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说贵国寻卿公主文才武略样样精通,青西不才,只有剑舞一首,不知寻卿公主可否与青西来比试比试?”
这种剧情,这种剧情…… ……颜生几乎想颤抖了,这就是传说中穿越女所必经的剧情吗?但是——
即墨青西从谁他妈那里听来她“文才武略样样精通”了?明明是“文才武略样样不精”好不好。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将实现投到颜生这里,颜生囧了,颜生急了。
你说舞剑吧,她连剑怎么使怎么抓都不知道;你说弹琴吧,她连那几根弦是那几个音都识不得;你说唱歌吧,算了,就她那点天资,不跑调到哇爪国去了;你说跳舞吧,她除了会轻功还真不晓得有什么舞步可以拿出来跳地……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颜生的老脸红了,因为她拿不出来一样像样的才艺来接下即墨青西的挑战。
不知为何,首座上一直沉默的俞梓突然发话:“寻卿近日身体不适…… ……”
“我很好。”颜生突然道,不过等她“脱口而出”后,她便后悔了,第一,她什么都不会,拿什么跟人家公主比;第二,她的伤也真的还没好透,来参加晚宴之前她还在换药喝药来着。但是,她现在只要一听到俞梓的声音,就下意识里去抵触,她不想看见这个人,也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声音,他不让她上场,她就偏要上场。
颜生此刻有一种“话到尽头,覆水难收”的绝望,俞梓似乎看出她的为难,便道:“寻卿…… ……”
她硬着头皮从座上站起来,背挺得笔直,一字一句地打断俞梓的话重复道:“我可以。”
俞梓愣了愣,没有再说话,她这样公然打断皇上说话,使现在的场面也有些冷凝,但俞梓似乎没怎么在意,淡淡道:“如果觉得不舒服便即刻寻太医来。”说罢便侧过脸端了琉璃几上的杯盏慢慢啜着。
“不知寻卿公主要表演什么呢?”即墨青西道。
颜生愣了愣,垂着眼想了想,抬眸时答道:“舞。”
“何曲?”
“无需。”
“果真?”
“如此…… ……甚好。”
颜生蓦而笑了,那容颜一瞬间如白莲绽放,清澈妖娆,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五九章
颜生不会跳舞,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然而,颜生说要“舞”了,就一定得“舞”了。记得在山上的时候,西毒给了她一本轻功秘笈然后关门放小黑任她自己参透丢下她一人自生自灭。
为了不被小黑给咬了,颜生历经了千辛万苦可谓是过关斩将上刀山下蛇山才将此晦涩难懂的文言文秘笈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滚瓜烂熟手到擒来。
于是,颜生便抱着侥幸的心里舞一秘笈中名为“蝶灭”的一章。
只见少女长袖飞扬,步伐交错,裙摆乱舞,头上的三凤冠上垂下的翠色璎珞纠缠纷乱,点点波光眩晕了人的眼。在场的人都看着少女跳舞,有些呆滞,那舞姿是十足的优美,看似缓慢悠扬,当要看清时,它又立马变幻了,仿佛看到的都只是一道幻影,那少女的身姿极轻的模样,蝴蝶儿一般轻跃,所捕捉到的都不过是风影余温,那交替迅速的脚划过地面,又似不沾地,那幻影能织出一朵花儿来,像是她袖鞋的颜色,仔细看,又是透明的。
其实颜生是想一边跳一边念首诗来显摆显摆,但是一想起颜婴说这时空极乱,就怕给念重了要丢人,便闭着嘴老老实实将一章使完。末了,便停下,气息微喘,面色却有些苍白,额角有点点汗渍,右手肩胛骨和右腿膝盖隐隐作痛,她微欠身:“吾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甚好,甚好,不知寻卿想要赏些什么?”俞梓淡淡笑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
颜生愣了愣,有些恍惚,要赏些什么…… ……这话要是放在一个月前问该多好啊,那她是不是可以求他——赏她颜家一条命?然而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赞叹声不绝于耳,那些声音交织成一张网,渐渐向她笼来,胸口传来窒闷的痛感,就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是带着疼痛的。
颜生无意识地抬头,只觉得说话都有些困难,她的声音很低,眼前七彩的一片像是指头按在盛着热水冒着热气的陶瓷上残留下来的指纹,浅浅的一层,纹路分明而模糊。
“皇上,我…… ……”
那时瓷器杂碎的声响,分外刺耳,也将那张网割开一道口,冰冷的空气流泻进来唤回了颜生的神智,她的眼前渐渐清明起来,接踵而至的是人群惊慌的叫声和太监侍卫几起几落的“护驾”声,格外的滑稽。
没错,是滑稽,太滑稽了。颜生轻轻笑了起来,她站在台中,头微微仰起看着今晚的夜空,果真是黑得无暇。
“莫要再丢了。”耳边传来一道清沉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一股莫名的触感,似食指摩擦过粗糙的纸面,浅薄的淡哑。
颜生下意识想要说谢谢,她接过那东西,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微蹙着眉看着面前这戴着兰瓷面具身着素红衣衫的少年,良久才呆滞地回了一个“哦”字。
刚才在跳舞的时候,陶罐从她的袖中飞出去了,她是不没有所察觉的——有那么一刻,她想要不在意,偏偏,那人将它送回来了。
“万俟玦姬。”
“恩。”
“我真想…… ……杀了你…… ……们。”
“恩,”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知道。”
颜生抱紧手中的陶罐,指尖泛着青白,她看向那边打作一团的人笑道:“不去救驾?”
