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独自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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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涵气得真想甩手离开医院!然而文天宇还在抢救中,此时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而且事情的起因又是自己,她怎么能离开呢?
她指了指走廊的那头对沈墨说,“你不走也可以,免得到时候文家要人我找不到你,去,站在那边,现在不要和我说话!我没有心思听任何与病人无关的话题!”
沈墨并没有照凌涵说的去做,因为他太了解凌涵的性格,她是会对文天宇负责的。所以,依旧进行着自己的话题——
“知道吗,你不要家的这段时间,我就像个孤魂野鬼,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你的身影,我真的好害怕。我习惯了你对我的爱护,就像习惯了每天吃饭一样,凌涵,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饭是人体必须的,你,也是我生命中必须的!”
呵呵,习惯了自己就像习惯了吃饭!是啊,早就有人把老婆比作白饭,说是一日三餐中必不可少的,不吃点白饭就觉得缺点什么;但是,如果顿顿白饭,难免会产生馋的欲望,比如饺子、比如包子,哈哈,这,或许就是想找些新鲜和刺激!
只是,这种刺激对于“白饭”而言是无所谓的,没人吃“它”反而让它能多生存些时日;而对于自己这个“白饭老婆”,却恰恰相反,太多的包子饺子掺和进来,一切也就变了味道,再也没有当初的香甜可口、不可缺少了……
“凌涵,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从相恋到结婚,那些点点滴滴总在我脑海中萦绕,我真的放不下,真的!”沈墨说到这里,似乎忘记了抢救室里被打的文天宇,也忘记了那个为凌涵一直坚守的陆放,更忘记了那个“宝贝”小姨子;他沉浸在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中,只希望用这份回忆打动老婆的心,然后,带她回家——
“你知道吗?从你*公司第一天起,我就迷上了你的单眼皮,我就认定:今生今世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我要娶你当老婆……第一次牵你手,我激动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我觉得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宝贝的东西,我发誓一辈子都要牵你的手,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凌涵虽然气得捂住了耳朵,可是沈墨的话还是断断续续钻了进去,让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心更加烦躁。她真不明白了,沈墨在此种状况下对自己大作煽情,难道心里就一点儿无耻的感觉也没有吗?抢救室里躺着被他打伤的人,难道他一丝同情心也没有吗?
“够了,够了!”凌涵打断沈墨的话,一脸的愤怒,“请你对病人尊重些好不好?同时,也尊重你口里的那段感情!不要再作无谓的解释,一切都过去了,真的,那些只是过去,什么都回不去了,你如果还想呆在这里,就住口吧!”
沈墨的忏悔再次被凌涵的眼神给“杀死”了,他甚至十分明白,那眼神就是他沈墨的地狱,在那里,他已经永世不得翻身了——“好吧,我先不说了,但我有最后一句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这辈子,你都是我老婆!”
沈墨说得很有把握,因为接到凌涵的离婚协议后,沈墨便向律师做了咨询。律师的讲解让沈墨暂时放了心,他觉得还有机会挽留住自己的家庭——
律师说,即使他们分居六个月,法院也不会判他们自动离婚,首先要做调解;而且律师还告诉他,因感情不和分居两年的,只是离婚的法定理由,不会直接导致离婚,不存在自动离婚,除非一方或双方死亡;
还有,一方与他人通奸、非法同居,经教育仍无悔改表现,无过错一方起诉离婚,或者过错方起诉离婚,对方不同意离婚,经批评教育,处分,或在人民法院判决不准离婚后,过错方又起诉离婚,确无和好可能的,才会准予离婚……
沈墨把这三点反复研究再研究,尤其是对于第三点,沈墨几乎是逐字逐句去分析,最后得出个结论——与凌泠的事,只要自己有悔改表现,或者不让凌涵得到更实质性的证据,那么就有和好的可能,所以,法院的判决不会只听凌涵一面之词,他们的婚姻还会有希望……
凌涵真想上去给沈墨一个耳光,这到底算什么?他说自己这辈子是他老婆就一定是吗?自己已经把他踢出局了,即使今后真的做一个“淫娃*”,也不会找沈墨去“*”!
