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总裁追妻路漫漫-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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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答应下来了。”
柳妈拍着纪唯宁纤薄的背脊,感概着:“怎么这么瘦?我要想办法给你好好补补。”
见到她的人,都说她瘦。其实纪唯宁也知道,这段时间的忙碌,身上的肉是掉了好几斤,让本来就纤瘦的她,看起来更是苗条。
对记忆中柳妈的美味菜肴,纪唯宁是贪恋的。只不过,不忍拂了她的关心,所以,她没有告诉她,其实她不会住这里。哪怕这座房子,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还是当初记忆中的模样。
江承郗倒是足够用心,只不过,人的感情一旦发生了转变,这些,已变得没有意义。
值得欣慰的是,江承郗所做的这些功夫,父亲肯定会稀罕。因为,他对母亲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之于父亲来说,这里,会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存在。
“柳妈,我爸呢?”纪唯宁放开柳妈,拖着她的手环顾四周,却是没有看见纪中棠的影子。
柳妈笑:“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在楼上你母亲用过的那间书房里。你爸啊,阔别三年才回国,可能是太兴奋了,下了飞机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纪唯宁听到父亲一直没有休息,忍不住蹙眉。
他的身子本来就虚弱,经过这么长久的飞行折腾,又从机场辗转到偏远的纪家别墅,怎么能够不休息。
“我先上去看看。”纪唯宁拍了拍柳妈的手,莞尔笑着,脚步却是有些急的往楼梯迈过去。
这里的每一处,她闭着眼睛都可以畅通行走,所以,这会儿,即便步子迈的既大又急,她也行走的轻松自如。
熟门熟路的在二楼走廊尽头敲开书房的门,纪唯宁探头进去,发现纪中棠正靠在那张老旧的古董躺椅上,摇晃着,听着他们那个年代的歌,很是惬意享受。
纪中棠似是听到响动声,睁开眼看向门口,瞧着纪唯宁,目露慈光:“宁宁,回来啦!”
他的声音甚为欣喜,丝毫没有当日在电话中的狠斥厉色。
纪唯宁不知道,他是因为回了国,回了纪家别墅而欣喜,亦或,只是因为见到她这个女儿,而高兴着。
“嗯,过来看看爸。”纪唯宁应声,走至纪中棠面前:“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怎么不休息一会?”
纪中棠朗声大笑,直摆手:“我精神好的很,没法休息。”
“那是因为你时差没倒过来。”纪唯宁叹了一声,矮下身子,对上纪中棠苍老的脸色,端详了许久,想要看看他的身体状况是不是过得去。
父女两个,谁也没提起为了墓地而争吵过的那通电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
直到柳妈上来,叫他们下去用餐,纪唯宁才搀扶着纪中棠,下了楼。
江承郗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的黑色衬衫被他解了袖口,挽了好几个褶,正拿着一份报纸,垂眸翻阅着。
听到楼上的响动,他抬起头,而后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对上纪唯宁:“柳妈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一会吃多些。那么瘦,怎么应付医院高强度的工作。”
“对啊宁宁,你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看你身上的肉,还没有我一个老头子的多。”
纪中棠在旁边,也跟着念叨。
而纪唯宁,却像是无心倾听。她的视线,始终盯着大门口的方向,想要看看,徐暮川的卡宴,还有他那个人是不是已经离开。
可是,纪家别”
墅没有大片的玻璃窗,无论纪唯宁怎么探头,都看不到大门外是怎样的一番状况。
纪中棠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可是,江承郗明白。
“不用看了,他已经走很久了。”江承郗边踱步上楼迎着他们,便沉声说着话。
“有谁来过吗?宁宁,是不是你的朋友?”纪中棠问声。
纪唯宁抬头,看了眼江承郗,而后又对上纪中棠,嗫嚅着:“没谁,我就随便看看。”
不想那么早让父亲知道她的身边,有徐暮川的存在。她无法猜测父亲对于徐家,对于徐暮川是怎样的一个态度,而父亲也是初初回国,她同样无法猜测徐老爷子对父亲会有什么招数。
如今,这中间又加了一个江承郗的身世问题。纪唯宁觉得,还是不要随便交底的好。
饭桌上,江承郗把纪中棠扶到了首位,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他的左手侧,不时为纪中棠布菜。
纪唯宁觉得,比起她这个女儿来说,江承郗似乎更像是纪中棠的儿子。也是难怪,父亲是对他那么信任,喜爱。
纪中棠精神状态不错,可却是没有多少食欲。面对着满桌的精致菜肴,他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纪唯宁看他似是有话要说,也是停下了用餐的动作。
