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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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岸岑捡起地上残破的纸片，和他怀中那一叠一样，全是他的名字和那首诗。三天不见，她瘦得让他心疼，他试着喂米汤给她喝，可是她倔强的嘴不接受任何东西。于是，也就上演了偶像剧中最唯美的那一画，他喝了一口米汤俯下身子用嘴喂到了她口中，一次再一次，直到他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借着这个间接接吻的机会，她的回吻轻柔得不易察觉。龙岸岑直起身，看到她的双眼在注视着他，犹如回到第一次相见，她的眼睛，澄清且明亮。
“池沁衡……”
“放开朕。”
龙岸岑想远离她，却被她拉住衣袖死死不放。
“池沁衡……”
“朕已经说过，朕不是……”
“你说谎！如果你不是，为什么还会来看我？！如果你不是，为什么还要为我吃东西？！如果你不是，为什么敢吻我？！你就是池沁衡！你骗不了我了！”
龙岸岑没有否认，他用力甩开亦水的手，想离开，却被亦水用后面抱住。闷闷的声音有着欣喜，有着郁郁，有着一点点得意。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担心我，喂我吃东西，如果你不是池沁衡自然不用顾及我的死活！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还在意我，想赌一下你是不是会不顾一切一心一意的来救我！”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卑鄙吗？”
“就算卑鄙又怎么样？！最最重要的是，我赢了！你输了！无论你伪装得多么巧妙，掩饰得多么好，你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我，不管我，你是洒脱不羁，自我放逐的池沁衡也好，是冷酷无情，日理万机，江山为重的龙岸岑也罢，唯一一点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你喜欢杰亦水！”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我就走了。”
“你……”
亦水的手被甩开，连带着一个平安袋，上面的图案任亦水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小桃绣的平安袋。
这下他还有什么好否认的？！
亦水跑到龙岸岑面前拦住他，高高举着那个平安袋，坚定地说：
“这就是证据！铁证如山，不容你再狡辩！池沁衡，承认吧！”
龙岸岑的脸上波澜不惊，看着亦水，开口道：
“杰亦水……你是不是也有读心术？……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念念不忘，痴恋入骨……”
“……呜……大混蛋池沁衡！……你管我有没有读心术？！……我就是知道……呜……”
“你就知道哭，再哭我可就走咯！”
“不行不行！我不允许你走！我现在可是会武功的，小心我突袭你哦！”
“你这么凶，还会打人，谁敢要你？！”
“追我的人可是密布大街小巷！你不要我，要我的人有的是！”
“那天被你打了这么多下，都被你打怕了，到现在还会痛……”
“是吗？那你把脸凑过来，让我再打两……”
亦水还没有说完，那口气就被龙岸岑接了过去，两人相拥相吻，缠绵一触即发，甜蜜四散飘开，腻得让人心醉。龙岸岑一手拖着亦水的纤腰，一手撑着房门将亦水困在狭小的范围内，细细品味她醉人的味道。这熟悉的味道和触感也唤起了他的记忆，记得那个晚上，他们之间没有激烈的翻云覆雨，有的只是如此缠绵，持续控制他的意识，让他保持清醒。
“咕噜噜……”
煞风景的一声闷响，打破这甜腻的气氛，亦水好像被惊醒一般推开龙岸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出三个字：
“我好饿……”
“自作自受！”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
“那亦水小姐你稍等片刻，小的去为您准备晚膳！”
“快去快回！”
“喳！”
两人相识而笑，龙岸岑捂住胸口，原来疼痛的地方现在泛着淡淡的甜，只因为她，杰亦水。红颜祸水，我因红颜笑春风。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开端
去往厨房的路上龙岸岑遇见了早就在后院等他的申屠骜。申屠骜身着单衣，手提一个食盒，里面早就为亦水准备好了丰盛的夜宵，只等在需要的时候送进房里，但是他不想去打扰某两人的二人世界，特别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上司。
“你们……没事了？”
“是的。”
