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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代城草-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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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嘟嘟声响起……
  米绪本想掐着点儿的就给挂了,改天对方要问起就说按错了,谁知许是他手被冻僵了速度慢了点又或是那头反应实在灵敏,不过几秒,就被接通了。
  而在听见那声低缓的“喂”时,米绪只觉整个胸口都像被一记重锤给打中了,连着脑袋都嗡嗡地响。
  陈羽宗没有回去,a国的寒假向来很短,他的行程也排不开,此刻正在往上课的路上,一瞅见手机上的来电就急忙给接了,这么些时日,米绪还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这么一通来电也算稀奇,结果他这儿“喂”了半天那头却没动静。
  “米绪?”
  陈羽宗扬起了声,就在他的心也跟着一道吊起的时候,米绪终于回了。
  “嗯、嗯?哈……哈,怎么通了啊……”
  然而这一个回答却没让陈羽宗放下心来,因为即便信号断断续续,但还是能感觉得出米绪的嗓子在发抖。
  陈羽宗皱起眉,语调却轻柔了下来:“你怎么还没睡呢?在哪儿?”
  “就、就……睡啦,在被……窝里啊,这不玩手机不、不……小心按到了嘛……我得赶紧挂了。”米绪的声线又轻松了起来,如果不是咬字还有点僵硬,还真不觉有什么异样。
  陈羽宗凝神听着电话后头背景的呼呼声,像是杂音,却又像是风声,陈羽宗下颚一紧,牙关似是咬了咬,但再开口依旧若无其事。
  “你手机里没钱了吗?”陈羽宗问。
  米绪道:“当然有啊……我这么土豪,少说也有二十多呢。”
  陈羽宗脚步一转,寻了个安静地树荫下靠着:“那我们说说话。”
  米绪那边顿了下才大方地应了:“行咧,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陈羽宗“嗯”了一声,是想了。
  说是要说话,但米绪已经冷得嘴都张不开了,他真怕一个不察就给陈羽宗听出来,但他又不能乱动,姿势一变会影响信号,于是搞得有好一段时间电话里都只剩一片呼啸。但是谁也没有先挂,哪怕只知道那头有人在,在听着,也就够了。
  就在米绪勉力要把战栗压下去正常和他聊天时,那边的陈羽宗倒先说了,他说得无非也是屁话,说自己这两天做了什么,学了些什么课,见了什么人,有些米绪是知道的,有些完全就觉得像在听天书一样,但他还是时不时给出一个感兴趣懂很多的“哦,这样啊~~~”的感应,让对方不至于对牛弹琴。
  每过几分钟,手机里就会响起时间提醒,米绪知道自己的钱不多了,趁着停机的前两秒,他抓紧时间对陈羽宗用力喊了一声。
  “羽宗,新年快乐!!!!”
  明明只是第三次而已,但陈羽宗却已经仿佛每一年都有熟悉他这样一句道贺了。
  陈羽宗忽然问:“米绪,你觉得值得吗?”
  米绪听着这话怔了下,然而不等他开口,电话已是中断了。
  米绪盯着那余额为零的手机,顿了顿后,轻轻地说:“当然值得……不是你说的嘛,你说得对。”
  重新披上棉被,米绪跺了跺冷到快失去知觉的脚,把电话揣回去后,慢慢地朝着来处蹒跚而回。
  ……
  当然值得。
  你说过的。
  而你说的对。
  我有梦想……
  
  ☆、第115章 都是闲的。
  
  那一晚的后半夜米绪去屋里烧了n壶的热水放在保温杯中,又在厨房生起了火,就这么裹着被子在灶边睡过去了。
  好在第二天就有邻里发现到了他的困难,村里的乡亲就是热心,对老师又格外崇敬,于是一伙人你喊我我叫你的,有力出力有材出材,硬是花了小半天替米绪帮泥瓦房又给盖了起来,可把他感动得不轻。
  尽管如此他还是小病了一场,发了几天烧,要不是怕把感冒传染给孩子,他一定不愿意就那么休息,总算结果还是虚惊一场。米绪没跟陈羽宗提起,他也觉得自己瞒的挺好的,这点困难从到了这儿就已经快成家常便饭了,熬一熬说不准还能就着酱菜下两壶好酒呢。
  就这么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开始还觉这生活跟裹了泥浆水似的拖沓,但随着凛秋暑退,熙春寒往,脚下的轮毂被日头磨得油光水滑,一蹬腿便走得滴溜儿的快,再回神过来竟已是又一个冬夏了……
  米绪下了火车这浑身的筋骨还有点酸痛。葛晓霖一边替他提包,一边忍不住骂他傻,明明三个小时就能搞定的行程,这丫硬是用了三天,仔细算算这特价票飞的和跑的也就差了几百。
  米绪却摇头摆脑:“别和爷提钱,提钱和你翻脸!”
