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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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银子想着，张默翟要再出去玩，绝对不能给他钱了。张家、林家在平安京都没有什么房产，所以去了之后，也没地方居住。只有李太夫人娘家世代在京城做官，但是隔得有点远，去打扰个三五日可以，要是在京里耽搁久了，还是要自己赁房屋单过才好，到时候要用的钱可不在少数。
过了会，秦嬷嬷来领月钱，顺道给我请安，秋兰带着她进了我屋。秦嬷嬷是张默翟的乳母，如今年纪大了，平常也都不在府里，只逢着好日子，进来请安伺候下而已。她是有年深的老嬷嬷，就是在太太、老太太面前也是有脸面的，我是小辈，自然要更尊重。我见秦嬷嬷进来，忙请她坐下，她也笑呵呵的在凳子上坐下了。
“妈妈这几日可好？前儿让人送去的冰片妈妈可用了？”我笑着问候道。
秦嬷嬷高兴的脸都皱到了一块：“好着呢。多谢奶奶想着，我拿着就对我们家小子说了，不管是什么物件，都是主子的赏赐，何况是冰片这样的好东西。又让他以后伺候少爷奶奶更用心，不然可就要天打雷劈了。”
听着秦嬷嬷这体贴心意的话，我很飘飘然的找到了王熙凤的感觉。我们宾主相谈甚欢，秦嬷嬷给我说了许多张默翟小时候的事情，而我则关心的问了现在的房价、物价、工资等方面的问题。
秦嬷嬷告诉我，像咱们张府这样的人家，不比别家，就是二等的粗使丫头，进不了二门的，月钱也比别的地方多得多，像冬雪这样在内府伺候的大丫头，一个月的月钱也足有二两五钱银子，老太太身边的更高，是三两。在府里生活，吃穿都有供应，那些个节俭的，存个几年，在外面花个百八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个独门小院儿了。我像干海绵一样从秦嬷嬷那里吸收生活知识，秦嬷嬷见我听得认真，说得也更起劲了。
说着说着，外面一阵喧哗，夏榆进来禀报说：“少爷回来了。”
我听说后，带着秦嬷嬷和丫鬟们忙出屋去迎接，冬雪已经先一步拿着张默翟解下的头冠，跟着进了门。张默翟见秦嬷嬷也在，忙问了好，我们又回了屋。
张默翟喝了口茶，一边解领子一边对我说：“有思，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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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张默翟的志气
更新时间2010…7…6 10：07：45 字数：2280
我听张默翟说准备出发，激动的跳起来：“得了消息了？”
张默翟见我那样兴奋，笑道：“看来在家里真是拘束了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旁边秦嬷嬷忙问：“这是得了什么消息，爷和奶奶可是有什么喜事？”
张默翟对秦嬷嬷解释道：“算不得什么喜事，前阵子蒙州牧大人青目，推了我做本城的孝廉，这跟着就要上京去吏部参加考试，今儿得了准信儿，吏部已经批了，该出发了。”
秦嬷嬷喜笑颜开的对我说：“咱们哥儿打小就聪明，我就知道是个有出息的，奶了哥儿也是我的福气。老婆子也跟着沾光咯。”
张默翟本身并不愿意举荐孝廉，如今见秦嬷嬷欢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讪笑。我又问他：“老太太哪里说了么？老爷和太太可知道了？”
张默翟说：“老爷那里已经回了，让回老太太、太太，咱们这就过去吧。”
秦嬷嬷见我们要去见老太太和太太，喜滋滋得又告辞去，叮嘱说要是上京的话，让他儿子跟着，自家的奶哥儿肯定比别人尽心，张默翟都一一笑着答应。
我为张默翟换下衣服，又穿上寻常家穿的衫子一起去了淳熙堂，这几天我们都没得空好好说说话，趁着路上有点闲我就问他：“举孝廉这事儿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说明年不是有乡试么？”
张默翟见我连这都不知道，很是奇怪，但也耐心给我解释：“乡试到省试乃至殿试，参与的大多是孤寒之士，自开国以来，为示公平，每每对宗室官宦之家子弟，都会另设诸多门槛，难上加难，这一是为了广纳贤才，更是为了避免世禄之家依仗权势窃取功名。所以父亲不许我参加。”
我听了不由得愕然：“那这样不是另外的一种不公平么？”
“正是，世禄之家子弟，若是要参加科举，不论是乡试，省试，都要预先参加所谓头试，通过后方能与其他学子一同参加考试。即便是同样参加考试，考官们为了明哲保身，也会尽量不让我们这些人通过。”说道这些，张默翟破有些恨恨然，见我不明所以，他又解释道：“后来到了先帝爷的时候，经诸大臣合议，认为这样十分不公，所以又启用了自唐之后便废止了的公荐制。”
