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入豪门:罪爱纯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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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生人,除了小时候那个可怕的日子以外,第一次,那么的紧张。
“怎么?编不出来了吗?”纯雪拽紧了拳,心都开始颤抖起来,“说啊!像以前一样,把我当傻瓜一样的骗啊!自己明明就是一个毁了我人生的混蛋,却还要装作我的救世主,我的恩人!你就那么欺负一个被你弄到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心里痛快吗?开心吗?你这个骗子!可恶的骗子!该死的骗子!”
说道这些,她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一张脸瞬间急得通红,眼泪汹涌的往外冒,拳头也握紧到极致,眼里,第一次有了让人惧畏的骇然。
段逸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捏住,再也动弹不得。
好痛!
被自己心爱的人唾弃着,真的好痛!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事实就是如此啊!现在的解释,只会真的变成掩饰。
再说,他真的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认罪。
他的沉默,愈发点燃了她的愤怒,“怎么?现在没有话说了?如果我没有想起来,你是不是就要骗我一辈子,让我永远把你这个毁了我的混蛋当做好人一样感激一辈子,甚至——爱一辈子!”她猛的爬坐了起来,不是死死的用手撑在身后,身体虚弱得差点又倒回去。
“我——”眼泪,莫名的浸湿了他的眼眶。
他好想告诉她,就在刚才,他其实已经决定把这一切都告诉她了,可他说不出口!他没脸说!
就像逃犯在被警察捉到时再来自首一样,他知道,那样的解释,只会是徒劳!甚至可笑!
记忆复苏4
就在眼泪忍不住快要溢出来的时候,他扬起头来,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这世间,没有能容纳得下它的位置,还是忍回去的好。最好能再回到身体里,混着血液一起,流遍全身。
那样,就可以把这滴记录了她面容的泪滴,永远的藏在身体里,自私的拥有。
他的反应让她微微有些错愕,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愤怒,无比的愤怒!
她拽紧的拳不由纷说的便挥了上来,卯足了全身的气力,狠狠的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比起呆在你的身边,我真宁愿去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就为了满足你自私的欲望,所以连我死的权利都要剥夺吗?你这个混蛋!你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颤抖!”
纯雪怨恨的泪水颗大颗的砸在洁白的床单上,心像被人活生生的掰碎了般。
好可悲的自己!
这么长时间以来,居然一直那么懵懵懂懂的呆在这个恶魔的身边,被他一遍遍的玷污和欺骗!
好可怕的记忆!
就像死过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一样,其中,有太多太多一想起来,心就痛的回忆:
比如,自己曾经居然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过他。这让她觉得可悲到了极致。
又比如,糊里糊涂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居然还傻傻的准备生下来,虽然最后的结果更加让她心痛。但若不是那样的话,此刻的自己,又当如何去面对呢?
再有就是,车祸之后,那么无知的活着,把他当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哪怕在他对自己做出了那么畜牲的行径之后,还是懦弱的选择妥协,选择沉默。 这点,是她最无法原谅自己的!
一想起这些来,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激烈的颤抖、叫嚣、呐喊!
她真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男人,然后,也让自己屈辱的人生,就此了结。
记忆复苏5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她打。她挥打在他身上的拳头,虽然已经尽了全力,可根本伤不了他半点。真正让他痛苦的,是她的眼泪。
世间没有谁会真的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痛不欲生。
她的眼里在流泪,他的心里在滴血。
而且,他还不能哭。
他没有资格哭!
直到她因为过于激动而体力透支得差点栽倒下去,他才无意识的一把拥住了她。
他已然习惯了要去照顾她,无论一开始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去占有,此刻的他,真的只想好好爱她。
然而,他才一碰到她,她的全身就猛的打了个激灵。自心底,泛出一股强烈的厌恶,汹涌的,迅速的,席卷了全身。
她用力的甩开他,巨大的反弹力使得自己也朝后倒去。
他赶忙冲上前去扶住了她,生怕她这一摔倒,再伤了哪里。她已经受了太多的伤,那副小小的身躯,已然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这一扶,彻底的激怒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厌恶。
她讨厌再被他碰到,哪怕一丁点,哪怕一瞬间。
她拼了全力的扑腾,挣扎,手也胡乱的挥打起来,直到——无意中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锐器。想也没想的,就把它攥在了手里,然后——
朝着紧紧靠上来想要拥住她的那个人,狠狠的刺了下去!
