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狠狠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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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给你打电话，谁知还没下高速秦叔就说很不舒服，我赶紧给他吃了速效救心丸，然后直接把他送到离高速最近的医院来了。”
七宝静静听完，沉默了半晌，轻声问，“我爸最近身体是不是一直不太好？放暑假回家的时候，他隔三差五的就告诉我要去外地谈生意，一去就是好几天，到底是不是真的？强哥，你别骗我，你知道我妈那么早就不在了，我就只剩下我爸一个人了……”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
孙强面色颇为难，犹豫了会儿，他终于决定说出实情，“七宝，其实半年多以前秦叔就曾经被送进医院抢救过一次，那次情况很危险，医生建议他尽快动手术，可他一听手术后要长期休养，立刻拒绝了。就这么一直拖着，情况越来越不好。我私下里跟医生打听过，他们说秦叔的心脏就算做了手术也不能再像正常人那么操劳，烟酒更是连碰都不能碰。可秦叔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家业全靠他一个人打理，你又还在上学，他怎么可能不操劳。做这一行的，在酒桌上应酬哪里能滴酒不沾，我看在眼里也只能干着急。我知道秦叔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母女，他总觉得你妈妈跟着他四处漂泊吃苦受累却没享到几天福就走了，而你还那么小就没有了母爱，所以他拼命的拓展事业，拼命的赚钱，就是希望能给你留下足够的资本，让你一辈子都过的无忧无虑。我跟了秦叔八年，从一个落魄的穷小子混到今天，这一切全是秦叔给我的。打心眼里说，秦叔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男人。七宝，秦叔实在是太累了，你以后不要再惹他生气了。这么些年他一个人把你带大，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就是为了弥补你失去的那份母爱。你说在你的个人问题上，他怎么可能不慎之又慎。你不要怪他硬是要拆散你跟那个叫夏晨的男孩。作为一个父亲，他在给女儿挑对象的时候，第一考虑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后嫁到别人家会不会吃亏。你从小就是秦叔的掌上明珠，他怎么会舍得你在那种规矩多礼数多的高门大院里处处受约束，活的不开心。总之一会要是秦叔醒了，你一定要哄的他开心一点儿。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乖乖的听着，好不好？”
七宝安静的听完他的话，认真的点点头，“强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惹我爸生气了。我已经跟夏晨分手了，以后肯定不会跟他再有任何来往。”
孙强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欣慰的笑笑，“强哥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去办住院手续，你在这里等着。”
“好。”
孙强走后，七宝看到展阳阳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才想起慌乱中自己还没跟他道谢。她止住哽咽，强打精神缓缓走到他面前，“展教授，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展阳阳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不过声音倒是稍稍柔和了几分，不似惯有的凌厉，“没什么，实在需要帮忙可以打我的手机。”
回去的路上，李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抖着胆子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小叔，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人情味了？”
“我就是对你太有人情味了才惯的你在我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
“别这么说，虽然我管你叫小叔，可说实在的您老今年才三十，还没老到需要我尊老的那岁数。”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跟我乱贫，有话就直说。”
李默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叔，您老终于春心荡漾了是不是？”
“滚。”
“哈哈，别急着生气，你敢说你对七宝不是特别的？那小丫头眼睛挺厉害，竟然看穿了您老隐藏在暴君面具之下的那颗纯洁善良清澈无瑕的心……”
“你是准备自己滚下车还是让我把你一脚踹下去？”
“哈哈，不闹了，说正经的，我真的特想知道。能让您老动凡心可不容易。”李默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他下一轮的怒吼，谁知他却沉默了，车厢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半晌后，展阳阳淡淡道：“她总是出现在我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的时候，一次又一次。”
十几分钟后，秦风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急诊室。
七宝连忙迎上去拽着医生的胳膊急急道：“医生，我爸情况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面色凝重，“病人需要立刻动手术，家属在不在？”
七宝一听，眼泪顿时刷刷的掉了下来“我是他女儿，我可以签字。”
