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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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桦承却自己说了起来:“那些事情,其实过去很多年后,也就淡了。只是习惯了罢了……她是第一个让我萌生出名扬天下的想法的人。可偏偏,当我终于名扬天下的时候,她却……呵,九娘,哑婆同你说过一些是吗?你明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罢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你其实如同一个妙龄女子一般。当初哑婆一见你,便仿佛见到了她。可是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二八年华,眉眼都已经长开了,并不是你这副模样。可是偏生,你就是让人觉得相像……”
九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坟茔有些发愣。
无论是谁,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拿来同一个死人比较,总是不舒服的。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里,半晌之后,九娘垂眸:“师父,九娘先回去了。”
刚一转身,身后顾桦承问道:“你可认得回去的路?”
九娘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漫漫黄沙,这座孤坟没能被黄沙掩埋其实都算得上是神奇。若说还认不认得回去的路,九娘抿住嘴唇,实在不敢夸口了。
“呵。”身后的顾桦承轻笑一声,上前抓起九娘的手,“走吧。”
一路无语,快走到院子的时候,顾桦承才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过她。”
话毕,便闪身进了院子。
九娘愣在了原地,看着顾桦承的背影,微微低下了头。
“师父回来了,师姐呢?”院子里响起姜女略带欢喜的声音。
九娘抿了抿嘴,扬起一个笑脸进了院子,“你师姐在这儿啊。”
“师姐。”姜女欢喜地跑了过来,挽着九娘的手臂,笑道,“师兄说师姐喜欢吃肉包子,出去给师姐买了,再等一会儿就回来了,师姐你别急啊。”
“……我喜欢吃肉包子?”九娘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不知道呢。”
“是扶桑自己嘴馋,还得拉着你做垫背。”走到屋门口的顾桦承停住脚步,回头冲着姜女和九娘笑了笑,问姜女,“可看到哑婆了?”
姜女怔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曾。”看着顾桦承进了屋子,姜女才转头看着九娘感叹,“师父原来,也会这样笑啊。”
九娘笑了笑,没有做声。
等着扶桑回来的时候,将肉包子塞到姜女的怀里,就拉着九娘躲到角落里去问她:“师妹,师父去哪儿了?”
“上坟。”
“啊?”扶桑一愣,看着九娘,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上坟?”
九娘点头,坐在一块石头上,伸手托着腮:“师兄,你从前和师父来北胡也是这个季节吧。”
扶桑摸了摸头,似乎思考了很久的样子,最后才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那便是了啊,他是来看望故人。”九娘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扶桑皱眉。
“怎么了?这眼神怪吓人的。”扶桑推了推九娘。
“师兄……”九娘觉得自己的嗓子都颤抖了,“师兄,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在师父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师父了是不是?”
“是啊,那时候师祖还在呢。”扶桑点了点头。
“师祖还在……”哑婆的那句,若不是后来他师父去了,许是人生大事便解决了,突然嗡的一声在九娘脑海里炸响。
看着九娘瞬间惨白的脸,扶桑心里一紧,抓着九娘的胳膊十分担忧:“师妹你怎么了?”
九娘看了扶桑好一会儿,才好像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似的:“师兄,你可知道,师父差点就为你找了师娘?”
扶桑猛地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
“当初师父酿造梦回之后,便将我留在邺城,一人不知去向,过了好久才回去。如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得了,那之后玉娇娘便时常来缠着师父。玉娇娘似乎提到过一个人,说她都死了,为什么师父还看不到她……师妹,我虽然是师父的徒弟,可是师祖在世的时候,我大多数时候,还是跟师祖呆在一起的。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是师父不在家,我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反正还有师祖在的嘛,后来师祖不在了……我便搬离了挨着师父的那间屋子。师父说讨厌我晚上磨牙说梦话,可是我总觉得,师父是害怕,我听见他在哭。”
九娘咂舌:“师父也会哭的吗?”
“我觉得会吧,因为太难过,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导致今日如此面瘫。”扶桑煞有介事地分析。
“……”九娘默默无语,低下头去扒拉着脚底下的杂草。
“别动!”扶桑却突然吼了一嗓子。
吓得九娘一个哆嗦险些坐到地上去。
扶桑却一脸郑重的蹲到地上,仔细地看和那株野草,过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冲着九娘笑了笑。
“师妹,这就是传说中的迭梦草。”
梦回酒中,最重要的一味。九娘记得扶桑是这么说过的,当下,也趴在地上看了起来。
扶桑拉了她一把:“脏不脏,你可是女孩子。师妹,为兄有个想法,你想不想听?”RS
056:齐心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师兄妹齐心,定能酿出绝世好酒。
扶桑说,既然能让他们发现迭梦草,这便是一个契机。顾桦承虽然总是一副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这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其实他们谁都不知道。可是每一次,顾桦承只要喝梦回,便是十分的不快乐。扶桑不希望顾桦承总是沉溺于往事之中不能自拔,便想让九娘和姜女和自己一起酿造一味酒,一味可以让顾桦承忘记梦回的酒。
姜女皱了皱眉,拉着九娘道:“师姐,虽然我很想出一份力,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学呢。”
“无事,你师姐也是个半吊子。”扶桑冲着姜女笑了笑。
姜女有些不信地撇嘴,“师姐再不济也是比我强的,最起码,师姐能够闻出何为美酒吧。”
“呃……”九娘讪讪。
“她?”扶桑笑了笑,“你可别说她了,她呀,闻着酒味不吐就不错了。”
“啊?”姜女看了九娘一眼,正看到九娘讪讪地摸了摸脑袋。“师姐,你闻不了酒味,怎么学酿酒啊?”
