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田园好女-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钦娴囊懒耍旁诖蠖炖铮醯萌砼笱蟮摹
☆、第二百一十六章 伤病营(中)
许一岩觉得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全身暖和了。只是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伤口依旧疼的要命。这时,有人来给他的灌了一碗药。这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喝药。以前就算是张牛儿弄到一点药,也是外敷的。就算是没有多少效果,张牛儿也是很珍惜地都涂到他的身上。
现在能喝到了苦得要命的药,许一岩居然有那么一点幸福的感觉。这药不知道是起什么效果的人,许一岩喝了没多长时间,就想睡觉了。可是,这会儿就有人来,拿着一根木棍,塞在他的牙齿中间,对他说:“你的伤口烂得很深,那点麻药效果不大,他要忍着些。”
刀割在肉上,许一岩第一次觉得,他还不如死了的好。就算是他全身无力,要不是有两个壮汉按住他,他也绝对会跳起来,再给那个拿刀的混蛋一拳的。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仔细地割着许一岩伤口上的腐肉。当那人收起刀子时,许一岩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他只能感觉到,那人就一段时间没有下刀了。
正当他觉得酷刑结束时,那人又拿来了淡盐水,开始冲洗伤口。原本许一岩还以为,用刀割肉已经是最痛的。现在才知道,淡盐水冲进伤口,就好像无数把小刀同时在割肉。他无数次的昏死过去,又疼醒了。等他再次醒来时,他以为自己还在受刑,却发现伤口,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疼痛了。
睁开眼睛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依旧是*着,连条短裤都没穿。他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似乎都被烧了,自己已经没有衣服穿了。好在他身上盖了床棉被。才让他还有点安全感。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伤口,却发现肚子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布。许一岩这才明白似乎有人替他治疗过了。现在,他全身无力,还发着烧,伤口也隐隐疼痛。他还是把手伸进嘴里,用力咬了一下,疼痛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确实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许一岩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躺的这间房间。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用白石灰刷得雪白,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靠墙处立着几个腿很短的木器。许一岩想不明白那是什么,像是桌子,又像是凳子,只是腿实在是太短了。房间的东西墙边。有两张非常大的床。躺满了人。自己就躺在靠东边的床上。每张床上是五个人,每个人都用尺许高的木栅栏隔开。
床很大。就算是睡了五个人也很宽敞。许一岩一开始还在想,这么大的床,可不太好打。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些床都是用砖头砌的。虽然是砖头床,可是一点都不凉,还散发着热气。许一岩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发热的砖头?”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就看见张牛儿走了进来。
张牛儿一见许一岩醒了,立刻高兴地跑过来说:“许大哥。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却给你拿些吃的。”许一岩呆呆地看着张牛儿,张牛儿也剃了一个光头,脸洗得干干净净,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破旧,但也是洗干净的。许一岩跟张牛儿呆在一起近一年,还没看见过张牛儿洗干净的脸。要不是他跑到许一岩面前说话,许一岩都没认出他来。
张牛儿见许一岩眼睛发直,又不说话,就着急地问:“许大哥,你怎么了?我是张牛儿,你不认识我了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郎中。”他说着就要往外跑。许一岩忙叫住他:“牛儿回来。”张牛儿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望向许一岩。他看见许一岩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安慰许一岩说:“许大哥,你放心。我们现在有郎中的了,就算是郎中忙,也可是找护士哥哥。他们也是很厉害的。”许一岩没太听明白张牛儿的意思,但也知道,似乎有人替自己治伤了。他又叫了一声:“牛儿回来。”张牛儿这才转身走到许一岩身边,说:“许大哥,你还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说。现在你这样的重伤,是重点护理对象,护士哥哥是随叫随到的。”
许一岩轻声说:“我现在好得很。我只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会事儿?这里是什么地方?”张牛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说:“许大哥,你一直昏睡着,自然不知道。这里是新的伤病营。”许一岩大吃一惊,说:“这么干净的伤病营?”他醒来就没有闻到伤病营里那种特有的臭味,反而空气中有淡淡的醋味。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干净的伤病营。
张牛儿得意地看着,许一岩惊讶地脸色,接着说:“这是秦王殿下怜惜,我们这些为国出力的将士。他派了江大人给我们重建了伤病营,还让江大人从京城带来了很多郎中和护士。在这里重建了伤病营。这里还没建完,伤兵们都是按伤势从重到轻的搬过来。原本我是最后一批的。可是我不放心许大哥,求了郎中。郎中就让我先搬过来,帮忙照顾许大哥了……”
张牛儿正说得兴致勃勃停不了口,突然听到许一岩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张牛儿一愣,突然笑道:“我真是糊涂。许大哥几天都没吃了,一定饿坏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张牛儿一出门,许一岩边上躺着的人就开口说:“许兄弟是吧?你这个兄弟真不错。这两天,每天都来看你。就是看见你没醒,就阴着个脸,没多少话。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我们这些人都是重伤员,全都是稀里糊涂地被抬过来。这里的郎中和护士人都不错,就是太忙了,都话不多。等会儿,你兄弟来了,再让他多说一些。我们这些人捡了条命,总要知道这命是怎么捡回来的,是吧?”
