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与洋情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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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华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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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元一七八二年清乾隆四十七年中国广州
与充满贵族气息的北京、繁华的上海,及文风鼎盛的苏杭相比,俗称“羊城”的广州城反而显得粗鄙及小家碧玉。
广州,号称为第一商贾之乡,对外贸易将近有三千年历史;从唐朝开始,就涌人数十万名阿拉伯人及西方人来此贸易。在广州府的热闹街道上,每走五步就会见到来自内地的乞丐,走十步就可看到化缘的出家人;沿街林立的商家和随处可见的小贩,贩卖着来自各地的奇珍异货,充分显示这是个交易热络、商业发达的地方。
在珠江中沙洲喧闹的市集中,一群黄发稚童正嘻笑奔走,让场面更形混乱和难以控制;但是每个小贩及买家却像很有默契一般,自动回避,也不见有人出面斥责小童。
仔细一看,为首的两名小童衣着华丽、气势不凡,后头急切追随的年少家仆,衣装竟也比寻常人家来得雅致。这两名小童正是知府大人及广东首富之子,因此即使这两童再如何顽皮,旁人也不敢向天借胆,公然指责幼童不当的行为。
“圆圆,听我爹说,今天要跟一个红毛夷去你们家耶。”
为首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天德,回首向紧跟在后,长得唇红齿白,一样喘不过气的小童,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就要跑输我了,故意换个话题,可笑哟,张天德。”倔强的小圆圆不服输地嘲讽。
小天德不理会小圆圆的耻笑,一边将她头上的帽子戴好,表示:“帽子都要掉了,也不怕别人把你当成反清复明的乱党。”
“什么乱党?我是女孩子耶,本来就可以不剃头的。哪像你,你的光头像半个蛋一样儿,难看死了!”小圆圆睁大了杏眼,挑衅地反驳。
“好了,别那么大声,若让人听到陈家大小姐像个野丫头一样到处乱跑,你爹的脸不都丢光了。”算了,别跟这小姑娘愈扯愈远,小天德导入正题。“圆圆,听说今天要到你家的红毛夷是个传教士呢,京片子讲得比你还好,咱们一块去你家看看,可好?”
“想去我家也成,可你得承认你输了。”
“好吧。”
“那琉璃珠给我。”
小圆圆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来,小天德一个犹豫,握在手里的七彩弹珠已被小圆圆抢走。
两人及一群家仆又嬉闹地追跑着离开市集,向广东第一庄陈宅迈去。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中国科举制度的影响,从商者算是下等人。
皇成义为大清皇朝靖北王爷庶出第十一子,自幼聪颖过人、有谋略,深得王爷欢心;但其洒脱性格始终无法忍受府内争权夺利、动辄得咎的生活。在一次意外中毒而大难不死的情况下,皇成义取得阿玛的谅解离开京都,放弃了现成的仕宦之途,开始经商,宁愿做个人下人。
离家两年后,皇成义还改名,与妻子同姓陈;名义风,让众亲族人士一时无法释怀;可陈义风并不以为忤,以其高明的交际手腕,在内地和南北大城之问经营商业买卖,短短几年内即开创傲人的事业,奠立广东第一庄的规模。他在最近三年来更以洋商之姿,负责与外商的海陆交易。
由于早年四处奔波,陈义风年过三十有余始携妻定居广州,近三十五岁才得长女圆圆,自是疼爱有加。虽然过两年后陈妻又陆续添一女、二男,可圆圆却是陈义风最喜爱的宝贝。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不流于八股的陈父,特聘私塾教导圆圆。在当时严密控制私学的时代,也唯有皇亲国戚的陈家,才能延聘人才为子女教学。
圆圆就是在这得天独厚的优渥环境下成长,两岁即会背诗词,四岁能对句,五岁通音律,天资高人一等,是陈义风眼中最闪耀的珍宝。
由于西风东渐,陈义风突发奇想,想让圆圆修习外来之语,便利用关系至澳门延聘传教士,只要不传西教,也不至于和法令相悖;圆圆若识得外来语,在这外商贸易频繁的广州府,一定大有用处。
“相公,您是不打算让圆圆嫁人了?”陈氏得知良人的计划后,忍不住忧心询问。
“娘子,你看我可是如此自私?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是想要孩子们拥有最好的一切罢了。”陈义风耐心地和妻子解释。“如果圆圆不想学,我也不会勉强她,只是你看她现在才九岁,已饱读经书,好奇心特强,不让她学习是抹杀她的资质。”
看丈夫心意已决,陈氏也不好多做反对,只怕心高气傲及才高八斗的圆圆,未来会在感情路上走得艰辛。
在陈家的大宅外,小圆圆和小天德正高兴地玩着跳格子游戏。只见他们心不在焉地玩着,两双眼还好奇地向大街张望,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
直到两顶由四人抬的大轿出现眼前,圆圆及天德连忙丢下手中的石块,向大门口奔去。
未着官服的张忠从轿中走出,看到两名孩童即露出宠溺的笑容。
“圆儿、德儿,玩得如此脏,像话吗?”