“你的意思是，两种方案同时试用，孤寒学子参加科举，而世禄之家子弟等待公荐？”
张默翟见我明白，笑着点头，又说：“正是这样。我被举为孝廉便是公荐。这公荐因隋唐时多有舞弊之事，所以本朝复用的时候，未免重蹈覆辙，规定一州只得一名公荐名额，可缺不可滥。有时候皇上还要亲自殿试，所以大人们都很谨慎，在我之前长安京已经三年没有举过孝廉了。便是我，也是孝廉，而不是茂才。“说道这里，张默翟颇为的无奈，一副大志难展的模样。
原来他的举孝廉和我以为的朝中有人好做官并不一样啊。我的新问题又来了：“那到底是举孝廉，茂才的人厉害，还是做状元的人厉害？”
大约是我的问题太傻，张默翟笑意更浓：“这可不好比，一方面，因为大人们对于公荐十分谨慎，所以若不是有十分把握，不会举荐，另一方面，孤寒学子们十年寒窗，一举登科，也是才人辈出，我想参加科举，也是想下场比试一番，可是你也看到了，老太太他们并不应允。”
看来张默翟的骄傲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忽然觉得，他这样很帅。
我不想继续花痴下去，所以又问：“那你怎么就答应了？要是能和那些人一起考试，最后当个状元，不是也很好么？你是长安京的大才子，我不信你比不过那些人。”
张默翟牵起我的手，大约是我对他的信心让他很高兴，耐心的解释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老爷他认为天外有天，若是我参加考试失败，来年连公荐的机会也都没了，为了稳妥起见，所以让我必须应举。那天你看到的，不知道是第几次为这事儿争执。我见你也在旁边看着，父亲又说出那样的话，只得把我个人的想法放到一边了。”
这番解释，我有些似懂非懂，还待细问时淳熙堂已经到了。张默翟牵着我下轿，门口的婆子见我们二人来，忙站起来迎接：“大爷和奶奶来啦，老太太这回子赢了钱，正高兴呢。”
果然，今儿抹牌，二太太龚夫人又输了不少，正懊恼呢。老太太却欢天喜地让腊梅给她拿装赢钱的盒子。见我和张默翟来，老太太嗔道：“怎么，怕你娘输钱，来帮手啦？”
张默翟笑着说：“我娘这几日手气好着呢，老太太可得小心些。”
大太太给了张默翟一下子说：“你这几日到哪里去了，白天都不在，小心你老子锤你。”
龚夫人做了个夸张的样子说：“哎呀，我这输钱的人还没说话呢，有思来，给婶子抹牌。”我很喜欢这个体贴的二太太，所以笑着应了，就去打下手。张默翟也很乖巧的去给老太太洗牌。
老太太见我们一起过来，知道有事，问道：“你们两口子新婚燕尔的，怎么想起来这时候来我这老婆子这里了？”
我很乖的做了个羞红脸的模样，张默翟脸皮厚些，又最会讨好李太夫人，忙说：“孙子和媳妇来伺候老太太和太太们原始本分，因这几日同学们知道我要走，都说要与我饯行，所以才来得少了。今儿也不是跟他们喝酒去了，是州牧大人那边吩咐让孙儿今天去听信，果然吏部那边来了消息，准了孙儿的举，我和媳妇这是特意来给老太太和太太们禀报的。”
老太太和大太太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喜得合不拢嘴，龚夫人说：“恭喜老太太，姐姐，这可是大好事啊。”
大太太又问：“你爹那里可知道了？”
“儿子一回来就先跟父亲说了，父亲让儿子来回老太太和母亲。”张默翟答道。
既知道了这么个喜讯，这牌自然是不打了。老太太又问什么日子上京，路上要花多久，去了吏部怎么办等等。又想着张默翟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若是运气不好，给派到了什么穷乡僻壤，诸多的不便，又哭起来。
大太太见老太太哭，触动了心肠，也跟着掉泪，龚夫人忙劝说：“老太太，姐姐，快别如此，默翟看着也难过。要是担心，不如咱们使使银子，总不能让默翟去受罪。我哥哥如今在吏部供职，虽说官小，但也是个门路。”
我见张默翟脸上有些挂不住，悄悄给他使眼色，他见了也是无奈的一笑，并不多说，任由老太太和太太们商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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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平安京在哪里？
更新时间2010…7…7 11：23：53 字数：2369
用了晚饭，张默翟回了书房，而我则想和他商量离家的事情，就跟了去。张默翟说为了熟悉京城风物，我们可以早点出发，这样到时候也能多些机会认识显贵，得到他们的青睐，以后不管是留京还是外任，都是有好处的。
我的内心在早点出发，少一分危险与晚点出发，节约银子之间，做了苦苦挣扎，天人交战。
“夫君，吏部的考试是什么时候？”为了好做出明智的判断，我又开始打听考试的事情。
张默翟一边写写画画一边随意的说：“十月间，去平安京最多十来天天，来得及的。”
