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些美,集天地之精华所在,却不是人间所应该留住的。”
安宁心中一动,忽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她娘是否就是因为美得过分了,所以才要在人间饱受磨难?那么自己呢?她没有母亲的那种绝世风华,是否就能在人间多一些平安和幸福?
“走吧!”朱景先道,“大哥今儿带你们去一处好地方!”
“哪里?”赵顶天问道。
朱景先卖个关子道,“你们去了便知。”
他领着二人又回了城里,天黑下来时,到了一处僻静的酒楼,此处不象别处浓墨重彩的笑语喧哗,倒显得有几分轻描淡写的雅致。
三人下了马,伙计过来招呼道,“请问几位有订座么?”
朱景先道,“订了竹房。”
那伙计笑得更灿烂了,“请问是朱公子么?房间早打扫好了,快请快请!”引着几人上了三楼。
这酒楼共分三层,一楼大厅里不设酒席,摆着些文房四宝、琴棋书画,二楼方设酒席,每一桌均用屏风格开,三楼的一面搭了个舞台,现关着帘子,对面是八间包厢,各有一面大大的窗户,对着那舞台,想来是方便观看表演。八间房分别以梅兰竹菊、琴棋书画命名,正中的两间便是兰、竹二房,都敞着门,其余几间门却关着,想来是有客了。
进了房,朱景先道,“六妹,你上次绣了几杆竹子给我,今日我便请你到你这竹房来坐坐,倒也算应景。”
赵顶天听了笑道,“那六姐还送我老虎呢,难道我下次得抓只老虎来应景?这可太难为人了!”他俩一唱一合,无非是想逗安宁一笑。
让安宁坐在中间最好的位置,朱景先和赵顶天一左一右相伴在两旁。相处这么些天,朱景先早摸清楚他二人的口味,点了他俩爱吃的菜,让伙计准备去了。
一时上了菜,朱景先道,“大家先吃饭,一会儿可有好节目看呢。”一面不停地给他俩夹着菜。
赵顶天笑道,“大哥,你自己吃,别再给我夹了。你瞧,我可长了不少肉,都快耍不动剑了。”
朱景先道,“你还小,本来就该多长些肉,以前太瘦了,我都担心刮阵大风就能把你给刮走!”
赵顶天瞧着安宁笑道,“是么?六姐,我以前真有这么瘦?不过现在风都能刮走的,可是六姐!你多吃点。”他又给安宁挟着菜。
安宁道,“你们快别夹了,瞧我的碗里,都装不下了。”
朱景先道,“那你还不赶紧吃?半天也没见你吃几口东西。”
安宁微笑道,“好好好,我吃我吃!”
此时,听得隔壁有些声响,似是又来客人了。
吃得七八分时,楼内的灯渐次熄了,安宁惊道,“这是怎么了?”
朱景先起身把窗户推开,笑道,“莫要惊慌,你们看对面。”
只一小会儿,那小舞台上点起灯来,才瞧见中间帘子已经拉开,挂着块大白布,后面隐隐有些人影憧憧。
忽听得“?”地锣声一响,那幕布后现身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徐徐飞过,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朱景先低声道,“这叫皮影戏,别处少见,还挺有趣的。”
待孔雀飞过,上来一位年轻的美丽女子,也不知这些人偶是用什么制成,做得眉目如画,栩栩如生,极是逼真,手脚还能转动自如,想来后面有艺人在提线操控。
琴声叮咚响起,幕布上的女子坐在一台织机旁,念白过后,唱了起来,她名叫兰芝,乃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三年相悦愉。”
这女子唱完后,只听咳嗽几声,一个老婆婆上来了。她是兰芝的婆婆,见了媳妇,却一脸怒容,指责媳妇织布太慢。
兰芝悲苦道,别人都是五日断三匹,自己三日断五匹,却依然不能满足挑剔的婆婆。婆婆不是为了织作太慢刁难她,而是根本就不喜欢她这个媳妇。
安宁瞧着有些心酸起来。
朱景先眼神微微一沉道,“今日怎么演这个,上次的可热闹得多。”
安宁道,“这个就好。”她坐到窗前,看得是全神贯注。
很快天黑了,婆婆命她点灯。兰芝点了灯,恭恭敬敬摆在桌上,婆婆却不甚满意,一时要她拿到柜子上,一时要她放在床旁,兰芝拿着灯,在屋子里摆了一圈又一圈,能摆的地方都摆遍了,婆婆也不满意。最后婆婆生气了,自己拿着灯转了一圈,却依然把灯放回桌子上,却又把兰芝指责一通。可怜的兰芝默默忍受,婆婆逼着她织布到深夜,才让她回去休息。
等到天一亮,婆婆便把儿子仲卿找了来,逼儿子休妻另娶自己喜欢的女子。
仲卿却坚持不肯休妻,其母大怒,以死相逼。兰芝怕丈夫为难,只得自请归去,仲卿无法,夫妻俩抱头痛哭。
