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哪位？-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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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做贼心虚的表情，连忙摇头摁着苏沐的手背解释道：“我哪有呀，姐姐，哥哥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吃你烧的菜，所以我想要跟你学学手艺呀。难不成姐姐跟我不肯掏心窝子，还要跟我藏一手？”
苏沐长长呼了一口气，起身就着水池涮了涮手，然后靠在操作台上对小齐笑道：“教你烧菜可以啊，不过开着电视也不妨碍我教你，你知道我是学什么专业的，也知道我从事的什么工作，对于每天的新闻我总得看一看，过一过，你要是想学菜现在就帮我把电视打开好不好？”
小齐的脸一红，揶揄着说不出话来。手里掰的豆子掉在地板上，跳出了好远。苏沐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客厅里把电视打开，看着新闻频道硕大的“新锐作家苏沐竟是导致萧金两家关系破裂的第三者”标题，忍不住低头苦笑了一番。
“这就是小玉姐叮嘱你的事吧，唯恐被我听到这些消息，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天，后天，我出了门走在街上总会被人认出来的。”
她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听完整段新闻，听到何小玉出面说过几天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听到记者门刨根问底想要知道有关苏沐的旁枝末节。苏沐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过才六点多外面就已经擦黑了，夏天快过去了，不知几时天已经开始缩短。
小齐坐在苏沐旁边给她倒了一杯水，真诚的说道：“姐姐，你别难过，我知道其实你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跟哥哥两个人早前就在一起了，你才不是什么第三者呢。姐姐……”
苏沐抬手拍了拍小齐的头，夸张的扯了一抹笑。“我没事，不过心情总不能算太好，等改天再教你烧菜吧，我还有稿子没有赶出来，我先上去工作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估计哥哥今天不会回家吃饭的。”
小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苏沐默不作声的起身上了三楼，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拿起电话给萧凡的办公室拨了过去。
苏沐躲在卧室里写稿子，有关电视上第三者的字眼却总时不时的钻进脑子惹得人不能安生。明天要上交的新闻稿还没写完，闪动的光标看上去异常的惹人讨厌。苏沐搁在手边的手机响了半天她终于搓了搓脸长舒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是唐勉。
她也看了新闻。
电话里头两个人长久的沉默着，两个都被说成是第三者的女人明明彼此最应该有共同语言，可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唐勉轻轻的咳了一声，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李不言依依呀呀的动静，唐勉跑去安抚了他一番最后把他交给了唐守义这才又跑了回来，她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小沐，没有过不去的坎，忍一忍就过去了，其实，也没有那么痛苦的。”
是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些道理苏沐都懂的。萧凡爱自己，自己也爱他，还有什么能比两个人相爱来的更加重要。他们虽然没有像唐勉和李安哲那样天人永隔，也没有像方静安跟曲欢那样隔了整整一个大洋。可他们却彼此错过了一年，心痛了一年，难熬了一年，所以对于现在得来的一切才那么不愿意放手。
苏沐在椅子上蜷缩着，摁着电话努力地想要克制住心底里忍不住的软弱。“小勉，我没有做错是不是？”
唐勉应了一声，电话里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然后李不言的哭声透过话筒传进苏沐的耳朵。唐勉喘着气说道：“这家伙又把玻璃杯给从桌上踹下去了。李嫂，那个药箱在我房里，你去取过来，顺便找块糖给他，不然等一会儿擦药酒他一定会哭。”
苏沐揉了揉眼睛把眼角的泪给抹掉，强颜欢笑的说道：“小魔王受伤啦？你快去照看他吧，我没事。”
唐勉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同她说好明天再打给她就匆匆的把电话挂断了。苏沐抱着膝盖直愣愣的盯着窗外的漆黑，脑子里一片混乱，良久，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包围了她。萧凡从身后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地蹭着。