“师父说,多醉几次就好了。”九娘嘿嘿笑了笑。
扶桑点头:“嗯,每次喝醉了身上就起酒疹子,浑身啊!你说我和师父两个大老爷们,每次还得去找女人来给师妹上药。小师妹啊,有了你以后就好了呐,以后师妹在起了酒疹子,你就可以扒光了她,给她挠痒痒了。”
“师兄!”九娘瞪了扶桑一眼。
姜女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拉了九娘和扶桑一把:“好了师兄师姐,你们俩别跟斗鸡似的互相瞪着了,不是说要为师父酿酒嘛?咱们该怎么做?”
扶桑和九娘互相白了一眼,扶桑便拍着姜女的肩膀一脸的严肃:“第一件事,小师妹,你任务很重啊!”
看着扶桑那么严肃的表情,九娘和姜女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师兄,要我做什么?”姜女站得笔直。
扶桑却看着姜女极其猥琐地嘿嘿的笑个不停。
“……师兄,你能正常一点吗?”九娘忍不住又对着扶桑翻了个白眼。
扶桑不理九娘一个劲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拍着姜女的肩膀,道:“为兄记得,你先前说过,你在墨城……可是算得上神偷啊!”
姜女猛地涨红了脸,看着扶桑问:“好好的做什么又提起这件事儿了?”
“因为咱们需要小师妹你去偷样东西啊。”扶桑眨了眨眼。
“什么东西?”这下子可是连九娘都好奇了,还没听说过酿酒要先偷东西的。
扶桑神秘地笑了笑,拉着九娘和姜女去了自己的房间,翻腾了好一会儿,扶桑才从包袱底下摸出一个酒囊,递给了姜女。
姜女愣愣地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酒囊啊,师父那也有一个。明日,师妹你去找师父,说想跟着为兄酿酒,让师父和你去搬一坛清酒。小师妹你便趁机溜进师父的房里,找到那个酒囊,换了来。”扶桑安排着。
“……这也算是偷?”九娘撇嘴,“在说了,明日师父一定会让你去给我搬酒的,他才不会亲自去呢。”
“嘿嘿……”扶桑笑了笑,“明日,你师兄我不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
“可是去偷师父的酒囊是为了什么?”姜女还是不解。
“师父那个酒囊是用来盛梦回的,用的东西差不多,酿出的酒自然也是差不多的,万一咱们酿出来的酒和梦回差不多那不就坏了?”扶桑瞪了姜女一眼。
九娘琢磨着扶桑的办法倒似乎的确是个法子,便应了下来,姜女看着九娘应了,自己也便应了。
第二日一大早,九娘就听到扶桑在院子里高声喊:“没有酒曲了,我去找找这附近可有卖曲的,师父不用等我吃饭了!”
九娘赶紧推了姜女一把,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穿好衣衫就跑到顾桦承门口使劲地拍着门:“师父师父……”
“出什么事儿了?”顾桦承披着外衫就开了门,紧紧地颦着眉头。
美男初起的那股子慵懒劲哟,九娘险些把持不住。好不容易低下头去,九娘快速组织着语言,道:“师父,我要跟着师兄酿酒,你带我去搬一坛清酒吧。”
“这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积极?”顾桦承皱眉,打了个哈欠,一把将门关了起来。
“……”九娘看着那扇门,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待为师更衣。”正想着里面却传来顾桦承有些慵懒的声音。
九娘张了张嘴,将那一万头草泥马拉了回来。
顾桦承收拾好了甫一出门,九娘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似的,险些栽到地上去。顾桦承伸手扶住九娘,皱眉:“怎么不知道好好看路?”
“大约是起的太早了。”九娘嘿嘿笑了笑,低头揉了揉脚腕,快速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门口。
门口那儿一直猫着的姜女立即点头,目送九娘和顾桦承出了院子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顾桦承的房间里。
九娘同顾桦承到了藏酒的窖子那儿时,正巧碰上了哑婆。哑婆看了九娘一眼,没有说什么便错身过去了,可不过走了几步的工夫,哑婆却突然喊住了九娘。
九娘看了顾桦承一眼,愣愣地转过身去,冲着哑婆笑了笑:“婆婆唤九娘何事?”
