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一瞬-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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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旧颜
更新时间2011…4…10 13:27:16 字数:2798
上弦月。
竹影动浮云。
一团黑影几个上下闪入了乐苑。
说起来很可笑,但凡高手的居住周围,总是破绽百出,因为他们要么对自己足够自信,要么就认为别人没这个胆,可巧这世上总是会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稀里糊涂来撞上门。
这厮的运气也忒好,先是几乎没遇上巡夜的,接下来,听着风响不对,一个燕子穿梭,便闪进了一间房,缩到到了床底下。
谢天谢地,闯进的是间闺房,房里也没有人。
连续的人影晃动在格窗的窗纸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慵懒的男声。
“……来跟上贤报告一些事。”干巴巴的男声,倒是有一点熟悉。
“嗤——”先前说话的人笑了一声,人影乎明乎暗,“在冰瞳的房门前,任何人说这话我都会信,除了你。”
一阵沉默。
门被打开,先进来一双脚,略带迟疑,又跟进来一双。
点灯,上烛台。
“你跟进来干什么。”懒懒的声音响起来,说话的人竟然坐上床,压得床吱嘎吱嘎响。
“……我觉得刚才好像这边有动静,翼炽大师您这样不……”记忆中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练离庭,我是问你跟进来干什么,这可是冰瞳的房间。”练离庭。练离庭?练离庭!他不是十年前就……难道他没死……“……我一直在想,像你这等废人,是怎么活到十年后的现在的。”
“那是因为,”练离庭慢慢地说道,“你们的上贤,冰瞳,她喜 欢'炫。书。网'我。”
烛影摇动。
“不,”翼炽摇着手指,“她只是在怀念,说起来很可笑,她可能只是喜 欢'炫。书。网'你一头白发。”
“是么?”
翼炽叹了一口气,同情地看向练离庭,“冰冰小时候没人管,总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照顾她,后来么,她的师傅,诺,药师寺,都是白胡子一把的老头……”
“那她为什么不喜 欢'炫。书。网'你?”
“唉,”翼炽又叹了口气,“谁让我怎么看都跟糟老头子没法比?”
练离庭干笑了一声,却清楚地看见对面的翼炽没有笑。恍惚间,他心有所动,回过身去。
冰瞳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就算她喜 欢'炫。书。网'他……
冰瞳抱着伞站在清冷的月夜里,月移风影,风霜袭人。翼炽还愣在那里,冰瞳已经袭到他面前,一把掀了床铺——翼炽闪开——“啊——”床下人的惨叫声被掐断在空气中。床下藏有一个女子,被冰瞳掐住脖子拖出来。
只是在那一瞬间,光照陆离,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脸。
那张脸……
冰瞳脸色微微泛白,手上的力道却未见松懈,隐约听见喉骨断裂的声响。
“晴……”练离庭突然扑了过来,冰瞳回头扫他一眼,甩袖,一记大悲手把他扇到墙上。
那一手毫不留情,练离庭被扇到墙上后,站也站不起来。
“清醒点,”翼炽走过去看看倒在墙角的那个白发男人,事不关己地说道,“司晴在十四年前就死了,死在你以前那些仇家手上。”
鲜血终于不要命地从那女子喉间的喷出,冰瞳撒了手,闪至一边,衣纱扬兮,一滴血也没有沾上。
那个酷似司晴的女子倒在地上,转头看像看向另一头倒在地上的练离庭,无限的过往,无助地询问,就都包含在这注目中了,她喃喃动着嘴唇,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从此口不能言。
是司青仪,司晴的亲姐姐,所以在面容上跟司晴有五成的相似。
巡夜的人终于赶来,他们冲进来,抓住司青仪的头发,要把她拖出去。练离庭挣扎着起身,推开了那些人。那些人为难地看向冰瞳,冰瞳一言不发;再看向翼炽,翼炽却只管饶有趣味地盯着冰瞳看,他们只好把练离庭团团围住,任他把司青仪抱起,走出这房间……
冰瞳眼光流离,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练离庭把人带走,她的目光才追随了那男人的背影一会。
我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愿意回过头来看我。
练离庭其实应该感谢冰瞳的,正因为冰瞳一言未发,才当场保住了司青仪的命。也许他永远不会明白冰瞳为什么要保司青仪,不过,那也是跟他无关的事。
人都走光了,月色皎静,落在地面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冰瞳又站了一会,这才回头看向翼炽。
翼炽竟又躺到床上去了。
“你不需要说什么?”他问。
冰瞳看向翼炽,她以为他懂,只要她一开口,司青仪当场必死。
“你不怕练离庭跑了?”
