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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纨绔世子妃-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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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眯起眼睛问道:“他是谁?”
    “你不认识他?”云浅月挑眉。
    “娇娇?”风烬看着三公子,有些讶异,“你居然是男子!”
    “风公子,幸会!”三公子对风烬点了点头。
    风烬看向云浅月,似乎有些不解她怎么带了他来了这里。但并没有问,而是对云浅月恼怒地道:“告诉你,他想将我赶离你身边不可能!”
    云浅月眨眨眼睛,看向书房内,只见容景正坐在窗前的靠椅上向外看来。见她看他,对她笑了笑,又看向她身后的三公子挑了挑眉,温声道:“三公子光临寒舍,请进!”
    云浅月眸光微闪,容景居然知道她带来的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
    三公子没从容景脸上看到任何看低的表情,只见他神情温和,面容温润,他淡到极致的声音忽然有了丝情绪,“多谢景世子!”
    云浅月想着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容景的魅力!她辛苦一趟废了不少唇舌将这个人带来,他一直都鲜少有情绪,容景一句话就让他有了情绪。她眼皮翻了翻,对风烬道:“你见到风家主了吗?”“没有!”风烬摇头,脸色不好。
    云浅月想着他和她一起离开云王府的,到如今没多少时间,到这里来估计先和容景来了这个书房,没见到风家主也正常,她对容景道:“让他先见见风家主!”
    “青裳!带风公子去见风家主!”容景对外吩咐了一句。
    “是,世子!”青裳连忙应声,对风烬一礼,“风公子请随奴婢来!”
    “不见!”风烬丢出一句话,足尖轻点,要飞身离开。
    云浅月伸手一把拽住风烬,对他道:“见见而已!你放心,我不答应,没有人能让你离开!”话落,她看了容景一眼,对风烬强调,“他也不行!”
    风烬面色暖了下来。
    “去吧!”云浅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其实风烬别看脾气最暴躁,其实最好哄。他曾经受过的灾难太大,让他没有安全感,心极其脆弱,生怕她丢开他。
    风烬忽然对容景哼了一声,容景眉梢挑了挑,并未言语。他对青裳道:“带路吧!”
    青裳连忙带路,风烬跟在她的身后向药园走去。
    云浅月抬步进了书房,走到容景身边,皱眉看了他一眼,“你又欺负风烬了!”
    “没有!”容景摇摇头。
    “没有?没有他能气成那个样子?”云浅月挑眉。
    容景伸手将她一揽,抱在了怀里,对他正经八百地道:“他像是个离不开娘的孩子,我在教他长大。”
    云浅月闻言顿时好气,用胳膊猛地撞了他一下,容景闷哼了一声,她顿时觉得自己撞得重了,连忙伸手给他去揉,容景伸手抓住她的手,对她轻笑道:“撞我一下你都舍不得我疼,难道忍心我日日吃醋酸得牙疼?”
    云浅月闻言好笑地身后推开他,嗔了他一眼,“我拿风烬当家人,风烬也拿我当家人!你醋什么?况且你急什么?风烬他早晚会回风家的!只不过风家不拿出最大的代价来,我不会放人罢了!他不可能总跟在我身边!”
    “嗯,那我暂时忍忍他吧!”容景顺势放开云浅月,笑着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看向三公子,对容景正色道:“三公子也中了紫草之毒!你看看他能救吗?有没有办法救他?”
    容景闻言笑意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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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要就给
    云浅月知道容景和她一样,紫草之毒都是他们心中的痛,恨之极致!
    “三公子,请坐!”容景站起身,淡淡一拂衣袖,对三公子指了指他坐过的软榻。
    三公子看了一眼那软榻,又看了一眼容景,依言走过来坐下。
    容景伸手去给三公子把脉,三公子一躲,容景看着他,他低声道:“景世子,我知道你有不让人近身三尺之距的规矩,你……用别的方法给我把脉就行,我不过是污浊之身,脏了你的手……”
    云浅月撇开头,自小受过何等的苦,让他如此贬低自己?
