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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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来,不止如此,她还隐约提到了一些更严重的事端,牵涉到更上层的人。
光是征地案的话,几千两银子不算大事,但真正让这桩案件陷入扑朔迷离的是,这名小妾在指控过后的当夜,即离奇暴死。更严重的事端是什么?更上层的人有哪些?参将之上,还能有谁?出首人为何暴死?是否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使某些人害怕了?这件事情飞报上来以后,柳欢宴十分看重,认为不能当普通小事来对待,所以特意禀知皇帝,要求派人严查。
这件事的首尾皇帝和柳欢宴两个人你知我知,柳欢宴正式在朝廷上提出来,表示下面的一些要点都准备好了,可以正式吹号角进攻了。因此皇帝有再多的心事,也立刻抛开,仔细地听了丞相的奏禀之后,非常高调地下旨严查,当场决定派遣兵部郎中程颖田为钦差大臣,亲往冀州军部,协助总督严济乾查办此案。
对于这个人选,众人心知肚明。朝堂中大部分是由柳欢宴一手辖制住的,但这大部分中的绝大部分,还算不上是亲信党羽,而这位年仅二十七岁的程颖田,则是由柳欢宴一手提拔培养,心腹中的心腹。皇帝派这个人出去,很明显要严办了,甚至有聪明人也想到,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查案是假,真正目标,在于京中脱身前往冀州的定王。这是要向定王以及军部挥屠刀了。
皇帝意旨表现得如此明确,自然没人敢捋虎须,况且这件事从表面上来讲,抓不住半分错处,该查,该办,谁能讲皇帝一个“不”字?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皇帝下朝,一如既往命柳欢宴到御书房,这次还多了个人,就是那位年轻的钦差大臣程颖田。三人逐条商议,把此事由来以及未来发展,每一个步骤都详加推敲,包括程颖田到冀州,将会遇上的意外、阻梗,乃至危 3ǔωω。cōm险,都一一抽出来分析。程颖田此去冀州,也知危 3ǔωω。cōm险重重,前途多艰,但是皇帝居然想到他可能经历的危 3ǔωω。cōm险,甚至帮他一起来分析如何面对以及避免,不由感动得一塌糊涂,拜伏于地道:“臣年轻无知,蒙圣上信任重用,必当肝脑涂地以报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柳欢宴轻笑,在一旁提醒:“程大人,肝脑涂地粉身碎骨皆是虚,皇上对大人期许甚高,希望大人你此行,只许成不许败,切不可辜负圣恩。”
自古以来,“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报君的不计其数,然而那多半只是些愚忠臣子,因为能力不够才想到的下策,以一死搏忠名。皇帝根本不需要这些,只有当程颖田此行成功,那才是皇帝真正所期望的,“只许成、不许败”,等如是一道变相的生死状。程颖田思路敏捷,立刻道:“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君恩!”
皇帝微笑颔首,柳欢宴一手培养出来的年轻臣子果然还是个机灵的,这个程颖田军伍出身,倒是文武皆通,这就很不容易了。温言嘉奖几句之后,挥手令退。
只剩下君臣两个,那就随意得多了。皇帝在书案后面,柳欢宴随随便便地盘腿坐在榻上,笑容如春风缱绻。皇帝对他的君前失仪也视如不见。君臣相对气氛融洽,看不出一丝一毫日前还曾借着一个因由暗中你来我往大打出手的痕迹。
还是皇帝先开口问:“昨日之事,丞相想必有所耳闻。”
“回皇上,”柳欢宴懒洋洋地答,“臣消息闭塞,一无所知。”
他在宫中的消息网,不是被皇帝一手破去的么?就算没有完全破掉,皇帝金口玉牙,他说他柳欢宴的网该破了,那么就破了,破得很彻底,拾缀不起来了。从此以后宫中哪怕惊天动地都和他没半分关系。
皇帝对他这种无赖腔早有预感,翻个白眼,也不绕圈子,道:“朕,要收云罗。”
柳欢宴神色不动,淡淡问道:“皇上想好了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必要做,至少眼下没必要做。”
皇帝道:“朕不是马上要给她册封地位之类,但云罗人在朕的行宫,不出三日,当是无人不知。”
“皇上不能再把她放回永巷么?或者交给母后皇太后?”
