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宜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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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修)
仿佛世界都屏住了呼吸,陆宜饮闭上眼睛,坦然去接受这份疼痛。
可是过了许久,预想的疼痛都没有如期而至,陆宜饮试探地睁开眼,却看见LEE隐忍的表情,宜饮坐的轮椅凌空在台阶最后一级阶梯上,恰好卡在他左脚上,他竭力用右手拖住轮椅,这一幕惊险得简直像好莱坞的特技大片。
宜饮惊魂未定,怔怔看着LEE的左脚,才恍惚间想起刚才某个记者说他有腿疾,似乎正是他为了不让她摔下去而卡在轮椅上的左脚,看得出他极力不想让自己痛楚的情绪泄露。可是宜饮离他这么近,分明看见微拢的浓眉,冒出薄薄的汗粒……左脚更是微微地颤抖着。宜饮心想,真是傻子,让她摔下去好了嘛,反正膝盖也扭伤,也不差骨折了,可是LEE的脚伤……真让人揪心。他这样的举动,宜饮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LEE回头,肃杀之气震慑全场。平日里那些个能言善道,能把黑的说白的娱记们似乎也嗅到了火药的气息,个个噤若寒蝉。
LEE把宜饮连人带轮椅扛上台阶固定好,然后突然笑了,极其灿烂的牙膏广告式笑容,语气温和,对着刚才逼近宜饮的一个带头记者展颜:“这位记者,怎么称呼呢?”
刚才还尖锐得像个刺猬的记者,先是受宠若惊的表情,随即软绵绵地冲LEE笑了:“我叫宋兰妮,是NBC二台的娱乐记者,你可以叫我兰儿。”然后那女人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兰儿啊,”LEE看着她笑得风情无限,“兰花该为你哭泣……”LEE是想说那女人闭月羞花吗?那女人没了之前凌厉的气势,作害羞状。那样子连刚才力挺她的同行都在心里唾弃,LEE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全场的人为之气结:“尽快改名吧,你的形象和气质都在破坏兰花在人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LEE依旧是春风抚面的温和语气,但表情严肃得很。
拿出手机:“老沈吗?我是LEE。宋兰妮你们台的是吗?替我辞了她吧。”依旧是非常温柔的语气,说出残忍却也大快人心的命令。LEE没再多说,便挂了电话,宜饮心下好奇,虽然他是现在又和国际知名摄影师——Lee没错,但一个摄影师一句话就开除名娱记,也太扯了吧!
“LEE,你……”受到晴天霹雳的宋兰妮,再好的粉底液也遮不住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她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是我们台长从B市电视台重金挖回来的,他会开我,哼~”那女人一副骄傲的“孔雀”形象。
“你耐心等等看!”LEE的这句话真是诡异。
僵持之时,一个手机的铃声响起,宋兰妮接起电话的样子像是被雷击中了,手机放在耳边竟是一动不动,麻木地接受手机传来的刺耳电波。
“怎么样?”LEE的笑容直达眼底,靠近宋兰妮已经手足无措的身体,“今天是你下岗的第一天,也有可能是从此退出新闻界的纪念日,我今天就当给你留个纪念,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宜饮不能照顾下我腿上的旧伤呢?是这个问题对吧!那是因为我愿意,在任何条件下,她——陆宜饮的命就是先于我——李子风的命!”LEE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时和煦的笑容,表情很坚定。
陆宜饮无法想象一个见面两次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宜饮很想把这句话看做他应付记者的手段,可是他坚定的表情,真是难以让人忽视。宜饮真的是很迷惑……LEE那句话反复在她耳边盘旋,久久挥洒不去,宜饮都没有勇气去直视LEE深情的眼睛。
记者团们炸开了锅似得议论纷纷,LEE就这样坚定地直视他们,一副“放马过来“的擂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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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饮也不敢看他,怕对上他的眼后,让他错觉,或许也是怕尴尬。一个女人啊,要不是那个心里面住着的人,再完美,对她再好,都是她背负不起的债。
听见LEE这么说记者们都似乎被他的深情感动,要求LEE和陆宜饮拍张甜蜜的照片,只有宋兰妮还贼心不死,继续冷笑道:“LEE,听说你和N市帮派老大的小女儿正在交往呢!你这样的行为不该解释一下吗?你是喜新厌旧呢?还是我们陆主播的魅力太大,让你从一夜青升级到多夜情?”宋兰妮现在似乎豁出去了。
“我申明一下,我们决不是玩刺激的性 爱游戏,也不会是以一夜情为基础搭建的感情。我很尊重宜饮,她是我心中的Beauty。”LEE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像陆宜饮,眼神里的温柔可以溺死无数女人。“事实上,是我正在追求宜饮,她本人还没答应,也希望大家不要为难她。”LEE的这些肺腑之言,让全场的记者都震撼了,甚至路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齐齐地拍起手祝福他们。
宜饮习惯性的沉默似乎不满足群众殷切的期盼,于是,一波要求LEE当众告白的起哄之流袭来,LEE先是有些腼腆地笑着,现在的他像个第一次告白的羞涩大男孩。最后相持不下,LEE无奈摆手。最后,他冲宜饮眨了下眼睛,示意她配合下,宜饮在这种形式下都晕乎了,只看见LEE牵起她的手,右膝下曲,对她说:“愿意此生做我相机里的女主角吗?”