“宁宁,你今晚上不要走了,就住这里,明天一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看你妈妈。”
纪中棠念着凌宁,回国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过去看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而他口中说的三个人,自然是包括江承郗。
以前,也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的。江承郗算是父亲的养子,对待凌宁这个从未谋面的养母,江承郗的礼数,始终是有的。
明天早上抽个时间去看母亲,纪唯宁自然会去。可是,要她住在这儿,她却是不太愿意。
江承郗像是看出她的意思,放下饭碗看纪唯宁,解释:“我明天九点三十分有个重要会议,要赶在那之前,拜完凌姨。你如果住回南郊,去北山那边太远,肯定要耽误时间。”
“我可以早点起来,自己过去那边,再跟你们汇合。”
纪唯宁蹙眉,她答应过徐暮川,不住在这里。哪怕她不回徐暮川的公寓,那回南郊也是好的。
然而,纪中棠却是不高兴:“这是你的家,住个一晚上,有多为难你?”
纪中棠当初购置下这栋别墅,而后跟凌宁亲自布置着这个家,花了多少心思,投进了多少感情,自然不必说。
可是,这会儿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竟然对他自己辛苦建起来的家,没有丝毫眷恋,有的只是避之不及的态度,他忍不住就发恼。
“以后你想去哪,我不管你。但是今晚,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我不想明天一大早上,还要四处找你,打你电话。”
纪中棠脸色嗒了下来,强势的限定了纪唯宁的自由。
每每摊上母亲的事,父亲的急脾气就会上来,而他的脾气一上来,从来就是不管不顾,先发泄了再说。
纪唯宁已经习惯了。
忽然想起,现在已是九月下旬,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她的生日,同时,也是母亲的忌日。
纪唯宁不知道,到时候的父亲,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安排,反正,她是没有了任何期待。
☆、193 哥,我爸爸的肾脏,是不是你给的
做为医生,纪唯宁很清楚,哪怕上一次父亲的手术再如何成功,依他那样的身子也撑不过几年的时间。
所以,对于纪中棠,她不敢太过违背他的意思。
柳妈为她收拾的房间,依旧是她以前住过的那一个,在二楼的南面。整个卧房,除了家私那些换了新的,其余的,都没变。
纪唯宁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握着手机,想要给徐暮川打电话。只不过,她的电话还没拨出去,他却是先打了过来晨。
“搞定了吗?”徐暮川问。
“我……”纪唯宁有些不知怎么开口,蠕动着嘴皮,迟疑好久,终是选择如实回答:“我今晚得住这里。明天一大早,要跟我爸去拜我妈,分开住没那么方便。”
手机那端默了几秒,而后是他有些冷崩的声音说着:“你可以明天早点起床再过去。”
听出他的不高兴,纪唯宁也是郁闷。如果可以,明天要她五点起床她也愿意,可是父亲那面色,估摸着她再多说一句,就要发飙副。
“我爸他非要我住下来,你也知道,他的身子经不起人刺激。”纪唯宁也是无奈。
“那是不是以后你都要住在那边?”徐暮川忽然沉了嗓音,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没有……就今晚,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以后我不会住这里。”纪唯宁的手指抠着沙发,讨好着说。
“唯宁,你信不信,有江承郗在的地方,你身边的特殊情况永远都会层出不穷。”徐暮川沉着音,像是点醒纪唯宁,又似是夹着更多的不悦,最后,他说:“你住着吧,改天再联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他的话,让纪唯宁不得不沉思。父亲和江承郗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她感觉连她自己这个做女儿的都插不进去,而江承郗自然是知道,她拿父亲没有办法。
所以,如果他想借用父亲的关系,来限制她,是特为有效的,就如今晚这样。
纪唯宁特别烦闷,她觉得,她有必要跟江承郗谈谈这个问题。毕竟,以后父亲会常住这里,如果江承郗要一直这么纠缠,她会苦不堪言。
这么想着,纪唯宁也就丢了手机,起身直向着房门过去。江承郗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不过几步的距离,她敲响了他的房门。
里面没有人应声,可她却有种今晚上非要跟江承郗谈清楚的执拗感,于是,她试着轻轻扭动门锁。
没想到,这么一扭,门还真的开了。
“哥?”纪唯宁没进门,先是唤着声。
直到听到里面有着些微的动静,确定他人在里边,她这才推着门,踏步进去。结果,没想到却是被她撞见刚好从浴室里出来的江承郗,半裸着上身,只随便围了块浴巾。
纪唯宁何曾见过这样的江承郗,以前两个人在一块,江承郗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衣衫不整过。可是,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她为什么会在江承郗的腰间看见一道伤疤?
