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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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望着他,震惊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以后不要这副表情。”秦远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些寒意,“会让我觉得你对别人余情未了。”
一句话窘得泪水在安宁眼圈里直打转,“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了?败坏了你的名声?”秦远嘲讽地一笑,“象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个错误,还有名声么?”
安宁浑身一震,这句话恰说中了她的软肋。
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报仇
“你不要哭,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他的。”秦远忽又柔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的公主,让我娶你好不好?”
安宁眼泪直掉,使劲的摇着头。
秦远也不恼,挂上那副懒洋洋的笑容,蛮不讲理地道,“我不管,你来山寨时,就说过命要卖给我的。掉下山谷时,我又救了你一命,你就以身相许吧!”
“不,不行的。”安宁艰难的道。
“难道你还想嫁给我二哥?”秦远皱起了眉头。
“我,我不会嫁他。”安宁下山时,就决定不再和这两人有任何纠葛了,她不愿看到有人会为她伤心。没想到,到底还是让周复兴难过了。至于秦远,只要能让安宁联想起关于宫的一切东西,都让她本能的害怕。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选的?”秦远不解的问道,他人虽离开了宫,可根深蒂固的心态却完全是宫里的那一套,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善意和恩赐,眼前的人却要拒绝。
“那个,是不行的。”安宁努力寻找着借口,“再说,要报仇,要把命卖给山寨的是李大哥他们,不是我……”
“哦,我明白了。”秦远轻笑起来,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怪我答应了要替李大狗他们报仇的,却一直没有做到是吧?我就知道你滥好心,总是惦记着别人的事情。好吧!”他拍拍衣裳站了起来,“正好冯金宝也在,我现在就去取了那人的狗头回来。”他轻抚上安宁的脸,邪邪一笑道,“等我办完了,以后你可不要再拿这事说三道四了。”
“不,我不是……”安宁话音未落,秦远已经翻身上马,往冯金宝方才走的方向而去。
安宁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把手上的衣裳草草洗完,急急赶了回去。
刚进门,就见黄茂才一脸凝重的在院里转来转去,见她回来,接过她手中的木盆道,“进屋说话。”
杨春儿带着两个孩子也在屋里,满面忧色。
“怎么了?”安宁怯怯地问。
“我的好妹子,你们方才到底说什么了?”黄茂才掩上了门,“三当家的刚骑着马过来,叫冯金宝跟他指路,说去李家庄报仇了!”
“他真去了?”安宁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嘛!连冯金宝都觉得不妥,劝他多带几个人再来,可他就是不听。”黄茂才急得直搓手,“李富贵那儿我打听过,光是家丁护院就好几十人。三当家的武艺虽高,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可怎么劝也不听,带着冯金宝就走。”
“那现在怎么办?”安宁有些慌了。
“不管他们今儿这事成不成,只要一闹起来,咱家是绝不能再呆了。”黄茂才一跺脚道,“小六妹子,春儿,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我去驾车,先送你们和孩子们去别处避避风头,我一会儿回来接应了他们再跟你们会合。”
杨春儿忙去收拾了,安宁也回了屋,把自己的东西打好包袱。
黄茂才套好了马车,杨春儿先带着孩子们上了车,“小六妹子,快上来。”
安宁走到车旁,忽又摇头道,“黄大哥,你快带春儿姐和孩子们走吧,我留下来。”
杨春儿急道,“你胡说什么?你留下来干什么?快走!”