全场都沸腾了,要知道,LEE的作品多为自然风光为题材,很少拍人的组图,有也是一些战地的照片,呼吁人们向往和平的一些作品。尤其是女人,是她不碰的题材。去年N国公主请他拍一组写真,都被LEE婉拒了。如今他居然要陆宜饮做他此生的相机女主角。这代表的含义太明显。大家都在震惊过来,拍手大喊:“接受,接受。”众人都很有旋律感地起哄。,
正当宜饮犯愁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远处的那人,沈学东紧抿着薄唇,,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吊着单凤眼,直直地看着她,平日里强悍的沈学东,目光里只有无法言说的痛意。好像溺在水中一样的表情,失落,无助,直至绝望……
宜饮对上沈学东的眼,心没来由地揪痛了,他的目光好象是刺,生生卡在她的心里,然后血肉模糊,比痛还痛……她再也管不住她的身体,摇着轮椅想靠近他,那一瞬间,宜饮清楚地知道他误会了,而她真的不想让他误会,是真的不想。
他却走了,转身前的一瞥,目光很淡,宜饮看着却没来由地觉得酸楚。以沈学东以往风骚的个性,出现在女人面前的行头一定是不扣两颗纽扣的衬衫,可是现在他西装革履,显然是会议后,急忙赶来还没换的。
宜饮急着追上去,没看见前面有个上下的过渡滑坡,一下子人就脱离了轮椅摔在了水泥石板上,生生地疼,她脱口而出:“学东——”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真的是下意识的。听说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而她陆宜饮在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学东。
那一刹那,已经走远的沈学东真的听见了她凄厉地叫着他的名字,也真的回头了,可是看到LEE去扶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自己很可笑。
宜饮看见他回头,以为沈学东会回来扶她起来,没想到他只是冷笑一声,甩下手中的纸袋,就走了。
宜饮麻木地由着LEE扶自己起来,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LEE,帮我把那个袋子拿一下过来好吗?”
LEE把那个被沈学东弃在地上的袋子递给宜饮。
宜饮接过袋子,手攥得很紧,一颗眼泪不偏不倚地晕开在纸袋的中央。
纸袋底色白色未褪,但是中间黑色的斜体“CHERISH”化开了……
沈学东,连和她争执都不屑吗?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做到无所谓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热爱修文,
哦也~
第十九章(修)
宜饮回到特护病房后,一直一言不发,瞳孔里倒影的只有那白色的纸袋。
纸袋宜饮也没有去拆,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最后抱住膝盖,把脸埋在上面。没有任何啜泣的声音,但是膝盖纱布的颜色却深了一层。
LEE看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很是心疼。看得出来那男人对她并不好。这是时候,LEE走到宜饮面前,轻轻地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宜饮还是哭得很凶,还是不出声,这样的哭法,是很让人心疼的,LEE觉得心一颤一颤的,很多年以后,LEE无法忘记那个无声地埋在他胸口哭泣的女人,那么无助,那么脆弱……
许久,LEE说:“我今天的话,不是决不针对是记者的问题,我顺从的是我的心,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
LEE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一僵,宜饮从他的手臂里爬起来,幽幽地说:“我饿了。”眼睛红得跟刚出生的婴儿小兔似的。
LEE心里无奈,但终究不想强逼出她的回应,最后只好一笑奈何,转身给她去买饭。
宜饮看着LEE的背影,右脚深,左脚浅,宜饮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具体却说不上来。
宜饮突然想起小孙还在和那俩疯女人掐架,急忙去窗边往下望,可是膝盖的破纱布,阻碍了她步行的速度,确切的说,是爬行的速度。现在怎么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真悲哀。
好不容易爬行游移到窗边,看到那一幕宜饮却楞了,LEE用手撑着他的车,过了几秒钟,他的司机出来了,把他扶上车,LEE几乎整个人都压在那司机身上了,宜饮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地在撑,宜饮看到后来都模糊了,眼泪就这样溢出来。一定是昨天他背她上八楼,再加上今天……天啊……轮椅卡在他左脚……她居然现在才想到!她居然还为了转移话题而叫他去买饭。她真是个蠢女人!
