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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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子墨醒了,守夜的人按照纳卡的吩咐,陆子墨一起身便叫醒了其他的人。初雨仿佛刚睡着就被人叫醒,身体乏的难受。这群男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上了路。
陆子墨选的这条路地处深山。和国道边的小路不同。这条路虽然在地图上有标记,但是实际上几乎已经没有可参照的路标可言。越往里走,树木越密集,地上的沙地渐渐变得柔软,慢慢的草地的覆盖率也大了起来,满眼都是青葱的绿。随着队伍的前进,纳卡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对初雨的看管也越来越严密。
也许他已经后悔了自己的选择。这样的路如果失去了陆子墨的带领,他们肯定会被困在深山里。或者能够走出去,但是绝对不容易。这种不得不依靠和听从陆子墨的情况让纳卡隐隐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先前一直是上山,现在的地势却又变作了一直下山。这样行进了半日,正午的时候森林里出现了一条小溪。大家简单的在溪边休息了一下补充了点饮用水,便顺着溪流的走向而下。
小溪如同一条缎带般在森林里缓缓流淌。水质清澈透明,能够看见水地细腻的沙子和银色的,一闪而过的小鱼。然而随着他们的前进,其他的溪流也渐渐的多了起来,都是很细很细的一股,从山野石间冒出来。聚集会和,让溪流的溪面渐渐的扩大。到了地势比较低洼的地方,那溪面竟然已经有数米宽,看那中间的水面,也由透明变作了碧波粼粼,显然深度不浅。映着金色的阳光,一派安静祥和的林中景象。
林中除了安静的水流声,便只有大家前进的脚步声。一路行来这帮人几乎都不交谈。陆子墨在溪边停了一停,抬头打量对面。
小溪顺着地势继续往更低的方向流淌而去。可是他们顺着溪流的走向已经走到了尽头。现在要沿着切断溪流的方向继续上山。陆子墨看了看前方,溪流继续往下之后,地势又逐渐增高,因此在下方形成了一方小小的,安静的湖泊。所幸的是因为地势增高,地面从水底露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坝,其上流淌过的水流缓且浅。正好能让人通过。
只是走到近前才发现,大自然布下的这条道路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走。水坝上生长着密集的青苔和水草,踩上去加上谁来分外的滑。而水坝的另一面,地势急转直下,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那边的水流冲击声极大,轰隆隆的响着,风一吹,漫天扬起白色的水沫。
陆子墨并没有说什么,当先走上了水坝,拔出小腿上绑的刀用力插进水坝的石缝中作为一个阻力支撑固定住自己,对着身后的人偏偏头示意。后面便有男人依次而上用他的方法在水坝上站稳,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人桥。
陆子墨对着后面的人招招手,在人桥的帮助下,队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上了水坝,最好到了初雨和纳卡。纳卡看了看陆子墨,推了初雨一把:“你先走。“
初雨突然间觉得无比的紧张。紧紧地捏了捏拳头,抬头看着陆子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冷静的向她伸出手。初雨觉得自己的掌心因为紧张已经一片湿润。她的心脏怦怦的跳动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陆子墨的手中。
他握住了她的手,蓦然一紧,紧到让她发痛的地步。初雨低下头看着水面,踩上了一只脚,冰一样滑的水底让她无法控重心身体一偏,抱着她猛然想着瀑布的方向摔去。
那一瞬间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自己猛然后仰。视野里所有的东西突然倒转,紧跟着便是急速的下坠。耳边是轰隆隆的巨响声。然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不到两秒。她的身体猛然冲击到什么表面上,略微滞了一滞,然后便是水天一色的幽蓝。
冰冷突然间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有一股巨大的,看不见的冲击力压迫着她的身体让她往下。陆子墨在水中很快放开了她的身体,却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带领着她奋力往旁边游去。水底激烈的水流带着他们急速的离开了他们坠落的地方,很快那股压迫力消失,手脚活动起来灵活了很多。初雨便随着陆子墨奋力往岸边游。
当他们再度回到水面换气的时候,感觉上好像有的距离并不远,然而往回看瀑布已经在很远的地方。陆子墨和初雨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急于上岸,顺着水流的流向继续往前游着,一直游到了水势比较平缓的地方,陆子墨才拉着她上了岸。
两人这一番折腾体力消耗极大。踉跄的上了岸便扑到在地面上。初雨疲惫的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空。天上万里无云,高远开阔。河边的树林顶端就在上面不远的地方分隔着阳光,让它们轻柔的洒在她的身上。
脸上一暖,初雨转头,迎面迎上陆子墨急切的吻。他紧紧地抱着她,用力的将她压在身下,激烈到让她有几分疼痛的吻了她很久,初雨乖顺的一点都没有反抗,感觉到他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没有受伤?”