安宁正色道,“不,我得留下来。黄大哥,这会子天还早,若是咱们一大家子都跑了,村里人看着未免就太奇怪了。我留在家里守着,若有人问起,就说杨大妈生了急病,春儿姐去探她了。”
黄茂才略一思忖道,“小六妹子说得对。春儿,你先走,回头我来接她。小六妹子你自己小心点,看见不对就赶紧先藏到后院柴禾堆旁的暗窖里。”安宁应了,他“驾”地一声,赶着马车往村外飞奔而去。
安宁把包袱放回屋里,把刚洗好的衣裳拿出来晾在院子里,又去后院里剁了点菜喂鸡,甚至还照常抱着柴到厨房里准备饭菜,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看天黑了,安宁在每间屋子里都点上了灯,独坐在窗前,往外观瞧。
刚瞧见点星光,黄茂才就满头大汗地赶着车回来了,见了家中情形,颇有些吃惊。
“春儿姐和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吧?”安宁给他倒了茶水,又端上饭菜。
黄茂才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一时饭毕,去给他那马喂了些水和草料,两人坐下等待。
当村里巡更的敲过三道梆子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小村夜晚的宁静。黄茂才把屋里的灯吹灭,比划着让安宁藏起来,手握柴刀,躲在门缝后往外张望着。
只有两匹马,黄茂才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吹了个特别的口哨,马上的人也回了个口哨。
黄茂才放心地冲了出去,秦远和冯金宝两人和马都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淌着汗,还有许多暗色的水痕,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也不知是他们自己还是别人留下的。
“伤了没?”黄茂才问道。
“我们没事。”秦远沉声道,声音里却有些掩饰不住的疲惫。
“得手了?”黄茂才道。
冯金宝点了点头,安宁也冲了出来。
“怎么走?”黄茂才道。
“你的家眷送走了?”秦远道。
黄茂才点了点头。
“这里不能呆了,你跟金宝接了家眷赶前一拨迁离的人去,金宝知道线路。他们今早才走,若是你们追得快,这两日就能追上。顺道留信号通知寨子里一声,我过些天再回去。”秦远道。
黄茂才忙去赶车。
“你跟我走。”秦远又望向安宁。
“要不要喝水?”安宁忽问道。
秦远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安宁跑进屋捧出茶壶,秦远悬空倒着,喝了半壶,把那半壶递给了冯金宝,冯金宝接着壶嘴咕嘟咕嘟喝了个空。
黄茂才直接道,“扔了。”他把冯金宝骑那马也套在车前,两人赶着车就走。
安宁去屋里取出自己的包袱,站在秦远面前,秦远一俯身,把她拉到马上,往另一条路上走了。
安宁没有多话,任秦远带着她一路狂奔,待跑到一座城池附近时,秦远勒住了马,漫步走进城边护城河畔的密林深处。
夜深人静,城池的门早已闭锁。秦远下了马,又把安宁抱了下来道,“今晚进不得城了,只能在这呆着等着天明混进去。”
“这是哪里?”安宁问道。
“望仙镇。”秦远拴着马笑道。
安宁立即会意,这镇子很是繁华热闹,三教九流,往来的人也多,大隐隐于市,藏在这里确实是个好主意,“你受伤了没?你身上好重的味道。”
“放心,都是别人的血。”秦远咧嘴一笑,寻了根倒下的树干,用衣袖扫了扫,背靠着棵树,无力地坐了下去。
安宁关切的问道,“真的没事吗?我带着药的。”
“怎么?怕我死了?”秦远笑道,“你放心,还没娶你,我死不了,就是有点累了。”
危急时刻,安宁也不计较他的调笑了,“你饿了吧?我倒是做了饭的,可惜没法带。”
“不饿,只是有点累。”秦远半闭着眼睛调息了一会儿,“不过你的反应还算镇定,公主就是公主,有点气度。”
“承蒙夸奖。”安宁微微有些气恼,“受之有愧!”
“你生气了?”秦远蓦地睁开眼睛,调皮地冲安宁眨着眼道,“你担心我!”
“你这人,真是,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安宁转过身去,“简直胡闹!”
“公主殿下训斥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秦远伸手软软地拉住她,“仇,我已经报了,你再怎么说?”
安宁耳朵一红,并不答话。
“咦?”秦远忽道,“你以前那银簪子呢?”
“元宵节时看灯弄丢了。”时隔多日,安宁仍有些懊恼。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远道。
安宁于是讲起和杨大妈带着孩子们怎么来看灯,怎么挤丢了小红,自己怎么去找的事。开始秦远还应一两声,后来却没有动静了。她回头一看,秦远居然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酣声。
安宁盯着这个男人,紧咬着下唇,喃喃道,“你这人,真是,真是……”她轻叹了口气,把包袱打开,取出件衣裳搭在他的身上。
秦远难得有如此温和的时刻,没有刻意的伪装和存心的戏谑,他和自己,有相似的眼神。只不知,他的伤痛为的是什么?
我们俩是一样的人。秦远的话在她心头一遍又一遍闪过,也许他们真的是同病相怜吧。那样,他们就该在一起吗?
