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独自开-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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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而暗香来偏偏不在线……
这么一想，两个人肯定有某种关系了，难道真的是朋友？甚至，两人——会是一个人？凌涵真是越想越像，而且回忆从加入公司到现在，文天宇总是有意无意在关照自己，似乎那些很普通的话语，此刻也变得有些特殊的意味了。
尤其是那些为凌涵鼓励的话，似乎都和暗香来的语气很雷同；甚至于刚刚文天宇临别前说的那些“加油、加油”，简直就是暗香来的再版……
难道这一切都是暗香来故意安排的？他因为了解自己不会接受外人的帮助，所以即使见面了，也不揭穿？只想让自己在比较轻松自信的氛围里工作，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的戏演得还真好，往日自己怎么没看出一点儿破绽？如果说其它的事都可以用巧合来解释，那么今晚的花篮怎么解释？是啊，这是最大的疑点！
不行，明天去上班时一定想办法调查一下，看看这个暗香来与文天宇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那么就要找机会揭开“他”与“他”之间神秘的面纱……
正文 老婆，跟我回家吧（1）
午后卖场的工作告一段落，文天宇突然邀请凌涵去喝咖啡。凌涵觉得这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便没有拒绝，两人一起来到一家名叫“左岸。无涯”的咖啡店，在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对于咖啡，凌涵其实一向深深眷恋着。曾经一度疯狂地喜 欢＇炫。书。网＇蓝山咖啡，喜 欢＇炫。书。网＇它细腻丝滑的口味，总觉得它很优雅，有一种沉静软绵的东西在里面，连喝的人也会变得优雅起来。但是后来，是什么时候慢慢喜 欢＇炫。书。网＇上了拿铁咖啡？而且不加糖，苦涩的感觉入口很值得回味。
这种变化，凌涵自己也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生活的砺炼吧，从软绵到硬朗，都是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的。但是吃喝等都离不开情绪，而一切的东西又都随着心绪而变化。就连习惯也是。
“在想什么？”文天宇边搅动咖啡边问道。
凌涵摇了摇头，想什么？其实自己想的，都是自己最不愿意想的；而自己最愿意想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很多时候，她似乎更喜 欢＇炫。书。网＇听搅动咖啡的声音，勺子与杯子发生轻微的碰撞，像音乐一样缠缠绵绵，很有意思。
“我在想那只丢了幸福的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凌涵依然搅动着咖啡，莫名其妙的这样说，凌涵也不确定自己所说的那只猪到底指谁？
是在说暗香来吗，还是陆放，亦或是自己？她潜意识里真的在牵挂，或许真的只是在牵挂歌曲里的那只猪而已，只是，那只猪原本应该是幸福的，为什么就把幸福弄丢了呢？他究竟能不能再找回自己的幸福呢？
“哈哈，凌督导，你是说那首《丢了幸福的猪》吧？那首歌词写得还真感人，猪，其实我们有时候还不如猪，”文天宇笑了，然后很有感慨，“我们每个人天天都在说要追求幸福，其实，又有几人能真正幸福呢？大家追求的过程中，实际上更在失去……”
也许人到中年更容易感慨吧？凌涵心里这样想着，便试探着问道，“文总很喜 欢＇炫。书。网＇流行歌曲吗？对这首新上市的歌曲竟然如此熟悉？”
“我可没你们年轻人这份兴致，哪里能跟得上这个潮流？”文天宇摇了摇头，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幸福地笑了笑，“这都是我女儿强迫帮我弄的，她说她喜 欢＇炫。书。网＇的我就得跟着喜 欢＇炫。书。网＇，听到歌曲就会想起她。哈哈，没办法……”
哦，原来是这样。凌涵心里又开始琢磨，这么说不是暗香来推荐给他的，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对了，文总，你女儿昨晚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在家陪她？”
“你不知道，人是回来了，可是今早饭也没吃就走了，说是会朋友，”文天宇说起这些隐隐地又有些失落，“这丫头，从来没有安静的时候，我倒是想陪她，唉！”
这一声叹息让凌涵心里产生了一丝同情，这样一个女儿还真是霸道，自己不陪父亲竟然还不允许父亲找女人，其实这是在剥夺父亲的人身自由。于是凌涵忍不住又问了下去，一来是试探他是否与暗香来有关，二来，她忽然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个女儿那么不讲理？
“文总，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你弄丢了的，那只女猪的故事？”凌涵很婉转地问道。如果两人的故事再相同，那只能证明一个事实——眼前的文天宇就是那个暗香来！只是，他会讲实话吗？
“好吧，好 久：炫：书：网：没有听众了，今天，就讲给你听吧。”听凌涵这么一问，文天宇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喝了口咖啡，也似乎下了下决心，然后开始讲述那段难忘的往事——
