另一朵玫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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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爸,现在也没什么要求了,只要是个女的,身家清白,人品上没有大的瑕疵,那就可以了。你看看你身边的长辈,有哪家的择偶条件开得像我们家这么宽松的。傅家,秦家,甚至你叔叔家,哪一家不是鸡飞狗跳,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见识过大海的宽广的人,谁还会去迷恋那狭小的溪流。
一顿晚饭,最后不欢而散,餐桌间,陆母都一直悻悻的,不肯给湛海好脸色看,陆父也同样不说话,板着一张脸。子女的婚姻大事是每个做父母的都要操心的,在陆家这样的军人家庭里,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主人,他或许不会太过于理会那些细枝末节的琐碎事情,可不理会不代表不关心,当陆父在书房听到客厅传来的妻子慷慨激昂的声音时,心情也随之起了波动。
湛海随便扒拉了两口家里的饭菜,就匆忙离开了。他一路上开着车,看着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景物,心里的烦躁可见一斑。北京城那么大,有人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家里是生气的父母,市区的房子虽然清净,可是也冷清,到最后,还是神使鬼差的到了芙蕖的家里。
芙蕖看到他时,吓了一跳,她并不认为这个白天刚从她家里离开的男人,晚上还会再回来。
“有事吗?”她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反问。
芙蕖耸耸肩,懒得去解释,在她的心目中,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一种。
“小凉呢?”湛海环顾了客厅一周之后,随口问道。
“学校今天开学了,住校去了。”
“哦。”湛海的心思已经不在她的回答上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只不知什么时候搬到了客厅来的龙猫,不肯放松。
“你吃饭了么?”出于客套,芙蕖问了他一下,却没料到湛海当了真,立马就回答说:“算是没吧。”刚才在家里太过压抑,随便吃了两口就离开了,那小小的一碗饭,压根填饱不了他的肚子。
湛海的这个回答却让芙蕖为难了,她跑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没菜了,被我全吃光了,要不,蛋炒饭吧。”
“那好吧,那就蛋炒饭。”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昨天,芙蕖在厨房里忙碌着张罗饭菜,湛海在客厅里恣意悠闲地看电视,电视的喧哗声和厨房里的饭菜香,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把烦躁地人心抚慰安静。
不一会,芙蕖的蛋炒饭就做出来了,湛海坐在饭桌上大口大口地吃着,芙蕖在沙发上整理着跌落到龙猫身上的瓜子壳。
湛海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芙蕖的举动,忽然,他问她说:“你怎么这么幼稚,都这么大了还买这样的玩偶来玩。”
芙蕖对他的话不以为意,随口就回答了:“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谁送的?这话湛海差点脱口而出,到最后还是觉得不妥,来了个急刹车,在它冲出喉咙之前,生生地咽了回去。
芙蕖背对着湛海,完全看不到身后那张忽然沉了下来的脸,收拾完龙猫身上的瓜子壳后,她拍了拍它的肚子,然后就哼着《龙猫》的主题曲,抱着它回房间了。
芙蕖的心情越愉悦,湛海的心情就越不快乐。在她前脚刚踏进房门,湛海的后脚就立马跟了上来,一把夺过她怀里的玩偶,扔到地上,然后就一个吻吻了下去。
对于芙蕖来说,这是一个很无厘头的吻,事发突然,毫无预警,就像从天而降的坠物,砰的一下就出现在你面前。而且这一个吻并不温存,它慌,乱,急,带着一种不可告人的莫名的情绪。
一个吻要持续多长时间,这要看当事人的意愿,到最后,吻她的人或许已经意乱情迷了,但是被吻的人却渐渐清醒起来。就在湛海的双手开始解芙蕖内衣扣子的时候,芙蕖终于将他一把推开了,然后眼睛直直地盯着湛海,带着一种责问的口气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对吧。可是陆公子,奴家我要告诉你,我今天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被人推开的湛海显得有点狼狈,而后更是被芙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他心虚得不敢直视芙蕖的眼睛,那眼睛里装着太多他承受不起的感情,他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龙猫,默默听着芙蕖对他的指责。
湛海的回避激起了芙蕖的火气,她双手将湛海的脸扳回到自己的面前,让他直视着她,接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你听着,我是郑芙蕖,不是rose,你要嫖 娼,请到蓬莱去,那里有大把的天姿国色给你挑。你来这里,来错了,这里没有rose,因为rose已经死了。”
你的玫瑰已经死了!母亲才刚说过的话忽然浮现在他脑海里面,湛海烦躁地低下头,却不小心瞄到了芙蕖锁骨处的红痣。他记得慕瑰说过,这红痣是她的胎记,如果有一天,她走掉了,不见了,那么他一定要凭着这颗红痣去找她,当他遇到一个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锁骨处又长着一颗红痣时,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她。
我已经找到了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也找了长在锁骨的红痣,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却不是你?