    “三公子无需自贬,规矩偶尔也有例外!”容景伸手按在了三公子左手手腕上,三公子手腕一颤,并没有再躲开,只是他脸上表情有些动容和感动。
    云浅月不说话,站在容景身边,看着二人。早先她扣住三公子手腕时趁机给他把了脉。他的紫草之毒被他运功抵抗一直控制在心脉之外,若是能找到适当的办法,应该能有救。
    三人不再说话,书房静若无人。
    半响,容景放开三公子的左手,按向他的右手。
    云浅月眸光也看向三公子的右手,须臾,她抬头看着容景,他如诗似画的容颜色泽淡淡,看不出丝毫情绪。不过他微抿的唇瓣能让她看出这件事情应该很棘手,不容乐观。她唇瓣也紧紧抿起。
    三公子忽然抬眼看向云浅月,只是一眼,又垂下头,并未说话。
    许久,容景放开手,对云浅月温声道:“紫草之毒其实有一种药物能克制!”
    “什么药物?”云浅月立即问。
    三公子也看着容景。
    “胭脂赤练蛇的蛇胆!”容景看着云浅月道。
    云浅月心思一动,胭脂赤练蛇极其稀少,甚至普天之下能得到一条也是难如登天。但是正巧夜轻染手里有一条,而且宝贝到极致。可是只有杀了胭脂赤练蛇才能取出蛇胆用药吧?夜轻染会给吗?她看着容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若是三公子两个月前就来找我,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如今紫草之毒已经接近他心脉,除了胭脂赤练蛇的蛇胆,再无别的办法了!”容景对云浅月摇摇头。
    云浅月有些头疼,伸手捂住额头,郁郁地道:“夜轻染不会给我们的!”
    “那就看你想不想救三公子了,他不给我,但不见得不会给你。”容景语气有些怪异。
    云浅月抚着额头的手一顿,瞪了容景一眼,这也吃醋,天天泡在醋坛子里得了!她无奈郁闷地道:“我还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用!”
    “他对你大方着呢!”容景撇开脸。
    云浅月两只手都放在额头上,不死心地又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了!我比你更不想让你去找他。”容景语气有些僵。
    云浅月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打劲,无奈道:“那我去找他吧!他若是让我答应你给他十个粮囤的粮食呢?我也答应?”
    容景看了三公子一眼,点点头,“只要不是要你,都能答应。”
    “也就你看着我好吧!别人谁爱要?”云浅月脸一红,愤了一句,不再理会容景,转头看向三公子,“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一趟德亲王府,将胭脂赤练蛇的蛇胆取来,你的身体如今必须尽快入药,不能再耽搁了。”
    “景世子,浅月小姐,我一条贱命而已。不值得你们如此!还是算了!”三公子看着二人,对云浅月摇摇头。他自然看出云浅月去找夜轻染为难了。从染小王爷手中要东西,而是他最宝贝的胭脂赤练蛇,哪里能轻易给?
    “我不是告诉你人无贵贱之分吗?”云浅月皱眉,正色地看着三公子,“容景,我,你,一样都是人!你要记住,不是你不好,而是孝亲王不是东西。有朝一日,你堂堂正正,脱离孝亲王府,用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来。让孝亲王哪远滚哪儿去!”
    三公子有些怔楞地看着云浅月。
    “明白了吗?出身不能选择,但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可以自己选择!我若是能救了你的命,不能救你这一颗自卑的心也是枉然。”云浅月伸手去打算敲三公子的头,被容景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手一顿,看了容景一眼道:“我这就去孝亲王府,你给他准备配蛇胆入药的药方吧!”
    “好!”容景松开云浅月的手。
    三公子已经恢复神色,垂下头,不看二人。
    云浅月不再说话,抬步出了房门,足尖轻点,飞身出了紫竹院,飞跃紫竹林,向德亲王府而去。胭脂赤练蛇虽然珍贵,但若是能救人命的话,夜轻染心善,应该会给吧!