陆子墨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初雨摇了摇头。陆子墨微用力撑起自己,随即将初雨也拉了起来:“我们要继续走。他们距离我们并不算太远,很容易追上来。”
初雨点点头,咬牙站了起来。这一动,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向自己提着抗议。可是她知道现在必须得继续走。
两人浑身湿透此刻也顾不上。一旦进入这样的密林之中,如果没有狼犬的帮助,单靠人力想要对他们进行追踪很困难。更何况纳卡还不能打着追捕,而是营救的旗号。
只是不知道这样表面的平衡又能维持多久。
初雨压下这些忧心的想法,紧紧随着陆子墨前进着。两人进了山林,很快就在厚实的森林中隐匿了自己的踪迹。陆子墨并没有拖着她走太久,扯了些藤类,又寻了棵大树,带着初雨爬了上去。
深山里的大树主要的树枝比人的腰还要粗。初雨在陆子墨的帮助下尽量往高处攀爬。找到一个斜生的枝丫之后他和她一起坐了下来,随即便用那些藤条将他们牢牢地固定在树身上,同时也起到了遮蔽的作用。
做完这一切,两人才终于可以放松的休息一小会儿。陆子墨一直警戒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并没有听见人声。而很快的,又一个黑夜来临了。
这一天过得提心吊胆惊心动魄。现在躺下来依靠着陆子墨,总算可以暂时安心的休息一下。
他脱去了自己和她身上湿透的衣物,拧干后就势搭在枝叶的掩映间。两人就像两个初生的婴儿一般,彼此依靠着汲取对方身体的温暖。陆子墨脱下衣物之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塑料密封的小包,此刻打开来,里面有一把枪,弹药夹,打火机,还有一个手机和一些卡片。
陆子墨一手抱着初雨,一手静静地摆弄着这些东西。他们在高处。他不能冒险将手机开机。手机屏幕些许微弱的亮光都有可能给他们带来危险。有的时候人身处于黑暗中,总是 希望能用亮光给自己带来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感,殊不知在那样的情况下在黑暗中点亮,反而让自己加倍的危险,等于是将自己打上标记赤裸裸的暴露在敌方的视线下。
初雨看了一会陆子墨,终是敌不过沉沉的疲乏和困倦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森林里已经满是晨曦,灰亮的光和青蓝色的薄雾轻轻的在林间飘荡着,偶尔几声悦耳的鸟鸣。
陆子墨紧紧地拥抱着她,即使如此,暴露在外的皮肤还是带着丝丝的凉意。初雨伸手摸了摸衣服,几乎已经干了,于是便扯了过来搭在身体上。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惊醒了陆子墨,让他蓦然睁开了眼睛。
想来他也是极为困倦的。初雨记得每次在他怀中醒来,只要自己有些微的动作他就会惊醒。这个男人的神经总是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状态。陆子墨低头看了初雨一眼,亲了亲她的额头:“早。”
他接过了她递来的衣物,和她一起穿上。陆子墨借着高度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没有急于下地赶路,拿出了昨晚的那个塑料袋,依然密封起来放在怀里。
“我们现在要原路返回。”
陆子墨试了试枪,看着初雨微微一笑:“也要让纳卡知道,他要为他的愚蠢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四十一章 釜底抽薪中
两人下了地,寻路而行。早上刚起来的时候森林里有很大的雾,随着阳光穿透树冠,浓雾便也慢慢的稀薄,逐渐散去。
说是要沿路返回去找纳卡。但是要从瀑布上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人只能迂回前进。这样的密林要走上几天没有补给是不行的。不过陆子墨仿佛胸有成竹。带着初雨一边辨识着方向,一边前进着。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森林里慢慢的热闹了起来,充满了生机。鸟鸣声,虫鸣声,还有风拨弄树冠的沙沙声。
离开了纳卡的队伍。也许是心情的放松。两人走起来容易了很多。初雨在陆子墨的帮助下行走的还算轻松,抬头看看他:“你的野外求生能力真强。”
陆子墨手里拿着一枝长长的树棍,不断的敲击着前方的路面。这样的森林里多蛇。不过通常说来蛇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用树棍敲打地面发出的震动会告知前方的蛇他们要经过,从而让蛇主动地规避。陆子墨低头笑了笑:“我在特种部队待过,和巴与是战友。”
提到巴与,两人之间的气氛蓦然一滞。经过了这些天,完全没有巴与的消息。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以纳卡的心狠手辣来说,巴与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陆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是海豹。”
