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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与鬼为妻-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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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说话,反正电话就这么突然地挂断了。

魏时耳朵里还响着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你他妈别乱扯扯,那间屋子不可能什么妹子住,妈的,又……”话说到这里,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魏时想了一下,决定找附近的村民问一问,住户就算了,这里的住户流动性太大,问了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他想让罗志勇跟他一起走,却被罗志勇拒绝了,魏时知道罗志勇还没死心,他总觉得程瑶还会回来。

听到他的回答,魏时一度以为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但是,后来的事实说明,鬼不迷人,人自迷,才是最可怕,最可怜的。魏时也不是那种你不走就打晕了拖走的喜欢替人操心的类型,他既然已经说了,做不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罗志勇的出租房。

附近的店子随着学生的离开而显得有些萧条,有些店子干脆也放弃了寒暑假,直接关上了大门。

魏时找了几个开店子的,也找了几个一看就住在附近的中老年妇女打听了一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个屋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也有一些知道了也不说的,但是魏时总算还是知道了想知道的事,那个屋子前几年住过一个妹子,就是附近学校的,不知道什么事就自杀了,死了之后还总是闹鬼,后来租那个屋子的,也有出事的,搞得那屋子的房东都不敢把屋子再租出去了,宁可空在那里。

魏时还打听到了,那个死掉的妹子,名字就叫程瑶。

205、照片

魏时想起来徐老三跟他说过的自己那几个素未谋面的师兄;五师兄方志;原来的神棍;现在的B市小片警;虽然是隔壁市的;好赖都是警察系统里的;总能捞到点儿消息,怎么说也比魏时一个学生强。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魏时先做了自我介绍;对面那个嗓门粗狂的大老爷们二话不说答应了帮魏时调查程瑶这件事,同时用一种跟他嗓门不同的有点贱贱的调子问候了一下魏时在徐老三的手底下日子过得怎么样。

魏时沉默了一下。

这个五师兄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想必当年在徐老三手底下没少受折腾;这不;都快心理变态了。

打完了电话;魏时眼神有点复杂地最后看了罗志勇住的那个出租房一眼,不是他不管罗志勇了,而是罗志勇现在阴气入体,印堂发青,按活人来说,就是已经病入膏肓,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要救罗志勇,除非把程瑶找出来。

魏时去了老郑家。

老郑家的房子是一栋现如今乡里很常见的两层楼房,一楼堂屋中间用两条长凳驾着一张门板,郑涛的尸体就放在门板上,用一块白布蒙着 ,脚那头,摆着一些瓜果菜品,燃着香烛,烧着纸钱。

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就老郑跟他老婆。

冬天,天黑得早,就算早早开了灯,屋子里也阴森森的,老郑一脸憔悴,头发花白,几天下来,四十几岁的人看起去上了五六十岁,魏时递给他一根烟,两个人站在郑涛的尸体前,说起了话。

魏时告诉老郑,明天就要开始准备做法下葬,他要老郑想办法叫个道师班子来重新做个道场,还让他到十里八乡或者市里面去,看能不能喊个皮影戏班子来,下葬那天晚上演一场,有用。

老郑边听边点头应和。

不过听到皮影戏班子的时候,就有些犯难了。

这皮影戏,旧称“影子戏”或“灯影戏”,几十年前在他们那地方还偶尔可以看到,逢年过节或者家里红白喜事的时候,有点家底但是又请不起正式戏班子的人,就会请皮影戏班子过来热闹一下。

到了现在,皮影戏早就是个稀罕玩意了。

年轻一辈的,大多只听过没见过,有些连听都没听过。

也许市里面还有当民间艺术被国家政府保存下来的班子,能不能请到那就要看情况了,不过皮影戏班子的人总要穿衣吃饭,多用点钱应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魏时抽着烟,烟雾缭绕,他深吸一口气,烟雾伸进了肺里,冷空气夹着烟味儿,让他呛了一下,偏过头咳了几声,他拍了拍老郑的肩膀,“人有三衰六旺,月有阴晴圆缺,早早晚晚,不管是你儿子,还是我们,都要到下面去,你就当你儿子在那边等着你们两口子。”

这话,听上去有点冷漠,却是魏时的心里所想。

老郑的肩膀不停耸动,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魏时跟老郑提起要看一下郑涛生前的房间,在郑涛开的那家店子里,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老郑的妻子带着魏时上了二楼,郑涛房间里的一切都还原封未动,等老郑的妻子离开之后,魏时才慢慢走进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典型的男人的房间,墙壁上贴着几张球星和名车的海报,靠床的墙角放着个篮球,还有锻炼身体用的哑铃,桌子上的东西很凌乱。