“不行,阖宫上下全是要她死的人,不放在朕身边,朕保不了。”
“既然皇上决定了,又何必与臣商议呢?”
皇帝微微迟疑,道:“朕想知道,免于吵闹的法子。”
云罗未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韶王耳朵里,宫中圣母皇太后又暂时不能动,皇帝别的都不怕,就怕这对母子来吵吵闹闹。杀意空前凌厉,他一刻也不能等,就算韶王早被架空,就算韶王早已无碍于他的大权在握,可是他再也不能等,再也不能看见他的这位兄弟在世上,多活一刻。
“柳爱卿,”他语音微沉,黑眸陡然深不见底,“他早该死了,如不是卿家念旧,他早就死了。孰轻孰重何去何从,卿宜早作决择。”
“杀韶王吗?”柳欢宴沉思,脸上那股春风般的笑意终于消逝不见了。
他眸光微烁,分明有话想说,但是,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这一章终于赶出来了。
013 恨楚城春晚,不与人留
无处不在的黑暗,她迷失于其间。
跌跌撞撞,寻寻觅觅,凄凄惶惶。由骨子里散发出的恐惧,弥漫在黑暗的每一个角落,扑天盖地的溺毙感向她涌来。
两道莹莹绿光穿透自最深处的黑暗,幽幽逼近。更多的绿光,伴随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她全身僵硬,动不了,躲不开,惶恐至死。
“啊!”
云罗从全身禁锢中挣扎出来,一坐而起,满身满头的汗。
还有,泪。
残留在面颊之上的泪水,肆虐冲击着她所有的委屈和害怕。
每一夜如常而来的噩梦,并不随着她从低贱肮脏的永巷迁至高高在上的皇帝休养正殿,而减轻半分。她的心,早碾同尘灰。
一双手力的手伸过来,将她揽在宽阔胸前,感受她在怀里瑟瑟发抖,如受惊的小兔,不,远比小兔更为弱小。
“没事了,云罗。”
他低声道,吻上她冷汗淋淋的额头。
“不要把身体绷得那么紧,放松开来,云罗,没人可以再打你,伤你,云罗,你放松一点,放开手脚,这样子睡觉很累的,天天晚上会做噩梦,跟你不肯放松了睡觉有关。”
皇帝轻声说着,并不断抚摸怀中人的手足,试图让她放松。半夜闹醒,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相反,这种认真与细致,哪里看得出不久之前,还就是出于这个恶魔的授意百般折磨云罗?