仲卿道,“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誓天不相负。”
兰芝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夫妻俩依依惜别。
安宁瞧着眼泪也下来了,朱景先在旁边微微叹气,早知今日换了戏码,怎么也不会来。
灯光忽暗,又换了一幕场景。
兰芝回到家中,母亲闻之归来,悲苦不已。兄嫂恼怒,又容不得她在家,一心要给她另择夫婿,兰芝誓死不从,奈何兄嫂苦苦相逼,仲卿又久候不至,她最后只能无奈的答应。但提出条件,须在婚前见仲卿一面。
兄嫂很快给兰芝另找了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定下了婚期,兰芝日夜绣着一对孔雀,在门口等待着仲卿的到来。
终于,在出嫁前一晚,仲卿到了。他一开口却道,“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兰芝哭道,“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她将绣好的丝帕交给丈夫,自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兰芝换上新衣裳,投井而亡。
仲卿闻听这个消息,拿出兰芝赠他的丝帕,自缢赴死。
安宁看得已是泪流满面。
最后的场景是两座坟头,上有两树,树间有鸟。后面有人唱道,“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一起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这才剧终收场。
朱景先起身关了窗叹道,“今日真不该带你来这儿。”
安宁怔怔的流着泪,好半天,才望向朱景先道,“大哥,我想喝酒!”
朱景先摇了摇头。
赵顶天道,“六姐,咱们回去吧。”
安宁摇了摇头,凄然笑道,“大哥,小弟,你们就让我醉一场吧。”
朱景先眼神愈加深沉,柔声道,“六妹,回去吧,何苦作践自己身子。”
安宁却高声叫道,“来酒来!”
门外的伙计听得叫唤,敲门进来,瞧着这场景,不知如何是好,只望着朱景先。
朱景先叹了口气道,“拿坛最好的九酿春来!小弟,咱们就陪六妹喝一杯吧。”
很快酒送了上来。赵顶天犹豫着斟了两杯满的,又?了半杯,送到安宁面前,安宁却伸手自取了一杯满的,也不多话,和着眼泪一饮而尽。
朱景先也伸手自取了那杯满的,一声不吭,一饮而尽。
赵顶天眼圈红了,自己把那半杯加满,也端起来一饮而尽。一时又都加满了,三人就这么,都不说话,倒满了便喝,喝完了再倒。
几杯酒下肚以后,安宁便觉头重脚轻起来,眼前景物也有些晃荡。
朱景先道,“六妹,够了。”
“还要!”安宁端起酒杯又饮尽了,忽笑了起来,“大哥,小弟,你们没听我唱过歌吧?我唱首歌给你们听!”
不等他们答话,安宁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高声唱道,“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朱景先的眼神更深沉了,站起身来,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六妹,回去!”
忽然隔壁传来鼓掌喝彩声,“好!”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告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告示
很快有人来敲门,朱景先微一皱眉,意识到麻烦来了。
赵顶天开了门,只见一位衣饰华丽、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站在门外趾高气扬地道,“我家主人请这位姑娘过去一叙!”多半是把安宁当作请来作陪的歌女了。
赵顶天硬梆梆地回道,“不去!走开!”
那公子神情更加倨傲道,“在晋国的地盘上,还没人能对我家主人说不!我劝你们识相点。”
“哦?”朱景先冷冷的打量着这人,“那就请去回你的主人,就说我说不了!”
那公子顿觉得寒意沁骨,不自觉气焰就矮了一截,讪讪的退了出去。
朱景先转身瞧着安宁,温言。道,“六妹,来。”他伸出了双手,安宁身子摇晃了一下,满腹委屈的靠了过来。
朱景先搀扶着她道,“别担心,大哥带你回家。小弟,走!”
