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总统夫人-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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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毛巾冰敷在她的脸上,她接住毛巾,示意她自己可以。
木尘无言收回手,开始整理急救箱:“明天我们回国。”
“嗯。”
木尘点点头,站起身将药箱放好,出了一身汗,迈步向浴室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其实你的建议很不错,温度确实有点太高了。”
床头灯散发出淡黄的光亮,加湿器在一旁噗噗的吐着水汽。
木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安眼睛专注的盯着放在床头柜桌案上的骨灰盒,眼神幽深,无波无澜,好像以前一直隐藏的东西忽然间不愿意再隐藏了。
他坐在床沿笑:“你不会打算一夜不睡觉,专门盯着云卿看吧?”
她垂眸微敛,淡淡一笑:“木尘,你说云卿今夜会不会入梦来?”
木尘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可能需要睡前祷告。”
苏安眼睛轻飘,显得眼波盈盈,眉头微皱:“我不信上帝。”她只信自己。
“我也不信。”
于是,两个不信上帝的人,谁都没有睡前祷告。
那天晚上,苏安一夜无梦,并没有梦到云卿,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梦到那些鬼鬼怪怪,更不会觉得梦境恐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很难得她还有这么好眠的时候,坐起身不多时,木尘穿着一身米色家居装推门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他手里端着两套餐盘,早餐是煎蛋和培根,还有两杯果汁。
“睡眠质量很好。”
他笑了笑,放下餐盘,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她喝了几口水,把杯子递给他,这才掀被下床,走到盥洗室,抽出牙刷,一边往上面挤牙膏,一边问他:“留木槿一个人在A国管理盛世没事吧?”
“她做事,我一向放心。”
“很长时间没有见她了。”话语间,夹杂着颇多感慨。
木尘说:“等云卿入土为安后,我带你去A国见她,她一直想见你,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聚聚。”
“好。”
洗漱后,她走过来用餐,木尘拿着财经报纸,大概扫了几眼,然后放在一旁,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看着沉默用餐的苏安,迟疑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你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在A国最近都做了什么?”
她并没有很在意,回道:“你不是也没有问过我吗?”
木尘微微挑眉:“这么说来抵平了?”
“抵平了。”她看着盘中的食物,语声平静,不见丝毫情绪:“只要你和木槿还活着,不管你们做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木尘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这么害怕我们死吗?”
“木尘,我计较你和木槿的生死。”说这话的时候,她眉眼沉凝,她知道木尘的仇恨有多深,而对方是A国总理,一直以来没有担心是假的。
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她拥在怀里:“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死。”
苏安没有好奇和过问海伦的生死,海伦是生是死都跟她没有关系了,所以当苏安和木尘带着云卿的骨灰飞往巴黎的时候,海伦还在昏迷之中。
昨晚,海伦秘密转往皇家医院,重症监护室里,海伦因为重伤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苏家的人闻讯也来了,海伦住院的事情不宜公开,保密性极强,但苏家因为历来跟萧家交好,所以出了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苏家。
叶知秋一直在给苏安打电话,电话语音一致,她关机了。
苏菲说苏安把海伦从楼上推下来,先不说苏菲是不是出言污蔑,苏安就这么意气用事离开城堡,绝对会落人口实,岂非是事情越描越黑了,偏偏她手机打不通,真是干着急。
阁下呢?
叶知秋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阁下,反而看到了徐药儿和元清。
两人脸色发寒朝一旁走去,她微微皱眉跟了上去。
“我觉得阁下有错,再怎么说也不该出手打苏安。”徐药儿手插在白大褂里,说的义愤填膺。
元清冷着一张脸:“你母亲被人推下楼昏迷不醒,你不生气吗?”
“苏安不是说不是她推的吗?”她试着跟元清讲道理。
“阁下问过她,她承认自己掐过海伦夫人的脖子,那么重的力道,完全就是想要谋杀海伦夫人,还有海伦夫人腰上的伤口,她也承认了。她都能下此狠手了,把海伦夫人推下楼梯又算得了什么?”
“……元清,你懂什么?”徐药儿怒了。
元清面无表情道:“我比你懂得多,阁下对苏安已经很隐忍了,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扇了她一巴掌,你只看得到苏安的伤,那阁下呢?阁下的痛苦谁知道?”
徐药儿微愣:“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什么事情?”海伦夫人摔下楼梯的事情吗?
