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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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儿！”
　　我被一声呼唤叫醒，抬眼一看，张默翟竟然跳窗而入。
　　“你怎么进来了？”
　　张默翟有些尴尬的说：“我在外面叫你，你没反应，我怕你出事，就进来看看。”
　　我有些抱歉的说：“我没听见。”又见张默翟脸上很不自在，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张默翟看着我，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直直的盯着我看。我不解他这是怎么了，想迈步过去问他，举步才猛然发现，我是在洗澡，全身赤裸！
　　“啊～～～～～～～～”
　　我尖叫着就要蹲到水里，一入水才发现洗澡水已经冰凉，冻得我又跳起来。张默翟见我这鸡飞狗跳的模样，忙从架上取了衣服过来给我披上。我与他虽曾有肌肤之亲，可都是黑灯瞎火发生的，不曾这样被他看了精光，等我回过神来，张默翟已经红着脸帮我裹起衣服来。
　　（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大家都知道。）
　　第二天，张默翟还睡着，而我却早早的醒来，悄悄的穿上衣服在张默翟惯常坐的书桌后窝着，筹划着要怎么办才好。那几个地痞流氓，要收拾易如反掌，我可以拿出私房找人杀掉他们，可是王牡丹这罪魁祸首，要怎么办呢？
　　张默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点生息都没，直到走到我身边才发觉。
　　“在想什么？”张默翟轻轻的问我。
　　我望着他笑道：“我在想要怎么报复，她是官家小姐，身份特殊，而且这事如果闹出来，我们脸上也不好看，竟是缚手缚脚。”
　　张默翟手放在我的肩上，温柔又笃定的说：“你受的委屈，我定会为你讨回来！”
　　我听到张默翟这话，心里大感安慰。张默翟又说：“王牡丹暂时我们不好怎么，要闹出来，对你也不好，我心里已有了计较。思儿带我去昨天的地方看看，咱们先找到那几个流氓。”
　　我听说张默翟要去替我出气，喜形于色：“好，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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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平日里就欺难霸女，如今这是遭了报应了。”
　　“老坎头，你小心着别被他们听去了。”
　　“魏大爷，您也忒胆小怕事了，坎大叔家的小子前年被这祸害打折了腿，如今这可不是报应么？”
　　人群里议论纷纷，围得铁桶一半，我和张默翟交换了下眼色，在人群的最外围站了。这时候人群里爆出一声怒吼：“你们这些狗东西，别以为我大哥死了你们就反了天了！谁，刚才是谁说的！”
　　像是里面的人作势要打人，人群一下子分散开，留出了个缺口。我忙躲在张默翟身后，偷偷看过去，要打人的正是昨天想摸我屁股的瘦子。此刻他眼泪鼻涕具下，又一副发狠的泼皮样，唬得刚才的老坎头不敢开口，还兀自一个个指着人鼻子问：“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你说的。”
　　我避开瘦子探头一看，昨天那让人恶心的犀牛此刻正躺在水渠的淤泥里，牛大力在水渠里躺了一个晚上，面色已经铁青，身躯发硬，下侧渐渐长出了尸斑。里长看着现场不让人靠近，不时的吓唬下旁人，像是在等官差。
　　我悄悄拉了拉张默翟的袖子，张默翟会意跟着我就走了，我们离开人群，张默翟悄悄问我：“看好了么？”
　　我点头道：“是他们，昨天我就是在这里把那犀牛推到水渠里的，当时我推了他之后就跑了，莫非是我……杀了他？”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恐惧的看着张默翟，有些不知所措。
　　张默翟安慰我：“看样子是被你推到之后磕了后脑勺，不关你的事，何况他也是死有余辜。我朝律法，强暴女子者，不论是否得逞，按律也是极刑。”
　　我原有心杀了那犀牛泄愤，如今见他已经死了，也吓了一跳，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想是见我慌乱，张默翟把我送回马车，让我先回李府。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么？”我有些奇怪他如此安排。
　　张默翟说：“你直接回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不然我不走。”我担心张默翟为了报复那几个流氓而作傻事，所以不肯自己走。
