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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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人吗?他叫我滚回去,不过我哪会这么孬。”我咬着牙,半天才说:“你知不知道被发现会加刑?你想在里面呆多久?”
罗见的眼阴沉下来,他冷冷地说:“我呆多久有什么关系?我还想一辈子呆着呢。”
我怔怔地看着他,我轻声地说:“罗见,何和回来了。”
他身子一僵,整张脸一僵,我继续说下去:“你不知道,当年她被强迫送去英国,可是她从英国刚回来就到处找你,咱们的屋子被卖了,她在英国写的信全部没人收,她也不知道打哪儿找你。后来,后来我遇到也在英国留学的钱安平……。罗见,何和让我告诉她你在哪里,我没有,她说她会一直等你她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就象她当年说的一样,她说,她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
我望着窗外,美丽的、执着的何和,当年她的笑容如花绽放,那曾是罗见生命中最亮的光芒,现在,还会是吗?罗见,我们不用后悔不用更改以前做的任何事,我们只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得好好的,那一定是可以的。
罗见的声音很冷:“罗一一,你告诉她,我以前说过她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她当我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罗见的情操没有这么“高尚”,他不会因为自己落泊不想连累何和才拒绝何和。我太明白,他就是恨。离开他的人,他都恨。当年他妈妈走,他恨了她十多年不肯松懈,直到她死。可是那不等于他会从此不恨其他人。罗见,他和我不一样。我尽力于抓住所有一切,死死不放,出尽百宝。他比我骄傲比我理想化,他选择放弃,恶狠狠地放弃并绝不原谅。
我不能说什么,在何和面前,我不能代表罗见说话;而现在,我也无法劝说罗见更改性格。虽然,我是那么那么那么地希望,希望罗见和何和在一起,他们会快乐,因为何和知道快乐是什么,因为罗见因何和会知道快乐是什么。
我站在大院里,犯人静寂无声地来来去去,我忽然,很想去见夏为春。罗见这一生人,最听的就是夏为春。可是我想见夏为春,是想让他劝罗见吗?我望着天空,不,不。
夏为春,你有没有爱过我?夏为春,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起过我?那么夏为春,如果年少你不知,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是那么那么爱你?
我无数次想像我们重逢时会说些什么?你会笑起来吗?不羁英俊带着嘲弄的我熟悉的笑,那样亲切好看。你会说对不起吗?不不,你从来不说对不起,可是总会有感慨吧?或者,你还是不理我,但我会向你说对不起,因为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啊不,你一定会原谅我,以前,你何曾责怪过我半个字。你会象以前我总问你问题时的反应一样,那样不耐烦地说:罗一一,我不记得了,我又不是女人,烦。
我微笑。
我仍然爱你。
我回到家,手机里有陆鹏的短信:一一,奶奶很着急你,我也很着急。
我打电话过去:“陆鹏,我回来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陆鹏温和的声音:“过来吃晚饭,我来接你。”
陆鹏的破吉普声音越发的大,我忍不住笑,踢了它一脚:“这破车。”陆鹏笑着看我,目光中有深深的怜惜和爱护:“这样才能对比着漂亮的罗一一更加突出嘛。”我摸摸脸:“已经白云苍狗了。”他呵呵笑:“那我只好是枯藤老树了。”相视而笑。
车开了一半,我咦一声:“喂,你成昏鸦了?路走错了路走错了。”
他笑而不语,我疑惑却放心地由他乱开,悻悻地说:“反正我中午吃得很饱。”他拍拍我的头:“我可不敢饿着你,不然奶奶非剥了我的皮不可,你又惯会告刁状。”我白他一眼:“我才不用告状,我就让陆奶奶赏你一盆饭。”他大笑。
车停在熟悉的地方。是那个小酒馆。
小杨老板迎出来,我习惯性地问:“还有没有小包厢?”他笑,还没回答,小包厢里面倒传出懒洋洋的声音:“没有了。”我一怔。
陆鹏拉了我进去,何真知笑吟吟地看着我。陆奶奶正坐在藤椅上剥盐水花生,忙忙放下过来拉我:“一一乖孩子,快过来。”
我还是有点发怔,何真知扔给我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它。罚你的。”
她的笑容依然温和清晰,多了一点温柔,她笑:“喝完它,咱们两清。”她冲我挤了挤眼。
我忽觉无限轻松,白一个眼:“谁怕谁,大不了回去多做几次收腹瑜珈。”仰头便喝。
陆鹏大叫:“喂喂喂,喝酒不叫我?”然而他笑,陆奶奶也笑。然后陆奶奶转头问陆鹏:“咱们家尽是你喝的白酒吧?待会儿扛一箱啤酒回去。”
陆鹏夹一筷菜放到我面前的小碟子里,大声笑道:“是!”