两名小童根本不理会他,迳自跑到他身后的轿旁,双眼直瞪着刚下轿的人瞧。
除了怪异的头发及五官外,这名红毛夷一身的中国服饰,可红褐色的头发配上藏青色的长袍,透着一丝丝的怪异。
汤彼得来中国传教已二十年,前十余年都待在京城,五年前遭朝中排斥西化的大臣排挤,被流放至澳门并受到行动限制;最近因广州缺乏外语人才,为与外商沟通,才又重回中土。虽然被严禁任何传教行为,但汤彼得以能恭逢文化交流盛会而欣喜不已,至于其它已不再计较。
这次与知府老爷连袂来到陈府,是受到陈义风的邀请;心慕广东第一大庄风貌,汤彼得当下即一口答应了。
来到陈府,看到两名孩童怔愣地无礼直视,他丝毫不以为意,也好玩地用灰蓝色的眼眸回视他们;见两名小鬼头吓了一跳,吸气后退一步,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们俩傻在这里做什么,这样看人,没有礼貌,快进屋里去洗个手。”张忠佯怒地喝道,目瞪口呆的两名小童这才回过神来。
圆圆人小鬼大,神气地说:“知府老爷,来者何人?我帮您通报我爹爹。”
“小丫头,没大没小,让老李去通报就好了。一个大小姐,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讲话又莽莽撞撞的,当心我让你爹爹修理你屁股。”张忠故作凶恶地表示。没办法,看到可爱的圆圆,总是忍不住想要捉弄她。
“知府大爷您这样说可言重了,来者是客,应先报姓名与来意,您失礼在前,我有礼请教,怎会莽撞?”想吓住她?她可是从小给“吓”大的。不服气地又继续说着:“而且您认为我没大没小,需要修理,这可是怀疑、侮辱我爹爹的教育能力,您又失礼在后,为何还要我接受处罚?”
听到圆圆似是而非的歪理,张忠忍不住昂首大笑。
“好!好!真不亏是广州第一小才女,咱们一同找你爹去吧。”
站在一旁的汤彼得对这种情形不禁看得出神了,心想这个小女孩真不简单,看她一脸聪明的模样,讲话有条有理,假以时日必成气候。只可惜她生在中国,又是女子,不然教育她、看她成长,一定充满成就感。
进了屋内,当汤彼得和陈义风茶过三巡后,才得知今日一行,竟是来收圆圆为弟子;他向来爱才,便欣然允诺。一个结合东西方文化的奇女子因此产生……
西元一七八六年春天清乾隆五十一年北美洲纽约
“天啊!头怎么这么痛……”
汉斯·伍德一手搔着头发,一手按摩着太阳穴,痛苦地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汉斯、汉斯,中国皇后号又要出航了!”强尼·尼克拉满脸兴奋地推开门,向他最好的哥儿们大声呼喊。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让汉斯的头更痛了;瞬间满室的阳光让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无法睁开,宿醉的疲惫,让他连骂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跟我父亲商量好了,想办法把我们弄上船,咱们一块去东方走走吧。”强尼仍欢喜地自说自话。
看汉斯没有应声,强尼走到那张精致的沙发前,猛推汉斯一把。
“你干什么,装死啊?别跟我说你整晚没睡。”
“拜托你放过我吧,我昨晚陪子爵他们去汉娜夫人那里看新来的歌妓,被灌得乱七八糟,还得讨女人欢心。我现在是累得要命,有事情,晚点再来找我吧。”汉斯仍旧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行,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怕晚点又找不到你了。这样吧,你睡,我坐在旁边等你清醒。”说完,强尼大腿一伸就坐在一旁的软垫上,悠哉地盯着好友想——我看你能睡多久。
感觉到好友炽热眼光的注视,汉斯纵然有万分的疲惫,可是却了无睡意。他索性挣扎坐起。
“好吧,你说吧,反正你不让我睡就是了。”
看到汉斯总算清醒了,强尼兴高采烈地将满腹的伟大航海计划详细说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禁可以大开眼界,还可以发笔全世界都在觊觎的中国财!
