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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朱颜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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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雷震,”他想着她应该不曾见过他,于是主动自我介绍,“与你哥勉强也算是同僚吧。”

柳欢颜终于问道:“雷震,原先的禁军统领,不是死了吗?”

雷震笑道:“原来你也听说了啊,我没死,皇帝要求我先躲起来,是为了――”他呵呵的笑了声,柳欢颜立刻领悟内中寓意,皇帝暗伏了这颗钉子,用来对付柳欢宴的,她不由微微一笑。笑容如此艳丽,雷震的目光陡然迷乱起来,不由分说将她拥到怀中,胡乱地亲了上去。

犹未触及,他狂叫着跳了开来,随手一推,把柳欢颜甩到树上,柳欢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贱人!”雷震咆哮道,捂住腹部的手指间血如泉涌,隐隐带着黑色,那是有毒的暗器,他连点穴道,先止住了血,“凭你也想动得了我?!”

柳欢颜被他那一甩,直撞得天旋地转,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也是看不清楚了,她心中还有着其他许多难以名数的愤怒,但是没必要对着一个禽兽控诉,这人不但是要杀她和定王,而且不怀好意,她在转念之间便作出了决定,宁肯身死不受辱,抬手往胸前急刺。

手腕一紧,雷震抓住她的手,狞笑道:“想死?有那么容易?你伤了我,哼,本来识趣的话我可以把你睡了再给你一个好好的死法,现在,做梦吧!”他凶狠地岔住她的喉咙,怪笑如同恶魔,“你喜欢地上那个人对吧?好,我把他弄醒,让他看着你出乖露丑,看着我享受,最后我考虑考虑是不是让你们这对狗男女野合一番再杀死,提到京城里,瞧瞧看,你哥哥,所谓的丞相大人,今后还有没有这张脸继续做人!”

柳欢颜喉咙被他卡着,没法出声,一向冷凝的眼神里却也透出一种绝望的鄙视,宫中那位如今受尽万千宠爱的云妃曾经历的种种瞬息闪过目前,她脑子里浮起最由衷之念竟是:“莫非是报应?”

然而即刻之间,透出她若干心事的眼波又回复宁静,她似乎是带了一点冷笑地望着这个粗陋鄙夫。

雷震反应极快,差不多与她同时反应过来,来不及考虑,来不及回头,甚至那强大的危机使他来不及把手下的柳欢颜当成人质,出尽一百二十分力道尽力侧扑炫。书。ωǎng。,冷如妖光的银剑就自他离开的那个方位刺过,堪堪停在柳欢颜胸前。――只要雷震慢闪半拍,这把银剑就会穿透他的身体。

来人身长玉立,白袖飘飘,正是柳欢宴的那位影子师兄,楚岫。

拦腰抱起柳欢颜,柔声问:“你还好罢?”

柳欢颜绝色容颜闪过震怒,厉声道:“杀了那个人,千刀万剐!”

雷震在生死关头扑出,第一个想到便是他的弓,平地打一个旋抢过去捡起,箭还没搭到弦上,耳朵里听得柳欢颜那句话还没讲完,楚袖细窄的银剑却已经早一步飞了过来,挑掉了他的箭,闪电一划,再挑断了他的弦。

雷震一身的本领,都在那张弓上,一旦失去这件利器,便如猛虎生生拔下了爪牙,绝世之强十失七八,他怒吼一声挥舞强弓向楚岫扑了过去,然而当地已失了楚岫身影,犹有余隙在背后向他肩上一拍。

楚岫在柳欢宴身边担当了四年影子保镖,从未被任何一人发觉过,轻功之高举世无双,擅长远战却近距离搏命,强于力量却拼上了速度,雷震在楚岫面前的一招一式不免犹如孩童般可笑,不数招已被楚岫抵住心脏。楚岫低头看了看怀中含怒怀嗔的美人儿,微微笑了笑,银剑轻轻一送,没有任何犹豫的,结果了雷震的性命。

柳欢颜不喜反怒,尖声道:“我不是叫你千刀万剐吗,作甚么一剑就杀了他?!”

