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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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了小脸一红，指着画上的自己，打趣道“真是画得不错，把我画的这么美，比真人还漂亮呢，没想到你的丹青这么好。”
“我喜欢。”萧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萧天此语一出，两人都红了脸。
“我没有亵渎你的意思。”萧天见呵呵脸上羞赧开口道“要不，我带你看看我的书房吧。”没等皇后应声就自顾自的朝书房走去。却见书桌上放着几卷画，回头见皇后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碰见他的目光，急忙上前将画卷好。
这回轮到皇后不好意思了，不敢抬头看萧天的脸色，诺诺道“我就是想进来看看，这边是书房，我想看看有什么书而已，不小心看见桌上的画了，你画的太好了，我忍不住了，所以擅自动了别的东西，不过，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明可以搬出皇后的架子压他的，可是皇后却不愿意这么做，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鲁莽。
萧天哪里会责怪她，不过是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又是被自己爱慕的人发现的，自是不好意思的很。
“没事的，反正早晚要知道的。”萧天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放进布包里，自嘲道“其实，也不知道是希望你知道，还是不希望你知道了。若是你知道了，对我疏远了，我倒宁愿你永远都不知道。”
“其实……”皇后喃喃道。
“不过，能看着你开心我就放心多了，倒是让郁儿那丫头发现我在偷偷的画你了，我生怕她再多说一句。我倒是不怕死，上过战场的人哪个怕死？就是怕连累了你。”萧天收拾好画卷，似是要将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一般。
轻叹道“又怕你不知道，偷偷的爱着一个人，看着一个人，其实很苦也很累，可是还是瞪着眼睛看着遥不可及的你，像是下一刻你就会在我身边一样，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固执的不叫你皇后娘娘，以为这样就有机会能站在你身边了。”
“你别说了。”皇后忍不住出言制止。
“你让我说，”萧天上前轻轻握住皇后的手，微烫的指尖让皇后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攥着不放“今天不说，我怕以后都没勇气了。”见皇后双目炯炯的盯着自己，又觉得有些羞涩，只道“反正，我的心意就是这样的，有机会就对你好，护着你，没机会就看着你幸福，不让别人欺负了你。”
“萱姐，你跑哪儿去了？”萧郁意外的推开了萧天的房门。见两个人执着手，脸色绯红，指着两个人握紧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静兰跟着进了来，见到这样的一幕，也是脑袋一热，连忙回身将门关了上。
皇后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萧天见屋内有人也不好不放。
“哥，你干什么了？”萧郁醒过神来惊呼道。
萧天不悦的瞥了妹妹一眼，喝道“你吵什么，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萱姐的脸怎么红了？”萧郁不由分说的冲到皇后身边，拉紧皇后的手，仔细查看，确认没有红肿，又悄声问“我哥没欺负你吧？”
皇后急忙摇头，可萧郁却不依不饶道“哥，不是我说你，你偷偷的画萱姐的画像、喝醉了喊萱姐的名字，拿着萱姐给你的天仙露的瓶子傻笑，还有做梦的时候都想着萱姐，我都没告诉过萱姐的，今天碰见人家你不好好对她，反而对人家无礼，你太过分了！”
萧天脸色一红，对，这些你是没告诉过你的萱姐，不过就是今天当着我的面都抖了出来，还不如悄悄的说呢。看着自己妹妹一脸正义，萧天无奈一叹“你别跟着胡说，我不在乎生死，你得考虑一下她。”拉着妹妹到自己的身边，冲静兰微微点头，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就是”
“就是我一时头晕没站稳，将军扶了我一下而已。”皇后见萧天不知如何解释，解围道。
“这样啊，”萧郁似是失望道“那萱姐去我哥的卧房了吗？”