LEE这样的爱,太贵重,她要不起,也给不起……
小孙很震撼的出现了……
强悍的“鸡冠”头,外加触电型爆炸。白皙的脸上还有华丽的掌印,和被人暗算后的指甲抓痕。眼睛下的眼袋,黑得简直是像两颗小煤球,眨巴眨巴的,像滚动的小煤球……宜饮乍一看,那叫一个惨烈……
可这妞脸上确实是“降妖大胜”的兴奋表情,是如此的诡异,宜饮怕她被人连脑也打残了,本来想问“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验证一下智商,又怕万一激怒她,于是宜饮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小孙啊,你知道今天星期几吗?”
“星期一啊,今天本来公司很忙的,我是来了这里才偷闲的。嘿嘿~这场架掐得真他妈爽,我以强大的优势放倒了那两个女人,哦也~”小孙情绪很激动,好象那种接受记者采访,然后告诉全世界,“我拿金牌了!”的那种自豪感。
宜饮确定她没事了,“小孙,去楼下,买点药膏吧。女孩子脸上有疤痕总是不好的。”
“宜饮,你不知道我的肤质比‘小强’还‘小强’,从小到大,大小伤无数,都不留痕迹。”小孙一副“女侠姿态”:“宜饮,她们为什么追杀你啊?”
宜饮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就成“追杀”对象了?这词太有喜剧感觉了。“她们以为我和LEE在交往,抢了她们大姐大的男人。”
“真的吗?怪不得我们家小白说沈理今天见人就开火,部长级的都被他损遍了,连平日里他一直很满意的陈秘书,都被他轰出来重写报表。今天的沈理异常的奇怪,以前他再心情不好,也不会这么影响工作情绪。”小孙此时没了刚才的嬉笑,很镇静地分析着:“宜饮,我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告诉你,我是说真的哦,沈理,看待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听到小孙的这句话,宜饮如遭雷击,下意识地回头看那个白色的纸袋。
小孙顺着宜饮的目光看去,觉得很熟悉,忽然想起:“就拿这个袋子来说吧……早上沈理发现袋子落在小白的车上了,立马一个电话把在家补眠的小白炸醒,我家可怜的小白啊!作为沈理虐待我家小白的报应,我决定再暴料下,小白说,沈理啊,拿到袋子的时候,居然对着它痴痴地笑……笑得我家小白一地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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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饮很难想象沈学东傻笑的样子,但无疑小孙的话,让她有了强烈的好奇感想去看看他留给她的是什么。
小孙也很好奇,于是一直怂恿着……
宜饮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单纯白色的盒子,宜饮那时在想,沈学东不会是想耍她吧,一个盒子扣着一个盒子,最后收到的只是空气。
但,打开盒子的时候,宜饮真的觉得觉得震撼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席卷而来……
红色的舞鞋,红色的漆皮,融入了华丽的复古风,有张扬的美,但这些都不是是这双舞鞋真正出彩之处。宜饮的目光焦距在鞋子的鱼嘴尖头,那用无数颗粉色碎钻,白光下,熠熠生辉……
那……碎钻拼成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梅花鹿的鹿角。那一瞬间,宜饮的心情好象自己是全天下唯一可以担得起幸福这个词语的女人。看到这个,什么都不用说了,宜饮终于清楚了,她从来不是他的替身,那一夜,他是真的叫她“小鹿,小鹿。”甚至沈学东可能存着和她一样的心思,只不过他连自己也骗了……
宜饮拿出鞋子仔细端详的时候,发现那里躺着一张白色的卡片:
收到鞋子的时候,别太感动,这只是免税店的老板娘看我帅,硬塞给我的赠品。
——D
真是个嘴比钢铁摸具还硬的男人,而且谎话编得逻辑也没有,他买的是男装,送的是女鞋,免税店送这么名贵的鞋子,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其实,他这句话说出口,宜饮就知道他是特意去给她买的,所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像酒鬼总是重复“我没醉”,爱到不能爱的通常死也不承认自己很爱那个她(他),而沈学东,多说的这句话,只能用来证明他在乎她,并且,害怕她知道他这么在乎她……
而沈学东,你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鞋子的含义呢?宜饮在心里问。
鞋子没有LOGO,连鞋码也没有,宜饮穿着却意外的合适,宜饮不禁想起那天沈学东很不自然地问他鞋码的时候,原来,那时……
想起今天早上他眼里的惊痛,绝望,和转身前淡漠的一瞥,宜饮穿上他送的鞋,决定和他解释清楚,,让沈学东了解她的心意……
宜饮穿着沈学东送她的鞋子,摇着轮椅,拦了出租车,狂奔在去他家的公路上。小孙拦也拦不住,宜饮还不让跟。小孙扁扁嘴:传说中“见色忘友”的人物。
宜饮低头看着鞋子,沈学东,鞋子,代表一生都走在一起,
直到白头偕老……
白头鞋老……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你们留点话给我吧……
第二十章
到了中央花园的时候,才发现沈学东住的那里是高级私人住宅区,禁止无预约访客。
宜饮以一个伤残人士的可怜相,耐着性子和门卫好说歹说了半天,警卫都不肯放水,宜饮只差没弄折自己的手来博同情,她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沈学东。
居然是关机,毫无温度的机械女声一直在宜饮耳边重复。
一遍是这样……两遍是这样……一直按着重拨,一遍遍都是这样……这让她想起了当初她查高考分的时候那种急不可待的心情,一直刷着ZJ考试网。如今,她一直重拨,迫不及待地是想告诉沈学东,自己刚才才逐渐明了的心意。
直到打得自己的手机没电为止,“POWEROFF!”