“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承认的，也许还要再花一点时间才会让你认识到自己的罪恶。”
“那你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咯？”
一挑眉，申屠骜感到来自龙岸岑的质问，做皇帝这么久了，也不免沾染了一点皇帝才有的习性，这不怪他，倒是自己，好像在他面前越来越畏首畏尾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今天真的会来。”
“我怕我再不来，她就撑不下去了，她这么任性，无非是想让我担心，本来我想看看她就走的，没想到被她算计了一次……”
说到这里龙岸岑的表情变得很柔和，想到刚才两人的独处，竟然有种想快点打发走申屠骜快点带着吃的东西回到她身边去的冲动。于是乎，申屠骜还没来得及毒舌的糗他手里的食盒已被抢走，刚才还站在眼前的人以在走廊尽头。
“用不着这么急吧……说来说去还是你定力不够……”
申屠骜拍拍手转身离去。谁都没有料想到这次的重归于好才只是下一次闹剧的开始。
“好吃吗？”
“嗯，申屠家的厨子可是一流的！对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的？”
“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
龙岸岑拿着手绢，随时在亦水身边待命，就等她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吃得满嘴都是的时候帮她擦干净。
“瞎说，那时你什么都没有说，还对我不理不睬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呢？！”
解决完干点后，亦水捧着她最爱的甜品——血糯米粥坐回床边开始慢慢品味。三天没有进食的她现在已看到食物就好像饥饿的猛兽看到心仪已久猎物一样。她正恨不得把整只碗都吞下肚去。本来龙岸岑还想温柔体贴一回，把粥一勺一勺地喂给亦水吃，哪知亦水连机会都不给他，就着碗就喝了起来，龙岸岑哭笑不得，看亦水的样子又喜爱不已，巴不得把这段日子的份都看回来。
“那时只是奇怪，觉得你的眼睛好熟悉，一直没来得及多加推敲，直到堇弈在围场出现。我能看出来你身上的伤明明就是利刃造成的，你却硬要说是被堇弈攻击。不管堇弈多么聪明它终究是一头野兽，血性是不会被磨灭的，它怎么可能不对那只鸿雁的雏鸟下手？！围场那次混乱不久后玲珑就告诉我其实你是会说话的，这就更奇怪了，怎么时机这么紧凑刚好，我就顺水推舟向玲珑要了你待在身边，好认真观察仔细审视。最重要的一点是，寅国的探子回报说你根本就没有回去，可见我委任的那个人和你们也是一伙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池沁衡，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把堇弈抓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差一点就相信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搞定一碗粥，亦水把碗放在一边，毫不避讳的知识龙岸岑的双眼。
“对不起，亦水。”
“池沁衡，我现在究竟要怎么叫你？是池沁衡，还是龙岸岑？”
“随你，因为杰亦水，龙岸岑也能变成池沁衡。”
“我还是习惯叫你池沁衡，不过我发誓以后叫你的名字的时候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因为我发现记忆中每次叫你的名字时我都在生气，气你偷我的秘密，不过现在只属于我的这份荣耀已经不在了。胸口，还痛吗？”
亦水的手附上龙岸岑的胸口，隔着衣服，仿佛也能触到那个伤口，一阵心痛。
“之前每次对你说违心的话时都会心如刀割，但是现在好了。”
“池沁衡，你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要冒险？！万一你真的死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完完全全地忘了，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怕，可是你说不喜欢……”
“池沁衡，你真是个白痴！白痴……”
亦水站起身一下子扑到龙岸岑怀中，龙岸岑俯首侵袭她的唇，逗得她害羞地闪躲。他进一步扶住她的脖子不许她乱动，更深入地吻她。她乖乖闭上眼睛，脑中全是过去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他不安分的手探入她的内里，才刚触到她的肌肤就被她一招擒拿放倒在床上，脑袋敲到床板，“咚”的一身闷响。
“大色狼！手怎么这么冷？！”
“好痛！”
“别以为你这么装我就会放过你哦！”
“咳咳……”
龙岸岑干脆什么都不说，光咳嗽，捂着胸口好像疼痛难当的样子。果然亦水着急了，主动“投怀送抱”，上前查看龙岸岑的“伤势”。龙岸岑一个翻身轻松把亦水按倒在身下，局势大逆转。
