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狠狠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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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即将降落。
“走出机舱门之前你做好决定，之后改变主意也来不及了。”
“小叔，我……”
“哭也没用，我已经懒得骂你了。我看只要那姓苏的还能喘气，你这没出息的眼泪就流不干净。”
“小叔你太不近人情了！你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秦七宝你跟我吼什么？我要是没有感情我何必要发着烧连夜坐飞机去拉斯维加斯把毕克那个吝啬鬼从赌场里拎出来！我要是没有感情我何必要头疼的生不如死还大老远的跑回中国盯着你免得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我要是不懂感情我何必要忍受波士顿那种垃圾天气在那里一住就是三年多！秦七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直接把我气死然后守着那个姓苏的懦夫在眼泪里泡一辈子？！”
他们的争吵已经引起机舱所有人的注意。毕克让助手哄着小洋，自己走过来劝解。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看的出展阳阳已经快气疯了。
毕克弯腰凑到展阳阳面前，凝重道：“展，我听艾力克说你最近止痛片吃的很没有节制。你最好不要这样。”
展阳阳头痛欲裂，抬手遮在眼睛上，一个字都不想说。
毕克摇摇头，无奈的离去。
七宝抹去脸上的泪痕，默默的褪下戒指，摘下项链。戴了快四年了，已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忽然间没了，身上好像多了两个流血的伤口。
她拉过展阳阳的手，把戒指和项链塞给他，“你替我保管，回美国后一定要还给我，否则我会恨你的。”
下一秒，展阳阳甩手把东西丢到她身上，“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等你们下飞机后我直接返回波士顿。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是你的自由。在你从我眼前消失之前，一个字也别说，我不想听。”
我不管你了……
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切都是你的自由……
我不管你了……
我不管你了……
我不管你了……
不知为什么，七宝的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这几个字，眼前铺天盖地的浮现出了在美国生活的点点滴滴，画面走马灯似的闪过，越闪越清晰……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她忽然发现在自己的情感天平上，属于苏海洋的那一端早已不再高高的扬起……
她忽然觉得自己执守的那些激烈那些刻骨铭心都渐渐的被这三年多的欢声笑语淹没……
她耳边忽然清晰的响起爸爸的话：能为女人撑起一片天的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心底滋生出一种奇 怪｛炫；书；网｝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却温暖而强大……
她默默的收好项链和戒指，轻轻的握住展阳阳的手。展阳阳皱了皱眉，没甩开。
“小叔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闭嘴。”
“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冲动之下口不择言……”
“我让你闭嘴。”
“小叔你别自己提前回去，你等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不好好盯着我说不定我又会做错事，然后又要后悔，然后又要给你惹麻烦，然后你就更烦了。你怎么不让我闭嘴了？”
展阳阳依旧遮着眼睛，沉默。
七宝笑笑，柔声道：“小叔其实你很心软的，我知道你已经不生气了。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没错。在美国三年多你专横霸道的管着我和李默，我们两个虽然很郁闷，不过仔细想想三年多却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因为每一次都是你的骂声、你的冷嘲热讽把我们那些做了很可能会后悔的事全都扼杀在萌芽当中。小叔，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有安全感，也很开心。你千万别不管我，你现在甩手走人的话那之前的努力可都全白费了。你说我老惹你生气，可哪次不是我主动妥协。你偶尔也主动让让我，把你的智商降到白痴的程度体验一下普通人的乐趣也是很有意思的。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让我闭嘴看来你是真的不生气了。一会儿下飞机见到我爸他们拜托你稍微表现的和蔼一点儿，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而且我爸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恨不得立个牌位天天在家里供着……”