刚到门口,隔壁兰房的门开了。一。位贵公子带着副懒洋洋的笑容出现在门口,“这位朋友,适才我这侍从多有得罪。如此良宵,何不带着佳人进来一叙?”邀请的言语,用的却是命令的语气。
朱景先就这么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公子的眼睛不觉眯了起来,无形中气势的较量暗潮汹涌。
安宁注意到这公子,醉后朦胧的眼神忽然飘忽起。来,“你,竟是拿我当玩物么?”饱含着无限失望与辛酸,却令人生怜。
那公子听得莫名其妙,却不由自主被她的眼神牵。引着久久不能移开。
安宁挪开了视线,把头轻轻地靠在朱景先的胸。前,酸涩的眼睛疲累地闭上了,轻声道,“大哥,我走不动了。”
朱景先把她打。横抱起,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扬长而去。赵顶天跟在后面,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后面侍从上前对这贵公子道,“殿下,要不要……”
贵公子却只顾皱着眉喃喃道,“我是哪里见过她么?怎么竟有些眼熟?”他在那里冥思苦想,房间里的几人也不敢打扰。
好一阵子,这贵公子才讶异道,“原来是她!她那双眼睛!”他回过神来才猛然惊觉,“他们走远了么?”
侍从道,“是啊,应该走远了吧。”
贵公子“啊呀”叫了一声,啧啧道,“可惜,真可惜!”
侍从道,“要不要去查查到底是些什么人?”
贵公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
周复兴到街上打听了一天,却没有一点安宁的消息。晚上回到梁府时,自己房中仍亮着灯。
推门一瞧,却见梁淑燕惊喜的抬起头来,“周大哥,你回来了!”
周复兴道,“都这么晚了,不是叫你不要等么?”
梁淑燕不答,却问道,“周大哥,你吃饭了没?我给你留了饭菜,炉子也还烧着。你若想吃,热一热就好。”
“淑燕,我……”周复兴在外面其实已经吃过了,可瞧着她关切的眼神,口中却道,“正好还有点饿,你帮我热热,可好?”
“好!”梁淑燕立即放下手中的刺绣跑了出去。
周复兴打水洗了洗手脸,端起茶壶,那茶水竟还是热的,也不知换过几回了,喝了杯茶的工夫,就听梁淑燕在隔壁客厅里道,“周大哥,你来吧。”
周复兴走了过去,却见桌上摆着两副碗筷,饭菜是一点也没动过的样子,他微怔道,“淑燕,你还没吃饭么?”
梁淑燕的脸微红了,低低应了一声。
周复兴一时明白了过来,却有些不可置信,也不敢询问,只得端起碗来道,“吃饭吧。”
二人吃过饭,梁淑燕又抢着收拾了,她才问道,“周大哥,你找着安宁姑娘了么?”
周复兴摇头道,“没有。她可能是住在谁家里吧,客栈和租住的地方我都去瞧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别着急,只要在晋都总会找着的。”梁淑燕犹豫了一下,方道,“那个,我在家想了个傻主意,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来听听。”周复兴并不以为意,只是不想让她太失望,才有此一问。
梁淑燕道,“我想着,官府寻人时会发告示,你说咱们能不能也在城中发些告示?只要她在城里,总能瞧见的。”
周复兴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呀,自己怎么没想到?
梁淑燕见他不作声,以为不可行,泄气道,“我就知道这法子行不通。”
周复兴笑道,“谁说行不通?这主意简直好极了!淑燕,你真聪明!”
梁淑燕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真的么?周大哥,这法子真的行得通?”
周复兴道,“当然行得通!许多平常人家走丢了家人,也会四处贴告示的。我现在就写,明儿就让人去贴!”
梁淑燕道,“那我帮你写,也不用你去贴了。明儿让我爹交待给家人去贴,人多贴得更快!”
“你想得真周到!”周复兴衷心赞道,“不过今儿已经晚了,你先去歇着吧,我自己写就成!”
梁淑燕道,“没关系,多一人写得也快些。大不了我明儿白天多睡会子就行了。”
周复兴道,“怎好如此劳烦你呢?”
梁淑燕道,“周大哥,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
周复兴道,“那行,咱们今晚先写上一百份,明儿一早就让人贴出去。明儿再请相爷帮忙找些人手多些一写。走,咱们去书房!”
梁淑燕满心欢喜的帮他研着墨,周复兴提起笔想了想,写了份告示:
寻人,小六:蝴蝶儿现在何处?雪参丸放在晋城西郊牛街尽头的聚茗轩内,见告示后速速来取!落款只一个周字。
梁淑燕瞧得莫名其妙,“周大哥,这聚茗轩茶楼我知道就在我家前面不远处,这蝴蝶儿和雪参丸是怎么回事?”
周复兴笑道,“这些东西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她见了就能明白。”
梁淑燕闻言心中有些微酸,却不追问了,拿着他写的作样子,坐在书桌一旁,工工整整地开始抄写起来。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周复兴数了数,竟有一百多份了,便道,“都快三更了,今儿先写到这里,你赶紧上去休息吧。”
梁淑燕确也累了,点头上楼休息去了。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来一开门,就看到桂妈在门外守着。
梁淑燕不好意思道,“桂妈,我今儿起迟了。周大哥呢?”