冰瞳撇他一眼,秋水烟波里一澜不起。
“当年积雪峰上我答应他岳父救他一命,他这十年为我教所用,十年已过,这笔人情债,他也还得差不多了。”
当年,没有了她的救治,练离廷伤患反复,随后又遇上寻仇的仇家,司晴就在那场混乱中死了,万般无奈下,司翰跪求冰瞳救治……
然后,她救了……
这十多年来,冰瞳把那个人不冷不热的晾着。
她没有必要对那个人好,回音对他好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当初他没有把回音放在心上,现在她也不必,不必才是因该的,才是她该做的事,怕就怕自己一时心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才是生生地,作茧自缚。
只不过此时此刻,飘渺星空,浩大夜幕,也只余自己一个人站在月色中而已。
所以,心有所沉。
翼炽笑着,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练离庭替密教卖命多年,就算他妄想重返帝都,仍旧困难重重,此一时没有征兆,但毁灭的种子潜伏已久,菩萨惧因,凡人惧果,将来有人蓄意翻他旧帐,可教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面对翼炽大刺啦地躺在自己床上,冰瞳皱了一下眉头,但每每看惯了仍走过去,背对着翼炽,坐在床沿。
“小婕这次回来,跟你都谈了些什么?”翼炽问道。
“她问她性格是不是不好。”冰瞳回答。
“小婕长大了。”翼炽把玩着冰瞳的发丝,冰瞳伸手拢回自己的长发,“你想说什么?”她问。
“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小婕长大了,你该把位置还她了。”
冰瞳抬起眼睛,直扫过来。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翼炽随意地把手别到脑后,“我修到上禅地了”
冰瞳明显一愣,接着口不对心地说道,“那恭喜你了。”
翼炽慢慢坐起,环住冰瞳,咬着她的耳朵说,“冰冰,我们双修吧。”气息尚未吐完即被冰瞳甩开,抬眼时,冰瞳已经闪到二尺之外,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我拒绝!”
翼炽刚支起身子,干脆又躺了回去,“冰冰,我知道你是喜 欢'炫。书。网'我的。”
“翼炽大师,教中跟跟你交好的女子数不胜数,你……”冰瞳咬着牙说道。
“也对,”翼炽状似随意地说道,“算了,等过几日回到大殿,麻烦你替我指个人,或者你现在出去,帮我随便叫个人进来。”
“随便指派人选,你脑子有病吧,对方修为若跟不上你,你……你就是在采阴补阳,还有,”冰瞳气得哆嗦,“这是我房间,该出去的人是你!”
“冰瞳,”那男人慢慢说道,带着少有的严肃,“你没有想过么,我是一定会双修的。”
冰瞳不理他。
“双修中指派的人选,将是我这一方的人。”
冰瞳转过头来。
“所以,你在三年前就到了上禅地,我也一直很担心。这三年内你要是选了别人,我要跟上你就更加困难,可你,足足停滞了三年。我还以为你在等我呢。””翼炽自嘲似地苦笑连连。
翼炽知道她不会拒绝的,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谁也不会比谁过得更好一点,也不会让谁过得更好一点。
冰瞳的表情开始无措。
她很无措,因此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在她的犹豫时眼底深处的平静。
翼炽从背后接近冰瞳,环抱住她,冰瞳略略回头,眼角里第一次清晰地漏出了张煌无措,但是她并没有把翼炽的手挣开,她只是很无措。
“冰冰,你想想,我和那个人,谁对你比较好一点,是我对不对……是我……”那人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吹过她的耳畔,反复蛊惑。
冰瞳没有回答,但很多时候,没有回答,便已经做了回答。
这件事只不过跟许多事一样,由不得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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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叛局
更新时间2011…4…20 20:45:45 字数:1198
佛曰,这世上的苦楚有八样,生老病死,烦恼炽,怨憎会,爱别离,得不到。
三日不出,练离庭果然打伤守卫,带着司青仪逃脱。
天大地大,一时竟也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一只画舫游曳在渭河中心,遥观黄苇绕堤岸,烟水卷霜雪,天堑无涯。
“姐姐,你马上就要返回雪域了,为何竟似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话的女子年纪不大,却身着奢华杏黄装,正是帝都德馨公主。
冰瞳坐在窗口,回首垂目。
“姐姐不说,容湖都猜上一猜。”茶炉水突突温开,白烟淡淡,德馨伸手取壶,笑问,“事关生死,还是事关悲秋?”