“我还没死呢。”
七宝拉下他遮在眼睛上的手，凑到他面前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展阳阳皱皱眉，“看什么看，现在才来讨好我，晚了。”
七宝嘿嘿一乐，“小叔你刚才好像笑了一下，我看到了，你就别装的那么辛苦了。”
展阳阳面无表情的跟她对视。半晌后，他毫不客气的按住她脑袋直接一步到位。
七宝身子僵了僵，缓缓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这个吻很长，长到她浑身彻底放松下来。他的吻霸道非 常（炫…书…网），轻易就让人放弃了抵抗。放弃抵抗后随之而来的，是令人无法招架的沉沦。
“小叔你吻技很纯熟。”
“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接吻的水平竟然跟你写论文的水平不相上下。”
“没办法，正常人都是我这水平。小叔你哪学的？三级片？找一夜情实战？”
“滚。赶紧滚去洗手间把你的脸好好洗洗，从今天开始别让我看见你再为别人流眼泪。”
“言下之意是为你流就可以？不过这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你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让人为你流泪的事呢？想想都觉得很恐怖。”
“秦七宝你是不是非要我骂你一顿才肯乖乖听话？！”
“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有点儿这个倾向，我跟李默都觉得我俩已经被你操练成被虐狂了。”
“你还想让我多活两年的话就赶紧闭嘴！”
“小叔你看你怎么不敢面对现实呢？你自己干的事还不让人发发牢骚啊。”
展阳阳不准备跟她再啰嗦，随手解开安全带起身直接从座椅上把她抱起来大步走进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霸王哟！
CHAPTER 61
在机场等待接机的人数甚众。除了秦苏两家之外，还有省卫生厅组织的庞大专家团。徐曼很后悔，如果早知道这帮不相干的人马会出现在这里，她就不应该多那句嘴。她实在不知道七宝请来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名气。苏海洋的主治医师，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在听徐曼无意中提起毕克。凯恩这个名字后，顿时激情澎湃了。然后，情况就变成这样了。
走出机舱，毕克迫不及待的去接收他那堆宝贝设备去了。
展阳阳把小洋放在地上，让七宝牵着他，“我住在希尔顿，你送完小洋见完该见的人之后去找我。”
七宝不解道：“小叔你要去哪儿？我爸还很想见你呢，虽然我还没告诉他你会跟我一起回来。”
展阳阳没好气儿的瞪她一眼，“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晚点儿我会跟你专门去见你爸，现在外面接机的人肯定很多，你知道我最怕吵。”
七宝想了想，点点头，把挂在胳膊上的外套递给他，“三月份B市还挺冷的。别人感冒是小事，到你这儿就麻烦了。”
展阳阳笑笑，随手把外套穿上，“我走了，尽快办完你该办的事，你知道我耐心很有限。”
七宝鼓鼓嘴，挥手跟他再见。
七宝在取行李的地方等了会儿，毕克视察完他的设备，放心的带着他的医疗小组来跟她汇合。
走进机场大厅，七宝一眼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人。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展阳阳走了，否则这么乌乌压压一大堆人肯定会让他烦的要死。
七宝抱着小洋领着毕克他们走过去。展阳阳说毕克虽然在技术上是独一无二的，其他方面都差的令人发指。他说毕克最喜 欢＇炫。书。网＇享受被人群簇拥的感觉。果然，当七宝指指秦风身后那庞大的队伍，告诉他全部都是来迎接他的，毕克顿时就淡定了。
徐曼愣愣的望着渐渐走进的身影，眼睛里瞬间泪水漫溢。
秦风率先大步迎上去，准备接过小洋却被另一只稳健的胳膊抢了先。
七宝哭笑不得的道：“爸，苏叔叔，这种事你们不用争吧。”接着她转头对毕克说了几句，果然就见毕克从容不迫的带着自己的医疗小组成员走向专门前来迎接他的队伍。
徐曼见毕克被省卫生厅的接机团簇拥而去，连忙紧张的问七宝，“他会不会被省里那些人带走安排各个活动耽误了手术时间？”
七宝安慰她道：“阿姨你放心，只要苏海洋的术前准备都完成了，手术一定不会耽误。小叔已经跟他说了，他享受完接机的快感后就会直接去医院亲自为苏海洋做检查。”
徐曼放下心，注意力立马全部转到小洋身上。
回去的路上，七宝和秦风坐一辆车，这次只有徐蒙跟来。小洋坐在苏木云的车上。徐曼自从抱住他自后就没再撒开过手。
秦风不断的感慨这个胖外孙真是太可爱，太招人喜 欢＇炫。书。网＇了。他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回S市住一段时间。
“爸，你觉得徐阿姨会同意吗？现在小洋就是她的命根子。刚才连苏叔叔想抱她都不松手，俩人不还差点儿吵起来。”
秦风闻言，颇为唏嘘道：“徐曼这些年真是不容易，小洋的出现等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七宝点点头，“是啊，所以您老人家就先忍耐一下吧。想他了可以来看他。”
秦风侧头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问：“七宝，你从不离身的项链和戒指呢？”
