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之若水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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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立转,
李若水陷于有史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敌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李若水还会创造奇迹吗?
可惜李若水已没有思考的功夫了。
霎时,只见李若水轻挥明月。
顿时,联手的三人只觉得自己处于一个空旷的空间,李若水离自己好远好远。
幻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三人都对自己说道,可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明明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不是真的。
可为什么却控制不了呢?
恐怖,太恐怖了。
三人的大脑中只剩下这种感觉。
而对其它人来说,只见李若水轻点“沙蝎”崔毒的戈尖,顿时崔毒的长戈偏向身旁的“人狼”卜敌。
而紧接,李若水轻磕马腹,小雪斜插过去,而李若水的“明月刀”划过“大力神”诸期的一双铁拳。
一声惨叫响彻长街。
李若水已经越过三人,向前方奔去。
同时,厉若海红枪吞吐,似乎向方夜羽攻去。
方夜羽狂喝一声,往后退去。
岂知他身后的其它人无不是和他同一个感觉,无不为厉若海的气势所摄,纷纷后退。
“砰砰!”
其中两人退势过猛,撞破墙壁,跌入屋内。
厉若海一声悲啸,红枪暴涨,枪声“嗤嗤”作响,往长街另一端奔去。
看着远去的李若水和厉若海,众人恨的暗咬牙。
“呀!”
只见“千里不留痕”宗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飞刀已掉落在地。
众人连厉若海何时伤了他都不知道。
宗越面上血色尽褪,厉叫道:“门主!我对不起你!”
“砰!”一声仰天跌到。
众人面面相觑。
这真是:绝代有神枪,其名厉若海!
第三十六章 灿若烟花
黄昏。
迎风峡。
两匹马,四个人飞速地奔驰着。
一路;两旁树木萧索,不时溅起地上的枯叶,一种命运的启示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这一刻,地上的一片枯叶,天边的一抹晚霞,甚至偶尔吹过的晚风都是那么的动人。
一种蕴含在事物本质内的存在,在一刻是如此清晰,那些亘古的存在霎那间显现出来了。
一股喜悦莫名出现,那种似乎感受到大地博爱的喜悦,又像似乎找到遗失许久地纯真,那种赤裸裸的真实,你真是地感觉到自己。
一种妙不可言的境界。
你只是你自己,李若水在这一刻清楚地感觉到,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你代表不了任何其它的生灵,当你真正明白自己的存在时,你才会明白刹那间的永恒。
夕阳下,
一个身穿华服,身形雄伟的男子站在官道中,一头乌黑亮光的长发,分中而下,垂在两边比一般人宽阔得多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晶莹通透的皮肤闪着眩目的光泽。
一双神目有若电芒,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似乎看透尘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可以骗过他的目光。
李若水一震。
这就是六十年来稳坐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魔师”庞斑!
这就是那个令天下谈之色变的“魔师”!
这就是所有人都向往想要达到他这种境界的庞斑!
这就是一人可决定一个王朝的“魔师”庞斑!
李若水停了下来。
这是厉若海和庞斑之间的战斗,任何一个人的插入,都是对“邪灵”、“魔师”的侮辱。
这场战斗只有一个人可以站着,不死不休。
这是命运的宿命。
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除非厉若海不再是厉若海。
厉若海终于对上了庞斑。
或许他们已经盼望已久。
“邪灵”厉若海仰天笑道:“庞斑!”
“魔师”庞斑望想三十丈外依然马不停蹄向他奔来的厉若海微笑道:“厉若海!”
厉若海一声长啸,两腿一夹马腹,“蹄踏燕”昂首怒嘶,风一般地冲向负手立于官道中的庞斑。
距离在不断拉近。
两旁的景致飞速地被抛在身后。
霎那间,厉若海一手抓住风行烈,瞬间震碎绑住风行烈的粗索。
随手一抛,只见风行烈迅速地被投向庞斑的上空。
庞斑犹如一座石塑,只是盯着厉若海,眼中似乎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白衣红枪的男人。
越来越近,
似乎两人就要撞在一起。
只见厉若海拿起丈二红枪。
庞斑的身影已在咫尺。
纵横天下的丈二红枪发出“嗤嗤”的尖啸声,就连急若奔雷的马蹄声都掩盖不了。
刹那间,
一直稳若磐石的庞斑动了。
只见庞斑锦袍鼓动,披风向上卷起,乌发飞扬,双脚竟缓缓脱离地面,向上升起。
厉若海的丈二红枪倏地爆开,瞬时满天幻影,似乎化作千万。
庞斑两旁的树木纷纷弯曲,枯叶凌飞。
一时,
分不清真假。
厉若海枪势一收,刹那由左腰眼缩回身后。
无枪势,
“燎原枪法”中最鬼神莫测的一击出现了。
庞斑该如何应对呢?