皇后将头别向静兰，见她也是一脸的探究，只好扯谎道“没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进男人的房间？”
“我哥的卧房里有很多秘密的。”萧郁遗憾道，“怎么不去看看呢。”
“萧郁！”萧天怒喝道“你出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就在这儿胡说，回去收拾东西去！”
“我来叫萱姐帮我选几件衣服的。”萧郁不甘示弱道“别老跟我吼，你的秘密我可知道呢。”
皇后心中一恸，他的秘密我也知道了。“好了，郁儿，我跟你去瞧瞧，帮你选几件漂亮的衣服，成了婚迷倒你夫君。”
萧郁冲着萧天吐了吐舌头，拉着皇后往外走，皇后却在门口停住了，示意她们先去，自己一会就过去，回头见萧天呆呆的望着画中的自己，轻声道“将军，你的心意我知道，我的心意我想你也一定明白吧？”
萧天抬头看着在梦里无数次与自己相遇的人儿，微微一笑，点点头。
“你知道那天太后跟我说什么吗？”此语一出，皇后停住了脚步，身躯微微颤抖。
“你关心我。”萧天肯定道“其实，这就足够了，太后跟我说，情深不寿，我想了很久，现在能明白了，不过，心还是不变。”
皇后和静兰回宫之后就一直郁郁的，不爱说话，也不经常出门，当天晚上看了八王爷送来的信，脸色就更难看了。叫静兰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平素这样就罢了，现在怀着小皇子，每天都不见笑脸，可怎么是好？
“晚膳别摆了，我没胃口。”皇后摆弄着手里的桃木簪子心不在焉道。
“主子，”静兰放下手中的缎子，语重心长道“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您也多多少少的进一些啊，你这是跟谁治气呢。”
皇后抬头轻笑“我能跟谁治气？还不是跟自己治气嘛，好姑娘，你就别说了，明儿中午我多吃些，好不好？”
静兰想要多言，见皇后大大的眼眶里有些明亮，只得福礼退了出去。
华灯初上，宫内各宫也挑起了宫灯，像是为皇上的到来引着路一般。不过，帝王心向来是最难猜测的。
皇后似是倦了，让众人都下去，连静兰都没有留下，值夜的也不许进卧房，只在门外候着。最不喜欢的就是夜深人静，最爱的也是这个时候。原来还有敖诗儒陪着自己，现在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怎么能让下人们再看笑话？皇后挑暗了灯芯，面前摊开着放着一本古籍，眼睛却盯着手中的桃木簪子。出神极了，连窗子被人悄悄推开都没发觉。
来人动作敏捷，迅速的窜到了皇后身边，伸出左手捂住了皇后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不要出声。”
皇后一惊，反手扣住来人的脉门，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待对方将手慢慢放下，皇后右手稍稍用力，带着怒气道“谁？深夜闯禁宫，还进本宫的房间，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轻笑，右手顺着皇后温软的身体慢慢下移移到皇后的腰间，竟有意无意的摩挲起来，皇后右手一紧，喝道“放肆！”用左肘使劲往后一顶，成功的听见一声闷哼。
门外候着的宫女听见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不安，忙轻轻叩门，担忧道“娘娘，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恩。不，不要，别进来。”皇后声音微微颤抖。
“娘娘？”门外的宫女不放心道“奴婢听见有声音，要不要叫静兰姐过来？”
“不用，不要。”皇后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都外面候着，有事我自会叫你们。”
宫女哦了一声，却仍是不放心的将静兰请了过来，等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皇后的声音“来人啊。”
“主子，玉梦在。”
“传膳。”门外的人一听娘娘要用膳，都乐的不行，忙叫外围伺候着的小荣子去御膳房传几品好菜，又叫小厨的厨娘生了火，打点几个菜。没多大一会的功夫，就端着六个热菜两品汤侯在门外了。
“主子，饭菜都备好了，现在送进去吗？”静兰叩响门扉问道。
里面细不可闻的应和声叫静兰有些疑惑，还是轻轻推开门进了去，见皇后半卧在床上，锦被散了开来，俏脸绯红道“放下就行了。”
静兰安排宫女放下膳食，疑道“主子不移步吗？”
“这，”皇后犹豫道“你们都下去吧，静兰你留下伺候。”
静兰关了门回身，却见被子下还掩着另一个人，急忙掩住小口，免得惊呼出声，走到皇后身边，低声道“主子，这……”
98
只想你一直疼我
