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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地产式爱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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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涛想不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会议室的门开了,他的父亲李福贵和叔叔李福海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乡派出所的秦所长。

    “唉呀,沈总,让你们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乡里的工作没做好啊!”李福海一进来就直奔沈蕴秋,一双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拼命的握着,像是代替手的主人在表达一种深切的歉疚。沈蕴秋连忙站起来,也客气地说“李书记,您太客气了,是我们工作不够细致,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竞豪是由孙副市长亲自为我们东城开发区引进的开发企业,区里早就有过指示,要尽一切力量为你们做好服务。是我们没做好啊!来,来,来,快坐!”李福海抬起刚刚热情握着沈蕴秋的手,按到她肩上,将她一下按在椅子上,自己拖了一把椅子,也在她边上坐下。

    “我一接到小许的电话,就赶忙把李福贵给找来了。真是惭愧啊,自己的哥哥还拖拆迁的后腿!”没等李福海继续把话说下去,李福贵就把话接上了“亲兄弟明算帐,你吃的是国家饭,我可是靠着自家的祖屋养老送终呢,你别叫我跟着你喝西北风!”

    沈蕴秋看他们俩兄弟吹着双簧,心里一阵暗笑,嘴上却仍是客客气气:“李书记说的是哪里话,拆迁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乡里的尽力相帮,我们竞豪上下都是看到的,也都很感谢。至于福贵叔暂时不肯拆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没关系,我今天也不打算走了,好好地与福贵叔聊聊,哪天谈妥了我哪天回,只是要麻烦你们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了。”

    李家父子、叔侄仨人听了沈蕴秋的话都一时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沈蕴秋会要求住下来,但李福贵又觉得这说不定就是个开条件的好机会,正当他就想开口的时候,秦所长先走到李涛边上,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李涛,你爸和叔跟沈总谈事,你呢跟我回所里接受调查。”

    “别啊,秦哥,不就是大家为了保护家园嘛,这所里就不用去了吧?要不去我家,我陪哥喝一杯?”李涛直到此时还是希望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违法的地方。

    “都把人打得进医院了,你还跟我喝酒?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呢?走,走,别磨了!”秦所长把李涛从椅子上拎起来,朝边上的平头、胖子看一眼,又说“你俩也一起去”,就与李福海打个招呼要往外走。李福贵见唯一的儿子要被带走,急起来,一把拖住儿子的手,对沈蕴秋说:“沈总,你帮忙说说话,不要抓我们家小涛,我什么条件都不提了,你们爱哪天拆就哪天拆。”

    沈蕴秋看着李福贵,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尽管他们想尽办法想多获取一些利益,但是作为父母,对孩子却在什么时候都想着要保护的!她轻叹了一口气,过去把李福贵拉开,安慰道:“福贵叔,不要担心,李涛只是去接受调查,你相信秦所长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李福海一脸探究的看着沈蕴秋,他知道在他和秦所长一起进来前,秦所长刚刚接了刘安山的电话,原本他是跟秦所长打过招呼的,今天的事尽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现在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会轻易放过李涛。

第018章 各有退让的利益过招

    秦所长将李涛和平头、黑胖子一起带走后,李福贵全没了跟沈蕴秋谈条件的心思。李福海担心这么下去,失了机会,心里盘算着沈蕴秋可能会给的条件,终于决定由他先试探一下。

    “沈总,今天发生这样的事,首先是我们村乡两级没做好工作,希望你回去后替我们向余董表示歉意。但是……话说回来,云桥乡一直都是市里挂了名的穷乡,这次拆迁的李家村更是乡里的穷村,让在这里祖祖辈辈生活了几代人的村民,放弃土地与祖屋,也难怪他们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所以,还望你们能理解村民的心情,虽然他们有些行为是欠妥,但本质上来讲都是朴实的农村人,也都是讲理的。只要竞豪能充分顾及村民的感受,他们应该也能够最终接受事实的。”

    李福海的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沈蕴秋听来也不免动容,自是不便张嘴说什么。就在双方都沉默着,各自计较着怎样让对方先亮出底来,李福海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就听出是分管城建的孙副市长打来的,嘴里恭敬地应着对方的话,眼梢瞟着沈蕴秋,心情却越来越糟。原来,孙副市长在电话里明确要求他,立刻做通自己哥哥的思想工作,早日把协议签了。否则,这乡党委书记也不用当了!

