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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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同类自然了解同类了。”说罢,白婴转身离去。
“喂,你说谁啊?”颜生愤怒了,这不摆明了骂她猪吗?
“说你。”偏偏他还这么理直气壮,直截了当。
颜生再次噎住。
“这是全浣城最好的绸缎庄,你自己看看。”白婴随意地交代了一番,就自顾自地挑看起来。
偏偏颜生就不想让这小孩好过,于是扯了扯白婴的衣角,伸手指着顶上的几匹绸缎得意地说道:“在下虽是不懂丝料,但这几匹明显和其它相比差很多,不在一个档次,一店的上等货,却参杂着这些不上相的东西,怎么能说得上是全浣城最好的绸缎庄呢?”
哪知白婴看了一眼顶上的丝绸,回过头却是笑得格外的开心,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被这小纯真样儿骗去了,但颜生只觉得脊梁骨发冷,鸡皮疙瘩骤起,就听见他稚嫩的嗓音道:“不正是为你这种人设置的么,再好不过了。”
“两位公子,这样说就不对了,小店的丝绸都是上品,这几匹丝绸是有些问题,不是正准备拿去扔掉吗?绝对不会将这等水货卖与他人。”老板凑上前信誓旦旦地说。
“哦?那我下回有时间倒要来看看老板您是将它们卖了还是扔了。”白婴依旧笑得很开心,深深地眼眸浅浅弯起,分外的好看。
“自然,自然。”老板用袖角擦着汗。
这年头,怎么屁大点的小孩都那么爱多管闲事啊。
“白婴,你……你…… ”颜生郁闷地指着白婴。
“怎么?不就是万香楼么?”白婴很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反应如此剧烈的颜生。
“我,我们都是……男子,怎么能来这卖胭脂水粉的万香楼!”莫不是你看穿了我的身份,故意试我。
“我只是在执行我的赌约。”白婴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径自上了二楼。
“哟,两位公子,你们是来…… ”一个姑娘迎上来,颜生立马闻到满那鼻子的胭脂味,上等货加上下等货,那组合出来就像是苍蝇的尸体泡进香料里,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看水粉胭脂。”说着白婴真的开始挑看,还时不时地闻着。
颜生思忖着白婴会不会知道她的身份了,心不在焉地闻着胭脂盒。
“阿嚏!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简直太差了!”颜生怪叫道,扔了盒子。
白婴走过来接过盒子, 放在手中摩擦着,又放下,随意地笑笑:“你倒是清楚。”
那姑娘顿时色变,上前拿过盒子:“这盒子怕是拿错了,应该是放在下面的,万香楼二层的胭脂水粉可是都是上等货,我这就放下去。”说着,姑娘收好了盒子,站在一边。
“我哪里清楚,这闻就闻得出来好不好。”颜生赶紧狡辩。
白婴并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不知看向哪里,眼眸里有算计的意味一闪而过。
几天过去,说是白婴当导游,实际上只是颜生跟着白婴乱晃,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如果不问,他也不会说这是哪里,问多了,那小孩儿还特不耐烦。
是夜,月朗星疏,淡风轻拂,刚立秋不久,还可以听见清晰的蝉鸣,声声入耳,却不显恬噪,伴随着微透的夜露,好不惬意。
来这边已经适应了没有空调的日子,颜生独自坐在屋顶饮酒,这是她在山上养成的习惯,入睡前总要喝上那么一两口,一口下肚,淡淡的桂香绕于唇齿,久久不散,只觉得回味无穷。
“没想到你一介书生样,竟这好饮酒。”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影落于颜生不远处。
“你怎么不趁机逃走?”颜生并没有转头,自顾自地边喝边说,月光勾勒出她线形优美的侧脸。
“何为跑?”语气淡然,透着三分笑意。
纵使没有偏过头,颜生此刻都可以想象到他眼中狐狸般的狡黠。
“你知道我下了毒。”颜生的表情无波无澜,似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不错。”白婴平静地回答,好像这毒不是下在他身上一样。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的毒吗?”颜生撇了撇嘴角。
“给琉莘下毒之前。”白婴依旧很平静地回答她。
“所以你才会跟来?聪明的小孩!”颜生将小酒缸抱在怀里,这才转过头,亮晶晶眼中毫不掩饰的佩服。
“彼此彼此。”白婴眨了眨深黑的眼。