“有些事情你少管。”元清朝外面走去。
徐药儿跟在他身后,恼声道:“元清,苏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我了解她。”
“你了解她?这话你还真敢说。”元清话语夹杂着讥嘲和无尽的失望,“你也不用再给她电话了,如果真想找她的话,直接找盛世集团木总裁去。”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元清声音很冷:“木尘是苏安的今时明月,我们阁下大概只是苏安的过往云烟。”
徐药儿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上午的时候,元清就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伸直手臂,拦住他的去路:“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
第一次,有史以来第一次,元清火大的伸臂把徐药儿挥到一边,径直离去。
徐药儿愕然的盯着元清的背影,他吃了火药吗?待回过神来,徐药儿怒声朝元清的背影喊道:“元清,我们绝交,马上绝交。”
总统阁下今天失常就算了,就连元清也这样,都中邪了吗?
徐药儿离去后,叶知秋从拐角处走出来,秀眉紧蹙,事情怎么会这样?
神秘电子邮件,五雷轰顶!
总统办公室,萧何修长的手指按下内线电话:“元秘书长回来了吗?”
“阁下,元秘书长外出还没回来,需要打他电话叫他马上回来吗?”
“不用。残颚疈午”侧头看着时钟,上午十点钟。
萧何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办公室光线明亮,刺得他眼睛发疼,低眸,双手交叉。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总统办公桌上的文件悉数被他扫到了名贵的地毯上,有些在室内飞散,办公室到处落满了文件纸张宀。
萧何手指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疼痛蔓延到心脏,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说:“萧何,我爱你。”
她说:“我的梦想是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右”
她说:“在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就算给了我一包砒霜,我也会把它当蜜糖一样来吃了。”
可她又说:“我对您的爱早已用尽……”
她说:“一个人,如果身上有了卑微的伤口,只有心灵同样漂泊,同样流离失所的人才能彼此慰藉。比如说我和木尘。”
她说:“我替木尘坐过牢。”
她的话语历历在耳,他知道她收回了她的爱,但是他一直没有想到她会收回的那么彻底。
外面艳阳高照,他的心却如同苍凉的落日,晕染出绝望的悲哀,仿佛能够在瞬间就沉入永远的黑夜。
他从座位上本能地站起来,办公室一片阒静,走到窗前向外看,十点十分,街上车水马龙,到了夜晚定是霓虹闪烁。
站在高处向下俯瞰尘世,听不到外界的喧嚣声,却能看到建筑在阳光下闪耀,悲凉的发现,一直以来越繁华就越寂寞。
门上响起敲门声,他没有动,然后门轻启,再次合上,脚步声响起,沉寂的空气里传来有人收拾文件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元清把文件悉数放在桌案上整理好,这才走到萧何身边,凝声道:“阁下,我查过了,邮件内容属实。”
萧何身体微不可闻的一震,眼中闪现出波涛汹涌的浪潮。
元清将一个地址递给萧何:“这是地址。”顿了顿,他迟疑开口:“另外,夫人和盛世执行人今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已经飞往法国巴黎。”
萧何握紧纸条,他的心绞痛起来,苦涩从心底一点点的涌出来,几乎要冲出喉咙,所以他出口的话语近乎变调。
“让乔梁过来一趟。”
“是。”元清心一凛,乔梁是情报局局长,赫赫有名的电脑程序高手,为数不多的幕僚团成员之一,阁下如今让乔梁过来,看样子是下了狠心。
事情要追朔到昨天上午十点五十分,不知名黑客对K国总统府网络发动攻击,入侵军事办公室系统软件,那里面存有新开发武器资料和相对应会议,同时还有总统萧何最为机密的军事安排。
黑客试图窜取机密数据,但是并未得逞,此番黑客行动缜密,以电子邮件作为伪装,一旦攻击对象打开邮件,就会出现系统入侵。
这封邮件直接抵达萧何电脑,地址不明,身份不明,他知道这是黑客惯用诱饵伎俩,但在看到图片文字时,还是迟疑了。
黑客发来的文件夹,名字叫《Ann•;萧》。
他当时心一紧,就那么点开了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座墓碑,周围种满了花圃,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把图片放大,才猛然间明白。
因为太过震惊,刹那间就让他丧失了所有的反应。
他的心揪成一团,头皮阵阵发麻,握着鼠标的手指不易察觉的颤抖着。
墓碑上的法国字尖锐无情的刺向他双眸,宛如疯狂燃烧的火星一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Nom:YunQingenbois
姓名:木云卿
Huitmoisdesurvie:
存活:八个月
Sonfils:
身份:儿子
Merveilledumonde:cettemerveille;auronsnous-mêmescommandél’épitapheaété!
