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完没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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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兀自发呆时,费念容的小脑袋晃悠悠的出现,她瞪着他,默不出声。
“妈咪,我回来了!”
“……”
“妈咪,我回来了!”
“……”
费念容无力了,妈咪在生气时,最喜http://www。345wx。com欢用的一招就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可见这次自己擅自出门,招
来她多大的不满。
小包子,乖乖的屈膝跪下,任命般垂着小脑袋瓜:“妈咪,你不要不理我。我错了。我认错,接受
惩罚!”
费花花看着自家儿子垂着的头,明明很不愿意的样子,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真真越来越面瘫了。
叹了口气,不知道继承容彻那厮的表情,到底对孩子有利还是无利,费花花很怀疑,这样下去,自
家的孩子会不会患面部肌肉萎缩,据医学上说,脸部不长期运动会萎缩坏死的。
“自己先洗个澡吧,让你皮,明天一整天不准出去!”费花花最后站起来,虎着脸命令道,虽然不
忍心看孩子失望得眼神,但是也不能太过宠爱。
“妈咪,你不能这样,你这是限制人生自由,我可以告你的,再说,明天我和叔叔约好了,去湖边
钓鱼,你不能让念容变成失信的孩子!”费念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控诉道。
“告我?臭小子,还没有把你养大,你就想着把妈咪送入监狱呢?”费花花一把敲了敲自家儿子成
天装满乱七八糟东西的头颅,看着他鼓鼓的脸颊又转个话题问道:“叔叔?什么叔叔?是你那叔叔教你
这样放抗你老娘的吗?”
“才不是,我是在法律财经报告上看见的。还有,妈咪不许冤枉叔叔,叔叔是好人,他才不会让念
容做坏事!”
费花花这次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只梨,她家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维护一个人了?她狐疑的扫了一
圈儿子:“你说的叔叔,就是今天带你玩的那个人?”
费念容点点头:“是啊,妈咪,叔叔很奇http://www。345wx。com怪,他会拉着念容的手,讲缩头乌龟的故事,他会把念容
抗在肩膀上,跑来跑去,他说这个游戏,叫做”空中飞车”,虽然很奇http://www。345wx。com怪,但是念容并不讨厌他,相信
妈咪也会喜http://www。345wx。com欢叔叔的!”
费花花嘴角抽了抽,这何止叫不讨厌啊,简直是喜http://www。345wx。com欢到家了,她家儿子她最清楚了,这么多年了,
她还从没有看见这小子说起别人时,亮晶晶的眸子。
她想他是不是该像那位开启他家宝宝冷酷心灵的“叔叔”道声谢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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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想过两个人的见面会是如此剑弩拔张,那种局面,让我恍惚忆起了当年,那方地下室内,
于我,是失去,与他们,同样不可避免地要有所丧失。(疯狂看小说WwW。kkXS。com 手打)韩伟丧失了
他的至亲;容彻丧失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尊严,费倩倩丧失了她泯灭的灵魂,宋振挺要丧失我;而我,则
是要丧失掉生存下来的痕迹。不,或许不是生存下来的痕迹,是放弃所有爱的或不爱的,弥补这一生对
别人犯下的罪过。
by费花花
费花花无法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何存在不断的偶遇,一如她,一如宋振挺,一如这一方窄小的公寓
。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前方。
她的眼睛迷茫而哀伤。她想,她知道楼下的男人是谁。那样熟悉的身材,熟悉的深邃的轮廓,熟悉
的*形状,但却又很陌生,因为他不再快乐,他脸上没有费花花熟知的热切愉悦的笑容,有的是如同被刀
削过,被锐器修剪过的严峻神色。费花花呆呆地注视着这张脸,费劲地在记忆中辨认哪些是她熟知的,
哪些是她不了解的,她发现这张脸承载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岁月的痕迹,他仿佛瘦了,甚至带了细
微的风干的皱纹,即使富有霸气了,即使更加内涵了。但也更沉重,沉重到费花花莫名其妙的,眼眶开
始发热,液体开始充盈。
转回头,她想她需要离开,四年来第一次相见,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她静静的观望,然后悄无声
息的遁走。
直到很多年以后,当他们相依偎看夕阳的时候,宋振挺问过费花花,他说:“如果当初,我没有发
现你,是不是我们便不会有最后的结局!”
