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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长地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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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见,罗见,夏为春对我说,你替夏为春挡了那一刀,自己也呆掉了,然后夏为春怒吼你疯了,你却说: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一。然后,你就没法儿说话了。

罗见,你知道我一直放不下夏为春,你以为我不能失去夏为春,你下意识里就冲过去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夏为春死了,我会伤心,可是你死了,我生命中的空白就再也没办法弥补。

可是我相信会真有另外一个世界,本来,我很想也和你一起去,在那边,我可以和我爸爸在一起,你也可以和你妈妈在一起,然后和爷爷奶奶住一起,我们一定会很快乐。

但是,我不甘心。

我要好好地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我一定会有我要的生活。

第三十八章(2)

我打开OE,写:“那天,我和他并没有说很久。”

夏为春沉默着,带着那点温柔歉意和难过,说:“罗一一,对不起。”

我慢慢地,回答他:“不,夏为春,是我要谢谢你。”

他扬眉看我,我微笑着说:“我一直都没忘记,你从前对我那么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么好的,你说谁要是欺负罗一一就是和你作对。”

他的眉头微皱,脸上略有一点茫然,然后,就微微笑了,带着那点客气距离:“很小时候的事情了,罗一一,你的记性总是太好。”

我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对我。我也以为,你会爱我。

我也微微地笑着。

我继续写着OE:“我想,这是我最后一封信了。”

“这些年来,你一直沉默着接收着我的信、我的心情、我的悲和怒的倾诉。在我的OE上,从来没有欢喜快乐,而你,虽然不回复,但凡节日却也总有祝福卡,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就像那一年多我在网站上写日志,你从不发言,却一直潜着水,每一篇都好好收藏在你制作的日志软件里。最后,当我因为网站崩溃失去日志而失落时,你连同精致的日志软件一起打包寄给了我,从此,这个信箱就成了我倾诉的去向。”

“这么多年来,你宽容着我近乎无礼的搔扰,我也知道,你会一直宽容下去。”

“不过现在,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所有的回忆都不再重要,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自私,以后,我决意让过去成为真正的过去,而生活,是现在。我深信这也是你的愿望。但请你相信,在我的心底,有你带给我的温暖。谢谢你,永远。”

我轻轻一点“发送”,正在连接服务器……正在发送邮件……发送成功。

我望着窗外。那已经是我习惯的动作。

窗外寒风呼啸,树枝枯瘦不支,天色深黑。

电话突然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一,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是谁了。”

他轻轻地念出来:“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所有的回忆都不再重要,以后,我决意让过去成为真正的过去,而生活,是现在。”

我震惊,无法出声。

他停了一会儿,温柔地说:“罗一一,是我。其实,在我刚看到你的日志时,我就猜到了你是谁。”

只有在五年前寄日志来的时候,才写过的几行字历历浮现脑海。

“在这个资源并不算丰富的互联网上,我和几个中国来的同学几年来一直到处搜索中文资源。一年多前,有一个朋友告诉我看到一个偏僻网站里有一个日志写得很好看凄凉。就这样,我看到了你的日志。那时候,你已经写了一个多月,漫漫地凉凉地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却似乎不关自己的事。”

“我一直潜水看着你,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当年的岁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网站上失去了你的日志,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附上的日志软件,有你全部的日志,也许,我不应该把它寄给你,因为我们都需要忘却才能往前走。可是又也许还不是我们忘记的时候。”

那封信被我放在日志的扉页,那个日志,从此放在那个“旧”的文件夹里。而从此我像信赖一个老朋友,一封一封地在OE里写自己的心情。

因为深信安全。因为深信那个陌生的彼端只是遥远国度永远陌生的彼端。

电话被我拿了很久,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年多前开始,写了一年多的日志,是我所有少年时的回忆,我的痛苦悲忿和思念悲伤。是啊,他当然会猜到我是谁。那所有的少年生活中,所有与夏为春有关的故事中,都少不了他。

钱安平。骆荒。

我的记忆忽然清晰地回到几个月前的植物园入口,我去等陆奶奶,却等来了骆荒。

他说:“你靠自己的一套生活这么多年,别人还真没理由来指手划脚。”

他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也不会相信。只是面对面我总免不了嘴碎。”

他说:“我发誓不再批评我不明白的事情。”

他说:“一一,我明白。”

震惊慢慢过去,心里浮起无以言述的尴尬,我仍然不知该说什么。

骆荒却说了:“罗一一,我一直都希望看到今天你在信中说的话。我说过,到时,我会坦白。”

许久,他有些担心:“一一?”