“你母亲呢？最好由她来签字。”
“我妈去世了，现在能签字的只有我。”
女医生看了看她，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同情和关爱，“你不用太难过，你父亲情况虽然危险，手术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你先去看看手术同意书，要是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你签好了字，我会立刻安排上午的手术时间。”
“谢谢，谢谢阿姨。”七宝哭着冲女医生连连鞠躬，弄的女医生眼角也泛起湿润，“孩子别哭了，赶紧去吧。”
下午三点钟，秦风被送进了手术室。
七宝蹲在墙边，呆呆的盯着门上那几个刺眼的红字。
孙强安排完公司的事，面色凝重的走过来，“七宝，你先去吃点东西，饿坏了身体还怎么照顾秦叔。”
七宝摇摇头，“我没事，我身体很好。”
孙强叹了口气，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沉声道：“七宝，你不能这个样子！你是秦叔唯一的精神支柱，你要是表现的这么慌乱无助秦叔又怎么能安心！你必须要坚强起来，你已经快二十岁了，不再是个小孩子！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已经跟了秦叔三年！你现在应该振作起来，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替秦叔分忧！”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很残忍，他也知道这些要求对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七宝来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尽管如此，他却不能不说，也许以后很多事，都需要她来承担了。
七宝拍拍自己的脸，抬起头，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强哥，你要帮我。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从头学起，要是你不帮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强用力的抱了抱她，声音沉稳而坚定，“七宝你放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强哥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医生说病人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如果没有出现术后的异常反应，三天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七宝站在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爸爸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眼泪止不住的就往外冒。
孙强拍拍她肩膀，“不用担心，秦叔一定会好起来的。”
七宝默默点头。两人肩并肩的站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站在这里，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爸爸，七宝想通了很多事。
第二天上午，豆花匆匆跑回宿舍取下节课要用的资料，却发现七宝正在气喘吁吁的收拾东西。
“小七你昨晚去哪了？还有你上午怎么没去上课？！”豆花看到她，立马嚷嚷起来，“杀人王的课你竟然都敢旷？！这下子你可惨了，今天她点名就你一个人没去！”
七宝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我跟院里请假了，这不正在收拾东西。”
豆花顿时傻眼，“请假而已，你带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家里出了点儿事，我暂时不能来上课了。”
“出什么事了？！”豆花关切的问。
七宝抱抱她，低声道，“我爸身体不太好，最近一段时间需要人照顾。”
豆花默然。她知道七宝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能说些什么。
“不用替我难过，”七宝捏捏她的脸，“我爸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我肯定第一时间杀回来。”
豆花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小七，你是我们的好姐妹，一定要快点儿回来啊！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
七宝吸吸鼻子，强忍泪水，笑着跟她约定，“我会的，一定会的。”
下午豆花、柳青轮番的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有接。她不想被安慰，那只会徒增伤感。她给柳青发了条短信，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海洋。柳青很快的回复，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保重。
学校的事处理完了，七宝走在路上，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变得陌生。离开了学校，B市不再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经过一间发型设计沙龙时，她透过玻璃上映出的影子静静的看着自己。半晌后，她推门而入。
一个小时候后，伴随了她五年的及腰长发静静的躺在地上。造型师对自己的作品异常满意。甜美的面孔与利落的短发，奇异的组合，交织出一种别样的性感。
回到医院，孙强乍一见到她，明显的吃了一惊。
“头发呢？”
“剪了，太长不好打理。”
孙强打量着她与以往风格完全不同的穿着，笑着说：“秦叔看到你这么精神，一定很高兴。”