“要一起喝吗?”颜生用右手抓住缸沿轻轻摇了摇,可以听见酒水互相撞击的声音,一双漆黑的大眼也眨了眨。
“不用,你这是误导小孩。”白婴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哈,真没劲。”颜生喝了一大口,用舌头舔去唇边溢出的酒汁。
良久的静默。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了。”白婴难得地挑起话题,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蓦地怔住的身躯。
“中秋…… ”只记得每月月圆之夜会发病,因为不再有痛楚了,倒也没在意,却忘了中秋之时阴气极重,需要让小白注入毒液,防止这体内好不容易老实了的阴邪之毒再次扩散,但若是让小白咬上一口,那一下的疼痛自然是人无法忍受的。这已经不是山上了,若在像以往那般大叫,就太过引人注意了,而自己一头的白发,那真不知又要闹出多少风波。
“白婴,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人烟稀少之地。”颜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城西郊外。”伸了个懒腰,白婴轻盈地跃下屋顶。
倒了倒滴不出一滴酒的小酒缸,颜生也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该去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巳时,颜生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爬起床整(www。87book。com)理好衣装下到一楼,就看见窗边悠闲喝茶的白婴,江南淡淡的阳光泼洒在他的一侧,氤氲了轮廓。只是这无比欠扁无比懒散的姿势让她差一点就将他认作了某人。
“诶,白婴,我们还没去过哪里?”颜生打着哈欠半眯着眼问。
“皇宫,别人府中,猪圈,妓院。”白婴放下茶杯,平淡地回答。
“妓院?”颜生眼睛一亮,拍手道,“今天一站,便去妓院。”
“色令智昏。”白婴轻嗤,不再说话。
贵妃榻上,一白衣少年半卧着,袖口衣摆处浅淡的银灰描纹,一方衣角落在榻上,白得晃眼,一头黑发绸缎般泻在这做工完美的湘妃竹席上,玉冠而束,冠上浅金色的流苏划过颈前,垂在席上,略显狭长的眼眸微眯,密长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色泽,如同上了脂粉般细腻如凝脂的皮肤,薄唇微微张合,吞下榻旁美女拈来的樱桃。
轻烟从牡丹镂的紫琉璃雕炉中缓慢溢出。
“大公子您总算回来了……三公子他……和那魔头失踪十天有余,尚未找到…… ”琉莘嚅嗫着拿捏词句,生怕惹了榻上之人。
“无妨,此事我已知晓,让他走走也好。”榻上传来一阵慵懒的男声,略微透着鼻音,又有些生涩。
“这……”琉莘犹豫了一下,依旧站在原地,似在犹疑着该不该再劝劝大公子。
想了一下,他还是恭敬道:“小人告退。”见榻中沉默,他按以往一样安静退下。
人刚走,榻上的人就轻轻翻动了一下。
“璃浣。”懒散的语气。
“主人。”一道黑影闪过跪在榻前,一动不动。
“查探他们的行踪,竟能让他打赌,还输了?有趣。”少年微张唇,衔上一颗红润的樱桃。
“是。”再一闪,黑影消失。
檀香袅袅。
第七章
凝香阁。
二人站在这牌坊下,嬉笑怒骂,从金碧辉煌的门内传来,不绝于耳,。
“哟,二位公子,要些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儿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包您满意。”一名穿着桃红长裙的女人迎上来,年龄偏大,一看就是老鸨类的。那老鸨看着二人,前面一人虽是粗布白衣,却气度不凡,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后面一人更是衣着从简却难掩华丽奢贵,小小年纪,英气逼人。倒也不敢怠慢了,一脸讨好的模样。
“无双。”颜生简洁地回答她。至于她为何选择无双,自认是经过多方打听。
“这…… ”老鸨面露难色,“这无双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她也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 ”
“咚。”
颜生将一袋钱扔到桌子上,“半个时辰,在下只是找姑娘听曲。”
老鸨一看那银子,眼都绿了,两手揽过装着银子的包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秋水,快带这两位公子去无双房里。记住了,半个时辰!”