宜饮从医院出来走得急促,除了随身的手机,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个手表也没有……
没吃午饭的宜饮,觉得有点饿,天色渐渐暗下来,宜饮突然想起小时侯也是这样等,等是件和让人绝望的事。记得自己稍大些的时候,还走读时,经常和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吃晚饭,那时候,妈妈总叫她先吃,回头,等爸爸回来了,妈妈再和爸爸一起吃。宜饮总嘟着嘴巴说:“妈妈,你在陷害我。如果我现在放弃了,前面的等待都白费了……”也许有些性格是一辈子的吧……宜饮,很早的时候,就注定:一旦开始,除非死,不然不停止……
N市最近受台风的影响,天气一直很阴晴不定。刚才还很炎热的天气,转眼,大朵的乌云就漂移到了宜饮的头上。
雨不是很大。绵绵的,沾在宜饮的发丝上,落在脸上触感真的很冰,像他最初给她的感觉一样,像雨一样,飘忽不定,难以预测,落在每个女人心里,都会有湿漉漉的痕迹,却从不任何女人停留。今天,这名叫“沈学东”的台风,却在宜饮的心里来了一场剧烈的暴风雨……从开始到现在:
“其实我也是找到了我的真爱,是她让我想要来了结这段的,女人嘛,都希望全心全意去爱她。”
“小鹿,小鹿”
“你的措辞有必要这么尖锐吗?还是说你吃醋了,女人~恩?”
“女人,明天开始,11点以前,给我回家,如果我打电话,你没接,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赶回来收拾你!”
“我开会开到现在,饭还没吃,就和你耗……你觉得是我太闲吗?”
“女人,你穿几号的鞋?”
雨中:她似乎听见他昨日的呢喃:
“女人,说真的,那一夜,我有一瞬间,我是想和你好好地处的……”
沈学东,下一秒,如果下一秒,你出现,我就说五个字。宜饮在心里默念。
最后,雨仿佛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情绪,雨势也逐渐大了起来。
白色的路灯也亮了起来,那么稀疏,所有的光源都被雨水淋得模糊不堪。
毫不间断的雨丝,缠在宜饮心里,乱乱的,凉凉的,可是低头看见雨水滋润后的红色舞鞋,更加的光亮,宜饮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有一道熠熠生辉的红光正要喷薄而出……
其间,警卫不知道是被她的执着感动,还是人性唤醒他的同情?
“陆小姐,沈理事长很忙的,不一定会每天回家。您看雨那么大,要不您去警卫室坐会儿吧。”警卫拿了把伞给宜饮撑着,很诚恳地说。
“不用了,许警卫,您帮我给沈学东打个电话,好吗?我手机没电了。”宜饮当时的样子其实已经很凄惨了,白色的病服,已然湿透,雨水还在从脸夹往下淌,似睁微睁的眼睛显得有些无神,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粘在了一起,更加楚楚可怜。估计谁看了宜饮现在这个样子都会动容,警卫也放弃了他的职业操守。
其实,在这里等过沈学东的女人何其多,感觉上各个圈子的都有,自从许警卫通报了一个,被沈学东骂得快不认识爹娘之后,他就不再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愚蠢事情了。渐渐也瞧不起这些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们,男人连手指头都没勾一下,已经扑了上去,这样的女人太便利,也太自贱,别说沈理事,连他也看不上。可是,今天的这个女人等沈理事时的神情,很决绝,不像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