只是,面对这样的沈墨,凌涵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喜 欢'炫。书。网'他呢?觉得他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那么的善良正直,那么的才华横溢,那么的忠诚果敢……可是如今都反了,除了还有一副英俊潇洒的外表,其它的都反了!
而且,凌涵听着这句“一辈子的老婆”,竟然莫名其妙有些为妹妹不值,不知道两人在一起是谁主动的呢?如果妹妹是被这个花心狼给欺骗了,那么就太可怜了……也许小丫头还在做着美丽的爱情梦呢,而这个家伙已经开始背叛了他们的誓言!
所以说,这样的男人无论怎么做,都只会在两个或者更多的女人间游离,不是背叛老婆就是背叛情人。因此,根本不能给他再伤害自己的机会!不能让他搂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却晃动着妹妹的影子,绝不能!
“对了,凌涵,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刚刚沉默下来,忽然沈墨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如果,病人家属来了,请你为我作证好吗?你看到的,我真的只打了他一拳头,那根本不能让人怎么样的……肯定是他原来就有病,结果让我倒霉撞到了……”
沈墨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他知道如今凌涵的证词很重要,简直可以说决定了他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如果凌涵想利用这个机会对自己来个落井下石,而那些旁观者也未必能帮自己说话,那后果就很严重了——只是,自己曾经的老婆,会不会害自己呢?她眼神中的恨意,可是越来越强烈的。。。。。。
凌涵真是越来越瞧不起自己的“老公”了,她真后悔自己怎么瞎了眼嫁给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难道他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吗?自己从来都是最公正的,即使对于他这样一个伤害了自己的恶人,又怎么能做出落井下石的勾当?难道会像他陷害陆放一样进行诬告吗?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哈哈,原来沈先生是怕牢狱之灾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把我想得太善良了吧,你要知道,我恨你,所以,一定会报复你的。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你这一说真的提醒我了,嗯,这是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不会错过的,你就等着坐牢吧,哈哈!”凌涵忽然笑了,那因为压抑得不能再低的笑声竟然听起来有些残酷,“沈先生,对不起,你的拳头很硬,那就硬到底吧!凌涵帮不了你!”
沈墨被凌涵那低低的冷笑给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这次真的完了?“凌涵,你不能那样做,你怎么能害我呢?你要分清谁才是你的亲人,不能颠倒事实的……”
凌涵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声音的背后带着一种不被理解的失望。原来,与之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不但认为自己是淫娃*,更把自己看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这,真的是自己做人的失败啊!看着自己想要报复的话语竟然让沈墨如此紧张,凌涵根本没有报复的*,相反地,无比悲哀——
“谁是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走了出来……
正文 老婆,跟我回家吧(5)
高级病房里,吊针正一点点地输送着营养,血浆袋悬挂着,补充着文天宇失去的那些血液。床单雪白雪白的,映衬着一张同样有些惨白的脸庞。
凌涵眼含热泪,拧了一个湿手巾,擦完脸上的那些血迹,又帮文天宇擦手上的血迹;而文天宇也早已清醒了,静静地躺在床上,恍如隔世的感觉。
“文总,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凌涵反复叨念的就是这句话,充满了无限愧疚。
她真后悔,为什么一定要调查那个花篮的事情呢?即使这个文天宇与暗香来是一个人又怎么样?如果暗香来不愿意揭穿,自己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唉,要是早这么想,就不会轻易答应文天宇的邀请,那样也不会偏巧撞到沈墨啦……
“没什么对不起的,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呢。”文天宇安慰着凌涵,“医生不是说了吗?这次流血事件为我敲响了警钟,不然真不知道将来会诱发什么样的病症呢。现在是早发现、早治疗,于我来说是好事。”
文天宇的话也是实情,医生经过认真检查然后又做了各种检测,最后确诊为高血压,同时伴有轻微的肾炎。只不过是刚刚初期,平时还没发现什么明显症状,如果不是这次鼻血事件,那就成为了一种隐患,时间久了,就有可能诱发各种心脑血管或者尿毒症等疾病……
“对了,文总,你以前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凌涵的思绪还停留在文天宇的病上,“今后你还是要多注意些,这高血压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别太工作狂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因为医生的叮嘱还在耳边响着,只是凌涵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文天宇罢了——
当血压突然升高到一定程度时会出现剧烈头痛、呕吐、心悸、眩晕等症状,严重时会发生神志不清、抽搐。这就属于急进型高血压和高血压危重症,多会在短期内发生严重的心、脑、肾等器官的损害和病变,如中风、心梗、肾衰等,所以,不容忽视……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这只能说明我老了,”文天宇望了望那嘀嗒嘀嗒的药液,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奔五的人了,老喽老喽,各种零件也就都出问题了,没事儿没事儿,修修就好了。”
“哪里就老了?男人四十正当壮年,年轻着呢。”凌涵擦完最后一根手指,端详了一阵笑了,“这样的手,哪像一个老年人的手?细嫩得就像个女子,真不知道文总是怎么保养的!”
