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导演-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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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东勋看着这个像是小孩似的李小乐简单侃侃而谈几句话，似乎感到觉近十年来浩浩荡荡的电视剧历史在他眼前流过，极不可思议……
这种匪夷所思的童话分类，仔细一想几乎又完全无懈可击，他也是干导演的，天天就抱着所有电视剧分析，每次恨不得分析出几百种出来，可李小乐竟然只用了区区三种就把整个迷你剧归结完毕了。
这是在是太惊人了……
这就像是学遍天下武学的武林高手，突然遇到一个农夫，随便三招土把式就破了他所有的武学招式一般，那种心灵上巨大的冲击，带来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崔东勋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强烈的念头，眼睛冒着绿光拉着李小乐手问道：
“小乐～～我看你暂时也没找到推广组！不如跟我一组，我们卢在福经理推广组虽然人少，但是关系铁，互相有个照应，那些人多的推广组多没意思啊。”
“这……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能帮忙过每年的考核剧本吗？”李小乐被崔东勋这似乎急切要抢他去洞房的表情吓到了，他倒是无所谓加哪个推广组，反正他个新人导演也没资格加入不什么五大推广组，把队伍拉起来最重要。
“当然可以～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崔东勋脸上一副狼外婆诱拐小红帽的神态，又是怕把李小乐给吓跑了，又是迫不及待的模样，领着李小乐就往另外一边去。
李小乐被他拉着，穿过人群从公告栏走到了草地a区对边那条街道，这边b区就完全不同了，要说刚才看的那边a区可以叫“电视剧人力超市”的话，这边b区最多算是“电视剧人力路边摊”。
一帮编剧，美工，灯光什么的，就跟在内地那些建筑街道的水泥匠一样，落泊地蹲在地上，每个用木板写了个牌子，上面写着：
“灯光师，经验丰富，5万韩元一天～””“灯光师，室内室外打光一流，4万5一天。”“资深道具师，加工道具，服装，布景，古装武器，价格10万…50万”。
旁边还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在草地上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就听有个戴着穿着印有sbs标识t恤的男人过来喊了句：“有个活，sbs古装的，要10个场记～谁去？”
“我！”“我！”“我！”那群正蹲着打牌，睡觉的人，听到之后都像蜜蜂一样冲过去。“选我，我经验丰富。”“选我，我拍过三十多部古装片～”
才十几秒的样子，那帽子男就喊了声：“人够了，散了。”剩下的人才满脸失落的散去。
人群散开，李小乐这看清有一边的道路上真有摆了不少地摊，地摊摆设的到不是什么发卡袜子之类的，很多都是一些兵器，手饰，还有一些家具的微缩模型，彩色室内的效果图，他甚至看到一台跟真人差不多大，做得很逼真的施瓦辛格塑料人体模型，旁边还有用铁壳制作的哈雷重机，真的相当的酷！
这些道具引起了李小乐强烈的兴趣，这简直是导演的购物天堂啊！无论他要拍电视剧还是电影，道具制作都可以弄嘛，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些摆摊的美工师都有一本子介绍册，就像是菜单一样列出这位美工师设计独有的物品的效果图，以及价格，后面竟然还有韩文文化局版权注册的号码。
“这画册的版权多少钱？”李小乐对这样的道具版权画册极有兴趣，问那位摆摊的美工师。
“3千万。”那位40多岁，留着中分长发的美工师用昏黄的眼珠看了李小乐一眼，还以为他就是来这里玩的某电影学院学生，随口答道。
李小乐摇摇头，就算他可以再还价，这价格也太贵了，这本道具册里的东西也没什么新意，都是些模仿其他影视作品里的布景道具稍作的改动而已。
“你也要买道具册？”崔东勋刚才一直没作声，现在看李小乐看道具册才好奇地问。
“恩，我倒是有点兴趣。”李小乐坦然地承认，这种道具册几乎就是这些底层美工的设计的精华，如果挑到那些还未成名的未来美工大师的道具册，那可就发财了，就像是詹姆斯·卡梅隆以前帮蜘蛛侠设计手腕生物吐丝器取代了之前漫画里出现的机械装置，这个小玩意美工创意就价值20万美金，当然以卡梅隆最后也并没有找索尼要“这点小钱”。
别说这种具有创意的小玩意，就算只是找到一些设计精良时装设计图，或者室内的布景设计，能用到影视作品里，这都算是赚大发了。