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切一切的混乱、狂躁和愤恨,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
眼前的人,好像再也不会再靠近她了,她安全了。
她的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可是——当她猛的回过神来,才真正的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混乱中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正正的,刺中了他的心脏。
好深,好深。
她不知道那刀究竟有多长,因为此时能看到的,已然只剩下了刀柄。
那刀柄无辜的插在他心脏的位置上,随着他心跳的艰难搏动,一下一下的缓缓起伏着。
记忆复苏6
她整个人,一下子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她是巴不得这样一个混蛋去死,可是——
真看到这样的画面时,她没有了一丁点的高兴或者释然。
她木讷的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手,就在刚刚,这只手,似乎是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就算自己真的很讨厌很恨他,可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她身体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紧紧的缩成一团,全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抱着头,眼神惶恐而不安的看向他。内心乱作一团,她理不清那究竟是惧怕?自责?还是——隐隐的难过?或许都不是,又或许,都有!
刀刺进心脏的那一刻,无比剧烈的痛楚,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感觉到肌肉开始痉挛,四肢变得僵硬,呼吸一点点的被剥夺……
他用手紧紧的捂在伤口的周围,以期能缓解那一阵一阵喷沁出的殷红所带来的强烈刺痛,可是根本没用!
每呼出一口气来,都伴随着一股血液的抽涌,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渐渐的,他白色衬衫胸前的那片位置,被血液一点点的沁湿成了紧紧贴着胸膛的血色透明。
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弱。不一会儿,就连这份微弱也变成了只能吸进去,不能呼出来。到最后,连吸气,都已然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的眼睛先是不敢相信的瞪得极大,而后,眼皮跨了下来,眼神变得虚弱而忧伤,再到最后,已然看不到了一丁点生命的光亮。
这其中,一直不变的是,他一直看着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他复杂的神色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希望。
他就那么一直一直的看着她。就好比即将离开人世,唯恐再也看不见那样,一直一直的看着。
直至眼前忽的发黑,身体一软,整个人一下子单膝着地跪坐了下来。
他单手艰难的撑着地,竭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的抬起头来,绝望而忧伤的,看向她。
他的耳畔,此时安静得没有了一丝半点的声音,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而眼前,除了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晃动着之外,周遭的一切,全然漆黑。
终而,他透支了全部的体力,整个人朝着侧面轰然倒下。
他眼里唯一的映像,也随之倾斜倒地,然后慢慢变小,小到只剩一条窄窄的缝隙,缝隙再变成一个小小的亮点,最后——眼帘终于重重的合了上。
他在那最后的那一刻,向上苍,发出了一个微弱恳切的乞求:
“就让我这样死去吧!
死在爱人的手里,就好像是,终于能死在她的怀中。
我背负着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活,属于自己的,却从未有勇气直面过。如有来生,请别把我毁灭的种子在生前就种下,请赐予我幸福,像平凡人一样的幸福。
夏纯雪,我生命的光,我欲望的火,我生之罪恶,我死之解脱,请别像对待今生的我一样残忍的对待她,让她在摆脱我的阴影后,自由快乐的活——”
记忆复苏7
一直守在门外隐约听到了些争吵声的啊琛,大着胆子的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的傻了眼。
他愣了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而后才猛的一激灵,三两步的冲了上去,摇晃着已然全无知觉的段逸深,焦急喊道,“段总!段总!你醒醒!”
见他胸前插着的刀柄和股股往外冒着的鲜血,啊琛心里一沉!
