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听见你说爱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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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晚上超过九点我还不能下班,我要三倍于工资的加班费!”她从他那儿学会的。他可以罚款,她也可以要求员工福利。
秦天骆看了她足足十秒,然后才开口:
“可以。”她跟谁学的这么唯利是图?
苏简其实不想要那点加班费,但是不能便宜秦天骆。她宁愿不加班,早点离开,因为她约了宋健雄。只好又对他爽约了。
“喂,健雄吗?”她给宋健雄打电话。
“喂,苏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今晚要去一个朋友家,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有几个朋友好久没见了,今天突然遇见,大家聚一聚。对不起!”宋健雄声音里满是歉意。
“哦,这样啊,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刚好要准备中级考试,必须看专业书。”苏简窃喜。正好省得她找理由骗他。
宋健雄跟好朋友在出租车里。
“我才认识他几个月,又不熟,去他家好吗?我们在他家聚会会不会太吵?”
“秦天骆那个人很好客的,而且特别欣赏有才华的人。刚开始接触时,你会觉得他盛气凌人。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直爽,讲义气,有品位。重要的是,你可以跟他学怎么泡妞。”
“我有女朋友了,没兴趣。不过最近都没有听到有关他的绯闻。难道他打算跟在法国的女朋友结婚?”
“你不知道吧?有个纯情美女天天给他做好吃的,他在家里才不愿意出来呢,哪有兴趣在外面勾搭美女?”
“他命真好。什么样的纯情美女能拴住情场无敌的秦天骆呢?”
“我没见过,只听阿威说过。据说像皮肤像白雪公主一样白,见了生人会害羞,很容易脸红。而且厨艺超级棒,还没有美女的架子,温柔贤惠。是男人都想娶一个那样的女人当老婆。”
“太夸张了吧。”宋健雄心想,会有我的苏简好吗?
“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今天也许够幸运,能吃到那个美女做的东西。”
“幸运什么?人家又不是你女朋友,少做梦了。”
“秦天骆能跟一个女人相处多久?我敢打赌,不超过三个月他就会厌倦。到时,兄弟我就可以乘虚而入--”
“打住!我服了你了!”
秦天骆家到了。
“健雄!好久不见!”秦天骆热情地伸出手。他很欣赏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汽车设计师。
“你好,天骆!”宋健雄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已经有了一种认识很久的感觉。如果两人知道上次在跟苏简相亲的餐厅差点遇见,不知会作何感想。
“阿曼达,拿一瓶‘萨西卡娅’出来!”秦天骆朝厨房喊。
“等一下,马上就来!”苏简正在炸鸡块,暂时抽不开身。难道他自己没有手没有脚,不会自己去拿吗?有钱人就会指使人。她心想。
宋健雄觉得里面女人的声音很熟悉,难道是--不可能的。
“你一定要尝尝这瓶酒,我收藏了七八年了。‘萨西卡娅’虽然是意大利酒,但是口感特别圆满,深厚,比起法国的穆顿等一流的波尔多酒一点都不逊色。”
“以前就听说你对酒特别有品位,今天就要向你讨教了。”
“好酒就应该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大家都笑起来。
“‘萨西卡娅’来了!”苏简手里拿着酒瓶,满头大汗地出现。她系着围裙,头发胡乱扎在脑后。抬头一看,正好和宋健雄四目相对。
啪地一声,苏简手里的酒瓶摔掉了地上。她的大脑一下子停住了。
“苏简?!”宋健雄满脸的错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说的‘纯情美女’难道就是他的女朋友--苏简,苏医生吗?这个房子里没有第二个女人。难道这些天来,她一直在骗他?她居然伪装得那么好!
“阿曼达,这是萨西卡娅!你知道这瓶酒多少钱吗?”秦天骆气坏了。但是一看苏简和宋健雄都脸色煞白,立正站好,他立刻明白了:宋健雄就是苏简那天相亲的对象,而且两人正在交往!
宋健雄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秦天骆家,苏简急忙追了出去。
“健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健雄--”
宋健雄走得飞快,苏简差点追不上他,累得气虚喘喘。
“健雄--你等我一下……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宋健雄猛地转身,把苏简吓了一跳。
“其实……。其实秦天骆……”其实苏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怎么能说出口,她欠下一大笔债?她怎么能说出口,堂堂一个外科医生去给人家当保姆?她怎么能说出口,她骗他在医院的时间,都是在伺候秦天骆?