楚岫道:“抱歉,我实在没法如你所愿。练武之人决斗,打输也就是一个痛快的死。”

柳欢颜气得发抖,道:“你有这好心,别人没有!你可曾见、你可曾见――”

她的话语说到一半被打断,穆澈在地面上动了动,似乎有将醒的迹象。

他和她的每一个景象从柳欢颜心头悠悠地掠过,柳欢颜一咬牙,顿时敛去怒容,扑在楚岫怀里,全身微颤,叫道:“师兄!师兄!”

穆澈幽幽醒转,便见到这个情形,一个是白衣胜雪的人间仙子,一个是玉树临风的绝世剑客,蒹葭白露天地苍苍。他心中竟尔转过无限幽凉。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我习惯性的,总是做不到单主线单主角,如果大家对主线以外的人物剧情不感兴趣,我以后会在简介上提示一下的,请注意看,选择要不要订阅。

046 月冷知霜重,梦难成

母后皇太后大相国寺进香遇刺,她人未回转,消息已经传到宫中,皇帝自是震惊非常,根据回传的详报认为行刺者是定王穆澈,倒是微有一喜,本来这两个月来四处缉拿无有音讯,定王此举不啻自投罗网。但是太后另外还有一位不速之客身份成谜,皇帝觉得有必要亲往慈元殿走上一遭。

太后神情失常,明明听见报说皇帝来了,她只似听非听,皇帝走到她面前,问了几句话,她也恍惚不答。

“母后?”皇帝弯下腰来,审视着母后皇太后的眼睛,“母后受惊了?”

太后微微一哆嗦,总算收回神来,躲开眼神道:“没,没有……那刺客未能行事,便已被发现了。”

皇帝道:“但是朕听说还有一个人,直入大相国寺?”

太后道:“哦?有吗?哦哦,有的……那个闻晦,皇帝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皇帝道:“闻晦――已经逃了。”

“是吗?”太后语无伦次道,“他逃了,不知逃往何处,皇帝,这人得杀了,不能让他多言多语,得赶快杀了。”

皇帝皱起了眉头,道:“母后究竟与何人有仇,这个闻晦,是什么人哪?”

太后十五岁入宫,二十五岁受幸,大半人生都在宫闱度过,多少年默默无闻芳华尽掩,人缘未必很好可也全然说不上差,她今日的举止可谓反常已极,由不得皇帝不起疑心。然而无论他怎么问,太后就开始装聋作哑,呆呆地坐了会,口称不适便去睡了。

皇帝没有办法,只得把祁侍御及相关人等调过来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祁侍御说她进去的时候这个神秘人早就走掉了,只不过根据搜集到的种种资料,是一个容貌极美的白衣少女,正在追查,至于那闻晦,因事出突然保密不好,才让他知机跑掉,但他在大相国寺任罗汉堂首座多年,查出身份只在朝夕之间。

皇帝转念一想,太后素来懦弱胆小,今天事发突然,她受惊过度反映失常也是有的,或许并没什么大事,也就不再注意,只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定王那里,通缉文书即时发下,且将定王妻女收进大牢。这道旨意跳过内阁,直接颁布,便如一个滔天的大浪头,打得满朝文武都懵了,先是通敌叛国,后是刺杀太后,两件都是连坐的罪名,昔日与定王有些关系的一个个唯恐惹祸上身,更没谁敢出头讲一句。

皇帝办好这一切,犹觉余勇可贾,心里振奋不下。他在养心殿传了两个圈子,便吩咐摆驾往莳慧宫。

天色已暗,皇帝最近不经常上莳慧宫来,偶尔过来也是白天为多,宫人报说娘娘已经安寝,他便往内室行来。

云罗梦中易惊,二道门外方有宫人守候,内室铺着寸许来厚的地毯,踏上去绵软无声。珍珠罗的帐子里面另外有一层霞影纱帐子,两间之间置明烛,原是为了云罗单人睡时怕黑,特意照亮。

皇帝悄没声息地走进来,那帐子的灯光隔了两重影子,把里面的情形模模糊糊地放大出来,皇帝看到里面动了两下,又伏住不动了,微笑道:“睡着吗?”