是啊,如果此刻他没有发现她,故事怎么还能继续,悲剧喜剧,与他们都只是一场错过的闹剧。
“费花花!”宋振挺干涩的嗓音在大厅内静静响起,没有起伏,没有疑问,只是,淡淡的带着岁月
留下的沧桑痕迹。
费花花忽而就觉得心口一痛,强忍住想要扭回头的欲望,拾级而上。
“四年,没有人知道时间是以怎样的龟速流转,埋汰的感情,滋生在心灵干涸的沙漠上,长出一片
凄凉的枯枝,他们从滋生的那一刻起,一直期待,期待有一个人,可以看看
他们,*那一片郁郁青葱,有太多的夜晚,他们在干涸边境哭泣,夜风习习,你不知道那种混合着哀
嚎的叫声多么敏锐。放手了四年,现在还要继续逃吗?费花花!”
一如四年前的磁性声音,只是席卷而来的是浓重的让人喘不过起来的悲哀,她的宋振挺,何时悲哀
染尽。
脚步慢下,她挺着脊梁站定,缓缓的扭回头。
四目相对,她仿佛从他的眼底看见了深深的恐慌,看见了岁月残留下来的恐怖孤寂。
他就那样站着,仿佛是一颗即将垂死老去的松柏,只为等待见到阳光的最后一刻。
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清泪挂在白皙的脸上,她张张嘴。却发现声音似乎被上天剥夺了一般,发不出
来,咽不下去。
“不逃了吗?四年,不敢寻找你的踪影,我怕那一天找到的是你的尸骨,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四年
,像一个疯子般,不断的整修房屋,只为哪一天,你善心大发,回来看见你
我共同的地盘,开心的笑靥;四年,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我你费花花是杀人犯,我仍旧傻傻的等待,
我等待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不是不自己调查懂不懂,是我相信我的女人顶天立
地,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她终究会站在我的面前,信赖的对我如实相告罢了!就这样我等待了四
年,所有的调查资料显示,你费花花肝癌晚期,所有的证据指明,叫做费花花的
女人没有活路,我仍旧麻木的生存,只因我相信,有一天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会有一个叫做费花花
的人类,她等待着我,等待着我们的共同实现许下的约定!”
费花花一步一步的退让,她害怕男人此时悲痛的眸子,那样的刻骨,让她的心痛的几乎要坏掉。
“你要离开了吗?没有一个解释的再次离去?”男人自嘲的笑笑,墨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进费花花
的心底。
“放手吧,振挺,当年啊,确实是一场阴谋,那一场厮杀,其实全都是我策划而成的,你傻啊,爱
情不等于理智,你竟然傻傻的相信我就是清白的,杀死韩朵朵是另一场阴谋的继续,她害我入狱那么多
年,怎能不恨?我要让她以最残忍的方式死掉,不得超生,只是,费倩倩那一对父女突然搅合进来,给
我脱罪提供了很大助力,当初如果不是你和韩伟突然闯入,我或许真的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栽赃嫁
祸了,可惜!”费花花略带讥讽的说道,握紧的手掌,却有点点血迹。
“不过到最后,你还是相信我了不是?真是个傻男人!傻到,我不屑于欺骗你这种没脑子的*!”
男人忽而上前几步,发狠的把兀自自嘲的费花花抱入怀中,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呜咽,同时用
勒得她全身骨头发痛的力度低吼:“女人,我*的不相信,即使出自你的口,我也不会相信分毫!”
他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住,费花花忽然闭上眼睛,眼泪哗的留下来,这是相信她的男人,她的男人,
他叫宋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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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放弃般的搭在男人的肩头,灼灼的温度,仿佛是六月最炽热的艳阳,一直暖到心底。
费花花怔怔的感受着,身体之上传来的热流,四年,沧海桑田的变迁,唯一不变的是男人厚实的胸
膛。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花花只是觉得脸上的泪水被风干,成了一条银白色的泪痕,肩头上沙哑的声音
才缓缓响起。
他坚持不懈的问:“你还要逃吗?”
眼睛复杂的看着男人,费花花顿了顿:“你饿了吧!我请你吃东西!”
