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遇见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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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树梨花压海棠。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及汪伦送我情。
——遥知兄弟登高处,不如怜取眼前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红杏出墙不复还。”
他说:“停停停!这句诗可真太危险了!
我说:“你去自挂东南枝吧。”我挂了电话。看见薛欣澳趴在地上吐血,我无辜道:“怎么了?”
她说:“这些诗都是谁写的?太坑爹了……”
我看到薛欣澳在指尖上涂满透明指甲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指甲油要涂在手指皮肤上?”
“这样可以不留下指纹。”
我觉得空气有些憋闷,就过去开大窗子——
突然,窗外被甩入一只手!正正落入我怀里!
“呀!——”我一下子坐到在地,被吓得魂飞魄散!薛欣澳一个箭步过来扶住我:“怎么回事!”
地上沾满了血迹,我颤抖着看着那只掉落在地的断掌——一只被齐腕砍了下来的手。
我怔住了。
我认得这只手,这只手,为我擦过眼泪。为我弹奏过乐曲。
我受伤的时候,抱我去医院的就是这只手。我疼痛的时候,安抚我的也是这只手。这双手的主人,曾在我悲伤的时候安慰我,在我高兴的时候为我鼓掌,在我无助的时候曾经拥我入怀,
现在,这只手血已凝住,皮肤已经不再有那样的色彩,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像是拼尽了力气才保持了这样的姿势。
我愣愣地看着它。
这只手里还紧握着,一只SEA-IN-BLOOD的耳环。
第五十六章:有你的日子(大结局)
是谁在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飞翔吧,像拥有翅膀的天使一样。别怕,我会一直等待你的降落。
张开的手臂会是你温暖的归处。我一直都在,不曾离开。
去爱吧,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别哭,我会一直这样疼爱着你。
爱的意义是永远都不用说抱歉。所谓的搁浅,新的起点。
忘记了来路,不在意去路。让我歌唱着,陪你就这么走下去。
把悲伤和彷徨全部忘却。在你身边,一直走向未知的夜。
只要,足够的,温暖。就能看见,幸福的光线。
喧闹的人群里,只在乎和你的每一眼。
有你的日子,你是一切。
没你的日子,一切是你。”
血的味道加重了我心中的恐惧,几乎不敢望那只带血的苍白的手臂,我握紧了薛欣澳的手,极力压抑胃中不断翻滚的想吐的感觉。
薛欣澳掏出手机打电话,却没想到一拿起来就有电话打进来,她按了免提键,第一句话的语调就冰冷而犀利:“林肯?”
“薛欣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防备的,我刚才一直在后面看着你们走进小区。”
“你跟踪我们?”
他说:“你为什么要跟石珈走那么近?”
“这样,不是更方便你下手么?”薛欣澳冷笑:“想要下手的话,就把我们两个一起杀了。”
林肯的声音很让人玩味,冷静的语气里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层,我捉摸不到,只听他说:“我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而已。”
楼下静静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方伯已经等待多时了。
林肯本人并不在车上,很久没有见到方伯,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眨眨眼睛,嘴唇动了一下:“石珈小姐。”
我说:“方伯……”
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石珈小姐,我都系迫不得以先帮大少爷做嘢,请您勿好怒。(我是逼不得已才帮林肯做事,请你原谅。)”
我摇摇头表示我没有生气,只想问他:“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这辆黑车竟然在这个小区里畅通无碍,警卫看到车牌号就直接升起挡杆放行,我手伸过去握住薛欣澳冰凉的手指:“根据你对林肯的了解,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薛欣澳自嘲地笑了:“跟林肯交往了这么久,我从来都看不透他这个人。我曾经以为可以依靠他的时候,他又让我绝望。有时候他温柔得可以将你融化,有时候有他又让人彻底心寒。你永远无法预计他的下一步。”她低下头:“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们曾经快乐过,但你也知道,有时候,快乐用完,就是最悲伤。”
方伯的车停在了一间华丽的建筑前面。
从走进客厅开始,就是极简风格,干净透气的白,冷淡清新的蓝,自然清爽的绿,大气中性的棕,在这邪恶又危险的深夜,清爽的色彩让人觉得格外凉。沙发通过不同位置的弯曲而变化着造型,白色为主的色调中掺杂些许带有灰色、白色、红色、橙色、棕色等原色的线条,沙发缝制接边的细致和木质接边的磨工,上色的均匀度或是单品的设计精神都让人觉得主人把每一个细节都控制得刚刚好。然而四周的花木,却是旁逸斜出的茂盛,打破了家具的拘谨,平地冒出一蓬生机盎然的味道。
方伯把我们引向一扇门:“Lincoln请两位进去。”
也许,门的背后就是深渊,就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一切,但是那里也有光芒,有我所不能不顾的人。
我的手已经放在了把手上,只要用一点力,就可以揭开一切谜底,脑海里竟然突然涌现高二时和欧弦一起一起看过的一部很美的电影,它叫做《美丽心灵》。里面的男主角纳什是一个数学天才,他曾经问女主:“艾丽西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能保证长远的承诺呢?”
美丽的艾丽西娅说:“你等等,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为自己对爱情的见解下个定义……”她想了想,说:“你要证明和能作为依据的资料,好啊,告诉我宇宙有多大?”