云罗停了一会,故意地打起呼噜来,皇帝哈哈大笑,这就是云罗痴傻以后的可爱之处,若是一般人原也不敢与皇帝开玩笑,敢开玩笑的也不过搭一句“我睡了”之类的话引人上钩,只有云罗的反映是与众不同,呼噜噜打起的那点子声息和她的形貌完全相配不上,总让皇帝莫名地联想到一只粉嘟嘟圆乎乎的小猪来。

他掀开帐子,笑道:“你一个人,看起来倒是过得挺愉快,有没有想朕?”

云罗残妆已卸,只着一件紧身驼绒小衣,这个天气原不必穿成如此,但云罗畏冷,她一个人睡觉原象小孩似的,就怕她着了凉伤了风,因此香吟主张还是把她包裹得暖融融的,这衣服表面原是有一层绒绒的碎毛,她的长发如流玉披散,也有一丝丝的碎发,在烛光里荧荧有色,加上她脸上半是睡容,皇帝先前想象的那只粉光皮滑的小猪顿时不翼而飞,她又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头。

云罗脖子微缩,脑袋歪向里面,口中道:“不高兴。”

皇帝道:“怎么,云罗有些不高兴?”

云罗连连点头,很肯定地道:“不愉快。”

皇帝笑道:“这却为何?”

云罗头扭得更厉害了:“不陪我。”

皇帝身子一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笑道:“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朕的云罗在吃醋?”

云罗道:“我不要吃醋,我要吃糖。”

皇帝又笑了,前面那话连不上去,他只好跟着云罗的思路走:“人家怀了孩子都是爱吃酸的,怎么你偏爱吃甜的?”

云罗道:“雪花糖。”

皇帝道:“好好,雪花糖,朕马上叫人预备。好了,现在不生朕的气了吧?”

云罗被他摸得浑身痒,突然咯咯笑着扑到他怀里,倒把皇帝吓了一跳:“小心小心,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象从前那么玩了。”

云罗听话地伏在他怀里,皇帝先前来的时候,预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就算云罗听不懂,也想说,被云罗一搅,十分话忘记了八九分,云罗伏在他怀里,好一会儿不说话,那一点点不知是喜还是怒、但是非得找个出口倾诉一番的话倒又慢慢浮上心来。

“云罗,记不记得有个叫穆澈的人?”

云罗没有反映。

皇帝冷笑道:“他是朕的四哥,朕可是印象深刻,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云罗好象在听,皇帝续道:“云罗,朕以前,一向都不怎么得意,朕兄弟姊妹二十余,从小到大,除了七公主和朕交好以外,其他都是见如不见,可是七妹她十三岁时得病死了,那以后,朕就没有过开心的日子,直到几年以后遇上了你。众位兄弟之中,对朕最坏的是五皇兄,将朕与七妹视作眼中钉,七妹没了以后,便把所有恶毒的事情都拿来对付朕了。朕从懂事开始,就明白自己不受宠,在父皇心里或许根本就没有朕这个儿子,朕也很识趣,总是躲避着这帮兄弟,谁对朕不好,也是能忍则忍,从小到大,最盼望的事情便是分府出宫,能够自己成家。”

云罗依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手握着皇帝膝上的衣服,好象听得很是仔细,皇帝轻轻道:“等啊等,盼啊盼,终于让朕等到了分府的那一天。可是这样的高兴没能持续满一天,比三九严冬里的冰雪更冷酷的打击便落到朕的头上,父皇发话给朕指婚。”

他语音微冷,似有漱漱寒雪飘飞而下:“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皇压根儿心里没有朕,为甚么平生唯一一次想到有朕这么一个儿子,竟是指婚联姻,若说有何意图,那家小姐只是寻常三品京官的女儿,很明显就是随便点的,朕不明白,朕也不服气,死也不服气!”