芙蕖知道湛海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世界里了,难过不是门前的那条臭水沟,搭一两块砖,就不会难过了。难过是一个人心里渡不过的河,河在他的心里,没人能进去修一座桥。
芙蕖对他的悲伤,历来无能为力,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整理好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然后俯身拾起那只被打落的龙猫,往空调底下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腰身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听见一把忧伤的声音说:“芙蕖,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吧。”
芙蕖的脑后没有长眼睛,可是却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她冷笑了一下,拍掉湛海搂着她腰身的手,冷冷地说:“陆总,我纵然曾叫玫瑰,可也不是你的那朵玫瑰。你要在我身上寻找故人的影子,我欢迎,可你要在我身上寻找故人的感情,那么我只能说抱歉。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么我欢迎,如果你当我是替代品,那么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父女
芙蕖的话,像六月飞霜,忽的一下就让气氛冷却了下来。也不知道是那只龙猫碍了他的眼,还是隐秘的心事忽然被人拆穿,此时此刻,湛海有点恼怒,恼羞成怒。他越过芙蕖的肩膀,看着那只巨大无比的龙猫,说:“你凭什么断定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玫瑰?”
芙蕖转过身,头颅昂了起来,半挑着眉眼,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说:“如果你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郑芙蕖,你信么?”正说着,她伸出手,涂着透明指甲油的细长指甲划过他的心脏,粉红的嘴唇扯开了一股冷笑:“问问你的心,它信不信!”
尖利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衣划过皮肤,留下了让人战栗的酥麻感,湛海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是她。”
“哈”芙蕖失声笑了起来:“陆总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是她,就连你初见我时都知道我不是她,可是这和你把我当成她然后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这世上多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你是其中之一。”
“……”
“郑板桥说过,做人难得糊涂,公子啊公子,你这是在向古人学习吗?”
看到芙蕖又将昔日欢场上的那一套搬出来,叫他公子,湛海不由自主的又皱起了眉头。芙蕖是个聪明人,知道因为慕瑰,他一向不喜欢她太过放浪,然而,此刻看到他皱眉头,她心底竟有小小的快感,就像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子,通过做一些坏事来惹恼大人,从而得到乐趣。
“你的玫瑰会不会这样?公子。”芙蕖说着,伸出双手开始开始拥抱湛海,细长的指甲,开始在这个男人的心口上跳探戈。
湛海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下沉的嘴角以及刚毅的下巴,无不显示着他心中装着怒火的火山开始爆发。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猛地抓住了芙蕖的手:“你非得这样作践自己吗?你当初千方百计的想离开那个地方,现在却又故态复萌地挑逗一个男人。如果你真舍不得丢掉妓 女的身份,当时又何苦求我救你离开葛老身边。”
一提到葛老,芙蕖的得意马上烟消云散起来,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没了力气,她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后背紧紧地挨着那只龙猫,仿佛那只毛绒玩具能带给他力气一般。
看到她这样,满身的凄凉味道,湛海的心又马上软了起来,就好像软肋忽然被人击中,再多的怒火都没了。
“好了郑芙蕖”湛海走到芙蕖跟前,握着她的手说:“你看看我们都做些什么傻事了?难道我们要像两个决斗的剑客,非得把对方刺个遍体鳞伤才肯罢休吗?”
