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之若水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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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你还没死吗?怎么又出来了?难道不怕朱元璋找你吗?”李若水的话让郎永清双目直瞪。
“黄口小儿,徒呈口舌之利!”郎永清怒道。
“少爷,这人是不是中暑了,怎么满脸通红?”琴语问答。
“嗯。”李若水故作思考道,“应该是冻的吧?”
“啊!气煞老夫也!”
郎永清一声怒喝,直奔李若水而来,紧跟着其他的大汉也向李若水三人杀来。
“麻烦啊,麻烦。”李若水摇头道。
那“滑不留手”郎永清纵横江湖几十年,一拳就要打到李若水眼前的时候,却突然收住脚步,平息气息,那张微胖的大脸也平静下来,双目冷冷地瞧着李若水身旁的鹰缘。
这大和尚实在古怪,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居然锁定不了他,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郎永清暗道。
郎永清是停下来了,可他身后的那些大汉却没有停下来,一时间各种兵器朝李若水三人招呼而来。
“这又是何苦呢?”李若水叹道,这时却想到最爱说这句话的“十恶庄主”谈应手来。自己是不是太低调了,是不是该找这些家伙练练手?李若水暗道。
那扑来的众大汉大喊着,似乎一下就要将李若水剁成肉酱。
李若水微微一抬头,顿时整个天地陷入了一片奇异地境地。
这种感觉又来了,琴语暗道。
“嗯?”鹰缘突然朝李若水看来。
如此古怪,郎永清愣住了,只见自己的手下好像吃了春药一般,迸发出全身的潜力,使出自己一生中最精彩的招式,只是那兵器的方向怎么朝向了自己人?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郎永清指着李若水喝道。
“唉,这又是何苦呢?”李若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说这句谈应手的口头禅了,看来自己真该找这家伙谈谈心了。
郎永清一收自己惊讶的心情,手中长矛一抖,便化作重重矛影,向李若水全身招呼过来。
“锵!”
李若水的刀已出鞘,只见李若水有如闲庭信步一般,缓缓向前,直入郎永清的矛影之中。令人奇怪的是,那重重矛影居然没有一道落到李若水身上。
这让郎永清吃惊的发狂,浑身一发力,那重重矛影清晰起来,顺手一挥,便向李若水抽来。
带着郎永清毕生的功力,这一矛让所有人知道了郎永清有绝对踏入黑榜的实力。
“唉,这又是何苦呢?”李若水的声音如此清晰,又似乎很飘渺。
一切停下时,郎永清才发现眼前已没有了李若水的身影。
人呢?
“朗兄走好。”
这时,郎永清才发现李若水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用力地扭过头。
“啊!”这声音如此凄惨、诡异。
郎永清发现自己的脑袋居然扭转到背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想完,一道热风居然吹进了自己的喉咙中,这时那痛感才传来。
“好!这是什么刀?”郎永清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问道。
“明月刀。”李若水回道。
这声音带着一丝孤寥,一丝叹息。
大街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个站着的人,只是让人胆颤的是,怎么脸是朝向背面的,实在诡异。
魅影剑派的人来时,李若水三人已经不见了。
看着这诡异的一面,刁辟恨和同来的白将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纵横江湖几十年的“滑不留手”郎永清就这样死了,还是死的如此诡异,这太让人接受不了。
刁辟恨看着郎永清死后依然犹如活见鬼了的双目,心中一阵冷寒,看来那白衣刀客并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要不然,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未知。这样一想,刁辟恨不由庆幸。
“魅剑公子”刁辟情,自己的二弟死了,其实从内心来讲,刁辟恨心中很欣慰。自己并不比尔二弟差,只是二弟甚的全派上下的欢心而名气大振,这一下,他死了,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也去了。
刁辟恨匆匆看了一下,便领着人回去了。
李若水,“明月刀”李若水第一次以自己的真面目出现在江湖,将让整个江湖沸腾。
江湖通缉,官府通缉,黑道追杀,白道也追杀。一时之间,似乎全天下人都要恨不得杀死李若水似地。
这家伙不知招惹了哪位大神,让人如此痛恨。
还没有离开广东的李若水三人,来到海南岛的最南边。
“李兄,你的刀法很妖异。”鹰缘说道。
“我知道。”
“你受伤了。”鹰缘的语气很肯定。
“啊!少爷,你受伤了?”琴语一下子拉起李若水的手上下看到,双眼满是担忧之情。
“呵呵,没事,丫头。”李若水笑道。
“的确如此,琴小姐。”鹰缘的话惹来琴语的一阵嗔怒。
“大和尚,你说什么啊,我家少爷都受伤了,你还如此说。”琴语气愤道。
这让鹰缘很无奈。
“好了,丫头,那伤是我自己弄的。”李若水说道。
“啊?”琴语一脸惊讶的表情。
“的确如此。”鹰缘道。
“哦,对了,李兄,你在压抑着什么?”鹰缘道。
李若水抬头看着不见边际的大海,轻声道:“是啊,我在压抑着什么?”