“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来看过了，一切都正常，不过今天恐怕还醒不了。”
“强哥你去酒店休息下吧，昨晚就通宵没睡。我在这里陪着就行。”
“学校那边你请假了？”
七宝神色黯然的点点头。
孙强轻叹一声，拍拍她肩膀，声音里染着几分凝重，“七宝，公司那边碰上点儿麻烦事，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你一个人在这里行不行？我最多两天就能回来。秦叔住院的事暂时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否则我也能多调几个人过来帮你。”
七宝镇定的笑笑，“我一个人没问题。你安心去吧，路上小心。”
孙强用力的抱了抱她，赞赏道，“小丫头终于有点儿大人的样子了。医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那我现在就动身，争取早点儿回来。秦叔要是醒了，你别跟他说太多，具体的等我回来再跟他说。要是在医院里碰上什么为难的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强哥，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走了，你自己一切小心。”
七宝坐在监护室外的走廊里，默默出神。
就在不久前，她还是个刚刚升上大二的学生，还在为感情的事苦恼，还在抱怨爸爸的专制。眨眼间，一切都变了。爸爸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将来的一切顿时都变成了未知数。她不知道爸爸的身体能不能恢复到从前，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承担起爸爸的肩膀已经无法负荷的重担，一切的一切，都令她觉得惶恐不安。她忽然发现，能有时间去思考爱情的烦恼是一件多么奢侈多么幸福的事。
“七宝？你怎么在这里？！”
“徐阿姨……”七宝抬起头，看清来人，顿时无言。
“怎么哭了？”徐曼坐在她身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出什么事了？别难过，跟阿姨说。”
七宝抽出张纸巾擦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缓缓道，“我爸心脏病犯了，昨天刚动完手术，现在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徐曼闻言大惊，连忙起身走到监护室的玻璃窗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难以置信的问：“怎么会这样？你爸什么时候来这边的？”
“我爸心脏一直不太好，半年多前就被送到医院抢救过一次，本来早就该动手术的，可他一直拖着。就算他不告诉我，我也应该能发现的，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时不时的惹他生气……”说着说着，七宝的声音哽咽起来。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的颤抖。
“傻孩子，别哭了，阿姨知道你心里难过。”徐曼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语声温柔，“有阿姨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你爸不会有事的，阿姨跟你保证。”
七宝靠在她肩膀上，大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无比惹人怜爱。
“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徐曼帮她擦掉眼角的泪痕，柔声问。
七宝点点头，“强哥回去处理公司的事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傻孩子，要不是今晚我值班恰巧碰上你，你难道就真的准备一个人留在医院里照顾你爸爸？”
“我爸身边只有我了。”
徐曼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脸，“你爸爸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七宝沉默不语。
徐曼思索了片刻，轻声问，“你是不是跟洋洋闹别扭了？我今天给洋洋打电话，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不想麻烦阿姨。”
徐曼无奈的摇摇头，“就凭我跟你妈妈的交情，你就不应该说这么见外的话！你说你一个人怎么照顾你爸爸？你不睡觉了？你不上学了？”
“我跟学校请假了。”
徐曼帮她抹去脸上残余的泪痕，凝声道：“傻孩子，请假也不是长久之计。你爸爸做完手术后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难道你能一直请假？”
七宝咬着嘴唇，半晌后，讷讷道：“实在不行就休学好了。”
“真是个傻孩子！”徐曼声音倏高，“你想你爸爸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不管他同不同意，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只能这么做。”顿了顿，她又道，“阿姨，如果我不时时刻刻陪在我爸身边的话，我真的很害怕哪一天他就突然不在了……”
徐曼默然。
半晌后，她叹息道：“七宝，你还是个孩子，你不应该过早的来承担这些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你的学业。就算你爸爸是孤儿没有家人，可你妈妈的家人还在，你有姥爷，有姥姥，还有一个舅舅，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他们。”