纳什想了想说:“无限大。”
艾丽西娅问:“你怎么知道?”
纳什:“因为所有的资料都是这么指示的。
艾丽西娅笑了:“可是它被证实了吗?”
他摇头:“没有。”
“有人亲眼见到吗?”
“也没有。”
艾丽西娅问:“那你怎能确定呢?”
纳什说:“不知道,我只是相信。”
就在这句话吐出来的一刻,女主角握住了男主角的手:“我想这和爱一样……”
爱的一路上都充满未知,跌跌撞撞我走过来,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用多少句话才能说得清楚。
推开房门的一瞬,我见到了钢琴前面的欧弦。他仿佛没有感觉到我来,依然弹着一支曲子,两只手在键盘上轻松地弹奏着,流水音色杳然,熟悉的调子让我觉得时光仿佛逆流到了从前,《克罗地亚狂想曲》,那是用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也换不回来的时光。
欧弦在这个故事里名字出现的次数是五百六十三次,方昕在这个故事里出现的次数是三百九十五次,这两个无数次被默念的名字,在我的心上刻印下深深的烙印。是谁说过“旋转木马是最残酷的游戏。彼此追逐没有终点。如果,我们一直挨着彼此,紧紧的。就不存在追逐了吧。我相信抱着你的手就温暖了,睡着或醒着我的手为你加温,就算明天崩塌又如何,我们手握着。喜欢的东西。想去的地方。爱做的事情。一起去完结我们共同的幸福好么。许你我的一生,够不够。”
“你的手……没事吧?”欧弦的手似是完好无损,我的心里却还是充满了疑惑,刚才我在薛欣澳房间里看见的明明是他的断掌!难道一切都是欺骗我的假象?但我宁愿这是假象,不管怎样,只要平安就好。
我的话让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一滞,但欧弦没有神采的眼睛里仍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我把手指放在最右边的键盘上,不知不觉也伸手触了一个音,“哆……”斯坦威的音色极佳,一下子把周围的一切惊醒。
只差一点点,就和你走到一起,但错了就是错了,回忆闹得很凶,我却不会再回头。什么让我们擦肩而过,什么偷走了爱情?——也许是一个出国的选择,也许是需要时你没能及时伸手,也许只是时间不对,我搭上了下一班车。
鼓起多大的勇气,我才能说出一句:“你不是他。”
我对他笑一笑:“既然你没事,那容许我要先走了。”
一低头竟然发现琴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全部都是点点滴滴的鲜血!
钢琴的黑白键,渐渐染成了赤色的暗红。粘稠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漏出来,像在荆棘地上破土而出的玫瑰,我想要说什么,但是一瞬间说不出话,薛欣澳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响起:“Lincoln!你对欧弦做了什么?”
方信的脚步声慢悠悠地传来,他一直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么?
“我什么也没做,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方信说:“石珈,你可知道欧弦把眼睛换给方昕,只是为了方昕能够帮他看着你。”
这是真的吗?大脑里“轰”地一声!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虐一般的,欧弦仍然在弹奏着,轻轻的,似乎还在唱着歌谣:“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我忘了时间忘了很多事然后忘记我名字。你说不必生生世世,只要夜来仍能念出你姓名。爱若难以放进手里,何不将这双手放进心里。最初怎会享受爱,最终怎会执迷到变有害。灯塔中,谁人在约会我,也许,不必真正遇见。”
最后一个音在沾血的指尖上滑翔:“人生如此短暂,没人值得回首,在心中一早拥有,观光般游走,直到失踪自动分手,当地,当时,未减温柔。”
他吮了一下指尖上的血迹,说:“其实我所不甘心的,只是因为终还是输给了方昕,这双眼睛,是我欠你。如今你已经放下我,很好,我很满意。”他的手指按在自己肘窝的青色筋脉上:“现在,我可以放心地去和某个人在一起了。她换给我一条筋脉,让我能够继续弹琴。要说谁欠了谁,又有哪个人能够还得清。”
雪莱说,即使不爱,也该怜悯对方。不能爱了,也要保持风度和感激。
欧弦对着方信的方位微微笑了一下:“Lincoln,你可满意?”
方信笑笑:“是啊,若不是你愿意配合做出那只手,薛欣澳又怎会主动来见我。”
欧弦说:“Lincoln,你身后的那个小人儿,恐怕也是还爱着你。抓住她吧,爱她就不要让她受伤。”
薛欣澳转身欲走,被方信一把捉住,他箍紧了她的双肩,看她在她怀中挣扎,他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怒火:“你以为你去画室找师泽轩我不知道吗?你一怒之下就去当别人的人体模特,你以为我不在乎吗?什么叫做‘请画一幅我,然后我要把这幅画送给我最恨的人。’”
他撕开画上的布帘,画中水池边的少女,是惊人的美,而方信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厉:“薛欣澳,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打赢官司对吧。”
他抬起手又放下,几乎要打她一个耳光,薛欣澳瑟缩了一下,随即索性闭上眼,准备默默承受他这一下,方信的手掌触及她脸颊却停了下来,他单手卡住她的脖子,气息逼近:“你不是恨我吗?那又何妨恨得再深一点?”
一低头,他吻上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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