宋振挺沉默不语,他只是任由女人牵着手,向前走,他想最起码这一刻,她在他的手心没有反抗,
四年了,他未曾踏入过她的世界分毫,不知道岁月到底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多少沉重的痕迹,他不明白她
的回避,可是即使不明白,他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他想他们需要一个契机,解开所有误会的契机。
他一直自信,他们会在一起长长久久。
只是这份自信到底会维持多长时间,一分?一秒?他不知道,女人变了,变得相一把出鞘的剑,只
是在最初相见的时刻,情难自禁,后来的表现呢?出乎他预料之外的冷静淡定,不是四年前的,情绪外
露,而是如今的温和的表皮下,深深的隐藏,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沧桑的智者,隐匿在背后,掌握一
切*纵权般,他承认这样的她更加的魅力,可是,她还是她不是吗?他爱着的她,不管岁月如何变迁,爱
不会变,一切都只是在鼓掌之间罢了。
他恍惚记起当年白明旭和他的一段对话。
白明旭说:“她吊高了你的胃口,他*了你的生活又离开,和那样的一个人共处过以后,你将很难找
到下一个归宿!”
他说:“知道吗?人们常常会爱着一些人,却又和另一些人结婚。结个婚不用太多爱情,有一点点
就够了。但是爱一个人却要花尽一生的气力,我爱她,即使我很难找到另一个配偶,我也甘之如饴!”
“忘记她好吗?开始新的生活!”
“不,有时候,我们被迫忘记一些人,是因为那段经历很恐怖,但是他不是,今天的我是从昨天的
土壤里长出来的,我不想刻意拔起。而且从没有人可以刻意的忘记谁,总是在我们很努力的想记,却再
也记不起来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已经忘记了。”
这是他对她坚守的所有砝码,他不会告诉她,只是默默的等待,他相信上帝他娘,在执白字黑棋的
时候,总会走对一步的,一如他们残破到凋零的爱情,即使如此的无望,绝望。
宋振挺自己开着车子来的,黑色的流畅的线性车辆在雨中似乎有些露水沾染,费花花毫不客气的坐
进驾驶位,朝愣着发呆的男人点点头,待他进来后,车子也缓缓启动。
大路铺的平直,一路畅通无阻。费花花拿着导航仪,一路驶向这个度假村唯一的餐馆。
车子还没停稳,身着白色棉布长裙的老板娘,笑盈盈的迎了上来,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堆出一个菊
花式样的笑容:“是费小姐吗?”
费花花点点头,淡漠的脸上挂上温润如玉的笑容,看起来甚是礼貌,只是这种礼貌却让人生生有了
种相差很远的距离。
餐厅的生意很好,不算大的厅内,坐满了人,宋振挺随意扫了一下,几乎都是和他们一般,来往的
旅人。
晚餐端上来,是一块嫩嫩肉排,配一个圆圆的淡黄色奶酪,上面撒满百里香的叶子,混合浓浓肉味
香到令人发指。
费花花看了看并不动刀叉的宋振挺,眼神闪了闪,问道:“你不喜http://www。345wx。com欢?”对哦,她连他的喜好都不
知道。
“不是!”只是对牛肉上的芥末过敏而已,宋振挺紧了紧手掌,手上开始有了动作,眼睛却一眨不
眨的盯着昏黄灯光下,用餐的费花花。
女人的习惯并没有变,虽然的进食的礼仪规范了一些,但是,他却轻易了扑捉了她眼底看见实物化
身为狼的改变。
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他开始慢条斯理的进食,即使已经感觉到身上的皮肤有些微的酥麻,依旧无
法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两人的用餐并没有花掉多长时间,等费花花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宋振挺宠溺的眼神,有那么一
刻,费花花差点觉得自己要沦陷在那一汪柔情里,只是片刻,她又恢复到之前的镇定,躲了这么多年,
因何去躲,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那一年,别人借用了她的手杀掉了韩朵朵,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内
心的谴责,即使那是多么轻*的一条生命,她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手沾染血液,这样的她,配不上宋振挺,
那个男人需要更好的女人去爱。后来,容彻以自己整个肝脏相托,为了她失去了性命,她无法背弃他的
深情,无法顶着他的肝脏顶着他的性命,沉迷在别人的臂弯中,这种行为她费花花做不到!所以,她只
能对不起眼前的男人。
回城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一次是宋振挺开的车,他在离公寓不远处拐了个弯,把车停在花
田旁。
这个季节特别好,不太冷不太热,即使原谅已至中天,仍旧很适合散步赏月。