李若水睁大了双眼,渴望着这最终决斗地都来。
风旋沙扬。
一丈。
庞斑终于出手了,负于身后的左手紧握成拳,缓缓向厉若海击去。
似若平常的一拳,看似无甚。
可李若水知道,这就是自己向往已久的境界,快到极致就是慢。
可以看到慢,可有感觉到快,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你的精神和你的肉体忽然分离开来,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部分,显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来。
时间在这一刻断裂开来,变成两部分,压得胸口喘不出气来。
拳头似乎就这样穿越时空,撞向厉若海。
这是,风行烈达到了上升的顶点,开始下坠。
一道光亮闪起,
这就是两人现在给旁人的感觉。
生死决于刹那。
劲气狂旋。
“啪啪!”
几棵不堪承受的树木丝丝断开来。
此时,消失于厉若海身后的丈二红枪瞬时从右腰眼处急若闪电的吐出,戳向庞斑惊天的一拳。
“轰”
拳枪相击。
顿时一股狂暴的巨浪四散涌去,大地一阵颤动,周围的树木横飞,残叶断枝飞舞上天,遮住了天空。
厉若海一声长啸。
“蹄踏燕”后腿猛地蹬地,凌空越过庞斑。
厉若海终是突破了庞斑。
这时,庞斑落到实地,双手下垂,左拳微颤,并没有看向对手。
空中落叶纷飞。
厉若海飞驰到风行烈下坠的身子前,一把将风行烈揽回马背上。
蓦地,向前奔驰的“蹄踏燕”前腿一软,跪在地上,马头不住地抽搐着。
“蹄踏燕”跑完了他一生中最壮丽的一程。
厉若海跃下马背,头也不会地向前掠去。
厉若海完了,李若水叹道。
厉若海终于走完这灿若烟花的一战。
第三十七章 “魔师”庞斑
李若水策马来到迎风峡前,望向卓立如山的“魔师”。
在这一刻,李若水才感觉到庞斑真实的存在于面前,而不像刚才那样虚无飘渺,似在眼前,又捉摸不定。
李若水发现,此时的庞斑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
李若水望着这个伟岸的男人,下马笑道:“庞兄的风采果然过人,李某见到庞兄和厉兄的这一战,不知是天大的幸运,还是天大的不幸。或许,李某不该来,这灿若烟花的一战啊!”
庞斑瞧着眼前这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道:“李兄就不怕庞某出手吗?”
李若水轻笑道:“说实话,李某到现在都在害怕。庞兄要想留下李某,李某自知不是敌手。可惜,庞斑毕竟是庞斑,这才是李某没有立马逃掉的原因。”
“哈哈!”庞斑大笑起来,“李兄是在等人吧,看来李兄是要出手了。”
这时,从庞斑身后的走出两人,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青年跟着一个糟老头,正是藏在树林中的韩柏和“独行盗”范良极。
庞斑笑道:“李兄等的人来了。”
说完,看向走来的两人说道:“老兄形相清奇,乃正猴火形,若庞某没有看错,必是‘独行盗’范良极范兄了。”眼光落到他身旁的韩柏身上,说道:“这位小兄弟背着小徒方夜羽的‘三八右戟’,想必是和小徒有约的韩柏小兄了。”
范良极突然抽出背上的烟管,淡然自若地从怀中掏出烟草,放在烟管上,旁若无人的点燃,深吸一口,低喝道:“韩柏!走,记着你答应过的事。”
庞斑微微一笑道:“范兄多心了,这位韩兄,小徒早和他有三月内生擒他之约,庞某怎会插手到这些小辈的游戏里?”
韩柏突然昂首喝道:“我要挑战你!”
庞斑眼内精芒一闪,冷喝道:“你胜得过方夜羽,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庞斑转向李若水,道:“李兄怎么还不动手?”
李若水苦笑道:“或许,这是向庞兄动手最好的机会,可惜,李某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的信心。”
说完,李若水看向范良极,笑道:“范兄,不知你的‘盗命杆’是否胜得过厉若海的丈二红枪?”
韩柏愕然,这人怎么如此说话!
