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一起(出书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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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非说:“成,那我先讲,我讲完你讲!”
他喝了几口酒,喝完忍不住第一千遍发牢骚说:“这廉价的破酒还能更难喝点吗!”
他开始给钱菲讲他和桂黎黎的事。
“少爷我在国外的时候,风采不知道迷倒多少人,男的女的都算上!”他一开场就把自己架得老高,钱菲听得直翻白眼。
就算他确实帅,可自己夸自己这事,他能干得这么乐此不疲明目张胆,也实在够厚脸皮了。
“那时候我跟当时的女朋友在谈分手,身边正空虚呢,桂黎黎出现了,你也看到她了,长发飘飘,腿长肤白,长得漂亮,是很多男孩子心中的梦中情人。她在国外的时候跟现在不一样,温柔懂事,对我又百依百顺,少爷我就把她收了。可是我爸来看我的时候,见了桂黎黎一面。他来那天穿着一套破运动服,看起来有点像流浪汉。我问他怎么穿成那样,他说还不是因为把钱给我攒着出国留学吗。我就笑。到这一切都还是挺好的。
“可桂黎黎当时不知道他是我爸,对他不是很热络。后来老头子就跟我说,桂黎黎这女孩绝对不一般,说她现在对我百依百顺,那是因为我挥霍着他穿破运动服攒下来的钱又给她买衣服又给她买礼物什么的,让她过得舒服了,等以后家里不给钱供着了,她不定对我什么样。老头子一口咬定桂黎黎不适合做我妻子,让我和她分手。我当时觉得特莫名其妙,这又不是古代,好不好合适不合适不得我自己处着看吗?他差着辈呢跟着搅和什么啊!并且我这人从小有个坚忍不拔的好习惯,老头子说往左的事,我一定往右,其实我从来也没想过结婚那么远的事,但他不让我和桂黎黎结婚,我还就偏往结婚上吓唬他。
“老头子就说,要是我不跟桂黎黎分手,就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还说我要是离了他,肯定一事无成,等到混不下去了再回去求他,到那时他是绝对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少爷我是多要强的人?能受得了这个?我就跟他说,你要断就断,我不信离了你我还活不了了!”他又喝一口酒,“当时老头子跟我说,别说我小瞧了你,就算你能养活你自己,你也养活不了那个女的!我不服,说她好养,老头子就骂我瞎,我跟他犟了好大一顿嘴,犟得他差点犯心梗,我们俩也就此彻底断绝了关系!现在看,我还真是挺瞎的!”
他说完扭头看着钱菲,钱菲正听得目瞪口呆。
“你这是什么表情?”
钱菲吧嗒吧嗒嘴,“怎么我感觉跟看了一部棒子狗血连续剧似的呢!你说你爸为你出国留学都把自己省成流浪汉了,你还跟他断绝关系,你是不是有点不孝顺啊?”
李亦非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个称职的圣母,跟谁都能操心!你听他那么说去!老头子有自己的私房钱呢!”
钱菲问:“你爸干什么的啊?”
李亦非说:“个体户。”
钱菲又问:“买卖好吗?”
李亦非说:“前几年不错,最近这一两年出现了点问题。”
钱菲“哦”一声,“那你爸挺不容易的,干着个体能把你送出国留学,你还跟他闹,我觉得这事儿你干得不对!”
李亦非说:“我们家的事比较复杂,你就别跟着操这个心了!”他推推她,“别光听热闹不奉献,该你说了!”
钱菲脑子已经转得有点迟钝,“你那事,就算讲完啦?”
李亦非说:“啊,完了啊!你还想听什么?后面的事,我和桂黎黎吵架的时候你不都听到了吗,自己融会贯通一下不就大结局了!”
钱菲晃晃头,说:“不是!我是想问,你跟你爸闹成这样,你妈不管吗?她不出来调节调节你们俩吗?”
她看到李亦非脸色一下黯淡下来。
“我小时候我妈就已经去世了。”
钱菲心里咯噔一下。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她扇他大嘴巴子的时候说的话——
——李亦非,不管你在家里多娇生惯养,但是在我这,你少跟我他妈的他妈的没完!你自已也有妈,你希望你妈没事就被人拉出来问候一下吗?
她想起来他当时眼底有类似怀念和忧伤的东西在涌动。
钱菲忽然觉得自己那天的话说得有点太狠了。
“对不起啊!”她轻轻说。
“什么?”李亦非疑惑的问。
“没什么!”她甩甩头,“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妈也去世了!”
李亦非看着她,眼底变得温柔婉转。
“为同病相怜,干一个吧!”他举起啤酒罐。
钱菲和他碰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所以情绪渐渐失控,钱菲觉得自己的眼角有点湿。
她抬手划拉了一下脸,跟李亦非说:“让你听听我的故事,保准你荡气回肠得睡不着觉!”