边上躺着还有几个醒着的,都应和着:“就是,就是。等会儿,就让你兄弟跟我们说说。”许一岩知道进了伤病营的人,对郎中一向有几分敬畏,就算是心里有疑问,也不敢问得太多,就答应说:“没说的。我也希望多听听呢。就让牛儿在这儿,跟大家掰扯掰扯。”
实在是以前伤病营的郎中太少,仅有的几个忙得喘不上气来的郎中,自然对伤兵不会有好态度。伤员们都知道,要是想打听事儿,绝不能找郎中,要不然就是找骂呢。这些人不敢问郎中,自然也不敢问在他们心中,差不多同等地位的护士。这下,好不容易有个爱说话的张牛儿,可不能放过了。
没一会儿,张牛儿就端了一碗粥进来。他对许一岩说:“许大哥,饿久了的人,要先喝粥才行。这碗粥里加了红枣,是补血的,只有重伤员才能喝到。郎中说,你今天差不多能醒,厨房里就特意给你留了一碗。”许一岩惊讶地看着张牛儿端进来的白米粥。他这辈子还没喝过几次白米粥呢,加了红枣的,这还是第一次喝。
张牛儿把粥放在屋子里唯一的一个桌子上。他扶着许一岩半坐起来,又拿了一个大大的枕头塞在他的腰上,好让他不会没下去。许一岩这才发现,自己头顶上还摞着两个大大的枕头,用细麻布做的面,里面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软硬适中,垫在腰下非常舒适。
张牛儿又拿着墙边上的短腿桌子话在他的腿上,却是正好是一个小餐桌。许一岩手上没劲,端不动粥,用小勺在桌子吃还是可以的。他拒绝了张牛儿的喂食,自己慢慢一口一口的吃,微甜的米粥香气,立刻充斥满了口腔。他这会儿顾不上听张牛儿的八卦,也顾不上腹部一阵一阵地疼痛,甚至顾不上那粥不有些烫。他头也不抬的把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
许一岩觉得,这是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一碗粥了。他看着空荡荡的粥碗,似乎更饿了。张牛儿又收了餐桌,扶他躺下,才说:“郎中说,你现在不能吃得太多。先吃碗粥垫垫,等会儿就吃药。吃完药一个半时辰之后,才能吃下一碗。你先忍忍。”许一岩这才从那碗粥中回过神来,说:“牛儿,我吃一碗就行了。你可别去惹郎中生气。我们这种人,能得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你可别在跟郎中要这么好的粥了。以后,有什么咱就吃什么。”
张牛儿笑着说:“许大哥,你就别瞎操心了。这可真不是我跟郎中要的。咱这儿的谁吃什么都定好的。江大人说,这是什么伙食标准。你要是想多吃,肯定是没有。你要是想少吃,也是不准的。江大人说,那是浪费。”
许一岩吃力地问:“江大人是谁?”张牛儿一脸崇拜地说:“江大人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听人说已经是进士老爷了。这次的伤病营就是他领人建的。他是真把咱们伤病营的这些小兵当人看呀。就是他的规矩太多,还非得让人剃头,有点让人受不了。”L
☆、第二百一十七章 伤病营(下)
张牛儿说到剃头,又忍不住笑道:“许大哥,你是不知道。你是被人抬来的,自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直接送到洗浴房那里去剃了头。那些伤不重的,很多人都死也不肯剃头的。江大人就下令,不强迫剃头,只是不肯剃头的人,只能住在老伤病营。现在那些人也快撑不住了。”
许一岩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张牛儿头上都是光溜溜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忐忑地问:“江大人想让我们干什么?”张牛儿愣了一下,安慰道:“许大哥,你别伤心。咱们捡了一条命,就别管头发了。只有人活着,以后头发还会长出来的。”许一岩看着张牛儿毫无戒心地笑容,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反正自己也是死里逃生,无论这个江大人想让自己干什么。自己最多用这条命还他就是了。
许一岩想开了,就安下心来养伤。一屋子十个人都算是重伤员,却只在三天后,死了一个人。那人伤势虽然比许一岩轻一些,却拖的时间长了。两处伤口都化了脓,就算是来这里后,被人治疗过,又天天有人给他灌药。他还是一直高烧不退,终于没有挺过来。