被秋水领着上了二楼的尽头的房间,秋水轻叩房门:“无双姑娘,有客人。”
“进来。”这声音甚是清冷,却又温柔中带着丝微的凉意,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贸然唐突,当真是欲罢不能。
颜生对秋水和白婴做了个等候的手势,推开门,径自踏入,再反身关上了门。
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下来了,颜生打量着这屋子,四处都重叠着黑纱帷幔,从天花板垂钓下来,这黑纱的质地也是极好的,薄而不透,透而不通,一层一层,朦朦胧胧,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却又想要看见里面,然而只有隐隐的烛光透过。
室内充满了淡淡的清香,像是冰雪初融般的气息,淡然却让人神迷。入鼻三分,只觉心旷神怡。
掀开最后一层薄薄的黑纱,这才看见有一女子背面而立,后脑挽成简单的发髻,用一根黑丝带松松绕住,然后披散而下,直至腰间,绸缎般柔滑,仿佛抓也抓不住;一袭黑纱衣笼着女子如水般妙曼的身姿,长长衣摆覆在地上,如同缓缓绽放的黑色曼陀罗花,引人遐思;女子的双肩略显清瘦,盈盈的握腰,露出的颈部以上的肌肤如同水晶般白得泛着晶莹。那女子回过头来,颜生只觉得心口突然一跳,眼前一阵眩晕。
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
就像一潭高山上的湖水,蓝得沁人心神,蓝得毫无杂质,蓝得冰冷,蓝得纯澈,蓝得干净,蓝得诱人,就这样静静的,让人不忍搅乱了;尖巧的鼻尖,两片唇瓣如同三月里刚刚染上粉嫩的桃花,清甜中透着一份初春的微凉,凝脂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浸成柔和的色泽,泛着淡淡的浅金,再配上那双美得令人窒息的双眼,美仑美奂。
被一个“男子”这样盯着,无双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她随意地坐下,淡道:“公子是想听曲?”
“是,听曲。”颜生讷讷地回答,也跟着坐下。
无双起来转身取了琴,屈膝坐下,将琴放于腿上,白玉似的指尖轻拨琴弦,琴声便如流水般滑出。
琴声美,人更美。
由于层层的帷幔而使室内显得黑暗,小木几上摆了一盏烛灯,发出淡黄色的光晕,这光晕在女子身后,将她氤氲得越发不真实,仿佛是九天仙女,美得令人不可触碰,美得像在梦中。颜生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境。
快要触到了,淡色的烛光将指尖与女子的面颊连在了一起,颜生几乎可以感觉到女子肌肤传来的淡淡的温软如兰的气息。
无双突然抬手抓住了颜生的手,这一抓看似无力,颜生只觉得指骨快要被捏碎,这才清醒过来,灌注了内力反手一扣捏住她的手腕,眼看无双又要发力,颜生赶紧收回手,讪讪道:“开个玩笑。”
无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弹琴。
“姑娘可曾想过离开这里?”颜生抿了一口茶,问道。
无双仿佛没听见,依旧拨琴。
“姑娘明明不同这青楼女子一般,明明能文善武,莫非是因为身上这七七四十九种毒?”颜生不依不饶。
无双果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淡道:“公子刚刚稍稍把脉便知奴家身中七七四十九种毒,只是,公子既然知道,就更应该知道奴家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姑娘此言差矣,这七七四十九种毒都是中原奇毒,相互制衡,缺一不可,在下推想给姑娘这七七四十九中毒中,有一种是需定时服用才行,那下毒之人定是以此来要挟姑娘,而此毒又必须是一次全解方可,不能打破了这制衡,所以姑娘寻不着可解毒之人,才受制于人,到这烟花之地。但若是在下可将这七十九种毒尽数解去,姑娘是否愿意跟随在下离开这烟花之地?”
无双不语。
“姑娘放心,在下岂非轻薄之徒,在下只是要求姑娘跟随在下两年,况且……在下可是女儿身。”颜生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神色染上一抹得意。
无双抬眉,颜生牵起她的手探到自己衣内,无双表情明显一滞,抽回了手:“奴家凭什么相信公子能治好我?”
“姑娘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在下是可以确保解了姑娘的毒。再者,那人将姑娘受制于此,绝不止如此而已,到将来有用之地,定是要牺牲姑娘,实行他的计划,姑娘不如跟随在下两年,两年之后,既可保存清白之身,又可重新做人,何乐不为?希望姑娘考虑。”颜生对于无双的警戒只淡淡一笑。
无双犹疑了一下,才道:“天下从无这种掉馅饼的好事,公子希望奴家做什么?”
颜生起身,打了个响指:“姑娘果然聪明,在下不求别的,只求姑娘作在下的贴身书童,保在下生命安全即可,在下虽精通毒术,却武艺不精,听客栈小二说姑娘不仅琴艺,书画高超,武功也出神入化,刚才一探,果然内力深厚,有姑娘保护,在下自可放心,并且在下保证,两年之后,姑娘便可离去,在下不会做任何强留之事。”当看见无双眼底的犹疑后,尽管她还没有答应,颜生便知道已经成功了。
自由,生命,无疑是眼前这个女子最大的渴望,而颜生正是抓住了这两点,又提前告诉她自己是女儿身,以免让她误会,这样又增添了一丝亲切感。这会儿,她看是信了。不过颜生没想过会这么容易,果真是只活过一世的人单纯啊,但颜生却也是真心想要帮眼前这个女子。
“就这样…… ”无双面有动色,“为什么选择相信奴家?”
