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八岁-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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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抬起头看着路风，眼睛里就有了愤怒，“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么？”
“我能想象得出来。对不起，小月，”
“我家穷是不假，可，我人不贱！”小月狠狠地甩出了这句话，就像扔出去一颗手榴弹那样使着猛劲。
隔着小餐桌路风看着小月，半天才说，“小月，没想到赵英娜那么过分。其实是家里一直想着撮合我和她。但我一开始就只当是应付父母，并没有明着反对，要不然他们老是逼着我早点把女朋友事定下来。没想到她却当了真……”
“你怎么能这么随便？这种事也能当儿戏？你知道外人怎么看你们么？全X大都知道赵英娜和路大公子是一对！情侣！”
小月瞪着眼睛，声音也大了起来。幸亏周边座位没人。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以后，小月立马闭上了嘴。自己这是怎么了，发哪门子火啊。
好在路风并没有多想，“小月，其实我对她真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正因为我们早就认识，所以并没有多想，后来知道她有了别想法以后，我就有意识地疏远她，可这丫头，却以为是因为你，我才冷落她”
“嗯？赵英娜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怎么就平白怪罪到我头上？”小月早就觉得奇怪了。
“是我，无意识地在她面前提起过你几次。”路风有点不自然地说道。
“？”小月无语了。
“小月，你们那个舞蹈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原来是看了那个舞蹈才有了印象。什么嘛，以貌取人，色！小月撇了撇嘴，没说话。完全忘记了舞蹈队里美女多多事实。
路风又笑了，“你身上那股不服输劲，真让人佩服。”什么嘛，以貌取人，还找借口。
“这可是没办法事，生在那样家庭，就得像我这样自己打拼，谁不想着享受生活？可我没有那样条件！要是有你和赵英娜那样家庭，我也会坐享清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子谁不想过啊”
小月清楚现在自己就像路边野草，在大自然面前只能自生自灭，不像那些温室里花朵，有人呵护着呢，用不着自己操心生计。
“就凭你那股不服输劲，我相信一起都会好起来。”这个路风真会安慰人。
“谈何容易。”一想到自己家事，小月又郁闷起来。光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可这一世里父母还有弟妹……，对了那个让人头疼小妹，差点忘了正事了。
“哦，对了，说说正事吧，还是听姑姑说了你小妹事，你怎么不早说呢”看到开始皱眉头小月，路风马上提到了小薇事。
“是啊，我那个小妹……”
小月刚要开口说，菜上来了。
果然是这里几个招牌菜：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芹菜牛肉丝、酿青椒、还有一个鱼羹。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一样杭帮菜五颜六色地摆满了餐桌。
看到菜端了上来，路风看着小月，献宝似说道，“看看这几样菜是不是合你口味？我想女孩子口味都偏重清淡东西，就要了这几样。饿了吧？来，快吃吧，咱们边吃边聊。”
果然很对自己口味。那一世里小月就不是个挑食人，来到这里以后就更没那条件了，可两世为人她却又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既怕咸又怕辣，这几样菜真是太和自己口味了。
“好啊，这几样菜都合我口味，再好不过了。”小月高兴地说道。有多久没吃浙菜了？好想念啊。
“那就多吃点吧。来点什么饮料？”
“不要，”小月摇头，“我从不喝饮料。”
〃减肥？你根本用不着啊，〃路风调侃地说道。
“不是，胃不行，喝了就反酸。”小月自动忽略掉路风那有些含义目光，撇了撇嘴说道。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气氛变得随意起来。
“看着你就像胃不好，那你多喝点着鱼羹，暖胃。”
“嗯。”
“哦，说说你小妹情况吧，我这里有几个地方可以安排，但要先听听你想法……”
