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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永远是什么意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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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声音低一点。”

这里的侍应生都是非常训练有素的,所以他们都没有听见任何争执地把头扭开了。一顿好生高雅的西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这么多天来,远冰是第一次这么早就回宿舍,被草儿很是大惊小怪了一番。

阿草是701铁定的留守女士,几乎从不去教室自习,图书馆的门对哪个方向开也搞不清楚。她学习的时候一定要用三个厚实的靠枕,垫得舒舒服服的,一边吃零食,一边翻书,不时说几句话,困了都不用动,直接闭上眼睛就行了。事实上,她看书只要超过半小时,十之八九就是这个双手捧书、眼睛一闭的后果。

大多数时候,她像一个单细胞动物,但过了秋天,就更像一头熊,早早开始冬眠了。草曾经抗议说,为什么不说她像蛇呢,蛇也冬眠的。可冰说了,蛇她见得多了,可这么肥的蛇却从没见过,花儿更是永远不会用“美人蛇”这样的褒义词来形容草。这年头,大家活得都不容易,要是不借着打击别人来刺激刺激自己的自信心和自尊心,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哎呀老公,你可回来了,我今天是守了一天的空房耶,现在终于见到一个人了。”

草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这直接导致她那个极大的新闻憋了一整天,直到现在,嘴都要闭臭了,现在急着要报告。

冰啃着五毛钱的烙饼子,用白开水灌。“这不能怪我们啊,要等你醒来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地老天荒耶!”

“少来啦,喂我跟你说,你记不记得昨天熄灯前两分钟,小板凳上床时掉了个东西下来,是我拣给她的。”

冰倒到床上,有气无力地呼天抢地:“天啦,不至于吧,就算作好人好事也不要这么夸张嘛,你不过是去上厕所路过,举手之劳而已,雷锋阿姨。”

“去死吧你!不是啊,我是说,你猜她掉的是什么东西?”

冰不感兴趣,勉为其难地胡诌:“摇头丸?钻戒?月光宝盒?日本遗留的毒气弹头?”

“不是啊,是那个……那个……套……哎呀不是手套啦,就是……避、孕、套!”

最后三个字一出来,听的人说的人都腾地红了脸,互相不敢看。冰在心里毒骂:这个白痴!知道难听,遣词造句还不注意一点,要是说成“安全套”,听起来到底不那么刺耳。静了片刻,远冰还要逞强,作涉世极深状:“你知道什么?现在都这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想不通,现在的女大学生怎么都这样!?”草大惑不得其解。

远冰抗议:“奇怪了,你怎么不说现在的男大学生如何如何啊。没有男的,女的怎么可能单独……那样。”

“倒也是。哎对了,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松啊,是不是你跟申申如君……”

冰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跳到草的床上,骑在她身上,要不是手机及时响起,一准就制造了新的一起校园命案。

“高如晦?……哦,记得记得,你好你好。……没关系啦,迟到一点点而已,其实跟你没关系。……好啊,反正我也差不多每天都去方老板的书店。好吧明儿见。”

放下电话,冰儿问草:“你说,如果我移情别恋怎么样?”

阿草好像看到了天地大碰撞:“没毛病吧你,你是跟申申如君耶!申申如君你知道吗?你移情别恋谁啊,这个打电话的什么污秽吗?搞污秽还是搞误会?”

“高如晦!当然不是啦,我们今天才刚认识。哎呀,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不爽、不痛快,没有那种生命力张扬、浑然天成的感觉——喂,你在干嘛?”

草抱着砖头似的字典猛翻:“我要查‘不可理喻’这个词的意思。”

第八章、年少轻狂一生恨

1、取次花丛懒回顾

“你说,如果我移情别恋怎么样?”

我把木墩移过来,正对着门埋头坐着,阿寒刚一开门进来,我就没头没脑地问,把他惊了一下。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寒把门大打开,提着两捆书和一个购物袋绕过我:“我给你钥匙不是为了方便你恶作剧的。”

“喂,我是认真的。”我追过去,坐在一捆书上,不让他整理。他是唯一能跟我讨论感情问题的异性,从白海开始就是。我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好吧,”他坐到另一捆书上,面对我,但并不看我,他每次一谈正经事就这个要死不活的鬼样子,“那……如晦兄比申申如君强吗?”

我糊涂了:“跟高如晦什么关系?”