足有十来公分,爬在他偏为皙白的身上,显得有些狰狞,所以,被纪唯宁一眼瞧见。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要定目认真细看,结果,江承郗却是快速的撩起大床上的T恤,套在头上,随着那个地方被衣衫覆盖,纪唯宁再也看不到任何。
“怎么进来也不敲门?”江承郗转身,睨了眼纪唯宁,而后便拿着家居裤装进了浴室。
纪唯宁当然有敲门,她甚至在开了房门以后,还唤过几声,是他没有听见。也许是以前那些年,和江承郗的相处太过随意,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擅自踏着步进来。
可是,她现在想要究竟的,不是这个问题。
他的身上有条伤疤,却在被她发现后,匆匆掩饰,这算是什么?
等着江承郗换好家居服从浴室出来,纪唯宁忍不住出声发问:“哥,你身上……那是什么?”
纪唯宁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那种想法似是要呼之欲出,却因为她的害怕面对,而被她深深压了回去。
“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碍事。”江承郗掩了眸子,没去看她明镜似儿的眼睛,故作轻松的说着。
他从房间走进连带着的书房,而后在书桌前坐下,开启手提电脑。纪唯宁随着进去,固执的想要弄清楚这番情况。
结果,却不知江承郗是烦她在这儿,还是他真的有什么需要静心处理的事情,很难得的,他竟然开口赶人:“明天还要早起,你早点回去睡。”
“怎么弄伤的?”纪唯宁无视他的话,对着他那道伤疤继续追问。
好似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才能打消她心底的猜疑,不然,这事儿就像大石头一般,会压得她沉重的透不过气。
江承郗的双手顿在键盘上,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出声:“十六岁那年,跟街头混混打过架,被刀子划伤的。”
纪唯宁不好糊弄,尤其她本来就是身为医生,那样长的一道”
疤痕,她随便就能分辨,那应该是什么利器弄来的伤口。
江承郗不想让她知道,他身上这道伤的来源。
之前,两个人要结婚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现在,就如他之前跟乔治所说,为了得到纪唯宁,他可以用抢用争,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用示弱来博取她的同情。
他江承郗,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从来就不是一个弱者。
“哥,你不要骗我。”
没错,那就是一道刀疤,而且是一道很深的刀疤。如果不是故意所为,一般的打架误伤,不至于弄到如此的程度。
偏偏,他所伤的位置还是那么凑巧。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纪唯宁走到他的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微低着头,与江承郗的眸光对视:“或者,你把衣服掀起来,让我再看看。”
“到底是打架误伤,还是人为的刀口,我想,我读了那么多年的医书,这点分辨认知还是有的。你敢不敢,把你的衣服掀起来?!”
说到后来,纪唯宁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我们一起长大,不管是夏天汗流浃背,亦或是在家门后的游泳池里,你从来都不会脱下你的上衣。甚至刚刚我进来的刹那,看到你身上的伤口时,你的神色是慌乱的。如果只是打架误伤,你何必刻意掩饰?”
“哥,能不能给我好好解释下,你为什么要掩饰?”
江承郗不说话,也没去看纪唯宁的眼睛,他只是低垂着眸,像是在看电脑屏幕,却又分明没把心思放到那上边。
“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他一直不言,纪唯宁的心惊更盛,甚至是忍不住倒抽着气,而后闭眸。似是在鼓着勇气,最后在她的视线重新对上江承郗俊美中难掩一丝不自然的苍白脸色时,说出心底最真实的猜测。
“十六年前,我爸爸做肾脏移植手术,半年之后,你被他收做养子,领进纪家。哥,我爸爸的肾脏,是不是你给的?”