“恩，那你要顾问吗？”崔东勋马上眼睛一亮。
“顾问？”李小乐一愣：“什么顾问？”
“呵呵，就是美工顾问。”崔东勋笑呵呵地解释：“在这里混久了，天天看帮来挑东西的导演制片人，做作参谋，赚点佣金。”还生怕李小乐不相信地解释道：“前年希捷电影有个制片人来这里，就是请顾问帮他买了本道具册，他就按那本道具册里设计五十三张乡村画稿，制作了《记忆中的钢琴》，那年就拿了青龙奖的最佳美工。”
李小乐听着仔细看过去，果然在这条地摊区里挑选道具，道具册的人相当多，看那戴着魔镜全身名牌的十分有派头的打扮，确实很是像导演制片人的样子。
他当然不需要什么顾问，可看到崔东勋眼神里隐隐期待的样子，也是很给面子地求助道：“崔大哥，我这里也不熟，那你当我顾问得了，要付多少佣金来着？”说着就往外掏钱包。
“唉～小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是一个组啊～我咋能要你钱呢。”崔东勋连连摇头，一把按住李小乐掏钱包的手。）一码，亲兄弟明算账嘛。”李小乐道。
崔东勋听着这话，这才很为难地叹了口气道：“好，既然这样，我就按提成收，你如果没看中我就当帮你看看，如果看中了就提百分一。”拍了拍李小乐肩膀，一副咱哥俩谁跟谁的样子。
“我跟你说，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边最牛的美工，也是我们推广组的许振，你看到他的道具册你肯定喜欢。”
第89场 初生的牛犊
崔东勋满脸兴奋带着李小乐来到自己的摊位上，正要嚷嚷呢，就已经看到了一帮人围自己摊位那边。
就看几个人围着，面前摊子上的道具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各处，其中一个麻子脸，大大咧咧地揪着一名男人的衣领道：“不就是一本破道具册吗？给你800万就得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学长，我就不明白了，你就不能卖给我们吗～？反正你不是刚结婚需要钱吗？难道你要死守着这本设计稿过日子？”另外那名大鼻子的男人着急上火的抱怨着。
崔东勋看清那个被人揪着衣领的皮肤黝黑的矮个男，立刻就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那个麻子脸，指着他们大吼道：
“怎么啦！怎么啦～！动什么手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回头对那名矮个男关切问：“许结巴～怎么啦？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事，他们……想用800万买我的道具册，我就不想卖他们。”许振黝黑的脸上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可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赌神头”胖子手中撰着的道具册，与他的外号一样，他说话有些结巴。
“800万？”崔东勋愣了愣，这对他们来说可是笔巨款啊，平时许振虽然号称给自己的道具册标价5000万，但是只要有人出500万，他肯定都愿意卖，今天这是唱哪一出啊。
“哟～就你？800万你这辈子都赚不到，你装什么b，要不是你同学申宇哲推荐你，哪个发神经愿意出这么多钱买几张废纸～”刚才揪他衣领的那个麻子脸不屑地道。
李小乐一听这话心里火也被挑起来了，他当年做道具的时候也画过几张稿子，当时给某个副导演看的时候，对方也是拿“废纸”这个词来形容的，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不由替许振打抱不平，大步前朝那个麻子脸走过去。
“你谁啊～别他妈多管闲事……哎呦～！”那麻子脸看着李小乐跟许振好像是一伙的，翻着眼警告着，可话还没说话，李小乐闪电般地一伸手把他的手掌反着掰弯，大家都听到“喀拉”一声的脱臼声，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众人都是一阵惊呼，李多海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平时这个文文弱弱的李导演说动手就动手，还如此狠辣。
“你他妈的还敢～！”麻子脸旁边几个人马上一惊，都想冲了过来动手，那位“赌神头”，满脸横肉的鹰钩鼻胖子却皱眉叫住了他们：“回来～！”横着眼瞪着这帮饭桶手下，大白天的在局里动手，事情闹大怎么收拾。
李小乐倒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走到这胖子面前，把手一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说话，那意思是：“识相的就拿来。”