墓志铭: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
Date:enparticulierle12avril2007
立碑日期:2007年4月12日
什么叫五雷轰顶?什么叫愤怒?什么叫背叛?他一遍遍的看着立碑日期和这个孩子的存活日期,然后身上的血液开始一点点的凉下去。
他双眼空洞的看着电脑屏幕,大理石墓碑界面,映入瞳孔里,带来一片悲怆般的绝望。
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木云卿三个字,他初时还侥幸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是日期却是骗不了人的。
孩子存活八个月,立碑日期是第二年四月,这么推算的话,孩子是八月份出生的。
他和苏安最后在一起是七月,如果是他的孩子,孩子出生日期应该是四月出生才对。
元清当时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归纳,抬眸就看到蓦然离座,原本想拿外套离开的,但是却脚步踉跄。
他连忙起身,伸手准备扶他,谁知他上前,阁下却无意识的往后退,直到贴到墙壁,忽然间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瞬间便滑落在了地毯上。
元清当时吓坏了,他什么时候见阁下这么惊慌失措,大受打击过。
阁下孤独的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沉默如夜。
元清预感到了什么,快步走到电脑前,于是就看到了木云卿三个字。
相信他,他当时的感觉就像从云端坠落一般,就像登上高楼却忽然身体失重,从顶端摔下来一般……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人还是阁下。
相信没有人看到这一幕还能冷静下来的。
元清眼睛发疼,走到萧何身边,半跪在地上:“阁下,可能是恶作剧。”事到如今,元清开始自欺欺人了。
萧何扯了扯嘴角,他的笑容此刻显得很温暖,但是元清看了,却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良久,萧何艰涩开口:“今天是愚人节吗?”
元清咬着唇,“不是。”顿了顿,他劝道:“阁下,您别难过,我去把事情查清楚,说不定真的只是恶作剧。”
元清起身要离开,萧何却力道极重的拉住他手臂。
“备车,我回去亲自问她。”只要她说不是,他就相信她。
如果是,他……他不曾想过。
他从不曾想过,她的肚子里曾经孕育过孩子,难怪一开始她就说要避孕,她那么排斥要孩子,是因为先前那个孩子早夭吗?
回去的途中,萧何闭着眼睛,元清甚至不愿打量定格在萧何脸上的表情。
那双闭合的眼中一定装满了痛苦和绝望,但是他的嘴角却扬起希冀的弧度,这抹浅淡的紧绷好像利刃一般,看得人心情压抑而沉重。
那天如果让萧何来形容的话,真的很混乱,混乱的场面,混乱的思绪,夹带着他隐忍的怒气和痛楚。
回到城堡的时候,他看到木尘站在城堡外面,愤怒感、窒息感险些吞没他的意识。当他看到苏安对昏迷的母亲无动于衷,神情木然的时候,那一刻,心像是被针扎透一般。
纵使这样,他依然问她是不是她做的。只要她说不是,哪怕所有人都说是她推的,他也会站在她身前。
但她说什么?她平静的承认,那么平静的神情,看得他越来越寒心。
他每次开口,每问她一个字,身体就忍不住在颤抖,好像他说的不是话,而是这些话瞬间就花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她的回答永远都那么没有起伏,声音单调平板,出口的话语宛如利刃一般,不刺得人血肉模糊,誓不罢休。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他脑子嗡的一声白茫一片,他如果跟她提起木云卿,她是否也会这样漠然开口:“对,木云卿是我和木尘的儿子。”
如果她这么回答,他又该怎么做?
巴掌就那么狠狠的扇了过去,那么重的力道,没有愤怒是假的。
可是打完她之后,心脏疼的好像能在躯体里炸裂,他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客厅里明明很温暖,但他却觉得有寒气一点点的刺进他的骨髓中。
他和苏安,究竟谁是谁的劫,他早已分不清楚了。
上午10:35分左右,萧何秘密授令情报局局长乔梁,追踪黑客身份,一线逮捕,若抗捕,可狙杀待命。
11:05分,萧何乘坐专机飞往法国巴黎。
此去有三个目的。
1、墓地看望木云卿。
2、和木尘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3、接苏安回国!
墓地,天堂坠入地狱!