    云浅月离开后,容景的书房有片刻沉静。
    容景缓缓落座,目光沉静地看着三公子,温声道:“天下之大,可怜受苦受难的人太多。仅凭她一人也救不过来。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不会轻易去救谁,但只要下定决心救谁,这个人就是一定是让她有足够理由去救的人。三公子,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三公子本来低着的头抬起,看向容景。
    “她救你有三个理由!想听听吗?”容景看着三公子。
    “景世子若是方便说,我可以一听。”三公子定下心神,脸色恢复惯有的极淡神情。
    “第一,她的娘亲和我的父王也死于紫草之毒。第二,前不久在午门外叶公主施咒,那只万咒之王也毁于紫草之毒。”容景见三公子面色露出惊异,他继续缓缓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爱惜一切让他敬佩的人。她敬佩你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没发现望春楼的娇娇居然是个男人,而且她救了你之后你还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在她看来这是你的本事!所以,她有救你的理由。”
    三公子沉默。
    “还想听听我救你的理由吗?”容景问。
    “景世子的理由我想我不必听,只要是浅月小姐想要做的事情。你就会帮她。”三公子看着容景道。
    “三公子悟性真高!”容景忽然一笑,伸手取过茶壶,斟了一杯茶,递给三公子,三公子摇摇头,他撤回手,看着手里的茶壶和茶杯道:“我的茶壶从来只配一只杯子!我的杯子,也只配一只茶壶。多一个,都会很拥挤。”
    三公子目光落在容景的茶壶和茶杯上,并未言语。
    “三公子,我能救你,也能毁你!这一点你必须要清楚。”容景放下茶壶和茶杯,声音云淡风轻,“在我的心里,天下之重,重不过云王府一女云浅月。她眼中放的人不管有多少,但我必须要是她心里那唯一的一人。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有丝毫非分之想,我都不能容忍。”
    三公子眼睛忽然缩了缩。
    “所以,她若是住进了你心里,那么从这一刻起最好拔除干净。她若是没住进你心里,那是最好。”容景看着三公子的眼睛,他清泉般的眸光对上他淡紫色的眸子,他淡定而从容地道:“孝亲王府太委屈了你,我觉得不要那孝亲王府也罢。你说呢?”
    三公子淡紫的眸子变成深紫,不回话,忽然极淡地一笑,“景世子,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识得浅月小姐的?”
    “你怎么认识她我一清二楚!三公子不必对我重复一遍。从小到大,她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算起来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当然,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容景伸手将一旁桌案上两个黑色的本子递给三公子,“可以给你看看这个!”
    三公子看了容景一眼,伸手接过,打开第一个本子,只见上面用端正清晰的字迹记载着云浅月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可见,这个黑色本子的主人是容景。第一页就是初见,他被她推到了水里,他在水下憋气,故意等她来救,当她将他救上去,居然她要吻他,却被他反吻了,那是十年前。他翻页,看向第二页,第三页,每一页都会有一件事和一个日期,以及记录的人在一件事情下留的极短的简评。他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正是昨日。
    将一个本子翻完,他看向容景,只见容景慢慢品着茶,目光看向窗外,并没有看他。窗外是一片紫竹林,紫色的竹竿,紫色的竹叶,入目全是紫色,每一株竹子看起来虽然年代久远,但生机勃勃,他收回视线,继续翻开第二个黑色的本子。
    第二个黑色的本子的字迹龙飞凤舞,是罕见的狂草,一个女子能将狂草写到如此,令见者敬佩。第一页也是十年前,只见写着,“今日见到了娘亲嘴里所说的荣王府小世子了,娘亲说我的月儿值得配天下最好的男子,荣王府小世子其实不错。所以,我就一直盯着那个像是玉做的小男孩看,那小男孩长得真好看,不难想象,这应该是一张长大后会犯桃花的脸。我可不想和一大堆女人争一株烂桃花,还是算了,这样的男人太珍贵,要不起。”
    三公子看到这,抬眼又看向容景,见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笑意,他收回视线,继续往下看去,只见写着,“斯文败类,装模作样,黑心黑肺,说的估计都是这种人。太可恨了!我那是人工呼吸好不好?什么居然喜欢他想吻他,狗屁不通!我发誓,以后一定要离这个混蛋远一些,再远一些……”
    接下来,便是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日期从十年前一点点向前推进,虽然语气不一样,但两个人记录的事情都会不约而同地吻合在一起。除了小儿女打打闹闹,甚至还有一些无人所知的秘辛。
    这一本黑色本子的最后一页日期是两个月前,正是火烧望春楼那日。最后一行用极重的笔迹写着,“我愿意倾尽十五年的记忆,换容景和我一个机会!娘亲,你说怎么样?”