“你说移情别恋不是指的他?可他对你很有意思啊。”

这一段时间,如晦总是用借书、还书、新书共欣赏的老土借口约我,为了掩饰别有用心,还总约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显得是同学间多么光明正大的学习交往,在一起也绝对只谈科学、文学一类可以放到卫星电视台播出的内容。他就是那种其实全世界人都一眼就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他还以为自己多深藏不露的鸵鸟型白痴。有一次我取笑他,说“我们来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然后就蒙住自己的眼睛说“我藏好了,你来找我呀。”如晦居然不解其意,还敢笑话我“你好幼稚科呀,小孩子才这么玩”,以至于阿寒都看不下去了,说:“你不要跟她玩,否则会尸骨无存。”

不过戏弄归戏弄,我并不讨厌他。第一,他绝非坏人,第二,他内秀有才,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本人虽然无趣,却能以憨而倔的品质给别人带来乐趣,牺牲我一个,快乐千万人,这样的人就是好同志。所以自认识以来,我们差不多天天见面,每次都有说有笑的,难怪寒有此一问。

“是他对我有意思耶,这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大叫,“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寒第一次抬起头来看我:“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

我一时描绘不出来,歪着头用力想。

阿寒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这样的?”

“才不是呢!差远了。”我想都没想地拍他的头,脱口否定:“我要长得帅气,修养又好,牵出去遛的时候特别有面子……嗯,如晦其实也有几分接近,不过他太好了,一点危险性都没有,新好男人最没意思了。男孩子里面要正,外头须带三分邪气,表里不一才好……”

东方寒静静的听着,似笑非笑的。

我说得来劲,自顾自地神采飞扬、滔滔不绝:“至于你嘛……”我笑着指点道,“你长得太欧化、太洋气了,喏,鼻子这么高,眼睛这么深,还鬈毛,不行不行。我喜欢长得平易近人的,孩子气的帅气阳光小子。”

“申申如君是这种吗?”东方惊问,他没有见过申如。

我顿时黯然:“不是。不过这不是问题。其实我跟阿申的事很简单,就是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是因为穿衣的品位、用餐的礼仪、生活的格调,就是不想在一起。是的,他的风度、家世、职业、收入、修养、生活习惯,什么都好,什么都合适我,可我就是不喜欢。

“你跟我说过,他对你很好。”阿寒说。他的语气非常平和,但是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地上?

“是很好啊,但我不喜欢。这么说吧,女人如果买了件非常昂贵的羊绒衫,一定会精心配一枚胸针,而且百般呵护,可说到底还是为了配衣服。我不想当一枚胸针。其实说到底,我不喜欢他,他也不真的喜欢我,就这样。”

“可能是你想得太刻薄了,而且他确实很合适你。”寒慢慢地一字字说,“你们各方面都门当户对,而且可以肯定,你妈和他爸是很满意你们……”

我恼火地一把扭住寒的耳朵,迫他抬起头来,盯牢他的眼睛:“寒你这是说真的假的?”我止不住地冷笑,“我算是白认得你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货色、什么德性吗?那一年我喜欢白海,你旁观者清,知道要劝我撤退,现在你倒来撮合我了!”

“够了!”寒突然有点粗鲁地拨开我的双手,他对着窗站着,半天才沉沉道:“上一次你是小孩子,现在你是成人。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根本不需要跟别的任何人说什么,直接去做就行了。你跟人说,就是还在犹豫,还想借别人的口劝自己的心。——我不过是遂你的心罢了。”

没料到他有如此一说。我往后一倒,靠在书架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长久地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悟出了一个道理:感情的事也好,人生别的任何事也罢,都是自己的,跟谁说都没有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必须自己判断、自己决定,自己明白、自己活。

这么一想通,忽然就海阔天空起来,我朗声笑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要再想一想。好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说了,也不会跟别的任何人叨叨。我的人生我把握!”

寒显然是缓了缓,他回过身,重新坐到我对面,低声道:“你不要误会,如果你觉得找个人说说舒服一点的话,我不是拒绝听……”

“我知道!”我擂了他一拳,灿然笑着打断他,“我们俩谁跟谁啊?我还能不懂你的意思、你的心吗?——对了,你有没有买什么填肚子的,我还没吃早饭呢!”