安宁那一晚在林中根本没有睡着,天寒地冻的,只断断续续的迷糊了几回。秦远可累坏了,睡得甚沉,等天刚蒙蒙亮时,安宁才推醒了他。
借着天光,才看清他身上那暗红的血渍几乎把棉衣全染红了,这样子出去,非吓死人不可。秦远想了想,脱下棉衣,翻过来在湿滑的雪地上蹭脏,再反穿上。安宁瞧着那邋遢样儿,只是好笑。
秦远瞧见她笑,忽然把她按在地上,抱着她打了几个滚儿才放开。
安宁恼道,“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她也是满身污泥了。
秦远把她头发拉得更散乱些,笑道,“这样咱俩才象一对儿落难夫妻。”
安宁心下明白,瞪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第二卷 第七十章 楼上
城门刚开,秦远一手拉着安宁,一手牵着马就往里走。守门的官兵见他俩形迹狼狈,心生疑惑,上前盘问。
秦远赔笑道,“这位官爷,我老丈人六十大寿,我们这赶着回去拜寿。路上雪滑不好走,昨晚又贪黑赶路,跌到沟里,就弄成这样了,生生在城外喝了一夜西北风。”他回头吼道,“都怪你,一个劲儿催催催,你瞧现在可好?这副模样,怎生回去见你爹娘!”
安宁心中窘迫,低着头不说话那样儿倒真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算了算了,别骂你老婆了,这才过完年多长时间啊?”那兵丁笑着劝解道,“快回去吧,找个地方拾掇干净,赶紧见你老丈人要紧。”
“是是是!”秦远拉着安宁往城中而去,待离城门远了,他方舒一口气,望着安宁调笑道,“媳妇儿,走吧!”
安宁咬着唇,一言不发在他后面跟着。
到一家客栈前停下,秦远笑道,“到了。”
安宁抬头一瞧,“原来又是这里!”
“怎么?你以前来过这望仙客栈么?”
“我第一次过大王山时,晚上就是住在这里。”
“哦,那这地方跟你倒有缘。”秦远走到柜台跟前,“掌柜的,给我两间最好的上房。”
掌柜的一瞅,他俩衣衫污淖,头发凌乱,有些不屑道,“这位爷,我们的上等客房一两银子一晚,请问您要住几天,先交钱吧。”
秦远有些不悦道,“哪有住店先交钱的?不是住完再结帐么?”
“有时候是这么着来的。可有时候,”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地重又瞅了一眼秦远道,“得先交钱才住店。”
“你!”秦远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的钱袋在分手时整个甩给冯金宝了,打算安顿住下了再去取些银两来的。
“这个,够不够?”安宁从小荷包里拈了块碎金子出来。
掌柜的接过金子,在手里掂了掂,忙陪笑道,“够了够了,够住好些天了。”
秦远忽问道,“你上次来,住的是哪里?”
安宁一怔,“是后面的那座小楼。”
“掌柜的,现在我要包下你们后面的那座小楼。”秦远道。
掌柜的瞧眼前这人虽样貌落魄,可那气势着实吓人,也不太敢小瞧,迟疑了一下道,“那望仙楼有上下三层上房共计十一间,还带着个小院,如果这位爷要全包下来,花费倒是不少。况且,现还有几位客官住着呢!”
“你莫狗眼看人低,我说包便包!你快去打发人整理出来,住着的客人赔他们双倍的费用。你要现银吗?好!”秦远指着掌柜手里的碎金子道,“这金子先在你这押着,我去取了银子就来。”
“那好!”掌柜的忙让伙计过来招呼。
“你先去休息,我很快回来。”秦远转身出去了。
安宁又回到望仙楼上自己曾住过的那间房,房间一如从前般富丽秀雅,不过短短数月,自己却似已不是从前的公主自己了。
等了好一会儿,秦远才笑吟吟地回来,手里还拎着个包袱。他把包袱放桌上,又拿出那锭金子还给安宁道,“你收起来吧。”
“为什么还我?”安宁愣道,“都给出去了,用着也是一样的。”
“我可不花女人的钱。”秦远笑了笑道,“我吩咐他们准备了香汤,一会儿就送上来。包袱里有你换的衣裳,弄完了,咱们再吃饭。”说着便往外走。
“你又要出去?”安宁道。
“我就住你隔壁,现也得去换换。”秦远指着自己身上道,“这可没法穿了。”忽又附在她耳边轻道,“你若是让我在这陪你,那也行呀!”眼见安宁大窘,他呵呵笑着退了出去。
解开包袱,里面的衣裳精致华美,俱是上等的绫罗绸缎。还有全新的胭粉用具,一闻便知芳香而昂贵。安宁微蹙了蹙眉,习惯了粗衣素裳的简单朴素,对这些奢华之物不觉本能的有些排斥。
梳洗罢,想了想,还是换了桃红色的新衣,长发半湿,只松松的绾在脑后。
刚收拾停当,秦远便来敲门了。
门开的一瞬,安宁有些恍惚了。门前一位贵介公子,淡青色的衣饰华贵非常,面貌俊雅,似笑非笑,说不出的风liu倜傥。
秦远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你,你的胡子呢?”听到熟悉的声音,安宁才反应过来。
“跟你的面具一样。”秦远笑了笑,“我叫了一桌酒菜,现让他们送上来吧。”
安宁点头,看着他仍有些不太适应。
一时饭毕,换上香茶。
屋内沉香飘渺,阳光从碧纱窗外悄悄爬进来,一寸寸地侵袭上暗红的地毡。火盆烧得正旺,熏得人恹恹欲睡,静静的午后闲适而慵懒。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安宁道。
“住几天吧,看看再说。”秦远淡淡道。
“哦。”安宁轻轻应了一声,“会有追兵过来么?”