他手指收紧,手背上的筋都一根根浮凸起来,低低道:“那时候朕没有势力,没有后台,甚至没有话语权,父皇下了旨意,这便是既成定局。云罗,我负你、我负你……我只能负你!……”他语音沙哑,但那沉沉的语音之间,便如蛰伏着一头恶魔野兽,睁着血红的眼睛凛凛直欲噬人,“朕知道你伤心,一病数月,可是朕从来也不敢来看你,莫说朕那时只是一个没有名份的郡王,以你的身份,总也不可能下嫁做侧妃。直到穆潇慢慢走近你的身边,惊觉往日不谙风情的小男孩原来他与你同年,早已成熟,朕才明白,这些,不过是一场龌龊的计谋!是穆澈,就是穆澈!那个自幼武略过人、才华出众的定王,自以为与韶王交好,兄弟的事,他就要出头一揽,是他在朕分府出去的时候,向父皇进言,于是父皇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想到朕,想到朕,替朕完姻,不过是定王替他兄弟、父皇替他爱子,踢掉一块碍眼的挡在路中央的绊脚石!”

他冷凝如山的身形微微颤抖,那双手狠狠地握着,手背由白透些涨红的血丝,由红又透出森森的青色来,云罗一直都没有动,忽然伸出了手,捉着他的手,抚平那上面根根爆起的青筋,一下又一下,耐心而温柔。

皇帝返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笑起来:“云罗,你听得懂,是吧?你的心,和朕的心,终究是连在一起,云罗,你终究是听得懂的。”

云罗沉默了许久,唤道:“皇上。”

皇帝道:“嗳?”

云罗低低地道:“别走。”

皇帝眼中透出异常的温柔,搂住她的上半身,语音微哑:“朕不走,朕在这里陪着你。现在无论是谁,都没有那个力量,把朕和你分开了。”

云罗好一会没动,等到皇帝发现她其实是在动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半天的鬼,把他身上繁复之极的冠带解开来一小半,皇帝捉着她的手,哭笑不得道:“你在干嘛?”

云罗抬起脸来,烛火在她眼眸内跳跃,仿佛那里也跳动着一个小小的、别有心思的小恶魔,一下子就把皇帝的心神吸引了过去:“睡觉啊。”

“云罗。”皇帝的嗓子眼里着了火,轻声道,“朕陪你睡,你乖乖的。”

皇帝分明连眼底都烧红了,云罗还象是一无所知,欠起半个身体,那件紧身小衣不知何时早已褪下,如雪一样的肩头□在外,她光滑的胳膊绕住了皇帝的脖子,红唇半吐芬芳,主动迎了上去。

云罗吻住他,香舌灵蛇般吞吐挑逗,放他的手挨着自己的胸脯,皇帝残存的一分理智在她火热的拥吻之余燃烧殆尽,顿时将什么忌讳之类都丢到了九霄云外,翻滚之间根本未曾意识到内外衣裳是何时褪净,紧紧抱住她半裸的玉体。云罗鼻子里忽然微微哼了声,眉毛若有若无的皱了一皱,皇帝猛然之间,便似一盆冰水从头顶直浇到脚底,想起太医关于切切不可行房的警告,如今云罗已足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万一一个大意,那就是母子双双的惨剧了。

他颤抖起来,头一侧不再和云罗接吻,然而云罗抱得他紧紧的,她仿佛已经意乱情迷,纵然身体上有不适之感也全不在乎,喃喃叫道:“皇上!皇上!”

