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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朱颜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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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咄咄逼人,皇帝暗自握了拳头,笑道:“云儿并不会跳舞,就连朕也从未见过。皇后你听哪个奴才胡说八道,真该拖下去打死!”

赵淑真愕然道:“怎么,居然是谣言?”

皇帝回得一干二净,赵淑真倒不好过于相逼,她还不至于那样无知,把云罗入宫前的一些说法当真说出来,虽说这也瞒不了多少人了,但是出于他人口,和出于自己口,意义则完全不同。

云罗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等到这场风波过去,方淡淡道:“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众妃子愣了好一会,才悟出这是对皇帝讲的,皇帝笑容满面向赵淑真道:“朕可真乏了,皇后,失陪了。”

不过是旧话重提,而且皇帝先一次说要走,也一直未曾坐下,但是皇后望着他俩的背影渐没于远方,面上浓云愈堆愈重。

皇帝默默地跟在云罗后面,跟了老大一会,忍不住道:“云儿,你走得慢些。”

云罗哪里理他,反而越走越快,皇帝叹了口气,越过众人,他要追她还是轻而易举,一把攥着她道:“生气了?”

云罗使劲拽着袖子,一语不发。

皇帝低笑道:“瞧瞧奴才们都跟在后边,这样很好看么?”

云罗冷哼道:“你要好看,我反正不要好看,去去,让我跳舞去呀,唱歌呀,以供你的皇后取乐!”

皇帝道:“朕不是替你推了吗?这种无理要求,朕难道是心中无数的?”

云罗冷笑道:“你是推了,不过是藉口我不会!要是我会的话,你就不推了吧,你怕得罪她!”

皇帝也不由得有些火气,道:“怎么朕怕得罪她!今天是她好日子,举国也算大日子,朕已经拒了她,也算拂了她的面子,难道一句无心之言,你非要朕让人吃了挂落才舒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窄了?”

“气窄?”云罗呆了一呆,缓缓将头垂了下去,那满腔气愤化作伤悲,一滴滴落下泪来,皇帝比先时她生气时更为着急,一迭声道:“别这样,云儿,好了嘛,别生气了,是朕说得过了。”

“如非璿儿傻傻不懂事,”云罗呜咽道,“这日子,我还不如不要过了。我孤孤单单一个人……”

别的女人说这话很可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云罗说这话皇帝绝无半分疑惑,心中一下绞痛起来,不由分说将她搂在怀内,道:“云儿,云儿,再也别说这种话叫朕伤心,朕这一切都是无奈之举,你知道的,你不是一向都知道的么?”

云罗伏在他胸膛上,凄凄凉凉道:“可是我太难过,太孤单,太无助,皇上,这茫茫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独自摸索,这样的滋味,你可曾尝过?没有任何温暖,也没有一点依靠,连最近的人在身边却也无法倚仗。皇上,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若是不理我,不肯体谅我,那我、我……”

皇帝低头,吻住了她的口。身后跟着一大批太监宫女,他便这样毫无忌惮地吻住了她,深入的、专心的,甚至是狂野的,他几乎卷走了她的呼吸,她微弱的气息湮没于他强制性的掳掠之中。

怀中微颤的柔肢略微平稳下来,她沾着泪珠的脸颊犹如承了雨露的素莲,清美无瑕,长睫翅般抖动,神情算是平稳下来。皇帝放开她,见她犹在调整呼吸,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笑道:“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094 辇路风云几阴晴

云罗好生疑惑,夜风袭来,身上有些冷,她不禁往皇帝怀里缩了缩,观后面再无一人跟上,也不知他是何时发出的指令。

皇帝抱了她一段,避开所有人,这才把她放了下来,她认得是西面一堆冷落宫墙,越发惊异。天空里有惊起的寒鸦飞过。一堆宫苑如连绵无穷尽的黑影,在暗处蹲着,似吞噬人的怪兽。刚从灯火辉煌的地方,陡然到了清冷冷之处,反差之大引人感想,云罗不期然记起曾偶然于此见过的废皇后蔡烨,难道他让自己来看的就是这个蔡烨吗?可是有什么必要呢?

