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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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德皱眉道,“那样加赚不到多少钱啊,怎比得上如今咱家自己说了算。”
刘大勇道,“老爷,咱们这法子最关键之处,是要他们先付银子,先凑够这十万之数,过了眼前这一关,以后想怎么卖给他们,卖什么价,还不是老爷您一句话。”
刘有德道,“那他们要闹将起来怎么办?”
刘大勇一拍大腿道,“老爷,您还怕他们闹吗?”
刘有德一愣,旋即笑道,“那是,还就怕他们不闹!只要敢闹,我就让他在这白云城开不得铺子,做不得生意!”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挑拔
当天下午,刘大勇派人通知了全城的同行,说刘府喜事盈门,刘老爷心情大好,准备将铺中新花色品种的绸缎,全部便宜售出。商人无非逐利而行,一听此事,纷纷去到刘家铺中,见刘府管家果然拿出各式时新绸缎给大家挑选,价格虽比从朱家进货贵些,到底比市面售价低些,仍是有利可图。虽然全凭现银支付,但提的也全是现货,大家心里也算踏实。都在想,这刘有德是不是儿子娶了亲,终于有点懂事明理了。刘大勇暗中嘱咐了几家关系好点的,率先出手购买,这一来,其他人望风而动,到了傍晚,所有的布料全都售完。
刘大勇又趁热打铁,说诸位同行若是将来想经营这些新鲜花色也行,但都得通过刘家购买,提前下定,下定也就在今明两日,过期不候。众人心想这刘府可真够黑的,凭啥要凭白赚上一道,但若真能换得以后经营这些时令绸缎,总有薄利,不免有些心动。此时,又是那几家暗托跳出来,率先放定,其他人见了,难免眼红,有老成持重的,提出要刘家立下文书,留下凭据,方敢放定,刘大勇无不应承。有凭有据,又有人带头,很快,你一千,我两千,到第二日截止时,共收得定银四十二家,共六万八千两。再加上之前卖货的三万余两,竟已足十万之数。除了几家东家不在或是与刘有德结怨极深的,城中大半商户都放了定。
刘有德喜不自胜,大赞刘大勇脑子活,会办事,此次立下大功。把银子点齐封好,刘有德下午亲押着去农庄。
刘敬业大人见了那一箱箱银光四射,笑得嘴都合不拢。在点清了数目之后,婚事自是一口应承,就定在后日。晚上,刘有德便留在农庄陪刘大人用餐。
酒酣耳热之际,刘有德忽觉有些内急,便扶着刘大勇去后院茅房,从茅房出来经过安宁公主的小院,刘有德心想,自己花了三十万两银子讨个媳妇,还不知长什么模样。趁着酒劲,装醉步入了院中。
今晚月色甚好,院中又点了许多灯笼挂上,红彤彤的甚是好看。青瑶已用过饭,正和红姑、青琼在院中闲步消食,忽见一人踉跄着步子闯进来,不由有些吃惊,随后又有一人跟上,那便是管家刘大勇。
刘大勇故作惊讶道,“哎呀,老爷,这里是公主的住处。咱们赶紧回避,回避!”却扶着刘有德又往前走近了些,这主仆二人惯做这些事来着,甚是默契。
刘有德望着庭院中的三女,左边那个端庄得紧,但年纪颇大,不去瞧她。右边那个一张圆脸,两只眼睛活泼有神,倒也灵秀。中间那个衣饰华丽、身材苗条的定要公主,只是仍蒙着面纱,不由心中暗恼,装醉说道,“公主?公主是我媳妇,又不是外人。”说着,又往前走近了两步。
青瑶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公公来了,但也不好相见,正要回房回避。忽听刘有德对刘大勇道,“也不知我这媳妇长得如何?可配得上我这三十万两银子!”
青瑶一听这话,可气得不轻,心道,自己一直未以真面目示人,难道这刘府竟以为自己面貌丑陋,不敢示人不成?她一把扯下面纱,道,“刘老爷,您看我可配得上您家这三十万两?”
这刘有德只见此女生得甚是娇妍,杏眼桃腮,黛眉樱唇,近得身旁便闻扑鼻浓香,此刻嘴角微扬含笑,笑容里又含了三分嗔恼,两分薄怒,面颊绯红,那小模样,简直比翠红楼的头牌粉头还勾人。刘有德一见酒立时醒了大半,骨软酥麻,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青瑶见状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自回房去了。
红姑见了刘有德模样,深觉不妥,忙拉着青琼告退,回到房中才嗔道,“你也太任性了,怎么能把面纱取下?”