　　张默翟压低声音对我说：“昨天的事情，那些人见过你的长相，虽然牛大力死了，但是他那些弟兄不知道他们多少，万一闹腾开来，终究要伤了你的体面，所以我得弄清楚才好。我不会鲁莽行事的，你放心回家吧。你昨晚那样子，舅母肯定知道了，回去说点好话让她安心。咱们客居着，又让长辈操心，太不应该了。“
　　我想张默翟说得也是，石竹姐姐是玉夫人的心腹，昨天我那样子又那么吓人，她肯定是要报告的，这下丢人丢到亲戚家了。
　　我又叮嘱了张默翟，自己先回了李府。一路上我都在想，寄居他人檐下，怎么都是不方便的，当初还以为是小住，如今碰上国丧变成了长住，就是再好的亲戚，也不好这样打扰别人。反正如今家里给了钱，不如赁个宅子，若是张默翟以后留京，再买下来也挺好的，在把蓝儿青儿接过来，怎么也比现在顺心方便。
　　我先回了采轩，只有另一个大丫头红烛上来迎接，石竹却不在。我问她：“红烛，你石竹姐姐呢？”
　　红烛答道：“回奶奶，今儿府里来了客人，石竹姐姐去夫人屋里帮忙了。”
　　“是什么客人？”
　　“奴婢不知。”
　　我见有客人，打消了去见玉夫人的念头，脚后跟还没进屋呢，外面乐婶子就了院子。
　　“奶奶您回来了，夫人屋里让打听奶奶回来没有，说是让您去见客呢。”乐婶子还是一派乐天祥和的模样，一面给我行礼，一面满脸堆着笑说。
　　我倒是奇怪了，在李家住了这么些日子，连龚家都没打发个人来看，还能有什么客人会想见我呢？
　　“有劳婶子了，请问是什么客人？”
　　乐婶子弓着身子说：“是工部王大人的夫人，领着他家小姐来的，席间不知怎么就提到了表少爷和表少奶奶，王夫人一定想见见，所以夫人打发人过来瞧看您们回来没有。”
　　我一听是王牡丹便怒起，忍气对乐婶子说：“你看我这一身，不好去见客，待我收拾收拾就跟婶子去。红烛，来给我梳妆。”
　　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怕是还不知道犀牛已经死了，估摸着时间准备来落井下石。这样歹毒的女人，我岂能让你如愿？！王牡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亮，自己看上有妇之夫就要想办法弄死原配，可亏得她不是公主，不然说不定就赐我三尺白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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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落井下石
更新时间2010…8…9　14：04：09　　字数：2463

　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打扮好，自己对着镜子看了看，果然人要衣装，我一直只当是发育不良的未成年少女的身体，如今也有了曲线，脸也渐渐长开了。抹上胭脂，竟也有几分动人。
　　“奶奶这一打扮，更加美貌了，奶奶以后每天都这样吧。”红烛为我整了整裙摆，蹲在地上说。
　　我笑笑说：“这样可真是琐碎死，还是不要的好。”这样就算美貌了么？你们可真没见识啊，要让你们看看莲生，才算知道什么叫美貌。不知怎么的，我对莲生没有一丝的嫉妒，整个心里都是爱慕。如今这模样，比莲生自然百不及一，但是要比那心肠歹毒的王牡丹，却也不差，她以为我遭遇不幸，大约是等着我自杀，就算我不自杀，肯定精神上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我岂能让她如愿，所以才要刻意的打扮。
　　玉夫人此时，也有几分不耐。王家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两家也没什么交情，加上在相国寺的事情，所以对王夫人和王牡丹的来访有几分戒备。在王夫人的几番努力下，话题还是被引到了张默翟与我的身上，王牡丹也在旁边敲锣打鼓，所以玉夫人推脱不掉，只好派人来传我，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我到时玉夫人正陪着他们听书呢。想是被王夫人聒噪烦了，见我进去玉夫人一副得救的样子，招手让我挨着她坐了。王牡丹乍见盛装的我，惊奇得嘴都合不拢，王夫人也有些慌乱，母女两个竟是面面相觑。是够他们惊讶的了，我身上没有半分的伤痕，明艳动人，哪里是遭遇到强暴的女人的模样？王牡丹着急想来落井下石，没想到却吃了瘪。
　　“王夫人，王小姐，这边是我那外甥媳妇。有思，这是工部侍郎王大人的夫人与千金，快去见礼呀。”我得了玉夫人的吩咐，款款走到王夫人面前盈盈福礼：“有思见过王夫人。牡丹小姐是旧识了，近来可好？”
　　这时候王夫人与王牡丹本该起来给我回礼的，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吃惊到忘记了。我轻轻一笑，也不与他们计较，回去挨着玉夫人坐了。
　　玉夫人见这母女俩如此失礼，十分不喜，转头问我：“默翟呢？怎么不见他？”
　　我笑道：“他去办点小事，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哦，是么。”玉夫人额首，对王夫人抱歉的说：“可巧了，我那外甥出门办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原说叫出来让夫人瞧瞧的，怕是不能了。”