空气若是有颜色的，现在的状态下是淡淡的粉红色。
龙岸岑轻轻在亦水额头烙下一吻，说道：
“被你这么一闹都天亮了，我该上朝去了。”
说完，放开提心吊胆紧张万分的亦水，微笑离去。亦水一把抓过身边的毯子遮在头上，躲在里面放声大笑起来，可是不一会儿又挣脱开毯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自言自语道：
“池沁衡还活着，这个消息不知道扬琴知道了吗……还有……”
她想起他对扬琴的承诺，心中一紧。
扬琴对不起，今生我只能负你了……
“还是应该回寅一趟，我一定要亲自跟扬琴说！”
第九十章 发展
“你们才刚和好，你就这么不告而别回寅国，你不怕生气吗？”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生气啊，更何况我又留字条给他啊，不算是不告而别吧？！好了，申屠骜，申屠羯，你们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我和堇弈没问题的！”
“你一个姑娘家，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还是让羯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有堇弈，有随身带武器防身，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会易容术啊！”
亦水不知从哪里坑出来一张人皮面具戴上，变成了一个黄脸婆，再加上她刻意模仿，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有谁会对我这么个黄脸婆起色心啊？！再说我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足足像个叫花子，也不可能有人会想到要来抢我的钱啊！好了，我走了！你们都快回去吧！等我到了那边我会让鸿雁给你们送信的！”
小鸿雁成长的速度飞快，已经能自己捕食了，也不用亦水担心，和堇弈一样，现在都是亦水不可缺少的东西。小鸿雁在堇弈头顶上歇着，打着瞌睡，堇弈时不时会摇摇头逗逗它，它也报复性的去啄堇弈的脑袋，惹得堇弈小声低吼。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今天你们要在野外过夜，别暴露的行踪！”
“救命啊……”
什么声音？好像有谁在呼救！
亦水循着呼喊声靠近，只见一个背着箩筐的老头陷在齐腰深的泥地里，不敢动弹。亦水唤退了堇弈，捡起地上的树枝向老头递了过去，用力把老头拉出来。滚在地上的老头好像个泥猴似的向亦水作揖道谢，硬是要求亦水要去他家做客，亦水推辞不掉也只好跟着老头去探探他的家了。
这老头是林子里的采药人，每天上山去采摘药方需要的药草，晒干后再一并给药房送去。走进屋子里，亦水只闻到满屋子冲鼻的药味，一度觉得自己的嗅觉失灵。就连那老头递来的水和吃的东西都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亦水大娘，多吃点！”
因为看上去是个黄脸婆，所以称呼也变了，亦水还真的是很不习惯，好几次都没有及时反应，害得老头还怀疑过她是否听觉不太灵敏。
“大爷不用客气。”
“看天色不早了，大娘要不在这儿歇一晚再走吧？”
“这……”
“小老儿这地方清净，比外头露天的那些地儿好多了！”
“那好吧，多谢大爷！”
“哪儿的话？！要不是今儿个遇见你，说不定小老儿这会儿正在跟阎王老爷下棋呢！”
“大爷，我也不能白住你这儿，要不明天一早我帮你把药材送到铺子里去吧？”
“这……也好，那就有劳大娘了！”
是夜，亦水在这股浓重的药味中睡下，她突然想到池沁衡，想到他就连洗澡都要泡在药水里，一定很不好受，现在的她也算跟他在同患难，虽然迟了一点，但心意她可是满满的！
亦水还在庆幸自己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堇弈的吼声，接着一股冲力直击门板，采药老头的家都差点给掀翻了。
亦水赶到门口，就看到堇弈坐在门板上，悠闲地摇着尾巴，大脑袋正在接受一只大手的抚摸，亦水顺着那只手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扬琴？！”
“亦水。”
因为要睡觉，亦水特意把人皮面具脱了，所以扬琴才认得出是她。月色青白，扬琴的脸隐在其后，看不清楚。光听声音很是平淡。好像昨天才刚见过一样，没有事隔多日不见的那种必应有的起伏。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
“那，那寅国呢？你就把一个国家就这么抛在那里？！”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寅国暂由森剑主事，我很放心。更何况我每到一个地方都和他有飞鸽传书，虽然人在国外但对于国内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自然也包括辰国的动静。”
