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飞雪雨含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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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归她管,她说用谁家的布料就用谁家的,她选的话,肯定会选苏家。
就在我以为那个月,再来稠庄的生意大幅度下滑,谢幕会依当初所言,引咎辞职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机,苏月容重新答应由再来稠庄提供丝绸。
这让我深深震撼,我开始以为是容恪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我在心里忐忑了很久,自从知道他和独孤楼之间的事情,我就想跟他划清界限,这样以后自己也好脱身。我不想欠容恪的人情,更不想他为我以权谋私。
“不是王爷。”我没有问容恪,而是问了容叔,容叔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的心头一惊,除了容恪还会有谁?
他?
这个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曾经问过容叔,谢幕到底是什么人,容叔说不知道。我又问,他是因为什么而声名远播的,容叔说,他知道谢幕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很有名了。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谢幕的脸,严肃地问道。
“谢幕。”他的眼光飘向别处,淡淡地说道。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当我三岁孩子么?
“我这样问吧,你是苏月容什么人?”
他的目光转向我,凝视良久,突然轻轻地笑了。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当今太后扯上关系?”
他说得云淡风轻,一直到我们最后分开,谢幕都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生活有时候就像是一出戏,我们永远也没有办法预知前方会在什么地方峰回路转。
我对苏家丝绸的挤压终究迎来了苏家的报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再来稠庄几乎是毁灭性的。苏家动用了官府的关系,抢走了再来稠庄所有的货源:蚕丝。
再来稠庄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动用王府原有的库存,这样长此以往,我的丝绸生意是难以为继的。
放弃还是继续?我有好几夜不能成眠,最后决定继续,以我现在的状况,没有点追求,我怕我会死掉,有追求,才会有希望。
思前想后,我决定化零为整,联合其他中小商号与苏家抗衡。
这样一来,“再来集团”自成立以来大规模的吞并战由此拉开帷幕。茶叶和丝绸一起的话,风险太大。所以我决定先做茶叶的并购工作。从外省开始,京城是苏家的地盘,我是占不到便宜的。外省我首先选择了江南,从江南最大的商号“庆”字号开始。
为此,我特地去了趟江南,想带上素素。素素有武功,我第一天见到她就知道了,没练过武不会有那样的气质。素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是不清楚,但直觉不弱,当个保镖应该不成问题。
我去跟容恪辞行的时候,容恪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让我带上容叔,被我拒绝了,我走后王府和“再来”的生意全部要容叔一个人担着,肯定是不能走开。
“王爷要是担心我的安全,可以将独孤借给我。”我有点恶作剧地看着容恪。
容恪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盯着我的脸。
“好,我让他和你一起去。”思忖片刻,他轻声道。
爽快。
对于容恪为什么会答应我有些无理的要求,我其实是很疑惑的,直到很多年之后,当容恪已经在我的生命中离开了很久,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这是容恪留给我的一个谜,我常常想,他对独孤,是不是也曾想过放手?
就这样,我没带素素,而是和凤凰踏上了去江南的道路。这肯定是史上最奇怪的组合。
我和独孤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情敌么?
还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我去跟素素道别的时候,素素的眉头微蹙,踌躇着开口道:“公主就这么放心独孤公子吗?”
嗯?
她也看出来了,独孤楼对我没有好意。
我笑道:“素素有什么疑虑不妨说出来听听。”
她的脸在烛光中显出一点红晕,半响,咬着唇开口道:“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听说……”
她停顿了半响没有开口,我心思百转,这小蹄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这么神秘,我沉声道:“说下去。”
“我听说,听说独孤公子的名声很不好,他们都说他心狠手辣,暴戾无常。”
素素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有一点颤抖,说完,恐惧地看着我。
是恐惧,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恐惧。
我倒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我怎么没听过。”说完就明白了,我是容恪的老婆,素素听到的都是坊间的传闻,别人说的时候,也不会让我听到啊。
原来,凤凰独孤楼是这样的为人。
我大概猜出是怎样的状况,独孤楼之所以会成为三品带刀侍卫,完全是因为容恪的宠幸。而独孤楼生性狠戾残暴,别人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空生了一副好皮相,不过是一介弄臣。
那我让他陪我去江南,岂不是与狼共舞?
