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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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被我追问,又想了想说:“实在是没了。就只有奶奶屋里的丫鬟宝生,今天奶奶出门后,她家婶婶来看她,说了会子话就走了。”
“哦~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刻意不紧不慢的走着,心里却十分的满意,步子也有些轻飘飘了。像是旁边的青儿有所察觉,诧异的问道:“奶奶脸上带着喜色,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么?”
我笑而不答,任由青儿摸不着头脑。回到屋里换了家常衣服,外面就说夏伯在外面等着。我忙从我的小院里出去,到中间厅里见了夏伯。
“奶奶,方才人多嘴杂,老奴不好讲。咱们家大门和后面小门,都有人守着。”夏伯一见我便说。我皱眉想了想,心中了然,也就不担心了。
“我知道了,你就当不知道,咱们该怎么就怎么。”青儿给我送了茶来,我不渴,接过来捧在手里取暖,出去了一天,我倒真有点冷。手里有了暖意,我心眼也更活泛起来。
“青儿,你去瞧瞧宝生,安慰下她,小小年纪受了这场罪,也怪可怜的。”我支走了青儿,又让人在门外守着,只留夏伯在屋里,问道:“过会我要出去,请夏伯悄悄的跟着,切不可让旁人知晓。”
“老奴也揣度着那朴学季大人该给回音儿了。”夏伯真是一个聪明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智慧了,不多说,不多问,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完美的完成,凭借很少的信息就可以得出非常接近真相的推测。比如现在,我话音刚落,他就已经知道我在等着朴学季了。我想,朴学季应该不会贸然造访,这样的事情,找别人传话也不方便,莫非他要易装私访?
“夏伯,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夏伯见我问得郑重,也恭敬的说:“奶奶请问。”
我斟酌了言辞,抿嘴嘴说:“自打去年见到夏伯,我就知道夏伯您在默翟眼里与旁人不同,您护送我从映川到京里这一路,敏捷机智,处变不惊,更不像平常人。这些我虽看在眼里,却从来不问,今日若非有事相托,也不敢贸然探究,还请夏伯你体谅则个。”
夏伯哈哈一笑道:“奶奶也是不凡,有什么事,奶奶但问无妨,有事吩咐,也请直说便是。”
“夏伯,我原也听过武林奇人的传说逸闻,却不知道您的武艺,究竟如何,可能飞檐走壁,登萍度水?”我热切的问道。
夏伯又是大笑,摇头说道:“武艺不过强身健体,哪里能那样的邪乎。不过若是奶奶要人做个臂膀,老奴以寡敌众,倒是可以的。”
我原也没指望夏伯是里的剑仙之流的人物,所以倒不觉得有什么失望,这次冒昧问他,不过是想心里有个底,万一再遇到袭击什么的,夏伯到底能帮上多大的忙。若是被人釜底抽薪,眼前能指望上的,也就是夏伯了。
“奶奶,外面有人说要求见,却不肯通名报姓。”外面小丫头站在门外禀报。我一听这说法就知道该来的人来了。我不想兴妖作怪,便让小丫头传话让门上放那人进来。
“不知先生隐去姓名前来,所谓何事?”我见来人约莫着快四十多岁的样子,穿衣打扮,倒也不俗,却不商不文的。我客气的请他坐下。不待他坐稳,便又问道。
来人倒也彬彬有礼,见我一问,还没坐下就又起身拱手说:“夫人蕙质兰心,想来也知道在下的来意。夫人送给我家主人之物,主人已经收到,所以主人特意命在下前来恳请夫人将原物归还。”
我轻笑:“既然是你家大人之物,理当归还。只是……想必大人也知道,如今张家已经被查封,一针一线,一砖一瓦,都奉朝廷之命,不得转移,这样吧,等张家的事一了,我立刻就奉还给大人,你看如何?”
那人走到我的近前,也笑道:“归还那物,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家大人一定承夫人的情,还请夫人玉成。夫人试想,如今张家的情势,可进可退,可急可缓,可清可重,归还大人之物,于张家是大大有好处的。若是不然……张家这份家业……唉。”
我被他威胁,倒也不在意,这谈判嘛,就是互相较劲提条件。我瞅着那男子,眼波流转,又是轻笑:“先生说的事,可这东西如今并不在张家。等张家事了,定为大人取回,还请先生将此话转达给你们家大人。我一个女子,原不该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所以也不久留先生了。何管事,送先生出去。”
男子见事未成,有些恨恨,脚步沉沉的走了。我冷哼一声:“随便派个人来就想拿到东西,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我回了院子,却见青儿慌张的在院子里站着,一见我来,忙迎上来,焦急的说:“奶奶,不好了,宝生不见了!”
