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蚂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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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啊，为什么不看，也许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呢？你悄悄地看，别让他发现就行了。”
　　小周的怂恿，出现得太及时了，这样，吴群就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和依靠，去偷看肖起罗写的日记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寂寞的海边，肖起罗一个人无聊地在散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麦芽，你最想去哪里？”肖起罗大声地问走在前面的麦芽，夜空中繁星满天。
　　“去看海呀。”麦芽头也不回地回答，嘻嘻地笑了。
　　又是麦芽！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
　　肖起罗有些懊恼地大叫一声，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喂，麦芽，我是肖起罗。”当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麦芽的声音时，他激动得想哭。
　　“肖起罗？你在哪儿啊？”麦芽坐在寝室里，和同学一起看着报纸上的招聘专栏。
　　“麦芽，我现在在海边。你要是能来就好了。”肖起罗兴奋地说。
　　“海边？我还以为你还在省城呢。”麦芽拿着手机，走出寝室。
　　“这里选择工作的机会要多一些啊。你不是也快毕业了吗？你干脆也来南城吧。”
　　“南城？原来你去了南城啊。那里的机会肯定多，不过现在的南城应该也不比从前了，竞争肯定比以前更激烈。我还是留在省城吧。”
　　“哦，那你现在开始找工作了吗？”肖起罗的心里觉得很失望。
　　“是的，已经开始留意了。嗯，比想像中难，我觉得。”
　　“现在的大学毕业生越来越多，找工作也越来越难。你要加油！”
　　“好，谢谢你。那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地照顾你自己。”麦芽的话，对肖起罗来说，很受用，他感动地挂了电话，藏在他心底对麦芽的那份情意变得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肖起罗！你混蛋！去死吧！”吴群突然怒气冲冲地出现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硬皮本子，用力地扔向肖起罗。
　　肖起罗及时地躲开了，本子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他的日记本。
　　“你神经病？你偷看我的日记本了？”他生气地质问吴群。
　　“不看的话，我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虚伪的小人！”吴群怒吼道。
　　“你有什么权利看我的日记？我早料到你会偷看，这样也好，不用我解释了。”肖起罗拿着日记本，愤怒地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肖起罗，你是不是男人？你想想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你既然忘不了那个什么麦芽的，你怎么不去找她？玩够了我的身体是吧？你去死！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我打死你！”吴群追到肖起罗面前，双手用力地锤打在他身上。
　　肖起罗没有闪躲，也没有回击，对他来说，吴群这副样子，他心里反而觉得很好受。
　　闹够了，哭累了，吴群瘫坐在沙滩上。
　　“吴群，当初我的确是因为和他们打赌才追你的，但是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至于日记中所提到的那个麦芽，我希望你不要怪到她身上，她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
　　肖起罗站在她身边，面朝大海，语气极为平静。
　　“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这些坏人。我不会原谅你们。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得不到那个麦芽。”
　　陷入绝望中的吴群，心中悲痛万分。
　　“不许你提她！”肖起罗突然吼道。
　　吴群表情痛苦地望着他一愣，随后哭着跑开了。
　　肖起罗看着她远去，不禁问自己：我不爱她吗？那为什么我会难过？我爱她吗？那为什么没有心痛的感觉？
　　第二天下班后，肖起罗到员工宿舍找吴群，被告知她一大早便已离职走了。