听凌涵这么说,文天宇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凌小姐真会说话,这样的手如果能像女子,那你的手岂不是神仙之手啦?哈哈,不行了,人过四十天过午,原来还以为自己意气风发的,看来,不服老不行了!”
“对了,文总,你今后在饮食方面也要多注意了,我爸爸就是高血压,所以我对这个多少懂点儿,”凌涵忽然想起父亲的病,那时她也在网上查到很多注意事项的,“一日三餐应该少量多餐,避免过饱;吃低热能、少蛋白、清淡类食物;低盐、高钾、果蔬、补钙、补铁、饮水……反正,注意事项很多,你最好把酒也戒了,这样才能保持健康。”
文天宇端详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女儿相仿的小女子,忽然又不断地感慨起来——哎,年龄差不多,为什么性格会如此不同呢?凌涵的温柔体贴太像自己的老婆了,甚至于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的像。如果自己有个这样的女儿多好啊!
“命中八尺、难求一丈,人啊,就是命,不服不行!”文天宇很羡慕地说,“你父母很幸福,能有你这样体贴又懂事的女儿,他们一定很疼爱你吧?”
这句“命中八尺、难求一丈”让凌涵想起了母亲的话——疼爱?疼爱吗?凌涵有些难过,轻轻摇了摇头,“懂事的女儿是不值得疼爱的,父亲说过的,只有弱者才值得同情,我身体健康而且又懂事,所以,不需要疼爱!”
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天宇有些迷惘了,俗话说十根手指,咬哪根都疼啊,“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认为你的父母不爱你吗?不会的,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情,只是,爱的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又摇了摇头,凌涵叹息了一声,那声音就像这秋天里刮过的最凄凉的风,让人听了只觉得寒冷,“不是的,我觉得,我这根手指就不被待见,他们咬我,他们根本不疼;而感觉到疼的,只是手指而已……”
这是怎样的落寞,这是怎样的伤心?文天宇听了凌涵的话只觉得不忍心,是什么样的家庭会不珍惜这样乖巧的女儿呢?“凌小姐,那次你问我,如果一个女儿抢了另一个女儿的老公,我会心疼谁?难道,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吗?”
凌涵点了点头,唉,这也不能算什么秘密了。虽然自己不愿意对他人谈起,可是那个沈墨就像怕天下人不知道他偷了小姨子似的,从南方追到北方宣扬,真是不知羞耻!
“真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太不容易了,你……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文天宇说到这里又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并没有阻止你的妹妹,反而纵容了她?为什么?”
凌涵苦笑了一下,“呵呵,文总,你不是也说过吗?如果是你也会选择保护弱势群体,因为她从小就有病,所以,从小她就是被保护的对象。她是被父母放在手心里的,而我,只不过是站在父母身后的影子,根本不被重视。”
文天宇直皱眉头,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天的决定太过武断,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最需要保护的其实是作为贤妻的那一方面。如果父母再站在妹妹的立场,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把那天的话收回,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发展。”文天宇很心疼眼前这个小女子,目光中充满了慈祥和关切,“那个,姓沈的,从外表看挺有素质的一个人,怎么这样粗鲁?貌似一个伪君子,这种男人……”
凌涵知道文天宇一定很看不起沈墨,其实凌涵自己也觉得陌生,自己爱上的沈墨不是这个样子的——是当初自己爱得糊涂,还是沈墨隐藏得太深,亦或是什么别的因素改变了他?