“那咱们怎么去呢？”我又问。
张默翟搦管想了想：“可以雇车，也可以坐船，车嘛就颠簸些，船呢就不如坐车那般自由，看你，我怎么都行。”
“咱们去了之后住哪里呢？”
张默翟被我闹得没法，只好放下笔说：“可以寄住，也可以赁套宅子。寄住嘛方便些，不用自己操心，赁房子呢，自在些，看你，我怎么都行。”
我见张默翟又拿“看你，我怎么都行”的那套糊弄我，火气腾得就冒起来了。我虽说有私心，但也算是为他谋划，可张少爷倒好，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我从椅子上跳起来，踱着重重的步子走到书桌前，大声的哼了一声，然后气鼓鼓的就看着张默翟，这小子见我生气过来，忙从桌边拿出一张大纸把桌上的画遮住，警惕的问道：“你又生什么气？”
我见张默翟这形迹可疑的样子犯了疑惑，恶狠狠的说道：“咱们这次出门，关系到夫君你的前途，夫君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重视？”说完我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纸，一大张好好的白纸就被我们两个给扯破了，我一看下面，原来是一副女子的画像！
张默翟见被我发现，满脸的尴尬，我摇头晃脑的对他坏笑：“夫君这是画得谁啊，待有思品鉴品鉴。”说完我抓起张默翟还按在桌上的手，伸出我的小爪子拿起画像一看，一个豆蔻年华的清秀少女跃然纸上。瓜子小脸，新月眉，脸上一副沉思的模样，和年纪极其的不配。
“你这是画得谁呀，怪可爱的。”我承认我确实喜欢八卦，风liu才子的八卦谁不喜欢呢？谁家的千金？哪家的碧玉？断乎不会是青楼女子吧，这样的小小年纪，那也太可怜了。
张默翟被我问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我那时候也忘记了自己身份是他老婆，又问：“说说嘛，是你的红颜知己么？”
张默翟见我这么说，气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了，我见他眼睛瞪得老圆，一副吃人的样子，我也不高兴了。咱们明明在说正事，是他自己先跑去画画的，怎么好意思跟我生气。我这人啊，自己不痛快了，就非要闹得别人更不痛快不可，见张默翟生气，我就更要拱火：“是夫君心仪的女子么？让有思也见识见识吧。”
张默翟顿时黑了脸，也不理我，一把从我手里抢过画像，冷哼一声，昂着头倨傲的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书房。我被他这么一扫面子，脸一下子就红了，幸喜得书房一贯是没人伺候的，不算太过丢脸。我心里气不顺，就开始骂他：“死张默翟，破张默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会生气甩脸子，等离了张家，姑娘我才不受你的气呢，哼！”
我不好意思立刻回屋，怕又遇到张默翟的臭脸，所以就在书房里翻书玩。张默翟的藏书比起我来，真是多得多，而且大多为方志、经传之类的。又想起上次那个什么“胡兄”来时在桌上看到的信，我心里跟小猫挠一样，也没特意想找，就像当初在林有思的屋子里一样，随便翻翻、看看。上辈子我也是个爱看书的，偶尔还写点小故事什么的，也是自得其乐。
我拿起一本书，随意的靠在书柜上，借着边上的油灯就看起来。那是一本大晏地理志，我看了这书，欣喜若狂，这书于抓瞎的我而言，不异于一盏明灯，我很多想问而又不能问，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都在这本书里有答案。通过一个多月的刻苦训练，我已经能够大致看书了，虽是刻本，但也清晰。
从书里我得知，大晏国乃是宋朝后的一个朝代，（炫）经（书）历（网）五代十国的战乱后，不是元这样的少数民族，而依然是汉人政权掌握了天下。至于历史为什么在这样的关键地方偏离了方向，我就不知道了，大约，恩……新宋，窃明之类的吧。
大晏开国至今，历时四代皇帝，已经有百年历史，至于具体多少年，书上没说，只是略略的提了下。毕竟这是一本地理书，不能要求过高。
我看得入迷，浑然忘了时间，正看到书里正在描绘平安京“楼宇巍峨，山峦俊秀，鸥子河蜿蜒而过，宛若玉带横绕美人腰。”忽然油灯却灭了，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灯没油了，抹黑就去窗边找蜡烛，却听到背后呼的一声，我转身一看，像是有什么黑影子一闪而过，立刻尖叫起来：“鬼啊！”