“没必要。”万俟玦姬淡淡道,“你受了内伤。”
“我一早就知道了。”颜生挑眉,不待万俟玦姬说什么就道,“但这点爱国之心我还是有的。”
“唔…… ……你面具下的那张脸比较好看。”颜生又不知将话题扯到哪里去了。
“你记得?”
“记不得了,就同…… ……水错是一般的罢,你们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想是那蛊的味道。”
“其实不大一样。”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你们的计划不能实施了罢?”颜生每次扯话题的时候都异常的僵硬,却也不是她故意地,她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万俟玦姬沉默了一针,面上罩了白瓷细兰面具,谁也看不清他面具底下的表情,半晌,他才说道:“我一定回将你带回来。”
“呼…… ……你不会…… ……喜 欢'炫。书。网'上我了罢。”
问完这句话,颜生就盯着他的面具,她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张面具下那双魅惑人心却寂静无声的眼缓缓抬起的样子,让人连呼吸都快要忘了。
“皇后娘娘——”“姒儿——”
不远处传来宫女的尖叫声,还有俞梓的喊声,颜生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可以听见俞梓这般失态的声音。
午门前一瞬间沸腾了,若说刚才是乱作了一团,那么现在,便是生生将这乱麻撕扯开来,裂锦般得响声痛彻心扉。
颜生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那群杀手不知是不是因为任务失败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围成一个厚厚的圈,那个圈里传来乱哄哄的响声,每个人都在说话,但是听不清一句话。
“闭嘴!你们都给朕闭嘴!太医!太医!”颜生拨开人圈进去,就看见半跪在地上抱着皇后的俞梓。
他还是那么优雅,头发一丝不苟,即使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他的发,他的着装也没有一丝凌乱,但他的神情没有平日里的那般淡定从容了,那么乱,那么乱,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她抱着那女子,手在微微地颤抖。
看见天子火了,宫人和那群围着的人也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了,都纷纷散开。远处,太医却还没有来。
众人待要离开,只听得一声音淡淡道:“封锁皇宫,今晚的人一个都不准放,先安排下去住所,明日再议此事。”
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璟王也发话了,他们谁还敢说什么,只心有余悸地跟着宫人下去了。
不一会儿,午门前就空旷了,颜生没有依着宫人下去,只是站在那里,垂睫看着。
颜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瞧着那位皇后。
女子有一双形状十分优美的眼,乌黑的眸子,宫灯投撒在她的肌肤上,如莹玉一般暇美,她的脸色因大量失血而十分苍白,淡黄色的宫装上绣了九凤缠身,精致非 常(炫…书…网),只是正左胸前一柄长剑穿心而过,鲜血泉水一般往外涌着,却因那抱着他的男子投下的阴影而呈现出黑色的流体,如同生命的流逝一般。凤冠早已不堪负荷落在地上,上面用米粒般大小的珍珠攒成的芙蓉在火烛的跳跃下似要流出血来。
女子的眼睫微微扇动,拉出长长的剪影,只触到了下巴上,她似乎没有力气了,低低地开口:“皇上…… ……”
俞梓低着头,他握着女子的肩,颜生透过灯光看见那手上隐现的青筋和苍白的指尖,他道:“姒儿,不说话,太医就来了,一定会治好你。”
“我要说…… ……”女子倔强道,吃力地撑开眼看着头顶的那人,“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
那眼底似有光芒,像是盛了泪水,但是又没有,却璀璨得让人觉得眩目,颜生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这些男女情爱都是了如指掌,但那个时候颜生还不懂那瞳眸里流露出的情感,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个妻子,看她挚爱的丈夫的眼神,也到那时,她才明白,原来 自'霸*气*书*库'己一直…… ……什么都不懂。