　　王夫人敛了敛心神，有些不自在的对玉夫人说：“不妨事，今天也叨扰了夫人半日，我们也该回去了，夫人有空带着表少奶奶也上我们家坐坐吧。”说完王夫人起身就准备走，王牡丹却有些不甘心，站起来对我说：“不可能，不可能！”王夫人怕她莽撞，说出不该说的话，忙喝道：“牡丹，不得失礼，快拜别玉夫人与张少奶奶！”
　　王牡丹在她母亲凌厉的目光下，涨红了脸，匆匆给玉夫人行礼后，跟在她母亲后面走了，临了还恨恨的挖了我一眼。我心里真是有气，这女人害人不遂，好像还是我对不起她一样，没有半点的惭愧羞耻。
　　送走了王家母女，玉夫人悄悄对我说：“这都是默翟给你惹的祸，我以前也听说过他风liu，怎么还招惹了王牡丹这样的？”
　　我歉意的说：“又给舅母添麻烦了，默翟与王牡丹见面的事情，舅母也知道，他本身并没有起什么歪心思。您也知道，他那模样本身就……我有时候真想给他弄个面具戴上，这样才能清净。”
　　玉夫人听我说这么说，噗哧笑了：“你这傻孩子。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是这王家如今盯上了默翟，这可怎么办？”
　　我也为这个发愁呢，王家有权有势，与当朝的太后同宗，又不爱惜脸面舍得用下三滥的招数，这样的敌人真是防不胜防。
　　“舅母说得是，等国丧一过，默翟是留京还是外放，总有个说法，那时候从长计议吧。”
　　我回了采轩，想到王牡丹今天的神气活现，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能仗剑夜行快意恩仇。我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办法能报复王牡丹，没一个办法可行，又埋怨起张默翟来。这人怎么还不回来，是去了哪里？
　　张默翟回来的时候，月已中天，幸喜得采轩有单独的小门出入，所以才没闹得阖府皆知。出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真的是很怕给李家，给玉夫人添任何的麻烦了。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强撑着没睡等着张默翟，实在是困得不行，这么晚了也不好吵醒石竹他们，所以由我伺候着他洗了脸，又脱了衣服。
　　张默翟坐在床沿上，靴子一脱便躺倒，满不在乎的说：“我想着，那几个地痞见过你，留着终究是祸害，所以我去处理这事儿了。”
　　我挨着张默翟躺下，觉着奇怪：“你怎么处理的，你不会去杀人灭口吧？”
　　张默翟笑道：“我是真有心杀他们，但是却不会这么做。”
　　我拽着张默翟的胳膊问：“你倒是说啊，你怎么处理的。”
　　“你猜猜看。”
　　我做了个恼怒的样子，看着张默翟，他满脸的戏谑，鼓励我猜。我想了想，张默翟心里恨这些人，可又不能直接使用暴力，将这几个人物理毁灭，他会怎么做呢？
　　“你既然不能直接动手，又要处理，那只能是借刀杀人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是不是给了今天那个老坎头钱，让他上衙门去告他们？”如果是我，大约就会这么做。
　　张默翟听了我的话，点头赞许：“没想到你主意挺多的，思路是对了，但是不够，他们是打架斗殴的惯犯，去了官府也不过是关押几天，了不起是个流刑。那牛大力新死，昨天他们又受了人的指使想对你不利，所以你的嫌疑最大，如果让他们见官，说出昨儿的事，你怎么办？所以不能这么做。虽说他们不一定以后能见到你，但是我不能拿你的名声冒险，所以我只好像你说的，杀人灭口了。”
　　我听张默翟这么说，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你没杀人么？”
　　张默翟笑道：“杀人一定要自己下手么，杀人一定要用刀么？我聪明的娘子，你想不明白？”
　　“不见官，不声张，不直接出手，又要灭口……”我想到这些不寒而栗，没想到张默翟狠起来竟然这样的决绝。我结结巴巴的说：“买凶？我倒是也想过，只是这买凶的事情弄得不好日后也是祸害，被人抓住当把柄可怎么办？”
　　张默翟见我害怕，摸着我的头发说：“你莫要怪我心狠，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依了我的性子，昨天就去杀了他们了。想到他们可能会对你做的事情，我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若不是你聪明，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和张默翟说道这里，都沉默了，是啊，那样的结果，我还怎么见张默翟。
　　“我没有买凶杀人，如果这几个人还能救药，我也不想伤及人命。所以我给了他们机会自己选择。”