我大叫之后，细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各处阴影都像是怪兽要从黑暗中铺出来。我又从百宝阁上抱起一个花瓶，准备再看到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砸死再说，就在我抱起花瓶的时候，身后又是呼的一声，等我转过去看的时候，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这时候万籁俱静，连风也停了，只听见外面蝉鸣吵得厉害，大热天的，我冒出冷汗，低声给自己打气：“爷是信马列的，管你什么牛鬼神蛇，爷都不怕，只管放马过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轻轻，轻轻的脚步声，四下里落针可闻，这一下下的脚步仿佛踏在我的心上。我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住，过了会才听到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我奋起全身力气，举起花瓶朝门口一扔，大叫道：“砸死你！”
“啊！！！”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的呼喊，同时还有花瓶掉到地上碎掉的声音。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就吓得哭都忘记了。却听到门口传来声音：“青儿你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
青儿？不是鬼！我站起来问：“蓝儿，青儿，是你们么？”
青儿这时候也停止了尖叫，小心翼翼的避开碎片走到我面前，我借着月光一看，果真是青儿和蓝儿两个。我大惊之下看到他们，情绪这一放松，立刻腿就软了，再也站不住。
当被我这一闹腾，连青儿与蓝儿都觉得这里阴森，黑灯瞎火的怪怕人，顾不得收拾书房便扶着我回屋。
我们三人撞撞跌跌的出了书房，正要喘口气，却听到后面啪啦一声，又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又一起没命的跑回了屋。都没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笑：“谁叫你老不走的，吓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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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同床共枕
更新时间2010…7…8 11：32：50 字数：2136
大约是听到了我凄厉的尖叫，退思园里瞬间人人都探出头来张望，从书房到主屋有个洞门，中间隔着一片竹林，我带着青儿和蓝儿没命的跑过竹林中的小径，眼见雪白的墙壁中间黑洞洞的洞门，想到穿过去便是明亮的屋子，像是见了希望，脚下跑的更快了。
我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过了洞门便往屋子里奔去，不想却一下子栽到一人怀里，抬头一看，正是张默翟。他听见我的呼喊，别人还在发愣呢，便先冲出来查看，这才正好和我撞上。
“思儿，怎么了？”张默翟一把抱住我问。
我见到张默翟，心里一慌，舌头也不听使唤了，怔了半天说不出话。张默翟见我这样子，顿时也慌了。我被他抓住，腿一软便往地上倒，张默翟眼见为不支，伸手便把我抱在怀里进了屋。
我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双臂那么有力，胸膛又是那么的厚实，一下子便放下心来，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青儿和蓝儿后来打趣我，说那哭声嘹亮得整个退思园的人都听到了。
张默翟把我放到床上，见我哭得不成样子，拍着我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思儿别怕，思儿别怕，我在这里呢。”
我因哭得太厉害，一时喘不过气也没办法说话，张默翟就问蓝儿与青儿：“姑娘这是怎么了，你们三个看到什么了？”
蓝儿与青儿两个也是惊魂未定，但都没有我那么害怕，两人一起说出了方才的所见，张默翟听了，一双剑眉皱到一起说：“冬雪，让嬷嬷们带着小厮去查看一下，等奶奶好些我再去看看。”
冬雪答应一声，便把捧着的水盆交给春柳出去了。夏榆就着盆子拧了帕子要给我擦脸，我因习惯了自己洗脸，便颤巍巍的去接，却被张默翟拦住，他拿过帕子轻轻打开，又折了一折，在我脸上轻轻擦起来。自新婚之夜之后，这是我们两个最靠近的一次，彼此鼻息相闻，我有些心神不宁了。
擦完脸，张默翟便让我躺下准备歇息，又让春柳取了安神的药丸给我服。我想起蓝儿和青儿也受了好一顿吓，忙转头去看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