芙蕖低着头,没有言语,饼干曾经说过,他们就像两只刺猬,靠得太近就会被刺伤,靠得太远,又相互怀念。芙蕖没有饼干那么文绉绉,她只知道,这叫犯贱。
“好好考虑我的问题吧,如果你愿意,随时来找我都可以。”
湛海走后,他的问题一直都在芙蕖的脑子里萦绕,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可是芙蕖却始终做不出一个决定。
反倒是湛海,离开之后马上到齐律画室附近的那家玩偶店里,说要买店里最大号的那种龙猫。当店家告诉他这种型号的龙猫已经售罄时,他脸上毫不掩饰的遗憾之情,就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
正所谓山不转水转,此路不通那就另辟捷径,玩偶龙猫既然买不到那就买宠物龙猫吧。两天之后,当店员提着那只小小的,浑身灰不溜秋的龙猫出现在芙蕖面前时,芙蕖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为什么湛海也会送她龙猫,她从未在他面前提到过龙猫的事情。
莎翁曾经说过,爱情就像悬崖边上的花儿,摘与不摘都需要勇气。对于芙蕖来说,摘下这朵花儿的勇气要比不摘的勇气大得多,她不缺乏勇气,但她缺乏摘花的动机。像湛海那样,生活平顺,一帆风顺的人对于生活偶尔出现的波澜或许不会在意,他甚至可能会祈祷平静的生活能生出一些事端,好作为年少时美好的回忆,和年老时儿孙的谈资。但像芙蕖那样,一路走来,纷纷扰扰,漫天风雨的人来说,她对宁静生活的渴望,就像渔夫对好天气的渴望那样,情愿一生都那样天晴日和到死,如果做不到,那就从此风平浪静到死好了。
自从那天分别以后,芙蕖和湛海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湛海留给她的问题,她理不出一个头绪,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个选择会是一个分水岭,找或者不找都将会给她日后的生活带来变化。她害怕变化,所以她拒绝选择。
芙蕖和湛海疏远了,却和齐律逐渐亲近了。自从知道了自己和齐律的关系后,芙蕖就三不五时地找齐律出来碰头,见面。有时是吃顿饭,有时是看场电影,有时仅仅是散散步。
对于芙蕖的亲近,齐律从未觉得奇怪过,与此相反的,他心底竟会觉得这样的亲近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对于这个认识不久的女人,他从心底由衷的觉得有一股熟悉感,两个人就好像认识了数十年那般,熟稔。
然而,对于齐律,芙蕖却觉得自己和他靠得很近,却又离得太远。有时,齐律就站在她的身边,和她谈笑风生,芙蕖却会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怎么那么陌生,就好像自己刚刚才认识他似的。
那一个人,明明是她的血肉至亲,却始终难以相认,这个秘密并非不能言说,但是一想到说出来之后的变化与波动,她就无端地心生寒意。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种人,经历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巨变之后,就会极度渴望一个稳定,平静的生活,有时候这种渴望会强烈到取代一切的地步,包括接受一个新的,可能会对他的生活带来好的改变的变化。
日子一天一天的在过去,对于芙蕖来说,新的一天和旧的一天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这平淡乏味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却是刚刚好,有挚爱的妹妹和至亲的父亲在身边,一切的一切,那是再美满不过了。
芙蕖和齐律见面时什么都聊,前尘往事,未来展望,国际关系,娱乐头条,一切的一切漫无边际,聊到尽兴处,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齐律不止一次地说过:“芙蕖,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认识?”
齐律更不止一次地说过,芙蕖是他创作的灵感源泉,每当他作画作到脑袋打结的时候,只要回想起两人相处时的情景,就会不由自主的精神一振,马上投入到新一轮的创作中去。
他跟芙蕖提到过他最近作的画,一个和她长得极像的女孩,有好几次他都会将她错当成她,画她的时候会以为是画她。
“我怕我到时候将她画成了你,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是那也是欺骗了雇主。”
芙蕖微笑着不言一语,她猜到了画中人应该是谁,却懒得去点破。
“你说怪不怪,我和她虽然从不相识,素未谋面,可是我心里还是会有一个熟悉感,就像对你的熟悉感那般。这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吧。”
“也许吧”芙蕖淡淡地说:“也许是这样,也也许不是。”
“这画就快要画完了,等我画完后我就动手画你吧。你母亲我已经画了,她的女儿我也应该画上。”
芙蕖摇摇头,最美好的画不是在纸上,而是在心上。那副《回忆》再美妙,都抵不过二十多年前那真实的一幕来得让人念念不忘。
“你不想想蒙娜丽莎那样流芳百世,万人敬仰?”