　　这样也好，愿其过得幸福吧！肖起罗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有些许的失落。
　　2002年6月。
　　毕业的季节，毕业生们都在为了各自的前程奔波着，已没有了毕业时的那种伤感和不舍。
　　麦芽每天奔走于各个大小的人才市场，从开始时的兴奋渐渐变得麻木。
　　“麦芽，你要是觉得辛苦，不如让我帮帮你吧。”李仁宇翻看着桌上的一大堆简历。
　　“不用麻烦你了，我相信我能找到满意的工作。我就不信一名堂堂的大学生，连份工作都找不到了。”
　　麦芽信心十足地/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着那些简历。
　　“用人单位不是傻子，别搞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拿出你的诚意，会打动他们。”
　　李仁宇摸摸麦芽的头发说。
　　“哎，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剪个短发？那样的话，会显得人干净利落些。好不好？”麦芽突然有了新主意。
　　“别！你留长发挺好看的。”李仁宇表示极力反对。
　　“从小到大，我很少留长发，觉得短发＇炫＇舒＇书＇服＇网＇些。长发太麻烦了。”
　　“算了，你别想这些了，还是想想怎么让那些用人单位要你吧！”
　　“那你要不要啊？”麦芽故意逗李仁宇。
　　“要啊，我要啊。”李仁宇一把抱起麦芽，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麦芽咯咯地笑着。
　　拥挤的人才市场里面，麦芽坐在一家燃气公司的应聘位置上，好几次差点被经过的人群从凳子上挤下去。
　　“我们公司愿意录用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想派你去天津的分公司。”招聘人员诚恳地对麦芽说。
　　“天津？太远了，那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谢谢您了。”麦芽悻悻地拿回了自己的简历。
　　“唉，今天上午又白跑了。”麦芽无奈地挤出人才市场。
　　手机响了。
　　“喂，麦芽，干吗呢？”电话里传来同学徐豆的声音。
　　“徐豆啊，唉，别提了，刚从人才市场里出来。”
　　“麦芽，你知道吗？移动通信公司正在市人才市场招聘客服人员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移动通信公司？真的吗？还是不去了。我想回去/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再说。”
　　“不行，你一定得去，就当是陪我去还不行吗？快来，我在学校等你。”徐豆强烈要求麦芽和她一起去那个专场招聘会。
　　“好吧。你等我。我马上来。”麦芽挂了电话，舒了一口气，朝公车站走去。
　　两个人在学校会合后，一起乘车来到招聘会现场。
　　“天哪，有够夸张的！怎么这么多人啊？”麦芽看着已经排起的长龙，惊叹道。
　　“当然了，是移动公司啊！大公司！谁不想进去？多好的机会，你还不来。哈哈哈。”徐豆一脸兴奋。
　　“‘沟通从心开始。’”麦芽学着电视广告有板有眼地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好，麦芽同学，你被我们公司录取了。恭喜恭喜。”徐豆调皮地握着麦芽的手使劲摇着。
　　“哎，你说人这么多，我们有机会吗？”麦芽看着长龙，忧心忡忡。
　　“给自己点信心！加油！走，排队去。”徐豆信心满满的拉着麦芽走到队伍的最后面。
　　队伍一直从招聘会场里排到了马路上，招聘单位可能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报名应聘。
　　“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招聘方决定分批进行。请大家耐心等待。”人才市场的保安让队伍前面的一部分人进到市场里面后，拉下了卷闸大门。
　　“啊，这么严重？听说来了好几千人呢！可是只有一百名的名额呢！”有人议论说。
　　“真的？到底是大公司，要是能进去的话，待遇很好吧？”
　　“你也不看看是客服人员，能有多好？”
　　“不就是1860吗？”
　　“1860是干什么的？”
　　“哇，你连1860都没有打过，就来应聘啊？”
　　“有什么关系？你又清楚？”
　　麦芽听着别人的议论，心里直打鼓。虽然1860她也曾经拨打过，但说实话，还真不是很了解呢。
　　还是徐豆有办法，等到下午的时候，她忽然消失了一会儿，回来之后，她小声地对麦芽说：“很多人都从后门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真的？”
　　“跟我来。”
　　两个人跑到后门口一看，发现有一位老大爷守住了后门口，不许人进去。
　　她们看见里面有很多人在递交简历并和招聘人员交谈呢！
　　“怎么办？刚才还没有人守门呢！”徐豆急了。
　　“别着急，我有办法。”麦芽看着外面地上的垃圾，忽然有了主意。
　　“好啊，虽然今天只是交简历，但是我们还是要早点交，这样机会大一些，他们看得多了，眼睛也会累。累了的话就没那么有耐心了。”徐豆分析说。
　　只见麦芽满面笑容地走到那位看门大爷面前说：“大爷，刚才那位保安叫我告诉您，说领导有意见了，让您稍微收拾一下外面的垃圾。”
　　“是吗？”大爷往外面看了一下，地上的确散落着一些垃圾，他转身去旁边的屋子里拿扫把。