扬琴丝毫没有进屋的意思，最后还是亦水把他拉进屋里，老头在另一间房里问了一声，亦水答应说没事，他也就没有出来。
“耽误你休息了，亦水，你继续睡吧，我在门口守着。”
“我还真的是挺困的。哪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扬琴，我们明天叙旧！晚安！”
亦水本来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刚好扬琴给了亦水一个借口，她就顺水推舟，睡觉去了。烦人的事情虽不能就这么得过且过，可是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去解决，还是从长计议吧！
亦水睡着的前一秒，脑中突然显现一个不好的预感，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
“啊……果然！我就知道它每次都这么准时！”
亦水一早起来，整个人好像憔悴了一圈，因为“大姨妈”又准时来报到了！还好今天要去城里的药房送药，可以顺便配几帖红糖益母草。
按照老头说的，亦水他们在城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药房在何处。背着一大筐的药草的亦水好像从进城开始化身成为瘟神，谁都不想靠近她沾染一身的药味，即便是在拥挤不堪的市集亦水也能轻松走过路过。
“大妈，让开！”
“小屁孩儿没大没小的！”
“大妈，你太臭了！快让开！”
小孩子捏着鼻子嚣张的冲亦水喊着，亦水存心无视那小家伙，死皮赖脸的硬是往他身上蹭，那小家伙无处可躲，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亦水面前，嘟着嘴以表示他的极端不满。
“小子，我问你，这里最大的药店在哪里？”
“可不就在那儿吗？”
亦水和扬琴顺着那小家伙的手指看去，看到一间破破烂烂的店面，连药店的灯笼都破了大半，看都看不明白这家临近倒闭状也不知道装修一下门面的药店还有闲钱去问那老头要药材。
“掌柜的？老板！”
“这位大姐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咦？你是来送药的？”
“对，掌柜的你点点，这是你要的药材！”
掌柜的从刚开始脸色就不太对，扭扭捏捏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亦水见他没有反应，就示意他点一下药材，看看是不是齐全。
“不用不用，我一直在他家进货，老主顾了！”
掌柜的脸色煞白，扭捏得更加厉害，好像再忍着什么。
“是吗？那掌柜的麻烦你按这个药方为我抓上三天的量，我急着要服呢。”
“大姐，您自个儿动手行吗？我，我有点内急！您要的药是上三右九那个盒里的，银子我就不收您了，回见了您耶！”
说罢，掌柜的已经不见了身影。原来是“人有三急”，难怪冲得这么快！亦水回过神冲扬琴笑笑，自顾自的跑进柜台抓药。找到那个盒子，抓完一帖之后，亦水干脆发挥“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意心理，就地就煮了起来。扬琴接过亦水手上闪着炉火的扇子，让亦水退到一旁休息。看着扬琴专注看火熬药的眼神，亦水的心热热的，却还是开不了口说些什么。
“池沁衡真的没死？”
“嗯。”
“那太好了。”
“扬琴，对不起……我……”
“忘了那个约定吧。”
“扬琴……”
“亦水，我不想你有负担。”
“谢谢……”
两人再无交谈，都盯着炉火，沉默了许久。
“趁热喝了吧，喝完之后我们就赶路，应该还赶得上你干儿子的满月酒。”
“干儿子？你是说杰灵和森剑的儿子？！”
扬琴点点头，结果药罐子到出一碗递给亦水。亦水站在那里，一直傻乎乎的笑着，巴不得赶快飞回寅国，飞回森剑府。没想到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杰灵真的生了，还生了个儿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长得像谁，不知道会不会遗传到他干妈的现代气息，哎……又在胡思乱想了，这怎么可能？！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如果自己要生的话也想生个男孩儿，不过千万不要遗传到读心术什么乱七八糟的超能力！哎呀？！我在乱想什么啊？！我……在想什么……
“啪”
亦水手中的碗摔成一地碎片，而亦水就这么昏倒在地，突然的事情让身手敏捷的扬琴也招架不住，慌忙扶起倒在地上的亦水，但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就连掐人中刺激都没有用。
“这位大姐怎么了？！”
“她吃了药就这样了！你快帮她看看！”
“莫急莫急！让我闻闻药渣！这……这味道，糟糕！她吃错药了！这是‘灭神水’的味道！”
第九十一章 发展1灭神水
“灭神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