  不是米绪哭穷,是他现在真有点……不是非常的财大气粗,人葛妈都在一公司里做起了行政,每个月实习还能有小三千的收入,而他现在……能不赔就不错了。
  不、不是,这回没有厄运大神的事儿,哪怕有,那也只是抽个小头,大头米绪全发扬雷锋精神无私奉献给他班上的孩子了。并不是他良心有多好,这是真没法避免,你要身处局外离个十万八千里眼不见为净还能来一个爱捐不捐,但是你日日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和人家同甘共苦,你有能力改善他们的日子,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冷眼相对。按谢亦骞的话,米绪现在属于股市里的深套,自己入不敷出,还要一径儿为别人的经济建设出心出力,简直感动天下。
  米绪却对他们的话不以为意,套就套吧,要没我们这样眼光迷离的,你们这种投机倒把的又上哪儿赚钱去?
  从火车站出来米绪是直接回的家,还以为又会像前几回一样的有大四轮来接,结果葛晓霖用一辆小电瓶把他开回去的。
  米绪没忍住问:“你们这是闹分手啦?”
  葛晓霖一愣:“胡说什么呢!”
  米绪咂咂嘴:“都秃噜到一起这么久了,还不说,不说拉倒……”
  葛晓霖表情有点微妙,见米绪转身要上楼,一把拽住了他。
  “给。”
  米绪瞅了瞅,推他:“拿走拿走,我不要!”
  葛晓霖却不放手:“又不是给你的,也让我做回贡献。”
  米绪还是不答应:“你怎么回事儿啊,我才是他们的老大好么,你说说你一年做了多少回贡献了,是要赶超到我前头去还是怎么的,让我的脸皮往哪儿放啊!你没分手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
  葛晓霖忍不住了:“就是了不起!你看看你这裤子都破成什么样了,给你妈看见简直就是不孝!万一那谁回来了……”
  米绪起先还的确有点心虚,听了这个忙摆手:“他不回来,他暑假要参加建筑比赛。”
  葛晓霖顿了下:“你们多久联系一趟?”
  米绪道:“最早是三天,后来是一周,之后吧你也知道我们那儿信号有多差,也就十来天一回吧,有时候会发发消息。”
  “最近呢?”葛晓霖追问。
  “嗯?”米绪挠挠脸,努力回忆,“半个月前吧。”
  “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米绪摇头:“我干嘛告诉他?”问完就见葛晓霖一脸的凝重。
  米绪和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忽道:“时间到了。”
  葛妈莫名:“什么时间?”
  米绪:“你做脸的时间啊,顺便再去修个指甲,豪门阔太太都这样,多打扮打扮,别老看些狗血的电视小说,就不会乱想了。”
  说完,在葛晓霖翻脸前急忙刺溜窜回了家里。
  当然,阔太太见多识广,很多事实还是料准了不少,就好比米绪到了家他那每回回来都破烂不堪的衣服裤子还是遭到了母上大人的雷霆震怒。下个乡又不是上战场!!说穿就是因为懒,懒得洗懒得换,如此情景竟还敢为人师表!
  听对方教育了一整顿饭,米绪认错态度良好,这才得以准许回房暂休。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手机,因为长远的身处联系基本靠吼,交通基本要走的自然环境中,这种先进的通讯工具时不时就会告别他的生活,所以通讯录里的信息特别少,这一个月唯一的几条还是和葛妈约定今天回来的时间,还有半个月前和某人发的,自从那晚棉被走秀后,米绪注意到半夜的时候村里的干扰似乎会少点,他的房子能收到一点点信号,当然间隔往返的时间会很长,但这不妨碍两人拥有一颗想话唠的心。
  菜菜:睡了?
  米绪:没有,在洗脚!
  菜菜:嗯,多放点热水。
  米绪:当然!一礼拜不洗,就为了把热水都攒今天用呢!
  菜菜:……
  米绪:先生,你一个点值一毛你知道不?你在哪儿?还在为比赛项目选内容?
  菜菜:在图书馆,内容选好了,已经开始筹备了。
  米绪:哦,那你去忙吧,我脚皮都泡皱了,滚去呼呼!晚安!