但是剩下的九个人,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应该都能活下来。许一岩虽然只有二十军,却是十五岁就到军中了,也算是老卒了,就是以前,军中正常情况下,伤病营里,十个人能有三四个活下来就不错了。现在的兰沙口,医药缺得太厉害,伤病营里十个人最多能活一个。现在这些重伤员里,只死了一个。对许一岩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张牛儿现在忙得很,据他说,他被江大人看中了,让他以后留在伤病营当一名护士。他现在每天除了照顾许一岩之外,就跟在那些京城来的郎中护士身边,跑来跑去地打杂帮忙。那些人也会指点张牛儿一些医药护理的知识。正是因为张牛儿成天满伤病营的跑。他来许一岩这里就天天来带新消息。
先是江大人让人。每天给老伤病营送一顿饭,又让那些剃了头的人,去那边说。新伤病营每天三顿差不多的饭菜。来新伤病营的人穿着新发的棉袄,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得整整齐齐地。让老伤病营里的人看着眼馋。最后,那些人终于撑不住了,最后终于全都剃了头。到新伤病营来了。
后来,他又说起。从这里附近村镇,来了许多村民。他们来帮忙做饭,洗衣,清理脏物。让人新奇的人。这些村民都是不拿工钱的,也不算是出官府徭役。他们唯一的报酬,就是能吃上跟郎中护士一样的饭。张牛儿每次给许一岩拿饭的时候。都会羡慕地说:“许大哥,这是咱们伤病营最好的饭菜。咱们伤病营饭分等级。就你们这个重伤病房吃得最好。”
许一岩见张牛儿,看着自己的饭菜咽口水,他不是个小气的人。见到张牛儿的馋样,就邀他一起吃。张牛儿却说:“许大哥,这是专门给你们重伤员准备的。江大人说,这是营养餐。我现在跟轻伤员吃一样的饭,等过两天就要跟郎中和护士一起吃饭了。虽然吃得比你差一点,但是也能吃饱。我要是吃了你的饭,就是犯了规矩,以后就不能在伤病营当护士了。”
张牛儿的这句话,不仅让许一岩非常吃惊,就是同一个病房的病友也都纷纷开口问道:“牛儿兄弟,你是说郎中和护士都不能吃我们的饭菜?”以前的伤病营,郎中可是吃的最好的。那时,郎中太少,伤员们情愿省下一口吃食给郎中,生怕郎中不肯用心给他们治伤。
现在郎中居然吃得比他们还差,这让这些伤员们很担心。他们见张牛儿得意地点头说:“当然了。”于是,他们就更担心了,全都说:“那些郎中没生气吧?”许一岩也说:“牛儿,给咱们看伤的薛郎中人很好的,可能亏待了人家。你跟江大人他们说说,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张牛儿憨笑了几声,别看他每天江大人,江大人的,他还真没见过江浩几次。江浩虽然是主管新伤病营的建设,但是新伤病营几乎是一个全新的体制,各方面需要协调的东西太多。张牛儿也只是跟着许一岩,来新伤病营时,因为不肯剃头发,又非得要跟着许一岩到新伤病营来,才被江浩叫到跟前问了几句话。
也就是这一次,江浩见他年纪小,又是个细心又讲义气的人,同意让他跟着京城来的护士学习。江浩原本就跟桔子商量了,等新伤病营建设有了成效,就想办法,在军中培养一些战场的医护人员。这些人要懂得简单的救护知识,能跟着军队上战场。对伤员能做一些紧急救护,以免担误了抢救时间。
江浩喜欢张牛儿的质朴,觉得他也算是聪明,就让他先从护士学起,看看从战场上选择一些士卒,成立战地救护组的办法,行不行得通。这以后,张牛儿虽然每天跟着那些护士跑来跑去,也只是远远地看过江浩几次。倒不是江浩有什么架子,只是每次江浩都是忙忙碌碌的。张牛儿却没胆子主动去和江浩说话。
现在,张牛儿见一屋子伤员都是一付担心的样子,就笑着说:“大伙别担心。薛郎中他们一直以来就吃得比大家差。他还不是尽心尽力地替大家治病。我听说,这些郎中护士可不是被迫来的,人家都是自愿的。他们是真的把我们当人看的。再说,江大人的规矩严,大伙吃的这些好东西,都是秦王动员京城的大户捐的。来得可不容易,要是有人偷吃伤员的饭菜,那是要被打板了,撵回去的。”
大伙听得面面相觑,以前那些郎中要是能被撵回去,就该喝酒庆贺了。他们只要不被打死,一顿板子还真不算是不回事儿。现在居然算是严厉的惩罚。