青瑶气鼓鼓回道,“谁叫他那么说?再说,又没外人,看到就看到了,反正后日嫁过去,还是看得到的。”
红姑一想也是如此,只是那刘有德目瞪口呆、神魂颠倒的模样,让她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刘有德回到席上,也没心思吃酒了,胡乱应付一阵,便告辞回府。这一夜,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青瑶的模样。
次日一大早起来,他是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奈何明日便是儿子成亲,家里少不得忙乱,许多大事小情都要一一来回他,刘有德耐着性子处理了半日,借机发了通脾气,自坐在书房里生闷气,让刘大勇拿主意。
刘大勇料理了一番,觑个空,到书房里来看老爷,见老爷如此闷闷不乐,心知八成是为了昨晚之事。故意笑道:“老爷为何事烦心,明日少爷便娶媳妇了,而且公主又生得花容月貌,老爷该高兴才是呀。”
“去去去!”刘有德不耐烦道,“干你的去,少在这给我添堵。”
刘大勇道,“小的是真心要替老爷分忧,老爷却不领情,也罢,象我这样的下人,又能算得什么呢?”
刘有德瞪了他一眼,“少跟我来这一套,分忧,你怎么分?”
刘大勇笑道,“那要看老爷想要什么呢?”
刘有德沉默了半晌道,“你能给我找个那样的美人来吗?”
刘大勇明知故问道,“怎样的美人?”
刘有德道,“少给我装蒜。”
“唉!”刘大勇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刘有德道,“老爷我还没叹气,你叹什么气?”
刘大勇道,“我在替老爷可惜。”
“我有什么好可惜的?”刘有德道。
刘大勇道,“老爷正值年富力强,夫人早丧,可老爷房中至今空虚,连个姨娘都没有。”这话倒不假,刘有德自银杏去世后,是一直没有续弦,可他在外面的相好可不少。不娶回家是因为刘有德知道,这些女人多是贪图他的钱财,没名没份时还好控制,要是给了名分怕都要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起来。他有过银杏一个老婆已经够了,可不想再弄个女人回家管他。
刘大勇见主子默不作声,又道,“这刘府上下,哪里不靠老爷您来支撑,给少爷娶亲的那三十万两,不都是老爷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少爷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花老爷钱是应该的。可哪有个老子没得享受的,倒叫儿子先享受的道理。”
一席话说得刘有德心中更是不平,就是呀,自己这么多年都没遇到一个象公主那样漂亮的女人,倒花上三十万两银子给你小子娶来做老婆。不公平呀!愤愤地道,“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刘大勇突然跪下道,“奴才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讲,搁在心里憋屈,替老爷委屈,讲了,又怕讲不好,老爷要治奴才的罪。”
刘有德道,“恕你无罪,讲吧。”
刘大勇膝行向前,一把抱住刘有德的腿,低声道,“小的一直在替老爷担着心呢,老爷,等少爷婚后,您把大勇打发回家得了。”
刘有德奇道,“此话怎讲?”
刘大勇道,“老爷,少爷素来不喜欢小的。现下又要娶公主了,过不了几年,想来老爷是要把家业交给少爷的,小的与其等到那时候被少爷赶出家门,还不如现在自己走了,倒也能落个干净体面。”
刘有德脸色微变,“你这些胡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刘大勇道,“阖府都知道,家里只有少爷一个儿子,将来家业肯定是给少爷的,小的有句话一直想劝老爷来着,老爷,您可莫要再跟少爷置气了,等您老了可得靠着他呢。”
刘有德脸色不愉道,“有我在一天,他还别想出头!”管家这几句话恰恰说中了刘有德的心事。良行这儿子跟他娘一个脾气,跟刘有德多有不合,可自己偏偏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老了,偌大的家业不给他给谁?自己不靠他又能靠谁?
刘大勇素来有些怕这位少爷,更怕老爷老了以后,自己在刘府中混不下去,晚景凄凉,以一直琢磨着这事。昨晚见老爷见了公主后那么神魂颠倒,便想了一夜,该怎么利用此事挑拔他们父子关系,他好坐收渔利。
刘大勇瞅见刘有德阴沉的脸色,心中窃喜,嘟囔着道,“象公主那么漂亮的女人,本该就是老爷的才对!”
刘有德嗔道,“你瞎讲什么?也不怕被人听见。”
刘大勇道,“本来就是!那三十万两,少爷赚过一分一文么?老爷正当壮年,配那公主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少爷根本还是个毛孩子,象公主这般标致人物,他哪里懂得怜惜?两人凑在一起,也是面和心不和!”
刘有德听了心里也活动开来,是啊,那么漂亮的小美人,要是能弄到自己手里,该多好啊。说不定公主已经看上自己了,要不昨晚,她为什么对着自己笑得那么勾人呢?