皇帝带着她往这里面走,云罗本能地害怕这种地方,低低地道:“皇上……”皇帝示意她且别作声,已经走到了一所宫苑门口。

这里冷宫一带,彼此之间并不设防,但是这所宫苑,破败的院门上却落着一具巨大的铜锁,闪烁微光。

倒底是什么人受到如此特别“待遇”?

映证云罗的猜疑,墙内隐约有个人声传出来,是个年轻的女人声音,又哭又闹又叫,听得“皇上”二字,但因宫墙高垒,声音不易透出,详细的却听不清楚,云罗疑惑地再望望皇帝,皇帝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却牵着她到了另外一边,那墙面上一个小铜钹子,这座冷宫连门封住,内外相通的只靠这个铜钹遮掩的孔洞,他将之移开,里边的声音即时清晰起来:“皇上!皇上!我是乔昭容!我是富可敌国的乔家!”但听得这一句,皇帝立刻掩上了铜钹,厌恶冷笑:“死到临头,还在炫富!”云罗也立刻记了起来:“乔昭容?”

“她曾与锦瑟一起,以巫蛊害你,还记得吗?”

云罗道:“你神秘兮兮的,就是带我见这个人?”

皇帝道:“当初她共谋害你,朕却轻轻放过了她,幸而你当时与朕怄气,又生璿儿,忙得没有时间过问此人,要不然,当时问起来朕可是有些头疼。”

云罗道:“只因她是富可敌国的乔昭容?”

“哼,只这一句就该杀!”皇帝语音里浓浓的厌恶,“乔木双栖,这两家仗着有点儿钱,巴着几个皇亲,不过是卑贱的商人,却也想伸长了手脚甚至到朕的国事里来!他家选出的女儿,又不肯安分守己度日,还敢暗害朕的爱妃!单此一条罪名,不论其家,这乔家朕也是非搬倒不可!任凭其家族毕竟算是有着百年根基,朕不过一年之间,便叫它烟消云散,从此那乔木双栖之中的乔家,便是纸书上才有记录的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畅快之极,云罗阵阵寒心不语,等他笑完了,道:“乔昭容关进这里,我竟没听见半点风声,是多早晚的事啊?”

“就是前日。”皇帝蔑然笑道,“时间一长,朕看她是叫不动的了。云罗,这个贱人由你处置,你爱将她怎样就怎样?”

云罗默然一会,道:“她不曾怀孕,被锦瑟设计得相信自己怀孕,说来也是可怜的受愚人,既进冷宫,我若多加难为,岂不更显得气窄了?”

她黑眸在星光里一闪一闪,她总是郁郁不欢的时候为多,这样已经表示着她领了情,于是皇帝笑起来,抓住她手低声笑道:“顽皮。”

“你带我看她,只为了交代余韵?”

皇帝摇了摇头,“你这样的聪明人,还非得朕明明白白说出来不成?”

云罗道:“我不懂。”

“好,那朕便清楚告诉你。”皇帝一字字道,“如今是朕用得上赵家,不打算和他们闹翻。然而赵皇后这般跋扈,他们赵家的明日,就是乔家今日。”

这说得够明白了,云罗不语。皇帝又道:“云罗,不管怎样,到最后,只有你和我。”

云罗勉强压住脱口而出“你也曾用过我”的冲动,道:“可是乔家那样大的产业,从有到无,化整为零,总需有个接收的下家,难道皇家能公然接收不成?”

“自然有下家。”

“清乐院?”

皇帝微微笑了笑,道:“你真这么好奇?好,告诉你也不妨,是方家。”

“方家?”云罗出其不意,微微惊呼出声。

“怎么了?”

云罗定了定神,摇头道:“只是意外而已已。”

是意外,非常大的意外,由以往情形来看,皇帝已经非常重方家了,似乎是想借助还算颇有势力的方家来和柳欢宴对抗,并把方家向军部安插,没想到富可敌国的乔家家败,也是由方家接管!