自清圣祖康熙三十七年,西元一六九八年,中国解除海禁,法国第一艘商船抵达广州贸易后,即开启东西方海上贸易热线之大门,英国更设立了东印度公司,成为最主要的贸易国。
在脱离英国殖民地统治后,美国也积极对外发展海上贸易。在乾隆四十九年,西元一七八四年;中国皇后号成为第一艘抵达中国广东的美国商船,替这个梦想之国开启前往东方的大门。
一时之间,在美国的上流社会中,讨论的都是海外经商的话题,因为这些来自英、法、德的贵族后代,就是拥有冒险犯难的精神,所以才能够成就美国新大陆开发之梦。
自中国皇后号返美后,揭开古老中国的神秘面纱,中国的丝织品、茶叶、器皿、瑰丽珠宝等在美国成为抢购的商品,相当受到欢迎;短短一年内,前往东方海外贸易的风潮,在北美如火如荼地展开。
汉斯和强尼则属于北美移民第三代。由于两家都是来自英国贵族,不喜好政治权力斗争,在美国定居后,以经商为主,近年来都朝海洋事业发展。
由于财力不同的关系,伍德家族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举凡矿采、造木、各式商行、餐馆、珠宝业,都为当地佼佼者;此外还拥有自己的经商船队,掌握北美经济动脉。
汉斯的父亲及叔父们,更积极与其他家族进行结盟,虽不鼓吹及参与政权,却以资金赞助各项政治活动,因此伍德家族在拥有三万多人,美洲第一大城市——纽约,有不可小觑的势力。
可想而知,身为优秀家族第三代的长子,汉斯·伍德的表现是多么深受家人的重视及期待。
“你看如何?我跟我父亲商量,想办法把我们弄上中国皇后号,咱们一块去探险,看看中国小姐的真面目。”强尼兴致高昂地提出他的计划。
“不行,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坐别人的船出去,不被他骂死才怪!”汉斯马上提出反驳。两年前他满二十岁时,父亲就开始每天在他耳边唠叨要他逐步接管事业,他总是意兴兰珊;要是让父亲知道去别家船公司,不管是出海游玩或是闯荡天下,脸色一定会很难看。
看到好友一脸黯然的表情,汉斯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样吧,咱们家有艘新船即将从英国送来,我跟我父亲说我去考察中国市场,你也想一起去看看有何发展,这样不是梃好的?”
个性爽期的强尼马上接着说:“好啊,只要赶快出门就好了。目前独立后的政局不稳定,那些人整日鼓吹联邦政治,还分党派在互相较劲,看了真是烦死了。”
“强尼,我觉得你有点在逃避现实。别忘了,咱们父母都以金钱支持华盛顿当领导人,你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的。”
说完话,汉斯一个跃身终于离开柔软的沙发。如果想要去远东贸易,可得马上着手准备工作了,他可不能和强尼一样,做事情总是有勇无谋的。
八个月后中国广州陈府
“我说老爷,圆圆已经十三了,您是不是该管管她,不要让她成天和男孩子混在一起。”陈氏忧心地向相公提出建议。
“孩子的娘,你怎么愈来愈婆婆妈妈了,圆圆的个性你还不放心吗?她别去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陈义风不以为意地说道。
“老爷,我以为前些天我煮的红饭可以提醒您,圆圆不再是个小女孩了,凡是都得小心点。”
闻言,陈义风惊讶地说:
“我怎恁地糊涂,忘了小女初长成。我会告诉李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门。”看见夫人仍是不大放心的样子,他又补充一句:“我会多派些家丁跟着她,我相信在广州府,还没有人敢跟我陈义风作对的,你放心吧。”
看着良人不想多谈的样子,陈氏只好转身向后厢房走去。或许女人总是想得多些,她觉得还是自己再去劝诫圆圆一番。
“圆圆,你怎么又穿天德的衣服?成何体统!”
“娘,您还说呢,我买的男衫都被您拿去送给王妈的儿子了,我只好捡天德的旧衣服穿了。”
“我不是才让别人织了十几套锦服给你,好好的漂亮衣裳不穿,你穿成这样像话吗?”
