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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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是她最大的优点,人能单纯、无忧地活着,算是福气。”他由衷说着。
“一旦遇人不淑,就不叫福气了,不懂得自我保护的人,永远是受伤害较重的一方”
“与世无争,不陷入尔虞我诈的浊流中,单纯就会不受伤害。”其实唐允腾知道自己也是单纯得可以,但所谓的伤害从不曾降临他身上。他致力于学术研究,没有太多人际关系的接触,日子单纯惬意,满足而自在。生活的方式是由个人选择的。杨希泰出身富商之家,一家子都以商界阴暗面来替希泰操心。目前的社会,即使工商业挂帅,可是并不见得人人都得过那种生活。少了华丽,少了流言,少了灯红酒绿,少了浮华变幻,日子不见得过不下去。
他一辈子也成不了商界人,可是他满足于学术的领域,选择生活的单纯悠闲;他有野心,野心于古迹的挖掘,为后世子孙学子探勘一个完整的历史轨迹。这并没什么不好。二十七年来他是如此,往后数十年,他还是会这么过,也许一辈子单纯,学不会世故,学不会精明那都是无所谓的。希泰会那么吸引他,主要的,他们俩拥有相同的气质,是属于同一个国度的;只不过,她还有一项无人可及的可爱缺点“迷糊”。
老奶奶看出他这些话语背后的执着,心中更加喜爱这个具有清新气息的男孩了。
“明天带希泰去台中住一夜?有地方安顿她吗?”
这样问是很合理的。一个男人要带一个女孩外宿,除了男人本身的品行有待女方家人肯定外,男方的身家也必须自动交代清楚这是唐允腾很理所当然的认为。可是他不知道,若非老奶奶早认定他,他是不可能走入杨家替希泰补习的;他可是第一个出现在希泰面前的异性外人呀。问他身家,不是不放心:而是以亲家母的身份先做询问了解,将来双方相见好做打算,怕是他有满坑的叔侄姨娘的亲戚,以后希泰嫁了伺候不来。
“我家是种植果园的,位于台中大坑山上;不过前些年在山下也盖了幢房子,方便我们兄弟进出,因为山路比较危险不好开车。我那些哥哥都在台中市工作,每天来回,房间很多,有三间客房是为客人准备的,她去住不会不方便。我母亲最遗憾没有生女儿,这次我带希泰回去,她会很开心的。”
“都是兄弟呀?娶了没有?”果园?那岂不是很累?老奶奶有些担心了。
“三个兄弟中,就只有大哥娶了,今年才生下一个女儿。”
“工作会很重吧?果园占了一个山头是不是?要怎么采呢?人手怎么来的?”
唐允腾看老奶奶凝重的表情不觉好笑!不进一行,不识一行,她自然不明白满坑满谷的水果要怎么采。
“平常山上的工寮中就雇人看守,到了丰收季,会起用一些山地人当临时工采收。也不是满山跑着采,我们会将果园划分开来,大部份承包给大盘商,让他们自己去采收,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减少成本,我们也可以省了麻烦,不必我们动手的。现在春天,水果正多,苹果、李子、枇杷、枣子……应有尽有,见到满山满谷,结实累累的水果,相信希泰一定会很开心。”他可不是要带希泰回台中当女工的。
他这么一说,老奶奶倒是放心了。反正希泰对花花草草有兴趣,嫁到山上也无妨。
“那么以后你娶老婆后,会在山上定居了?”
他摇头。
“不,我再二个半月就要到美国教书了,短期之内会在国外;以后回台湾,可能还是在台北教书。”
这吓老奶奶一跳!她怎么不知道他就要出国了!那希泰怎么办?他可不能在偷走希泰的心后一走了之呀!她会先跟他拚命!