皇后小脸红扑扑的，羞答答道“这不就是你日盼夜盼的皇上吗？可算盼了来，你这么吃惊做什么？”
原来适才闯进皇后卧房里的人是皇上。
皇后用手肘猛的撞向身后的人，那人闷哼一声，皇后觉得这声音似是有些熟悉，忙回身查看，谁道，来人竟是皇上。
“怎么是你？！”皇后惊喜万分，声音却带着不悦。
皇上扶着桌子站直身子，打趣道“朕的皇后倒是谨慎的很啊，差点撞死朕，你不会是想谋杀亲夫吧？”
皇后见他还有力气打趣，道是无碍，白了他一眼，坐到床上，不屑道“我还真是想谋杀亲夫的，不过连看亲夫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知道皇后气自己，讨好的凑了过去，赖皮道“谁说没机会，朕这不是来了嘛。”
皇后鼓着腮，伸手抚上自己手肘刚刚撞过的地方，柔声道“疼吗？”
皇上见她怜惜自己，忙握紧皇后的柔荑，戏道“不疼，不疼，要是能消娘子的气，别说一下了，十下一百下都行。”
皇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刚要开口，猛然留意到皇上身上的衣服，脸色顿时一白，自嘲道“敢情我这凰栖阁是真来不得了，皇上亲临怎么还穿着夜行衣呢？若是让别人瞧见了，指不定说什么呢。”
皇上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在意，不顾皇后的反抗，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傻丫头啊，朕听说你不好好吃饭？”
“……”
“这样可不行，朕公务繁忙，不能老是陪着你不是？你得照顾自己才好，要是凰栖阁的人手不够，朕将龙翔宫的心腹调过来？”
“是啊，你公务繁忙，都在惠妃那儿忙着呢。”皇后酸溜溜道。
皇上宠溺的抚着皇后的长发，笑道“想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会吃醋啊！”大手不顾皇后的拉扯慢慢的下移，在皇后的小腹处停了下来，柔声问“怎么样？儿子可有动静？”
皇后红了双颊，摇摇头。
“不应该啊，你都不给他饭吃，他怎么不抗议呢？”皇上打趣道“肯定是你没听见，你听听，他正吵着呢，说母后不给他饭吃，要父皇给他做主呢。”
皇后拍掉敖诗儒不安分的手，害羞道“你竟瞎说。还有啊，不要打岔！明明天天都去惠妃那儿，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皇上叹口气，靠在床头，“东北要的种子，听了你的话要曾睿押去东北，这时候，朕也要宠一宠惠妃才说的过去。”
“那，那个丫头呢，惠妃身边的丫头呢。”皇后不满的嘟起小嘴。
皇上将皇后的头按在自己心口处，这丫头，不爱的时候任你后宫三千都不管，明知道你的心意还火上浇油给你纳妃，爱了就要独宠，多一个都不愿意。“那天朕去惠妃那儿，要，要她侍寝，她说不＇炫＇舒＇书＇服＇网＇，可是很想念朕，不如由侍婢代替。这种子有多重要，你跟朕最清楚，出不得半点闪失，朕只好狠狠心，牺牲一下自己了。”
“什么牺牲，明明就是你好色！”皇后使劲的捶着皇上的胸膛撒气，眼睛里亮晶晶的，悄声道“那你的种子就不重要了？”
皇上挑起她小小的脑袋，看见皇后红了眼眶，忙送上软软的吻，安抚道“不哭不哭啊，朕当然是牺牲，朕心里就你一个，要朕宠，宠幸别人就是一种牺牲。”
“那我也牺牲了。”皇后不依的靠在皇上怀里，双手攀上皇上的脖子“看着你宠幸别的女人，不也是种牺牲！”
“是是，朕都知道。”皇上手忙脚乱的抱着皇后，一会亲一下，一会摸摸脑袋，像是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不过，后宫现在太安静了，朕有些害怕，怕有人对你不利啊！等过了这阵子，朕就遣散所以的妃嫔，好不好？”
皇后听了大吃一惊，不信的问道“真的吗？”
皇上拉过皇后的手，放在自己心脏旁边，温柔道“萱儿，你听见它的跳动了吗？”见皇后点点头，又道“这儿，从此只为你一个人。”
“朕都依你了，你该让咱儿子吃饭了吧？”皇上搂着皇后温软的身子，享受着温柔。
“我这就传膳，你可有吃？”
皇上抖开身后的锦被，躺了下去，苦笑道“今儿就不陪娘子吃了，一会还得牺牲色相呢。”
皇后听他说的凄惨，也不多做计较，不管遣散后宫是真是假，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足矣了。体贴的掖好被角，讽刺道“是不是怕让人看见你在我这儿啊？”
“娘子最聪明了。”
皇后这才唤人准备膳食，这才有了静兰回头时看见的一幕，静兰抿着嘴笑得暧昧，皇后有些恼了，伸出小手，打在静兰身上“还敢笑，还不快摆饭。”
静兰忙在床上放下矮桌，将饭菜一一摆好，笑道“没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皇后带着疑问看向皇上，皇上点点头示意静兰下去，为两人留下缠绵缱绻的空间。皇上不由分说将皇后拉进怀里，一手执起调羹，舀了一小勺的排骨汤喂进皇后的嘴里，问道“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有点苦。”皇后抿着嘴道。