“我听小齐说你不光不听话的看了电视，还没有吃饭，你想怎么样？绝食？自虐？”
苏沐闭着眼睛抬手摸着萧凡的头，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你说，我怎么就成了第三者了呢？当年小勉的事大多你没有看到，那些大字报，那些蜚语流长，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得伤害几乎快要把人逼疯。我会不会也变成那样？明天我走在街上会不会有人朝我吐唾沫？会不会有人在我背后戳我的脊梁骨？我爸妈会不会被邻居瞧不起？还有苏和，他在学校能不能抬起头？我……”
“丫头，别说了！”萧凡突然伸手抱住她的头，把她整个人都摁进自己的怀里。“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发生的！你要相信我，即便有苦痛，我也不会让你来承担，你不是唐勉，我更不是李安哲！”
苏沐听他这样讲哭得越发的厉害，抱着他的腰把自己这一年中的思念，这一天的羞辱都哭了出来。萧凡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哭到最后，她坐在床上居然枕着萧凡的腿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身侧微凉，萧凡不在。
她坐起身迷蒙的寻找萧凡，楼下传来一阵声响，过了一会儿萧凡就端着托盘推门走了进来。他把冒着热气的小米粥配着配菜送到苏沐的面前，笑眯眯的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多少吃一点，哭也很消耗体力的！”
苏沐盯着他看了半天，木讷的点点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塞进嘴里。萧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你先吃着，我明天还要开记者招待会，金家和上海那边都忙得疯了，我也总得像模像样的跟着心力交瘁一下才说的过去呀！”
苏沐低着头用嗓子嗯了一句，等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抬头叫了他一句。看着萧凡期待的目光，她咬了一下嘴唇犹豫的说道：“我想回雾海几天。”
萧凡的眼睛微微黯淡了一下，继而笑着点点头。“这样也好，方城现在对于你总算是个是非之地。等记者招待会开过之后，一切都平静下来我去接你。”
70
70、注定 。。。
阳光晴好，偶有云层低垂显得天地异常的辽阔。苏沐坐在长途汽车上靠在车窗边打盹，阳光投射在脸颊上，暖洋洋的，宛如恋人的轻吻，车厢里气味混杂，车体伴着路面的曲折婉转而发出吱呦吱呦的声响，一切静谧的让人恍惚觉得生命的本质似乎本该如此。
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好一会儿，苏沐慵懒的掏出来摁了接听键。唐勉在那头一面敲着键盘一面干脆利落的说道：“我等会儿开车去方城，你去曲欢那准备接驾吧！”
苏沐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挪动了一下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啊，我现在在车上，再有十分钟就进入雾海的主干道了。”
唐勉一顿，半天才轻声问道：“你把他丢下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恶世骂名，一个人逃跑了？”
苏沐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浑身战栗宛如触电一般。唐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算了，你先回来吧，有什么事我们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之后，在苏沐的脑袋里不断回响的就只有唐勉的那句话，她实在过于懦弱，她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丢下？那些耳边的呢喃，那些信誓旦旦的语言还都余温尚存，她居然因为害怕选择了逃离。
车子缓缓驶入雾海的客运站，身边的乘客纷纷起身下车，他们的脸脸上带着轻松欢愉的神情，因为在前面等待着的是他们最亲爱的人，可是苏沐却没有办法如同他们一样，她知道，那个她愿意花尽一生与之相守的人并不在雾海。
“您好，请问这车接下来还跑方城吗？”
乘务员一脸困惑诧异的看着苏沐，然后点点头，苏沐朝她道了谢飞快的跳下车从乘客通道跑了出去，不过五分钟，那个乘务员的地还没有拖干净，她就看见那个刚从自己的车上跳下去的女人又挥舞着一张票跳了上来。这一次，她的脸上明显比之前要欢愉很多。
苏沐坐下来掏出手机给唐勉发了一条短信。她告诉她自己又返回方城了。
这事过去很多年之后，在他离开她很久之后苏沐时常想起，自己一直都忘记告诉他：萧凡，你信么，即便曾经胆怯懦弱，我仍愿意舍弃所有的安逸与你一起面对这世上所有的风雨。