墓地,素来是灵魂的栖息地。残颚疈午
法国,拉雪兹公墓,位于巴黎东部,是巴黎最大的公墓。
木云卿就葬在这里。
萧何抵达公墓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半左右,比木尘和苏安足足提前了两个多小时。
欧洲墓地一般都跟闹市街面很贴近,尘世与墓园,在巴黎没有很明显的疆界宀。
拉雪兹公墓离闹市仅有一墙之隔,与其说是墓地,还不如说是一个偌大的公园。放眼望去,鲜花盛开,绿树葱翠,雕塑林立,草坪荫荫……墓碑耸立。
这里有几十个墓区,进入墓地的时候,需要事先拿到墓地名单,像这种地方,自然安息着很多世界名人。
萧何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迈步其中,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天堂,也没有所谓的地狱,甚至没有死亡怛。
有人常说墓地里盛产鬼魂,这些鬼魂多被赋予了恐怖色彩,他们会在太阳落山后出来兴风作浪,却会在隔天太阳初升时仓惶逃离,这是恐怖片。
当然这里也不会变成科幻片。
天空不会有乌鸦哀鸣,三月春季不会寒风瑟瑟,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森和腐朽气息,今天的天气有点阴,走在里面,就像走在异常安静的尘世之城,随时可以看到游客或前来拜祭死者的家属,两三人结伴,四五人成群。
墓碑别致凝固着死者人生轨迹,雕塑形态各异、意味深长,置身其中悲戚中却也隐带震撼。
木云卿的墓地并不难找,孩子安息的墓床被鲜活的植物覆盖,取代了沉重的石块。墓碑周围种满了植物,正值春季,花团锦簇。
在这里,无论是伟人还是平民,墓志铭大多只有名字和生卒年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修饰,一如生命本身,简单而明了。
每个墓地前都有雕像压阵,许多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那是一尊大理石雕塑,护卫着长眠地下的幼小灵魂。
一位美丽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她低眸看着孩子,目光虔诚专注,神态缠绵温柔。
周围种了好几棵樱花树,有风吹来,花瓣旋转着飘落,落在墓床、墓碑上,落在雕像女人肩头,落在婴儿的脸上……
熟悉的钝痛感传来,萧何手指颤抖,伸手拿掉樱花瓣,当手指触碰到孩子脸庞的时候,属于雕像冰冷的感觉蓦然直穿心脏,手指微僵,动作如常,但是呼吸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
他把洁白的百合花放在黑色大理石墓碑前,起身的时候,心口疼的他快喘不过来,阳光穿过阴霾的乌云,横穿墓床旁的雕塑投射在萧何的脸上,形成一道阴影。
他双腿僵硬,没有办法屈膝,颤抖的手就扶着墓碑缓缓坐了下来,后背抵着冰凉的石碑。
“……”沉默良久,他开口:“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失踪了。所有人都在找我,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到我,除了她。她很美丽,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可在我眼里,俊男美女,华衣美服,从来都稍纵即逝、过眼云烟。但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那天,她在墓园,我父亲的墓园找到我,她对我说:‘你果然在这里。’那时候我就明白,在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可能不是我父母,不是我弟弟,甚至也不是我自己,而是她。她会在我消失的第一时间就能准确的感应到我消失的方向。”
“在上流社交圈,如果高高在上,人人都愿意捧着你,但当你从高处跌下来,就会声名狼藉,什么都不是。于是一夕间什么都不是的她,再也没有人愿意把名字跟她放在一起,全世界都遗弃了她。那些人里面也包括我。”
“孩子,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干净,当你觉得你可以操控别人人生的时候,却发现你的人生早已被别人钳制在手里。永远不要让人抓到你的弱点和软肋,要不然纵使你本事再强,也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弱点处处受制于人。我知道我负了她,每个人生来的时候都很纯净,那时候我们还不懂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变化无常。”
“如果每个人背后有两对隐形翅膀的话,那对于我来说,一边翅膀上刻着肩负K国的重担,另一对翅膀上刻着她。失去任何一边,对我来说都是难以愈合的伤残。于是分开三年,我以为只要我还在原地,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却早已忘了世事无常,世界癫狂。前一秒我还觉得阳光普照,下一瞬间却发现天空早已阴云密布。所谓的那些真理,瞬间就被人推翻,从天堂坠入地狱,前后甚至只需要一秒钟……”
“说了这么多,我忘了跟你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