“有两下子嘛。”一身西装革履的“赌神头”倒是有点大哥派头不慌不忙的，心里却有些惊讶，这不是影兴会力捧的那个小孩导演吗？他怎么来广播局了，脸上却一脸平淡，把许振的道具册拍到李小乐的手里，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记得你了。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旁边那些围观的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诶，这小伙子真是太冲动了……怎么连林东株的人都敢动呢？”
“肯定是新来的，唉，看起来好好的年轻人可是要倒霉喽……”
“我看也不一定，这小子身手一看就是动作演员，肯拼命怕个屁啊，林东株再横也怕不要命的～”
在众人议论声中，李小乐把手上那本很旧的道具册顺手拿着翻了翻，随便翻到的一页的设计画稿，一个室外的白色别墅，在旷野中，遍地都是紫色薰衣草，着是一张普通的画稿，可李小乐注意到，原本唯美的照片上部却有一层白色的光环，看着很别扭。
这种奇怪光晕？是光学构图？
李小乐眉毛不由挑了挑，光学构图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构图模式，就是把绘制好的背景，不同的家具模型，以及人物，分别拍摄在不同的胶片，然后将其用光学印刷机印在同一条胶片上，因为这是一个分复杂的过程，很容易产生不同成分结合的部位显露出毛糙的线条，造成颜色与胶片质量的参差不齐。
广播局里有人能搞出这种东西？李小乐心存怀疑地又翻了几页，果然都差不多，几张照片效果图都有或多或少的光晕，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如果去掉那层光晕，每张设计稿的水准都堪称一流，更让他觉得惊讶地是，他还在道具册看到了“秘密花园”里出现那经典别墅的构图，不自觉小声嘀咕了句：
“奇怪，这图应该是申宇哲设计的？”
“导演，刚才那个人好像就叫申宇哲。”李多海在旁汇报道。
“刚才那个？”李小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突然在想到刚才有个人提过申宇哲的名字，那个喊许振学长的人不就是申宇哲吗……靠，怎么会这么遇到他的。
“看……看够了没有？把道具册还给……还给我。”个头比李小乐还矮上一点的许振，沉着脸一手拿过道具册，很宝贝似的摸了摸生怕染上一点灰尘。
“你怎么不说谢谢？导演为了你都动手打人～”李多海满脸愤愤不平地道，李小乐听起来却觉得有些无语，怎么叫“都动手打人”，是主持正义好不好，说得倒像是我是反派人物似的。
“谢……谢你？”许振听着面色复杂地叹着起，却又是着急上火道：
“我……给你说，你刚才……得罪的那个是广播局三大混球推广经理之一的……的林东株，以后谁跟你……你扯上关系，在广播局就很难混了，我……我怕他搞我，你也小心……小心点。”
林东株这个人他听过，雷婷在给他的广播局报告中，特别提到了几个人，林东株就是其中之一。
林东株，韩国光州人，三十八岁，1995年加入广播局，担任推广经理。
虽是在六年前才加入广播局，但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按常理他的学历与做生意的背景，都不符合担任推广经理的要求，可他现在却是几十位推广经理中业绩排名第二的，每年能做出十多部黄金档的剧集的人物。
在广播局，人人都清楚，想要加入林东株的推广组，就必须交回扣，也就是与电视台签约后必须把百分20的薪金上缴给林东株，谁都知道这事违规，可没人敢多说什么，因为以前举报过林东株这事的人，不管是谁马上就接不到任何剧组的活了，而林东株却始终在广播局屹立不倒，反而越来越风光，带着一帮武术组的小弟在广播局里招摇过市。
大家心里都明白，林东株肯定有背景，很多人都恨他，可恰恰相反，很多人又都想加入他的推广组，送礼塞钱的大有人在，可林东株只找自己看得上的人威逼利用，从这点上看，这人人品虽差，但是业务水平相当高。
听这许结巴说话真是费尽，语调就像是卡cd一样，可李小乐看着他倒是觉得亲切，不但因为他长得就像是晒得更黑的王宝强，更因为他刚才敢顶撞林东株，搞影视的人就需要有这骨气。
“小乐，别怪他，他是庆州人，说话就这调调，没恶意的。”崔东说完，就转头对许振瞪眼大骂了起来：
“我说许结巴，你他妈的是傻了，人家林东株这么牛逼的推广组要花800万买你的道具册，这是天下掉金块咋你脑门上了，你怎么还装象上了？你难道以为你报名参加布罗里克家族的007剧本悬赏修编，就能中那三万美金大奖了！！！”
“你放狗屁！”许振一谈到工作，立刻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利马利落，涨红着脸地破口大骂：
“800万就卖？老子这道具册就算一亿卖我都觉得不值！，何况是他申宇哲带来的人，他就是跟着我学了几年的小子，不过就是昧良心交了点钱去跟着林东株混了，这小王八蛋根本不是搞艺术的，让我卖给他～！我还不如把它烧了～”
