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导演-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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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500万？”小王似乎觉得有些意外，脸上有种欲言又止的神态，可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当在提交完申请之后，李小乐就悠闲的躺在自己的红木靠椅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拍摄是一件极为需要经历的事情，李小乐习惯在开始之前放空自己的脑袋一段时间，不知不觉中香甜的睡着了。
在梦中，他梦到在坐在自己中学旁边的老电影院里，与一群儿时的同伴看着大银幕，笑着，叫着，忘记了什么是烦恼，忧愁，电影完毕，银幕上出现自己的名字，熟悉的同伴惊讶地望着他，全场观众起立向他鼓掌……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
在经过几天与宁皓讨论演员，以及进行各项组织工作中，一个突然的电话让两人工作停了下来，是韩三品的秘书打过来的。
“李主任吗？您现在赶快和宁皓来一下韩总的办公室，韩总有重要的事情与你们面谈。”
李小乐赶紧拉起在一旁摆弄文案的宁皓，一起去董事长办公室，一路上，两人都有不详的预感，因为韩三品是让秘书打电话来的，不是他本人，这肯定不是好事。
“李主任，这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宁皓蔫头耷脑地问道，心里很是没底。
“能有什么大事？”李小乐倒是一脸坦然，笑道：“上次北影发生大事是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点着名要见陈凯哥导演，你觉得这种大事轮得到我们吗？”
“要真是这样，咱们韩总可要又郁闷了。”宁皓被李小乐的笑话逗乐了，那次奥尔布赖特见陈凯歌的事情，在圈里广为流传，当时奥尔布赖特来的时候安检门都架在了北影大门口，厂里布满了戴着袖珍耳机的保镖，出入者严加盘查，由于不认识当时还在北影当厂长的韩三品，黑人保镖差点没把这位韩总轰出去。
李小乐与宁皓晃晃悠悠地走进董事长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厂长书记，以及几个领导坐在沙发上，各个神情肃穆，见到他们勉强挤出笑容，李小乐认得其中那个胸背熊腰，面色深沉的男人，就是他在医院见到的严复生，也就是“中影第一制片厂”的现任厂长。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这办公室里的人，分为两边坐着，一边是以严复生为首，而韩三品则显得势单力孤独自坐在另外一边，看得出来这是刚刚成立的中影集团里两股山头不同的势力。
韩三品起身将李小乐与宁皓迎到中间的两个单人沙发上，满脸关切地道：“辛苦了，你们坐中间。”
这令宁皓有些受宠若惊，李小乐却本能地皱了皱眉头，他的视线转移到了严复生那些人那边，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拿着一张纸传来传去。
韩三品干咳一声，上前抓过那张纸，望着严复生道：
“还是我来念，这是电影局今天上午传过来的急件，对剧本《疯狂的石头》的修改意见，内容如下
你集团剧本《疯狂的石头》收悉。
电影作为大众喜闻乐见的传播媒介，对社会价值观念到的规范起着广泛深刻的导向作用，剧本对于血腥暴力，以及挑逗女性津津乐道，并且反复咀嚼了社会不良热恩是之间不正当的情感，暴露丑恶而不鞭挞丑恶，有违社会公认道德标准的价值观念，错误引导了大众审美趣味……
为此，建议中影公司另选拍摄选题，或者进行根本性的改写，否则即使设置完成，电影局也将难以通过。
以上意见，请中影集团会同有关创作人员，认真学习“长沙会议”精神，端正创作思想。”
韩三品宣读完毕，严复生轻轻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他身边那些人终于出声了，一个个阴阳怪气地用恶毒的词语抨击道：
“小李主任，我知道你是刚来中影，可你也不能太过心浮气躁了，你用这种恶俗的剧本让我们上交给电影局审核，这不是把我们脸给人家踩吗？”
“你要好好反省，深刻反思，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韩总破格提拔你，你也要对得起这个制片主任的职务。”
宁皓愣愣地听到这些话，一股憋了半天的邪火就上来了，憋红脸道：“我们本子哪里有血腥暴力？哪里有对挑逗女性津津乐……哎呦～～”宁皓吼道一半，就感觉到手腕被人掐住，疼得一口气上不来，转头一看竟然是身旁的李小乐。