我忙问:“什么时候不见的?谁最后见着她?”
青儿心里焦急,眼圈儿也红了,带着哭腔说:“方才奶奶让我找她说话她都在的,后来我见她乏了便回屋给奶奶做绣活,刚好外面给奶奶送手炉的碳,我想着宝生的屋里冷,她又病着,便让人给她送去,结果就发现宝生不见了。”
我见青儿哭得凄切,有些不明所以,不见了找就是了,哭什么?我正要安慰青儿,何婶子领子婆子媳妇们浩浩荡荡的进了我的院,见了我便上来说:“奶奶,到处都找了,没见着人,井里也派人看了,没有,想是跑了。”
青儿听了何婶子的话,这才一副放心的样子,我愕然,莫非她以为宝生受了我的逼迫自杀了?
若依我的性子,这宝生跑就跑了,我也懒得去管,所以便不想继续纠缠,可是何婶子却义愤了。
“奶奶,虽说如今家里有事,可也不能纵容这等逃奴,咱们报官吧!”何婶子也不知是受了哪里的教导,这一番赤胆忠心的模样倒叫我觉得好笑。
我想了想说:“原本就是要送她走的,她自己走倒也省事,不然寻死觅活的咱们也麻烦。倒也不必找,只到衙门里报一个失踪人口便是。”
回到屋里,我搬起养桃花的那个瓶子,伸手在底座上一摸,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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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朴学季
更新时间2010…11…12 16:26:46 字数:2511
第一百一十七章朴学季
我摸到瓶底空空如也,心中窃喜,却不说什么,为了不让别人以为我发疯,我遣开青儿,又着人安慰于她;接着我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一个人留在屋里再不压抑心头的喜悦,狠命的跺脚跳跃。
“成了成了,朴学季,我终于钓到你了!”我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低声狂笑,忍气吞声这么久,终于也能扬眉吐口气了。
在将朴学季的文牒藏入宝匣送入宫中前,我便已经让青儿照着写了两份。其中的一份藏在家里等人来偷。今日我特意出门,给小偷留够作案时间,果然那小偷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为了在气势上充分的打压朴学季,我又将另一份让夏伯今日送去了朴学季府上,我这是在告诉朴学季,我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不要耍花样。
我独自兴奋了一会,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要如何与朴学季谈判,想象着我会如何的伶牙俐齿唇枪舌剑,如何的运筹帷幄力挽狂澜,那朴学季本来是如何的暴怒凌人,又如何在我的步步紧逼下丢盔弃甲,最后我又是如何的迫他就范,张家危机解除,我与张默翟再度聚首,他自然对我感恩戴德,大加赞赏。
我从下午等到黄昏,从日落等到掌灯,心里的得意点点退去,不安却又再度袭来,朴学季,他还没有消息!
我不安的在屋里踱步,眉头皱到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又将整个事情理了理,如今朴学季知道文牒在我手中,已是无疑。也许自我还在映川时,他就知道了,不然我路上遇到的险阻就不能解释。唯一的疑问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文牒到了我与张默翟手里的呢?他又怎么确定文牒已经由我带入京城了呢?
世人只道朴学季乃是朝廷重臣,若是问起来处籍贯,却无人知晓,而映川也从不知小山村飞出了这只金凤凰。我与张默翟也曾趁着四处寻访的机会去过朴学季文牒上写的映川县桃坪镇落凤村,遍寻之下,却得知落凤村朴家人,早就人去屋空。几个故老依稀记得,朴家人丁单薄,在村里并无亲族,只生了两个儿子,央了县里的先生起的名字,叫什么仲啊孟的。后来听说去投了什么有钱的亲戚,就再未见过。而差不多同一年,都兆府的却出了一件无头公案,荒山野岭,一家三口惨遭灭门,毁尸灭迹。
映川由都兆府管辖,都兆府又属河南路,是大晏文风最差的地方之一,却又是解额最丰沛的州府之一,惹得江南、洛阳等地举子愤愤不平,盖因河南路的宁易县是大晏始皇帝龙兴之地,后来便由县升府,再加上是太宗的降生之地,先天便比别人多几个解额,所以河南路的举子相较其他各地,真是占尽了便宜。历次科举,总有人冒牒参试,屡禁不止,杀之不尽。
现在我虽还不知朴学季真正的身份来历,但是他以他人名义参加科举,冒牒窃取功名的嫌疑却已经是洗不清了。像朴学季这样的文人重臣,不管品行如何,都是把自己的清誉看得极重的,若是被人知道,那他辛苦一辈子的经营和仕途,定会毁于一旦!我不相信在这样的时候,朴学季能沉得住气,是了是了,他是在和我比定力,日子每过一天,对张家都是致命的打击,银钱的亏损尚是小数,对张家商号信誉的损害,才是致命的,越是危急,越是要沉着冷静!