这间房子显得有点冷清,缺乏活气。

魏时一样一样的翻箱倒柜,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没放过。

但是却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魏时住了手,皱起眉头,又慢慢地打量起了整个房间,肯定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他一进这个房间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定要找出来。

最终,魏时把目光放在了衣柜的柜门上。

那上面有一张差不多一人高的穿衣镜,就好像很多年轻人喜欢做得那样,镜子上贴着几张大头贴和相片,相片大多是合照,奇怪的是大头贴上都只有郑涛一个人,另外半天是一片空白。

魏时把那些奇怪的大头贴放着没管,仔细地看着那几张合照。

合照的背景应该是在一家光线昏暗的酒吧里,七个神采飞扬、青春洋溢的男女,在照片里做着鬼脸,大喊大叫,搂搂抱抱,挨挨蹭蹭,照片里面的郑涛站在镜头偏右后方,他的右手抬起,虚搭在什么东西上,也是满脸的笑容。

魏时看到郑涛右手边,并不是没有影像的。

只是很淡。

非常淡。

就好像一层黑色的薄雾。

隐隐约约的,看得出个人形。“它”靠着郑涛,看着镜头。

然后,“它”在相片里变得越来越稀薄,弥漫开去,散布在了整个相片里面,相片里的男男女女的身体全都被“它”渗进,他们留在照片上的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得扭曲而诡异起来。

接着,“它”又猛地收拢了起来。

魏时突然大叫一声,把手里拿着的照片丢开了。

就在刚才,一只白惨惨的手从相片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魏时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仓促之下,他立马咬破了另一只手的手指,把血涂在了那只白惨惨的手上,那只手四分五裂,化为了一股股的薄雾,又收回到了相片里。

魏时捂着自己的手腕,甩了两下,上面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青紫握痕。

相片被他丢在地上。

魏时低头看去,相片的左上角,镜头上好像溅上了一滴血。

而刚才看的时候,还好好地。

照片里的黑气,时聚时散,在照片里弥漫。

魏时平静地看着这张照片,这毫无疑问是张灵异照片。

灵异照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随便在网路上搜一搜就能搜到一堆,不管真的假的,看起去总是阴森古怪的。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假的,用来吓人或者哗众取宠,但是实际上,从道术这方面来看,在某些情况下,照相机确实能把鬼魂拍下来。

民间有个说法,说小孩子要少照相,会把魂招了去。

这种说法不说完全对,但也并不是绝对错了的,小孩子魂魄不稳,照相照多了,某些时候,例如大晚上的,或者周围阴气太重的地方,比如坟地,就有可能伤了魂魄或者把魂魄给拘到了相片里。

正因为照相机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后来就被有道行的人用上了,用来干什么呢?用来封印魂魄。

死玉这种传统的用来封印魂魄的东西,难得搞到手,照相机虽然麻烦了点,胜在便宜又方便,虽然封印魂魄的效果比不上死玉,偶尔会出现封印不了魂魄,或者封印进去的魂魄过不了多久就从相片里逃出去等麻烦事,所以有道行的人,也不能经常用,得看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一般的灵异照片也就能吓吓人,并不能害人。

眼前这张照片显然不是那一类的,上面封印的东西很凶,能从照片里出来害人,而且如果魏时没猜错,这张照片上的几个男女,肯定也出事了。幸好,郑涛的父母太伤心了,没怎么进过这个房间,不然的话,早晚也会出事。

魏时站在照片跟前,一动不动,嘴里念着“镇煞咒”,就着手指上的血,在地上划拉了几下。照片里面的黑气左冲右突,想从里面出来,但是却怎么也冲不出去。魏时松了口气,他用脚尖使了个巧劲,把照片翻了过来,在背面画了一个符。

这回,照片里的黑气完全没办法了。

等背面的血干了之后,魏时把照片的正面又翻过来。

在照片昏暗的背景里面,那团黑气正在慢慢地凝固成形,过不多久,就变成了一个清晰的人样子——就是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程瑶。

她被郑涛搂住肩膀,靠在一起。

魏时把照片收起来,放在了皮夹里。下了楼,他把照片给老郑两夫妻看了,问他们认不认识照片上的其他人,老郑两夫妻连连摇头,就指着其中一个男人说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其他人,都不认识,包括被郑涛搂住的女人。郑涛又问,这个村子里的年轻人住哪?人在不在家?老郑两夫妻就说了,这个年轻人也死了,就在郑涛出事的前两天。

魏时问是怎么死的?