七宝脸色顿时不复刚才的明快，“摘了，小叔不让我戴。他说我要是不摘他就不让毕克给苏海洋做手术。”
秦风欣慰不已道：“你身边就是必须得有个这样的人。你性格好强，以前总是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有个更强的人来震住你，你反而能轻松愉快的生活，你说这多好！我真是太欣赏阳阳了。”
七宝谨慎的冷却了一下他的激情，“爸，等见到他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你就在酒会上见过他一次，太不了解他了。估计你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像他那么嚣张狂妄的理所应当的人。”
秦风哈哈大笑，“只要有资本，为什么不能嚣张狂妄？”
七宝无奈的摇摇头，觉得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乐观。
秦风回酒店后，七宝让徐蒙送她去医院。
站在病房外，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空无一物。她心里空荡荡的，忽然失去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拍她的肩膀。七宝极快的扭过头，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七宝，很久不见。”沉稳平和的声音，不禁令七宝对他又陌生了几分。
“夏晨？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实在没想到几年后他们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夏晨笑笑，“我前阵子在医院里碰到徐阿姨，听说了这些年发生在海洋身上的事，也听说了你的事。最近我有空的时候，经常会去跟他聊聊。听说他住进医院要接受手术，我过来看看他。”
七宝静静的望着他，三年多不见，他似乎整个人都变了。成熟了，内敛了，言谈间透着股稳重干练的气息。
夏晨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看，随即道：“海洋在睡觉。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出去聊聊。”
七宝点头，尾随他一起离开。
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面对这意外的重逢，两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千头万绪太多感慨的时候，反而找不到倾泻的突破口。
半晌后，七宝笑着问：“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不管做什么，我都看的出你很成功。”
夏晨轻轻的搅着杯子里的黑咖啡，面色平静道：“谈不上成功，不过很踏实。一间贸易公司，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王刚来了，豆花毕业后也进来了，现在几十个人的规模。大家一起工作的很开心，赚的钱也能衣食无忧，生活安定平稳，我很满足了。”
七宝诚恳道：“光听你说我都觉得很羡慕，其实能有个安稳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夏晨望着她，颇为感慨道：“七宝，听说这几年你一直待在美国，非 常（炫…书…网）出色。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是我们所有人当中最坚强的一个。”
七宝摇头轻叹，“谈不上坚强，我只是很幸运，身边有很多帮我的人。”
夏晨踌躇了片刻，淡淡道：“我听海洋说，你终于遇到了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
七宝黯然不语。
夏晨见状，神色也跟着黯淡了几分，“七宝，我没想到海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时候想起以前的事，会觉得很感慨。大家兜兜转转的走了一圈，最后碰面了，谁也没有得到谁想要的结局。海洋说他见到你了，他说你变了。他说你的眼神变的温柔了，他说你的锐气变的内敛了，他说你那些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莽撞也都不见了。他说你一定是碰上了真正适合你的人，把你改变成了一个安享幸福的女人。”
七宝低着头无声的哭泣。
夏晨长叹一声：“下个礼拜豆花和王刚结婚，他们两个终于给我们的校园生活留下了一点儿明快的回忆。你有时间的话一起来吧，他们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沉默了半晌，七宝抹去眼泪抬起头，“我会去的。当年豆花没有机会参加我的婚礼，现在我能亲眼见证她的幸福，也算是一种安慰。”
夏晨喝了几口早已冷掉的黑咖啡，嘴里顿时溢满了苦涩，“是啊，转眼大家都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豆花总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我都被她逼着相了好几次亲了。”
七宝闻言不禁笑出声，“你还用相亲？几年不见变的这么谦虚了？我都快不敢认你了，完全就是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的社会精英，跟我印象中火爆不讲理的夏晨可太不一样了。”