　　“自己选择？”我真是不解，难道张默翟还能教化这几个人不成？“怎么个选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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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家里来人了
更新时间2010…8…10　15：05：36　　字数：2654

　张默翟平淡的说：“我把那五千两的银票遗落到他们手里，要是他们聪明的话，就会分好钱远走高飞，这样数目的钱，他们是几辈子都没见过的。如果他们肯因为怕失主追讨而悄悄离开平安京，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惜他们选了修罗之道……很快就因为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起来，我等他们杀得只剩下最后一人的时候，带着牙差们去了，最后拿到银票的是咱们白天见过的那个瘦子，那时候他杀红了眼，竟然拒捕，当场被牙差们砍死了。”
　　这些地痞，平日里作恶多端，又贪财短视，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但我终究对于杀人这样的事情感到害怕，所以不想再提。但是罪魁祸首，我却没有一刻忘记。
　　“那王牡丹呢，你准备怎么办？”
　　张默翟吻了吻我的头发说：“人在做，天在看，天不罚她，我罚！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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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出了那事之后，我不敢再轻易出门，每天不是我去陪着玉夫人说话，就是李景明来采轩陪我说话，或者我和张默翟一起去陪着玉夫人说话。玉夫人还是像开始那样的温柔客气，但是我觉得她似乎有些无奈了。我想也是，若是一般的亲戚也就算了，可偏偏我又这样的事多，怕是让李家也跟着丢脸了，最好还是我和张默翟自己搬出去住。我把这想法跟张默翟一说，他也同意，只是让我再等两天，等安葬了大行皇帝，皇上就差不多能顾上这些事了。
　　到了十一月，天气更冷，我受不得寒，所以每天也不出门，只悄悄利用张默翟不在的功夫拼命学习。李景明替我在平安京外的燕子庄买了两块地，已经请人翻过，堆了肥，等春天就可以移栽幼苗。听李景明说，厂房就盖在玫瑰园旁边，除了李约翰的工作室外，还替几个工人准备了住宿，只因如今钱少，所以还有些简陋，我想着以后赚了钱，就在燕子庄起个宅子，搞成农家乐貌似也不错。
　　上次被张默翟一说，搞得我对李景明都没有信心了，所以总是有些担心他被人坑了去，我又不好事必躬亲，心里总在发愁。张默翟见我整天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想带我出去玩耍，我也不乐意动弹。如今一个月的国丧已过，圣上不禁民间嫁娶喜庆，但是官宦人家还是诸多的避讳，也不好在家里热闹。其实这样也好，张默翟所知道的热闹，不外乎是请客，唱戏，宴会什么的，我又听不懂也没那兴趣，还不如让我自己呆着。
　　一大早起来，外面又是一片晶莹世界，原来昨夜大雪，房前屋后都是一片白茫茫。我抱着手炉，懒懒的也不想写字，歪在床边看着雪景，石竹在旁边做针线陪着我。看着屋外雪花飞舞，我顿时诗兴大发，张口就准备吟诗，却半晌说不出一句。我一看，石竹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脸上全是期待。
　　我有些尴尬的笑道：“石竹姐姐你看我干嘛？”
　　石竹放下针线凑过来说：“奶奶您就念吧，我早听说了，您在长安京也是有名的才女，您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我苦笑，这石竹从哪里听说的啊，我连韵书都看不下去呢，还作诗，方才其实我是想起了徐志摩的《假如我是一朵雪花》，我以前就喜欢对着汹涌的姑娘念这诗，尤其是那句“消溶，消溶，消溶——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这诗，很美，我很喜欢，只是这能跟石竹念么？如果她不说我耍流氓，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她没听懂。
　　石竹以为我还在谦虚，又热切的说：“奶奶您就念吧。”
　　“念什么？”说话间，张默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正搓着手进屋呢。
　　石竹忙起来沏了被热热的茶给张默翟送上，解释道：“刚才奶奶看雪起了诗兴，奴婢想听，奶奶不肯念出来呢。”
　　张默翟笑道：“这几天下雪，我也想成一首，但总没有好句，思儿有了也念出来给我们听听。”
　　我见被张默翟逮到，一下子就慌了，漫不说我这懒懒散散的学习，便是我悬梁刺股样的努力，写出来的“诗”也是不够他看得啊。
　　我脑子转的飞快，沁园春雪？毛主席，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