我不带素素是有我的考虑。不带素素,独孤就不会杀我,他必须将我完好无损地还给容恪。
我们两都是骑马,慕容凌夕本来就是草原上的,我没学就会,一跨上马,马儿就很乖地听我使唤。这也许是我的本能。
我是南方人,不知道古时候的南方是什么样子。肯定是极美的,第一次逛苏州园林的时候就被深深震撼过。
这是第五次见独孤。
第一次是竹林相遇,他救了我;第二次在宫中,我当众调戏了他;第三次,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第四次,他见证了慕容凌夕的悲惨;这一次,我们成了同行者。
传说中的缘分啊,不是说百年才能修得同船度么。
可惜,独孤楼好像没觉着这是一次多难的的缘分。他依旧是那种没表情的表情,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一抬腿跨上了马,独自在前面走了。边上的丫鬟小厮都吓得面如土色,惊惧地看着我。我撇撇嘴,也学他那样,潇洒地上马,还跟他们亲热地挥手道别。
虽然我的心里恨恨地,但我要表现出我雍和王正妃雍容豁达的气度出来,不能让这些下人们看笑话。
我策马追上独孤楼,转头朝他嚷嚷道:“你知道你这样有多没风度吗?你不知道要让女士在先吗?”
他的脸色和这天气的温度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搭理我,寒着脸默默地策着马。
竟然敢把我说的话当空气,我心头一怒,恶向胆边生,手起鞭落,挥鞭向他甩去。
“啊。”我尖叫。
我手中的马鞭已经落在他的手上,我的身体向外侧仰,我吓得赶紧搂住马的脖子,马儿却被我吓得向前飞驰,我紧紧地拽住缰绳,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
终于,马停下了,我的心还在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我深呼出一口气,跳下马,转身,远远地怒视着肇事者,刚才我要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看他怎么向容恪交代,不,怎么向慕容家的人交代。
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他,只知道在我的远处,停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骏马上坐着一个鲜衣少年,我在他的眼中,就好像他此刻在我眼中一样,不过是个隐约可见的一抹色彩。
终于,独孤轻轻地策马跟来上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双眸微眯,冷声道:“玩够了?”
我盯着他微怒的俊脸,嘴角轻轻勾起,然后笑容弥漫整个脸上,而且越笑越得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笑声很好听,如玉珠落盘,在空寂的荒野上不断回响。
这个男人是行动派,我光冲他说话,他是不会理我的,只有把他惹怒了,他才会注意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我,不是只有空气。
我止住笑,但眼睛仍旧弯弯地看向他,嘻嘻地开口道:“我只是想提醒公子,这次去江南,你得听我号令。我不想我的旅途太过单调,所以我说话你就算不想听,也得应承;我做事,就算非你所愿,你也必须配合;我有危 3ǔωω。cōm险,你必须保护我。总而言之,你是我向容恪借来的随从兼保镖。”
他的瞳孔猛一收缩,我心神一颤,千万可别把他给惹怒了,虽然不至于把我给害了,但这一路上,漫漫征程,肯定会有我好受的。
没想到,他的嘴角竟然轻轻上浮,然后将马鞭扔给我,戏谑地开口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还真是如传说般的暴戾无常。
我重新跨上马,他在马上静静地看着我,我有点奇怪:“可以走了,怎么还愣着?”