“这点我赞同，卖一亿我都觉得亏大了。”李小乐在旁边不合时宜的点着头，心里也明白了，申宇哲很多美术创意就是来自眼前这本道具册，这个许振虽然名不经传，可才华或许还在申宇哲之上，这对他倒是个惊喜。
“他……他是哪位？”李小乐这话显然说到许振心坎上了，望着崔东勋问。
“你怎么连李导演都不认识啊，他拍的《色既是空》超过400万人次，你难道没听过吗？”李多海依然有些气不过，瞪大了眼睛道，平时她向来是很有礼貌的，不过李小乐在她心目中就跟神一样的人物，许振打量的眼神里那种看不起人的味道，让她很气愤。
“这位是李小乐导演，从今天起也是我们小组的一员。”崔东勋满脸兴奋地介绍。
“他……他就是那个李小乐？”许振用那双牛眼睛上下扫描了下李小乐，显然有些惊讶于他的年龄，这小屁孩看起来还是学生样子，就拍了一部400万观影人次的电影，对比起来，他都三十出了了还在这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心里不由有些发酸，转头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一张a4纸递给李小乐：
“你……你既然想加入我们组，就……就得按规矩考核。”
“许结巴～你就别发疯了！”崔东勋脸上挂不住了，一把就把那张纸抢过来，当初两人刚加入广播局，都自诩才华横溢，不知道天高地厚地搞了一些古怪的题目测试想加入自己小组是否是精英，可这么多年别说考核了，根本就没几个愿意主动来这位排名垫底的卢在福推广组，到现在整个组就8人，另外6个还常年看不到人……
难得个成名导演想加入还刁难啊，这不纯粹神经病吗！？
“我看看。”李小乐接过纸看着，第一题是：“一个女孩子在舅舅葬礼上看到一个心仪的帅哥，结果回家就把她姐姐杀掉了，请问是什么原因？”下面也类似都是这种很古怪的问题，大约有二十来个。
第90场 修编的意义
“这都是什么啊？”李多海小脸凑过来看着就觉得糊涂，是脑筋急转弯吗？
“人物动机题。”李小乐道，这种是编辑最喜欢的小游戏，以前香港的tvb里最喜欢考这种，没想到会被拿出来当作测试，这些题目虽然在这个时代很新鲜，可他看起来就觉得老套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别着的水性笔，一一写上答案，递给了许振。
“你……你回答完了？看清楚题目没有。”许振皱眉接过纸，与崔东勋一看之下都愣住了，这么多道题目从头到尾竟然全对了？这题目可是他们当初无聊从各种稀奇古怪地方，比如fbi测试变态的小册子之类收集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全部答对？
“许结巴，这次遇到高手了～”崔东勋笑呵呵地道，心里也在想，自己这到底是忽悠来个什么人物啊。
“恩，有……有点才华，那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你可别摆你导演的臭架子，我们这边可不是影兴会，大家……大家就是一起喝酒的朋友。”许振也无话可说了，算是用自己的方式表示了欢迎。
李小乐笑眯眯地与他握了握手，自己这次总算没有白来，以许振的道具册里的那些很多类似外星科技模型来看，这位其貌不扬的美工擅长的领域绝对不止韩剧的布置那么简单，绝对是一个有潜力成为王牌美术设计的人物，心里已经开始策划怎么把这个许振框入自己的小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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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播局忙了一天，傍晚让李多海回张经纪公司之后，李小乐独自回家，因为想偷懒，就在中餐店买了点饺子，回家弄了盘醋好好享受了一把，虽然楼下那间中餐店师傅说实在手艺不怎么样，可李小乐这段时间吃什么拉面，烤肉，泡菜这种韩国玩意都腻味了，一尝到家乡的东西，口水都下来了。
不过就这饺子也不比烤肉便宜了，一大盘肉馅的就要将近人民币200块，让李小乐感觉自己裹着这就是经济富裕了的小康生活水平……他妈的太奢侈了。
边吃边打开电脑，启动之后，就看到了自动登录的oicq的图标在闪动，是河智苑发过来，点开一看是今天中午的信息。
“李小乐，帮我看一下这些剧本，张社长给我的，让我给选一个适合的，我不知道哪个好，下次请你吃饭啊～”
这是张达民对于挑选作品不在行，要自己把关啊？李小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从脸谱对比事件，到《色既是空》的成功，就连张达民那么强势的人，也开始有些依赖自己了。
李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