皇帝大叫一声,总算离开了云罗。□的身体在空气里微微颤栗,起伏的胸口及粗重的气息,每一样特征都彰显得他挣离诱惑的极端痛苦。他只觉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那如火的激情只怕立时就把他燃烧焚毁,他一刻也不能多待,绝不能够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会发疯的,他会崩溃的!

几乎是仓皇地,逃出了内室,一直逃到外面,二月里的凉风带着嗖嗖的寒意,才算把他吹得清醒一些,苦笑着想到,他忍得如此辛苦,云罗这小东西简直天生就是个诱惑,他每次靠近她都感到自身的欲望不断膨胀,以至于轻易都不敢过来了。只可怜云罗什么都不懂,这激情的升起只是循着懵懂的本能寻寻觅觅,她大概比自己更为辛苦了。

宫人们得到指示,进来收拾了房间。云罗伏在枕上,非常安静,一点也没有如皇帝那样激情半途而废的痛苦难熬,当班的宫女收拾妥当,如前守在了二门以外,那明烛在两层帐子中间跳跃,云罗慢慢地欠起身来,手伸到面向内壁的床格里,拿出一本书来。

她轻悄无声地翻着书,那上面有无数的图案与文字,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一点一点强记硬背。

那是一本医书。

她忽然一抬头,床前,有个巨大的阴影,俯身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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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天地两三蝴蝶梦

云罗刚一抬头,那硕大的黑影倏地消失了,虽只短短一瞬,却也看得分明,云髻、窄腰、小袖,这种打扮自是宫中所有,而半夜三更鬼魅般到她床前窥探的人,除了她那位莫名其妙把自己恨到死的表姐,还有何人?

那影子消失后便再无动静,云罗并不慌忙,只把医书往旁边一放,只要没给皇帝抓个现行,其他都无大虑,即使闹开来,她可以装作根本听不懂锦瑟在讲什么,也可以全不知悉这本书的由来,至不济,她能当成夜半无眠看看画儿解闷吧,说不定皇帝还以为她回忆起一些什么来,只有欣喜呢。

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当真闹出来,也不知是谁鱼死网破,她就不信锦瑟有这般愚蠢。

她等了一会,锦瑟毫无声息,想必是退出去了,她也没有心思继续看书,这才躺下睡了。

她成天装疯卖傻,所费精力不少,夜里又是整晚整晚的耗,一个人累到极点,纵然心中有多少波涛汹涌,也很快沉沉地睡着了,仿佛穿梭于茫茫大雾之间,不辨方向,隐约看到对有个看不出形貌的人,心里明白,却暗自诧异:穆潇岂非已经死了吗?穆潇慢慢地现出身形来,望着她只是苦笑,轻轻道:“你可是怪我了?”她心头一动,默然许久,方答道:“我嫁给了你,就一辈子跟定你了,以往那些对我都不重要。”穆潇依然苦笑,他的目光温柔缠绵,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她的脸上,仿佛一生一世也不愿离开,可是又是那样的绝望。浓雾渐渐湮没了他的身子,接着他的脸也模糊了,她叫:“穆潇!穆潇!”那空旷的地方只有她冷清清的声音,可是慢慢又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旷野里悲凉无限的风,呜呜的吹着。

她在这样冷酷而荒凉的声音里醒来,背心的衣裳被冷汗湿透,腻腻地粘在身上,被窝里冰凉一片,摸到满腮泪痕,一时不觉怔住了,心中百般滋味皆有,这些日子来嘻笑无常,然而笑也不是她的笑,泪也不是她的泪,只有这夜半梦里无缘无故落下的眼泪,却是藏在深心哪一重悲哀?

锦瑟退了出去,满腔愤恨无处发泄,只管握着拳,长长的指甲深陷肉中,那掌心清晰的疼痛提醒她保存最后一丝理智,不使自己彻底崩溃,从而大声叫嚷出来。扶墙而立,背心里一阵阵的凉、一阵阵的麻,挨过半晌,那愤怒似将自己全身都掏空了,这才颓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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