　　“走！进去！”麦芽朝徐豆挥挥手，两人赶紧趁大爷不注意溜进去了。
　　顺利地递交了简历之后，徐豆和麦芽同时舒了一口气。
　　“几千份简历，我们能选上吗？”麦芽担心不已。
　　“交都交了，听天由命吧。”徐豆安慰着麦芽，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一个星期之后，公布第一关的录取情况。”
　　“是啊，第二关听说是考普通话，麦芽，你是没有问题。”
　　“唉，就算过了第二关，听说还有好多关呢。要进这家公司还真不容易。”
　　“那将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麦芽感叹道。
　　“是啊！”徐豆一脸严肃。
　　想到自己未来的前途，谁又能一笑而过？
　　两个人坐在回去的车上，沉默不语。
　　没想到就这样，麦芽误打误撞地竟然顺利地过了第一关，她很高兴，但同时又替徐豆感到遗憾难过，毕竟当初是她硬拉自己来的，可是她却没能通过。
　　麦芽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她调整好状态，决定要好好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麦芽认真地阅读公司发下来的每一份学习资料，每一次考核，她都以最优秀的表现通过了。
　　经过重重的考试，在历经了几个月严格的培训后，麦芽终于开始正式上班了。
　　2002年11月。
　　蓝色的制服套装，黑色的绒布鞋，盘在脑后的头发，精致的妆容，焕然一新的麦芽坐在1860客服热线的机房里，“白领味”十足。
　　白领？蓝领还差不多。
　　客户服务？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每天面对客户各式各样的问题，必须在客户和公司之间寻找最理想的平衡点。
　　以前在茶楼打工的时候，每天站十多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累，但现在每天穿着漂亮的制服，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却很容易觉得累。
　　难道是自己变了吗？麦芽问自己。
　　“听见，冬天的离开。。。。。。”空闲着的麦芽，唱起“遇见”，透过玻璃窗呆望着外面。
　　一轮火红的夕阳，正对着窗口。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自从麦芽上班后，她和李仁宇的生活交集变得越来越少，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麦芽的工作很忙，每天在公司的时间很多，偶尔出去玩一下也是和同事一起。
　　有时，麦芽和李仁宇难得坐下来一起吃个饭，两个人也聊得很少，可是，李仁宇开始在心里抱怨她对自己越来越疏远了。
　　但是，麦芽却认为这样的日子才是正常的生活吧，大家有各自的工作，偶尔见见面，大多数的情侣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麦芽享受着她所谓的理想生活，根本没有注意到李仁宇对她的不满。
　　北京的冬天再冷也抵挡不住林友明的热情。
　　“友明，你想清楚了，做律师不好吗？当初你考到律师执照时，你可是对我说你很开心成为一名律师的。”林爸爸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他不能理解林友明突然说不想做律师了。
　　“爸，那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理想。我已经帮你实现了你的理想，现在，我要为了我的理想去努力。”
　　林友明坐在林爸爸身边，蓦地发现他的头发里已经白发频现了，不禁心生怜爱。
　　“友明，爸并没有要你接我班的意思，爸只希望你安心做名律师。不好吗？”
　　“爸，你为什么会有现在这家公司？你说过是因为当时情势所逼，为了家人的生活而打拼。可我和你不同。我的兴趣不是替别人打官司，我就是想开公司，凭我的实力，拥有属于我的一份事业。”
　　“总之，我不同意。”林爸爸的态度十分坚决，他生气地走进房间，用力地关上门。
　　林友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儿子，怎么回事？又惹你爸生气了？”林妈妈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妈，我不想惹爸生气，你知道我是个孝顺的孩子。”
　　“妈知道，可是，儿子，你为什么不想做律师了？”
　　“妈，我真的不喜欢做律师，那完全是爸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就是要开办自己的公司，等到我的公司发展好了，就去接管爸的公司，把我的公司并入到爸的公司。这样，爸就可以放心地退休享福了。”
　　“哦，真是乖儿子，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啊？他要是知道了你的真实想法，一定会很高兴。”
　　林妈妈高兴地说道，其实让林友明接管林爸的公司，是她最大的心愿。
　　林妈妈回到房间，看见林爸一个人坐在床上还在生闷气。
　　“还生气啊？”
　　“当然了，这小子越来越不听我的话，现在他长大了，我说的不管用了。”
