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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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别乱想了！我自有分寸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池公子，这是小桃自己绣的福袋，送给你，保平安的！”
“谢谢小桃姑娘！我一定会随身带着的！”
“一路小心啊！”
三人骑马离开。骑马对亦水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以前骑马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不是忐忑不安，就是自己本来就昏过去了，没有办法好好享受驰骋的乐趣，现在好了，虽说她的马比不上扬琴和池沁衡的马那么高大，但也能算得上是马，还好她据理力争，否则现在胯下的说不定是一头小驴子……以前在军营里做弼马温，刷马，放马的时候，她就一直会想象自己骑在马上威武的样子，还偷偷让一个小卒教过她两天，但后来被副将发现了，那小卒还被赏了十军棍说他擅离职守……冤枉啊……兄弟，亦水对不住你……
但是，骑马是件累活，不仅要照看好自己不从马背上，还要照看好马，一颠一俯的，半天还不到，亦水的腰就累得直不起来了。因为碍于面子，她还是死撑着，在那两个男的不说休息之前决不示弱！
一天下来，亦水就已经是一瘸一拐的走进投宿客栈的房间里了。要完全不是她自己的，只要她弯一下腰就酸痛难忍，半夜里实在是难受到不行了，只能悄悄跑出去买了瓶药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小腰上猛撒，结果……惨叫把离得进的池沁衡招来了……
“不＇炫＇舒＇书＇服＇网＇就说啊，还死撑，我和将军还以为你真的很擅长骑马呢。原来还是个二楞子。”
“什么二楞子啊……我……啊……酸酸酸……轻一点……”
亦水一激动抬起身子，小腰马上就给她颜色瞧瞧，弄得她不敢乱动，僵在那里，定要池沁衡帮她还原了才行。
“药酒不是这样涂的，要揉一下，你忍忍！”
池沁衡作势就要揉亦水的腰，亦水吓了一跳，绕着房间转圈，就是不肯让池沁衡替她揉药酒。
“你要是揉的话，我岂不是会很难受？我求你了，就让它这样吧！我不想揉了！”
“要是你不让我揉的话，明天可就骑不了马了！”
池沁衡看到这句话对亦水很管用，称她在心中感叹矛盾的时候，一把抓住她，把她抬到床上，撩起她的衣服，看到腰上红红的一大片。
“等一下！我先声明：我可不是想让你帮我揉，我是想明天也能骑马才让你帮我揉的！你别会错意~~~啊……轻点，池沁衡，你是不是……啊……存心报复我啊……”
池沁衡空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弱，把亦水床上的被子扔给她，由她这么叫下去，其他人非半赶集去夜报官不可……
“呜……啊……酸啊……”
亦水在床上挣扎着，可是怎么动那只在她的小蛮腰上揉搓着的“罪恶之手”都纹丝不动的继续工作，好像粘在她上身一样。池沁衡，你等着！下次要是你也有我今天这般田地，看亦水小姐我怎么“好好”地为你“服务”！啊……酸啊……
池沁衡看到亦水用被子蒙着头，全身扭动的样子，觉得好笑。听到她心中的想法更是无奈的笑了出来。这小丫头，为什么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啊……你是不是在偷笑！啊……”
“躺好！”
“啊……我要……报仇……哼哼……啊……”
第三十九章 回寅之祸不单行
“报仇！”
早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氛围差到了几点，亦水的嘴巴只有一有空就会冒出这两个字。一个早上吃个饭筷子也不知道被她折断几双了，看得店小二和掌柜的心惊肉跳的，赶紧为他们一桌加餐，丰盛的可以连中饭都能一起打包解决了。亦水紧盯池沁衡，以目光投射杀气，池沁衡无力接招，连粥都没有喝，就出去准备了。
“你就是要把他赶走才开心？”
喝完碗中最后一口薄粥，扬琴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当然！我永远都会记得这家伙下手有多么重！”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是好点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算是记住他了！池沁衡！”
“啪！”
又是一下，筷子应声折断，亦水眯起眼睛，又向筷筒里取出一双，继续吃她的营养早餐。
“这位女侠，若是小店照顾不周，请女侠恕罪！小店是小本经营，有女侠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掌柜的，没事，你快起来吧！你们的招待我很满意！”