“可是,怎么办呢?”刘有德脱口问道。
刘大勇连忙附在他耳旁如此这般,讲了一番。
刘有德听了,内心激荡不已,此事若成,真是喜从天降。
刘大勇见老爷一脸喜气,便道,“那小的就赶紧去安排下了?”
等他刚走到门口,刘有德忽道,“不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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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新人
刘大勇顿时泄了气,回到刘有德身旁,刘有德又附耳对他说了几句,刘大勇立刻满面堆笑道,“对啊,小的怎么就想不到了?还是老爷高明,这下可万无一失了。”
刘有德奸笑道,“好好办,成了重赏!”
“是!”刘大勇立刻一路小跑了出去。
成亲那日,依照与刘敬业大人事先商订好的规矩,刘府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到农庄迎亲。刘良行骑着匹枣红马,一身大红袍,戴帽插花,走在前头。
刘大人这边也早就准备好了,宫女太监们换上宫装,侍卫们虽没有带盔甲,也带有制服,全部焕然一新,一共一百三十六人,看起来倒也颇具声势。
公主青瑶穿着大红的宫装,头上戴着朝冠,盖了块红绸,红姑青琼一左一右跟在身后,刘大人亲自扶着公主上了喜轿。沿途围观的人群不计其数,整个白云城万人空巷,除了走不动路的和不会走路的,大半城的老百姓都跑来看热闹。青瑶坐在轿中,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忽喜忽忧。喜的是自己终于嫁入豪门,忧的是,不知自己嫁过去,可能管得住家?
到了刘府,下得轿来,青瑶蒙着头,只看见自己的一双脚,迈过一道道门槛,走了一重重门,好半天工夫才到了正堂。拜了天地,去洞房又走了半晌才到。她心想,这刘家可真够大的。她不知,刘府为了迎接这位公主媳妇,把家中后院以前刘光宗养老的两层小楼“松鹤楼”改成了新房,还换了个名儿叫“栖凤楼”。
看到楼匾,朱景亚不由乐出声来,悄然对身旁人道,“刘家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家住了位金凤凰哩!”那仆人却是朱景先假扮。这兄弟俩前几日便来到了白云城,但一直住在客栈,冷眼旁观,直到刘府确定了婚期,朱景亚才在昨日登门道贺,送上贺仪。
刘良行见朱家来人,甚是欢喜,拉着朱景亚到他房中,刘有德本就有些怵朱家的人,乐得让儿子招呼去。朱家兄弟早有听闻这位干表兄在家里不受待见。刘府也不算穷,但刘良行独住的小院却甚小,里面陈设简朴,只有两个垂髫小童在服侍。刘良行倒不以为意,很是热情地招呼干表弟。
朱景亚从怀中掏出一对翡翠玉镯道,“表哥,这对玉镯是十四姨奶奶送你媳妇的,她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亲手送到你的手上。”
刘良行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他们是怕交了他爹手上,又到不了他的手里,道,“外婆真是费心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朱景亚暗中观察,见这干表哥虽然有些迂气,但却不是蠢人,对他爹虽有不满,可也不愿当真撕破脸。他坐了一会,便告辞回了客栈。
大喜之日,朱景亚不愿一人前去,非把他哥朱景先也拉去凑热闹,拗不过他,朱景先只得扮作小厮,跟在弟弟身后,还好刘府上下除了刘良行,没人认得他,而刘良行这新郎官,哪有空注意自己呢。可朱景先却料错了,一照面,他就认出这位朱大表弟了,但他很明白朱大表弟不正式露面的原因,只装看不见。
到得晚间,家里许多年轻子弟们便簇拥着刘良行回栖凤楼,要闹洞房,朱景亚也兴高采烈地拉了哥哥跟去。
到了新房,揭了盖头,盛妆华服的青瑶倒也有几分贵气,加之容颜俏丽,观者连连称赞刘良行好福气。有顽皮子弟便吵着要新娘给大家敬酒,旁边青琼出来挡驾道,“各位少爷,我家公主不会饮酒。”
朱景先听了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不由在一旁上下打量着青琼。
“那可不行,新婚三日无大小。莫非公主不给我们面子?”这些人不不依不饶。
红姑道,“各位少爷,要是一杯一杯来敬,公主肯定吃不消,要不就一起敬大家一杯,也是公主的心意,可好?”
“那先敬了再说。”有人嚷道。
红姑去给青瑶斟了个小杯,那些人又闹将起来,“不行,我们这么多人,才用这么小杯!”
