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爱的距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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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还有人不满医疗行业也被归入‘服务行业’,觉得专业人士的自尊受到了侮辱。其实谁说人家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没有‘专业’!
苏纯这边暗自感叹小姐的专业素质,许楠却根本没听她到底在唠叨什么。对她而言,从一首曲子到一条手绢,从一首歌到一株小草,如果一下合了眼缘,那就是美和好,根本不耐烦听什么‘为什么’。而如今要给学生讲课,从来最讨厌的就是‘分析’。于她而言,所有的美,根本不需要用语言来解释,她只需要一把琴,一句话不说,走上讲台,在200多选修这课的学生跟前把这曲子拉一遍。然后再凝神,体会细微的不同,再拉一遍。
如今这个表情很象仔仔的加菲猫的门铃,就对了她的眼缘。什么世界著名不世界著名,什么合金材料还是廉价塑料,她根本一点概念,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她翻书包找钱,钱包里却只剩下了300不到,再又抖落皮包,只有一把买菜剩下的钢蹦。
“纯,你带钱没有?”许楠忽略着导购小姐的促销,问苏纯。
“出来时候你是要买菜。”苏纯瞧着许楠道,“我没有想到会来逛店。”
其实,苏纯休闲裤的口袋里永远装着银行卡,银行卡里永远会有大约2000左右的随时可以提用的数目,而另外一边口袋至少要装200的现金。她其实从来在食堂吃饭,除了买书很少会在路上花钱,但是总是有‘准备不时之需’的习惯。只是,她看看那个加菲猫门铃,看看许楠完全无视价钱的样子,回想起来 自'霸*气*书*库'从父母离婚之后,母亲与许楠那些年每到月底就要酱油泡面的生活……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跟比自己大了三岁,却一直仿佛自己小妹的姐姐谈谈。
“对不起,”许楠抱歉地对导购小姐道,“我没有带够钱回去取。一个小时就回来了。谢谢你不要卖给别人好不好?”
“小姐,我们收各大银行的银行卡,信用卡也可以。”导购小姐继续保持着甜美的微笑,但是此时,已经看到了许楠那个脏兮兮的,边角开了线的帆布钱包。许楠从门口进来,正问别人打听,橱窗里的加菲猫在什么柜台的时候,她跟卖服装的姐妹正在聊天,看见许楠径直过来,她忍不住就低声对同伴说,“那个女的身上那件衣服是你们家的新款吗?5000还是7000来的?”那小姐妹眯着眼仔细想看清楚,“好像不是,我看是x家的,绝对上万。我跟你说这穿上气质就是不一样。嘿你看这女的这头发,时尚杂志5月期模特的那个造型嘛。准是z发屋阿标做的,就他能做出来这种不经意的感觉。现在开价越来越高了,弄一次都得600往上……”
她们俩说着,让她们议论的许楠,就冲这边过来了。卖服装的小来一直就在旁边等着,想着如何跟许楠推销几件新上货的高级裙装。
而现在,小来皱眉走了,加菲专柜的小姐,看见了那个无论如何不是名牌,且早该进了垃圾桶的钱包之后,心里挣扎着是否还需要跟她罗嗦下去。
最终,当许楠特认真地跟她说了往返的时间之后,她还是保持了笑容地说,“我们柜的东西卖得很快的。不过小姐你这么喜 欢'炫。书。网',一个小时,我还是可以就藏它起来不给其他客人看见。我觉得它跟小姐有缘分的噢!”
“谢谢谢谢!”许楠真诚地连声道,然后又有些为难地说,“可以一个半小时么?我怕万一堵车……”
“唉呀不是我说,”导购小姐瞧着许楠,“我平时见过象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啊,都是只管逛店拿东西,旁边先生给提东西刷卡!小姐的先生就算忙,既然小姐这么喜 欢'炫。书。网'这东西,打发秘书过来给付款不就好了么?还要这么漂亮的小姐自己开车来回跑?”
许楠为了这一个小时的期限已经不想再浪费一分钟,这时候已经在往门口走了,边走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导购小姐的最后一句话,“我男朋友在新疆支边呢,我可不要他陪我逛商店,睡觉都不够。他是医生,没有秘书。他们主任都还没有秘书呢。”
许楠一如既往任何时候有机会提起李波的时候一定要理所当然地提起,提起的时候一定满脸笑容,根本没有去想人家说这话会有什么意思,听了她的答话又会是什么心情。
可是苏纯却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了导购小姐脸上如同看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神经病一样的神情。
那天苏纯一路沉默,一直到进了家门,门在身后和上,她一把抓住许楠,“姐,说10分钟的话。”
“啊?什么?你说,”许楠心不在焉地要往卧室去找钱。
“姐,你钱够花吗?”苏纯握住了她手不让她走。“现在还亏空不亏空?”