“胡说,太医治好了你,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俞梓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有些愠怒。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不知是谁喊得,总之四个宫人总算是带着两名老太医颤巍巍地跑过来了。
颜生看了看那剑,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一箭正穿心,如何,也活不下去了。
太医过来,看了一眼曲姒,就明了无法再救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太医才是最无辜的,通常会被皇帝抓取殉葬。但那老太医还是认命地弯身,现在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直接将手搭在曲姒的腕上。
俞梓抬头看向老太医,急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老太医面有难色,半天不语,半晌,只道:“皇上,这一箭穿心,回天乏术了…… ……”
“回天乏术?回天乏术!朕要你们就是跟朕说这些?你你们这群饭桶!”俞梓的手在发抖,越来越明显,似要控制不住了一般,那双浅色的眸子里一片通红,嗜血一般的凶狠,“你们给朕救活她,救不活,你们都去陪葬!”
如果不是碍于情势,颜生恐怕要抬手摸一摸自己的下巴好好回想回想了,她几时见过俞梓这般暴躁失态的模样,真是…… ……不简单呐。
老太医惶惶跪在地上,身子也在颤抖:“臣…… ……臣尽力,不过…… ……先要到房内,此处寒气太重…… ……”
也不待老太医再说,俞梓抱了曲姒正准备起来,女子却拉了拉他垂在她手边的袖角。
俞梓低下头,轻声安慰道:“乖,别动,我抱你进去,一会儿就好了…… ……”
“皇上,臣妾…… ……要…… ……”鲜血涌得越来越多,女子说话也分外地吃力,每一个字都似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要什么?”捕捉到她支离破碎的话里的重点,俞梓紧张地问道。
“俞梓…… ……我爱你,爱你啊……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买给我的糖人…… ……我背叛了我的母亲…… ……你从来没有亲过我…… ……我那么爱你啊…… ……”女子睁大的眼里突然涌出了晶莹的液体,破碎了一般流散着,没有了停止。
“别哭,别哭,姒儿,别哭…… ……”俞梓的声音有些慌,他甚至顾不得在场的还有颜生、万俟玦姬、宫人、老太医,就低头俯下身去轻轻吻着那女子的唇,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也在跟着颤抖,什么时候,这个女子在自己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当有一天这印记突然被揭开时,那疼痛与空旷让他觉得窒息。
然而,女子的手却蓦地放开了,无力地垂向一边,男子似还不知,只毫无意识地吻着那闭上眼的女子,吻着她的唇,她的颊,她的泪水,她的眼,她的眉,那么细碎的吻,似要将一生去吻这个女子的机会都用在这一刻。
冷风吹过来,女子的发早已散落,三千青丝飘扬,缠绕了男子垂下的发梢,似乎要纠结在一块,永远不再分开,但是那女子却再也无力去抓紧自己地幸福了,那浅浅的奢望,早已如灰飞散了,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她爱了一生,爱到骨血的男子有一天会抱着她冰冷的尸体,那般失态,那般几近疯狂地吻着。
那个下着大雨的街上,蓝衣少年左手执一把十四节细骨油纸伞,右手捏着糖人,看着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女,笑得日光也黯然失色。
午后的皇宫,凄清冷淡,那蓝衫的男子抓着女子的手旁若无人地行走在宫殿之中,然后笑着为女子解下不慎缠绕在枝头上的发。
那个女子的生命在流逝着,她这一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无非是想告诉他。
她爱他啊,真是好爱好爱,爱到连自我都没了。
“不要离开我,不要…… ……什么时候起…… ……没有你,我不行…… ……”
女子已经没了动静,男子也停止了动作,有什么东西在坠落,滴落到女子平和的脸上,发出“滴答”的响声,在灯下泛着薄薄的光亮,倒映出一小片五彩的天地。
突然,俞梓抬起头看向颜生站立的地方,那淡色的眸子是从未有过的迷茫无助与绝望:“颜生,你可以救她的对不对?”