我看了看电脑,看了看话筒,叹了一口气:“我的感觉,是非常尴尬。”

他轻轻地笑了,声音忽然很恍惚:“那天重逢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站在那里,忽然间谁都不敢说话,你就是七个小矮人中间的那个白雪公主。而我,我就是其中的小矮人。”

我惊讶:“骆荒?”

他叹气:“在你写日志、写信的时候,我一直想,你会忘掉那些事的,再刻骨铭心,时间总会让它淡却。我想着那些往事,想着那个时候出入在我身边的你,为夏为春做着一切疯狂激烈的事,甚至为他用刀子捅人,在你的眼中,从来没有其他人。”

静默如斯。我再次震惊。

他忽然又笑了,说:“一一,你说,你还用尴尬吗?”

我啼笑皆非:“骆荒,你耍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耍过你。一一,我从来没有。”

尾声

尾声

寒风从店门口的街道上卷起落叶飞快地跑开。天色阴霾。

何真知说:“好像要下雪了。”转过头来说:“罗一一,你到底想好没有?”

我笑:“喂,伺候公婆是你的职责好不好?叫我到陆鹏家里去晨昏定省,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你这个媳妇也当得太便宜了吧。”

她懒得理我:“你不是很眼红我当老板娘吗,现成的机会在眼前。”

我嗤之以鼻:“我去那边,只不过是给陆鹏打工管他的店,换言之,一半也是给你打工,这样比你心亏不亏?”

陆鹏从柜台上抬起头:“过两个月到春天的时候你再去吧,北方这会儿很冷。”我说:“我可没答应。”他笑嘻嘻:“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他们开心得不得了,筹算着给你买新被褥新床。”

我吓了一跳:“喂……”

陆鹏温和地说:“一一,你反正也是打算先到处走走,然后选择自己想做的事。不如就先去我家,那个地方虽然冬天很冷,但你会喜欢,如果住几个月不喜欢,再离开也不迟,好不好?”

他看看我,接着说:“你一直喜欢跟我爸妈聊天,他们也很想你。”

我接上去:“何况,那边的两家店,熟手就快移民,找合伙人又没这么快,没有人看着着实不放心,不如找罗一一暂时顶缸,自己就不用马蹄跑开花。到时候两三个月后罗一一要走人,也都找到合用的人啦。”

陆鹏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然而眼中都是宠爱的笑意。

我的脑中浮现出幼小的自己拿了细竹丝扎的帚子拚命扎陆伯伯的屁股,欢快大笑着来抓我的陆伯伯;还有,电话中虽老仍笑声豪放的陆伯伯,温柔爽利的秀姨。我不禁笑起来。

何真知忽然说:“呀,好大的雪。”

真的,开始下雪了,而且是雪片越来越大,慢慢地漫天飞舞。

这座城市,很少下雪,我只记得幼年的时候,下过好大一场雪,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脚踩进大院子,雪居然没过了我的膝盖,我高兴地在院子里堆雪人,然后罗见来了,他要跟我比谁堆的雪人大,最后,他没有我堆得大,就大力把我的雪人推掉,做着鬼脸跑着躲我愤怒的雪球:笨蛋罗一一,笨蛋罗一一。我仿佛看到他挤着个眼睛,嘻皮笑脸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罗见,我就是笨蛋罗一一。雪花在我的脸颊上,冰凉的。罗见,你在天上一定很好。

旁边递过来一只手机,我抬眼,看到骆荒。

手机里是何和的声音:“姐姐,我听说你要到北方去了?”

很久没有何和的消息,之前我问过骆荒,他说她回家了,不算很好,但很坚强。何和本来就是一个柔韧的女孩子,我没有去打扰她。

这个声音变得沉静,她温柔地、亲近地说:“姐姐,过了年以后我会回来找工作。你等我回来再走好吗?我想见见你。姐姐,我想你。”

我温和地说:“你爸爸妈妈让你过来吗?”

