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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与鬼为妻-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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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魏宁!”

正惶急惶急的魏宁,听到他的声音才抬起头,吃惊地说,“你不是陈阳,你怎么在这里?”

陈阳摊了摊手,表示一言难尽。

魏宁现在也没心情再去追问什么,冲到了梅老太太前面,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进去,不出来都行!你们没有权力拦我!我妈,我妈身上已经有那个症状了!”

梅老太太眉头都不动一下,反而是她身后那个男人,隔开了魏宁。

魏宁也没办法,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陈阳也急,但是梅老太太不急,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外面的人早就把魏庄团团围住,想直接这么进去难比登天,梅老太太躲在阴影里面,掐算了一会儿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你们两个身边居然都是有鬼跟着,把他们叫出来我看一下,我就放你们进去。”

陈阳跟魏宁匆匆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撇开头。

陈阳肩头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鬼,正趴在他肩膀上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眼泪汪汪。

魏宁的身边出现了一团灰白色的雾气,雾气翻滚,变成了一个好看得如同月下睡莲一样的男鬼。

136、大雨

小鬼害怕地看着梅老太太;手抱住陈阳的脖子;再不肯撒手。而魏惜则如影随形地跟在魏宁身边;魏宁又暴躁地想冲上去的时候;还拉住他;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魏宁虽然还是有点焦虑却勉强安静了下来。

虽然梅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到底还是能捉鬼降妖的高人;身上露出来的煞气不是好玩的;一般的鬼怪都是见了就躲,不敢在她面前耍滑作伪的。

小鬼虽然潜力大;但是现在却还是小;所以被她镇住也在情理之中;反倒是陈阳看他没有平时的跳脱,还觉得有点奇怪,他手一伸,把小鬼拎到跟前,没用什么力地晃了晃,“这是怎么了?”

小鬼含着一泡眼泪,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陈阳,别过头不说话。

梅老太太看着魏惜一个鬼却这样维护魏宁的样子,反而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脸上那些皱纹也舒展开来,带出了一些年少时的大方从容,“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心浮气躁,须知,有些事急也急不来的,你们要进去也可以,但是你们也得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这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陈阳让小鬼又爬到了自己肩膀上,小鬼这回不搂他脖子改抓他头发,他有点不耐烦地挣开小鬼的手,“你老别担心,我们进去又不是等着送死的,当然是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梅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事情要这么容易就好了。”

陈阳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所以要你老指条明路!”

梅老太太伸手在陈阳额头上狠狠一戳,小鬼以为梅老太太是要对陈阳不利,立刻龇着几颗乳牙,挥着两只小爪子威胁起了她,被梅老太太一看,又害怕地缩了缩脑袋,陈阳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头,要他别捣乱。

梅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进去吧,到了这时节,该了的账迟早会了了,该来的因果也迟早也结了,魏家那些老不死的还不就是等着这一日吗?”

梅老太太一发话,外面的人立刻不拦着他们了。

陈阳跟魏宁两个人沿着大路,急匆匆地往魏庄赶,设了路栅的地方离魏庄并不远,坐车的话,要不了十分钟就到了,走路慢一点,半个小时之内也完全可以赶到。

一路上月明星稀,看起来是个好天色,这会儿才走了几分钟,头顶上突然就响起了好大一声的炸雷,就好像在耳朵边上炸起来的一样,声音大得连人的神魂都抖了三抖,陈阳跟魏宁面面相觑,这雷是至刚至阳之物,雷电之下,一切阴煞之物都无所遁形。

小鬼怕得缩在陈阳胸口,嘴里直喊,“爸爸,爸爸。”而魏惜则是勉强扛着,也是脸色一片煞白,最后还是在魏宁的一再要求下,魂体回到了那个迷你小牌位中。

紧跟着炸雷,天上噼里啪啦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个雨点子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陈阳跟魏宁顶着大雨往前走,大雨如注,连路都看不清了,又刮起了大风,夹着雨把人吹得直接往后退,莫想往前走一步。

陈阳看这样不是办法,就拉住了一边的魏宁,走到了旁边的树林子里,他冲着魏宁喊,“这么大的雨,别在路上走了,我们沿着树林子往前走!”

魏宁脸色苍白,全身发抖,跟着陈阳进了路边的树林子。

初冬的天气,一身的雨水,冻得人抖抖瑟瑟,嘴唇发乌,进了树林子还稍微好了一点,至少雨没那么大,风也小了点,两个人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时不时还被脚下的树根野藤给绊一下,险险要摔倒的时候,却被一股灰白色的雾气给拉住。

这时,雨中隐隐传来了凄厉的哭声,即使雨水如注,时不时一个闪电雷鸣,也听得真真切切,那个声音如丝如缕,如泣如诉,听得人后背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本来就冷,现在更冷了。

陈阳拉住魏宁,“你听到了没?”