  菜菜:好,晚安……
  米绪把这段对话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后认命地把手机往床头一丢,盖上被子要睡了,只是蒙着头不过一分钟,他又猛地跳起来把自己的外星人搬来打开了。
  扣扣上菜菜的头像是昏暗的,米绪瞪了一会儿,发了个'挖鼻'的表情过去。
  没反应。
  发了朵'菊花'过去。
  没反应。
  米绪用摄像头给自己拍了张露八颗牙的帅照过去,并附言:“寂寞的夜,帅哥,求约。”
  还是没反应。
  这时候应该是a国早晨七八点,陈羽宗有课,如果没起的话那就是昨天又熬夜了,他想给陈羽宗留个言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但想着走的时候都没说,现在还啰嗦什么,自己在哪儿不都一样。
  米绪恨恨地关了电脑,呆坐了会儿,对着灯光张开手娇媚地比了比:“看来我也该去做个脸做个手了,都是闲的……”
  ……
  第二天米绪一早就起了,难得把压箱底的老货都倒腾在了身上,对着镜子喷了半管的发胶在头上,临走还嘚瑟地在他妈面前转了圈。
  “帅不帅?”
  米妈:“把你那挖过煤的脸起开!”
  米绪:“……”
  米绪今天没让葛晓霖用小电瓶载他,他自己骑了家里某位遗留给他的豪车去的,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也该对自己好点。
  不得不说不过才走了一年,这一年里却发生了好多的事,好比自己无论从身体到灵魂都变得越来越纯洁伟大,好比葛妈从大好青年一点点被消磨掉意志最终眼见已是快要落入魔窟的深渊,又好比面条儿终于一场夙愿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坑蒙拐骗挂上了牌照,而金刚竟然也有了女朋友!
  当米绪瞧见一座巍峨大山怀中揽着一棵娇嫩小苗出现在面前时,他这心内的唏嘘大概能写得比长恨歌还长那么两句。
  “兄、兄弟为你高兴……没想到竟是你完成了我们几人曾经定下的辽阔目标……”米绪拍着金刚的肩膀感慨万千。
  金刚也拍他:“之前街头遇着小偷时我给她把钱包追回来才认识的。说真的,你也该考虑起来了,我知道你因为连着几年都生活在你新室友的阴影下,心里因此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但是情况总会好起来的!他已经离开你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要重新站起来啊大米!好好的追寻你自己的人生!偷啊摸啊的事儿,你比我在行也有经验,拿出以前的斗志来,多遇上几回,也总能寻觅到你真心的另一半!”
  “……”米绪本不愿分辨,因为英雄从不解释,连偷啊摸啊的诋毁他都能吞下,但是虽有些误会他熬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小声道:“……他没离开我,他会回来的!”
  金刚一愣,他新女朋友也愣了。
  而一旁的丁牧赶紧地来劝:“行了行了,你自个儿好,就希望人人都像你啊,过分谦虚就是炫耀知道吗,指不定米绪现在就有了呢,他只是不说,你让他自己偷着乐不行吗。”说罢瞥了瞥转身离开的大米。
  金刚则对这渐渐远离的落寞背影叹了一声:“果然还是旧疾未愈,我这只见了那人几回就已经被打击的不轻,更别说大米这样日日相处了,我都不敢想他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大米不容易啊……唉。”
  丁牧:“……”
  米绪进了后头的库房排队领衣裳,顺手就又拿了手机来看,他开了扣扣,但一直没见人回复,这都一天过去了,看来是真的很忙。
  米绪咧了咧嘴,把手机又揣回去了。
  后头葛晓霖也来了,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勾着米绪脖子安慰他:“应该是有事儿吧,不是说比赛吗。”
  米绪忙道:“对啊,他们那比赛真要命,比我们这儿还没人性呢,你别看那些假洋鬼子爱耍什么绅士风度,指不定私下竞争怎么激烈,不使出吃奶的劲儿干死他们怎么成!”
  葛晓霖听米绪说得头头是道,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领到衣服换上了,两人互相调整了下帽檐和衣领的角度,米绪臭美地甩了甩摆荡的流苏道:“农奴也终有翻身当家做主人的一天了!”
  “但是做无产阶级的快乐也到今天以后没有了。”葛晓霖感叹。
  米绪翻出手机:“来一张,等我回去印出来发给村里的学生让他们裱起来,也看看老师的英姿。”
  “同学,半身的裱起来那是遗照……”忽然两人身后窜出了一个脑袋,“为什么不试试新一代的科技成果呢?高清高分辨率附带自动抓取微笑功能和连拍功能,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米绪和葛晓霖一道转过头。
  “你还能卖相机啊?”葛妈惊讶。
  “什么话!相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如此看轻我,没办法做兄弟了,我们的感情就到这里结束吧,来生有缘再见。”庞智斐转身就走。
  葛晓霖在他背后挥手,却见下一刻那人又回过了头来。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样吧,八折,一口价换我们的感情!不行,那七折……六折行不行,算了……五折!”