　　“其实啊，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一个很孝顺的儿子，知道吗？”
　　“他有多孝顺啊？”对于林妈妈的说法，林爸觉得很不以为然。
　　“儿子刚才对我说了，原来啊，他是想自己办好公司后，再去接管你的公司，你看，咱们儿子多懂事啊，说是想让你到时候能安心的退休享福呢。”
　　林妈妈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擦着昂贵的保养品。忍不住骄傲地说：“感谢老天爷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哼，他真这么说的？”
　　其实，林爸爸已经在心里暗自窃喜了。

十二
更新时间2010…6…18　12：23：29　　字数：6063

　第十二集
　　2003年1月。
　　没有依靠家里人的帮助，完全凭着林友明个人能力筹办的新公司终于闪亮登场了，虽然公司的规模很小，但他充满了自信。
　　开业那天，他得到了很多朋友和亲人的支持和鼓励。
　　其实，此时的林友明最想得到一个人的祝福，谁？当然是麦芽！新公司注册的名字是：“明芽”，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不知不觉林友明和麦芽已经分开好几年了，他从来没忘记过她，他用自己的方式深爱着藏在心里的她。
　　“友明，发什么呆啊？”马肖满面春风地走进办公室，黄雨慧跟在他后面。
　　林友明回过神来，起身和马肖用力地握一握手，拍拍彼此的肩膀，兄弟情谊尽在不言中。
　　“马肖，雨慧，你们来了。谢谢你们！”
　　“哥们还这么客气！”
　　马肖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将整间屋子打量一番。
　　“友明，只看见我们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小失望啊？”
　　黄雨慧穿着一件白色的中长修身棉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醒目的宝蓝色围巾，长长的卷发在脑后随意地散落下来，显得既妩媚又不失青春本色。
　　“雨慧，你什么意思？你和马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能来我比什么都高兴。”
　　林友明靠在办公桌上，身上那笔挺的黑色西装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味道。
　　黄雨慧紧挨着马肖坐下来，笑着说：“呵呵，要是麦芽能来，你会更高兴！”
　　林友明讪讪地笑了。
　　马肖冲林友明眨眨眼，说道：
　　“友明，这里环境不错嘛，你好好干。到时候等到你功成名就的时候，还怕麦芽不靠过来？”
　　“马肖，你胡说什么？麦芽可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友明能喜欢她吗？对不对？”黄雨慧在一旁抗议道。
　　林友明微微怔了一下，似乎不愿意谈起麦芽，赶紧岔开话题。“你们呢？没事了吗？”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之间的那点事儿你还不清楚？”
　　黄雨慧马上拉下脸，马肖先前的满面春风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两个人真有意思，变脸比变天快多了。
　　“友明，你一直没和麦芽联系吗？”黄雨慧觉得说别人的事远比说她的事来得轻松。
　　“没有。我不想打扰她。她有她的生活，说不定她已经嫁人了呢。”硬要提起麦芽，林友明显得很无奈。但他在他们面前用不着掩饰什么。
　　“没有。麦芽现在还是单身，上个月我和她通过电话，她去年年底开始上班了，工作还不错。嗯，她和你一样，不太愿意我在她面前说起你的事。”
　　“可以理解。很正常。”林友明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谁都看得出来，他笑得有多牵强。
　　“说实话，不是因为你是我哥们，我才这么说，你和麦芽真的很相配。那个什么她的男朋友，听说大她十岁呢。”
　　马肖从不和林友明私底下讨论麦芽的事，不过，在黄雨慧面前，只要是她喜欢做的事，他绝对会跟风附和。
　　“是啊，友明，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吧，听说她工作很忙，很少有假期，本来她答应过我好几次要来北京看我，结果都没来成。你和她不同，你的时间由你支配，你去看看她吧。像朋友一样的见个面。上次和麦芽聊天，我感觉她工作压力非常大，意志好像也有点消沉啊。”黄雨慧故意夸大了事实，就是想让林友明在心里放不下麦芽。
　　“真的吗？”林友明转头望向窗外，看得出他已经开始担心麦芽了。
　　黄雨慧得意地冲马肖一笑，马肖似心领神会地在一旁”煽动”道：
　　“友明，雨慧说得太对了，你这个人啊，工作能力超强，但是追女孩方面，比起我差远了。”
　　说完，马肖故意揽住雨慧的肩膀，两个人夸张地看着对方扯开嘴角，笑得让人想吐。
　　“你电打疯了！”黄雨慧小声地骂道，马肖用头亲密地在她额头上轻轻蹭着。
　　“一对活宝！”林友明笑着摇摇头。
　　从林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