“啊?”许楠愣了愣,抓了抓头发,“好像没有吧?我现在工资加课时费加乱七八糟的,有2000多?够了吧?”
“你真的到月底还有钱买菜?我怎么觉得自从这个月,我看你乱七八糟花的钱,不说别的,就你买的烘培工具,书,烤箱,各种模子,那些材料,哦,你买的兰花,给仔仔啃死掉之后又再买的,再啃死了你再打算买的……再加上你一眼看中不问价钱给李波买的衬衫领带……就不止2000了呢?”
许楠茫然地望着苏纯,“有么?我从来没有记账过。反正,”她又笑了,“没有不够花啊。我也不爱买衣服,也不买化妆品。同事好多都是一半工资衣服化妆品,都没有死,我怎么会不够花。”
苏纯叹了口气,“妈妈赚钱也不少。妈妈跟你也都不是很喜 欢'炫。书。网'买化妆品和衣服。可是你们俩……姐,没计划的话,怎么也不行的。”
“可是,”许楠高高兴兴地对苏纯道,“我真的没有象那时候那么凄惨嘛。你看见了,现在不是挺好。李波又不会砸窗户,扔东西。他还特别好养活,平时上班都穿白大衣手术服,就是我喜 欢'炫。书。网'给他买衣服。他长得好,穿着比别人穿着都好看。”
苏纯长长地吸口气,“房租水电都是他付好了对不对?你平时真的不需要管他要钱?”
“哦,是,我没有想过房租。”许楠愣了一下,“他的工资卡就给我了。哦……好像……好像,我是取过几千吧……”
“姐,他今年才升主治。就算他们医院比我们医院的大夫赚得多,他们科室好,第一年的主治基本工资加上乱七八糟的补贴也不会超过6000块去。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多赚外块的机会,也更需要许多时间学习。这是他很关键的时候,他们手术科室,又是全国靠前的,他有本事,以后一定不会差,但是你这个时候别逼他为了钱做错事。更别让他觉得……养不起你。”
“纯啊,你怎么啦?”许楠瞪着苏纯,少见的发火了,赌气把包扔到地上“我不想听这种话。这种养不起养得起的话!什么养得起养不起。我就算酱油拌面了也没有死掉。我妈妈有去管你爸爸要钱么?我跟你说那些跟我妈妈的人,也没有一个需要养过妈妈!”
居然壁垒鲜明地提到了俩人‘各自’的父母,苏纯和许楠同时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仰起头,努力把已经到了眼里的眼泪压回去,低声说,“你妈妈也是我妈妈。”
许楠愣怔地瞧着苏纯,半晌,伸开双臂抱住妹妹,“纯。别生气。我……只是因为总有人说李波养不起我。我不高兴听。上月带学生出去演出,穿了旧的黑长裙,我一时也找不到项链了。那个陈高平又阴魂不散地来了,买了一套非要送我,说那么多废话烦死人了。什么了不起,明儿个我把窗帘撤下来缝个口袋上去,看看是不是就没有人听我拉琴!”
苏纯心里本来满是心事十分担忧,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认真说道,“那肯定要场场爆满!可是姐,没有窗帘,你不怕对面楼有变态看你们俩亲热吗?”
那天许楠追着打苏纯,俩姐妹笑得滚在床上。
后来,苏纯抓着许楠的手,柔声道,“姐。对不起,我想得多了。可是,你现在真开心。我真想你永远能这么开心。”
“一定会。”许楠答得肯定,“以后会更好。我祈祷能生双胞胎,一个太孤单了!”
“姐你真的别生气………你知道我从小就自己管自己,大概算盘珠扒啦多了,特别烦人……”
“没有没有没有。你从小就比我靠谱,我还老管你借钱。”许楠羞愧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不至于啊……”
“我知道不至于。可是姐姐你别怪我,我就想,你们还要这么早要小孩啊,又没有老人可以指望。他工作正是关键的时候,你也不是家庭主妇,小孩要照顾,要花钱,你们如果现在都不存钱,如果立刻要小孩子可怎么办?总要买大一点的房子有一个房间给保姆住,你们拿什么买房子呀?他家里条件好,是可以帮忙……但是姐姐,妈是一点嫁妆都给你准备不了,她赚笔钱不是给你买把好琴就是一起去旅游早就花得干净,自己还在租房子住……我总觉得,全靠婆家的话,人家难免要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如果指手画脚呢?而且……”
“他爸爸妈妈很好啊。不会高高在上。”许楠很笃定地答,“不过,他也有好几个堂兄堂弟,都很有出息。我不会要他求父母帮忙。我们养小孩不会靠他爸爸妈妈。好多人想找我教琴呢。不过大多都是孩子根本不想学,我就不赞成。没有答应。管它的,我去接下来好了。不做蛋糕不做饼干了,大部分都吃不掉,都扔掉了。我去教琴好了。你提醒我啊,不要花掉要存下来,给小孩存。”
苏纯看着她仿佛白玉似的脸上一本正经的神情,想起来她方才拿着那个加菲猫时候欢喜的样子,没来由地有点心酸,过去搂她肩膀,“姐,其实他们做外科的,又是这么好的医院,辛苦归辛苦,等以后升了副高,他真的有本事,肯定养得起老婆孩子。我只是,只是怕你,咳,我只是太罗嗦了。”
“纯,我明白的。”许楠微笑,然后又扑过去按着苏纯的肩膀道,“小管家婆,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娶到你!纯啊,你有喜 欢'炫。书。网'的人了可不许不告诉我呢。你不可能都没有喜 欢'炫。书。网'过人呀!”