见掌柜率领众店小二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挡在亦水桌前，亦水也不好意思的敷衍几句。她也已经习惯了，只要事情和池沁衡有关，她就会失控，扬琴肯定是不会帮她善后的，这种事情自然要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小的欢送女侠！……总算是走了……你们以后要小心点，桌子上筷子别多放，客人要的时候再添，要是再碰上这种主也好少损失几副筷子，我的宝贝竹筷子啊……”
客栈里掌柜的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完全没有理会到站在门背后亦水还站在那里。快春天了吧……怎么更冷了……这掌柜的怎么……有点那个啊……
“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的马？我的小雨点呢？”
小雨点是亦水给她的坐骑取得名字，这已经变成她的习惯了。
“今天早上我把小雨点卖了。亦水不要骑马了，不然晚上又能听到毛骨悚然的惨叫。”
“啊……不骑马已经算是对我昨天晚上乱叫的惩罚，还让我和他一起？！不要！扬琴，我和你骑一匹！”
亦水刚想上马，岂料祸不单行，昨天是小蛮腰出了问题，今天换成是……
“不会吧……月头……今儿个初几了？”
“初八，怎么？”
扬琴看着亦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知道她有什么事，可问她她却不答，反而是马也不上了，直直的有跑进客栈，吼了一声：
“老板，借下茅……额……哪什么……”
“女侠请便……”
之间掌柜的胸前捧着一大把筷子，嘴巴张的老大，不知亦水又想做什么……
……
“真的假的……真是祸不单行……今天腰好了，大姨妈又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亦水一动不动的坐在扬琴的马上，乖得不得了，连话也不太说，有时叫叫她还木愣愣的，好像中邪了一样。
“亦水，你是不是不＇炫＇舒＇书＇服＇网＇？”
池沁衡策马与他们并排，从刚刚客栈出来到这时，她心里都在想着她听不懂得的事情，唯一知道的是她一直想着——祸不单行。
“我没事……？你……你是不是知道了？要是你敢说出来你试试！”
食指笔直指向一脸担心的池沁衡的鼻尖，眼中害怕加怒火，另一只手拳头捏得很紧。
但天晚上亦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大姨妈每次都是第二天再发作，该怎么办？难不成歇一天？可是十五就是杰灵和森剑的大婚之日了，要是歇一天的话会不会赶不上？哎呀……怎么这样啊……
“笃笃笃”
“扬琴，我可不可以进来啊？”
“进来吧。”
一进房间，亦水又后悔了，原来池沁衡也在，他们似乎在秘密商量着什么，看到亦水进来了，缓解了一下紧张的表情，返回自然。但是此时心中忐忑的亦水什么都没有察觉，反而有犹豫是不是该转身离开的想法。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吧！”
“那个……如今我们到哪里了？”
“我们是在哪里了？”
“在丑国城郊了，两天后就可以到酉国领地。”
“就是说，这两天里要在郊外留宿？”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太＇炫＇舒＇书＇服＇网＇？感觉怪怪的……”
“你别管！”
亦水适时阻止池沁衡的话，拽着他就往自己房间走。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指……什么？……”
“你不知道？”
“你想的我知道，但是，不太明白。”
亦水喜形于色，太好了，他不懂，还好还好……
从亦水房间出来，池沁衡又回到了扬琴的房间，见他正在擦拭他的剑，寒气逼人，瞬时脚步停在原地，不敢前行。他最怕扬琴这样，只要他一擦剑，就会给他不好的感觉，好像大开杀戒前的细心准备，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亦水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我读不懂。”
“你也会有读不懂的时候，算了，你去睡吧，今天的事情先别跟她说。”
“知道了！”
今天是亦水大姨妈借宿的第二天，也是最痛苦的一天，一个上午，亦水就觉得生不如死，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大姨妈在的时候日子特别的难熬。因为近郊又一座小山要翻，路面没有那么平稳了，大家都只能下马步行。亦水步履维艰的跟着，疼的时候就蹲下来为小腹减减“负”，这次大姨妈不会是拖家带口吧？怎么这么痛？房间不够住了……