我从购物袋里翻出一瓶酱萝卜来打开了,又到处找勺子,找到桌前,看到桌上摊的信,才恍然想起自己大早跑来的真正原因。

“你妈来信了。”寒租的是非法建筑物,没有通邮地址,书信只有通过我转交。我是他的鱼雁。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还写信,也是稀罕事。东方阿姨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机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

寒坐在床沿看信。我正在窗前用手拈酱萝卜吃,听他说了句“我妈来东市了”,一下子跳了过去,酱黑的手指一边往他的白T恤上抹,一边抢信。他没有松手,我们就并排坐了一起看。

“……现在我和你外公生活在一起,一切都很好。以前我们都误会他了,我写给家里的信,并不是每一封都到了他的手里,他也并不是真的要一怒之下舍弃他的小女。只是哥嫂以我为耻,此外也牵涉了家产的问题。父母终究年纪大了,哪里架得住天天吵?也是大家庭宁事息人的做派,我很能理解。现在哥嫂全家都已移民海外,惟有老父母因为年龄关系没法拿到签证,而且当时老母也病重,不久就亡故了。老父亲独居在老宅子,辗转找到我。……外公对你犹多歉疚和挂念,希望早点见到你,他现在卧病在床,我也分不开身,你见信后马上过来,我们的地址是……”

我大为兴奋:“天啊阿寒,你们一家要团圆了!恭喜恭喜!有二十年了吧。还有你外公在自家花园的照片耶,他长得跟你好像哦,这是你第一次见你外公,该穿什么衣服呢?我帮你找。”

寒反手一把按住我,不让我瞎激动。

“谁说我要去了?”

我大惊“失声”:“(升调)你怎么回事啊!?你妈你外公、你的老家耶!还有你们家那么漂亮的花园……(降调)你还恨他们是不是?可你妈都说了,是因为你舅舅舅妈的原因啊,他们一定很厉害,才会这样的……(升调)喂,你倒是说话呀,不去也要讲个道理嘛。至少你可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啊,我借你电话,我给你拨号码好了。喂!”

寒默默地夺过我的手机塞进被窝,把信原样叠好捅进信封,起身去收拾图书。这正是他一贯的风格:决定了的事去做就是了,不需要多说。这就是他话少的原因。

我围着他前后转,苦口婆心的:“你别这样。世界上有什么恩仇是不能解的?你妈都已经……”

“女人的骨头是不是天生比较软?”东方打断她,突然问。

我登时僵住了。我记得高三那年,说到东方姨跟一个帮忙的花工的“绯闻”时,他也问过我这么一句。两相比较,我慢慢地回过味来:“阿寒,你骨子里还有仇恨、有怀疑,是不是?”

所以,他不但不原谅外公全家,而且不能容忍跟“那个世界”的任何沟通交流,认为那是妥协、是服输、是再一次的伤害,他完全不相信来自那个世界的感情。他的冷漠、他的强硬、他的拒绝,是因为仇恨,更是因为脆弱,是为了自卫。

“可你知不知道,保护自己也可能就是伤害自己。”

寒一味地忙他的:“别假装你很了解我。”

“我就是很了解你嘛!”我也强起来,亦步亦趋地围追堵截,“你想啊,你妈和你外公多想你,见一下又不会死人,又不会少二两肉。我告你,你要躲是躲不过的,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妈在信里还记得说谢谢我,我就更要负责把你送回家去了。喂,说话呀,你到底回不回?”

“不回。”

我火了,把他推摁在床上,厉声道:“你给我听好了,你是一定要回去的!要不,我们一起回。”

突然一阵静默,寒有点吃惊有点迷茫的凝视着我,慢慢的低声重复:“我们一起回?”他的眼睛本来就黑,如今更深了一层。

我猛然醒悟,脸一红,没头没脑地揪他的头发:“要死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陪你——押送你过去!你妈妈说了,要我管着你,你得听我的,我是你的小妈妈!”

寒铁青的脸柔和起来,无声的笑。为了护自己的头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并没有太用力,可我竟然很没出息地纹丝动弹不得。我挣扎了两下,无济于事,脸更红了,叫起来:“你再不撒手我生气了!”东方寒应声松了手。

我甩着手,想:今天真是活见鬼,好端端的心跳个不停的,莫名其妙。“嗳,你说这两天是不是又要变天了。好冷啊。”白痴!我心里骂自己,胡言乱语什么。哪里冷了?屋里不是挺暖和的吗?为了掩饰,我又嘀咕了一句:

“反正你是一定要回家的,我的话都不听了还行,反了你?”