“我老婆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嫁给我的时候正好20岁。那时候我家在农村，很穷，结婚的时候没给她什么像样的彩礼，但是她不嫌弃我……第二年，我们有了现在这个女儿雯雯，我们真是高兴坏了，觉得生活和原来似乎不一样了……
我老婆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她常常说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的，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可是，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就不同了，尤其是年轻男人。望着别人家锦衣玉食的让老婆孩子过上优越的生活，我的自卑感就强烈地袭来，让我寝食难安……
后来，孩子三周岁生日那天，我不顾老婆的反对，只身来到南方打拼天下。因为我总觉得自己还有满腹的雄心壮志，我总觉得自己有能力让家人过上更好一些的生活。这是男人的责任，也是男人的尊严……
来到南方W城，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我没有文凭没有经验、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都不容易，更别说挣大钱了……那段日子真是痛苦，比什么都折磨人……但是我还是写信告诉家里，我过得很好，工作也很好，相信我，很快就会挣好多钱，然后让她们过上城里人的日子……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落脚的那家小旅店根本没有什么安全设施，终于有一天在我睡熟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偷了……*的，那个贼真损，连换洗的衣服都没给我留下……这下我成了孤家寡人了……
后来，我住过天桥，拾过垃圾，哈哈，甚至还装瞎子去乞讨，为只为填饱肚皮……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那种日子，真的连猪都不如……
但是，唯一比猪强的，就是猪只能圈在猪圈里，吃饱喝足了等死；而人，值得骄傲的就是还会有思想，还会有挣扎的精神。我，就是靠那点儿可怜的思想一点点挺下去，咬牙挺下去，终于，生活有了转机……
你知道吗？在大城市里，如果你是一个真正可怜的人，善良的人还是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乞讨的生活虽然很卑微，但是，每天却有很可观的收入。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拿着这些卖尊严的钱去挥霍，而是悄悄攒了起来，几个月后，竟然有将近四千块……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做乞丐了，我要用这四千块改变我的命运……于是我给自己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服装，然后开始找工作……再后来认识了一些做小生意的商贩，便给他们做帮工，也是那时，开始有了经商的意识……
有了固定地址，于是，我又给老婆写了封信，告诉她我正在学做生意，离我们的好日子不远了，让她和女儿耐心等待……
再然后我临时被老板安排去外地进货，没等接到老婆的回信就出发了……而噩梦也在那个时候开始了……
你知道，分别总是让人难舍难分的，我从家里出来前，和我老婆也是一样……结果就是那几夜的缠绵，让老婆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可是我根本不知道……
你想想，我怎么知道呢？在我做乞丐的那些日子，根本是居无定所，哪有脸写信呢？再说了，即使我写信，也没办法收到老婆的回信……而且那时候真是穷啊，哪像现在这样，手机电话如此便捷……
就这样，我走的第二天老婆的回信就到了，但是没人通知我；第四天，老婆把大女儿托付给她爸妈，然后就挺着大肚子来找我。。。。。。
据她爸妈说，那时候我老婆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她一来是想念我，如果可能的话，她很想劝我回家；二来，老婆身子越来越沉重了，她怕我不肯回家，而她生产后带着两个孩子，又不方便再出来，所以，便挺着七个月的身孕来找我……
我真恨啊，如果我能再晚走一天，那么我老婆就不会出事儿了……老天爷就是这样不开眼，我真恨啊……
我老婆下车的时候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她大概是在车站等不到我，于是拿着信封上的地址左打听又问的，一路向我打工的小店赶来……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她们母子……”
文天宇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圈直打转。那真是一段让人抹不去的伤痛啊，每每回首，都会让他懊悔，让他心碎。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幸福，而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文天宇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他的另一片天，塌了！
“文总，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对不起……”凌涵怎么能想到文天宇会有这么悲惨的经历呢？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泪水也在滑下来了。