老郑回答是被车撞死的,就在楚江阁那边的沿江大道。

魏时一听,又是楚江阁。

又想到在楚江阁鬼市上发生的事,愈发的确信,这些事跟楚江阁的鬼市绝对有牵扯不断的联系,只是,目前还找不到联系的关键点具体在哪里。

也不顾现在时间有点晚了,魏时边想边跟老郑说要他带着自己去那个死掉的年轻人屋里问问情况,老郑满口答应,就是有点疑惑,连连问起难道自己儿子的死跟曾亮——也就是那个村里那个死掉的年轻人——的死有关系?魏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既有关系也没关系,反正不是曾亮害死你儿子,而是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被同一个东西害死的。

刚才老郑的嗓门有点哑,情绪上也有点激动,魏时怕他想七想八,赶紧把可能出事的苗头先灭了。

到了曾家,跟老郑家一样,弥漫着一股哀伤而又凄凉的气氛。

曾家的父母听到魏时的来意,情绪也立刻激动了起来,显然,两口子本来以为自己儿子就是运气不好被车撞死的,现在却得知自己儿子可能是被害死的,这还得了!就好像点着了的爆竹一样,两口子都炸了,一个嚎啕大哭,一个胡言乱语,本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老郑也被他们勾起了伤心事,也抱头痛哭。

魏时没办法,只好在一边等着。

人在哀痛的时候,都是需要发泄的。发泄够了,抹抹眼泪,又会站起来。

一直哭到大半个小时,几个人才慢慢平静下来。

魏时先到曾亮房间里看了一遍,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拿出照片,指给曾亮的父母看,曾亮也许是个喜欢跟自己父母说事的年轻人,他父母知道的情况稍微多一点,至少照片上另外五个男女其中的两个他们都认识,一个是同城医学院的学生,叫丁茂树,一个是同城师范的,叫边晓惠,也是曾亮的女朋友,曾亮去世的时候还来过屋里看他们两老。

至于丁茂树,那是出事前几天,他打电话给曾亮的时候,刚好两老在曾亮身边,顺口问了一句问出来的。

曾家两口子还拿出了曾亮的手机,魏时把曾亮的手机借用了。

短信箱里只有几条垃圾和广告短信,存的电话号码里面找到了边晓惠、郑涛的手机号码,至于其他照片上的四个男女,因为不知道名姓,所以还不知道号码簿里有没有他们的号码,至于丁茂树的号码,曾亮手机里没存。

魏时直接用曾亮的手机,拨通了边晓惠的号码,手机响了好一阵,那边才终于有人接了。

一个压低了的女声,小心翼翼地问,“喂,哪位?”

魏时知道,她这是害怕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手机突然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也确实让人有点心惊肉跳,“你好,是边晓惠吗?……我是曾亮的朋友,有点事想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事情很重要,难道你没觉得最近你身边有很多古怪的事出现吗?……”这句话才说完,手机“啪”地一下,被挂断了。

魏时有点无奈地看着手上的手机。

今天已经太晚了,有什么事也要等到明天再说,魏时拿着手机和相片打算回家再慢慢合计。

老郑,和曾家的父母都留着要魏时在家里直接住下,这深更半夜的,天又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车,回去不方便。魏时心里也有点想留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头了,又改了主意,一定要回家,两家人看留不住,也就算了。

跟老郑两夫妻说了几句话,交代完事情之后,魏时急匆匆回了家。

一路上的黑天冷风就不说了。

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有部分住在这里的学生回家了,剩下一部分,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安安静静的。院子里那几棵高大的槐树,无声无息地矗立在黑暗中,风吹过,枝叶晃动,窸窸窣窣,总让人心里有点毛毛的。

魏时推开房门,按亮电灯,然后,人就愣在了那里。

本来以为失踪了的魏昕,躺在床上,好像就没离开过一样,魏时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步走过去,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过了不知道多久,整个人都快被夜晚的冷空气冻木了之后,才艰难地挪动了僵硬的身体,打开电暖炉,默默地坐下。