这话让旁边二人心中一寒,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出现,整个空间一颤。
第二十六章 天刀非道
岭南。
李若水三人缓步而行,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
“李兄,将要去何方?”鹰缘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堡问道。
“明王兄,这次李某来此,就是想了结一个愿望。”李若水回答道。
“愿望?少爷,你要了结什么愿望啊?”琴语问道。
“一个关于刀的愿望。”李若水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刀的愿望?”琴语很不解。
“明王兄,你得自传鹰的厚背长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刀。可这次,李某要见到的刀,也不会逊于你父的厚背长刀。”李若水笑道。
“哦,难道李兄真的以为天下还有这样的刀吗?”鹰缘很惊讶。
“能让明王兄惊讶一番,看来李某很荣幸。”李若水的笑很欠揍。
不再说话的三人,沿着石阶缓步而上。
这是一个不大的堡寨,看到李若水三人行来,一个长者出来问道:“各位,来我们宋家堡可有事?”
这话带着深深地戒备。
“老丈有请了,在下李若水,和两位同伴游玩至此,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借住一宿?”李若水施礼道。
“各位是游玩至此的?”长者问道。
李若水点了点头。
来到村寨,三人稍事休息。
“少爷,你来这干什么?”琴语问道。
“丫头,不是我来这干什么,而是这个地方一直在召唤着我。”
“啊?”
“李兄,我也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只是太过微弱。”鹰缘说道。
第二日,吃过早饭。李若水向旁边的长者问道:“老丈,那边的石屋是干什么用的?”
顺着李若水手指的方向,在这山寨的上方,大约千百米的地方,孤零零地竖着几间石屋。
“哦,你说的是磨刀堂啊。”
磨刀堂?这名字让李若水一愣,果然如此,本来自己就认为最大的可能是这,没想到居然真的是。
“磨刀堂?那是干什么用的,老丈?”李若水问道。
“只是几间废旧的石屋,怎么,你想去看看?”长者说道。
“小子一时兴起,不知能否?”
“这有什么,让阿城带你去看看。”
“谢谢老丈。”
来到石屋前,李若水停下了脚步。
看着斑驳的石壁,被雨水冲刷的痕迹很明显。
这就是磨刀堂,李若水暗道。
“谢谢这位小哥了,我们这里没事了,小哥若有事,就不用陪伴我们了。”李若水笑道。
“贵客客气了。”这叫阿城的小伙子走了。
“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刀,可怎么什么都没有。”一进入磨刀堂,里面空空如也,琴语纳闷道。
“好刀!”外面的鹰缘却突然说道。
看着站在外面的鹰缘,琴语奇怪道:“大和尚,你怎么不进来?”
鹰缘苦笑了一下,说道:“李兄,鹰某就此别过。”
“明王兄好走。”李若水头也不回地说道。
“少爷,大和尚怎么走了?”
“他已经忘了,怎么会再记起呢?”
这话没头没脑的,让琴语很是不解。
这就是磨刀堂,李若水盘坐在地上,闭上眼,一道道波纹来回晃动。
真不愧为“天刀”啊!
那划在地上的刀痕,犹如一个个人影,在述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是这样!
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当你能把理法驾驭时,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
李若水暗自诵念着天刀的刀诀,这时才明白,何为天刀!
天刀,道也。
道可道,非常道。
天刀非道!
那个舍刀之外,再无他人的宋缺,此时让李若水深深地感觉到了,那一把长刀的风情。
果然,成也天刀,败也天刀!