“其实什么?我替你说!其实你脚踩两条船,两边撒谎的日子不好过是不是?其实你知道秦天骆靠不住,想找个老实人垫底是不是?其实把我像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很有趣是不是?还是,你想继续说谎,再用大学同学之类的谎话骗我?”宋健雄眼睛里冒火。
“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想过骗你。我跟秦天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卡在喉咙里。无力的辩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那是什么样的?我说过,希望你对我坦诚,可你是怎么做的?贱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宋健雄转过身离去,苏简没有再追。
天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渐渐地越下越大。苏简坐在路边,任凭雨水浇在身上,痴痴地一动也不动。
她上辈子一定是个比秦天骆还坏的混蛋,骗了不少良家妇女,这辈子才受到这样的惩罚。她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骗宋健雄?可不骗他又能怎么做?如果告诉他实情,他还愿意继续跟他交往吗?他会跟她一起承担那笔巨债吗?她苏简算什么,凭什么要一个男人那样为她牺牲?
就让他误会好了。
也许,他根本不是她的Mr。 Right,只是一个她生命中的过客。他原本就不属于她,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子。他来过,他们认真对待过彼此,这就够了。尽管算不上‘爱’,但也是值得怀念的。
那么,属于她的幸福在哪里呢?她悲哀地意识到,她不会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有那笔债,有那份合约,有秦天骆,她只能马不停蹄地忙碌,工作,没有片刻安闲。找寻幸福,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她不配拥有。也许若干年之后,她终于还清了债,终于获得了自由,可是这时候她也老了,不会再有人爱她,她也许会随便找个人嫁掉。
她一直都这么努力,一直勤奋认真地工作,她一直相信童话里的Happyending,相信好人会有好报。可为什么摆在她面前的,是这么惨淡的人生?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她哭了,眼泪跟雨水一起,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畅快淋漓地哭起来,趁着雨水的掩盖,她要哭个痛快。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把伞默默伸了过来,替她遮住雨。是秦天骆。
“白痴!你不知道淋雨会感冒吗?”秦天骆蹲下身,在她旁边轻轻说。
“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苏简愤怒地朝他吼,用力推开他的伞。“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破坏我的幸福?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伞飘向路边,秦天骆也不去捡,跟苏简一起淋雨。他什么也没有说,只陪苏简一起静静坐着。
第十八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秦天骆开车把冻得发抖的苏简送回了家,并且告诉她,她最近几天可以不用来上班。苏简面无表情,不理他。
她回家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睡梦中,她看见一只长着五彩斑斓的羽毛的美丽小鸟,静静地落在她身上。她好喜欢这只鸟,就轻轻用手去摸它的羽毛。可是她一碰到它,它就飞走了。她急忙去追。跑啊跑,跑啊跑,可是她再怎么跑也追不上它。小鸟飞到了天上,她找不到它了。忽然,她听到主任的声音:
“苏简,你中级考试不及格,不能留在外科了。”
“不,主任,你让我补考吧!求求你了!”她着急地哀求主任。“我这就背书!”她慌乱地拿出专业书看。但是不对,这不是她的专业书,而是一本意大利菜谱。
“书呢?我的书呢?我不要菜谱!”她生气地把菜谱扔到旁边。
“阿曼达--去做早饭!”秦天骆的声音响起。
“不要!你说过放我假的!我要睡懒觉!”苏简抱起头,捂住耳朵。
“叮铃铃!”小赵在她耳边敲起铃铛。“快起床,主任来查房了!”
“啊,主任来了!”她急忙睁开眼睛。原来是梦,但她吓出了一身汗。
天才蒙蒙亮。一看表,才五点半多。她想起今天不用到秦天骆家做早饭,就用被子蒙住头接着睡。该死,居然睡不着了。人的生物钟27天就能形成,她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五点半起床。真是可悲,想睡居然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了好久,终于坐了起来。坐起来后她又发了半天呆,才猛地掀开被子,恢复往常的风风火火。穿衣服起床,洗漱,梳头,收拾东西,然后直奔公交车站。
六点半,她来到秦天骆家。
秦天骆本来睡得沉沉的,被乒乓乓乓的声音吵醒。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这几天放你假吗?”秦天骆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要继续工作。”她不看他,用力擦咖啡壶。
“为什么?你不是想睡懒觉吗?”