“婚事呢?家中不急吗?还是你打算娶美国人拿绿卡?或者娶华裔?”这话就有些挑??意味了。
唐允腾非常坚决地摇头道:“我不觉得为了拿一张绿卡,值得赔上我的婚姻;那张卡对我不具吸引力。我有回来的打算,并且会在台湾终老。婚姻是很神圣的,也是一辈子的事,掺入目的,以它为手段,都是亵渎它。我会结婚,必定是已打算终生只爱她一人,否则,任何时间、情况,我都不会结婚。”眼睛不自觉瞟向书房的门,他已肯定他的理想伴侣;可是,她呢?是如何的心情?她对每个人都是温柔的,和颜悦色的……教他完全无法确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老奶奶深深地笑了,这愣小子看来是一生只爱一回的奉行者,相当忠贞呢!真好!与希泰是绝配!三个月内解决婚事,步调太快了;可是还有人更快呀!希康在一个半月内由初识到嫁人,比闪电还快。哎!杨家的四个丫头呀,不谈感情则已,一谈上了,竟是马上入礼堂呢。吓坏人的快!不过老奶奶觉得很光荣,很有面子。瞧瞧女娃们的丈夫,那一个不是一时之选,杰出优秀呢?一洗当初公子哥儿完全不来追求之耻辱。现在谁还敢说杨家的女孩没人会要呢?供不应求才对。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来接希泰了。今晚别累着了。”老奶奶和悦地叮咛。
唐允腾告退后,上了机车骑出杨家,心中一直觉得有些纳闷:不是在讨论明天带希泰南下的事吗?话题怎么会转到他的婚姻观上头呢?而且老奶奶对他的婚姻论调,显然比问明天的事还兴趣。他不大能理解为什么,是否可以想成老奶奶非常放心他呢?只能暂时这么想了。
※ ※ ※
“你这是做什么?”唐允腾傻了眼。
回到公寓后,在大门口看到朱婉明开来她的喜美车,后座装了行李与礼物,显然等他好一会了。
朱婉明一身的轻便俐落。
“今晚我打电话到台中问候伯母,伯母说现在有很多水果可以摘,邀我明天与你一同回去。我已经有三年没去台中了呢!”大学时,寒暑假她常自助旅行到台中,常借住唐家。虽然三年没去,可是她常打电话,寄卡片问候,成功地得到唐母的喜爱,有意让唐允腾娶她做媳妇。她今晚要住他这里,明天好一同回去。
“挤一挤吧,我知道你客厅的沙发很舒服。”她知道唐允腾不会让她睡沙发。
“男女授受不亲。小朱,我们是朋友,但是规矩还是要有,不能逾越的界限仍然要坚守。”唐允腾不会让她住下来的,他也不想让她一起下台中,她那种说话不留情的态度,会吓坏希泰。
朱婉明对他笑了笑,仍自己提下行李。
“少来了,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你知我知,今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不相干的人爱在那边造谣生非,我们无须在意,不是吗?何况我行李都来了,舍得将我扫地出门呀?太残忍了吧!”她知道他总会被她说动,不能拒绝太久。
可是她这回料错了。
“我是说真的,小朱。你能开车来,当然也能开回去。”
“可是我明天可以载你下去呀!”她道。
“我会自己搭火车,而且,我还有伴。”他想不出有什么好理由可以阻止她下台中;可是他至少可以选择不与她同路。
“谁?”她警觉地问。他向来没有较亲近的朋友没有亲近到足以让他邀请回家的朋友。
当初她能去,还是自己要求的。在她印象中,他从未邀请任何人到他家过,难道这次又有人利用他不善拒绝的心而加以要求?是男?是女?
“我的学生。”他从没想过,原来朱婉明对他的生活起居管那么多。
是那个又笨、又无知的千金小姐?莫非黄秀文那种事件又重演了?那他怎么没避开?还要带她到台中?
“你带她去做什么?那会坏了我们游玩的兴致的!我可不要与一个小白痴相处。”她要他马上放弃计画。
“没有人要你跟她相处!你可以选择不去。小朱,你未免干涉我太多了。”他口气不自觉强硬了起来。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批评希泰;他再好的脾气也容不下。
朱婉明心中一惊,他眼中那抹保护神色。天哪?该不会是在她没注意之时,有个女人闯入他心中了?是那个千金小姐?她是何方神圣?手段竟然高到足以撩拨唐允腾坐怀不乱的心!才几天而已呀!不,她不能现在对他质问,也不能在今晚弄僵局面。明天她倒要亲眼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在半个月内牵动他的心!她花了十年的努力都没有办法,有谁能如此神通广大?