现场的人意外的发现，这位小李主任。并没有爆发出他们想象中二十岁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冲动，反而一脸平静，带着歉意的微笑，点了点头：“抱歉，各位领导，这次完全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本子确实没有斟酌好，我们再回去好好做修改。”
第184章 第184场 咱背后有人
在众人一愣，脸一直都没抬眼看他们的严复生，听到这话突然抬头，奇怪地望了望李小乐，然后意味深长地转头看向韩三品道：
“韩厂长，你这次挑的人相当不错，李主任比之前的路川有觉悟。”
韩三品满脸谦虚地笑了笑道：“哪里哪里，这次是我第二制片的失误，责任都我全权承担。”
“好好督促他们改本子，起码年底折腾出一个作品来，免得第二制片全年都白忙活。”严复生沉着脸起身，然后呼啦啦得带着一群领导离开。
直到其他人都走后，宁皓眼睛才开始泛红，李小乐松开手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也长出一口气，压抑着心里涌动的愤怒。
“觉得委屈吗？”韩三品亲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递给他们。
“不委屈，有什么委屈，我他妈的就是个写色情暴力剧本的瘪三嘛。”宁皓红着眼睛说着气话。
韩三品确是笑了笑，望向了一脸平静的李小乐，露出欣赏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主任，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一切都交给韩总你，我既然是您请来的，这些审核方面的事情我何必去操心呢。”李小乐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望着韩三品道。
宁皓看不明白，李小乐心里确跟明镜似的，在中国拍电影就这制度，不是说你是个牛导演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在国内对于影视业有一套高标准的要求，必须从最正面的角度引导普罗大众的价值观。
这事情也许从电影艺术的角度上来说，会让电影人感觉掣肘难受，可是李小乐明白，从整个社会健康的角度来说，是绝对正确的，电影无论是什么杨题材，悲剧也好，喜剧，恐怖片也罢，还是历史剧，最终的结局都应该是惩恶扬善，让老百姓看着心里舒坦。
否则就像是香港拍摄《古惑仔》系列，或者美国某些如《死神来了》的恐怖片，甚至日本的那些小电影，都是通过彰显人性灰色的一面来吸引观众，从头到尾都是以恶扬恶，《古惑仔》的陈浩男很酷，让人误以为变成古惑仔很酷，很多年轻人都以当扛霸子为荣，《死神来了》主人翁历经艰辛一切艰难，依然逃不过死神魔掌，看完电影后还给人无限的恐惧感与绝望延伸……
可以说，这些电影放大了人性的灰色面，这种类型也就是所谓的左派电影，他们的标准是，要宣泄暴力与性，反对信仰，他们追求的是酷！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残酷的！这才是艺术。
这些左派电影，也许看得时候会让人觉得很过瘾，很爽，可平心而论，这对大众心理多少是产生负面影响的。
而内地文化政策是，不允许这种电影公映的，你可以拍，但是绝对不能在院线上映，只能自娱自乐，要想拍公映电影可以，只能拍：“惩恶扬善，珍视家庭，要有信仰，看完之后要给人更多生活的希望，让人鼓起更多的勇气去改善自己的现实。”
所有制度都是有利有弊，游戏规则只要人人尊重，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什么是左派电影，什么是右派电影？这个是个界限是很模糊的。
就算最吓人的恐怖片，只要梳理清楚前因后果，然后以惩恶扬善的结局视人，那也是属于主流的右派电影。
这个判别就是完全主观的了都，审批电影的人掌握的权力太大，就容易产生不同的偏差，这就造成人为的因素成为审批里最关键的。
李小乐明白，《疯狂的石头》绝对是一个惩恶扬善典型的右派电影，可审批的人要说他是左派电影，那他就毫无任何办法，这就是内地电影圈的现实。
想当年冯晓刚的《一声叹息》在96年拍到一半的时候，同样被电影局喊停，然后四年之后，电影局却通过了审批，顺利上映，这当中完全是无关与电影本身，纯粹是人为因素在左右事情结局。
今天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电影局驳回了他们的本子，其实从上韩三品的态度，李小乐完全清楚，这次事件中影集团内部权力斗争导致的。
像是严复生那些第一制片厂的人，给作为竞争者的韩三品使了绊子，让他第二制片的片子无法得到集团的投资，那么所有投资都会落到第一制片厂。