在他耐心安慰之下,云罗终于渐渐停了颤抖,抬起一双黑白莹澈的眸子来看他。
眸中的光芒依然是躲躲闪闪的,又似乎有所迷茫。虽然似乎该有的情感表示云罗都还有,却总是显得有那么一些迟钝、凝滞的感觉,对于万事并非不能反映,但又总是落后好几拍,并且反映的程度总是极其平缓。
如此迟缓的反映出现在曾经灵慧如清晨最最晶莹剔透的女子身上,轻而易举攻进皇帝守护森严如堡垒的心。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自从把云罗留在芸华轩起,就发现她有哪里不对。虽然她认得人、认得皇帝,并且害怕皇帝、害怕所有人,可是表现出来的方式,却象是心智失常。
皇帝传召太医来瞧,十几个白胡子、花白胡子、黑胡子、没胡子天天会诊,三天以后得出结论:那天寿春宫的溺刑,产生了巨大的后遗。由于长久停留于窒息的状态,令得脑部神经受到极大损伤,她现在的情况,虽然拥有喜怒哀乐识人待物等一切基础能力,但是每一样又不能如同常人,说白了是有点“弱智”,医术上来说,就是五官感觉部分缺失。她的记忆还在,情感还在,只是由于感觉部分缺失,反映要比别人慢上许多,也平缓上许多。
除此之外,云罗的听觉好象也出现一点问题,这也是溺刑后遗,整个过程中由于窒息,呼吸在脑部乱蹿找不到出口,挤压到耳部神经,以至于造成短期内难以恢复。所以她除了反映慢以外,经常性在别人说话时露出白痴神情,是因为她光是听见自己耳朵嗡嗡在响,却听不到别人说些什么、但是之前受惯压迫的恐惧感却迫使她想听清楚每一句话,于是造成这种局面。本来就已神经迟钝,再加听不清楚,这反映何止慢三拍,慢上十七八拍都不奇怪。
同时,由于她反映太慢,等到某些知觉终于缓缓沁入她大脑中时,所有最初该有的可能较为激烈的情绪,就通通变得沉缓平滑,于是喜怒哀乐的情感,十分最多只出两分。这样的好处是皇帝似乎不必因为之前对她狠酷,而担心她抗拒过激。
但是皇帝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这样。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云罗。象从前那样,聪慧过人、善解人意,就象十二岁的她,哭过后睁着雨天天青的灵透双眸,听他为她一言一语缓缓讲述十六岁少年所能看到的世界。就象十五岁的她,及笄之后他们相见机会锐减,每次难得相见她总是拿如水的目光凝视着他,令得他有多少不平不忿不如意,就悄然平息于那月光一样的剪水柔瞳之中,她郑重接过他的玉佩。就象十八岁的她,那个天覆地倾的风雨之夜他在楼下,痴痴等待,滂沱暴雨千条万条如鞭抽打在身,他坚执不退,终于她出帘相见,目中似有千言万语,他和她守望彻夜。
对此,临止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皇帝,或是提醒他给予些许理智:“便是云罗姑娘清醒如前,她也不可能回到十二岁、十五岁,乃至……三个月前。”
皇帝当然知道,唯其知道,这才恼怒――恼羞成怒。
“狗奴才,要你多嘴!”他骂道,“前儿不是说,幸亏是溺刑,才没后遗吗?现在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临止瞧见不妙,早就远远的溜了。
“别这样,云罗。”他抱紧一点怀中始终没有什么温度的身躯,“别这样,哪怕你痛哭、你抱怨,你恨朕……”
他语音半哑,眸间却似有幽邪暗火在烧。恨朕……恨朕……云罗,是朕把你弄到这个地步,你果真不恨朕吗?
幽深的目光射入云罗的眸子。
半晌,云罗缓慢地闪了闪眼波,受惊的神色出现在眼底,她下意识有些想往后退缩。
皇帝箍紧了她。
半欠起身,把云罗平放下来,一条手臂卡在她脖子以及肩上,不让她动,另外屈膝压住了她的下半身。
云罗嘴唇半张,似乎有点困惑,转过头去,身体不能动了,然而僵硬无比,似在拚命地往下面沉,欲沉入这张铺满锦绣软褥大床的最下面去。
“慌什么呢?朕不会吃了你的。”他冷酷地说着,把她的脸转回来,继续锁住她的目光,“看着朕,不许躲开,不许逃避。”
皇帝动手解她衣裳,她穿的是上下两截式的白绢内衫,不带扣子,右衽合欢襟仅以细绳相连,抽开那条绳,那件衣裳就毫无羁绊地一扯而落。
“啊!”云罗低低尖叫了一声,双臂不自禁抱向胸前,下面略微麻烦一些,皇帝抬身,手指勾住她的裤子,明显觉着云罗挣扎的力度加强了,用力一扯,竟是生生撕裂开来,薄云般洒落地面。在云罗下意识蜷起之时,又一次压住她的大腿。
他压在她身体之上,将她双手硬生生掰开,分向两侧压着。
她全神戒备,动弹不了,挣扎不了,只是能感觉到她身体每一根弦都是紧绷着的。或者是夜间太静,他听见她的心脏砰砰跳着,她小小的脸颜色苍白,但是不哭也不叫,眼神里流露出细细密密的恐惧,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幻般神情。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她身体表现出的每一个抗拒,也都以为是在梦中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吗?