“管家婆了。”苏纯耸肩膀笑,“你说男人是喜 欢'炫。书。网'小仙女呢还是喜 欢'炫。书。网'管家婆!管家婆自己呢,算帐算得多了,又会不会有浪漫心思去谈恋爱!姐姐你记好啊,等你儿子已经去打酱油,女儿已经会拉小提琴的时候,帮你妹妹找个老实厚道,脾气温和,不会粘花惹草,赚钱不会比你妹子少,年纪跟你妹子相差不算太悬殊的男人拿来相亲!”
许楠乐得在床上滚,捏住妹妹的脸颊,“你呀你呀,才多大就是相亲!从中学,喜 欢'炫。书。网'你的小男孩子还少了?你忘记了那个谁来的,跟你表白了,你说先成绩超过你再说,人家多痴情啊,从此架也不打了球也不打了,成绩从中等提高到了前三名……”
“后来上了t大,”苏纯无所谓地笑,“拿了通知书来找我,得知我去了四川,悲愤得好像我骗了他。然后又赌咒发誓地说,要等我回来,我不回来他去四川找我。第二年同学聚会带了个特甜的女朋友。俩人一起走过来时候,我们有点犯晕,远远的看着一个身子四条腿……近了,才发现紧紧搂着,身子脑袋叠一起呢!”
许楠笑得快要岔了气,“你啊,就是缘分还没到。真有了那个人,什么这个那个的,才不会管。反正呢,我知道,如果李波要去流浪,我就跟他去流浪,他要是有了老婆但是还爱我,我就一辈子给他当情人也无所谓的!”
“感谢上帝感谢党!”苏纯按着胸口然后和什,“感谢伟大的p大医学院!让李波同志成为一个有稳定职业的外科医生。而且在有老婆之前,已经爱上了你!”
不久之后,苏纯接到许楠电话,许楠无限兴奋无限幸福无限浪漫地说,“你猜怎么?李波买了那个门铃!”
“什么?”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提起过!”许楠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也是经过那个窗口看见那个大加菲。他想买那个加菲送给我但是人家说是展品。然后,他也看中那个门铃!就是象仔仔嘛!好有缘分,居然还没有卖掉。太神奇了。我问他,你不觉得太贵了吗?他特惊讶说,你什么时候也关心价钱了!然后他说,你不是就喜 欢'炫。书。网'这些小玩艺么,又不是钻石的,哪至于就买不起了。”
“果然是我是大坏人啊……”苏纯微笑着感叹,心里没来由地放松。
“不是不是。我有认真跟他说。我也跟他讲了,以前我跟妈妈总是很狼狈,如果他觉得我过分,可以说我啊。我不想以后我的小孩也这样。虽然也没什么啦,可是,毕竟每到最后都等着下个作品的稿费也好紧张。”
“他一定跟你讲,有他呢,怎么会让老婆孩子那么狼狈落魄。”
许楠半晌才道,“纯,我也跟他说了。不要他家里给我们买房子养小孩。我们自己来。我上个月已经开始兼职教琴课。很多有钱人家都想让孩子学钢琴小提琴。我钢琴也比一般业余水平的老师强得多。”
“姐姐,那是我们姐妹私下说的话,你怎么可以……”苏纯隐隐约约觉得不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你说得对嘛!”许楠很坦然地道,然后又有些沮丧而担忧地,“可是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我们都好几个月没有避孕了。”
“你们多一点激情就好了!可别老算着日子来!”苏纯哈哈大笑,全没想到其他,“谁让你们这么着急的。这东西越想越没有。你不想它就偏来。没见妇产科有俩种人最着急,不好好做防护未婚先孕要来堕胎怕学校知道的,和结婚多年怀不上来看不孕不育的!”