“不是要让女士在先的么?”他冰着脸说道,但声音已经比刚才柔和很多。
我绝倒矣。
就他这样的,能算得上绅士么?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暖暖的,我的教化还是有用的,每天进步一小步,一年就是进步一大步啊。
就这样,我抱着改造这个恶魔的信念,开始了我南征的革命道路。
已经入冬了,马飞快地奔跑,慕容凌夕从小娇生惯养的,皮肤很嫩,寒风刮在脸上,有点疼。我只好用丝巾将头包在里面,这样好不少,后来我看到独孤的头发上结满了冰霜,{炫}我建议他也学我这样,{书}被他一口拒绝了。{网}其实我是怕那绝美的脸让寒风给伤着了,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晚上投宿,一进门,我们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确切地说,是独孤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在京城的时候还没觉得他有多扎眼,到了外边,才知道他实在是太耀眼了。
“给我们两间上房”,听到我说话,掌柜的才回过神来。
“别说两间上房了,现在就只剩下一间房了。”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瞅着这位凤凰。
“那就一间房吧。”“我住马棚。”
我跟凤凰同时开口,都楞了一下。
“你是来保护我的,怎么能离开我。”我低声说道。
让你睡马棚,我可舍不得,那太暴殄天物了。
睡一间就一间呗,咱两是什么关系呀?姐妹俩住一间,天经地义。没想到凤凰还这么多穷讲究,宁愿睡马棚,也要讲男女之别,他不会是怕我调戏他吧。
“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见他还在犹豫,我解释道。难不成他是真的担心我调戏他?我都知道他跟容恪的关系了,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到了房间里,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在地上铺被褥。
“你不会打算睡地上吧?”我讶异地问道。
他抬头,反应比我还要惊讶。这才明白,我让他跟我睡一间房是睡一张床上。
“这么冷的天,地上怎么睡啊?放心,我会很老实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中间放碗水。”梁山伯和祝英台开始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听到我这么说,凤凰扑哧一声笑了,这是第一次看到凤凰冷笑之外的笑。美人一笑,房间里熠熠生辉,让人不能侧目,凤凰对上我注视的目光,嘴角上扬。我有点尴尬,目光移向别处。咳,真是失败,对美男的抵抗力还是这么差。
但他似乎没打算就此放过我,眼光还锁在我的脸上。
哼,谁怕谁啊。
我狠狠地瞪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中露出一丝丝的柔情,脉脉地看着我。烛火照在他绝美的容颜上,散发出明亮的光泽。
我有一丝的恍惚,瞪着他的目光也没有开始那么恶狠狠地,松懈下来,觉得自己快要化成一滩水。
火盆里爆出霹雳的声响,惊醒了一对痴迷的小儿女。
我的脸滚烫,一直烧到耳朵根,微低下头,有些无措地揉着衣角。
“哼。”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声,我惊愕地抬头,只见他脸上刚才如春风化雨般的柔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冰冷眼神和戏谑的笑容。
我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这种感觉过后,我的心情有些沉郁。
我咬咬嘴唇,恨恨地坐在床沿上,不去理他。
如果今天白天发生的摩擦是一场演练的话,刚刚那一幕真的让我彻底领悟了独孤楼的喜怒无常和残酷冰冷。
坏蛋,恶魔,变态狂。
我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骂了千万遍,然后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他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
今天,我被爱情闪了一下腰。
我们最终都没在中间放水。
我和衣躺下,他犹豫了一下,在我的枕边轻轻躺下。
“你本来是要杀我的吧?”闭眼前我沉声问道。
一想起刚才的情形,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的骄傲和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心里出现巨大的失衡,突然想起这茬来,灵光一现,这一次,我要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
沉默。
默认么?
“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他思索了半天,我等得花儿都谢了,他才冷冷地开口。
“见我落水,你也没想过要救对吧,见死不救也是一种谋杀。”我愤怒地开口。
“你后来不是没死成么?”他的口气嘲讽。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什么?这口气怎么这么熟悉,苏捷上次也是这般强词夺理。
“没死成?万一我死了,你与凶手何异?”我青筋暴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简直就是……
我气结,彻底无语。
“我是跟在别人后面的,我后面也有人。”沉默了会儿,他淡淡说道。
这算是解释么?独孤的后面是惠安,他知道惠安会救我,所以没有伸手。
想想那天夜里可真热闹,我愈发好奇慕容凌夕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能让那么多人跟在后面,而我却浑然不觉。
我的心一阵颤栗,这是件多可怕的事情,我莫名来到这个世界,人身安全丝毫没有保障。
“那是谁把我推下水的?”我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强作镇定地问道。
“慕容凌玥。”
晴天霹雳。
是我的妹妹,慕容凌玥。竟然是她!
慕容非、慕容凌夕、慕容凌玥不是很要好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几乎是失去理智的怒吼。
不,不会的,这不过是凤凰的一面之词。她们是亲姐妹,姐妹之间能有什么样的仇恨要不死不休。
他转头看向我,我的余光中,感到他一丝悲悯的目光。他轻叹了口气,凄然地说道:“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我转头,正对上他呼出的热气,我有些不自然,起身坐好,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你认识凌玥?”