“……无关生死,无关冬秋。”
“哦。”她是帝都第八位德馨公主,原本只是一位和硕郡主,明王第三女,湖都。
茶水温开后,德馨探手取茶杯,拣了拣,拿了两个绘有荷花的杯子。
“那就一定是……”
“前尘往事。”
“既然已经是前尘往事,姐姐为何还放不下呢。”
冰瞳看着沉烟远岱,侧着头说道,“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只不过我曾有位故人,”停了停,终于继续说道,“这位故人曾经思慕过一人。”
“嗯?”
“故人思慕过的人,在丧妻后,有恋上妻子的姐姐。”先前是司晴,这次是司青仪,冰瞳啊冰瞳,你母亲输给白琼,怎么连着你也总是输给白琼的女儿呢?
德馨愣了愣,一时在故人、故人思慕过的人、故人思慕过人的妻子、故人思慕过人妻子的姐姐之间纠缠不清。
“哦,那姐姐是觉得那个人只是在他前妻姐姐的身上,找他前妻的影子?”冰瞳一愣,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其实,她也是司翰的女儿,要说跟司晴一点不像,是不可能的。
“呵呵,那种在相似地人身上找的影子的说法,只不过是那些骚文人用来骗骗小姐夫人的把戏而已。一个人喜 欢'炫。书。网'的东西,总是有固定的类型,喏你看我手中的杯子,”德馨公主扬起手中的茶杯,“上个月不小心让婢女打碎一个,昨买了这,跟原来那个是不是很像,”浓墨似的叶,随意落着一支荷,“我只是喜 欢'炫。书。网'荷花这个图案而已,却不是在这个茶杯上找另一个茶杯的影子哦。”有些时候,是一点错误也不能犯的,伤口是不能暴露给别人看的。
冰瞳突一笑,抿一口茶,“不是这么回事。”她叹道,“只不过是圈内和圈外的关系,一个圈子始终是进不了另一个圈子的?”。
“不懂。”德馨摇摇头。
“我想那人,一定是永远放不下他死去前妻。”
“永恒么……哼所谓永恒,不过存于一笑之间。”德馨把茶杯放回原处,“姐姐,那女人赢,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百余年后,还不是又是黄土一陂,白骨一堆,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是啊,冰瞳看着画舫外,波上未平一波又起,自语道,“也不过十来年光景。”
身在局中,是无法解脱的,那些口口声声说解脱的人,都是解脱不了的,等到身在局外,根本不会提解脱二字,因为早已无局。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冰瞳离船后,德馨公主问向从楼梯口上来的另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倒也不知道这事这么重要,”那个慵懒的男人靠着木梯回答,“不过是冰冰同父异母的姐夫跟她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私奔了。”
“……你们的世界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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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丑陋
更新时间2011…5…3 19:32:15 字数:2093
雪域迷踪。
瑟婕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在行宫里地走着,转着。开始走过的地方留有脚印,知道哪些路是走过的,但是很快,那些痕迹就被皓皓白雪掩没了,兜兜转转,一时竟也找不回来时的路。
无可奈何花落去,山月不知心底事,
“扑扑”地声响,大团大团的雪块从荆枝上落下,荆枝下有一团会动的黑影,瑟婕走近了,不,是对方向她逼近了。
对方蜷成一团,速度却不慢。
瑟婕站住,手放在腰间。
那是一个怪怪的,丑丑的老太婆。
她的衣服到也不是很破旧,只是脸上有很多难看得疤痕,那些痕迹既不是一条也不是一道一道的,而是细细小小堆积而成,坑坑洼洼虽然不至于满脸都是,但更增添了几分恶心。
她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想要抓瑟婕,瑟婕闪开,想出鞭子,又怕把自己的碎银鞭弄脏,向后跳开,叫道,“什么人!”