完人的宋缺确实缺少一样东西,他缺少一个真正的爱人!所以,天刀最终还只是天刀,宋缺终究不可能成为浪翻云。
我的刀在哪呢?李若水的目光空洞而无神。
看着一进来便陷入沉思中的李若水,琴语知道,一时半会,少爷是不会离开了。
惊鸿一瞥的“明月刀”,就像洛水的女神一般,又一次地从世人的眼前消失了,就像他的明月刀一样,在似有似无中隐去。
两年。
坐于磨刀堂中的李若水,两年来纹丝不动。
长发垂地,那一身白衣依然如洗。
凌厉,带着肆意的凌厉。
无可抵挡!
李若水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气息,这种气息带着一种无尽的威压。
少爷,越来越可怕了,琴语喃喃道。
沉醉于天刀之境的李若水并不知道自己的美侍女在想着什么,只是那极乐的天刀之境让李若水忘却了一切。
宋缺不愧为宋缺!
肉身超越了精神的极限,这太让人惊奇了。
可惜,他缺少一个真正的契机。
或许,石之轩才是宋缺的契机,可惜,“邪王”放弃了。同时,天刀最终还是没有成为真正的天刀!
我的刀在哪呢?李若水抬着头,只是那双眼没有一丝光芒。
或许,自己该去看看那个被称为魔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存在。
“魔师”庞斑!
李若水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
第二十七章 魔师来袭
又是一年中秋。
八月十五,这一天是纪惜惜的忌日。
这让李若水又想起了那个绝代风华的人儿,这个让李若水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到生命是如此生机勃勃的人儿。在没有遇到纪惜惜之前,李若水总觉得这个世界不过如此,自己唯一的目的便是打破这个天地的囚笼,逍遥于天地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地,毕竟咱也是活过一世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可纪惜惜的出现完全打破了李若水这种平淡中带着一种孤傲的状态,就像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如此的生机盎然,那个行为大胆的女子一下就击碎了李若水的心。
李若水开始领略到了生命的热情,那存在于天地间的各种生灵,你必须把自己全部的生命投入进去,你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霎那间,你开始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多么的渺小,那种对生命的无限热爱一下子击破了李若水冷漠已久的心。李若水开始重新认识这个自己忽略已久的世界,李若水开始把自己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享受着生命的美好。
从某种意义上说,纪惜惜将李若水带进了以生命为师的境界,只是没人知道罢了,这也是自从纪惜惜死后,李若水的武功境界突飞猛进的重要原因。
李若水带着丫头顺江而下,一路好不自在,丫头一脸幸福的模样,倚靠在李若水的怀里。
这日,雨水凶猛。
夹在两岸高崖中的长江,活像被激怒的狂龙,带起滔天的猛浪,一路势不可挡的奔流而去。
天空黑云压顶,不时地闪电撕开的云层,犹如露出凶猛大口的怪兽,要择人而噬一般。
李若水看着渐渐出现在眼前的雨幕中岳阳城,有种恍惚的感觉。
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李若水想到。
傍晚时分,李若水和丫头终于赶到了岳阳城,看这天,一时半会还不会停,李若水只好和丫头先住下了。
第二天,雨势稍小,李若水便和丫头来到怒蛟岛,拜祭完纪惜惜,李若水和丫头来到深藏谷内的山居。
站在谷口,李若水和丫头撑着油纸伞,望着细雨中的小屋。
屋前小桥迷蒙,桥下平时濯清的溪水此时浑浊起来,偶尔泛起白色的水沫。
来到篱门前,李若水便对琴语说道:“丫头走吧,浪翻云不在。”
丫头“噢”了一声,带着些许失望的神色。
黄昏的时候,李若水和琴语又回到岳阳城。
洗了个热水澡,李若水换了一身衣服,便和琴语来到岳阳城最有派头的酒楼--“抱天揽月楼”。
只见“抱天揽月楼”紧邻长江,两旁青楼茶肆林立,处处笙歌,灯火通明。
此时,“抱天揽月楼”已经有人开始酒席,只见杯盘交错的响音,却不闻大声喧哗,可见来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品流高尚,故少尘俗之态。
李若水和丫头来到二楼,要了几样可口的饭菜,顺便来了两瓶清酒。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江面,李若水有了一丝压抑的感觉,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浪翻云这个时候不在怒蛟帮没什么,可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想了想,还是记不起来了。