“娘,那些衣服好不方便哦,弄脏了,又会心疼,还是穿这样最好。”
“你是不是又要上大街去玩了?”看到圆圆不吭气,陈母忍不住又念念有词:“不是才跟你说过,你不再是小孩了,月事来了,都可以做娘了,还一天到晚和男生混在一起,会让街坊笑话你,这样可会嫁不出去的。”
“娘,别再说了,大不了我嫁给天德就是了,您别瞎操心了。再说嫁人、生孩子再等个三、五年也不迟,娘,想太多红颜易老,爹可会心疼的。”
“别拿你娘寻开心了,快把衣服换了。你爹刚才说以后没他允许别出门了。”
看到圆圆哭丧着脸,陈母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没待圆圆反应过来,她赶紧快步向屋外走去。
看着母亲关上房门,圆圆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自己平常真的是被宠上天了,也知道常往外跑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可是她和天德约好要去洋鬼子聚集的广州商馆搅和的;听说今日早晨有一艘好大、好新的船抵达广州,这样的盛会,说什么她也不能错过。
打定主意,圆圆把帽子戴好,打开门后就闪闪躲躲地向后院走去。看管后门的门僮还不知陈父下的禁令,圆圆比划着要两名小厮随同,即大摇大摆地向港埠前行。
远远的就瞧见天德那着急、望眼欲穿的身影,圆圆安心地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她的心里早就认定,如果要嫁人,嫁给天德准没错。只是她总认为他缺乏傲气,或许再过几年天德会多点男子气概,那就很理想了。
“圆圆,你怎么这么慢,跟收关税的大爷们约的时间都已经过了。”
“才差一刻钟而已,凭你知府大人之子,还有谁敢和你为难?”
“好啦,快走吧。”
“今儿个那艘大船要下的货不少吧,不许耍花样,你可是答应我,可以选几样喜欢的东西的。”圆圆瞪大双眼,向天德威胁。“还有,不可以告诉我爹及汤师傅。”
“没问题,我已经和关税爷都打过招呼了。”天德又特别回首向圆圆叮咛一句:“圆圆,待会儿不要又卖弄你的外来语,免得像上回一样被别人发现告诉你爹,我们俩都遭殃。”
上次被爹爹发现她和天德私闯商馆,结果罚跪一天、禁足十天,圆圆想到就心悸,赶紧点头答应,免得以后都出不了门了。于是两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带着一群家仆,招摇地走向正忙碌卸货的美国和平号。
“伍德先生,中国税则并不重,可是他们验关的官员必须用钱私下打点。另外,刚刚他们表示,有大官的家属想来挑几样喜欢的货品,您可得有心理准备。”
开口讲话的是位年过四十的金发男子。从他强壮高大的身材、黝黑肌肤看来,像是长期生活在海上的讨海人;而耀眼的服饰、稳重的仪态,则说明他是位发号施令的人。
拥有多年航海经验的詹姆士·霍,在半年前被伍德家族重金礼聘,加入船队服务。他有七次从欧陆航行至中国海的经历,汉斯对他的航海技术及报关常识都相当信服。
“霍船长,您看该怎么做就照办好了。”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得到登岸、卸货允许,汉斯蓝绿的眼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汉斯,咱们快雇辆马车,找个人当翻译去市区逛逛吧。”
“伍德先生、尼克拉先生,千万急不得!在中国除了商馆外,外商哪都不能去的,别说马车了,连轿子都没得坐。”霍船长急言阻止正要上岸的两名年轻人。
“什么?汉斯,要出门前你怎么不先调查清楚?”强尼俊秀的脸孔,透露出孩子气的焦虑。
“你还说呢,来中国是你提议的;再说出发前我光是忙货物采购的清单,哪有时间注意细节。进不了城也没关系,就当作来这里见习一下东方的港口贸易喽。”汉斯不以为意地安慰强尼。反正这一路航行下来,也着实见识不少港口风光了。
现在来到历史古国,却不得其门而入,汉斯心中虽然有着遗憾,可是这是对方的国法,也不容侵犯。
“难道没有其它的方法,霍船长?”强尼还是不肯死心。跑了大半个地球,却连中国的一个城镇长什么样都看不到,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其实中国人是相当自大的,他们的物资可自给自足,认为外来之物不过是好玩,可有可无。对于跟外国人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霍船长说得有点无奈。
“而且除了行动限制外,外商还不能带妻眷进入商馆、不准雇用女仆、不准买中文书,货物交易完,不准逗留。”负责担任这次买卖的华人翻译孙子豪在一旁接着说。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强尼忍不住开始抱怨。
看到强尼痛苦的表情,汉斯笑着提出要求:“霍船长,您看是否透过当地的洋行,帮我们私下做些安排?花点钱都无所谓,就说我们代表美利坚国商业集团,来这里拜会中国政府,搞不好可以进城观光。”
霍船长犹豫了一会,用眼神询问孙子豪的意见,孙子豪点头回答:“这法子或许行得通,就让我来问问吧。”
“圆圆,你看这万花筒可喜欢?”
货品才刚下船,圆圆和天德两人就开始挑三捡四的寻宝工作。
“小孩子不要在这边玩!”一声怪腔怪调的北京话,打断了圆圆和天德的寻宝兴致。
圆圆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原来是从安南半岛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