多久之前?究竟是多久之前?!
如今,这个门铃居然还在。而李波如今的住处,也就离他们当年住的地方走路也不过5分钟的功夫。
而如今的姐姐,已经是邝镇扬的妻子,便就如曾经那个导购小姐说的,去到哪里,她依旧丢三落四,更添了恍惚的习惯,丢钱包已经不止一次,到了吃完饭发现没法付钱的时候,秘书自然会立刻跑来解决问题。
如今的……李波呢?
第五章 4
第四节
李波家里。
李波的娘亲徐竞先把军帽摘下放在左手侧的桌上,右手接过来儿子递过来的茶,咕咚咕咚喝到了底,不满地道,“你这有没有大点的杯子?”
李波把那个喝干水的细瓷茶杯拿回来,四处看看,找出个已经见底的玻璃咖啡瓶子,将里面所剩不多的咖啡粉倒了,刷了刷,倒了白开水给他娘送过去。
徐竞先再又喝了大半瓶,李波在她面前规规矩矩地坐下,等她放下了那瓶子,问道,“妈,你什么时候从基地出来的?”
“凌晨3点多。140公里时速一路闪灯没有停。2点多到的北京。”徐竞先道,“来你这儿之前,我利用这个时间找在教委的老同学,摧着他打电话到x省y县,帮俩个年轻助理工程师解决了一下小孩入托问题。真是混帐,明明是按照国家对于导弹部队的福利规定,早应该顺理成章办的事情,拖沓刁难了大半年,最后要我托关系走后门才能执行条例!”
徐竞先大校参谋长说起来这些让她不满的现状,恼火地用拳头捶了下桌子,“等这次任务完成,我得了闲,一定得当做个事情去找他们当地部队机关好好追查这事。压着明文规定不办敲诈钱,一个托儿所所长家里是四层的楼,鱼缸里游的是几万的金龙!我要是不好好办了他我……”
“妈你没吃饭呢吧?”李波微笑着打断她娘的愤慨,“今天一帮同事跑来我这里玩,有个特惠做菜的,中午做了好多好吃的粤菜川菜,剩下的够我吃半个星期。还有他包的小馄饨,我给你下点儿馄饨去?”才准备站起来,徐竞先摆摆手,“出来时候我想着赶时间,带了俩天份的口粮。车上就将就吃了。不饿。李波,你有你小妹电话吧?她跟爷爷住,看知道不知道以前警卫连长你张叔的电话,我记得他前年是调到x省法院来的吧?我要让他给我查这事。别回去一忙又给忙忘干净了!”
“妈,我知道你最看不得仗势欺人的事儿。”李波走到他妈身后给他妈捏着肩膀,“对了你颈椎的问题去看了没有?你可别不当事儿。其实我们医院骨科这方面很强,要不趁你回来,明儿……”
“我得先把这事儿给办了!气得我脑袋都疼,你小妹电话?”
“妈妈,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你听听有道理没有,行不行?”李波继续给他妈按摩脖子肩膀。
徐竞先狐疑地抬头看了眼儿子,“你说。从你会说话,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过?你要说得有道理,就算生气揍你一顿,之后不是也都再跟你赔礼道歉?”
想起来他娘亲一贯暴躁的民主………被他爹总结为‘先兵后礼’的教育方法,李波忍不住乐了,“是的妈。从来都是。那我说。妈,具体执行导弹部队人员的福利,这不是你的工作范围,而且跟你的工作范围一点边都不沾,对吧?即使你们部门,应该也有职责跟这沾些边的人,我想?”
“有。那有怎么?要找他们那不是费事么?而且走他们那头,哪有找你张叔利索?”
“妈,你看不惯他们的,到底是欺负了人?欺负了你的人?还是违反国家有关规定呢?”
“这有什么分别?”
“分别很大。”李波慢条斯理地道,“第一个,你的反应是‘我是大侠为民除害’,第二个,你可以利用更强的关系狠狠欺负回去,给自己人出气,第三个,那应该按规章制度程序来。如果是为了第三个,那么没有道理说你自己认同拿违背制度章程的方法,去打击自己所愤恨的违背章程制度的行为。”
“你!”徐竞先一按桌子腾地站起来,“这一样么?我这是……”
“妈,你别气,让我说完。说完我给你找小妹电话。”李波轻轻按着他妈坐下,“张叔叔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咱们都知道。性格烈讲义气,脑子里想事儿没那么周全。不太能耐心学习研究相关专业知识。他调去司法部门工作,连爸爸都觉得不合适。可是这是部队给老同志的一贯政策福利。妈我给你说个事儿。小妹去年跟同学去x省玩,张叔叔一听,3辆高级人民法院的车,三辆总后的车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