皇上又舀起一勺端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无妨，许是加了苦瓜，败火的，你多吃点。”又拿着银箸夹来不同的菜，体贴的喂给皇后，皇后懒懒的靠在皇上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温柔的疼爱。
“小馋猫，”皇上看着眼看就要见底的饭碗叹道“都饿成这样了，还不吃饭？”
皇后搂着皇上的脖子，撒娇道“谁让你不来陪我，你都不来陪我。”
皇上宠溺的刮了下皇后的鼻子，佯怒道“不许孩子气，朕不是忙嘛。”
“是啊，你忙。”皇后不满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抢过他身上搭着的锦被“你就是忙，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以为”
“你以为朕不疼你了？”皇上冷下脸来。
“恩。”皇后如实的点头。
“朕要你的那天就说过了，疼你宠你爱你一辈子！”皇上伸手把皇后的小脸扭了过来，要她看着自己，郑重道“君子一言九鼎，朕还是一国之君，你怎么不相信你夫君？”
皇后拉过他的大手，将脸庞埋在他的手里“怎么会不相信，可是事实我也看见了，我就是害怕。”
“怕什么。”皇上不以为意“文人墨客都许下三生三世，朕也想，就是听起来有点远，也很难，朕只许你一辈子，就这一辈子爱你宠你，朕说到做到。”
“好了，不说了。”皇后怏怏道“太沉重了，你再喂我几口，我爱吃那个红羊枝杖。”
皇上也不再说，夹起羊肉喂到皇后的嘴边，戏谑道“皇后有了喜倒爱吃这些油腻了。”
皇后吃好了，懒洋洋的靠回皇上的胸膛，皇上低头看着面色不再苍白的皇后，心中懊悔，早知道她醋性这么大就该早点来了，让她无缘无故的受了这么多委屈，轻轻将唇按下去，谁料怀里的小人机警的抵着他的胸膛，嘲笑道“色狼，不许轻薄我。”
“谁是色狼啊？”皇上反问道“不过是看你嘴边还带着油腻，怕你蹭到朕的衣服上罢了。”
皇后微睁双眼，借着皇上的脖子起了身，却张嘴咬在皇上的肩膀上，狠狠道“又不是龙袍，弄脏了也不是什么罪过，瞧你小气的。”
皇上诧异的揉着那丫头虎口所到之处，想说她两句，又有点不舍，只好摸着皇后的肚子柔声道“儿子啊，你可千万别学你母后，做人说话要讲道理，没有理可以认错的，不要像小狗一样咬人啊。”
“说谁是小狗？”皇后不依的揪过皇上的领子，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冷冷道“好个大胆的刺客，深夜到本宫这里撒野，大放厥词，看本宫怎么治你的罪。”伸手摸向床头自己平素放鞭子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皇上从背后捞出金鞭，夸张的笑道“娘娘莫不是找这个？倒是让刺客得了手，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用美人计呢。”
皇后没了武器，不悦的坐在皇上身边，摆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喜欢本宫的鞭子就拿走吧。”
皇上扔下鞭子，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猛然间将皇后压在身下，笑道“朕的小老虎怎么变成乖巧的猫了？”
不等皇后说话，又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半响抬起头来，眼神迷离道“怎么这么甜？”忙用食指按住皇后微启的双唇“时辰到了，朕要走了，记着，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朕疼你宠你爱你一辈子，相信朕。”说完，便起身消失在茫茫的月夜里。
皇后看着皇上有些消瘦的身影心疼极了，偏偏眼光不巧的落在了桌上的画轴上，心又是一阵抽疼，幸福吗？快乐吗？满足吗？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心里一处小小的地方在大声呐喊，盼着时间可以退回去，让所有擦肩而过的人得以相遇，让所有来不及说出的秘密可以大声的喊出来，让所有未完成的宿愿都可以得尝，皇后轻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99
告诉朕，你是谁
“娘娘，你不能进去。”小桂子不停的拦着满脸泪痕的丽妃无奈道，“皇上在里面，待奴才给您通传一声。”
“我有急事，真的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