“嘿嘿,”她的声音像是风从破孔里穿过,“你长这么大了,不认得我了。”
瑟婕冷冷地看着她。
那老妇人看得到瑟婕的脸色,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哭丧一样地声音叫喊道,“我什么都没有了那女人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孩儿——”
“疯子。”
妇人一把扑过来想拉瑟婕,瑟婕头也懒得动,甩手就是一鞭子,大概是触犯教规被处罚的女子吧,想从我这捞好处。
“尊上,”一把手抓住了瑟婕鞭子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川琳。
瑟婕这一鞭忑狠,力道三分,川琳紧紧抓住鞭子,跪倒在地,血一滴一滴从指缝中落下,点点朵朵,在白纸上开出花。
“还请尊上念在这老妇人年事已高,饶她一命。”
瑟婕饶有趣味地看向川琳,川琳虽然是姑姑的侍女,但出教成家多年,平日里什么浑水都不趟,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两个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维护一个罪人。
“尊上,”川琳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
瑟婕“嗯”一声转身就走,。
“那,今天的事,还拜托尊上不要跟您姑姑提。”川琳的声音尾随过来。
瑟婕在雪地里甩了一下碎银鞭,擦拭上面的血迹,切,表面上这么恭敬,还不是得问姑姑。
“你怎么能出来呢?”川琳把那老妇人不甘不愿得带走了,“我不甘心!凭什么那贱人害了蜃华还能……”那妇人犹自叫嚣,“你还讲……”川琳捂住她的嘴。
瑟婕停下来,回过头,却只看见大雪弥散,人踪皆无,是错觉么,她怎么好象听见了爹的名字?
她定了定神,朝四周看看,再联想到那妇人脸上的疤痕,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这里原来竟是蛇窟附近。
黄昏,川琳收拾了一小包东西,绕开众人,进入了地下通道。
行宫里有很多个隐秘通道,但大多数是死道,时不时还有一些毒物出没。川琳攥紧手中的药包,兜兜转转,留神听得“滴答—滴答”的水声,最后来到一汪绿水池边。
绿莹莹动,晃到岩壁上“死门”两字,川琳走到岩石壁一边,用带着手套的手转动了一块岩石,那绿水荡漾了一下,从岩石四周排泄出去,漏出下一层水面。川琳等了一会,确定绿水全部排尽,就纵身跳了下去。
死门即是生门,时位一变,生门也就是死门。
川琳在水中游曳,不多时,就到了出口。
“梅琳?——梅琳——”川琳的声音忽闪忽闪地在岩窟洞里游荡,这地方没有什么人,有的只是蠢蠢欲动的说不出名的爬虫。
“梅琳。”
梅琳站在里一个阴暗的脚落里,手上拿着一朵妖艳的红花。
“你又偷跑出去了?”川琳看了,大惊,这红花是冰瞳专门从帝都带回来的,只种在冰瞳的住处。
梅琳朝川琳看过来,她脸上带有说不出的笑意,“你也喜 欢'炫。书。网'这西番红蓉么,川琳?”川琳看着梅琳笑起来褶成一堆的疤痕,感觉说不出地扭曲怪异,连忙低下头,“啊——”川琳大声一声跳开,梅琳的脚边绻动的,全是蛇。
“别怕,”梅琳说,“它们不会伤害你了,”她把西番红蓉端详在手中,“我要把这花种满整个行宫”。
“你就那么喜 欢'炫。书。网'这西番红蓉?”川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可是冰瞳……”
“我当然喜 欢'炫。书。网'它了,”梅琳充耳不闻,“因为这红花能帮我实现我的愿望。”
“……不管什么愿望不愿望了,”川琳把包裹递上,拉着梅琳就跑,“你既然已经有办法离开蛇窟,就赶快走吧……”
“我不走,”梅琳站定,“我的一生都在这里被毁了”
“我找了你好多年了,我的姐姐也只有你一个啊。”川琳劝道。
“姐姐?当年,你不肯帮我,现在我又老又丑,川琳,你嫁了人,又有自己的孩子,我下想要的你都有了,你现在还要假惺惺地可怜我!”
“是啊,我要是你,川琳,有了自己的幸福和家人,何必在理这个疯婆子呢?”冰瞳闲闲地出现在洞口,修理着自己的指甲,绿裙扇动,水漾涟涟。
川琳扑通跪倒在地,“上贤!”。梅琳淬了川琳一口,朝冰瞳扑来,冰瞳头也未抬,一记大悲手将她扇落。
梅琳跌落在地,口中止不住得骂,“你这贱人,无名无姓,药师寺怎么就信了你这贱人,连他的外孙女现在都得看你眼色,药师寺大人悔都悔死了……”
“那就让他老人家在棺材里再活过来好了,也算功德一件”
“……你这张烂嘴,是你害死蜃华,不然怎么骗到蜃华上贤的位置!”
那朵被端在手中的西番红蓉,不知何时零落在地,被践踏成泥。
冰瞳突觉不对,梅琳恨她,她是知道的,但现在骂了她半天,却一句也没提及流产的事,反倒字字句句指控她篡夺教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