宋振挺沉默了很久,他一直看着费花花,他等待她的开口,可是等了许久那个女人只是傻傻的躺在
草坪上,并不多言。
花田周围弥漫着虫叫鸟鸣,不是很聒噪,却为这个静悄悄的夜平添了几丝人气。隐隐未来馥郁的玫
瑰花香,费花花躺在草地上的头歪了歪,与男人同样偏着的头相对。
她微微叹了口气,她说:“宋振挺,我承认之前欺骗了你,事实上有些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
释,你不知道,叫做费花花的人类再也无法去爱人,承担不起,你听说过容彻没有?他死了,但是他还
有个孩子,他叫费念容,那是我和他的孩子!”费花花直直的盯着宋振挺闪烁不定的眼眸,她说:“很
诧异吧?我也很诧异呢?五年前我们在监狱相识,后来他*了我。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除了恨再无其
它。可是悲剧来了,在逃出监狱的那一年,我怀孕了,那个孩子是他的,当年我身体虚弱,根本不能打
胎,无奈之下,我生下了那个小东西,然后在某个无人的夜晚,扔掉,你要知道当年我花了多大勇气才
做出这一行为,到了后来扔掉的那一刻,我的新在燃烧,我后悔了,我和他的孩子即使再狠,也是我们
共同的血统,我后悔自己的背弃,至到一年后,我与容彻再次相遇,他为了救我甘愿在别人的身上表演*
的戏码,尊严扫地,我才明白,原来恨是爱的另一种表现,我爱他,所以恨他入骨。他死了,他临终之
言只是让我好好带我们共同的孩子,你知道吗?宋振挺,我们是三口之家,不能分开的,所以请走出我
的世界,即使当年对你的心动过,也只是寂寞时候的那一抹感动。”
宋振挺恍恍惚惚的看着费花花,他的表情抽象而单薄,浑身的肌肉紧绷住,不断的发抖。
费花花看着这样的他,忽然不想继续说下去,虐这个男人一丝一毫,她都不忍心,何况现在。她的
男人,她注定拱手相让了,这一生两人无缘,即使欺骗也罢,即使他心中费花花是一个感情骗子也好,
她终究要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这是自从宝宝出生那一刻就设下的局,改变了他的出生日期,只是为了
后来的拒绝而已。拒绝啊!为何她的心肝都在疼痛。
静静的凝视,即使被女人所说的话完全打击到颓废,宋振挺依旧静静的凝视,他能感觉自己的手心
变得凉透,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这些都抵不过心口的位置,凉的快要冻掉。
一刹那的慌神过后,宋振挺恢复了平静,他定定的观察着费花花所有表情,无情的难以言喻,可是
,在女人的耳朵边,他却清晰的看见圆润的耳垂,*浸染。
失魂落魄一扫而尽,宋振挺一把抓住毫无防备的费花花,吻上去,粗鲁的耗开她的唇瓣,在深入的
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他说:“我本以为,虽然我们即使不在一起,但是既然我爱你,也仍然可
以爱下去。我可以试着专心爱一个人,不要任何回报,反正对她好是我自愿,能看到她的笑容,一切都
是值得。我想了很多种情况,我想我可以忍受她爱上别人,我甚至可以帮出谋划策,结婚,生子……这
些我通通可以接受。我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我可以放心去爱,不会给她压力,但还是忘记了一点,我不
能接受她欺骗我,如果这一切只是个骗局,那么我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会!”
正文 耳朵红
费花花觉得被人信任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让所有的理智化为云烟。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很笃定,仿佛是一只隐藏在丛林中的猎豹,睿智迷人。
费花花看了一眼周围,那是大片大片的草地,郁郁青葱。混杂着泥土的清香飘散在花田中,荡起微
醺的醉意。
没有反抗,她只是低低的叹息。
不放手不松口,是宋振挺唯一的原则,他的唇在她的耳边细细研磨,他说:“废话,不要骗我,我
们之间不需要那些东西,当年,你生死不明,我当了一回懦夫,上天惩罚我四年无法相见,如今,失而
复得的再相遇,我再无可能放手!”
“啪!”一声巨大的巴掌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违和的响起,女人的手举得高高,表情是宋振挺前所
未有的冰冷,紧抿的*亲启:“再见,宋振挺!”说完,挣扎着,向前方黑暗处走去。
灌肠的冷意袭来,宋振挺连连倒退数步,他看着女人的背影在风中消失无踪,眼神在微弱的月光下
,暗淡了数秒,之后又恢复到平静。只因他看着前方越走越远的身影在风中微不可察的颤抖。只因,他
能够闻到风中吹来的女人濡湿的香气。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你说这款香水怎么样?很清香的一款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