    “一个堂堂乡党委书记,连自己亲属的思想工作都做不通,以后还怎么做好一个乡的思想政治工作?目前,开发区的开发建设是市里的第一政治任务,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为开发区的建设让路!”这是孙副市长的原话,听在李福海的耳朵里,全不是味!他是有私心不假,但在他看来,孙副市长这冠冕堂皇的言辞,更比李福贵的明火执仗具有掩耳盗铃的意味。但作为公职人员,李福海在这种时候,自然明白乌纱帽远比眼前的蝇头小利来得重要,保住位置,要钱,以后有的是机会。

    放下电话,李福海站起来拍了拍李福贵的肩膀,用一种极其无奈的口气说:“哥,签了吧。谁叫你摊了一个‘人民公仆’当弟弟呢!谁都能提条件,我们也不能提条件啊!弟弟我给你赔不是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冲我来,侄子们有意见,我这当叔叔的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自掏腰包补偿他们!”李福海说得动情,与李福贵抱在了一起,李福贵失声痛哭:“这以后每个月的补助才百来块,两套房子你俩侄子分了后,你让你哥我以后怎么活啊!”

    沈蕴秋在他们兄弟说话的当口,也接到了余竞冬的电话,除了告诉她,他和余飞正在赶来的路上外,同时嘱咐她,他已与孙副市长达成了一致意见,趁现在土地手续还在上报整理中,拆迁将转由谭红梅的城投集团负责,不再由竞豪参与。所以,无论李家兄弟提或不提条件,他让沈蕴秋都不要表态。而作为对政府承担拆迁所要支付的安置费用,竞豪承诺与政府共同出资在政府另行提供的100亩土地上建造拆迁安置房。

    接了这个电话,沈蕴秋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眼看着老泪纵横的李福贵,直觉得心里纠成一团。她不否认自己同情这个老农,城里人退休有老保,而农村人离了土地,便什么都没有了。虽说政府已开始试点农村失地人员的养老与社会保险,但毕竟刚刚起步,对这些经历了一次次政策变更的老人来说,未来看不见的保障远不如每天看着成长的庄稼来的让人安心。所以,沈蕴秋此时更愿意相信,李福贵的眼泪是真的,是真切的对未来的不安。

    “福贵叔,您应该相信政府,也应该相信李书记!这些年,g市的拆迁政策一直是比较优厚的,政府不会放任您这样的老人自生自灭的,肯定会安排好你们的晚年生活。”沈蕴秋斟字酌句地安慰着李福贵,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妥,惹得他更难过。

    李福贵抬起伏在兄弟肩上的头,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看着沈蕴秋说:“沈总,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政策年年变,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啊!再说了,你们这些房产商,买地就是为了挣钱,能少给我们一分自然是不舍得多给一厘,我能指望什么啊!”

    “福贵叔,您可千万别这么想!不管是谁来拆,都得按照国家的政策来办。尽管我们是在商言商,但也不能不按政策。李书记,您说是吧?”沈蕴秋按捺着自己内心对李福贵满腔的同情,嘴上说得滴水不漏,不愿因为一时的感情冲动,在言语上留下漏洞,使公司以后陷入被动。

    李福海见沈蕴秋问自己,心里老大不情愿,却还是不咸不淡地接口:“是啊,政策放在那里,谁也跨不过去。刚刚孙副市长在电话里跟我说了,拆迁这事归城投征迁科负责。沈总,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耗着了,也解决不了事。”

    李福贵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一脸焦急地拉着沈蕴秋说:“怎么说拆迁归城投征迁科管了呢?明明原来的公告里是说竞豪来拆的啊!沈总,你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管!我们都已经开始谈了,怎么能中途变卦呢!”

    沈蕴秋看着李福贵急速的表情变换,一下反应不过来,正不知该怎么答才好时,李福海却已接着道:“也是,既然孙副市长给我下了军令状,让我早些做通我哥的思想工作,把补偿协议给签掉,那么我哥现在肯签,是再好不过了。沈总,竞豪原本已和不少村民签了协议,也不多我哥一个,趁热打铁,不如趁你和我哥都在,你们再协商一下,今天就把协议签了吧!我那俩个侄子年纪轻,耳根软,我怕拖到城投来签,他们又不知会闹些什么事出来。”