第三十二章(2)
饭后陆鹏和奶奶回去,何真知的车子送我。
一直往环城路开出去,两边浓荫如许,天色带着清晰的薄光,车里的空调开得正好。
她停下车,说:“罗一一,谢谢你。”
我转头看她:“什么?”
她微笑:“骆荒跟我说,丰柄生转口供是我尽快出来的重要原因,不然根据陆鹏朋友的消息,就还要查一段时间。”
我哦了一声,说:“其实……”
她打断我,笑着说:“其实我不是为这个谢你。因为如果转过来是我,我也一样会尽力而为。所以虽然也要谢,但不必说出来。我要谢的,是那天你说的话。”
她悠悠地看着车窗前方的路,笑道:“我当时真的很生气。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虽然可能我还是放不下,可是何必让他们也困扰?而且在当年,我在刚大学毕业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就明白什么都不必说,因为说了也于事无补,过去发生的已经无法改变,难道许为会收回他对小玉的感情?难道我会因此幸福快乐?不会,结果是我会依然伤心甚至更加伤心,他们或者会散或者不会,但大家会全部不开心。一一,除了我爱我的朋友之外,伤人伤己的事,何必去作?所以我没有说什么。我其实不能说我放弃,因为那不会是我的,谈不上放弃。”
“后来我知道原来郑碧一直也喜欢许为,我却没有看出她的感情,我也不知道她会骗他们我有亲密男友可能会留在异地,这个谎言让我明白她早就知道我喜欢许为,而许为对我跟对她们是曾经不同的。我非常愤怒和绝望。原来那幸福快乐我本该也有机会。可是,一样是全部的事情不能再更改。而许为对小玉的深情在意外得知郑碧的心事后证明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讲了童年的故事,我更加明白过去的,只是过去。但是我一直没有再和郑碧说话,我不是没有血性的人,我也不是被欺骗背叛后毫无反应的人,只是另外三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而郑碧,我若是说出有关郑碧做的事,那跟把所有的一切说出来有什么两样?”
我沉默,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我的朋友们,小玉是那么好那么不幸的女孩子,她那样善良温柔,我顽皮闹事她总是替我遮掩,因为她成绩不好居然被班主任批评处处掩护我是不是想害了我,她被骂哭,仍然死不松口,要不是郑碧看不过我继续拿她当挡箭牌,指着我骂我我还不知道她被老师骂;我和郑碧吵架,她大热天大冷天跑来跑去求我们不要吵;我父母出差,她会变着花样做我爱吃的菜,晚上过来陪我睡觉;我发烧生病她替我抄下全部的笔记,她自己的笔记都做得那样差,可是给我的却比我自己做的还整齐;我十一岁认识小玉,比她大几个月,可是一直都是她护着我照顾我。”
“还有许为,一一你可知道许为是怎样一个男孩子?他自小父亲瘫痪,母亲日夜在商场摆摊维持生计,他在家做全部家务,还要读书,家境这样艰苦,但他的性格仍然成长得宽容沉静,心态健康完整,较之同龄男生又多有格外的沉稳成熟,成绩好、运动好,礼貌宽厚认真。其实,就算没有童年往事,我也一样会爱上他。我胡闹惹事,他明着责备我暗里替我打掩护,我欺负他捉弄他,他只会气恼无奈地笑;我被老师批评,大冬天罚跑发抖他会陪在我身边一起跑,又无奈又鼓励的笑容给我多少快乐啊。”
“当年郑碧告诉他们我已有亲密男友,小玉来问过我,我没有否认,这只能说我太过淘气天真和自以为是。我知道许为对我或者真的曾有格外的心,他应该亲自来问我,也许我会老实一点。可是那能怪他吗?我一直跳脱顽皮滑不溜手,而他当时才十九岁,他要负担全家家计,赚父亲的医药费,装潢公司刚起步忙得没日没夜,他哪来时间细细思忖来追问我?”