她曾经猜到方贤妃是柳欢宴的人,柳欢宴也不否认,但是照这种情形看起来,就非常值得疑惑了。——是皇帝错信了人,还是方家倒戈向皇帝?那方贤妃,倒底是属于哪一派的?原本她以为理得相当清楚的脉络,又不清楚起来。

由此方知此间谜雾重重,便是程太后临死之前被迫留给自己的那点秘密力量,用和不用,也当再三斟酌。

再一者,倘若方家当真甘为皇帝所用,皇帝透过方家掌握了经济命脉,透过赵家掌握国中至少一半的兵权,而柳欢宴两者皆不能,那么这场皇帝与丞相之间的战争,目前看来也许柳欢宴还略微占着一点上风,最终却是毫无胜机。

云罗侧首,打量着夜色下站着的皇帝,风来襟飘,身长玉立,屹立时若有劲松挺拔之姿,他登基三年,皇帝的威严与霸气已渐渐一展无遗,要是让他再胜了柳丞相,那么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够是他对手?

他越得意,自己便越失意。目睹韶王死时她心内曾经暗暗发誓,因着这个誓言而起的心情几年来有所改换,但誓言本身却从未有过褪色。皇帝和柳欢宴,一个是最爱之人的狠酷,一个是知己之属的背叛,当初受苦之时她不曾想过报复二字,然而从那鬼门关上挣扎回来,夜夜惊梦,刻刻噬魂,那仇恨的烈火便如在磨刀石上反复磨砺的尖刀,越来越是闪亮、分明、尖利。

两个都是必须报复,在不能使这两人两败俱伤之前,哪一个弱,便帮哪一方。

先前出山那次,已初步有了与柳相联手之想,而这时,这个念头便分外的鲜明炽烈起来。

“云罗?”皇帝深黑的双眸沉思地盯住她。

云罗微凝的眉头舒展开来,低声道:“我们走吧,闻着这里的气味,有些头疼了。”

等回了宫,头痛非但未能缓解,反而严重起来,连身体肌肤都微微有些发烫,皇帝极不放心,道:“传太医来瞧瞧。”云罗道:“我这身子三天两头便如此,皇上不需挂怀,今夜难再侍驾,既是今儿皇后的大日子,皇上不妨去昭阳宫应个卯。”皇帝看她神态恹恹,有些迟疑,云罗微笑道:“你对我说的那些,我都懂了,又何必急在一时?我只有一个要求。”皇帝见她似乎想通了,很是高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朕的第二子,不能是她的。”

到了第二天,云罗鼻塞咳嗽,更比昨日加剧。传太医来看,只说是时气所感,,并不严重,吃几剂药再加留神保养即可,但她既是伤风,一连数日便不能接驾,赵皇后借着这个机会,极力讨好皇帝,皇帝正在笼络赵家的时候,这几天便也都是寝在昭阳宫。

皇后生日那天,方梦姬因病未曾出席,等到略可挣扎起来,便赶着向皇后请安、陪罪。

从昭阳宫出来,时已值秋,芙蓉大半凋谢,留得残荷,因为皇贵妃爱这景象,迟迟未曾摘除,放眼接天晓碧,可是又分明透着些残败清冷的气息,方贤妃未想这一病,病过了春,病过了夏,已经赶到秋边,她不坐软轿,扶着玉灵的手,由不得便顺着荷塘九曲桥面,缓缓而行。

迎面绿衣宫女挎一个食篮愈走愈近,面貌熟识,多日不见似成熟得多了,方梦姬站在桥边上看着,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激动。那宫女忽一抬头,见到方梦姬,也是为之一呆,猛然跑上几步,挨着方梦姬跪了下来,哀哀抱她痛哭:“娘娘,娘娘,琴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深宫冷寂,旁无亲人,重见昔日的贴身丫鬟,仿如见到亲人一般,方梦姬热泪盈眶,哆嗦着双手将她扶起:“琴儿,你还好吗?”