“亦水，怎么了？走不动了吗？我被你！”
“别别别，谁都别碰我！”
到了山中有树林作掩护，扬琴就叫出一路跟在他们后面躲躲藏藏的两只大白虎。路上行人很多，不是在寅国，还是要处处小心为妙。毕竟这是个二男一女加二虎的奇妙组合，不让他俩隐藏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小巷岂不是太招摇了？要是吓坏了百姓，群起而围捕之，不就是自讨没趣了吗？所以扬琴一直让他们就这样偷偷跟着。
亦水还是蹲在地上，面色惨白，堇弈和帛慈（另一头白虎）围着亦水，堇弈还像小狗似的舔了一下亦水的脸。
“堇弈别担心，我没事……”
“沁衡，你轻功绝佳，背上亦水何时能到酉国？”
“要是估计得不错，今晚能到！”
“那好，你背上她先走，这里有我就行了。记住，照顾好亦水！”
“放心，我会的！”
牌匾是行书狂草两个风格的“楠枫雅居”四个大字，看上去像是富贵人家的府邸，实际上是间客栈，以“枫”为名自然以枫出众，院内种满了红枫，因为时令的关系，枫叶火红似火，院内处处是初春的喜庆色彩。屋内处处摆设都离不开“枫”，看来这间别院的主人对枫情有独钟。雅居的另一大特色就是店小二也好，掌柜的也好，都是女子，她们一个个都是男扮女装的俊朗扮相。在这种时代有这样新颖的潮流观念实属不易。
亦水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眼中布满细细血丝的池沁衡。看到亦水醒来，他先是一惊，随即露出安心的笑，端来一碗药，扶亦水起来让她喝下。
药呈深红色，这样亦水想到了血，她犹豫了一下，看到池沁衡投来“没事，乖乖把药喝了。”的关切目光，屏住呼吸，感情深，一口闷……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酉国境内的一家客栈。”
“酉国？已经在酉国了？刚刚不是还在山里吗？”
“那是一天前的事了！你睡了一天了，可有什么东西想吃？”
“是有点饿了……我……啊……”
亦水连忙检查一下，肚子不痛了，说明好很多了，可是……咦？没事，床上没有“类落红”点点，怎么会这样？
再次看向池沁衡，他早已识时务的走离床边，坐在桌旁，亦水披上衣服，走到他跟前：
“我的衣服……你……我……”
“不＇炫＇舒＇书＇服＇网＇为什么不说出来，我和扬琴都是大男人，自然不是很了解，还好我找了大夫，还让雅居里的堂倌为你换了衣服。”
“什么？！”
这时正好有个小倌走入，亦水一时被那女扮男装的扮相吓坏了，直掐池沁衡的手臂，知道她认出那人是女的才松手，哪知池沁衡的手已经紫了一大块。
“对不起啊……还痛吗？……那你刚刚给我喂的是什么药？”
“红糖益母草。大夫说这要很管用，可以调……”
亦水捂住池沁衡的手不让他说出后面她已猜到的话，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又坐回床上，不理池沁衡了。
“扬琴明天就到了，你刚起来，还是吃点东西吧。”
“池公子，小的在旁边的房间为您和扬公子准备好了房间，都累了一整天了，您也可以去歇息了。”
小倌的话让亦水回过神，拉住正向门口走着的池沁衡，问道：
“你一整天都没有合过眼？你内伤才好了不久，急着赶路，不要紧吗？”
亦水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池沁衡才会在花了一整天把她送到镇上找大夫医治。又觉得自己过意不去，手上的力道也添了几分。
“紧赶慢赶才把你送到这里，花一天的时间，是我的失误，看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
“……谁……担心你……你快去睡吧……免得耽误我们赶路……”
亦水涨红了脸不想让池沁衡看到，转过身，回到床上，蒙上被子躲了起来。
池沁衡让小倌和自己一起离开，贴心的为亦水关上门，还吩咐小倌迟一些在为她煮点红糖益母草送来。亦水在房间中听着他的话，竟听出几分爱怜几分雀跃，她坐起身，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瓜……好痛……”
这次痛的不是肚子，而是头颈，亦水奇怪，应该不会是撞到了啊，更不可能是被人打的吧……突然脑中闪过一个镜头：眼前掠过一个黑影，又听到白虎的咆哮，接着就是空白……
是在做梦吗？
这是梦境吗？
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扬琴会不会有事？……
第四十章 回寅之扬琴被袭
第二天一早亦水就守在池沁衡的房门外等他出来，但是，练武之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亦水起得已经算是够早了，没想到池沁衡起得更加早。在亦水等在池沁衡房门口一炷香不到之后出现在她背后，隐约可见鬓角的汗珠一定结成了“冰珍珠”，真是厉害！
“亦水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是不＇炫＇舒＇书＇服＇网＇啊？昨天让人熬的红糖益母草她送来没有？你喝了吗？”