萧凡从公司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一身疲惫的他将车停在门外靠在车身上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弥撒，一股子浓烈的辛辣味道。他看着小齐留下的门灯允自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脑海里想起的却是苏沐第一次登门帮自己煮面的情景，那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或许除了宝珠以外还能有一个女人可以给自己一个家。
指间的香烟即将燃尽，点点的火光映入眼中宛如胸口的朱砂痣。萧凡抬手用力的吸了一口之后将烟蒂扔在脚下踩熄，将车子锁好便进了别墅。
家里空荡荡的，他站在玄关长长呼了一口气，踢掉鞋子进浴室去洗澡，一阵馨香传来，他脑子一震不由得回头去寻。这味道他认得！
苏沐躲在门口偷偷笑了一番，在萧凡踏出浴室门的一刹那突然飞身扑了过去，就像树赖一样挂在他的背上。萧凡扶着门框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反手拍了她屁股一巴掌：“不是说要回去住一段日子吗？”
苏沐趴在他的肩膀上咬耳朵。“恩，回去了，不过后来发现放不下某人所以又原车返回来了。”
萧凡将她放下来，把她摁在浴室的毛玻璃门上用力的吻着，一双手也不安分的上下搜寻着，惹得苏沐娇喘连连。“你说的某人是谁呀？”
苏沐迷蒙着双眼，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刚要开口回话却又被萧凡给封了回去。她的背后冰凉一片，胸前却似点了火一般炙热无比，这一番冰火两重天，直惹得人快要发疯。突然，身子一轻，苏沐嚯的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萧凡打横抱起已经朝着楼上走去。
她并不是第一次同他欢/好，只是却从来没有见他像这次这般。似乎心底里埋藏了深深地疲倦，恐惧，愤怒，每一次都撞得她几乎快要散架，她甚至开口求饶，他却只是粗重的喘/息着将她带向另一轮高/潮。床体发出一种不堪重荷的响声，床单早已经被她的汗水湿透大片，似乎身处云端，眼前盛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色牡丹。
激/情退却，两人仰面盯着天花板长久不语，苏沐的身子疲惫不堪，转头去看萧凡，他却满面红光，丝毫不见任何的体力不支，苏沐甚至开始怀疑，长了对方十岁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吧……
萧凡活动了一下脖颈，侧眼发现苏沐在偷瞄自个儿不由得撑着胳膊趴在她的头顶笑道：“怎么？还想要？”
苏沐脸一下子红到脖颈。撑着萧凡的胸膛连连摇头。“不要了不要了，为了细水流长，求大王饶了小的一命吧！”
萧凡心情大好，埋头在苏沐的脖子上狠狠地啜了一口，再抬头已经留了一枚红彤彤的小草莓。苏沐咯咯的笑了一会儿，抬手拢着萧凡散落的刘海问道：“新闻上说是金露露提出来的悔婚，这是怎么回事呀？”
萧凡趴在她的胸口沉默了一会儿，拿着手把玩着苏沐的头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有很多，比如分手是男人提出来的，很多人就会认为女人被甩了，面子大大折损，可是如果是女人提出来的就不同了，我们都是业界里的精英企业，金露露更是死要面子的人，她肯说出是她提出分手的，不仅仅赚足了面子，更让人觉得她是一个肯为别人承担，乐于成全别人的人，这对于她们公司百利而无一害。”
苏沐微微笑了一下。“你们这些生意人，脑子转一下就什么都算计到了。那，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吗？”
萧凡没有作声，许久笑着爬起来裹上浴袍道：“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更饿，想吃点什么？”
苏沐把被子拽到胸前掩住大好春光，想了又想道：“算了，还是我来弄吧。”说着，披上萧凡扔在地上的衬衫就从床上滑了下去。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面，吃着吃着萧凡突然凝眉看着苏沐正色道：“我可能得回上海几天，这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我总得登门给金伯伯道个歉，认个错才好，我爸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总不好这么办事。”
苏沐点头应道：“我懂，你什么时候走？大概要多久才能回来？”
萧凡戳着筷子道：“大概明天就要起身了，时间上的话应该不会很久，你放心，在你想我之前我一定回来。”
“那，我要是无时不刻都想你怎么办呢？”
萧凡眼睛喷火的盯着苏沐。“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无时不刻都想我？”
“没有。”
“说实话！”
“没有……我错了……”
萧凡离开方城去了上海，苏沐回到杂志社正常工作，但是面对同志们的白眼和窃窃私语却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在萧凡离开的第三天她递上了辞呈。
应届毕业生想要进杂志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来，而一个杂志社能招收到一个把枯燥的学术报告都写得有声有色的人才更是不容易，崔主任深知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当下同意，只是说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和心情，给苏沐一个月的假期去调整一下，如果在那之后她仍旧要辞职，他便批准。