她把自己和汪若海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和人这么细致的讲述过。她以为这辈子和汪若海的那点事就要烂在肚子里了。分手后她想把从前那些事刻意地忘掉,以为这样她才能不再伤心不再难过。她每天让自己坚强的笑着生活,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听到曾经一起听过的某首歌就在热泪盈眶中追忆美好的过去和悔恨现在的感情失败。她不想自己过得像怨妇一样。
直到这个晚上,她和一个说起来根本不算深交的房客,在和他把酒夜谈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曾经的那些事,她一件都没忘,她全部都还记着。
她忍不住难过,她那么努力的,以为自己已经抛掉了这些情感的枷锁,可没想到,她不过是自己在骗自己,原来她什么都没忘。
她讲完了,看着李亦非问:“你听了我的事,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因为我比你惨多了吧!”
李亦非也看着她,说:“是啊,挺惨的,你都把你自己惨哭了!”
钱菲抽搭了两声:“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怎么一喝酒这么失态呢!”
李亦非安慰她:“失恋就得失态一回,不然不会真正走出去!”
钱菲一边哭一边笑:“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
李亦非说:“其实你还是在安慰我,在一个人闹心的时候,看到别人比他更闹心,这是种可遇不可求的莫大安慰。”
钱菲忽然就哭不出来了。
这一晚上,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中途李亦非还下楼又买了一趟。他买回来的是进口啤酒,只喝一口,钱菲就知道李亦非为什么直嚷嚷之前的酒难喝了。
他们把后来买的酒不知不觉也喝光了。他们乱七八糟的说了好些话,基本都是在扯淡,钱菲觉得按照自己头晕脑胀的状态,不用等第二天,只过一小时她就会想不起来六十分钟前她都说了什么。
她恍惚中觉得自己很想吐。本着就近原则,她跑到李亦非用的卫生间。可是刚推门进去,她就想哭。
这特么还能更乱点吗!
她忍着已经滚到了嗓子眼的东西硬生生挺着跑到了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李亦非看她癫狂错乱的状态,怕她磕到门上,就跟着进了厕所。她稀里哗啦地吐,李亦非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帮她拍后背。
“你这战斗力,不行啊!”其实他的舌头多少也有点直。
钱菲转头,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愤愤地说:“李亦非!你那卫生间怎么脏乱差成那样!让我连吐的欲望都没有!你也好意思号称自己是个有洁癖的人!”
她找水杯漱口。
漱完李亦非架着她,想把她扶到床上,“你都这熊样了,就别惦记我卫生间了!好好歇着吧您呢,看不惯明天就帮我收拾了!”
钱菲忍无可忍,冲着他的脸,狠狠地“呸”了一下,两手乱挥,“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啊!我可是你房东啊!我地位比你尊贵崇高啊你知道不知道!”
李亦非把她甩到床上,“睡你的吧!”
钱菲手还扒着他的胳膊,一下把他也带得趴了下来,正好压在她身上。
一瞬间两个人的脸离得无比的近,李亦非差一点亲到她。
钱菲稀里糊涂地扒拉着他的脸,“汪若海你给我一边去,大半夜的玩什么棒子剧情节!姑奶奶要睡觉了!”
李亦非怔了怔,爬起来,看着床上摊成一个大字的钱菲,无比确定刚刚稍稍起的那么一点点点点觉得她其实长得还不错尤其嘴唇很粉很润的小错觉,绝对是酒!精!的!作!用!他想刚刚就算他压倒了一只母猪,可能看着粉嫩嫩的猪鼻孔,也会有觉得它挺好看的错觉的!
他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钱菲,长喷一口酒气。
这就是个朽木不可雕的超级无敌女汉子!
“你呢,都被人劈腿过一次了,就睁大眼睛长点心吧!”
钱菲咕哝了一声,睡着了。
第二天钱菲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她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觉得头疼得快要两瓣了一样。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人这么喝酒了。
起来喝了杯水,她忽然想起昨天临睡前李亦非好像跟她说了句什么。
可是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来着?
她死活也记不清了。
※※※※※※
李亦非把钱菲扶到床上又帮她盖了被子闭了灯关了门后,回到自己房间。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无数个大军的未接来电和情绪异常激动的数条微信。
“禽兽你好人做到底啊啊啊啊!你终于为我请了一周假可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啊啊啊啊啊!!!!!今晚说好了你帮我通关的啊啊啊啊啊!可是你人在哪啊啊啊啊!!!!!!!”
“畜生出来啊!!!!不要让我们一个星期的努力功亏一篑啊啊啊啊!!!!!”