“原因有三:其一,”颜生俏皮地竖起一根手指,乌黑的瞳孔闪闪发亮,“在下是女子,贴身保镖自然是找女子,而武功高强的女子少之又少,姑娘这样文,武,貌三全的女子更是海底捞针;其二,方才在下为姑娘探脉,发现姑娘身体中除了那七七四十九中毒,还有一种似毒似蛊的物质,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人种下的,与那四十九种毒时间完全不同,早已溶于血肉,应该不是同一人所为,在下的师傅也对蛊毒略通一二,都传授与在下,在下推测,此毒应该是中原之毒与南疆的某种蛊结合而制,在下看来,此毒似乎对身体无害,只是在下也是好奇之人,便想解此毒。”
无双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三……就是姑娘的眼睛很美,很纯净,就像是一滴蓝色眼泪凝结而成的宝石,有这样眼睛的人,在下无法不相信。”
无双明显一震,抬头盯着颜生,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却只看到一双真诚的黑瞳,在昏黄的烛光下,亮晶晶的如同晶石一般。想了想,她轻微点了点头:“好,奴家答应你。至于这毒,公子猜得没错,此毒虽对身体无害,中蛊之人却可蛊惑人心,诱人沉沦,又让人过目即忘,即使此刻印象深刻,只要出了着房门,记忆就会变得模糊,所以,中蛊之人……没有人可记住他们的容貌。”
无双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有些无奈。
“难怪在下问他们,他们都只说姑娘如何如何漂亮,却怎样都描述不出来,不过,岂不快哉?待在下解了姑娘的蛊,姑娘便可重新做人,也不怕有人知道姑娘曾是烟花女子,不过……看姑娘这相貌,除了眼睛似是西域人,其它之处倒像是中原人…… ”颜生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错,奴家的母亲是西域之人,父亲是中原之人,至于解蛊…… ”无双苦笑,“不是奴家不相信公子,只是此蛊,怕是西毒老前辈也解不了。”
死老头算什么东西?颜生暗笑,随即正色道:“无论在下可否解此蛊,在下都会尽力。至于无双这名儿,便不要了,你今后叫水错,也无需以‘奴家’自称,往事如过眼烟云,我们便在此击掌为誓。”
“过眼烟云……水错…… ”无双稍稍恍惚,眼神恢复了清明,伸出了右手。
第八章
半个时辰已过,秋水正准备敲门,颜生已推开门,待看清她身后的人,秋水一惊:“无双姑娘,您这是…… ”这可是无双到这凝香阁来第一次出这房门。
“叫你们老鸨过来。”颜生挥了挥手,靠在走廊边的栏杆上。
秋水看了一眼水错,又看了一眼不准备离开的颜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转身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不一会儿,穿着桃红长裙的女人就上来了,看了看无双,有些诧异:“公子这是…… ”
“在下要替无双姑娘赎身。”颜生微微一笑,从栏杆上站起直了身,礼貌地说。
“公子这是难为老身了,无双可是凝香阁的招牌,没了无双…… ”老鸨面露难色。
这老鸨很奸啊,颜生心道,表面上依旧是那般彬彬有礼:“无妨,在下自会补偿。”说罢将怀里的徊生拿出来。
这老鸨虽不识货,也看出此乃极品,却又不放心,对秋水道:“去请张掌柜的来。”
一盏茶的功夫,一名穿着褐色麻衫的中年男人提着箱子一步三跑地上来了,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秋水。
“张掌柜是收集宝玉的行家,来帮老身看看这玉值多少银子?”老鸨将手中的徊生递过去。
张掌柜忙从怀里抽出一张巾绢接过玉珠,细细一看,神色骤变,转身打开箱子,捣鼓了好一大会儿,他才将玉珠递还给老鸨,神色凝重。
“如何。”其实颜生也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值多少钱。
“这……我研究了大半辈子的天下奇玉,也未曾见过如此好玉,此乃极品中的王者,百年难求…… ”张掌柜说得激动了,唾沫横飞,还抓紧时间用衣袖擦了擦汗。
“那……究竟值多少钱?”老鸨小心翼翼地问,脸就快贴上张掌柜的手了。
“无……无价啊!”颜生看见张掌柜的青筋暴露。
“好吧,可将无双姑娘的卖身契给在下了吧?”原来这小玩意儿这么值钱,颜生暗想,打了个哈欠,略有不耐烦地拿回了徊生。
还在痴呆状况下的老鸨一惊,慌忙一步三滚地“飞”了出去,两分钟不到,就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上来。颜生接过纸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