海豹就是水陆两栖的特种兵。负责秘密潜入,或者暗杀。陆子墨的思维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有一次我们一起执行一项暗杀任务。当时一个弟兄疏忽,被对方埋伏的一个人冲了过来,冲着巴与开枪。那时候我没有犹豫挡在巴与的面前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巴与就发誓,他的命就是我的。所以三年后我退伍,后来跟着金爷混,巴与也就一直跟着我。”
陆子墨扭头看了看初雨:“我相信巴与有办法自救。”
现在也只能这么相信,来给自己信心。这样的想法沉重的让初雨喘不过气来。抬起头看天空,太阳自斑驳的树冠中若隐若现,不知不觉间时间就逼进了正午。长时间在森林中行走感觉很奇怪。这样的森林空气湿度很大,走的时间长了觉得肺里都是水,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着难受。可是嘴唇却又干的发白皲裂。
陆子墨带着初雨走的路远离了瀑布下方河水的流向。纳卡的人没有在森林里求生的丰富经验,面对这样庞大的丛林他们没有胆量深入太多。而且补给也不允许他们过于深入。所以按照陆子墨的推断。纳卡的人只会沿着瀑布下游的河水往前搜寻一段。搜寻不到他们就必须沿着溪流的走向往回返。
陆子墨带着初雨去的,是森林里的补给站。
森林里真的有一个补给站,虽然并没有在先前地图上所标出来的地方。这个补给站是早些年陆子墨和巴与出来打猎时,和山里的一些农户猎户在野外设立的。找到补给站并不算太困难。他们当初设立的时候在森林的大树上作上了只有设立人才明白的路标。
补给站其实就是森林中的一个小树屋,高高的架在树冠上。陆子墨拉着初雨爬了上去,上面豁然开朗,整个森林的景色尽收眼底。如同无边的绿色海洋,在风中连绵起伏。
这个树屋很宽敞,外面甚至还有一个平台。树屋由浸透了桐油的树木藤条构建而成,所以防潮防水。树屋的天棚上已经自然生长了许多的藤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瀑布一样的垂挂下去。
屋子里有用塑料包装密封起来的几床毛毯。除此之外还有粮食,固体酒精炉,武器,一台小型发电机和卫星电话。
陆子墨先拿出了压缩饼干和初雨一起吃了点,然后便又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塑料包装,取出里面的手机开机,已经没有电量。初雨看着陆子墨,他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疑问,没有抬头:“这是巴与当初从文莱身上拿下来的东西。也许有用。”
他们的运气不错。文莱的手机是太阳能充电型。在阳光下放置了一会儿开机之后,陆子墨仔细的在里面查找着,很快就在文莱的手机上发现了一些视频片断。是文莱和毒蛇见面,以及和纳卡见面的片断,另外还有一些通话录音。
文莱保存这些东西,显然是别有用心。重要的是文莱和纳卡见面的视频片断,详细的交代了当初货物的安排情况。正如那时所发生的,军队所押运的是个饵,初雨劫走的车是个饵,而真正运往曼谷的货也是假的。
真的货物交给了纳卡运走交给毒蛇。
初雨也被这样的视频片断所震惊。陆子墨看完了视频,拿着手机沉默了很久。随即将手机放到了身边抬头看天:“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初雨不明白的看着陆子墨。后者扭头看向她:“纳卡没有把货交给毒蛇。从一开始他就和文莱准备将货秘密的吃下去。”
陆子墨转身从袋子里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分别放到地面上,对着初雨示意:“这是毒蛇,这是索菲和拉玛。这是纳卡,这是文莱,这是金爷,这是我们。”
陆子墨拿起代表金爷的饼干:“金爷丢失了货物,派遣我们去寻回。纳卡一早就被毒蛇收买。因此秘密达成协议,要帮毒蛇推翻金爷吃掉这批货。这时候纳卡知道了文莱也是毒蛇的人,纳卡害怕自己反被毒蛇吃掉,私底下和文莱达成协议。”
陆子墨说着拿起了代表自己的饼干:“我们追着货而来。于是纳卡和文莱就偷天换日,准备借我们的手说货物被劫走,然后他们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纳卡应该是一早就已经打算对付我们。”
“当时我们抓到了文莱,因为时间紧迫,还没有来得及从文莱那里逼问出什么消息。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纳卡已经沉不住气,因为害怕事情暴露毒蛇和金爷双方都知道他的背叛,所以不得不提前发难,干掉了巴与,抓着你威胁我替他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经过陆子墨的推断。事情渐渐的变得清楚明晰。陆子墨拿起代表文莱的饼干,啪嚓一声捏为两半:“不过恐怕文莱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落到我们的手上。对于纳卡来说,少一个分一杯羹,他就可以狮子长大口整个吞下他所想要得东西。文莱只怕凶多吉少。”
初雨不明白的看着陆子墨。陆子墨笑了笑:“在车上的时候报纸新闻的头条就是废屋的那起凶杀案。当时文莱被我们带走。剩下的怎么会是三具烧焦的尸体?他们确认尸体的身份是通过现场作为假饵的货车里遗留下来的三个警察的警官证。”