看到亦水的脸色不太正常，神色慌张的，池沁衡紧张的问个不停，连亦水心中所想也被他忽略了。
“你别这么紧张，我没事，只是昨晚一直在担心扬琴，没有睡好罢了。池沁衡，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你把我打晕的？”
“……你想起来了？……是将军打晕你的，他吩咐我尽快把你安全送过来，其他的他能对付。”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个黑影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说，那时候有危险咯？”
“嗯。一路上都有人尾行，跟得很近，那时候的杀气特别的中，你没有察觉到是因为你没有练过武，堇弈和帛慈都察觉到了。”
难怪有那么叫人惊心动魄的虎啸，是有危险靠近的警戒。
“你不用担心，这些小角色对将军来说绝对只是练练手脚，活络一下筋骨而已。如果我猜的没错，将军傍晚就能到。”
“那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这是将军最中意的客栈，他一定知道！亦水，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
亦水紧张的心情得到一歇喘息，人软了下来，后退了一步险些摔下台阶，还好被池沁衡扶住。
“亦水！”
池沁衡抱住亦水再一转身，一起坐在廊边的凉椅上，亦水则坐在池沁衡的腿上。亦水刚想站起，池沁衡手稍用劲，又把他带回自己怀中。
“为了将军，你昨晚都没有睡好吗？如果留下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么担心我？为我担心一夜？”
“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会担心啊！无论是你还是扬琴，我都会担心的一夜难眠的！”
亦水心中打鼓，眼神不自在的不敢看池沁衡的眼睛。
“是吗？我很开心！”
池沁衡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声，但还是笑得很真。明知道她不可能像担心将军一样担心她，但听到她的回答还是很高兴，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属于他的。
夕阳的斜晖照进亦水启开的窗户，带进长长的人影，亦水还坐在桌边愣神，知道那人影折到桌子上她才反应过来：扬琴来了！果然不错，背着光站在亦水面前，除了干净的脸，身上都是大大小小一块块的血迹，因为光线的关系，那一块块血迹在亦水眼中以黑色呈现在淡色的着装上，就连剑还握在手中，为了防备没有收起来。向下看，堇弈和帛慈也都十分狼狈，漂亮的皮毛上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要混着枯叶小树枝。光凭看，亦水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受伤，在回过神来的第一动作就是冲向他们，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先是堇弈，再是帛慈，最后两个大家伙退下后才是扬琴。
“扬琴你有没有受伤？”
扬琴淡淡的挥挥手，放下手中的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盏中的茶，觉得味道不错，又尝了一口。
“真的没有受伤吗？”
“你忘了，除了救你的那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受伤。别的时候，有堇弈帮我，一般人近不了身的。”
“那就好……对了，你觉得这茶好喝？”
看扬琴有喝了一口，亦水想恶作剧一下。
“嗯，味甘，很不错。”
“因为里面有红糖啊，所以才是甜的，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扬琴放下茶盏，细细品味亦水的话中话，左手食指还在茶盏边缘摩挲。
“这是红糖益母草，池沁衡叫人帮我煮的，喝了对‘女孩子’有‘好处’！”
特别强调“女孩子”和“好处”二字，相信不用亦水挑明，扬琴也能猜到这其中的“玄机”……
茶盏上食指僵硬，扬琴缩手放下，拿起剑离开亦水的房间……
囧……
堂堂寅国沉渊大将军被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小主耍了！
亦水放声大笑，泪都从眼中飙出来了，她回味扬琴不再淡然冷漠，反而微微泛红的窘像就觉得有种成就感，自后，只要是在亦水房里，扬琴都没有喝过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