他压着她光洁的身子,她的肌肤那样滑,如最上乘的华美绸缎,也带着与绸缎同样的微凉,明明她在(炫)畏(书)惧(网)、在退缩,甚至把整个身子都绷得紧了起来,可还是那样,微微凉凉的,似不带半分红尘气息。他的唇抵在她最丰满的地方,没有能让她温暖起来,可是,自己热起来了。
小腹中有一团火,上上下下疯了似地蹿动。他开始喘起了粗气,略微放开她,打开她的双腿,但是云罗立刻向上蜷缩,弄得他又不能不去抚平她的双腿。他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唯一的正妃死后寂寞之时偶而也有做过,加上前阵的于昭容……可是不会有什么女子象她这样,笨拙地反对,笨拙地逃避,反而勾起他无穷欲望,却偏偏被她没有一刻安宁的细小然而关键的扭动和躲闪,搞得无处发泄。他越来越火,不再顾及什么怜香惜玉,把她双手反剪,整个身躯金山压倒,右手抚上她的小腹,这里始终是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她不自禁微颤,一系列蜗牛似地自我保护动作缓了一缓,他便趁机打开那里,强行进入。
她痛得眉毛眼睛鼻子都仿佛顿时揪到一起,嘴里止不住发出细细碎碎不成调的呻吟,身体不断轻微抽搐着,那里更加紧了。“放松!蠢货,放轻松!”皇帝低低含混地骂着,这样不但她痛,搞得他也有点疼了。
他满身大汗淋漓,心火旺肝火更旺。他突然放开她,她立即裹着被单滚向大床角落,全身缩成小小一团。他竟然拿着一大壶酒回来,半夜三更也不知何处找的,用力拉她到面前来,什么话也不说,往嘴里倒了口酒,嘴对嘴喂到她嘴里去,她咬住唇齿,他恼了,索性举起酒壶没头没脑地灌下去,一大半洒在外面,他也不管不顾,一倾全部倒在她身上,大床上到处是暗红色的酒液,酒壶悄没声息地滚到地毯上,打开了壶盖拚命在空气中散发浓醉气息。
她哭着闪躲,皇帝昏乱的意识里完全顾及不到这一点,再度将她拉到面前,他的手没一刻停止,抚摸揉搓甚至抓捏,在她的后背,过腰,移至小腹,她身上是湿的,酒气触鼻,她嘴里呼出的气也带着浓浓的酒味,一直以来苍白的脸颊之上飞起红云,连带她的身体,也逐渐逐渐有所反映。
他吻住她的嘴。她眸间掺着泪光点点不清醒地看着他,那丝醺然使她的容颜减去病态添出娇美,帐帘上一排排珍珠在闪动,晃在她的眸心,星光灿烂清浅流动,象是盛着满天星斗。他吻遍她的全身,她不住轻微颤抖,肌肤一层层地发热,发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双手挽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她主动贴近他,应和他,向他求讨,宛转索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很早啦
014 闲碾团凤消短梦
那张床不能再待了,狼藉一片,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疯狂的一夜,被褥、锦单都是湿湿的不去说它,大半都还扯碎了。空气里充斥着酒味、汗味,还有欢爱过后残存的甜美。
他抱着她起来,将她轻轻放置于榻上。
她还睡着,长发凌乱,几许碎丝湿搭搭地挂着额前,粘在细长美好的脖子上。滑嫩如雪的肌肤上深深浅浅一片红印,是他爱抚过后留下的痕迹,也有烈酒上身后焚烧的灼伤,除此之外,也能够看到背上、腰间、臀部以及大腿部分各处残留的鞭痕,虽说伤后及时涂抹不会留下鞭印的袅红水精膏,但是印迹太深,有些并不容易完全消褪。
小心翼翼抚摸过身上每一处印迹、每一道伤痕,都是自己给她留下的。
喉间莫名滑过一缕叹息。
云罗,你真的不会恨我吗?