“拜你所赐,我已经不会睡懒觉了。我决定努力为你工作,早点把八十多万还完,赎回我的自由身。放假简直是浪费时间,我要挣钱!”
“赎?自由身?”秦天骆以为自己听错了。
“呃--我可能有些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用每天来你家工作,我就会有很多自由时间,可以做很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被人误会。”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你男朋友。我可以帮你跟他解释--”秦天骆居然会道歉了!
“不必!我想通了,就算你昨天没有请他来你家,就算他没在这里撞见我,我们两个也不会有结果。因为,我不是个自由人!那个和约是枷锁,把我锁在这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确需要‘赎回自由’。”
“虽然很难听,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要争取我应有的权益!从明天起,除了在你家干活,在超市或商场或酒庄给你买东西的时间外,我花在路上的时间也要计算在工作时间内。”
“啊?”
“你不知道,来回四趟公交车,花在等公车、坐公车的时间,每天就要将近三个小时!这些浪费的时间都是因为为你工作而产生的,所以,应该由你来支付我这些时间的报酬。”苏简看过一些经济学的书,略知皮毛。只不过,她把去医院、回自己家花的时间也算在内了。反正秦天骆有钱,不讹他讹谁?
“你越来越有经济头脑了!”秦天骆吃了一大惊。她已经不是那个刚来时傻乎乎的黄毛丫头了。
“那是,跟着大名鼎鼎的秦总耳濡目染,想不会算计都不行。”苏简反唇相讥。
“随便你吧。”秦天骆不想跟她计较。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没办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苏简很意外,秦天骆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觉得很没成就感。而且,他没让她赔昨天那瓶‘萨西卡娅’。她本来还很担心,因为她知道那瓶酒的价值。
秦天骆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
“宋健雄正在气头上,过两天他想明白了,会找你的。我跟他说清楚就没事了。”秦天骆还忘不了这件事。他内心里非常愧疚。
“不要再提他了。我说过,就算没有昨天的误会,我们也不会有结果。所以,不要再操他的心了。”苏简头也不抬,忙着拖地。但她觉得秦天骆有些异样。“你没事吧?为什么吃这么少?”
秦天骆盘中的三明治没有动过,鸡蛋只咬了一半。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没胃口。”
“没胃口?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金枪鱼三明治!鸡蛋一点都不老,你看,蛋黄都流出来了!”苏简对自己的手艺毫不怀疑。除非--
她摸摸秦天骆的额头。果然,他病了。
“迈克尔!你发烧了!还以为你多强壮,谁知淋场雨就会发烧。”苏简心里觉得很抱歉,还有点着急,但是话一出嘴就变了味道。她和秦天骆一样嘴硬,不愿把关心说出口。
“我只是头有些晕,脸有些烫而已。给我找两片药,待会儿我还要去公司。”
苏简没有去找药,而是拿来了体温计。她擅自作主买的,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
“张开嘴巴!”她熟练地把体温计插在他嘴里。这个时候,他失去了反抗能力,成为任她摆布的生病的小男孩。
“三十九度五!乖乖去医院输液,想都不要想去公司。”她威严地宣布。
“凭什么?我是老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秦天骆抗议。
“因为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必须服从我!去换衣服!我们打车去医院。”
“公司不能没有总经理!”
“你一天不去上班,你的公司不会倒闭。但你今天不去输液,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苏简吓唬他。
秦天骆极不情愿地照她说的做。“当医生了不起啊?”他小声嘟囔。
秦天骆静静在床上躺了大半天。门开了,苏简回来了。终于有活物来了,他兴奋起来。
“迈克尔,我回来了!”