“奶奶,吃饭了。”青儿又一次蹑手蹑脚来到我身边,轻声在我耳边呼唤。
我长叹一声,嗓子却像是给人堵住,说不出话,只有轻轻摇头表示拒绝。青儿蹲在我的脚边,拉着我的衣袖劝道:“奶奶,吃一点吧。您这是怎么了,明明下午还好好的。”
我做了个笑脸想安慰青儿,可心力却早已用尽,怎么也笑不出来。若是朴学季不肯就范,想出了什么出奇制胜的招数,我该怎么办?
“奶奶,外面有人求见。”夏伯站在门外向我禀告。我奇道:“是什么人?怎么是夏伯你来回话,门上的人呢?”
夏伯说:“是奶奶在等的人。老奴一直在门上守着,见人来便立刻来通报奶奶。”
我点点头做了个深呼吸,大声说道:“将来人请到前屋西边暖阁说话。夏伯你跟我去见人,青儿你在外面守着,无关的人都赶出院子。”
青儿虽不知我们的玄虚,却也不多问,点点头后,迅速的去了。我带着夏伯急急的走到二门,到了门口却又停住,脑子里忽然想起离开映川时,张默翟的嘱托:“这次本该我去,可我在任上,不奉诏不能离开,所以只能你去。你逢大事有静气,所以你去我很放心”,他说事情交给我,他放心,他说他放心。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那日折柳作别的情景,心里顿时暖了。他说他放心,那么这事,便是千难万难,我也断不要他失望!
我在脸上挂起笑,特意把脚步放慢,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来到暖阁门前,我站着不动,又见到了下午方才来过的男子,他正对我长鞠到地。青儿也在门前,她替我退开门后便退到了一边,我轻轻点头,便昂首进屋。门在我身后,慢慢的关上。
从没人说过朴学季是一个美男子,如今他虽然已经快四十岁,却依然有着年轻人一样锐利的眼神,而这眼神中,又带着只有他这样年纪的人才有的智慧。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个很强的对手。
“夫人。”朴学季的声音很浑厚,难怪人说他雄辩滔滔,这样的声音说出的话,天然便让人想要去相信。
“大人。”我揽眉和手,道了万福,与朴学季见礼。“大人请上坐。大人星夜造访,想是为了那东西而来的?”
朴学季洒脱的随意坐了,见我相问,拱手说:“夫人明鉴,还请恕在下冒昧。”
我笑道:“没有的事,大人来访,蓬荜生辉,旁人是请也请不到的。只是如今张家正逢多事之秋,怠慢了大人。”
朴学季客气的说:“夫人过奖了。听说三少爷还在平安府大牢里?怎么还不放出来?”
“三爷身犯国法,自然该受律例处置,我们心里虽然不忍,却也是无法。”我做出哀伤的样子叹到。
朴学季伸手拦住我的唉叹说:“夫人不必烦恼,三爷不过是一时失手,最不致死,假以时日定然会平安归来。”
我见朴学季这么说,先是一喜,而后又愁道:“承大人吉言,只是,张家在江南的织造厂,不知何故,给织造衙门给封了,唉……如今各处都催着退钱赔偿,小妇人真是焦头烂额。”
朴学季起身笑道:“织造衙门归户部管辖,本官恰巧知道此事,原是有人状告江南张家织造厂以次充好,又私自将织品贩到东洋、西洋,有干海禁,不过如今已经查明,纯属子乌虚有,想必不出数日就可以再度开工了。”
我心里欢喜,拍掌笑道:“原来如此,这真是太好了。”我笑了几秒,转瞬又是满脸愁容,对朴学季唉叹道:“大人有所不知,除了江南织造厂外,张家在全国各处的商户,生意,也多受影响,张家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内瓤早就空了。所以即便织造厂重新复工,也是杯水车薪。若是……若是……”
“若是什么,夫人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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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密谈成功
更新时间2010…11…18 9:53:12 字数:2342
第一百一十八章密谈成功
我柔肠百转,哀叹连连,为难的对朴学季说:“大人虽是朝中重臣,国之股肱,但究竟人单力孤,不过若是大人能在朝上,为张家一言,痛陈利弊,只要圣旨一下,张家或有转机也未可知。张家满门,心存忠义,得知此次大胜鞑靼,莫不欢欣鼓舞,已经由户部齐望大人将张家愿为皇上效力的心意上达天听,只是此事,历朝历代都无先例,恐遭群臣反对,要是有大人这样为高权重,臣工马首之人,慷慨陈词,循循善诱,那定可水到渠成!”