夏晨也笑起来，“原来我就给你这种印象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也好让我早点儿改了，早点儿跨入精英的行列。”
气氛稍稍轻松起来。七宝望着窗外的街景，一切都繁华如往昔。
“夏晨，你说苏海洋的未来在哪里？上天为什么对他那么残忍？没有带走他的生命，却剥夺了他所有的希望。”
“没有人能回答。海洋早就经历了绝望，现在是心如死灰的淡然。他说他现在把活着这个概念极大的简化了。他活着，就是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天空，闭上眼睛想想记忆中的幻影。他说这样活着也很好，不用害怕死亡，也不用担心失去。”
“不要说了……”
“七宝，其实现在回头看看，你跟海洋也许真的是有缘相遇却无缘相守。你是烈性的火，他是柔和的水。水和火相遇只有两种结局：水熄灭了火，抑或是火蒸发了水。不管哪一种，都不是美好的。再想想我们两个，大概是两堆同样大小的火，谁都想融合谁，却谁都融合不了谁。我想你现在大概是找到了一团熊熊烈火，轻易的把你融合了，带给你火的温暖，让你徜徉在火的海洋。七宝，珍惜幸福吧。我想这是我们几个人走到今天，最应该互相祝福、互相鼓励的话。”
“我们还有幸福可以珍惜，可苏海洋呢？他该珍惜什么？每天看着蓝天梦着往事，他能珍惜什么？曾经光芒万丈的苏海洋，财经杂志最年轻的受访者，天赋过人的商界奇才，他的未来到底能珍惜些什么！”说完，七宝忍不住痛哭失声。
夏晨无奈的摇摇头，“七宝，我只能说这就是海洋的命运。很残忍，可这就是事实。我们除了为他难过，为他惋惜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说的更残忍一点儿，他能看到你的幸福，对他也许是一种安慰。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了，能看到你一天比一天更幸福，也许他就不会忘记自己原来还活着。”
“夏晨，你告诉我，为什么活着对苏海洋而言竟然比死更残忍！上天为什么要跟他开这种玩笑？为什么！？”
“七宝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哭，更不要再让海洋看到你的眼泪。他最珍惜的就是每一分有你存在的回忆，所以你多留给他一点儿笑容好不好？”
“我面对他绝望的眼神时，该怎么去笑？我面对他用自己心中的泪水化成对我微笑的祝福时，又怎么能笑的出来！”
夏晨无言。
“每个人都告诉我要珍惜幸福！每个人都这么说！可苏海洋呢？！谁能告诉我苏海洋该怎么办？！”
“七宝，大家劝你珍惜幸福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海洋的存在。大家祝你幸福的时候，带着的是一种心酸的割舍。大家只是觉得，你们能选择的最好的路就是用一个人的幸福去替代两个人的痛苦。这是割舍，不是抛弃！这是命运，你我都改变不了！”
“命运？我认识的夏晨从来都不相信命运。”
“不相信命运的夏晨早已经死了。现实逼的我不得不去相信命运。一夕之间，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我从高高在上的夏晨瞬间变成一文不值夏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解释！如果不是命运，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解释！”
“你现在的一切就很好的说明了命运这种事全是放屁的！你从一文不值的夏晨又变成了今天的夏晨，靠的不是命运！是你自己的努力！是努力！你父母的离开是你人生所经历的最残忍的打击，如果你不努力站起来，你就不会有今天！这根本就不是命运能决定的！苏海洋不应该相信命运的！我不允许他相信！”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恍然间时光仿佛退回了多年前的校园。火爆的夏晨，火爆的七宝，互不相让的争辩着。
“七宝，海洋现在连努力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你不要残忍的去劝说他不要相信命运，因为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最起码可以让他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一种自欺欺人的宁静！你告诉他不要相信命运，那你能不能同时告诉他到底该怎样去改变他那令所有人看了都会绝望的现状！你没有办法教他如何改变，你又要告诉他不要相信命运，那他到底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夏晨，你说我残忍？那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无欲无求的等死难道就不残忍吗？！苏海洋最讨厌别人的同情，苏海洋最讨厌别人的怜悯！你们不遗余力的同情他，怜悯他，难道不残忍吗？！我就是要让苏海洋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命运的安排！他即将接受心脏移植，他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好，他有才华，他有头脑，他还可以做许多许多比躺在床上看天等死更有意义的事！我不会允许他白白就这么把自己荒废掉的！夏晨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明确的让苏海洋明白命运这种事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