可李小乐明白，假如韩三品真被严复生压制住的话，那么他应该私下找自己谈话，并安慰他等待下一次的机会，不可能像是今天在公开的场合给他念电影局的信。
按照秘书小王这些市井小民的说法，现在中影就像是一个王朝，即将退休的谢洋老爷子是皇上，韩三品是即将登基的太子，严介，严复生父子两是托命大臣，自个也想当政，两派正做着你死我活的斗争。
历史的最终结局，自然是现在弱势的韩三品取得了斗争胜利。
今天这韩三品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当着严复生的面示敌以弱，麻痹对方。
第二，无外乎是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自己，在中国想要拍电影，需要的是一定的政治智慧，如果自己是个愣头青，就算再有才华，也只能当个像贾樟珂，王晓帅那样的小众艺术电影导演，无法成为引领中国电影浪潮的一线人物。
这是国企领导惯用驭人手法，想给你派大项目之前，一定会打压你到谷底，然后看你是不是担大任的材料，假如你熬过了这一关，那么他就会把你从谷底捞起来，那么日后你也会记得领导这个大恩大德，领导就好管理你了，李小乐清楚，所以他一点都不慌。
韩三品听到李小乐“我一切都交给韩总你”，心里那块石头就终于落地了，他对于李小乐最后一丝怀疑终于释去，心情大好地笑道：
“小李主任啊，当年我给冯晓刚念同样的信的时候，他可给我拍了桌子，你这样子，倒是真让我刮目相看了。”说完摆了摆手：
“好了，今天让你们受委屈了，回去好好休息，等集团的消息。”
李小乐与宁皓一走出门，宁皓就再也撑不住了，坐在楼梯口上，抹着眼泪，拳头都快捏碎了，呜呜地像孩子似的哭起来，哭了大概五分钟，宁皓才一抹眼泪，重新站起来，脸上又恢复平常的蔫头耷脑的样子，咬着牙问李小乐道：
“李主任，你说，咱们怎么改本子，只要你说，我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在一星期之内给改好。”
“改本子？”李小乐靠着墙笑着看着这神经兮兮的宁皓：“我们本子又没问题。”
“可局里不是说暴力，色情吗？”宁皓苦着脸不明所以地道。
“走，回去等消息就好了，今天好好喝一杯，好好休息。”李小乐笑着搂着宁皓下楼，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心想人家韩总都说了：“回去好好休息，等集团消息。”哪有一个字提改剧本的？
等，虽然现在韩三爷没有正式登基为皇上，可他这太子爷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区区严复生又算得什么呢。
***
第二天早上，李小乐一进办公室，就被小王的叫声给吓到了。
“宁副导，你头发怎么了？”
“怎么啦？”挺着深重黑眼圈的宁皓，一脸疑惑。
李小乐走到依然残留着酒味的宁皓面前一看，赶忙把办公室桌上的小镜子递给他，宁皓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脑袋的右侧，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肉色头皮，上面的头发不知去哪里了。
宁皓摸着自己的光秃秃那块头皮，却不以为意双眼一鼓：“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掉了块头发吗。”继续趴在办公桌上，重新写着剧本，嘴巴里却是喃喃自语似乎在念着佛号，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这是鬼剃头啊……”旁边的第二制片的几个小员工，一齐惊呼，都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边嘀咕：“我看这两位压力太大了，只怕在咱中影呆不长了。”“小王，你小声点别让小李主任听到，唉……我还以为他们起码能拍一部电影的呢……唉。”
李小乐非常能理解宁皓，他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拍部属于自己的电影，现在就差一口气了，突然让电影局迎头就是一盆凉水浇来，他还不得打个冷颤啊，想当年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愣头愣脑不知道碰了多少钉子，才摸出一点门道来。
不过这段时间也算落得清闲，本子虽然没通过，不过也有好消息，昨天雷婷告诉他，徐铮与连进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雷婷已经亲自动身去找他们签约了。
这招募演员的过程顺利让人惊讶，但是又在李小乐的预料之中，在中国网络还并不发达，编剧共和国的网络招募就一无所获，虽然徐铮与黄渤等人都是二线，三线的演员，但是能把他们吸引来，最重要还是剧本本身的魅力。
第185章 第185场 骗子又是你