她将行李抓回车上,对他道:
“明天见了。允腾,我会多嘴全是为你好;你太单纯,不知人间险恶。”
又一个要讨论单纯、白痴之类问题的人!他淡淡道:“心领了。”
想来他今晚是不可能请她上楼喝红茶了,她勉强一笑,上车走了。
唐允腾走上楼,进入自己公寓。朱婉明早就对他存有好感,高中时常约他一同用功K书,大学时她读商学系,??老和他到图书馆找历史资料;不过那时他没发现。直到她出社会后,三天两头往他公寓跑,他才有些恍然大悟。他是那种不会伤害别人的人,虽然没有言明要她死心,可是他的态度表现得很清楚除了书,他们没有别的话题,他们从没一起看过电影,或吃过饭,也没有风花雪月她冰雪聪明,不会不知道。每次回家,母亲会提她,要他带她来玩。以前他是明确表示他没有对象,朱婉明不列入考虑;现在呢,他有对象了,并且明天就要带她回家。母亲会了解的,一个精明善计量的妻子不是他所要,也绝不会出现在他生活中。他宁愿是照顾人的一方,给予幸福、给予爱恋、给予关注,陪她成长。处在单纯的世界中,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征服全世界,也不必在与人斗争中寻求自我肯定;希泰会是他今生最想要的伴侣,而朱婉明不是。
朱婉明太知道自己要什么,太知道自己可以成为人物,小富小贵的日子太埋没她了。大学时,她意气风发,好强、好胜,出社会后,她充份发挥所学,存了天文数字的存款,她算是功成名就了。可是,她还不满足,她要进修,要充实自己,要镀金回来再创生命另一高峰,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这没有错,她有能力,她善于规划,注定她将会受万人瞩目,步向成功。然而,他的世界太平淡、太朴实,容不下眩人的她。假若结婚,是的,她会充份利用他所学,将他捧成名气响亮的历史学家,会让他光荣成名,然后她成为女强人,两人可以成为受人尊敬艳羡的成功夫妇……远景可期;但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学历史也不是为了要让自己冠上大堆学者、专家的头衔。
他将生涯规划得很简单:研究学术,娶贤妻,生活宽裕不必愁,生几个宁馨儿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了。
※ ※ ※
从希安的行李中,终于翻到轻便的衣服了。
从昨晚到现在,希泰一直在每个姊姊的房间找衣服,因为她的衣橱内都是淑女式的洋装、裙子到山上是不适合穿这样的!
幸好希安回来了,她的行李中全是牛仔裤、T恤之类的衣服。
母亲将她的长发梳成两条长辫子,用粉红色的发带系住,长袖的粉红色衬衫搭配黑色窄管牛仔裤,足蹬半统小马靴,相当的俏丽,看起来更加青春活泼;她很难得有这种半中性打扮的。唐允腾一来就看呆了。
老奶奶与媳妇对看了眼,笑咳了一下,打断这一对男女分不开的视线。
“呃,希泰,去别人家做客,不许太失态,要有礼貌,知道吗?”
“知道。”她很乖巧地点头,一颗心早飞到台中去了。
“我们走了。”唐允腾对杨老夫人与杨夫人道别。
希泰忙提起大包小包。
“这是……?”他替希泰拿过包包,不解地问道。
“一些小玩意,不成敬意,感谢你让希泰去打扰。”老奶奶笑着。
杨家人都很心细,这不好拒绝,礼貌上向来如此,他想到朱婉明也带了不少东西到台中所以他再三道谢后就与希泰上计程车了。
坐火车对希泰来说是稀奇的;她像个好奇的小孩,双手抓着窗沿,整个脸几乎贴在玻璃上,不放过每一幕闪过的风景。
虽然是周末,但早上这段时间,坐火车的人并不多,他们这一节车厢就没几个人。
“昨晚没睡好吗?”唐允腾扳过她小脸,审视她眼睛下方淡淡的青眼袋。
“没有。我一想到要出来玩就睡不着。”
“想不想现在先睡一会?”他问。
“不!我一定会睡不着。你看,风景好好看呢!”她再三强调自己的好精神。
可是唐允腾打赌她会睡着,她是失不得眠的。
果然,才过桃园站不久,他肩膀就成了希泰的枕头。她很快就感到疲倦,揉了揉眼睛,没有五分钟就直点头,最后找到他的肩膀很舒服地沉睡了。
他从小行李中拿出外套盖住她,然后就直盯着她天使般无邪的睡脸,弯弯的柳眉,两排长睫毛盖住她一双黑白分明纯真的大眼,毫无斑点瑕疵的挺鼻,再来是呈粉红色泽的小嘴唇;最美丽的是,她雪白的脸蛋上那两抹自然健康的腮红,映得白嫩的双颊更觉出色。这么一个恬淡、温和、爱笑的美丽女孩,想来他穷其一生也看不腻的。
睡梦中的希泰不适地动了下。这种姿势睡个三小时下来,她脖子一定会扭到,所以他拿开隔在两人中间的扶手,让她躺到他腿上睡。睡得真是沈,这么动一下,她眼睛连张也不张一下。真是信任人的小东西!