    三公子目光定在最后那一行字上,久久一动未动。
    容景从窗外收回视线,目光也落在那一行字迹上,眸光乍然温暖。他从来只知道自己受了十年相思之苦,却不知道有一个人跟他一样,回府后也记录下了他的事儿。一本专门关于他的事。
    “这两个本子恐怕从来无人看到吧?景世子给我看,就不怕我泄露出去里面的秘密?”三公子忽然合上本子,抬头看向容景。
    “三公子会泄露吗?”容景挑眉。
    “也许会!”三公子道。
    “秘密早晚都会变成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没有永远的秘密。”容景看着三公子,浅浅而笑,“而且我说过,我既能救你,也能毁了你。我既然给你看,就不怕你泄露出去。”
    “浅月小姐说若是我能活着,她会许我一个锦绣前程大展抱负的机会。我想问问景世子,你能许我什么?”三公子挑眉询问。
    “除了她之外,我能许你的很多,就看三公子的心够不够大了!或者说你有没有能力吞下了!”容景忽然一笑,“天下之大,山河雄壮。三公子的心若是一直困顿于孝亲王府的话,那么就算我许你一个天,你怕是也挑不起,又有何意?”
    三公子不再开口,沉默下来。
    容景也不再说话,目光淡定从容地看着三公子。
    半响,三公子将手中的两个本子整齐地合在一起,递给容景。容景伸手接过,他看着她,认真地道:“浅月小姐很难让人不上心!”
    容景凤目眯起,看着三公子。
    三公子忽然一笑,“她的心一直在景世子这里,景世子却还处处防着,是没自信?还是怕浅月小姐装得人太多,最后挤得没了你的位置?”
    容景不说话,清泉般的凤目渐渐染上了一层黑色。
    “前二十年,什么苦都受过,这世界上再没我挑不起的东西。景世子说得对,孝亲王府不要也罢!”三公子看着容景,笑容绽开,当真是千娇百媚,若不是此时一身男装,给他换一身女装的话,任谁都不会将面前的这个人看成是一个男子。他极淡的声音也多了几抹生机盈然,“能让景世子日日防着,我忽然很期待以后的日子。”
    容景看着三公子,凤目的黑色忽然褪去,挑了挑眉,“我也很期待以后的日子!”
    三公子同样挑了挑眉,不再说话。二人心照不宣。
    云浅月用了一炷香时间来到德亲王府,她越过德亲王府的高墙,躲过隐卫暗桩,向夜轻染所居住的墨染居而去。不出片刻便来到了墨染居。墨染居门前是一面空阔的空地,摆着各种兵器。似乎是一个小型的较场。房后则是一片碧湖。墨染居临湖而建。方圆几十丈之地无落脚藏身之物。她想着果然是夜轻染的风格,只能提气飞身轻飘飘落在了房顶上,房顶上也没有暗角,不能藏身,她只能再不停顿,下了房顶,将身子倒挂在房檐上。
    她刚隐住身形,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你个小东西,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告诉你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去招惹荣王府那个景小子,你偏偏不听。你刚刚从西山军机大营被革了职务回来不立即进宫向你皇伯伯请罪,却去招惹景小子,还被点住了穴道。如今正是紧关节要的阶段,你却连动都不能,你说!该如何办?”
    云浅月想着德亲老王爷还是这么老当益壮,底气充沛!
    屋中没传来夜轻染的声音,显然是被点住穴道不能说也不能动。
    “就算人人都知道那粮草是景小子烧了,但那又如何?皇上只敢怒不敢发作,如今国库空虚,粮草紧张,黎民百姓不能再加重赋税,皇上要依靠荣王府,景小子就瞅准这一点,才敢和皇上如此阴奉阳违。”德亲老王爷又怒道:“皇上筹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打消多年筹谋,让云王府荣王府四大王府格局再继续繁华下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所以,到如今你还不明白?皇上从你回京就将你调进军机大营,那是防范这一日,相信你能看守住军机大营。不让景小子在军机大营动手,即便动手,也不能成功!可是你呢?看看你这两日都干了什么?”
    云浅月眨眨眼睛,夜轻染这两日拉着军机大营所有兵将没日没夜操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你喜欢云王府那个小丫头对不对?我早就告诉你死了这条心。那小丫头皇上不会准许她嫁入荣王府,也不会准许她嫁给我们德亲王府。如今又多了个七皇子,搅得这天圣京城一团乱麻!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我看早晚有一日天下会因她大乱。”德亲老王爷又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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