“你真的不要骗我。这样的伤口,这样的位置,任何一个行医之人看了,都会起疑。这个世上,没又那么巧合的事情。”
纪唯宁问出这样的话,脸上也是显了苍白之色。她害怕江承郗的回答,可是,却又期盼着他的回答。
她多么希望,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她的视线紧紧盯着江承郗,而后,是在他迷离的碎眸中,看到一丝难堪破败,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纪唯宁只觉得心发凉。江承郗没有回答一个字,可是,他的眼神,足够让纪唯宁明白。
“为什么?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你肯出卖自己的器官,换取我父亲对你的照顾?还有,你最近的脸色,为什么会有不自然的苍白?你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阿宁。”
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被她如此敏锐的揭示出来,江承郗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身子靠向椅背,修长的手指抚着额头,似是在烦恼,应该怎么回答。
可是,看着她澄澈水亮的双眼,他竟然一句谎话都说不出。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曾经他百般呵护,也曾经给她最致命的伤害。
他也不是没有纠结过,是不是该就这么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是,他只要一想到,要放开他人生中唯一的一道阳光,只觉得整个未来,都是暗无天日。
☆、194 别怪我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你
“或许是因为你父亲常年在外劳累,加上太过思念你的母亲。以至,不过恰逢壮年的时候,竟是垮了身子。”
“我认识你父亲那年,其实他的肾脏已经开始衰竭。当时你年纪还那么小,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姑娘,若是没有了亲人,该怎么生存?”
“也许,这二十几年来,你父亲对你并没有给过太多关爱,但他在心底最深处,确是爱你的。不然,他不会为了要保住自己的这条命,四处寻找可以匹配的肾脏。”
“以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有你这个牵挂,他兴许早就陪着你母亲去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理解,他对你的那种既爱又恨的感情。晨”
“爱你,当然是因为,你是他和心爱之人的生命延续,是你母亲拿命换来的珍宝。恨你,是因为你带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想念着你母亲,怀念着你母亲,面对你的时候,那种煎熬心情,他曾对我说过。”
“我和你父亲之间,他需要我的肾脏得以延续生命,把你抚养成人。而我,则需要他的扶持,希望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能够对付我想要对付的人。这事说起来,是一桩很纯粹的交易。”
“你父亲很讲信用,得到我的肾脏,并且恢复过来之后,就把我带进纪家,一心栽培我。后来,我们俩在一起,你父亲起先不同意,那是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体不够完善,怕我给不了你未来的幸福和保障。”
“可你父亲到底是个性情中人,他和你母亲的那段感情,便是最好的证明。见我们执意要走到一起,他也不忍心强行拆散。副”
“人的身体,只要在健康的状态下,没了一个肾脏,不管是生活还是生存,都没有任何影响。何况,现在医学还那么发达。我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体出事。”
“我们婚礼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是我始料未及的,但事情演变到现在,我唯有去应对。我奋斗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整垮徐家,整垮他们那个自以为是的家族。”
听着他的话,纪唯宁只觉得难以置信。
“江承郗,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了成功,为了事业,为了对付徐家,你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敢狠心的卖掉自己的肾脏!这些缥缈的东西,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一个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竟然可以狠下这个心,用身体器官来交换名利。
“当然重要!一个男人,没有成功的事业,永远都只能被人踩在脚皮底下。如果不是徐炜元抛弃了我的母亲,她又怎么会去做人家见不得光的情人?”
“你没办法明白,人人都知道你母亲是当别人情*妇的那种耻辱感,也没办法明白,当那些人天天给你鄙视目光时候,那种卑微到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感受。更加没办法明白,自己要靠着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的日子,要怎么过。”
“而我的童年,都是从那样的日子里过来的。遇到你父亲,被他收养,虽然我付出了代价,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母亲当时还那么年轻,就算她被徐炜元抛弃,也完全可以靠她自己的双手,给你稳定的生活。哪怕就是艰苦些,也好过去当别人的情人啊!”
纪唯宁怒极,为他的偏激,为他的不择手段。可同时,也是为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