范良极说道:“李兄,范某的‘盗命’比不过厉兄的红枪,可庞兄也不是与厉若海决战前的庞斑。”
庞斑赞道:“盗听之术,果然惊人,竟能‘听’到庞某决战后拳头颤振的声音,推断出庞某受了内伤。可惜范兄盗听时耳朵耸动的声音,也让庞某知道李兄在等的是你范良极。”
范良极嘿嘿一笑道:“我范良极脾气最臭,偏不信庞兄受了伤还能胜过我这一杆旱烟杆,何况还有李兄的‘明月刀’。”
李若水苦笑道:“范兄太过高看李某了,直到此刻李某还没看到胜利的机会。”
“嗯。”庞斑长笑道:“李兄好手段,看来李兄等的机会来了。风兄既然如此想见庞某一面,你们便让他过来吧!”声音远远传去。
风行烈一脸平静,从庞斑右侧身后的树林中走出来,立在庞斑身后约二十步处,两手空空,背上挂着厉若海的丈二红枪,冷冷盯着庞斑伟岸如山的背身。
庞斑头也不回道:“恭喜风兄武功尽复,不知风兄背上的是否是令师厉若海的丈二红枪。”
风行烈应道:“正是丈二红枪,望庞兄不吝赐教!”
被李若水四人围在官道中的“魔师”庞斑,依然一脸悠闲,似乎就像是老朋友会面一般。
风行烈完全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整个人犹如标枪一般,凌利逼人。
厉若海的死完全激发了风行烈的潜力,那种汹汹的战意隐藏在冷漠的表情下,犹如冰层下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庞斑微微一笑道:“风兄狭满怀激愤而来,为何不立即出手,气势便不会像现在这般衰竭下来了。”
他虽对着风行烈,但却像面对着风行烈说话一般。
风行烈道:“庞兄正和对面三位仁兄剑拔弩张,我怎能乘危而入?”
庞斑仰天一叹道:“只见风兄这种气度,便可知道风兄继令师厉若海之后,成为天下尊崇的高手。”
范良极在那边闷哼道:“只不过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傻子吧了。”
庞斑微微一笑道:“范兄说笑了,请问范兄知否为何我身负内伤,而不退走。”
范良极奇怪地望向庞斑道:“庞兄不肯离去,自然是自信可在负伤后仍能稳胜我们四人,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庞斑摇头道:“非也,若无必要,我也不会和你们动手。”
李若水笑道:“不打了,看来庞兄对一年之后的拦江之战期待无比。”
说完,李若水转头道:“李某对一年之后的拦江之战也是无比向往。范兄,李某没有必胜的把握,若庞兄无事,那李某就告辞了。”
话音一落,李若水朝其他四人一笑,便翻身上马,一拉丫头,轻扯缰绳说道:“一年之后,李某必会前往拦江岛观看庞兄的最后一战。”
庞斑笑道:“一年之后,庞某在拦江岛等着与李兄一会。”
李若水轻挥马鞭,向武昌府驶去。
第三十八章 清溪流泉
怒蛟岛。
观远楼上临窗的幽静厢房内,浪翻云独据一桌,喝着名为“清溪流泉”的美酒。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很快来到门前,一只修长的手推开门。
浪翻云头也不回地道:“李兄,来了。”
一个白衣公子跟着一个美貌的姑娘立于门外。
只见白衣公子笑道:“浪兄,好闲情。”
丫头道:“浪大侠好。”
浪翻云笑道:“琴姑娘好。李兄来得正是时候,尝尝这让天下美酒失味的‘清溪流泉’。”
李若水和丫头来到桌对面坐下,拿起酒杯,一口喝完。
突然闭上眼,好久才放下酒杯,赞叹道:“浪兄害人不浅,这让李某以后;怎能再对这杯中之物提起兴趣。‘清溪流泉’,好名字,好意境,而酒更好。”
浪翻云道:“李兄可以不喝吗?”说着依旧小口咽下杯中之物。
李若水气恼道:“浪兄这不是气人吗,快告诉李某这是何人所制,李某一定要带上几坛。”
浪翻云笑道:“李兄还是如此风趣。这酒就是怒蛟岛所产,街上有家新开的‘清溪流泉’的酒铺,就是他家所产。”
李若水急道:“那李某定要买上几坛,好好地醉上一回。”
这时,一阵轻碎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李若水和浪翻云便放下酒杯,望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捧着一个酒壶,红着脸,吃力地一步一步走上来,上气不接下气。
浪翻云立刻跳起来,移步到门前,拉开门欢迎小朋友,伸手就要接过酒壶。
小姑娘避过浪翻云,奔到桌前,将大酒壶吃力地放在桌边,回头喘道:“不用别人帮我,我也办得到!”