“那丫头在家时不爱念书，初中一毕业就下来了。就她那样，不大离儿工作就可以了……”小月看着路风，有点不好意思。
“哦？这可不像她姐姐，功课一流好。”路风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小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小妹，还红着脸硬着头皮婉转地说了小妹对工作要求。为了小妹，自己就无耻一把吧。
路风就笑了笑说包在他身上，要小月放宽心别再为这事烦恼。
小月饭量并不大，即使是现在这样肚子里油水很少情况下也不敢多吃，她胃不好。虽然没做过系统检查，但凭自己身体表现出来症状来推断，十有**是浅表性胃炎。这不是什么大病，都是以前那个梁小月饮食没规律做下病，小月来到这里以后按时吃饭按时就寝，已经好多了。为了这个出了毛病胃，无论什么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总是只吃六七分饱就放筷子。
而路风就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只吃了几口菜。
“怎么，不和口味？”小月故意问道。她响起了那些他爱吃烤肉、海鲜，口味重重，腻死人。真难为他了。
“合你口味就行啊”路风看着她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就付别人了？
“你爱吃什么？不会是烤肉啊海鲜啊什么，还口味很重那种吧？”
“你怎么知道？我还真是偏爱这些东西。”路风有些惊讶地看着小月。
有没有搞错，连口味都没变。
不爱吃点那么多菜干嘛。看着桌上四菜一羹，又看看路风蛮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就餐样子，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古代闹饥荒时候，大财主家摆出一副悲天悯人心系苍生样子，在闹市区搭个粥棚施粥情景。大财主做了善事以后满足神情就渐渐地和路风脸重叠了起来。
这个可恨路风，一定拿她当灾民救济了。
“想什么呢，再不吃就凉了。”路风好笑地催促着正停了筷子胡思乱想小月。
“嗯，那啥，对不起，为了我，来这家浙菜馆吃你不爱吃菜”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人家请自己白吃，还是要感谢滴。再说了，这个路风还有这样怜香惜玉一面，自己也算开了眼界。
“应该，今天是我请你嘛，只要你吃高兴就行。”这家伙怎么嘴也变得甜起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我要你帮忙，结果却是你请吃，还让你这么破费”小月微笑着又道谢，心里却有点瞧不起路风那臭美样，“那啥……，你怎么会知道我口味？”
“想要了解一个人还不容易？”路风得意地笑道。
“说正经呢。”
“你在我姑姑家吃过饭吧。我姑姑都说了，小梁老师挑食着呢，什么过咸不食、过油不食、太麻烦不食，对了，还有就是辣，一点都不碰！”
“我……”小月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么麻烦啊……”
其实给陈路上课这么长时间了，她只在陈家吃过两次饭，另外还有一次是因为陈路考上理想高中后，陈路家为了感谢她请她在酒店吃过一次饭。没想到路加珍那样细心，把她饮食喜好都看在了眼里，还告诉了路风。（难道是路风自己打探出来？）
其实来到这里以后，由于家庭贫困，她根本没有条件对吃食进行选择，到大学以后，离开家独立生活，样样自己打理，每月生活费都是仔细安排，日子到底过得小心翼翼，何曾快意过人生？但是大学生活条件又和那一世有很多相似地方，就致使她那些原本坏毛病又开始滋生起来。想想自己现在这样家庭条件，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摆出一身小姐谱，小月在心里感叹，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变啊。
结果桌上菜剩下了一半多。虽然可惜得要命，可也不能往回带，学校实在是不方便。小月只好狠了狠心不去看那些剩菜，在心里骂着“大烧包大烧包，”跟着路风一起离开了沪上人家。
路风开车把小月送回了学校，这次小月没有拒绝。没那个必要，爱咋咋地！小月有点赌气地想。
一个星期以后，小薇就被安排在了一家卖门锁商店里做了营业员。小月去看了看，门市里有专门收款员，柜台营业员不用经手现金，只负责展示推销商品。工作不累，每个月工资是伍佰元钱。
这个工作非常适合小妹要求：活不累挣钱还多。
路风在谈笑之间就顺手解救了自己，这真让小月说不出有多闷气。她只能把气撒在小妹身上，狠狠地训了那丫头一顿，并黑着脸警告她，“若是这次再干不好，就趁早滚回家去！”