  葛晓霖:“……”
  外头有人招呼典礼要开始了,米绪随着众人一道陆陆续续的进了场,待都坐定后,灯光熄灭,台上又开始播放起影片来。
  '你会记得……'
  '我们最帅的男神……打瞌睡的教室……划重点的老师……'
  ……
  下面又是一片骂声和一片泪海,而早已领略过此的米绪和葛妈则:“……”
  你们好歹换个词儿也好啊!
  不过他们还是默默地把片子看完了,这就好像看一场电视剧和轮到自己演,总是有区别的。
  待到灯重新亮起,主持人上台控场,接着校长致辞,然后颁发证书。
  同学们一行行秩序地上台,场内观礼的人很多,还有家属好友陪同的,领了毕业证后一伙人就笑闹哭叫成一团抱着彼此拍照,主持人则趁势说:“这个时候,能有亲爱的人一起陪伴,必定能忘却伤感,剩下更多的快乐。”
  快乐……
  米绪琢磨着那话。
  是挺快乐的。
  嗯。快乐。
  终于轮到他们了,米绪和兄弟们挨着一起上台,正要从校长手中接过证书的时候,忽的场内响起了一片喧哗声,那喧哗来得特别突然,特别汹涌,米绪随之望去,就见这人群像烧开的沸水一样,由正中的入口处开始一汩汩的往外冒泡,越发热烈,越发蒸腾。
  多久了,这都多久没见过这样神经的现象了,当下不少疑惑的人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米绪自然也是,他怔怔地看着那潮水蜂拥的中心,然后慢慢地瞪大了眼……
  ☆、116一代城草。
  米绪瞪着那团人潮,就见他们恍若狗血剧中最恶俗的桥段那般,慢慢分开至两边,然后从中间走出一个自带光源的人来。
  不过一眼对方就看到了米绪,两人目光交错,一同定在了那里。
  如果不是前头的喊声唤回了米绪的神志,估计就要上演镜头360度环绕式拍摄二人的现场高端表现了。
  “同学,要激动也得先领了证书啊,后头还有其他同学等着呢。”
  米绪忙转头望向说话的校长,继而脸皮一抽,尴尬地双手把自己的毕业证给接了过来。
  校长呵呵笑:“恭喜毕业,以后还要多加油。”
  米绪鞠躬:“谢谢老师。”
  从台上下来,米绪抱着证书向不远处的人走去,对方就站在那里,明明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电脑屏幕里出现,模样身高也没多大变化,但是米绪就是觉得这丫瞧着比以前越发晃眼了,难道是镀了层洋墨水分辨率也跟着增长了吗?就跟打印机似的。
  难怪自己整个人像素越来越低了,环境所逼!
  米绪在陈羽宗身前停下,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跟各种激光炮似的不停朝他脸上身上打来,他挺了挺背脊,对陈羽宗露出了个有点不甚自然的笑容:“不打招呼就跑路可是会传染的,这毛病不光我有对吧。”
  陈羽宗看着他,也笑了。
  这个笑容自然引起了周围群众的一片哗然,更加之米绪上前状似哥们的一把揽住了陈羽宗的脖子,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葛晓霖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路上听着两旁有新生在问这个是谁的,立马被普及大城草的光荣历史,然后纷纷感叹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能再见他一面!!!
  “我知道他们关系好,没想到竟然真这么好……似特意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还记得BBS上的那句话话吗:‘扣住小蓝朋友,草爷终究会回来的!’谁知真的一语成谶,现在想想莫名的觉得唏嘘感动!”
  “太羡慕了,有这样的朋友……”
  “天真!陈羽宗一直在国外的吧,我不相信这仅仅是友情的力量……”
  “我也不信……”
  葛晓霖对以上言论只能用“……”来表达的自己的心情。
  出了礼堂就在角落看见了谢亦骞,不用想,少爷归来,车夫必然是要尽责的。
  “取到真经了?”谢亦骞瞥了眼葛晓霖手里的大红本。
  葛晓霖想笑,但心里酸酸涩涩的一时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谢亦骞摸着下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人没一句正经,葛晓霖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谢亦骞其实明白葛晓霖的心思,他看着走远的两人,朝着米绪的身影努了努嘴:“你看看人家,心态还挺好,家里那位这么费尽心思远赴千里,小子见了竟还很淡定哈。”
  葛晓霖:“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大米怎么想的。”
  谢亦骞眉尾一挑,也一把环住葛晓霖的肩膀拖着往前走:“嗯,我是不知道他,我只要知道你就行。”
  “啪”得一声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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