魏宁本来身体就没有陈阳强壮,加上自从知道家里出事三天了连眼都没合过,现在又被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一阵,就有些头晕眼花了起来,身体一直不停地在发抖,他抬起眼,有点发懵地说,“什么?”

陈阳放开了他,又仔细听了一下,那个声音又听不到了,他摇了下头,那个声音太渗人了,这么个大雨夜里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有什么地方不对,“没什么,刚听到有人哭,现在又没了。”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道路泥泞,大雨瓢泼,短短的一段路程,山远水远。

陈阳拉着魏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骂了一句,这鬼天气,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会死吗?非得赶着这个时间下,他正要把魏宁半拖半抱着继续往前走,一股灰白色的雾气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两个身侧,把他手里的魏宁接了过去。

这河还没过完呢就打算拆桥了,陈阳撒开手,自己继续往前走。

挂在陈阳胸口的小鬼,探出头,看着陈阳的黑脸,“爸爸,还在打雷,他不怕吗?”

陈阳看了一眼旁边那一人一鬼,魏惜脸色如纸,隐隐透着一点青色,正小心地抱着手里的人,魏宁此时已经烧得找不着北,嘴里胡乱地喊着他妈,想起当日在魏六婶对他也不错,听魏宁说起魏六婶已经发病了,心里也有点恻然,嘴里应了一声,“嗯,他是大——大鬼,他不怕,等你长大了,你也不用怕了。”

魏惜在旁边用让人心头发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陈阳笑了一下,他就是哄小鬼的,这雷鸣电闪,就算是修炼有成的百年老鬼也得躲着走,何况眼前这个鬼,虽然力量也是深不可测,但也没到能抵抗天威的地步。

天黑沉沉的,只有闪电那一瞬间,整个大地才有了一线光明。

走不了多久,总算是到了魏庄的地头,一道闪电撕裂了雨幕,陈阳抹掉脸上的雨水,往前一看,那棵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老槐树居然被雷劈中,一分为二了,风一吹过来,还能闻到一股焦糊味。

地上断枝残叶,一片狼藉,陈阳看着这凄惨的一幕,眉心一跳,这棵老槐树可是成了精的,怎么会这么容易被雷劈了,已经清醒过来的魏宁,满脸的焦虑,拖着魏惜就往家里面跑,边跑边跟陈阳说了句,要他跟着来。

但是陈阳没答应,他这次回魏庄,主要还是为了魏林清。

被滂沱大雨笼罩的魏庄,看得并不太清楚,雨雾下,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陈阳顶着风雨走在青石板路面上,两边的房子都是关门闭户,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每个屋子都隐约可以听到哭声传来。

那哭声也压抑,好像不敢放开了嗓门表达心里的苦痛和悲伤一样,一半哭出来,一半咽回喉咙里,憋得人心肺也跟着发麻发痛。

陈阳这样一个自诩铁石心肠的大男人也听不下去了,脚步越来越急,差点跑起来,总算到了魏时那个小卫生所,“啪啪”敲了两下门,门“吱嘎”一声立刻被大打开,魏时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看到门外是陈阳,反而呆住,“怎么是你?”

陈阳一把推开他,进了屋,他现在全身湿淋淋的,冻得连手脚都没知觉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换个衣服,缓口气,他一边哆嗦一边跟魏时说,“找,找个衣服给我撒,好大的雨,妈的快冻死了。”

魏时到后面屋子找了条毛巾,又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陈阳早就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跳到了那张病床上,把自己包在被子里,抖个不停,等换了衣服,又狠喝了几杯热茶之后,才总算觉得又活过来了。

陈阳直接开问,“魏庄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外面还有人专门守着。”

魏时脸上透着极度的疲惫,他搓了把脸,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陈阳说了。

一定要起个头的话,还是要从承嗣这件事说起,魏七爷的儿子魏东来用那种诡异的方式死了之后,就再也不管事,任凭其他老辈子在那里争抢着嗣子的位子,后来还是其中一个老辈子占了上风,力压众人让自己的孙子魏明成了嗣子,这个魏明正好是陈阳提起过的,那天在山洞中的两个魏家年轻人中的一个。