“不想。”与其做罗浮宫里的蒙娜丽莎,不如做心上人心口里的朱砂。相较于流芳百世,她更渴望能在心上人的心里驻足一世。
忽然,芙蕖的心头闪过了多日前湛海分手时的那一幕,她伸手摸了摸兜里的手机,随即马上又将手伸出了口袋。这样很好,她想,这样的生活正是她一心想要的,她得到了,那么就该知足了。这世上有多少厄难,都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和无穷尽的欲望造成的,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郑父不知道从谁的嘴里知道了芙蕖和齐律走得很近的消息,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他马上赶到了北京,亲自将姐妹俩挖了出来,请到了餐厅去吃饭。对于父亲突如其来的打扰和豪气,芙蕖心里隐约猜到了是什么,反倒是芙凉,一直都一头雾水,猜不着北。
芙凉是心里藏不住疑问的人,猜不到,那就问,于是她就直接了当的问父亲:“你哪来那么多钱请我们吃饭?”
郑父嘿嘿笑了两声,用眼睛瞥了瞥芙蕖,暗示他现在兜里的钱都是她这个大女儿给的。看到了父亲的暗示,芙凉心里都凉了起来,她实在是搞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还要满足这个男人那无穷无尽的欲望。
芙凉的焦急和父亲的不安芙蕖都看在了眼里,她坐在旁边,不动神色,拿着勺子一下一下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咖啡的香气随着她的搅动,扑鼻而来。
自从知道了齐律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芙蕖对郑父的感情一下子就复杂起来。过去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怨恨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那时她以为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作为一个亲生父亲养育女儿的义务,他从来就没有尽到过。但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作为一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他压根就没有养育她的义务。他不但对她没有养育的义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她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恩情,因为当年就是他伸出了援手,娶了身怀六甲的母亲,才不至于让她一出生就成为了无父的野孩子。
当年父亲娶母亲的动机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或许是贪恋美色,所以趁火打劫,或许是真的爱着那个女人,所以愿意娶她,为她遮风挡雨。但无论动机如何,结果却是很明显的,在那个民风淳朴的年代,他的这么一个援手,让母亲免遭了多少流言蜚语和生活压力。虽然,母亲嫁给他之后,从没受过一天的好日子。但是,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蠢女人,受了旁人的一点恩惠,就用一辈子的任劳任怨去偿还,即使那人让她尝尽了生活的艰辛,她也会在擦干眼泪之后用至少当年他救了我来麻痹自己那颗早已麻木,死去的心。
从前,芙蕖不懂母亲为何会选择嫁给父亲,不懂为何临死前她都要抓住自己的手,嘱托自己要照顾好父亲,现在她懂了,却情愿自己从来都没懂过。继续不认识齐律,继续做那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至少面对着父亲这个包袱,她可以甩得干干净净。有时她都会恨自己,心肠为什么不硬一点,坏一点,为什么弄清事实真相之后,就只记得父亲对母亲,对自己那一丁点的好,而对于他对自己和母亲的坏,的伤害,就好像一汪池水那样,当时风浪再大,大雨过后还是归于平静。
芙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荒谬得可笑,她问过自己很多回,却始终找不到原因,她想,或许是天生的懦弱,或许是本性的优柔寡断,或许是基因的遗传,或许是对旧情的感恩。
知道得越多的人越多烦恼,无知的人往往最快乐。相对于姐姐的复杂心理,芙凉的反应和想法就直接得多,她讨厌这个男人,恨不得他从此从世上消失,虽然,他是她的父亲。
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的猥琐的男人,连喝口咖啡的闲情都没了,她站了起来,抓起包包,抛了句:“我去上学了”就起身离开了。
芙凉走了,反而更好说话,郑父张嘴喝了一口眼前的咖啡,然后皱着眉头嘀咕了句难喝,就再也没说话了。他在心里思踱着怎么套出芙蕖的话才好,毕竟他不确定芙蕖是否清楚她和齐律的关系。可是,郑父到底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他想了半天,都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好法子来,于是也只得开门见山的说:“听说你最近和那个齐律走得很近。”
芙蕖冷哼了一下,她果然没猜错,父亲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的事情。听了父亲的话,她没有否认,当场就点着头说:“对,因为他画了一幅和母亲有关的画。”说完,她就盯着父亲的脸,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表情。果然,郑父的表情如她所料的,一时阴一时晴,晦疑莫测。
听到女儿的话,郑父的手哆嗦了一下,手里的勺子马上掉到了咖啡碟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抬头看了女儿一眼,发现她正咄咄逼人地注视着他,唇边是似是而非的笑容。
郑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女儿的紧迫盯人,到最后他都被盯得恼羞成怒了,冲着女儿说:“我不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