算了,管他什么尘俗之事,我自本心逍遥,李若水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烦恼甩出脑外。
整理了一下思绪,感觉好多了,转头对琴语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明天我们就离开,去应天府瞧瞧,看看这千古金陵城。”
“嗯,少爷决定罢。”琴语温顺地回道。
李若水看着琴语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少爷。”琴语急道。
李若水故意板起脸,逗弄着琴语:“既然没事,怎么每日小心翼翼的,难道少爷是老虎吗。”
“不是的,只是少爷从磨刀堂出来后,整个人变了许多。”琴语急得快哭了。
李若水一看,遭了,随即一笑,说道:“你这个笨丫头,跟着少爷这么久,还是如此可爱。”李若水说着一把搂住琴语。
丫头抬头看了李若水一眼,破涕而笑道:“少爷好坏,就会欺负琴语。”说着顺从地靠在李若水怀里。
李若水捋着琴语的头发说道:“你这个笨丫头,还不知道少爷的性子吗。怎么会对惹人怜爱的丫头发火呢?只是少爷想要丫头变会从前那个精灵般的丫头,只想着丫头能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少爷,你对琴语真好。”琴语甜甜地说道。
李若水用手擦干丫头的泪水,说道:“快变成小花猫了。”
随后,丫头果然转变过来,不再那么拘谨。
李若水和丫头快要吃完饭,这时上来一群人,带着各种兵器,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士。
这一伙人坐下,随即讨论起来。
“听说了吗,‘尊信门’换门主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威猛的大汉说道。
另一个削瘦的男子接口道:“你这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据说连‘乾罗山城’的‘毒手’乾罗都已经投靠魔师宫了。”
李若水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会烦躁了。
庞斑终于出山了。
第二十八章 风起洞庭
三日后。
李若水再次来到“抱天揽月楼”,点了一桌酒菜,和丫头就座于一楼大厅。
一身白衣,只是这次李若水的明月刀随意地挂在腰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藏在包袱中。
一看李若水一脸悠闲的样子,似乎要宴请什么知己好友。
入夜快戌时。
“抱天揽月楼”灯火一片通明,杯来盏往,气氛欢洽。
只是正对“抱天揽月楼”大门的大厅,十分古怪。
一个白衣刀客和一个漂亮姑娘轻快地说着话,看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身白衣的刀客让人忽然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就在眼前。
突然,一个惊奇的声音叫起来,“白衣刀客?,他就是白衣刀客,我在‘必杀令’上见过。”
这时,另一个尖叫声响起,“没错,‘必杀令’上说;和白衣刀客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美貌的姑娘和一匹神骏的白马,恐怕就是这位姑娘和楼前的那匹骏马。”
一时,“抱天揽月楼”热烈起来。
众人惊奇到,消失了将近两年的白衣刀客,此时公然出现在岳阳城,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是白衣刀客仅仅只是要宴请好友?
一时各种猜测不断。
当然,白衣刀客重现江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了江湖。这时,“抱天揽月楼”更加热闹起来,不管什么人,顿时将目光都转向了坐在大厅中的李若水。
“抱天揽月楼”的生意也比往昔更加兴隆,可“抱天揽月楼”掌柜的脑门上都快急出汗来,心中一个劲地嘀咕:这个煞神怎么来了,还摆出这么大一场架势,看来今晚要么不出事,要么一出事就是天大的事。
咱还是先把这位爷伺候好,能拖一时是一时,掌柜急忙吩咐小二要机灵点,别惹恼这位爷。
所以李若水就看到了,这酒保比平常乖巧多了。
看来出名并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样,尽是麻烦事了。至少对一些苍蝇蚊子一类的货色,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李若水想到。
这时,“抱天揽月楼”三楼一个特别华丽的大厢房内,一群人正阴沉着脸,其中一个华服的中年大汉说道:“各位说说看,这个煞星在这个时候出现,会有什么目的?”
一屋人却没人出声。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白衣刀客接连挑翻“三大邪窟”中的两个,还活得有声有色,就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