魏时当时听到之后,觉得不太好,跑到魏老爷子那儿提了一下这个事,还被其他几个好不容易达成了协议的老辈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连他居心叵测想占了这个嗣子的位置,想把着魏家的家财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把魏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能跟这些老辈子们对骂,只能撂挑子,不再管这个事了。

管他谁是嗣子,就算是地里面爬出来的活尸也不关他的事。

后来魏时对于自己那时候的意气用事后悔不迭,要是早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他就算拼死也要拦住不让魏明当那个嗣子,那些老辈子们都是雷厉风行的人,选定了人之后,第二天就开了祠堂,让魏明承了魏七爷那一支的嗣。

魏七爷也没再出幺蛾子,承嗣仪式上虽然老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到底还是没闹场子。

正当其他老辈子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第二天,魏庄就有人病倒了。

137、发病

那个病发作起来也奇怪;起初就是有点发热;身上长了暗紫红色的斑块;一个晚上之后;那些斑块就长满了全身;出现了皮肤红肿;溃烂发炎的症状,那些斑块的颜色也逐渐产生了变化;发绿发胀;跟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的尸体上的尸斑一样!

接着,就是开始作痛;痛得患病的那个男人嚎啕大哭;恨不得就这样死了算了;要不是他家里人死命拦着,估计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也不要受这个罪了,紧跟在他之后,又有十几个魏庄人得了同样的病,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慌了,立刻报到了镇里。

只有魏老爷子那几个老辈子拦着他们那些急慌了眼的后辈不让他们去报信,也不让他们把人往医院送,那些后辈怎么肯听?那可都是自己的父母妻儿,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躺在床上等死不成?

所以不管不顾地收拾了几辆车就要把人全都运出去,结果还没出魏庄的范围,开车的、送人的出了同样的病症,直接倒在了座位上,而车上那几个染了病的,有几个就在车里落气了。

那些后辈还不信邪,还要送,结果是送出去一个,死一个,那些没挪动的,倒还半死不活的拖着。几次下来,就是不明白也明白了,这个病邪啊,是要把人活活困死在这里啊!

几天时间,魏庄近千的人口,就倒下了十分之一。

魏时把这里的病情通报给了上面,上面很快就派了人下来,却也只是把魏庄给圈住,许出不许进,怕魏庄这里的异状引起外界的关注,倒是提供了大量的镇痛剂和麻醉剂,用来暂时压住那些病人身上的剧痛,至于其他,也是束手无策。

魏时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那个病症,走东家去西家,忙得焦头烂额,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怪病,不管是书里还是徐老三都没教过他,就算知道邪门,知道是针对魏姓人的,也毫无办法。

魏时这几天着急上火的,口舌都生了疮。

陈阳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又听到魏时问他,“你怎么又回魏庄了?不是说要出远门吗?”他心不在焉地回答,“还不是那个小鬼崽子说魏林清出事了,哭天抹地地要我回来救他。”

魏时听得一愣,突然眼睛一亮,“快把那小鬼喊出来,我问问。”

陈阳就喊了一声,小鬼立刻出现在了他肩头上,小心地抓着他不肯放手,不管魏时怎么哄骗就是扭着脸不看开口说话,魏时没辙,只能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陈阳。

陈阳苦笑了一声,“我问过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忍不住对着病急乱投医的魏时又加了一句,“他才多大,知道个屁,能知道去找我就已经算他厉害了。”

小鬼听到这个夸他的话,眼睛一亮,抱住陈阳的脖子在他怀里起腻。

魏时没办法,只好继续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陈阳想了一下,“这个事你们家那些老头子就没个说法?”

魏时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怎么没说法,一个个都窝在家里吃斋念佛,拜菩萨去了。”

陈阳也觉得,这莫不是昏了头,病急乱投医,“那魏老爷子呢?他也没什么动静?”魏老爷子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出了事就埋头求神拜佛的人啊,他要还坐得住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魏时沉默了一下,“魏老爷子倒是没有每天在屋子里拜菩萨,不过我过去问他的时候,他也是关了门让我别管这些事,一口一个这都是命,魏家人躲不过去,比那几个躲在屋里拜菩萨的,也没好到哪去。”

陈阳拍了拍魏时的肩,安慰了他一下,“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吧?”