“正中心脏,还插得那么深!”一时间,他慌乱得手足无措。
啊琛风里来雨里去在黑道摸爬滚打了多少年了,都从来没有这样惶恐过。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倒下的!
绝对不会!
但凡一个人,见到自己笃信不疑的事情忽然的发生时,都会这样的错愣和惊讶,以至于丧失了最基本的行为和思考能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起头来,目露凶光的瞪着床上惧怕得紧紧缩成一团的纯雪。
“是你?!对!一定是你!这个世界上,能把他伤成这样的,只会是你!”他愤然的朝她嘶吼道,“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怨他伤他,但至少你不能!在你眼里他是个魔鬼的话,那么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百倍的魔鬼!我从没见他对一个人像对你一样的好过!哪怕他的方式让你觉得病态或者可怕,但我可以拿人头跟你保证,这已经是他竭尽了全力之后,能做到的,最好的了!你,也一定是他唯一可以爱,能够爱也付得出爱的人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狠心的推开了他!”
啊琛吼完之后,理智也稍稍恢复了一些。
他哀伤的低下头来,抱起段逸深,急急的往外冲去!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
直到他那骇人的声响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纯雪颤抖到几乎要痉挛的身体才稍稍恢复了些正常。
她刚准备缓缓的舒几口气,肩膀,却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她整个人,瞬间就汗毛直竖的紧缩了起来。
记忆复苏8
她怯生生的露出了一小半边脑袋来,待看清来人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瞬间落地了。
“小雪!小雪!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莫瑾涵满眼焦急的望着她。
好不容易才将那个他实在不想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父亲安抚入睡,他正准备回去,走到楼下,一样就看出了那个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来。
他是段逸深的贴身保镖,他在,那个混蛋也一定在!
正这样想着,就见那保镖忽的打开了一扇病房门,不一会儿,就抱着那个混蛋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那一刻,莫瑾涵也惊呆了!
他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个人——小雪!
飞速的赶到这儿,果然看到了她。
“瑾涵!瑾涵!呜呜呜——”纯雪再次看见这个真心爱着她的男孩,不禁感慨万千。
她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眼泪顺着指缝成串的落下。
“小雪!太好了!你终于肯叫我了!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混蛋对不对?一定是他威胁着不让你认我的对不对?他一定用了很卑鄙的方法让你不得不假装着不认识我是不是?”莫瑾涵野一下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纯雪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张开了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只想哭!
拼命的!彻底的!狠狠的!
——嚎啕大哭!
莫瑾涵紧紧的拥住了她,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同时,看到她如此的悲伤欲绝,他心里又狠狠的痛着。
“别怕,没事了。现在好了!你不会再被那个坏蛋欺负了!我有能力好好保护你了!别怕,小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哭了,小雪!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了!”
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泪流满面。
纯雪的眼泪,如洪水般汹涌出眼眶。
然而内心的苦痛,却反而像洪水退去后的土地一般,一片接一片的显现出来——
失落无助
无知确实让人苦痛,而过分的清醒,也是一件极其折磨人的事情。
尤其是在漫长的无知过后,忽然的清醒过来,那种感觉,与其说豁然开朗,不如说如坠烟海。
此时的纯雪正是如此。
越发哭,内心越发痛。就好像一个原本快要痊愈的伤疤,忽的猛力把已然结起来的疤痕狠狠的撕掉一样的痛。
想起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狠心的抛弃,长大成人后又被养父无情的像卖物件似的卖给这个恶魔一样的人,之后被玷污,就连死亡这样最脆弱的结束苦难的方式,也成了另一段苦难的开始。一时间,她的心,痛苦得扭紧到了极致。
现在的她,真的感觉好无助!