朴学季为难的说:“这……朴某人微言轻,怕是会有负夫人所托啊。此次张家的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据我所知,张家商号库房的货物,早就被查抄了,隔了这些日子,早就万难寻回。还请夫人认清形势,壮士断腕。假以时日或者性命人口,尚能保全。”
我见朴学季推搪,心里冷笑,却不动声色的说:“朴大人想要的东西,小妇人珍而重之,托与可靠之人保管,便是张家巢覆,也是无恙的,请大人放心。”
“啊,那真是多谢夫人费心了。只是劳烦夫人,终究不美,还请夫人赐还。”朴学季更加客气,像是个和气生财的掌柜:“只要夫人将东西原物交还,朴某不出三日,便可将三少爷救出囹圄。至于其他事情,朴某也自当尽力。”
我感动的说:“朴大人的厚意,张家感激不尽,小妇人先行谢过。”说罢,我深深一福,又请朴学季坐下,恳切的说:“小妇人也知道张家之事,牵连甚多,但凭大人之力难以回天,有思不求大人救张家于水火,只求大人明日早朝,极力促成张家为朝廷犒赏边关将士之事。只待事成,大人之物立即奉还,从此大人与张家再无瓜葛。”说罢我起身,举掌发誓:“我林有思发誓,只要朴学季大人助张家平安度过此劫,大人之物立即送还,绝不入让第三人耳,此事一过,永不再提。此后只要朴大人有任何差遣,张家愿效犬马之劳。若有违背,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朴学季沉吟不语,半响笑道:“夫人快人快语,叫人折服。只是朴某怎知他日夫人不会以此胁迫?”
“大人,此时张家与大人,都是危急存亡之时,张家所求,不过是片瓦存身,大人何不成全?张家不过是商贾之家,日后大人危机度过,要覆灭张家也不过反掌,有思又何尝不担心大人日后的手段?”既然朴学季打开窗户,那我也说亮话,再不拐弯抹角。我见朴学季依然沉吟,又进一步说道:“大人,朝堂一言,于大人有利而无害。张家接手犒劳边军将士的事情,早已通过齐望大人致意陛下,皇上心里也是乐意的,现在只需要大人顺水推舟,压住群臣的反对之声,定然事成!大人此时,虽为高权重,但终究比起华相、张相,资历、人望上,都有一定差距,这次若能力排众议,简在帝心,那么以后群臣议政,再无人说‘若是华相,当如何如何。’,而朴大人定是众望所归!朴大人,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不但可以得回那物,还能体贴到圣意,而张家更会知恩图报,请大人三思。若是大人不允,有思也不会怪大人,只是那东西,怕是没办法交还大人了。”
我话意已尽,图穷匕见,朴学季也收了假笑,负手冷笑:“便是本官的身份文牒在尔手中又如何?本官身世飘零,自幼长自都兆府映川县桃坪镇落凤村,弱冠时便随父母迁居他处,不幸路途上,父母兄弟具备杀害,而本官只得流落异乡,历尽人间苦辛。这段往事,实乃本官心头至痛,从不对人言,想必皇上定能体谅,同僚们也不会苛责。那文牒,本官便赠与夫人罢了。”
我见朴学季也针锋相对,却不慌乱。我以手扣桌,轻轻敲击,瞥着朴学季冷笑。朴学季本待傲然离去,见我如此,却也怔住了。
“既然朴大人要走,那民妇也不留大人了。只是那十多年前的公案,终于有了了结,真是叫人欢喜。祥平十六年,映川县令梁乃武于任上死于非命,官衙也几乎毁于祝融,梁夫人与梁大人幼子离奇失踪。梁县令官评极好,几年考绩都是优秀,而官声却不甚佳,传闻他收受贿赂,以权谋私……更有传闻,说他有一本花账,将所有与他有银钱往来是非勾兑的人事,都一一记录。”
我故意拖着长音,观看朴学季的反应。果然他听我说起此事,面上微微变色。挣扎了一会,他颓然的慢慢坐回了椅子里。我知朴学季内心定然是万分不肯,所以也不去刺激他,静静的等待朴学季做出决定。
“夫人算无遗策,朴学季佩服,张家的事,朴某愿效犬马,还望夫人言而有信。”朴学季纠结完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