对于夺命十三催这样苛刻的上司，苏沐觉得他能做到这地步已经是自己莫大的福泽了。
她回家同小齐仔细的做了大扫除，两个人累得坐在地板上一动都不想动。午后的阳光晒在洗过的衣物上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味道。
“小齐，哥哥走了多久了？”
“三天了。”
“我知道你是从上海跟过来的，你有没有那边的消息呀，他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齐捂着嘴笑道：“姐姐这是想哥哥了？那你就打电话给他不就好了嘛。”
苏沐明亮的玻璃没有作声。小齐以为她是害臊了，起身去倒水喝。苏沐缓缓在地板上躺下来，心里隐隐的有些发慌。
她不是没有给萧凡打过电话，只是电话那头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打的急了，次数多了干脆就关机。她不知道上海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凡会这么对她，明明之前还如此温存，如此温柔，可是现在他都不害怕自己会为他担心吗？
还是，上海注定将要成为一个让他们彼此分离，终结的城市？
71
71、演戏 。。。
萧凡离开了第五天……
第八天……
第十天……
十三天……
十五天……
这一日小齐如常上门清扫做饭，却看到苏沐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她不由得吃惊的问道：“姐姐要出远门？”
苏沐靠着扶手长长的喘了口气，然后异常严肃的说道：“我要去上海一趟，我们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我待你如何你清楚，有些事我也不瞒你，哥哥从回去上海就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过，我打过去也是没有人接听，你要是知道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是好是坏我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小齐瞪大了眼睛望着苏沐，那种吃惊和困惑明显不是装出来的，苏沐摇摇头，看来小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上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苏沐打车去机场，途径宜家那幢高耸入云的办公楼只觉得心里头直突突，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给胡克打了一个电话。
胡克在开会，看到苏沐的来电扯了个谎说去洗手间就溜了出来。苏沐也不拐弯，张嘴直接问道：“胡克，你知道萧凡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克一愣，被苏沐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萧凡发生了什么事了，我看着他挺正常的呀，胳膊腿都在。”
苏沐朝司机摆了摆手，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皱眉问道：“你说你看见他了？”
胡克干巴巴的笑道：“我说姑奶奶，你们俩不是拿我开涮呢吧！你们家那位就坐在会议室里给我们开会呢，我要是看不见，那不是我瞎了就是他成幽灵了！不过全公司的人都能看见他，我估计他应该不是幽灵！哈哈哈！”
苏沐攥着衣角的手开始往外冒汗，声音隐隐约约的也有些发颤。“他不是回上海了吗？”
“回去了呀，不过前天就回来啦。”胡克脑子一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话锋一转问道：“你不知道他回方城了？”
苏沐发了一会儿呆，在胡克喊了她好几声之后终于回神。“没，我之前回老家了，他几时回的方城就不大清楚了，给他打电话估计上是没电了也没打通，我没什么事，你不是说在开会吗，快去吧！”一口气把这些话讲完，苏沐抬手“啪”的一下关了手机，然后靠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司机通过倒视镜看着苏沐，“小姐，还去机场么？”
苏沐心烦气躁的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去宜家吧！”
车子启动，绕过前方的转盘朝着不远处的宜家大楼开去，苏沐只觉得手脚冰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慢慢在心底里弥散开来，浓浓的苦涩心酸。
十五天，她为他整整担心了十五天，思念了十五天，可是他明明早就回了方城，却不回家也不告诉她。在他的心里，她究竟算什么？
宜家里面敲字声，翻动纸页的声音响成一片，苏沐站在门口恍惚又回到了自己实习时第一次走进这里的那一天，那时候萧凡整天冷着一张脸，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