“应该不会。”秦远道,“那李家村是楚国辖地,这镇子倒是越国的,即使楚国那边官府要追查,也不好过来。”
“是啊。”安宁忽问道,“那为什么不回山上去呢?”
“你愿意回去了么?”秦远打量着她,“我以为你不想回去,所以才来这里的。”
“你可以回去呀。”
“那你呢?黄茂才一家子都走了,你一人还能指望谁,能上哪儿去?”
屋里很暖,手心已然沁出微微的汗,是啊,还能指望谁?安宁盯着红彤彤的火盆,为自己的柔弱,有些黯然。
“你不问我昨晚情况么?”秦远笑着打破僵局,“想知道李富贵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他是怎样的?”
“那个人呀,长得肥头大耳,走起路来全身的肉抖啊抖的,跟山上厨房里喂的那大肥猪差不多。”
安宁扑哧笑了起来。
“昨晚到了他家,他正在屋里大吃大喝呢。我带着金宝冲进去,本想一刀结果他的。可惜他的肉实在太厚了,害得我用了两刀。”秦远似有些不满。
“就这么简单?”安宁怔了怔。
“就这么简单。”秦远轻笑道,“可能是他坏事干多了吧,见到金宝都不敢反抗,只知道呆坐在那里,等着送死。”
真实情况,当然没这么简单。若不是大白天,又要护着冯金宝,秦远想,应该会更容易些。有几个保镖护院的功夫还真不弱,要不是不想多生事端,自己也不至于挨上一刀。
见安宁仍有些将信将疑,秦远凑近了道,“现在我可帮你们报仇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安宁的耳朵一下烧了起来,她推开秦远嗔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
秦远皱紧了眉头,哼了一声。
“怎么啦?”她方才那一推,恰巧触到秦远的伤处,“你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瞧瞧。”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里被砍了一刀。”秦远抚着右手臂道。
“那你让我瞧瞧。我有上好的金创药,比外面买的强。”安宁起身去里面拿出了一盒药盒。
“那就有劳了。”秦远笑着挽起了衣袖,轻轻揭开包裹的地方,一条长约七八寸刀痕露了出来,伤口四周已经红肿了起来,还在不断的渗着血。
“这么深!”安宁倒吸了口气,打开盒盖,伸指挑起些纯白如玉色的药膏,轻轻抹上。
“皮外伤,又没有毒,没什么要紧的。”秦远不以为意。
药膏抹上,出血立时止住了。安宁专注的给他绑扎着伤口,没留意鬓边的长发垂下几绺,轻轻拂在秦远的胳膊上,撩起一阵酥痒。
呼吸间,是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不是寻常脂粉,却清雅妩媚得令人心醉。真好奇她那面具底下,原本该有的,是怎样的美丽,以致于要用那种极端的手段来加以掩饰。
“好了。”安宁打好结,轻轻放下秦远的衣袖,不经意的抬头间,竟对上一双不加掩饰的眼眸。
那眼眸里,燃烧着一种炽热的东西。安宁心一惊,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本能的向后退却,却更加激起征服者的yu望。
下一刻,安宁只觉腰上一紧,被环上了一个霸道的怀抱。直直的对上那双眼,她的心好象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飞速地坠落。
安宁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你,想干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一笑,那笑里包含的意思却比任何言语都要明了。
秦远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渴盼已久的那双唇。是的,这女人是他的,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柔嫩的唇舌如娇美的花瓣,甜蜜的滋味让人疯狂,待到掠夺者心满意足的暂时放开时,久违的空气才回到安宁的胸腔。
好半晌待她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被人带到更加危 3ǔωω。cōm险的床榻之间。浓烈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住她,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重重喘息。
“不要!”安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徒劳的挣扎,可根本阻挡不了这男人要前进的方向。
疼痛如期而至,粉碎了她最后一点念想。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盟誓
光阴掂着脚尖,轻巧地从屋里一点一点抽离,暮色幽幽,无声地召唤着万家灯火。
晶莹的泪珠滑过脸庞,迅速湮灭在枕席之间,晕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