何和说:“这是我的家乡呀。我告诉他们罗见不在了,可是我希望能就近照顾他。爸爸还是生气,可是妈妈不生气了,他们答应我过一两年也会搬回来。”

我说:“好,我等你回来再走。”

我把手机还给骆荒,他笑了笑,说:“一一,直到重逢,我才知道原来你在OE里提到的何,就是何和。……你放心,我会照顾她。”

我看了看他,低下头笑了。

真好,我们都走出来了。时间,让我们都走出来了。

他忽然微笑:“在高一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其实我问过夏为春,我问他是不是爱你。”

我看着他,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带着探询。

他说:“我记得他当时笑了,月光洒在他脸上,笑容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温柔,他说他记得很小的时候你把他从树上踢下来,折了脚,然后你对着他哭,抹着眼泪,一脸的黑灰污渍,可爱到不象话。然后他指着月亮说,那天晚上的月亮跟现在一模一样。”

他轻声说:“他是爱过你的,至少他指着月亮跟我说话的时候,他是爱你的。”

我看着雪花落下来,落下来,伸出手去接,然后我问:“为什么你一直都没告诉我呢。”

他答我:“因为没有必要。”

是的。因为什么都不能改变。

骆荒忽然说:“叶华。”

不远处的对街,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车子停在他的面前,司机小赵正焦急地说着什么。

他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问过我为什么辞职,我说,因为我弟弟死了,这让我明白我不必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他沉默许久,说:“罗一一,如果再晚几年认识你,我们是有机会的吧。”

我挂上电话。

他终于明白了。

漫天的雪飘落,但没有积起来,也许要等到明天。铅灰色的云压在头顶,然而还是很高远的样子,我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车子远去。

店子里何真知说:“罗一一,下大雪了,来,我们关店门去植物园优阁吃老酒看梅花。”

我笑起来。

(完)

番外  现世安稳





付红雪年幼的时候和姐姐付红梅一起去算过命,妈妈一手牵一个,虔诚地问那个有名的算命先生:“先生你说,我这两个女儿的命怎么样?”那算命先生脸皮如紫壳核桃皱皱巴巴,努力睁着混浊的眼睛凑近了看两姐妹,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些听不清的话。

付红雪不记得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八个字,批她:现世安稳。批姐姐:飞黄腾达。这八个字也更加坐实了妈妈对两姐妹的态度。

自幼妈妈是偏心的。

爸爸妈妈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所有小地方的人对儿子都非常执着,所以他们一直生,付红雪是第四个,仍然是女儿,他们几乎绝望了,但坚决不肯放弃,爸爸扬言:不生到儿子决不罢休。在生了付红雪一年后,弟弟终于出世。

'炫'那么付红雪,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书'但是付红雪坚决不肯承认。在她心里,证据是:爸爸妈妈送走了上面两个姐姐给别人养,留下了她还有大姐付红梅。

'网'大姐付红梅比她大五岁,很漂亮,又因为是头一胎,父母自然是钟爱的,事实上三姐弟中,弟弟是全家的宝,红梅也是妈妈心中至爱。

这八字批语,是另一个佐证。

但付红梅对她和弟弟都很好。



付红雪十七岁的时候高中没读完不读了,姐姐付红梅嫁到几百里外一个中等城市,红梅顾家,见她没考上大学,就说,到姐姐这边来吧。

她就去了姐姐那边,在一家美容院找到了工作。这家美容院规模中等,里屋是女士美容,外屋是美发。

付红梅说:“红雪,你一切要当心,记住争取学里屋的美容,回头学成了,咱们自己开正式美容院。”红梅在一家工厂工作,工资不算低,但她不喜欢,一心想要出来自己做。

红雪点头。她一向听姐姐的,所以在美容院的时候,也是小心谨慎好学勤劳。



那天,美容院进来一个男孩子,瘦瘦的,光头上长出了极短的发茬,笑嘻嘻进来跟老板娘打招呼,年轻的老板娘也笑嘻嘻地说:“于光头,很久不见了,你上哪发财去了?”他一挥手,一副不必再提的表情:“发什么财,你这张嘴里一说发财我哪里还发得了。”说完往椅子上一坐:“来,小姑娘给哥哥刮刮头皮。”

眼睛正正一对红雪。

红雪一哆嗦,看一眼老板娘,老板娘笑:“红雪你去把他那点杂毛刮干净就可以。”

红雪再一犹豫,那光头便一瞪眼:“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剃光头你也不会,老板娘你怎么招的人。”

光头其实并不好剃,对一个新手来说。

红雪战战兢兢地开始操作,非常的小心,其实她没有注意到那男孩子的头型很好看,当然更没注意到他正得意地欣赏镜子里的光头,过一会儿,他大概觉得独乐乐挺寂寞无敌的,就忽然开口说:“喂小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红雪啊一声,手一抖,便划破了他的头皮,殷红的血一下子从光头上淌了下来。