颜生愣住,她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此刻间,泪流满面。
颜生的脑子一片混沌,蓦而,她一阵轻笑,手指抚着怀中冰冷的陶罐:“那你知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求我,我去求谁?他挡在我身后,万箭穿心,俞梓…… ……你知不知道万箭穿心是怎样的?”
俞梓沉默了一阵,又道:“是我的错,我可以补偿你,但是…… ……我求你救救她好不好?求你。”
他居然用“求”?天,谁来告诉颜生,这个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人居然来“求”她!
“你…… ……受着罢,这……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滋味。”颜生淡淡道,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穿心,穿心…… ……如若穿心可救,颜徊就不用死了…… ……
颜生笑起来,她的声音越笑越大,近乎是撕扯着喊出来的,步伐却愈加愈快。
她觉得很痛快,但那痛快中夹杂着无尽的心酸,她甚至突然在想,如果哪一天自己快要死了,会不会也有一个人抱着自己,这般失态,这般疯狂,不顾一切。
她摇了摇脑袋,继续笑着,笑得无比猖狂,笑得没心没肺。
你们算计罢,算计吧,演戏罢,演戏罢。谁叫你们在上演这场华丽的大戏时,事先不安排好配角的台词和剧情,结果…… ……只能是意想不到的痛彻心扉。
俞梓…… ……你好生受着。
身后,男子抱着渐渐冰凉的女子,浅色的眸子绝美如仙,那光亮似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再也回不来了。
“皇上…… ……”老太医唯唯诺诺地开口。
“滚,全部都滚…… ……”俞梓淡淡道。
“臣遵旨。”老太医和宫人如蒙大赦,慌慌忙忙地推出了午门。
待人都走光后,红衣的少年缓步走进,揭去了脸上的面具,一张精致无双的瓜子脸没有点点的表情,眼睫半垂着,细密的覆盖了眼底的色泽,他动了动嘴唇,似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玦姬…… ……我这里,这里,”俞梓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目光呆滞地说道,“很痛…… ……”
万俟玦姬不语,俞梓似也不准备让他说什么,只自顾自地说着:“我觉得…… ……我应该是不爱她的,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 ……但是…… ……”
“痛…… ……痛得不能呼吸了,像是…… ……被剜去了…… ……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
少年眉间微皱,依旧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偌大午门,宫灯流连了一整夜,直到清晨才熄灭,只因那蜡已经用完,化作了点点凝固泪水。
那男子抱着女子,一整夜抱着,一直一直抱着,都不曾放开手。
六十章
商央七零八年正月初一,娴衷皇后薨,举国皆丧。大年初一,红白同行三日;商央华梓帝整整半月不出娴衷皇后生前所居处——重华殿,朝堂荒废半月余。用后史记载:“华梓帝不过二妃三院,唯娴衷后独冠后宫,帝双十余丧妻,悲痛无可自拔,半月不朝,见其用情。”
颜生突然觉得刚入国的青怜公主很是可怜,但她也没有精力去管她人,她的精力全部用在发呆上了,她每天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毫无形象地坐在门槛上看着公主府上侍人忙进忙出,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敲在怀中冰凉的陶罐上,一双眼一眨也不眨,一天下来,只觉得那眼皮不是自己的了,冰凉酸麻。
日子如流水一般穿梭,哗啦啦从敲打的指缝间流淌过去,再也不复从前。
离那日已有一月,该是她出发的日子了。
也只有现在,颜生才知道,她这日子一拖,拖得甚好,因为六个月后正是四国五年一次的聚齐,据说是各国派四名最看重的人当做使者前去参加,每届位置都会改变,这回恰恰是在雁北,到时候人人都顾着对付别过使者去了,颜生要是逃起来。愈发轻松了。
当日,诸事皆宜,公主出嫁,皇帝带领宫妃及臣子在午门前在午门前送行,俞梓的脸色十分苍白,他们不用赶急,这样不急不缓的话,商央雪浣城到雁北长留城大概要五个月,所以颜生现在也不用就穿上喜服,因为路途遥远,他们也舍了很多东西,雁北使者带了商央国赏赐的珠宝银两,璟亲王万俟玦姬、左相令贤臣作为使者一同前去。
商央到了这几代子息尤为单薄,这一脉更甚,这一年又生了诸多事端,朝中占着位置有头的有脸人接连死了一人,罢了两家,最后掌权的两个人也都出去了,再找人出去当真会朝中无人。
这几天俞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