“李亦非你这个大贱|人!!!!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打回到解放前了啊!!!!!”
“李亦非你就是个大牲口!!!!我被爆装备了啊啊啊啊!!!!我恨你一万年!!!!”
“你下周再请一周假!!!陪我重新通关!!!!不!然!就!绝!交!!!”
李亦非躺到床上,慢条斯理地回了条微信过去。
“那就绝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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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苦逼的房东
19、苦逼的房东
那一夜畅饮之后,在钱菲看来,李亦非总算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周一早上上班,钱菲照例要先走,在门口却遇到已经把自己收拾整洁人模人样的李亦非。
“一起走吧。”他说了这么一句。
钱菲不解:“为毛?在家待了一星期待蠢了,不认识上班的路了?”
李亦非斜睨她一眼:“大姐我说你能积点口德吗?”
钱菲呵呵一笑:“别,别叫这么亲,我可受不起!我家可养不活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她顿一顿,有些奇怪的问,“你说你这性子是因为你从小没有妈妈被你爸惯出来的吗?”
李亦非点头,不可一世大言不惭的说:“你家要是有个粉雕玉琢又聪明绝顶的小男孩,你也会忍不住打小就往死里惯他的。”
钱菲没忍住,“我呸!你的语言体系还能再臭不要脸点吗!我可真替你爸叫屈,就这么惯你还把你惯得他让你往东你偏往西,白眼狼!”
李亦非白她一眼,“老头子人格比较复杂,很多事不是以你的智商可以参透的。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可迟到了!”
钱菲赶紧收起耍贫的嘴,两个人一起出了家门。
去地铁的路上,钱菲在街边小摊买煎饼果子,李亦非一脸嫌恶的在旁边等。
钱菲扭头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声:“我就说我家养不起你这样的少爷吧!老瞧不起劳动人民最朴实的食粮!”
李亦非看她接过一套煎饼果子就要走,拦住她说:“你就买一套?我的呢?”
钱菲让他搞迷糊了,“不是,你刚才看着煎饼果子时脸上那副德行难道不叫嫌弃?”
李亦非嗤了一声说:“我刚刚的嫌弃针对的不是煎饼果子,是冲着你想挑个大点的鸡蛋都快给老板跪下了的丑态!”
钱菲把煎饼果子照着李亦非的脸飞了过去,“别把你噎死了!”
※※※※※※
地铁上照例还是能把人挤怀孕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的节奏。
钱菲觉得自己都快被挤变形了。
到了国贸站两个人去换乘一号线。往一号线上挤的时候,钱菲对李亦非说:“我每天坐地铁上下班的时候,都有一种不想活了的冲动!”
李亦非看看她说:“我每天挤地铁挤到不想活的时候,一想到你这样的都还活着呢,我就不想死了。”
钱菲挤上了一号线,反手推李亦非,“滚!你等下一趟吧,我瞅见你就闹心!”
李亦非顺势扯着她的胳膊也硬生生挤了上来,“放心!为了让你一直闹心下去,我会好好活着!”
钱菲服了。这特么像是刚失恋的人吗?还是说一场失恋彻底挖掘出了他内心里的黑暗面,他开始要尽情祸祸人类了?
车门慢慢关上。车门开着的时候,钱菲和李亦非还能保持点距离,车门一关上,空间顿时狭窄得像加了强压随时会爆炸一样,她和李亦非紧紧贴在了一起。
钱菲后边还有人一直不停的拱啊拱,一边拱一边问:“下站下车吗?”
后边的人每拱一下,钱菲都不得不往李亦非身上用力贴一下。
钱菲忍不住抬头冲李亦非说:“我怎么感觉跟投欢送抱似的?这么别扭呢!”
李亦非耷拉着眼皮向下瞅着她,“别有心理负担,在我眼里你是一条真汉子!”
钱菲恨不得吐他一脸煎饼果子。
车又到了一站,很多人往门口挤着要下车,钱菲被刮得东倒西歪。差点就站不住的时候,她被李亦非用手臂一揽,带到了车厢角落。
他挡在她身前,把她围在他和车厢的小小空间里,隔断了他身后的人挨人的拥挤世界。
钱菲仰头看着李亦非,眼底朦朦胧胧的。
李亦非冲她一挑眉:“可千万别跟我说我太帅了你要以身相许!”
钱菲眼底的朦朦胧胧刷地退散一光。
她朝他使劲“呸”了一下,低下头。
“你让我想起我以前的男朋友了。
李亦非低声“靠”了一句。
※※※※※※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钱菲觉得不说话有点尴尬,于是开始没话找话。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怎么拐到了胡梓宁身上去。
李亦非问她:“最近好像没见你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出去?”