刘良行不觉眉头微皱,可也不好出言劝解。朱景亚见此打趣道,“你们这些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人家公主远道而来,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怎么能这么为难嫂子呢?不如让新郎官一起敬大家一杯,这样可好?”
“好,一起敬。”朱景亚的身份,想卖几分面子的大有人在。
刘良行感激地望了表弟一眼,红姑也给他斟了一小杯。他端起酒杯,“良行多谢各位今日赏脸。”说罢一饮而尽。
旁边朱景亚领头喝起彩来。
此时青瑶也袅袅婷婷站起身来,举杯道,“本宫敬各位兄弟姐妹。”朱景先听到这个声音,虽然也很好听,但却毫无印象,可那个宫字却让他一下子想起宫亭庙来。
青瑶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便欲放下,旁边早有眼尖的人道,“要饮尽。”
青琼上前接过青瑶手中的酒杯道,“要不奴婢代公主喝吧。”朱景先思索片刻,便记起这丫头就是那天跟着那位小姐拜神的丫头,忍不住心中一喜,便想伺机向她打听那位小姐的下落。
“你要代,那就换大杯来。”旁边人闹道。
青琼脸一红,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僵在那里,旁边人又不断起着哄。青琼心一横,先拿将手中小杯,一饮而尽,又从桌上取过大杯,斟满后两手捧着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旁边一干人叫起好来。
青琼今日忙了一日,除了早点,一直没用过饭,此时一大杯酒下肚,片刻便有些头重脚轻,红姑见她身子有些摇晃,轻轻一推她,低声道,“你且出去透透气。”
青琼点头,扶着胸口往楼外走去,朱景先见状忙跟了上来,走到门口,见无旁人,朱景先才轻声问道,“姑娘,前几日庙中一别,你可还记得吗?”
青琼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是谁?”
朱景先从怀中掏出安宁赠她的手帕道,“姑娘莫怕,在下只想知道赠我帕子的那位姑娘何在?”
青琼吓得脸刷地一下白了,连连摆手道,“我不知道!我没去过宫亭庙!”说着,又跑回屋里,朱景先心思缜密,立刻明白这姑娘一定是当日宫亭庙中遇到的那位姑娘,要不怎么知道宫亭庙?但她如此反应,其中定有蹊跷,只是此时此地却又无法追问。
此时洞房里又闹了一阵,朱景亚见差不多了,便招呼大家去外面喝酒。刘良行正想跟公主说几句话,突然一个小丫头跑来,说是前面的少爷们又在找他。刘良行只得跟青瑶道了声歉,跟着那丫头出去了。下了楼,穿过门廊,小厮刘安端着茶盘过来,瞧见他道,“少爷,今儿饮了许多酒吧?要不要喝杯热茶?”
刘良行正觉口渴,便道,“也好。”
刘安伺候着他喝了杯热茶,刘良行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站立不住,旁边似有人扶着他,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少爷醉了,少爷醉了!”
刘良行心想,自己真的醉了吗?然后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良行才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四周仍是黑漆漆的,自己好象躺在床上,他觉得头仍有些晕,也不知到底是梦中还是真醒了,他抬手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的感觉提醒他确实是醒了。这是哪里?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手边突然触到一个软绵绵,滑溜溜、热乎乎的东西。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弹了起来,跳下床,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居然还有个人。
“谁?”刘良行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床上那人轻轻模糊应了一声,似是女子。
刘良行伸手向旁边摸去,在床边摸到灯烛,在幽暗里,他感觉这好象是自己的卧房,他向平时放火折子的地方摸去,果然摸到了火折子,摇亮火折子,点亮了床边的蜡烛,这才瞧清床上果然有个女子,那女子已被惊醒,不适应突然的烛光,伸手挡着眼睛,这时,刘良行看到那女子只穿着贴身的肚兜和亵裤。那女子现在也发现自己的身子暴露在外,惊呼一声,拉起被子又盖住自己的身体。
“你是谁?”刘良行问道。
那女子把头埋在被子里,答道,“我是青琼。”
“青琼?”刘良行眉头一皱,这名字似在哪里听过,但他现在脑子还有些疼,想不起来,“你是什么人?”
青琼道,“少爷,我是公主的侍婢啊,在来的路上,我跟你说过话的。”
刘良行这才想起,“你把头抬起来。”
青琼好半天才羞答答地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刘良行将蜡烛举近,仔细瞧了瞧,果然是那个丫头。他慢慢记起来了,今天不是自己成亲吗,喝了茶后,有些迷糊,但怎么会回到房里?公主的侍婢怎么又会跑到他的床上?
刘良行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算计
青琼不敢抬眼看他,嗫嚅着道,“少爷,刘管家说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