    听完李福海的这席话,沈蕴秋才明白他们哥俩的意思。显然,在他们看来,与其和城投签协议,还不如和竞豪签!想到这一层,沈蕴秋也想自作主张一回,赶在城投前面和李福贵把协议签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李福贵看出了沈蕴秋内心的松动,便进一步说道:“沈总,不瞒你说,我大儿子三十好几了,因为老实木讷,到现在还没对象;小儿子从小念书不会干农活,考不上大学,这几年也是到处打零工;老太婆又死得早。所以,你们给我的两套房,将来是要给他们俩兄弟讨老婆用的,我不但以后没房子只能在儿子处轮流住,不光眼前要交的一次性养老的钱不知道要哪里去凑,房子超面积的差价我们也都拿不出来啊!竞豪是个大公司,我看沈总你人也良心好,能不能就不要让我们交这些个钱了?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就把协议签了!”李福贵说完,咽了口吐沫,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沈蕴秋白皙的手,一对浑黄的眼珠巴巴地看着她的脸,一眨不眨,仿佛要从这张洁白皎好的脸上抠出想要的答案来。

    正当沈蕴秋犹豫不决的时候,余竞冬叔侄二人推门走了进来。余竞冬大步走到李福海面前,热情地握住他的手,嘴里不住地说:“李书记,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们的律师一直不知道李福贵是令兄,瞧把这事办的!”

    “余董说哪的话!不知者不罪嘛!再说了,现在还来得及啊!”李福海顺势接过余竞冬的话头,一心引着对方能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唉!你瞧这事闹的!我也是刚在门口听到你们的话才知令兄也在拆迁名单中,要是早一步知道,下午也不会在孙副市长办公室与城投公司把拆迁的交接给办了。现在,兄弟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李福海一听余竞冬这话,脸立刻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忍不住瓮声瓮气地说道:“余董这交接倒是办得够快啊!”

    余竞冬权当没有注意到李福海的态度变化,接着说:“我也是没办法,这不是孙副市长催着办嘛。对了,前些日子我在g市买了套别墅,庭院里种了好些花草,刚才进村时遇到了您侄子,聊了几句,知道令兄很会伺弄花草。所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李书记请令兄出山,一来帮我伺弄一下别墅的花草什么的,二来也可以住在那帮我看顾一下房子,我平时来得少,房子总空着也不是个事。当然,工资、福利方面肯定按竞豪员工的待遇来享受,您看怎么样?”

    余竞冬的话,明面上是请李福贵帮忙,实际上谁都听得出来,是给了李福贵一份清闲的优差。李福海既得了面子,也便就坡下驴,兜圆了说话:“余董这不是和我见外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当然也就是我哥的事,你这事也算不上大事,我哥肯定是愿意帮忙的了。对吧,哥?!”

    “是!是!是!”李福贵连声说是,生怕余竞冬一个回神把话收回去。但一想到还要拿出钱来交房子的差价款,心里又难免不甘心,就又低了头咕哝道:“有事做是好,只是拿房子还要交钱,终究不舒坦。”

    沈蕴秋刚想开口,余竞冬立刻用眼神制止了她,虽然有些悻悻然,但也不便造次让公司下不来台,也只得作罢。

    李家兄弟俩见冷了场,知道再说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和余竞冬约了李福贵去别墅工作的具体日子,一行人才从村委会走出来,各自散去。

第019章 不同立场的观念之争

    余竞冬没有留在g市,连夜赶回了s市。临行前,又再三交待沈蕴秋,拆迁无论碰到什么问题都让余飞去处理,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融资和销售。

    夜色笼罩着空旷的开发区,静寂无人的街道因为新铺的沥青反射出月的光华,更显清冷。此时的沈蕴秋正坐在车内静静地看着窗外,许诺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余飞坐在副驾驶座上也是一言不发。余竞冬走前对沈蕴秋的再三关照,无论是余飞,还是沈蕴秋本人,都感到了余竞冬对沈蕴秋在对待李福贵的态度上所显示出来的温情,是不满的。尽管,沈蕴秋并未具体做出什么,但也足以让余竞冬担心因为沈蕴秋的心软而留下后患。

    余飞回头看了眼一直望着窗外的沈蕴秋,终于还是打破沉默:“蕴秋,你别介意我叔一再明确我俩的分工!你毕竟是女的,拆迁这事,有时候真有点说不准的危险,他也是怕你出事,不好向你家里人交待!”

    “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沈蕴秋轻轻地回答,眼依旧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我只是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关!这些村民守了一辈子的田地、房子没了,希望能多抓住一些动东西,让自己今后的生活有些保障,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尽力帮一把呢?我看着李福贵挺可怜。”

    “你真这样想?”