“小时候见过。”
啊?
凤凰见过慕容凌玥,也应该见过慕容凌夕。怪不得那次在竹园见到我,他说我是玉霞郡主。
我的讶异在他的眼中暴露无遗,我有些心慌,仿佛是被人抓住什么痛脚在手。他淡淡地扫过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也见过你,那时候你七岁,你妹妹六岁。”
那就是八年前的事情咯,八年过去,他怎么可以确认你没认错人?
“慕容凌玥的容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她走路的样子也没有变。”凤凰猜到我的疑问,解释道。
“你是谁?”我知道他跟慕容家的姐妹之间有故事,我这么问会引起他的怀疑,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
沉默。
真的引起他的怀疑了。
“原来玉霞郡主真的失去记忆了。”他盯着我的脸,目光深邃。
还是让他发现了。
而且还加了个“原来”,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那天他一直低着头,原来在那天我就露馅了。
发现就发现吧,身体还是原来的,承认失去记忆也没关系。
“我是东岳国人。”
东岳国的,又姓独孤。
“你是东岳皇族?”我惊讶异常。
“我是太子。”他的脸暗了一瞬,随即淡淡道。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原来独孤楼是被容恪俘虏而来的。
竟遇采花贼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到屁股了。
昨晚睡的很晚,对于慕容凌玥和慕容凌夕之间的恩怨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以后凡是涉及到慕容家的秘密,我都自动过滤掉,想不出来不说,还死掉那么多脑细胞。
我整晚都在想凤凰此刻的心情。一个俘虏,一个男宠,从当初的天之骄子一下子跌进地狱里,凤凰对自己的身份到底有什么样的认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么冷的天,客栈的棉絮还这么薄,我不断地往凤凰那边挤,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挤到了凤凰的被窝里,抓住凤凰的手,凤凰的手僵硬了一下没有动。我最终还是吃了凤凰的豆腐,凤凰今晚肯定死活都不跟我一张床睡了。
第二天还是赶路,不过我把速度放慢了些,不想错过沿途的风景。北方现在已经进入初冬季节,往南走,树叶还没有落尽,马儿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一路上,我跟凤凰天南地北地海聊,一直以为凤凰不喜欢说话,所以为了路上不要太枯燥,我就不停地说话,从王府里的八卦说到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像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像海盗船,说到最后是口燥唇干,嗓子生烟。
凤凰笑笑,把水袋递过来,然后开始讲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和江湖传奇。原来凤凰也是很能说的,但凤凰讲故事不像我想到什么说什么。凤凰和容爱山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逻辑思辨能力很强。凤凰讲故事很引人入胜,就算很普通的事情,在他嘴里,你都会觉得他是在讲一个传奇。不愧是生在帝王之家,有成为演讲家的潜质。
就这样,一直到江南,我们都是在说着各种故事,有时候大家都讲累了,就加快速度往前赶路。
傍晚投宿的时候,我都是要的一间房,美其名曰,需要他保护。本来就是旅途中,一个人睡我总觉得太过凄凉。凤凰也没有反对,他八成也是喜欢男人,对我没兴趣。我们一路上扮演着夫妻一样的角色,每到一处,凤凰都无一例外地受到瞩目,而我,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都死过上万次了。晚上睡觉,我也没有我开始承诺的那般规矩,总会在半夜就挤到凤凰那里,有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蹭到他的脸。凤凰后来也习惯了,睡觉没有开始那样僵硬。
时间过的很快,停停走走,还有两天,我们就要到小桥流水的江南了。江南好,能不忆江南?“美睡宜人胜按摩,江南十月气犹和。”还是幅员辽阔的好啊,同一时间,北方已进入冰冻三尺的严寒季节,而淮水以南还能看到绿色,再往南,云贵和两广的人都不知道冬天时是什么滋味。这莫非就是那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也要做皇帝的原因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走到哪,自己都是主子。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还在接着讲江湖神奇大盗孙三爷的传奇故事。有很长的时间,我一直盯着凤凰的脸,再也没有他惯有的戾气和嘲讽,长长的睫毛下,黑眸如星光般闪烁,他的声音开始减弱,他在讲什么,我已经听不清。那一刻,我觉得他好美。以前虽然也觉得他美艳不可方物,但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他的美丽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