琴儿泪流道:“奴婢很好,娘娘,奴婢在莳慧宫,日夜想着能够回到娘娘身边。”

她在莳慧宫,琴儿留在莳慧宫,已有一年多了,这个事实让方梦姬陡如一阵冰水从头浇到脚底,神态登时便不自然起来,道:“是啊,你一直都在莳慧宫,皇贵妃待你不错?”

琴儿摇头道:“奴婢在莳慧宫做些底下活儿,很少见着云娘娘。不过香吟姐姐和秋林总管都不是欺侮人的人。奴婢原以为到了西场死路一条,没想到居然绝处逢生,可是在莳慧宫再好,奴婢只想着娘娘,想着回到娘娘身边。”

她语气情真意切,方梦姬遂微微一笑:“讨你回来,我想我还没有这个能力。你是皇上亲自发落的,要是回来让皇上见到了,恐怕于你不利。你在做什么?快去办事吧,别耽搁了。”

琴儿恋恋不舍,道:“奴婢往昭阳宫送了东西回来,已办完了,不急的。”

方梦姬道:“送昭阳宫?云娘娘对皇后不错呀,何时变得如此热心?”

琴儿笑道:“娘娘,这哪里是送给皇后娘娘的。这是云娘娘送给皇上的点心,娘娘不知,皇后自立以来,一天比一天厉害,如今霸着皇上,连云娘娘都不能轻易见着皇上了,这会儿皇上就在昭阳宫,香吟姐姐叫我送了点心过去,是想让皇上想起云娘娘的意思,可那点心奴婢看送不送得上还是个问题呢!”

方梦姬沉默一会,道:“是不是我病了一场,这宫里又不如当初?”

琴儿道:“这个奴婢也不大明白,不过很多人都在传,皇后很厉害,生日那天逼着云娘娘过宫请安,当场给脸子看,云娘娘已经示弱了,又接连数日不得面君,只怕是恩宠到头了呢!这位皇后娘娘,比前头那位,厉害多了!”

方梦姬淡淡道:“皇上和云娘娘有时吵架,也常常十天半月呕气,也只有她敢给皇上脸子瞧,这圣恩,未必就到头了。”

琴儿睁大眼睛道:“这个奴婢就不懂了,可是奴婢听说,因为云娘娘生了个痴儿,她又处处防着皇上不让和别的妃子亲近,皇上也有厌烦了呢!”

方梦姬心中一动,半晌道:“主子们的事,你知道多少,快别再胡言乱语,小心惹祸上身,从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琴儿道:“娘娘,奴婢自己不算得甚么,可是只想着娘娘,娘娘有过一个孩子,而今不管云娘娘是不是失宠,总之这段时间是机会,娘娘可不能轻弃。若再一味耽搁下去,娘娘,奴婢听说,明年又要选秀了,到那时,娘娘就更难了呢!”

方梦姬一惊,问道:“明年选秀,你是哪里听来?”

“奴婢听香吟姐姐说的,她也在发愁,云娘娘对皇上总不肯低声下气,如今皇上子息单薄,听说太后和礼部都催过好几遍了!娘娘,奴婢想,皇后再得宠,都比不上云娘娘的,照奴婢看也远远比不上娘娘呢,眼下岂不是娘娘最好的机会?”

方梦姬只是出神,眼角掠见别的身影,低低叹道:“好琴儿,你为我的心,我都明白,只是你不要多言语,快回吧。”

这一天方梦姬始终心事重重,玉灵虽稳重,也对她道:“琴儿所说,不无道理,选秀的风声,奴婢也听说多日了,只是娘娘病体未痊,未敢禀告。皇上接连好几天不宿莳慧宫,听说是又闹僵了,况且皇后想尽办法在压云娘娘,依奴婢看,正是娘娘的机会到了。”

095 对面人心知不知

“娘娘,皇上往钟萃宫去了。”

云罗正在做女红,听得香吟如是之说,连针也未停一下,只哼了声。香吟忿忿不平道:“皇上昨儿说对你好,明儿说对你好,就是今儿做出的事不怎么好。”云罗道:“他是皇上。”香吟道:“皇上又如何?如果是韶王――”

云罗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地望住她,香吟心虚地低下头:“娘娘,奴婢失言。”

云罗道:“你不是头一天进宫来,难道有我护着,连如何自处都不懂了吗?”