“而燕北。他是那样大而化之的男生。聪明贪玩,家境富裕却善良真诚可爱。经常大包大揽但只会让人感受他的心意。所有人都喜欢他的个性,他天生有那种让人快乐的感染力。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手足,我爱他就象爱我的父母和兄弟。”
我慢慢地说:“那么为什么,要让郑碧和他在一起?郑碧不配。”
她笑了:“如果说郑碧有错,错的也是一两件事。她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她太一帆风顺从未失败过,是独生儿,家人如珠如宝,家境优渥;长大读书全市永远第一,聪明绝顶;对人有些骄傲也是正常的。但她的一切成就都是光明正大靠自己能力得来,对别人也好对我也好,无论之前之后,在学校公司,有事她从来不遗余力维护甚至不惜开罪别人。不不,跟弥补无关,她从来没有觉得她有做错,无需弥补。”何真知微笑着:“她这次来,真的尽了全力,总部的董事长妻子告诉我她为我在董事会跟几个董事争执,把那几个人气得要死。”
我冷笑:“我一见她就不太喜欢她,现在明白过来,姿态原来是居高临下的。”
何真知沉默:“一个人骄傲总是有理由的,也总是有缺点的。但是,”她笑着看着我:“这不等于我可以继续和她做朋友。”
她趴在方向盘上轻声笑:“罗一一,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说谢吗?不,我不认为你那天说的做的是对的,你把已经过去的事情弄到现在乱成一团。可是,我却因此再次确定,原来你是怎么样的一个好朋友。我不知道,有几个人可以象你这样为朋友出气,为朋友做恶人,朋友不能说不肯说的,你统统正义化身冲破黑暗。”她促狭地大笑起来,半天才说:“虽然你给了我很难收拾的后果。不过,”她笑:“是真朋友,自然还会是朋友。”
我打开车门下车,过一会儿回到车上,扔给她一瓶水:“说这么多,口渴了吧?”后车箱里向来有各种女子架车的恩物。
她吁出一口气:“真体贴。”牛饮。
然后我们都静静地坐着,夜色黑得很了,可是心里很安静。
她启动车子的时候说:“罗一一,陆鹏在约会我。”
我想起刚才吃了一半,陆鹏把我拉出去,吸着烟半天不说话,我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认真地说:“一一,何真知是我一直希望遇到的女子。”
我心里一沉。
说不出的感觉,很失落,很失措。我呆呆地看着他,不能说话。他看着我,温柔地说:“一一?”我低下头。
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抬头看他,他的目光里有温厚的关爱、有对我深深的了解和……信任。
温暖和快乐的潮流很慢很慢地涌上来,渐渐变成澎湃,我哽咽着说:“陆鹏,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轻轻地握住我的肩,微笑。
陆鹏,他是在告诉我,我不会失去他,在这个世界上,终我一生,他会永远地站在我身后,不离不弃,如父如兄。
我开心地望着何真知:“你应约了吗?”
在那样黑的夜里,我似乎也看到何真知的脸红了一红:“是。”
我继续说:“你心动了吗?如果没有,趁早快快走开,别欺负我们陆鹏。”
她忍俊不禁:“去你的。”
车子开着开着,她轻声说:“如果没有,我不会勉强自己。一一,不知为什么,经过这阵子的事情,我忽然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没有牵挂。以前的事变得很遥远很模糊。我现在,”她转过头来,认真而带着一点点的羞涩说:“很快乐。”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三天后,我上班,在办公楼下看到叶华升迁的公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打扫,抹布擦到他的电脑,除了这几天留下的薄尘,基本没有别的污迹,他一向是个整洁干净的同事,不小心弄脏了桌面什么,会即时清理。想起他每天早上上班后一定要用半个小时玩游戏看互联网,称之为“一天中最美好的半小时”,忍不住笑。
这以后恐怕没有这半个小时了吧。当了分局局长要以身作则,不过兴许一个人坐在那个大大的办公室里,爱干些什么别人哪有这个闲心来过问。还有,他再也不用自己打扫办公室拎开水了。当然还有,他再也不用偷偷帮我做完比较麻烦的工作啦。
处长走进来问我:“你看到下面的公告了?叶华就要走了,这次会议回来就去上任。这边会调一个女孩子过来,你要是有空,帮叶华整理一下。”
我一怔:“不等叶华回来自己理吗?”他也一怔:“不是说他去开会之前会理好大部分东西吗?”我打开柜子和不上锁的抽屉,满满的,说:“您看,没理啊。”他便笑了,说:“这可帮不了他了,谁知道他的东西要怎么弄。等他自己回来弄,臭小子。”
他转身要走出去,又回过身笑着说:“罗一一,要轮到你做师父了,好好带徒弟啊。”我又一怔,只好笑。
我默默地站了很久,忽然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往前走,我呢?我好象一直停在这里,懒怠地、无聊的甚或是冷淡的。(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
叶华回来的时候我正和何真知通电话:“……,是真的?你要辞职?喂喂,这么严重的事别在电话里讲,待会儿下班见面聊,老地方。”
叶华问:“谁要辞职?我认识吗?”我笑着:“你的心上人……”
玩笑开惯了是收不住口的,我只好半途刹车。
他倒笑起来:“何真知?她这个总经理做得这么规矩,好象赚不到太多钱啊,下半生怎么办?”我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打算下班后好好问清楚,如果有前途,我正好可以东施效颦。”
叶华微笑。过一会儿他被领导叫出去。
我到达小酒馆的时候,陆鹏和何真知正在认真讨论着什么,我把头探进他们中间笑嘻嘻:“啧啧啧,别靠这么近,留点空间给我。”陆鹏笑:“来,一一,跟你讲一下我们的计划。”我切一声:“谁要听你的计划,我是来听何真知的计划的。你辞职了吗?你有职可辞吗?”