痴望她越久,越有一股冲动。突如其来的情潮让他情不自禁向那两片红唇吻下睡梦中的希泰“嗯”的一声,吓了他一跳,忙收回自己泛滥的情愫;而那个希泰,翻半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告无声。
她那纯纯的初吻,就在不知不觉中给了她的心上人了,她不会知道;可是她唇边含笑,因为,睡梦中,她梦到了相同的情境。
他说要她当他的新娘,抱着她转圈圈,天空落下了花雨,溢满他们周身,然后,他吻了她,不是脸蛋,不是手背,更不是额头,他吻了她的唇。她好害羞,好喜欢,她要当他的新娘,要永远与他在一起……
※ ※ ※
回到唐家正好快到中午。周末是唐家人团聚的日子,加上有朱婉明、杨希泰这两个娇客就更热闹了。
朱婉明占有的优势是她早与唐家人熟识,所以自己前来就受到热络的招待。
可是希泰是唐允腾亲自带回来的,自然倍受瞩目。
唐家人第一眼就给希泰迷住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女孩,只是从没见过气质这么乾净纯真的女孩。她温柔甜美的个性让人打从心底就疼爱,想好好保护她、照顾她,以免她受世俗污染。她的笑容最让人舒服,唐家的人打一照面就给了希泰满分。
希泰没有与朱婉明碰面。朱婉明来山上后又开车下山买婴儿的礼物,她向来周到,知道唐家有新成员,非要买礼物相赠不可。
对做任何事都不大灵光的希泰,恰巧有一手好厨艺。以前曾偷偷跟家中的林妈学了不少,后来私下更潜心钻研;因为她对吃一向很有兴趣,自己动手做,是唯一可以给她成就感的事情。
在唐允腾没注意之时自己溜入厨房。唐母正挥汗如雨地东炒西煮,忙得不可开交;她在一旁洗菜,切菜,注意唐母煮的东西,有时会提出一些建议。她跟林妈学得可不含糊,而林妈曾经服务于大饭店的厨房,手艺自是无话可说。唐母惊讶于她的善厨,采用她建议的东西下去煮,味道甘美更多。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对厨房的事那么了解?她甚至还利用现有的苹果、柠檬做了一个派。烤箱在唐家而言向来形同虚设,可是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这下子唐母心中已有打算要儿子加把劲,娶这小女孩入门了。朱婉明也是殷勤的,唐母也有些喜欢;可是朱婉明不善厨艺,也从不接近厨房。将来儿子到美国了,三餐要如何打理?是个要慎重考虑的大问题。希泰毫无疑问比较适合儿子,个性上也很相投,而儿子的眼光老痴痴放在她身上,又带她回来,唐母心中当然有了分明。以前她是想,儿子是书呆子,不会理财,又不会照顾自己,有个精明的妻子打理一切很不错;可是,一个咄咄逼人、现实主义的妻子会让儿子心中大有压力,久了问题就会出来。现在,唐母对儿子又有了不同的认知儿子一直很照顾希泰,嘘寒问暖,把她当宝贝捧着,为她带前引后原来儿子也是有体贴的一面,只是以前没有喜欢的对象才没有表现出来。
“希泰!”
“呀!”
几乎是同时的,唐允腾四下找不到她,匆匆跑入厨房,发现她立刻叫出来,吓着了正在切水果的希泰,刀锋一个不稳切伤了手指,血滴到砧板上。
唐允腾马上抓住她手,圈住她身子移到水龙头冲水。
“疼不疼?疼不疼?妈!快拿药箱来。”他急急叫着。
疼是不大疼,希泰反倒给他沉重的脸色吓到了,白着一张脸,泪花乱转,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咬着下唇等人家来骂,不敢哭出来。
唐父、唐家老大、老二、媳妇连同抱着的小孙女儿全好奇地探头到厨房,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就见唐允腾一脸气急败坏,希泰一脸泫然欲泣。众多指责的眼光全瞪向唐家老三唐允腾,齐声叫:“允腾!你干什么欺负杨小姐!”
“没事,没事,大家去饭桌坐好,快开饭了!”唐母拿来药箱,赶蚊子似的,将一票人撵到外边的客厅,把厨房留给这一对璧人。
唐允腾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吓坏希泰,连忙搂住她:“对不起,希泰,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你在生气!”她脸埋在他怀中,哽咽低语。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恐惧轻颤,唐允腾自责之余,提醒自己以后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急与口气。他刚才是吓到了,以为希泰一个人乱跑出去这附近没什么人家,地又广,树又多,她会迷路的在遍寻不着后,才会控制不了自己找到她后的释然与心焦,声音才大了些。
他将下巴埋在她秀发中,呼吸她的淡淡幽香,一手扶住她腰,一手安抚轻拍她的背。
“我没有生气,希泰,我刚才在害怕,害怕你可能走到山上去,会迷路。看到你在这,我太高兴了,才会大声了些。我真怕你会走失不见。”
“你不是在生气?”她抬起泪眼,怯怯地看他,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说真的。
他轻拭去她泪水,眼光是心疼与自责,再次保证:
“我没有生气,我从来不生气的,你忘了吗?”
希泰这才放心地笑了,任由唐允腾替她擦药,包伤口,她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发现自己比先前更喜欢他了,这种感觉该如何称呼?她一脸疑惑地看他,突然间,好想亲他,学他亲自己一样。
“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