日子在张牛儿每天带来的新鲜事儿中,不紧不慢地过着。直到许一岩能出屋之后,才知道,不仅郎中护士们,都是自愿来做这项工钱少又辛苦的活儿,就是伤病营中来帮忙的村民们,也是不拿工钱的。他们最多也就是白吃了一顿饭,但是做的活儿也是又苦又累的,却都干得乐呵呵的。要是问起来,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那么每一个人都能给你说一段,郎中和少将军的故事。
然后,他们乐呵呵地告诉你:“我们不能像那个郎中和少将军一样,被别人传颂,但也要求个心安。你们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乡受伤的,可不能再让你们受罪了。”大多数伤兵,都会被这类的话,说得眼睛红红的,然后就再三地下决心,等伤好了,再上战场,决不做孬种。
许一岩第一次出屋,是让张牛儿慢慢扶着走的。这是因为薛郎中说许一岩可以下床之后,又让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活动活动。张牛儿一看到天气不错,就把许一岩扶出来散步。许一岩这才发现,这个新的伤病营有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却在院子里,靠近房子的地方,都有一个奇怪的灶台,灶里一直烧着开水。伤员身上换下来的裹伤的宽布带,洗干净之后,都在锅里煮过后,才被凉在院子里晒干。
许一岩好奇地看着热气腾腾地大锅。张牛儿乐呵呵地解释说:“这些布上都有一些伤口上的毒气,用开水煮上一刻钟,那些毒气才以散掉。你以前伤口化脓,也是因为伤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毒素发作导致的。”许一岩有些呆呆地看着锅里冒出来的热气。
他愣愣地说:“我小时间,冬天时,娘在小溪时洗衣服,手冻得又红又肿。她从来都舍不得柴火烧热水的。”张牛儿叹了口气说:“穷人家谁不是这样。家里的柴火要留着做饭,最多也就是到冬天最冷的时候,在屋里点为火盆。可是,现在江大人设计的这个灶台,外面烧火煮布带,热气直接从床下面走。大冬天的,屋里暖和的跟春天一样。这柴火还不带浪费的。”
许一岩不说话了,他知道,就算是一灶两用。这么个烧法,这柴火的用量也不少。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院子的西面堆满了柴火。偶尔他还能看见,送柴火进来的村民。他后来才知道,很多村民听了江浩带来的评书之后,都被打动了。便是他们却没有时间长期来伤病营帮忙,就抽空砍些柴火,送到伤病营,也算是尽了一份力。
许一岩还是很心疼这些柴火,冬天的害冷在他心里几乎做下了病。他有些想说:“这些布带洗干净就已经很好了,真的不用再煮了。”张牛儿见许一岩眼睛一直盯着那几口锅看,就知道他的心思。张牛儿扶许一岩打了个向阳的地方,坐下来,才说:“许大哥,江大人是文曲星下凡,想出来的主意绝对错不了。咱们伤病营自从搬到新营房之后,就是刚来的时候死了七八个人,现在基本上没有人死了。”L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论功
许一岩受了伤,每天都能看见伤病营往外抬十几具尸体。只是他搬到新伤病营后,就基本不出屋,他以为只是他没有看到往外抬尸体。现在听到张牛儿说起,他才知道根本就没死那么多人。他惊异地说:“这么多天,就死了七八个人?”张牛儿神气地说:“可不是。原来伤病营搬过来的人,能挺过来的人,基本上都开始好了起来。也就是那边死了几个。”
他指了指伤病营东角一排房子说:“那边住的都是新受伤的重伤员,来的时候要是伤势太重,那是阎王爷要收人,谁也救不了。但是,只要能挺过头几天,能搬出那几间屋,就算是活了下来了。”
许一岩坐在太阳底下,听着张牛儿吹牛,说:“谁谁谁,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郎中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谁谁谁来的时候,伤口里都是脏东西,被几个大汉按着,用盐水清洗,叫得跟杀猪似的,但是最后活了下来……”
张牛儿跟许一岩计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