“就算文莱有这个打算想要通过死亡洗掉自己的身份然后拿了货跑路。他的死讯毕竟已经公布了出来。纳卡大可以在之后在毒蛇的面前将文莱的死因尽数推倒我身上。然后就把假死变作真死。”
“他的这个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我们会在关键时刻从他手上逃出来。也没有料到当时货车上报纸新闻报道的三具尸体会给我这么大的启发。”
陆子墨捏碎了手上的饼干:“纳卡轻松自在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本来认为如果追不到陆子墨和邓初雨,因为森林里的生存环境恶劣,纳卡就会知难而退另谋生路。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纳卡显然不能冒险让唯一知道真相的这两个人活着走出去。一旦陆子墨透露出文莱没有死的讯息,毒蛇便会明白纳卡背叛了他。而且金爷也会知道纳卡和毒蛇勾结的事情。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方法在这里捕杀陆子墨。
既然知道了纳卡的想法。陆子墨反而不再着急去追踪对方。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晚一天出现,纳卡的心理恐惧就会更大一些。
于是他们就暂时在树屋住了下来,条理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这里总算安全。
夜晚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困极的两人终于完全的放松精神睡了过去。等到半夜初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陆子墨不在身边。撑着身体起身,他在外面。初雨看着站在外面露台上的陆子墨。这里因为在高处,月光很好。淡淡的银色笼罩着大地。将他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长长的。
晚上的时候风停了,很冷。森林里早晚的温差几乎能够达到二十度。初雨拿出毛毯裹着自己。可能是为了防虫防腐,毛毯里面放置有松香,于是房间里那淡淡的松香味就这么若有若无的弥散开来。
这个男人厉害的让她难以想象。初雨裹紧了毛毯。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整个局势已经完全的改变。他捉住了纳卡的七寸,虽然他们的处境依然非常的危险,不过至少现在,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赢得了一段宝贵的缓冲时间。
初雨起身来到屋外。踩在树木拼接的地板上,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吱呀的声响。陆子墨在她走到身边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转过身,伸手连同毛毯一起,将她紧紧地裹在了自己的怀里。
暂时的安静让初雨沉默着不想说话。身后的男人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安静了几秒,突然开了口:“是不是打算离开我了。”
初雨微微的一惊。因为陆子墨的话,心里渐渐的泛起痛楚来。他明白她的心思。这么厉害的,能够洞察人心的男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那点小小的心理活动?
“嗯?”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响在耳边。感觉到他的唇落到了自己的皮肤上,顺着血管的脉络缓缓上移,让她心跳加快。陆子墨扯掉了她身上的毛毯,裹在自己身上复又抱住她。他的体温和气息于是毫无阻隔的传来。
初雨低下了头。因为不想对他撒谎,所以没有回答。初雨握住了陆子墨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左右手的食指处都有厚厚的茧,那是长期用枪的人留下的痕迹。她的指尖就在他指腹上的厚茧上游移着,感受着这个男人的隐忍。
从被文莱拿来向陆子墨要挟之后,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着隔阂。只是因为生活让他们疲于奔命,所以不得不选择忽视。可是隔阂到底还是存在了。也许问题在于她的身上。是她再也没有办法用以前的心境来面对陆子墨,没有办法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待陆子墨。
那时候在公海,雷诺用她来要挟的时候,陆子墨罔顾她的生死,她原谅了他。因为那时她尚且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又怎么能够让这样的男人来确定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
她不想回头去考虑文莱曾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