父母原本该是最可靠的人,可惜,却是第一个就出卖了她。那个恶魔就更不用说了。眼下,只有这个紧紧拥住她的人了,可是——
脑海里忽然的闪过那晚出车祸之前的那个心如刀割的画面。就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内心深处,某一样原本晶莹剔透的东西,破碎了。
破碎了就是破碎了,她宁愿就此将它丢弃,永远在她脑海里记住它曾经最美的样子。也不愿再捡起来,费力的粘好,然后一辈子的,看着那个曾经碎裂过的疤痕。
下意识的,她抽离了他的怀里,停止了哭泣。
莫瑾涵一下子慌了。
“小雪……”他无措的看着她。
纯雪摇了摇头,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事。”
“真的吗?”他伸手拭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纯雪重重的点了点头。
莫瑾涵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将她拥进了怀里。
他不知道,女人往往是言不由衷的,越是说没事的时候,其实内心越沉重越悲伤。
死里逃生
刀刺进去的那一刻并不见得真正的痛,痛是痛在血喷涌而出压根止不住的时候。
段逸深被莫大的痛楚折磨得不断的昏死过去又疼醒,如此反反复复,痛彻肺腑。
然而即便是醒来,也只是身体。
意识已然沉寂。
或许,连灵魂也是。
然而,就像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其实最有可能发生一样,六天过后,当寥寥几个还真正在乎他的人已然悲痛欲绝的在心里做好了准备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第一个袭来的感受——
痛!就像心被压路机碾碎着一样的痛!
而后,他猛然惊觉,手里握着一只软软的手。这种感觉,就像在沙漠里干渴行走了一个世界一样漫长的人,在几近绝望的时刻,忽然发现了一口清澈的井一般,瞬间激动得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然而,当他迫不及待的扭转过头之后,看到了却是Jessica 一张焦急与兴奋掺杂着的脸。
他的心里颓然一沉,手,迅速的松了开。
“段总!段总!您——您终于醒了!”铺天盖地的欢喜让Jessica 直接忽略了他眼里忽然流露出的落寞。
“段总,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Jessica 止不住的泪眼盈眶,而后,又赶紧擦掉了眼泪,露出一个无比欢实的笑容来。
段逸深勉强的呼吸了几下,胸口还是疼得厉害。
他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像灌进了沸腾的水一样的灼热溃烂,很艰难很艰难的咳了一声,然后才嘶哑的说出了一句很小声的话来,“纯雪呢?”
Jessica 将耳朵尽可能的凑近了才听清楚他虚弱的发声。
闻言,她脸色颓然的一变。
我该告诉他实情吗?在这个时候?
她的疑虑和不安被他尽收眼底,一时间,不用她回答,他已然知道了答案。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要最前面的那块倒下了,后面的,就会不推自倒了。
而有的东西就是这样,一旦倒下了,别人,就会忘记它曾经站立过。
卸下假面1
“段总——夏小姐没事了,她第二天就已经出院了。”Jessica 尽量让自己看来显得正常一些。因为这短短的六天来,发生了太多太多始料未及的事。而这些事情,对于刚刚醒来的他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
她越是竭力的去掩饰,越让段逸深觉得事情已经发展了十分严峻的地步。不过这些,都没有脑海里忽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让他痛苦——她肯定没有来看过我!
一次都没有。
就在那一刻,他真的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他不是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不活。但是——没有了爱,活着,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那样的空壳人生,他已经活了三十多年。
原本,就算这样一直活到死,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可悲,可恰恰是她!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人生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方式,还可以这么美好,甚至,快乐!可也是她,让他彻底的明白了,失去,原是是比得不到更为残忍的事情。
医生做了例行的检查之后,纷纷惊呼,真是奇迹。
因为那刀子,正中心脏,且几乎要把心脏刺穿。这样的情况下,能保住生命的可能性极其小。
可是他,却活了下来!医生反倒显得比他更加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痛苦的活了下来,无异于干脆的死掉。
当看到即便醒来后在病床旁的人也只是多了啊琛一个之后,他苦涩一笑。
虽然戴上了这个面具之后活得是那么的累,心中不止一刻的想要摘下它来,可是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