钱菲说:“我们联系了几次,他一直在出差呢,说等出完差就来找我。”
李亦非看了看她,忽然说:“全酒店感觉董事长都没他忙。”
钱菲说:“人家胸怀大志不行啊!”
李亦非瞥她一眼,“说不定也是胸怀大姑娘呢!”
钱菲呸他:“你当都跟你似的!”
李亦非说:“你找机会问问证券代表,你男朋友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老出差呢!”
钱菲有点费解:“李少爷,你怎么这么八卦呢!”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分手了,于是开始怀疑天下间一切男女的情感都有问题。
她想想又说:“我觉得吧,就胡梓宁那个级别,可能证券代表都不知道他是谁。哎不过你还真提醒我了,你说我要不要帮他扩大一下在领导层的知名度为他以后的职业生涯铺铺路?”
李亦非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不用。”
钱菲纳闷地问:“为什么啊?”
李亦非耷拉着眼皮向下睨着她,“证券代表要和我们对接工作,人家那么忙,你就别拿这些无聊小事烦人家了好吧!”
钱菲被他抢白的有些悻悻的。
明明是他挑起胡梓宁来说的,最后却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嘴脸,真是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
钱菲的日子渐渐恢复到以往那样,早起上班,中午斗地主,晚上下班回家。
不过也有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每天早上李亦非开始和她一起上班,晚上他如果没有饭局不出去玩也会和她一起下班。
钱菲觉得李亦非这是一种病态的表现,缺乏母爱的他应该是在遇到挫折以后把浑身充满了母性光辉的她当妈了。
自从闭门那五天之后,李亦非开始蹭她的饭。这一点她倒也不在乎,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相比,也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
只是李亦非的吃饭习惯非常独特又让人讨厌。他总是在菜端上来的时候,先拨一半到自己盘子里。钱菲觉得他这种吃饭方式应该和“吃独食”有点贴近,李亦非却大言不惭地说这叫“讲究卫生”。
钱菲也懒得和他计较,随他去讲他见鬼的卫生。
只是钱菲本来觉得再和李亦非住在一起挺不合适的,想找个机会和他说让他找房子搬出去。可是顾忌着他刚分手没多久,受伤的玻璃少爷心还没恢复太好,说出这话来会让他心怀怨恨报复社会,她只好压下了念头,想着等他的状态再好一点再撵他出去。
和姚晶晶通话的时候,她问:“妖精,你说我这个做法还是对的吧?是充满了人道主义精神的吧?”
姚晶晶说:“狒狒我说你可真是祖国第一大圣母!连人家心理你都得照顾着!要我看你丫也别担心什么时候撵他走了,没准过一段时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又领回来一个新女朋友呢!”
钱菲表示震惊:“他不会这么随便吧!”
姚晶晶耻笑她:“就你给我学的那小子的种种小做派,不会才怪!”
※※※※※※
自从上回钱菲用垃圾袋收拾桂黎黎的物品时,顺带着非故意地给李亦非归置了一次房间以后,李亦非就食髓知味上了瘾,每次房间一乱他就找钱菲帮忙拾掇。
钱菲很愤怒地问他凭什么,他说:“反正我无所谓,到时候房间里生蟑螂是要到处跑的,这可是你的房子!”看着她一脸扭曲,他挑了挑眉又说,“我不让你白干,给你涨房租!”
钱菲被他的臭无赖彻底打败,只能不甘不愿地帮他收拾着。
有时候钱菲非常怀疑李亦非他爸是怎么把他养大的,这小子懒得恨不得连内衣内裤都拿出去干洗。钱菲问他:“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洗衣服有那么难吗?像这样,把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倒点洗衣液或者洗衣粉,再通上自来水,再按个按钮,之后就什么都不用你管了,这么简单你都做不到吗大哥?”
李亦非却对着洗衣机嗤之以鼻:“这种活哪是少爷我干的!”
钱菲真想糊他一脸洗衣粉。自己叫自己少爷,他也真不怕寒碜下得去口。
后来她还真不敢再教李亦非用洗衣机了,因为有两次李亦非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勤劳的自己动手要洗衣服,结果两次都没把下水管插好,等钱菲发现的时候,满厕所的水都快漾出到客厅了。
她抓狂地收拾残局的时候,那位少爷却笑容满面地站在一边用事实跟她力证着:“你看,我就说了,少爷我就干不了这些粗活!以后你洗衣服的时候就一块帮我也洗了,我给你涨房租!”
钱菲气得一丢拖把,终于忍不住把一直憋在嗓子眼的那句话给说了出来:“少爷,我能求求您换个地方住吗!您发发善心高抬贵手,别可我一个人祸祸了成吗!”
李亦非看着她愣了愣,然后脸上的笑渐渐收起来,哑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