“我知道了，所以，你才会更加宠爱你的女儿，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她。”凌涵一直以为文天宇只是离婚而已，怎么会这样呢？看着文天宇颤抖的双肩，凌涵真想安慰安慰他，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起到作用，“你，真的是个伟大的父亲……”
“都怪我，如果我不出来闯荡什么江湖，如果我不一心想着挣大钱，我老婆就不会离开我……她只有二十五岁，她还有大把的光阴要走，可是……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她跟我一天福也没享到，却因为我……走了……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文天宇显然很激动，男儿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带着心碎的伤！
“文总，你不要再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怪只怪命运的不公平……”凌涵赶紧把纸巾递过去，“这么多年你也没忘记她，她在天堂里也会很欣慰的……”
“不！是我对不起她们，是我……你知道的，那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文天宇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否则，我们现在一家四口，那应该多幸福啊……”
凌涵心里也是一痛一痛的，正想继续安慰文天宇些什么，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她——“凌涵，凌涵，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文 老婆，跟我回家吧（2）
“凌涵，凌涵，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凌涵……”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凌涵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谁在叫自己？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蓦然回首，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然后凌涵看到了一张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脸庞，凌涵心里一激灵——天啊，怎么会是他？！
“凌涵，你让我找得好苦啊！”声音越来越近，近得压过了文天宇的讲诉，近得压过了自己怦怦加速的心跳声，“现在好了，总算找到你了，老婆，跟我回家吧！”
一声“老婆”叫得让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曾经多么熟悉而亲切的呼唤，如今那么遥远又那么可笑？这个人是在自己做老婆吗？他还把自己当作老婆吗？
对面的文天宇正在泪眼朦胧中思念他的老婆，而这个沈墨又突然冒出来，来喊自己回家——一时之间，凌涵觉得很不真实？难道是错觉？听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便会有如此幻想？或者潜意识里还要幻想能回到从前？
“老婆，我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并不好，走吧，跟我一起回家吧。”声音已然来到身边，然后沈墨也立在了凌涵的身畔，一身笔挺的西服映衬着他的帅气，而面部表情却很是谦虚，“凌涵，我来了。跟我回家吧。”
这左一声“回家”又一句“回家”的，凌涵终于从文天宇的悲伤故事里回到了现实，面前这个人确实是沈墨；然后另一个念头就跳了出来——沈墨怎么找到自己的呢？自己并没有联系任何人，甚至林叶子都没联络，沈墨怎么又跳了出来？难道，是那个女魔头告的密？
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究竟怎么样做才能摆脱掉这个阴影？自己保不住婚姻，难道离婚也不行吗？沈墨追到这里又想做什么？
“凌督导，这位先生在和你说话。”文天宇也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看到沈墨后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提醒凌涵，“凌督导、凌督导……”
“凌涵，我特意开车来接你，走吧，爸妈他们都担心坏了，”沈墨说着来拉凌涵的胳膊，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老婆带回家。
虽然些时的凌涵一副职业装很是特别，与原来那个“保姆”大不相同，但是沈墨并不觉得稀奇，因为他早在私家侦探传递给他的照片里见到过了。他没想到凌涵这 么 快‘炫’‘书’‘网’找到了工作，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凌涵做助理时的样子。于是，沈墨心里有柔软的东西在涌动，他知道，心灵深处，凌涵还扎根在那里，根本不是想放就能放下的。
但是说起私家侦探，沈墨还真佩服那些他们，自己只有女魔头提供的C城这个信息，原本也是想试试看，没想到这些侦探如此迅速地找到了凌涵。看来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信不行。。。。。。
“文总，我们走，这个男人我根本不认识！”凌涵反应过来，站起身准备离开。在心里，她根本不屑再与沈墨说任何话，一字也不想说。