TNND，这可是本姑娘牺牲色相争取来。一想到这个，小月火就更大了。太伤自尊了。
小薇还是头一回看到大姐发这么大火，被训得只有点头份了，面对这样一份来之不易工作，只有好好地做才是正经，大姐都说了，就是城里人也不一定能干得上这样好活呢。
后来小月才知道，那家锁具商店，根本就是路家珍夫妇名下店铺，这路家人，搞什么名堂。
纠结
小妹工作解决了，小月烦心事总算了解了。那丫头也看出来这回大姐对自己挑肥拣瘦三番五次换工作是真生了气，再加上如今这份工作也确实让她满意，便悄没声息地上班干活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小月还是每周一次去陈路家，不过现在陈路已经不再要她辅导了，她工作已经变成了修改陈路做过卷子或是作业，把陈路做错地方单独挑出来，再让他自己做一遍。
高三学生做过卷子多得吓人，小月一周一次，就要批改厚厚一摞，而且还不是全部。单单是英语就这么多，再加上其他科目，这些孩子们还不是一般水深火热。小月再次庆幸自己已经过了那道鬼门关，虽然是过了两次。
她曾经怀疑路家珍是要暗中帮助自己，才留自己在家里继续家教，就提出辞工，还解释说，现在陈路已经用不着别人辅导了。可路家珍夫妇却连连摆手拒绝，说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刻，一定要小月陪陈路到临近考试再说，毕竟小月英语高考成绩可是拿了满分（心虚）。陈路也说修改作业对自己帮助很大，希望小梁老师再继续带他一段时间，直到考前复习结束。
小薇上班已经十来天了，先是由一个干了几年老员工带着，三四天就熟悉了情况，接着就能自己站柜台了。
在小月眼里，自己小妹就是个好吃懒做不思上进主，可没想到人家还有一个好处，胆子大，到哪里都不怯场，所以干这站柜台活儿正合适。听商店里人说，才干了几天，梁小薇就能像老员工那样跟顾客搭讪，推销自家商品。真没看出来，小妹还有这样潜质。
除了工作干着顺手以外，待遇也不错，每天中午还管着一顿饭，虽然伙食标准不算高。刚干了一个月就给开了工资，人民币伍佰元整。
为小妹事，小月特意当面谢过了路家珍。路风和路家珍是亲戚嘛。再说，路家珍夫妇是做建材生意，那锁具商店明摆着就是他们开，这事瞒不了人，更瞒不过小月。
路家珍却笑着道，“谢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啊，小月，对陈路帮助太大了，我该感谢你才是。”
“我是拿了报酬，可小妹事，却是你们帮忙……”
“说什么呢，你就别见外了。是这样，我把事情告诉了小风，都是他处理，还物色了几个岗位，最后才定下了现在这个。”路家珍笑嘻嘻地对小月说道。
啥意思，还硬把人情算到侄子路风头上。小月就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礼貌地笑道，“是啊阿姨，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这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看看你这孩子，别老把谢字挂在嘴上，老跟我们客气什么”狡猾路家珍也跟着“我们我们”了。
虽然知道自己做法有点说不过去，可小月终究还是没有再给路风打电话表示谢意，对着路风，表面上虽然应对自如，可心里却还是乱作一团。
已经好久没和大成单独约会了，小月都有点想念沈妈妈做小菜了。
期末了，小月问过大成家里事。听他意思好像也解决差不多了。这天晚上，大成难得没有回家。吃晚饭时候他和小月说待会到系篮球场边上见。
六月晚上，校园里凉风习习。吃晚饭后回到宿舍，小月换了件短袖衫和仔裤，走出了宿舍。她看了看宿舍楼前，没有大成身影。小月只好自己来到了指定地点。
大成已经等在那里了。
“早来了？”小月问。
“没。”
“怎么了，家里事不是都解决了么？怎么还……”
这个大成，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说。
“嗯，我姐事总算解决了。厂里留用了，你知道，我姐夫也下岗了，现在就在外面打零工，我姐要是再没了工作，那个家可就没法过了。前些日子为我姐事，我妈都病了，这回一听说我姐不下岗了，我妈病立马就好了。哎，真是。”
〃是啊，你说我太理解了，现在难关都过去了，以后一点点就会好起来。”小月宽慰着大成。
“小月，你知道这次我姐事是怎么解决么？”
“……？”
“我求了一个初中同学当厂长爸爸，才留下我姐。”
“是么”小月心猛地一跳，几乎不用再听，她也知道大成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爸是X市化工厂厂长。”
是，我知道。小月机械地动着嘴，“是么，你面子还挺大啊，能求动那样大一个工厂厂长。”X化厂可是全屈指可数大型有企业。
“哪是我面子，是我那个同学……”