东方是懂事的好孩子,所以当然没有真的要我押送着去他家。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想跟着去看热闹,可他们家人见面,而且是多少年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这样的场合,外人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

“我下次去你们家玩,好不好?”我鲜廉寡耻地不邀自请,他居然还很自然地点头微笑。

他去家以后,一住就是几个星期。我乘机住进他的小木屋,差不多每天通个电话,要他做“省亲”的现场直播。其间我还真的“应邀”礼节性地去拜访了东方爷爷,一看就知道他已经不行了。

东方寒终于见到了二十年来曾无数次想象过的那些人、那些地点。见到了庭院深深、乔木森森、绿草茵茵,见到了他妈妈的爸爸,还有妈妈的妈妈的遗像,然后是妈妈的哥哥、妈妈的嫂子、妈妈的哥哥的孩子,分别在医院、太平间和殡仪馆。

他自始至终谁也不叫,谁也不理睬,他既不接受妈妈的爸爸讨好巴结式的温情,也不在乎妈妈的哥嫂夹枪带棒的眼神和语调。他们的或敌或友一如演戏,他只当心不在焉、无动于衷的观众。最有趣的是,如此陌生的一群人,居然顶着同样的姓——东方爷爷、东方舅舅、东方妈妈、东方侄儿、东方寒。就连没有血缘关系的舅妈,也按照她所知道的西方人的习惯,把丈夫的姓冠在自己前面,拥有了一个长达六个汉字的名:东方欧阳日光。

东方寒不明白,已经成功地生活在西方、而且以此为荣的一家人,为什么都要姓东方?

他还记得一两年前跟乌龙打架那一次,梅曾问他:人生在世,最赚和最亏的活法是什么?他不知道,她就说,最赚的活法是冷眼看世界,看得透所以知取舍、能自保,冷眼所以不动心、不伤心。最亏的则是他这种,冷面柔肠。她这么说,是怕他吃亏、怕他活得不好,可她错了,他在江湖上孑孑独立二十年,百毒浸身而不死,能好胳臂好腿地活到今天,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得了他。他不但冷面、冷眼,而且冷心、冷性。现在,他就在冷眼看世人。

这几个月,唯一高兴的一件事,是梅来过一次;唯一轻松的一件事,是妈妈的爸爸火葬后第三天,妈妈的哥哥全家就迫不及待地飞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去了。之所以还多熬了三天,是因为要听遗嘱宣读。

妈妈的爸爸事实上已经一无所有,他最后能豁出老命截留下来给东方妈妈和东方寒的,也不过是这个老宅子。东方寒觉得很可笑,他也不问母子俩是否需要,就像做伟大的善事一样留给了他们这么一纸申明。当然,它对妈妈是有意义的,这里是她的出生地,这里孕育了她的全部童年、少年和青春,这里蛰伏着她将近二分之一的生命。所以,妈妈应该接受这唯一的遗产。可是,一切跟他东方寒有什么关系?

所以,当律师的嘴里吐出他的名字时,妈妈是伤痛而感动的、妈妈的哥哥全家是嫉恨而不甘的,东方寒却惟有唾弃和冷笑。

2、秋月春风等闲度

小木屋成了远冰的别墅。她大张旗鼓地呼朋唤友、烹羊宰牛闹通宵。虽然快要考试了,但也快放假了,年底的好日子本来就比较多,从11月11日的光棍节开始,感恩节、平安夜、圣诞、元旦、加上不定期的完蛋(各科考试日),撩拨得人心惶惶,意动情迷。年轻不狂更待何时?尤其难得的是还有这么一个自由空间,“冰,你真的很合适当记者,居然什么样的狐朋狗友都能结交到。不错!”于是花草板凳们、还有如晦博士之流、板凳的各色各国男友,便在这山间,夜夜笙歌朝朝醉地狂欢着。至于她的生日就更不待言了,闹了一夜。

“音乐声小点!我什么都听不见!草闭上你的嘴!什么?”冰跌跌撞撞出了房间,关上门才听得见手机,“你现在在学校?太好了,你到山上来,我们在party!就是上次生日晚会的那个地方。忘了?那我到临鹤湖去接你,或者你顺着湖边的青石台阶往上走,最尽头唯一的一个小木屋就是了,门口有树梅花,很好找的。”

“远冰,我特意抽空回来一趟,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到我家来。我等你。”申如在电话里说。但是冰没有全听到,门被风吹开了,灰蓝色的爵士乐山洪爆发般汹涌而来,小板凳的男友还在叫:“小冰,快过来下圣旨,有个人我们搞不定!”

“太好了,我也正想跟你谈谈,好吧就这样啦,你快过来,这里好多朋友呢。Bye。”

一语未尽,人已经被小板凳的男友拖了进去:“如晦兄拒不回答,交给你发落好了。”

年轻人在一起总兴致勃勃做无聊的事,今天挖的坑是:你爱的人变心了,你怎么样?阿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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