桂妈笑道,“今儿周公子早早带着些人就出门了,走前还特意交待,说你们昨晚写告示写晚了,不许人来吵你,让你多睡一会子呢。”
梁淑燕的脸顿时红了,心里却尝到小小的甜。
*****
安宁今日也起得迟了,她醒来时,就见晴云守在床边。
晴云见她醒了,笑道,“姑娘,你可醒了,头痛不痛?”
安宁忆起昨晚之事,“啊!我昨晚喝多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的了,没太麻烦你吧?”
“没有。”晴云笑道,“姑娘只是睡着了,老实得很呢!”
安宁这才放下心来,“大哥呢?”
晴云道,“大少爷有事出门了。他走前交待,若是姑娘起来觉得头痛,就喝碗解酒汤。若是觉得还好,不喝也罢。楼下炉子上都炖好了,要喝么?”
安宁摇头道,“不用了,我头也怎么疼。”
晴云道,“那您饿不饿?大少爷吩咐熬了些细粥,又配了些爽口的小菜,您若是喜欢,就吃一些。若是不喜欢,想吃什么,我赶紧让府里厨房准备着。”
“粥就很好。”安宁起身洗漱了,正打算吃饭,忽然想起问道,“小弟呢?他昨晚也喝了酒来着,他有没有怎样,吃过没有?”
晴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赵公子可真醉了,他昨晚把你们剩的那坛酒带了回来,一人悄没声息地全喝光了,今早才发现。大少爷让他睡着,还没醒呢!”
安宁道,“那给他预备下解酒之物没?”
晴云道,“早预备好了!不过大少爷说得让他长点记性,他那解酒汤里可多下了些料,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偷嘴!”
安宁不觉也轻笑了起来,打算用过早饭,就下去探视赵顶天。
*****
朱家商铺。
朱兆稔端起杯茶,轻抿了一口方道,“这去晋宫打探消息的也真奇怪,一谈及二殿下,谁也不敢吭声,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朱景先道,“四叔,晋宫中,现在是谁主事?”
朱兆稔道,“是皇后。她本是赵国公主,当今赵王还得尊称她一声姑姑。赵国孱弱,仰仗晋国诸事颇多。赵王性子文弱,他**与晋后素来交好,若不是如此,他也坐不上这王位。晋后生性刚强,杀伐决断,不让须眉。莫说晋王现病重三年多,就是他醒着时,朝中宫里的大小事务,晋后也都能说得上话。”
朱景先点点头道,“那晋后共有几名子女,情况如何?”
朱兆稔道,“景明,你来说说看。”
朱景明忙接道,“晋后只有两个儿子,秦慕达和秦慕远,秦慕达是太子,秦慕远便是二殿下。太子娶的是梁相国家大小姐,已有四年,第一年便育有一女,封为昭云公主,其他并无子息。三年前晋王忽然病重,二殿下便离了宫,据说他是去太庙祈福,但私下多有传言,说他是跟晋后不和才离宫出走。今年初才回晋都,不上一月,便娶了梁相国家二小姐。”
朱兆稔道,“这是表面上的,还有呢?”
朱景明一愣,想了想才道,“晋王姬妾甚多,但宫里能成年的王子并不多,听说是晋后善妒,不容其他姬妾之子。现宫中尚有其他两三位王子全是身份极卑微之人所出,母系一族在朝中势单力薄,他们长年被晋后圈禁在宫中,甚少与外界接触,对晋后来说不足为惧。这太子性喜渔色打猎,常微服出游市井烟花之地。二殿下以前在宫中时也甚是得宠,现在刚回来,所知不详。”他的话完了,看着他爹,等着指教。
朱兆稔道,“差强人意。你听着,”他又抿了口茶道,“这梁相国本来只是个普通文官,随波逐流之辈。全亏得生了个好女儿,在太子选妃后,表面上平步青云,封了个右相,其实他在朝中甚不得志,只是应个卯,装个样子罢了。他膝下只有二女,大女儿入宫后,便常说要让二女儿招赘上门,却不料突遭变故,不得不把二女儿也送进了宫。据他家中下人所传,梁相国对这门婚事颇为无奈,还因此大病了一场。现朝中真正能说上话的是左相孟义庆和晋王的两位兄弟,四王爷和六王爷。他们对晋后把持朝政颇多怨言,常明争暗斗。特别是这几年,太子*中无出,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请求废太子妃的折子可上了不少。梁相又不是什么世族大家,废太子妃也不是难事,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