七宝闻言，顿时陷入沉默，紧紧的咬着嘴唇，几乎要渗出血丝。许久后，她淡淡道，“阿姨，我知道妈妈的家人都在。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他们一次。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带着我去了妈妈家人那里。爸爸说妈妈出身书香门第，是医科大的高材生，如果不是跟了他的话，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很幸福的生活，一定不会这么年轻就走了。爸爸说妈妈最遗憾的事就是直到死都没有能亲口跟自己的父母说一声对不起。爸爸说他要帮妈妈完成这个愿望。爸爸带着我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他希望的仅仅是妈妈的家人能对着妈妈的遗照说一句‘女儿，我们原谅你’。可惜，他们没有说。整整一天，他们只扔下了一句话——从叶欣跟着你走的那一天起，我们叶家就已经没有这个女儿了。他们的眼里，甚至都没有我的存在。即便如此，爸爸每年还是给他们寄一大笔钱过去。如果他们把钱退回来了，我想我还是会在心里叫他们一声姥姥、姥爷、舅舅，就算他们不认我，毕竟他们是妈妈的亲人。可惜，十几年了，每年爸爸都寄，每年都没有退款被打回来。也许他们觉得这是爸爸欠他们的，所以用的心安理得。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庆幸，庆幸他们是书香门第，身上总算还有一点儿知识分子的虚伪的傲骨和清高。如果他们连这点儿伪善的面具都丢掉的话，爸爸说不定早已经变成了他们的免费提款机。”说到这，七宝抬起头，嘴角挂着丝嘲讽的笑意，顿了顿，她继续淡淡的叙说，“我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来B市上学的第一个月，我就偷偷的跑到他们家附近，悄悄的躲在院墙外面。我想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如果他们就像普通的知识分子那样生活着，我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他们把爸爸寄来的钱都扔了。可惜，我又失望了。我看到那个应该算是我舅舅的男人，开着一辆很新的三菱越野车，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回家跟父母共度周末。我看到那个应该算是我舅妈的女人，挽着LV的手袋，穿着PRADA的高跟鞋，很优雅的走进院子里。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可惜，强哥告诉我那个男人仅仅是个清水衙门的普通公务员，那个女人仅仅是一间美容院的按摩师。他们的幸福生活是哪里来的？他们宣称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原谅爸爸当年的所做作为。他们宣称这辈子都跟爸爸断绝往来。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什么能如此惬意张扬的享受着爸爸送给他们的幸福！阿姨，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出现在爸爸的面前。”
徐曼听的泪流满面。
她紧紧的搂着七宝，“没关系，有阿姨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妈妈不在了，以后阿姨代替你妈妈来照顾你。”
七宝终于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委屈和难过，她伏在徐曼肩上，宣泄似的大哭。
徐曼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七宝哭累了。
徐曼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七宝，你在这里睡一会儿，你爸爸那边有我照看着，你不用担心。”
“阿姨我一点儿都不困，真的不困。”
“听话，你也不想让你爸爸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把眼睛哭肿的样子吧。”
七宝一听，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阿姨，要是我爸提前醒了的话，你一定要来叫醒我！”
“你放心，我肯定会的，快去睡吧。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谢谢阿姨。”
“傻孩子，以后再这么客气阿姨可要生气了。”
七宝不好意思的笑笑，顿了顿，她忽然道：“阿姨，请你不要把我爸的事告诉苏海洋。”
徐曼刚想离开，闻言一愣，“为什么？”
“以前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他。而且以后的路，要我自己去走了。”
徐曼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七宝这一觉睡的很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躺在床上清醒了三秒钟，忽然翻身而起拉开门直奔病房。
半路上碰到徐曼，她连忙问：“阿姨，我爸怎么样了！？”
“别紧张，你爸爸很好，我刚去看过。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七宝一听顿时放下心，“我已经睡的够久了。”
徐曼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心疼的说：“你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吧？我今天白天不上班，等下我回家做点儿好吃的给你送来，现在你先跟我去食堂吃早餐。”
“阿姨我不饿，真的不饿。”七宝放心不下爸爸，哪儿都不想去。
徐曼脸色一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多憔悴？听话！我昨晚去看过你爸爸的病例和术后情况记录了，一切都很正常，就算你离开一会儿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七宝拧不过她，只好跟着她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