在《疯狂的石头》原来的版本中，宁皓就想找一些明星客串增加其含金量，可发电子邮件基本就没人理会他。
徐铮是偶然在他老婆陶红的邮箱里发现了这个剧本，觉得这个剧本好，主动通过朋友联系到宁皓，表示只要能参演，任何角色都可以，后期还可以帮忙宣传。
李小乐也不由感叹，这样的事情只怕在别的行业是极难发生的，这也是影视业独特的魅力之一，外界认为这行业是个大染缸，其实这个圈子远比其他行业要单纯得多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自己要要动动脑筋好好挑选那两个悬而未决的角色人选，男主角包世宏，以及黄金女配菁菁……
李小乐在板凳上抓着头发左思右想，始终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下只能再度打开了编剧共和国，点开自己演员招募帖，却发现一个华人演员报名的都没有，果然在现在的内地，网络是靠不住的……
正在沮丧中呢，突然手机响了，李小乐接起道：“妈，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小乐啊，没事，妈就是打电话来问候一下你，你今天忙不忙。”
“不太忙，您是要我回家吃饭？我下午就回来。”
“不是，不是，我听说你爸说，你要拍新电影了是不是啊？”
“是……”李小乐听出自己的母亲话里有话，有些警觉。
“是这样的，你爸有个老同学，他女儿是在中戏上学，学表演的，你看能不能跟她安排一个小角色，你下午去见见她，面试一下。”李母在电话那头语气明快地道。
“这恐怕不好，我那电影剧本都还没过审，还不一定能拍呢。”李小乐颇为无奈解释道，别人走后门，他都可以拒绝，唯独自己父母，要他当场回绝还真吓不了这个口。
“什么话？不愿意是吗？妈养你这么大，有什么时候求过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就不听我这个妈说的话是？”李母在电话那头有些愤怒地道。
“哪有这事……好好，就听您的，我一定帮她安排个好角色。”话都说到这份了，也容不得李小乐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想着实在不行，就安排一个临演的角色就好了，对付过去就得了。
“恩，这样就好～小乐啊，妈我不是吹牛，你爸这老战友的孩子真得长得特别的水灵，五官长得像是新疆人，比那些电视上的女明星好看多了，人品更是没得说，那个长辈看着都说喜欢，唉，就是81年的，比你大半岁多嘛……不过妈想也没关系啊，你的性子太弱，早个年龄大的也好，可以让她照顾你嘛，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她才大你半岁呢。”
“妈……你在说什么呢？”李小乐都听糊涂了，这是给自己给自己塞演员呢，还是介绍媳妇呢？
“别忘了啊，下午六点，你找个好酒店，约人家姑娘吃顿好的，可不准小气，回来妈可你报销……”
“明白……”李小乐挂上电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这妈给自己塞演员是假，给自己介绍儿媳妇是真的，给他才不过二十岁啊……换一般大学生都还在读大二呢，至于这么早就可他介绍女朋友吗？
这种情况，李小乐当然要对这位“走后门演员”，表现出刻意疏远的态度，在用短信约好了地点走，下午李小乐按照约定来到了中央戏剧学院门口菊儿胡同的一家新疆菜馆。
这里的菜是以肉多量足闻名的，显然，那位主动提出来容小姐胃口非常大，由于是中戏旁边，这家菜馆也是人满为患，不少中戏的表演美女们，都在这里大快朵颐，而娘炮风格的花美男们，却都在文雅的用牙签剔着骨头上的肉丝。
看了时间已经早就过了，李小乐等了快半小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着别人在这里大吃大喝他却还不能点菜，实在觉得有些憋得慌，打这位小姐的手机，竟然一直占线。
这时候有三个衣服上冒着香气，头发比女人还柔顺的花样美男过来问了：“诶，同学，我看你在这边等了半天，也不点菜，你不吃不吃，不吃把这桌让给我们先吃啊～没看到外面都排着队在？”
看着这几个牛逼哄哄的中戏花美男，李小乐根本懒得理球他们，头都没有抬，只是低头按手机。
“你丫神经病是？听得懂人话不？”花美男a有些愤怒了。
“算了，估计是脑子有问题，我们还是等。”花美男b劝道，拉着他退到了一边的等待区。
李小乐也怕再有人来烦他，吩咐了服务员把自己桌子留着，起身走到饭馆门口，焦虑地来回的走动，这些相亲的女的就是有病，每次不迟个到，就像显得自己不金贵似的。
他前世有过几次相亲的经历，但是那种被查户口的遭遇他实在是不想在回忆起来，你想想对面坐着一个相貌只能打30分的女人，咋呼呼地查完户口，然后挑剔着你的一切，身高，工资，家庭出身，甚至发型，衣服品位，问题你还得尽量陪着笑脸，然后殷勤地去付账。
每当遇到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