于光头从镜子里看看自己头上的血,抹一点,闻一闻,回头看着付红雪欲哭无泪的表情,忽然笑起来:“我以后可不敢找你剃头了。”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继续剃。

美容院下班晚,付红雪住姐姐家,可是姐姐家在江那头,实在太远,有时候她就住美容院里。那条街有很多小的美容美发店,进出来往的除了真来美发的就是一些象于光头这样的人。他们一方面是无聊恶作,一方面看付红雪有几分姿色,又小小样很怯,半夜三更的等付红雪最后一个人关灯关店门时就聚集在门口调笑,挡在门闸处不让她关门,笑嘻嘻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付红雪很害怕。可是回姐姐家呢,班车是没有了,骑车一样也会在路上被他们截住。

可是她越害怕,他们就越高兴。每天晚上都闹很久,荤话黄段子说了一段又一段,付红雪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关了门,窗外还能听到他们在高声谈论。跟姐姐说了,姐姐便告诉老板娘,老板娘说,那些人,也就是一个嘴上的胆,不用怕的。

于是每到晚上,付红雪都愁得很。

有一晚于光头经过,他们自然是认识的,这种事于光头当然也没少干,所以就笑嘻嘻在一旁看着她的窘相,觉得很有趣。倒是付红雪,因为刮破他的头没有被责难,心里对他有些感激,就存了“他比较好人”的心思,又见了他只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便抬头看着他,晶莹含泪的一双眼睛满是哀求和……信赖。

于光头乃是一正宗小混混,哪里见过妙龄女孩用信赖的目光瞅过他,忽然间就头脑发热,说了一句:“哥们,这个女的归我泡怎么样。”众人本来也是无聊日子无聊过,这个女孩不逗自然有别的女孩,所谓的义气总还是有一点的,既然有哥们真看中了某个,那走人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他们怪叫怪笑了一阵,又取笑于光头好一会儿,终于散了。

于光头于是坏笑着看付红雪:“你怎么报答我?”

付红雪心里一跳,隐约有些明白好象事情更复杂了,这样的一个人,可能比刚才那么多人更难对付,她眼里露出恐惧,后退了一步,手忙脚乱地要去关门。

于光头几步上前,挡住门闸,凶了眉眼:“过河拆桥?”

付红雪慌慌张张地逃到街中心,离得他远远的,眼泪叭叭掉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哭起来。

于光头坐在门边,歪着头看她哭,好象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看她哭了半天也没停,开始不耐烦:“喂喂,我又没说要怎么样你,你别先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好不好?”

站起来就走了。

2





从此于光头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付红雪的店里。

先是和店里老板娘和姐妹们胡说八道,等人家下班了,就坐在那里和付红雪说话,街道上有小混混们呼啸而过,时而探个头进来和于光头挤眉弄眼打招呼,于光头大大方方点个头,安然地、厚颜地接受他们的调笑,似乎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对付红雪也是越来越好,时常买些女孩子喜爱的小东西送给她。

本来付红雪是不想收的,可是说真的她有些害怕于光头忽然竖起的眉毛,而且,她也喜欢这样清静的晚上,累了一天,不用被一帮混混纠缠着,却有一个人陪自己说说话,说乡下的生活,说爸妈姐弟,说以前的朋友,虽然于光头爱听不听的,但他总是一个人,一个不打断她偶尔还会发表一点看法的人。

时间长了,她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夜晚。

何况于光头细看去长得还真不错,笑起来相当好看,高兴起来说话逗趣,让自己笑个不停。

直到有一天晚上。

那晚于光头没有来,她等了一阵就关了门,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很久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对着窗外明亮的月亮睁大眼睛,一点一点地猜测他为什么没有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他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都不晓得,每回都是自己说话,他虽然听着却挺不耐烦的样子。下回,她想,下回要问问他。

这个下回过了三晚,于光头直到她关门了才呯呯地敲,她听到是他的声音马上就开了门,然后看到他胳膊上血淋淋的就这么冲了进来,站在阴影里咧着嘴笑:“别怕,打群架而已。有酒精没?”

美容院里当然有医用酒精,量不多,倒也足够他用。他嗤牙咧嘴低声又吼又叫地忍着刺痛让她消毒,右手胳膊上长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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