    听到余飞这样的反问,沈蕴秋终于将投在窗外的视线拉了回来,望着倒车镜中余飞不可置信的表情,点了点头。

    “唉!难怪小叔要再三嘱咐你了。他算是把你看得很准啊!接到你的电话,我本来是马上要赶来的,他坚持要先去见孙副市长,把拆迁转接的事情给敲定。说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难保以后还会碰到,他觉得你是一把生意好手,但太过正直,一旦被拆迁的事沾上,迟早会着了那些人精的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是像秦海华、李涛这样的人,我肯定不会同情他们,但李福贵这样的情况自是不同。余董不也给了他一份工作吗?!”沈蕴秋有点气结。

    “你呀!许诺,你向沈总汇报的时候,没把李家的情况详细讲清楚吧?”余飞没有接沈蕴秋的话,转而问开车的许诺。

    许诺连忙答道:“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跟沈总细说。后来他们又都在场,就更不便向沈总汇报了。”

    看着倒车镜内,许诺一脸的歉意,沈蕴秋感到困惑:“他们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吗?”

    余飞摇摇头,说:“事实上,李福贵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事没有少干过,又好赌,所以,一辈子下来就两间父母留下来的平房和一间猪圈。他老婆当初就是因为他欠了一屁股赌债没钱还,又四处借不到钱,才跳河死的。”

    “是这样?!可……这毕竟是他年轻的时候的事了,现在人都老了……”

    “不只如此的,他的两个儿子都受了他的影响,老大好逸恶劳,老二横行乡里。这些年,仗着他兄弟是书记的关系,到处骗吃骗喝,这都是出了名的。他们这么些年就算作恶,但凡能不乱花乱用,也早可以翻楼房了。这次拆迁,李家的两间房总共才四十几平方,加上猪圈都不到六十平方,户口里又只有他们父子仨人,却硬要拿两套各八十平方的房子,还要求不支付面积补差款。你说,这忙怎么帮?!你帮了他,其他的拆迁户怎么办?尤其是那些已经签了协议、一辈子踏踏实实的人,你让他们如何再信任我们?!蕴秋,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救济院。何况救穷能救一时,救不了一辈子,尤其是像他们父子三人这样吊儿郎当惯了的人。”

    余飞一口气说完,许诺又接着道:“是啊,沈总,你是不知道,那个李福贵平时骗惯了的,可会装呢!其实,我们这次给的条件挺优厚的。凡是签掉的,除一次性伍仟元拆迁奖励外,还在各家人口基础上再奖励十个平方的超面积。青壮年劳力只要自愿都可在接受培训后,进入公司下属的物业公司工作。这样的条件,如果是城投跟他们谈才不会给呢!那些家里真正穷的,没钱翻盖房子的,找不到工作的,看到这样的政策都抢着签,谁愿意放弃这样好的翻身机会呢!”

    “蕴秋,你一直做的是建材生意,来来去去都是明刀明枪的,所以,你不明白这房地产啊,尤其是拆迁,真可谓龙蛇混杂,关系到太多人的切身利益,复杂呐!”

    沈蕴秋知道余飞的话没错,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嘴里忍不住又道:“李福贵那么不好,余董还把自己的房子交给他管,他不怕人家拆了他的房子啊?!”

    “蕴秋,你可是有点狗咬吕洞宾了啊!是,按我才不会给他什么工作!我小叔那么做还不是怕你下不来台嘛。”余飞有点恼怒沈蕴秋的固执己见。

    沈蕴秋终于良久地沉默了。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孰是孰非,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在下定论,终究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现实,现在很难让她相信任何一方了,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多年的老同学。好在,接下来的拆迁会由城投负责,而她自己更是将远离这一摊事。现在看来,余竞冬至少在这点上是对的,不让她再掺和到这事里来!然而,让余竞冬和沈蕴秋都没想到的是,有些事,你就是再怎么避,都是避不了的,若干时间以后,它依然会横亘在你的面前,让你决定究竟是跨过去,还是绕过去,甚至是折返。

第020章 轻描淡写化烦忧

    余竞冬赶回s市的第二天,约杨隐一起前往北高峰进香。

    之所以余竞冬邀请杨隐一同前往,缘于杨隐在第一次股董会上说的那些话,令他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律师会以怎样的一个角色参与他的公司中来。虽然,杨隐是余飞多年同学加朋友,但余竞冬认为,生意场上只有利益合作,没有真正的朋友,敌人都可以变成合作伙伴,谁又能保证所谓的朋友不会变成身边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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