“你那个同学是不是也在X化工作？”小月又木木地继续问道。
“是，她大专毕业，刚去X化。哎，你怎么知道她在X化，你认识她？”
这就对了，大成这个初中同学，才是他真正妻子。看来事情并没有改变。那么大成今天叫她来目已经显而易见了。
“哦，不认识。我猜。厂长女儿嘛，当然也要在厂里工作，能安排个好工作嘛。”小月尽量平静地说道。
“小月，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大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小月此刻已经十分清楚接下来大成要说什么了。
看着这个在现今社会里已经不多见老实厚道人，她甚至差点要替大成说出来让他难以启齿话。
“我爸妈，他们都要我和张欣交朋友，我也没办法，为了家里，我……”
小月一狠心，打起精神来看着大成说道，“你别说了大成，我早说过，我理解你。”
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看来两个人该说再见了。
“可，你……”
“大成，为了家里，你做什么都不过分，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因为我也有一个需要自己分担困难家庭。再说我们只是朋友，好朋友，今后也还是做朋友吧。”
回想一下，其实小月和大成之间关系一路走来，说好听点，是温吞慢热地发展，说直截了当点，那就在打外围迂回战，都发展好几个月了，也就是比普通朋友稍微深一点好朋友，根本没有进入到男女朋友之间实质性阶段。
小月看了看大成，昏暗路灯光下，他小眼睛看着自己，满是愧疚。这个老实人，不就是结束一段感情么，他倒看得满严重。
“你真不怪我么。小月？”
“怪你干什么？你又没错。”我们大家都没错，错在那糊涂老天爷。
“小月，谢谢你。”沈大成神情倒是放松了一些。
既然抗争不过那掌握牌局老天爷，那就真心祝福眼前这个老好人一生幸福吧。小月看着沈大成，
“我说，大成，我是真祝福你和那个张欣幸福，白头偕老啊”
白头偕老？！想起那一世里大成妻子命运，小月心又是一紧。
在女儿半岁时候，张欣遇车祸身亡了。也不知道这一世里会不会……。
“小月，你真不怨我？”大成又瞪着小眼睛不放心地追问着又在两世间神游小月。
“怨你干什么，姻缘这东西，都是上天安排好了，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怨天尤人，根本没有用。”小月失神地说道。
“也是啊。”大成若有所思地说道，“在中学时候，大家就说我和张欣将来会走到一起，我还不信呢，可现在还真是……”
“就是啊，老人们都说谁跟谁是夫妻，那是早就定好了，”小月随口敷衍着，心想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我妈就这样说，她还说我和张欣有夫妻相。”哎，这个实心眼沈大成。
怪不得小月去大成家时，他妈妈总是不冷不热，感情人家心里早就有了儿媳人选。
“那她也像你这样眼睛和绿豆差不多么？”说到这里，小月已经忍不住裂开嘴笑了起来，两人之间沉重气氛也随之缓解开来。
“呵呵，是，她眼睛真不大，脸盘可是挺大。”大成也笑了起来，“不过她脾气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一点都不像厂长家小姐。”看来大成对这个张欣印象还是不错。
“像你啊，那将来你们孩子不也是小眼睛，大脸盘……”小月就想起了那一世里大成女儿佳佳，那个酷似沈大成女孩。
“好你个小月，扯远了哈。”大成扯着小月肩膀使劲摇了几下。
“哈哈，开个玩笑嘛。”小月打着哈哈，心里却七上八下。
“小月，我随便问一下，没有就算了。有人说，说你和那个路风，是真么？”大成吞吞吐吐地总算说完了一句话。
原来他知道。
“什么呀，没有事。”小月矢口否认。
“就连外系都有人在说，小月，其实我真配不上你。你和那个路风，如果是真，还真不错。你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
“沈大成！”
小月都纳闷了，今天是怎么了，本来两个人是来谈分手事，可怎么就变成了争着抢着互相往对方手里塞红线了呢？
往回走时候，小月心里并没有想象中失落，反倒有点水到渠成感觉，她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
到宿舍楼头了，大成停住了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广口瓶。是超市卖装辣酱瓶子。每次为小月带小菜时候，都用这种瓶子，循环使用。
“给，我妈做，酱黄瓜。”看着小月，又说道“我妈说了，要少吃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