魏昕的情况看起来还不错。

除了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样。

魏时坐在床边,看着他,抖着手拿出一根烟点上,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阴风,点着了的烟头一下子熄灭,整根烟变得湿漉漉的,都快渗出水来了,魏时扔掉手里的烟,换了一根,阴风依旧如期而至,熄灭了烟头,魏时不信邪,又拿出一根新的香烟,打火机“啪啪”几声,几个火星飞溅却不见火苗子窜高,打火机也失灵了。

魏时额头上青筋跳了几跳。

206、鬼血

魏时一直知道自己身边跟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小鬼;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揣着这个事;睡都睡不安稳;日子久了;这小鬼也没做出什么糟心事来;反而还帮了他几次;人都是有适应性的,一放松下来;魏时也就没再整日里提心吊胆。

当然;这不是说他就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就算这小鬼帮了自己,一来它来路不清楚;那段他收服小鬼的记忆;总有一种脚踩在棉花上的不踏实感;二来养小鬼是个不简单的事,一闹不好,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这种头顶上悬着把剑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甚至魏时怀疑,徐老三说他是“一体二魂”,这寄居在他身体里的魂魄,也许就是这个小鬼。

魏时眯起了眼睛,吐出了跟冰渣一样的两个字,“出来。”

头顶上的灯泡发出“啪兹啪兹”的电流声,忽闪忽灭。

一个惨白的影子出现在了魏时面前,是那个四五岁的小鬼,他眨巴着眼睛,手指含在嘴里,期期艾艾地看着魏时。

魏时指着手上的烟,“是你搞的鬼?”

小鬼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魏时指着墙角,“到那里呆着反省去。”

小鬼不高兴了,刚要跳起来,魏时眼一瞪,小鬼立刻焉了,吞吞吐吐的说,“阿时,抽,抽烟,不,不好。”

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小人,一口一个“阿时,阿时”的喊,听得魏时浑身不对劲,就算这小鬼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也许是个有年头的老鬼了,那感觉还是一样。

魏时又瞪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操什么空心。”

小鬼咬着自己的手指,“那,阿时,不是小孩子就可以操心了吗?”

魏时冷笑了一下,“不是小孩子也不行,老子的事老子自己做主。”

小鬼低着头,不说话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寂静,寂静到了极端,心跳并没有随之平静,反而鼓动起来,让人胸口压住了一块石头一样,接不上气,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炸,脊背发麻的感觉。

先是恐慌,接着变成了恐惧。

小鬼的影子在墙角忽隐忽现,忽大忽小,拉升拉长。

魏时手指头夹着的烟早就掉地上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小鬼,小鬼背对着他,身体一前一后的晃动,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如同掉进了冰窖,魏时一手掐着诀,一手拿着一张黄符纸,全神戒备。

就在这时,小鬼的身体陡然间拉高,变大,就是火苗子窜高一下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缓缓转过身。

魏时看到这个变成了大鬼的小鬼,瞳孔猛地收缩。

这就是昨晚上猥亵了他的男鬼。

没想到,小鬼会变身!变身之后就成了那个大鬼!

魏时脸皮一阵抽搐。

大鬼走过来,站在魏时跟前,用只有眼黑的眼睛,冰冷地俯视着他,好像在评估打量他一样,魏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妈的,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上过就翻脸,说得就是眼前这个大鬼。

魏时不知道这大鬼打算做什么。

恐惧瞬间传遍全身,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麻木得动弹不得。

这并不是魏时太过于软弱,而是双方之间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一个鸡蛋跟一块巨石之间的争斗,结果是什么,连想都不用想,然而魏时痛恨自己现在这种无能为力,甚至被恐惧所攫取的现状。

力量,他需要力量,更多更强大的力量。

魏时垂下眼,脸上的面无表情与心里的蠢蠢欲动形成了两个极端。

房间里的光线变得很暗弱,门外的大槐树,枝叶晃动得更厉害了,窸窸窣窣声,好像有大风刮过似的,几个鬼魂从窗户那儿穿进来,好像牵线木偶一样被扯到了大鬼面前,大鬼手一伸,抓住了它们,然后就是一顿饕餮盛宴。

魏时面无人色地看着大鬼进食。

鬼吃鬼。

鬼身上淌出的黑色的血,流了一地,腥臭得很。

一地的残肢断臂,碎肉烂脏。

魏时想闭上眼,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然而,他的眼皮却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魏时鼓着眼睛,瞪着眼前的大鬼,他身体的异状毫无疑问是他做的手脚。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吃鬼,故意吃得这么慢,故意吃得这么大声,故意吃得这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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