她自入宫以来,性情愈发冷淡,一开始很是依赖香吟,到如今连香吟也不常听见她说一句半句温暖的话了,脸上笑容也愈发浅淡,眼神总是飘飘忽忽的,好象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心事,又好象每时每刻都心不在焉,香吟摸不到她半点真实心理。

停了会,云罗又道:“那琴儿甚是多口,我把她救在莳慧宫,已有多日,也不见她半点亲近意思,赶明儿还打发她去西场上罢。”

香吟倏然一惊,期期艾艾道:“娘娘,可是这番话是我们有意传给她的……”

“是我有意传给她,她如不说那是对我好,可是她毫无顾虑地全盘托出,那就是心里只有那位贤妃。既然如此,我凭着什么要为贤妃辛辛苦苦地养人?”

香吟不敢违拗,只得应了,心中却是异常沉重起来,半天不能作声。云罗瞅瞅她,叹口气道:“你这善心,还是收收。若是琴儿好端端留在莳慧宫,今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方梦姬一定猜到是我故意放水,我的用意是什么?岂不一目了然?若叫贤妃心中有数,那么贤妃与皇后之争如何还争得起来?我只有发落琴儿,发落得越快、越狠,方梦姬便猜我越是恼怒,绝非我在居间行事。”

香吟这才(炫)恍(书)然(网),低声道:“原来如此,可惜了琴儿……”将牙一咬,振作精神道:“为娘娘,旁人怎样又如何能顾得?娘娘,原是奴婢错了。”云罗嗤的一笑:“那也不用雄纠纠象要去战场厮杀似的。”香吟感叹道:“奴婢在宫中,日复一日觉着,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比战场上也不遑多让。”云罗道:“你怕了?”香吟道:“不……我怕娘娘……如履薄冰,万一有何差池……”

“你又何需如此担惊?”云罗淡淡道,“怕我连累了你么?”

香吟一怔,半晌眼眶儿渐渐红了起来,哽咽道:“娘娘!”云罗一语既出,有点后悔的样子,却也不语。

近几天皇帝不到莳慧宫,云罗总是不停地绣着,那是一条长长的银色缎带子,所绣的花纹更是特别,或者说紊乱,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香吟问过一次,云罗只是冷冷望她一眼,不曾回答,其后香吟便不敢再问,可是云罗没日没夜地绣着,总是无止歇。

“在绣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云罗微微一惊,银针停滞不动,徐徐地抬起眼睛,迎着皇帝一双深不可测的目,那里面幽深苍黑的神色似直欲吞噬她外表的宁静,直刺内心。

“病好了么?”

冷冷的手覆于云罗额上,手指冰凉,云罗额上也是微凉,他轻声笑着:“看来是好了。”

云罗手指搅动着那条绣带,皇帝执了一半,细细地看着,那是用银色丝线所绣奇怪而复杂的图案,只用阴阳空凸两种手法,图案虽复杂,却是毫无意义,更加谈不上美观。

皇帝又问了一遍:“这绣的是什么?”

云罗手指搅得苍白,秀长美好的颈项呈优美姿势略倾,却是长久地一动不动。

皇帝轻声笑道:“一直以来,你就在宫里绣这劳什子?一直以来,你都有秋林通风报信,今儿他外出,未曾知会你一声,所以你仍然安安心心地绣这个,若是朕不看到,你一辈子也不让我看到吗?”

他看得出云罗不动的表情下面掩盖着十二万的紧张,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气,若是云罗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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