生了病,秦天骆的耳朵变得特别灵敏。他听见阿曼达把钥匙拔下,关上门,放下提包,把一大袋子食物放到厨房。然后她脱下外套挂在门后,走进他的房间。他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她摸摸秦天骆的头。“烧快退了。还是输液起效快。在家休息了一天,感觉不错吧?”她的语气好像一个幼儿园阿姨。
“无聊死了。我宁愿去上班。”他假装生气。
“晚餐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他赌气地说,对她强制他去医院,逼他在家休息仍耿耿于怀。
“那我可随便做了。但是有一条,我做的你必须统统吃光。”
秦天骆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苏简端上来的菜,居然全都有姜!秦天骆从小最怕吃姜,他叮嘱过苏简很多次,做菜不要放姜。所以苏简买菜,从没买过姜。而这次,她是特意去买的姜。
“就算趁人之危报复我,也不用采用这种方式吧。”秦天骆看着苏简诡异的表情,苦着脸说。
“药补不如食补。虽然我不是学的中医,但基本保健常识还是有的。生姜红糖汤,祛风散寒,快喝!还有,这几个菜里姜我都切成了末,你休想挑出来。”
秦天骆困难地喝了口汤。好难喝!他真想吐出来。但一看苏简皱眉,就强忍着咽了下去。怪了,那些菜明明都有姜,他却吃不出来。算了,看在她也是好心,为了他早点恢复健康才放的姜,不是故意整他的份上,就勉为其难蒙上眼睛吃掉吧。还有,苏简今天特别温柔,他觉得一股暖流流到了心里。
“谢谢你。”他闷声说。
“啊?”苏简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人!感谢的话还想听几遍?”
“你--在对我说谢谢吗?”秦天骆居然会对她说谢谢!苏简难以置信,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白痴!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吗?难道我在对空气说话吗?”秦天骆白了她一眼。
苏简脸红了,轻轻低下了头。她习惯了骄横霸道的秦天骆,会说谢谢的懂事的秦天骆反而让她无所适从。
“我……我是因为,因为你是陪我淋雨才感冒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才陪你去的医院。做晚饭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事嘛,没什么的。不过能名正言顺地让你吃姜,这个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苏简狡黠地笑了一下。
秦天骆抬起头,皱着眉看她,她马上收敛了笑容。
“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就来点实际的,给我发奖金吧。”
秦天骆的脸立刻变得铁青。
“哎,我可是陪你挂号,陪你排队,主任查房我都没赶上。”
“护士一给我挂上吊瓶你就跑了,还好意思说。”秦天骆不客气地揭穿她。
“都给你输上液了还用我干什么?”苏简振振有词。“我可是耽误了很多自己的时间的,今天你至少得付我三倍工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了?”秦天骆原本还很感动,现在一点感动都没有了。
“哼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第十九章 缘,妙不可言
苏简轮转到了急诊外科。她喜欢急诊室的快节奏,喜欢随时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喜欢见到形形色色的伤情--盼别人受伤生病,的确有点不人道。不过像她这样热爱学习、渴望积累实践经验的住院医师,心里多少都有这么点阴暗心理。
“苏医生,有个胸部外伤病人。”护士叫她。
“好,我马上就来。”苏简答应着,一边迅速地给一个头皮裂伤病人缝好最后一针,然后麻利地消毒、包扎。
“哪个是胸部外伤病人?”
“躺在检查床上那个。”护士答道。
“大夫好!”检查床上的病人扭过头来,声音像个小男孩。好熟悉的声音。
是楚远鹤!她的救命恩人!苏简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她最不想在急诊室看到的人。他好像一点都没认出她。她的口罩还没摘下来,穿着白大衣,头发干练地盘在后面,跟那天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判若两人。再加上当时灯光不清楚,也许楚远鹤根本没看清她的脸。还是先装作不认识他吧,现在她可是他的医生。
“苏医生!”护士觉得她有点反常。
“啊?噢,我看看伤口。把上衣脱掉。”就算是救命恩人,到了她手底下也是普通病人,该怎么治还得怎么治。她用最短的时间恢复了平时的果断。
楚远鹤磨磨蹭蹭地脱掉外套,解开衬衣扣子。他似乎很不好意思。苏简心想,你当我没见过男人啊。她给许多男病人做过体格检查,早就习惯了。
“怎么受伤的?”显然是被刀刺伤的,刀柄还留在外面。衬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好在血已经止住了。不知伤口有多深。她有些心疼。对于救过自己的人,苏简希望他的伤越轻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