何真知哈哈大笑,陆鹏打我一个爆栗子,走出去点菜。
我剥一颗盐水花生,急着问:“怎么回事?真要辞职?为什么?是公司有什么闲言闲语吗?你舍得丢掉这么多年的基业?”
她点点头,笑道:“第一,辞职是真的。第二,公司没有闲言闲语,就是有,也没人敢当着我面讲,我没空理。第三,从毕业做到现在,也可以休息一阵子了。第四,我和陆鹏有个新计划。”
说到陆鹏,我忍不住眼红:“何真知你说陆鹏是不是犯罪分子流窜犯?整天价不事生产到处找狐朋狗友谈天说地花天酒地,闲着蹲家里逛马路跑来跑去,花起钱来还大把大把的。叫人不怀疑都不行啊。”
陆鹏从背后把一只香辣鸡翅准确无误地塞进我嘴里,笑喝道:“堵上你的嘴。”我嘴里含着鸡翅继续含糊不清地坚持说话:“最有可能他是贩毒分子。”
何真知笑不可抑,陆鹏也撑不住笑:“不对,我是人贩子。”我吐出鸡翅,大惊:“我投降,你千万不要肉麻当有趣说什么‘我贩走了真知这个人这颗心’,我年老体弱心脏有毛病,禁不起这么大刺激要进医院的。”
陆鹏哈哈大笑,故作无奈:“一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聪明呢?”
我斜过身子趴在何真知肩上,腻着声音道:“哎呀猜中了。何真知,莫奈何,俺跟陆鹏一向这般心有灵犀心灵相通心心相印。你不介意吧?”抛一个媚眼如丝,娇滴滴看一眼陆鹏。
何真知伏在桌子上直笑得喘不过气。三十三章(2)
陆鹏说:“一一,我们打算在本地开一家户外用品店,由真知投资,我帮手。”我先是一怔,然后大喜:“好主意!本地还没有一家正式的户外用品店呢,何真知又向来最爱户外活动,再加上陆鹏你在北方的家那边早就已经有了两家店,市场货源和兴趣资金全齐,乖乖,好主意啊好主意!”
陆鹏所在的北方城市,他在大学毕业前就向父母借了钱开了一家户外用品店,据说刚开始规模很小,但起点早,当时全国这样的店还没有几家,陆鹏的父亲是地质队的,国内外朋友极多,陆鹏的人缘和交际一向好,最初的货源就是通过父亲的朋友以及父亲朋友的孩子而来。现在他的这两家店已经具相当规模。
想一想,我才领悟过来:“陆鹏,你不打算回去了么?”
他微笑:“暂时不了。我想留在这里多陪陪奶奶。那边的店已经有熟手看顾,我一个月回去一次就够了,以后也许会找合伙人,那样我就专心在这边发展。”
“是啊,”我想想也对,“以后陆伯伯陆伯母退休了也许会想要落叶归根,先打好基础罢。”
何真知笑道:“等资金周转过来,可以在我的家乡那边也开一家。”
陆鹏说:“是,如果这边开得好,资金不够的话可以采取合伙制,这方面真知比较了解。”
我笑:“可不是,何真知做了这么多年销售和市场,还有大公司的管理经验,管管陆鹏你的小店那可是小菜一碟,陆鹏你可捡了个宝,夫唱妇随财源滚滚。”
陆鹏白我一眼:“这家店由真知独自投资。”
我大笑:“真狷介,陆鹏我高看你了,哼。”
何真知爽快的笑:“说的是,按测算的规模,我投资的钱根本不够,还不是要靠你那边先大批发货后结算?如果有积压,也一定要转回去,明明要沾你的光,我可不用嘴硬。”
陆鹏不语,只是微笑。
陆鹏和何真知送我回家,车子在小区门口放缓速度,陆鹏忽然说:“一一,门卫黑板上有你名字。”我抬眼看去,果然。是一大盒花,大朵的黄色玫瑰和粉色百合剪短了茎,错落在平铺的绿叶和情人草中间,似一方小小花田,十分美丽。门卫说,是一个男孩子开车送来。
陆鹏把花盒放入我怀中,我兀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