“凌涵，别再呕气了好吗？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沈墨看到凌涵冷冰冰的表情就是心里一寒，这丫头的气怎么这么长？以前不是一哄就好吗？“走吧，回家吧。”
凌涵用力甩掉沈墨的手，以前是那么喜 欢＇炫。书。网＇沈墨拉她的手，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沈墨的手心里的温度早给了别人，那么这样麻木的一只手，拉起来还有什么意义？“这位先生请自重，不要再拉拉扯扯，否则我告你非礼！”
凌涵冷漠的态度其实是最好的武器，也许对于一个背叛者就应该如此；而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只能让仇者快、亲者痛。凌涵不愿意再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怜的弃妇形象，她要抛弃这个“背叛者”，然后潇洒地转身，甚至背影都不想给他留下！
“凌涵，别这样好不好？我千里迢迢来找你，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沈墨被这么一甩觉得有些受伤，而且周围渐渐有目光关注过来，还真让人难堪，“走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好好说……”
“这位先生，难道你没听清楚吗？”凌涵说着便向门口方向移动脚步，目光丝毫没有在沈墨身上停留，“不要骚扰我，否则我会报警的！”
“凌涵，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绝情？我是你老公，什么叫你不认识我？”沈墨实在受不了周围那些窃窃私语了，就好像他是一个无耻之徒，在纠缠一个良家妇女一样，他真怕唾沫星子把他给淹没了，“你是我老婆，走，现在必须跟我回家！”
文天宇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如果面前这位真是凌涵的老公，自己再跟凌涵一起走，似乎只会给人家添乱，“凌督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没那个必要！文总，我们走，不要和这个疯子浪费时间！”凌涵再次甩开沈墨伸过来的手，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现在她只想迅速离开沈墨的视线，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
“凌涵，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向后退让了，你为什么还是不依不饶的？”沈墨动作更快，这次的力道也比以前重了些，任凌涵再怎么甩也甩不掉了，“咱们都退让一步好不好？过去的不再去计较，咱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离婚协议相信你已经收到了，而且那天的警察也可以作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凌涵这次回过头来，直视着沈墨的眼睛，没有任何感*彩的直视着，“还有三个多月，法院就会自动判决离婚，耐心点吧，沈先生！”
如此冷静的回答，如此冷静的表情，真的像在说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就连站在旁边的文天宇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怎么会这样呢？虽然接触时间并不太长，但是第一印象中的凌涵应该是一个温柔腼腆的女子。却原来竟然是准备离婚的人，是什么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差？
“凌涵，我说过了，我根本不同意离婚，我不同意！”沈墨如今也顾不得难堪不难堪了，把凌涵带回家，他势在必行，“你是我老婆，这辈子都是，走，跟我回家！”
“沈先生，我与你的那辈子已经走完了，接下来，我要过自己这一辈子了，恕不奉陪！”凌涵忽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凄凉但也很决绝的冷笑，“放手吧，沈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办，请放手！”
沈墨的心很重很重地揪了一下，那感觉是很疼很疼——是的，凌涵的冷酷让他感觉到心疼！他感觉到有一座冰山在两人之间越来越高、越来越厚，他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热火才能把这座冰山一点点融化掉？凌涵啊凌涵，真的一点儿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下吗？
“凌涵，难道你说过爱我到永远的话都不算数了吗？你怎么变得这样绝情，难道做错事的人一辈子都要下地狱吗？”沈墨眉头锁得像座山，他是想用这座山压倒那座冰山吗？“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老婆，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吧！”
沈墨说得如此动情如此诚恳，任是围观者都有些开始同情他了，甚至有好事者开始起哄——“给他一个机会吧，态度这么好，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凌涵心里只觉得堵得得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沈墨的忏悔有些让她心动。唉，凌涵甚至不知道，如果那个第三者是别的女人，她会不会原谅沈墨呢？只是，现在真的不同，想到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