满屋人顿时欢笑起来,好可爱的小孩。
李若水笑道:“小姑娘,能否告诉哥哥这‘清溪流泉’是你家的吗?”
小姑娘抬起头瞧着李若水,骄傲地说道:“当然,只有娘才能酿得出来。”
李若水逗弄道:“那么说,你娘很厉害了,能否告诉哥哥你娘的名号?”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若水,似乎在确定李若水是否是坏人。
顿时,浪翻云和丫头笑起来。
李若水尴尬起来,被一个小姑娘怀疑,难道我这么像大灰狼,摸了摸鼻梁,李若水满脸堆笑道:“若你告诉哥哥,哥哥就告诉你一个关于浪翻云的秘密。”
李若水的诱惑起了作用,明显浪翻云比李若水更有魅力。小姑娘说道:“我娘就是左诗。”
李若水愣了一下,噢,左诗,那个就像这“清溪流泉”一般的女子。难道最近自己的脑子迟钝了,还是太悠闲,大脑处于空白状态,听到“清溪流泉”还想不到左诗,那个清如泉的女子。
李若水呆住了。
小姑娘一脸疑惑地看向李若水道:“哥哥认识雯雯的娘亲吗?”
李若水反应过来,看着一屋怪怪的目光,急忙辩解道:“当然,不认识。不过,雯雯一说哥哥不就认识了吗?”
看着大家一脸不信的表情,李若水只好耸耸肩无视了。
雯雯看没事了,便欢喜地向门口走去,来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掉过头说道:“哥哥,记着,你还欠人家一个承诺。”顿了一下,又道:“娘也来了!”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走出去。
不一会儿,脚步声便消失在楼梯尽处了。
浪翻云停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李兄应有什么事。”
李若水看向浪翻云,淡然道:“厉若海死了。”
浪翻云双目爆出一阵精芒,望向窗外的洞庭湖,几只飞鸟掠过水面。
好久,浪翻云道:“李兄当时在场。”
李若水愕然,随即又笑道:“李某这一点点变化都瞒不过浪兄。”
浪翻云说道:“李兄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李若水苦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浪兄要先听哪个?”
浪翻云道:“那就先说好消息吧。”
李若水正容道:“好消息是,庞斑受伤了。坏消息则是,在庞斑的一拳下,厉若海的丈二红枪只刺出了十八击。”
浪翻云举起“清溪流泉”,一饮而尽,说道:“这一杯是为厉若海的丈二红枪喝的。”
李若水笑道:“浪兄,李某在太墟市会小住一段。不过,现在李某就去‘清溪流泉’酒铺瞧瞧,能酿出‘清溪流泉’这样美酒的,究竟是何等的人儿?”
浪翻云起身,说道:“那就祝李兄一尝所愿,浪某也走了。”
顿时,三人一起离开观远楼。
只是,浪翻云向深藏谷内的山居走去,而李若水则是和丫头一起向街上的“清溪流泉”酒铺走去。
西下的晚阳,将飘在空中的“清溪流泉”的旌旗蒙上一层动人的晕色。
第三十九章 佳人当垆
怒蛟岛。
太墟市。
一条横巷尽头,挂着“清溪流泉”招牌的一家小酒铺。昏黄的霞光下,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真实,可又带着一种朦胧的美。
一身白衣的李若水和丫头缓缓来到酒铺前,只见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正背对大门,忙碌着。
李若水走到门前,正要进去。
忽然,从里屋跑出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闪着聪慧的光芒,抬头一看,大叫起来:“大哥哥,你来了。”
说完,转向正在忙碌的女子,说道:“娘,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大哥哥。”说着来到李若水跟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讨人喜欢。
雯雯笑道:“大哥哥,是来兑现承诺的吧,那就快告诉雯雯有关浪首座的秘密。”
李若水苦笑起来,看来浪翻云的魅力果然无双,大小通杀。
这时正在忙碌的女子转过身,手中还拿着抹布,双颊微红。李若水愣住了,这个一身布衣的美人儿,一下子击中了李若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曾几何时,李若水最大的愿望不是争霸天下,也不是环拥莺燕,更不是富贵逼人。而仅仅是拥有一个温婉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再有一个小小的窝,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需要什么奢侈豪华,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窝,其乐融融地看着孩子慢慢长大,看着妻子一天天变老,可那颗温暖的心却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