疯狂期间,几乎不考虑她的感受,然而,她刚刚,好象是哭了?
为何会哭?只是潜意识里的害怕?还是清晰地感受到屈辱时由衷流出的泪水?
云罗她这种思路迟钝反映过慢的样子,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当她哭出来绝对是最好弄明白的时机,可惜,那个时候他的冲动远远多过理智从而让好机会遁走。
秋波慢闪,她逐渐醒了,先打了个寒噤,这天气本就偏凉,更何况她现在身无寸缕。皇帝注意到这一点,随意扯了件袍子给她裹上,把她抱起来,走向殿后。
角殿里有浴池,临止料到他们这一夜纠缠少不了早起洗浴,样样都安排好了。皇帝和她一起跃入池子,昨夜的酒尚给她留下三分醉意,她仍在半梦半醒间,不留神呛了一口,转头轻咳。皇帝看着她,心中募然转过一个森冷的念头:要是就在这里,把她压下去,压到水底深处,让她窒息得不能思考,是不是能够令她放弃伪装?但她在他臂弯中的身躯是这样轻,瘦如落花,他一时有点不舍,想了又想也没动手,还是抱她坐着,亲自替她一下下擦拭背部。
她的下颔支着他的肩,玉体微曲任其摆布,他的手经过她敏感之处,有些微地反映,却是原先那种紧巴巴的抵抗却没有了,始终温顺如小猫。皇帝渐渐有一丝意外之喜,好象经过昨晚之事,她有点习惯他了。
“云罗?”
她迷迷濛濛的眸子抬起对视,半晌,轻声道:“皇上。”
语气仍然不脱迟钝,表情也还有些呆滞,而眼底的惊吓大大减少,相反有种清清浅浅莫名的信任,皇帝却很是高兴,揉揉她的发:“这样才乖。”
一上午皇帝兴致都极高,直到早朝以后柳欢宴硬是拉扯不准他即时赶回寝宫,这种情绪才有所低落。等柳欢宴把袖子里一大撂奏章拿出来给他看,他只看了两三篇,每篇只看两三行,已经脸如锅底。
“混帐!该死!一帮吃干饭不办正事只会啰唣的蠢才!蠹虫!”呼啦啦把十几奏章全扫在地。
这十几道奏章,每一道都是上谏皇帝不应强占臣妻、理法有亏。有些还好,转弯抹角只隐晦地引用其他例子来劝说,有些火性大的老头子,甚至都毫不客气将他指为桀纣!皇帝坐上这个位子,心里本就难免有块东西,见到不识相的人胆敢如此斥责,想必私底下更不知如何腹诽他得位不正,一旦眼前的“家事”与皇帝宝座联系起来,皇帝就更加坐立不安、怒火中烧了。
“一定是韶王联合这批食古不化的禄蠹上的折!一定是!”
柳欢宴不紧不慢地把奏章一一拾起,慢条斯理道:“皇上暂勿动怒,据臣所知,韶王到目前为止,都还被瞒在鼓里。多半圣母皇太后也认为此事传于韶王不妥,反倒想方设法来保住消息不外泄到韶王耳中。”
皇帝冷笑:“她有这么好心?喔,是了!为了她儿子性命不得不这么做,暗中还不拉党结派勾结党羽?朕看这些禄蠹就是她挑动的。”
转眼矛头又指向圣母皇太后。柳欢宴道:“皇上稍安勿燥,皇上如此,除了授人以柄之外,复有何益?”
皇帝一想也对,他对此反映太过冲动了。
“卿家对此,有何高见哪?”
柳欢宴微笑着道:“近期时令有变,许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