“对不起,文总,无论如何是因为我让你受连累,我替他向你道歉吧。”凌涵想到沈墨就气愤,努力压住怒火然后对文天宇挤出个尴尬的微笑,“快点儿好起来吧,然后我请你吃饭,算做赔罪。”
文天宇觉得这个小女子真是坚强,回忆着刚刚在咖啡店里的那一幕幕,他觉得凌涵最值得尊敬的就是有尊严,“要知道,出轨已经成为一种时尚,背叛已经成为一种规律。可是,很多女人都选择了默认,真的很悲哀。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要斩断过去,真的不容易!我看出了你很坚决!”
——天啊,怎么又是如此雷同的话?“出轨已经成为一种时尚,背叛已经成为一种规律”,这不是暗香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吗?为什么在文天宇身上会发生这么多巧合?难道,真的有某种联系吗?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追究暗香来与文天宇的关系,但是凌涵还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可疑,她盯着文天宇的眼睛问道,“文总,你平时喜 欢'炫。书。网'上网吗?网友多不多?”
文天宇显然是被这突然的问题给弄愣住了,聊得好好的,怎么说到网友上来了,“平时上网也都是谈业务的事,很少聊天的,网友倒是加了不少,但是真正能聊得来的,也就那么一两个。怎么了?”
凌涵琢磨着文天宇的话,真正聊得来的就一两个,这是顺口说的,还是什么暗示呢?于是凌涵对自己的猜想又来了兴致,“文总的网名一定很有水平吧?因为你姓文,呵呵,会不会叫文明礼貌?或者,叫蚊子?”
“你还真猜错了,我的网名叫文天宇,我觉得用真名挺好。”文天宇被凌涵调皮的样子给逗笑了,脸上因为这轻松的笑容也渐渐爬上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你的网名我倒是大概能猜得到,嗯,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应该叫凌寒独自开,怎么样,猜对没有?”
这些话一出口,让旁边的凌涵心又是一跳,是自己的网名太普通,还是文天宇太聪明?或者是他根本就知道?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猜对呢?“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虽然我只上过高中,但是因为你的名字叫凌涵,所以我自然记起了凌寒独自开的诗句。”文天宇很是得意,笑意更浓了,“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嗯,现在回味起这首诗,还是那么有韵味。”
研究着文天宇的表情,这一刻迷惘的是凌涵了,她实在读不出文天宇的话到底有没有别的隐喻?也看不透那眼神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暗示?“凌寒独自开。。。。。。为有暗香来”,这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唉,看来 自'霸*气*书*库'己真不是当警察的料,怎么到现在也没理出个头绪呢?反而越分析越乱……
“呵呵,你们聊得很开心啊?”凌涵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再继续询问下去?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沈墨又赫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东西——
正文 老婆,跟我回家吧(6)
看到沈墨,凌涵心里便又是一个翻腾,这家伙难道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她毫不犹豫迎上去挡住了沈墨的步伐,一定要保护文天宇不再受到刺激,所以,必须要把沈墨赶出去——
“你进来干什么?病人需要安静,请离开!”
沈墨已经料到凌涵会是这种态度,他也自知理亏,语气出奇的谦卑,“凌涵,你别误会,我是来向病人道歉的,毕竟,事情由我而起……”
道歉?凌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天知道沈墨还会不会再砸文天宇一拳头?“我想,文总根本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你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道歉。”
“凌涵,我是真心实意道歉的,相信我。”沈墨举了举手里的花篮,然后目光掠过凌涵望向病床上的文天宇,“文总,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凌小姐,让他进来吧。”文天宇发话了,“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凌涵没办法,只好向后退一步,让沈墨走了进来,“病人不能接受刺激,你如果有良知,说话请注意分寸!”
沈墨缓步走向病床,然后把手里的花篮放好。此时他的心里已经不再紧张了,曾经求凌涵帮她作证的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他刚刚从医生那里得到最确切的诊断,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地进来道歉——
医生说沈墨的那一拳只是个诱因,真正的原因是病人本身就患了高血压。由于高血压患者最怕感冒、过度疲劳和情绪激动等,而这这一拳头所致的外感流血是最严重的诱因,因此文天宇才会昏迷、才会流血不止……
于是,沈墨的心放下了,总算不至于惹上什么官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