魏时强打精神,“当然不能!这几天我也知道了,原来——”魏时继续说,“我们魏庄每隔约莫一甲子就会来这么一出,每次都要死这么多人,我追着魏老爷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魏老爷子说他也不清楚,只是祖上记载,遇到这种事,就只能任凭他去,能活下来多少人就算多少人,反正祖宗有灵,不会绝了魏家的根。”

说到这儿,魏时把手里的草药往地上一扔,身上全都是戾气,“草。”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雨水落在瓦片上的噼里啪啦声,连绵一片,像要把屋顶打穿一样的架势。

本来安安静静趴在陈阳身上的小鬼,突然跳出来,拉着他的手,用尖利得刮痛人耳膜的声音喊道,“爸爸,我们去救父亲,我们去救父亲。”

陈阳跟魏时面面相视,都看到对方的眼睛一亮。

陈阳把小鬼拎在手里,问他,“你知道你父亲在哪?”

小鬼抓着陈阳的手,吊在半空中,“知道!”

外面大风大雨,而此时不管是陈阳还是魏时都一刻都等不了了,魏时从房间里找出了两件雨衣,给了陈阳一件,两个人准备了一下,就打算冒雨出门,门上去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魏时还没开门,门外的人就一头冲了进来,却是魏宁,他冰冷的手像铁钳一样的抓住了魏时的手臂,“阿时,你快,快去我家看看我妈!她,快不行了!”魏宁已经慌乱得语无伦次了。

魏时反手一把抓住他,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宁哥,你冷静点,那个病我也治不了,现在正在另外想办法。”

魏宁冷静了一点,满头冷汗,他看着魏时身上这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大半夜的,你——”他这时才注意到魏时身后的陈阳,“你跟陈阳这是要去哪?”

魏时给他也倒了一杯热茶,强迫他喝下去,“我们得到了一点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线索,现在正要去看看。”

魏宁一听,把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茶里面还有一点药味,也不知道魏时在里面放了什么,反正一喝下去,一股热气就冲入了四肢百骸,整个人身上暖洋洋的,他连忙跟魏时说,“我也去。”

魏宁本来还想劝一下,看魏宁一脸坚定,知道劝也劝不了,干脆不劝了,看他只打了把伞,就又到隔壁那家去借了一件雨衣,让魏宁穿上,三个人打着手电,顶着大风大雨急匆匆地往后山去了。

那个小鬼带他们去的地方却不是别处,而是魏七爷家。

这大半夜的,魏七爷家没有一点亮光,自从魏东来出事之后,魏七爷还好,还在魏庄人面前露过几回脸,魏七娭毑却是再也没在人前出现过,好像就没这个人了一样,就连过继成了嗣子的魏明带着节礼上门拜见的时候,也在房里没出现。魏庄人都知道她自从魏东来走了之后,脾气就变得非常古怪,这次魏东来刚回来又出事,打击过大,也只能暗地里唏嘘几声,不做强求。

现在魏七爷家那栋二层小楼黑洞洞的,无声无息。

陈阳几个人试着去叫门,门敲得震天响里面也没动静,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阳走出来直接去推了推那扇大门,纹丝不动,这样不是个事,陈阳看了下墙头,做了个手势,让边上那两个退开一点,自己站到十几步开外,冲了一下,一个起跳,不顾墙头上那些碎瓦片玻璃渣,攀在了墙头,再用力一带,人已经到了墙头上。

陈阳满头的血,被瓢泼大雨三两下冲了个干净,他跳下墙头,打开大门,魏时跟魏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一进来,魏时就立刻拉住他们,压低了声音说,“别动,这里不太对劲。”

雨水里微微带着一点腥臭味,像是尸气,里面死了人而且怨气很重,魏时转过身,拿出了两张用鸡血画成的黄符纸,给了陈阳跟魏宁一人一张,“拿着。”

看到他们两个人拿好了之后,魏时才松了口气往前走。

其实他是宁愿自己一个人来的,旁边这两个就是拖油瓶,又不会法术不给自己添乱就算不错了,不过,他侧过头看了一下那两个,要是他真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估计会直接被暴打一顿。

雨太大了,院子里已经积了水,已经六点多钟了,天色却还是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天光,手电筒照过去,地上一片污水滚滚,泥土倒翻,一股土腥味和腐臭味冲鼻而来,那些污水带着枯枝败叶,虫豸鸟尸冲到了他们脚边上。

其中有一具乌鸦的尸体,黑压压的翅膀张开着,身上还起了白生生的蛆虫。

陈阳看了一眼,抬起一脚就把这快要挨到自己身边的恶心玩意儿踢到了一边,应该是雨水冲刷从山上带下来的东西,陈阳皱紧了眉头,跟着魏时跟魏宁进了魏七爷家。

魏宁一路上默不作声,就是看到那些腐烂的尸体也面不改色。

屋子里静悄悄的,魏七爷家就老两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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