“你不用和老婆子整这一套,老婆子只是想起了那一次同你说要看着你酿酒的事儿,你们今日这是打算酿酒了?”哑婆摆了摆手,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点头:“是啊,师兄去买酒曲了。”
哑婆点了点头,“那么,等你们开始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
“哦。”九娘点了点头。
跟着顾桦承进了酒窖,九娘捂着鼻子问顾桦承:“师父啊,哑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嗯?”顾桦承不解。
“有时候哑婆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和师妹都有些怕她。可有的时候,她看起来又好像很慈祥似的。师父,哑婆之前不是还装哑吗?”
顾桦承看了九娘一眼,摇头:“哑婆那不是装哑,只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罢了。哑婆,是个很好的人。”
“她是谁?”
“什么意思?”顾桦承皱眉。
“哑婆看起来跟师父关系很近,应当是师父很熟悉的人才对。可是,师兄也只知道有师祖,却没有祖师娘,我原本也想过……不过后来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哑婆不像是和师祖有那种关系的。后来我又想,她会不会是那个姑娘的什么人,可是也不像……师父,哑婆究竟是什么人?”九娘在酒窖里,胆子似乎格外大似的,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顾桦承突然沉默。
九娘想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先前的问话有些不该了,可是话已出口,已是收不回来了。
一直到搬着酒坛子往回走了,顾桦承也没有再和九娘说一句话,九娘突然就着急了。
若是这个时候姜女还没找到酒囊该怎么办呢?
“师父。”九娘突然拽住顾桦承的袖子,“师父,我肚子疼。”
“肚子疼?”顾桦承皱眉,“那就快些回去,你好去解决。”
“……”九娘怔了一下,“师父师父,我不想回去。”
“嗯?”
“我……我一想到回去要见哑婆我就肚子疼。”九娘开始胡说八道了。
顾桦承皱眉看着九娘,叹了口气:“九娘,你从前不是这么任性的。”
“从前你都不认识我的。”九娘反驳。
“我在下河村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可是狡黠得紧。如何会有你这样一脸想去解手又解不出来的模样?”顾桦承叹了口气,“为师抱着这坛子酒可是累得慌,你若是真的心疼为师,就不若快些走。”
两人正僵持着,扶桑站在不远处喊:“师妹,师父,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师父,快走吧,要不我来帮你搬着?”九娘立马唤了语气。
顾桦承狐疑地看了看扶桑又看了看九娘,皱了皱眉:“不必了。”
顾桦承将酒坛子提进了院子后,扶桑便一脸谄媚地上来接了过去。同顾桦承念叨了几句便拉着九娘往屋子里钻。
顾桦承喊住他们:“你们真的是为了酿酒?”
“不然呢?”扶桑反问。
“没事。”顾桦承摆了摆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的,“九娘,哑婆不是说……”
“哑婆方才说出去找泉水了,让师父回来了便去寻她。不来教导师妹了,师父你可知道哑婆说的是什么泉水?”扶桑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冲着顾桦承说。
顾桦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九娘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一会儿,顾桦承便在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出来了,期间看都没有看九娘他们一眼。九娘刚松了口气,顾桦承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九娘。
“晌午不用等我们回来了,你们自己吃自己的便是。”顾桦承说完便走了。
九娘抓着扶桑的袖子,有些紧张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师兄,师妹拿到了?”
“那不能砸了她自己的招牌啊!”扶桑冲着九娘眨了眨眼,赶紧带着九娘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姜女一看到两人进来,就赶紧迎了上来:“师兄师姐,你们回来了,咱们现在就开始?”RS
057:意外
扶桑买的是麦曲和小曲,可以用来酿造黄酒和白酒。扶桑说顾桦承酿造梦回用的酒曲,是顾桦承一手制成的。可是也无外乎是用麦曲或者曲蘖。他们如今没有时间去制造酒曲,只能用这些现成的了。
清酒是用来勾兑最终的口味的,真正困难的地方,其实还是调味。
寻常酿酒无外乎浸米添加酸浆水、蒸饭、加入酒曲落罐发酵之后压榨、澄清装坛即可。至于口味,那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而扶桑他们如今是要在清酒的基础上勾味,倒用不了寻常酿酒那么多道工序了。只要先取一部分酒,加入他们所酿的新酒勾兑调味即可。
只是,他们所谓的新酿的酒,其实也算不得是酒。
将迭梦草研碎放入瓦罐之中,又放入丁香、茯神、白术和当归,之后倒入清酒将这些尽数覆盖后,扶桑小心地盖上了瓦盖,拿起瓦罐晃了晃。
九娘皱眉:“这么一看倒有些药酒的意思了。”
扶桑歪着头看了九娘一会儿,突然拍掌点头:“师妹,你说的有理,酒曲中原本就带着一些丁香和白术了。不如,我再取出来吧。”
“……不用吧,或者现在就取出来,在放进去迭梦草就好了。”姜女提意见。
九娘和扶桑不禁都看向姜女。
姜女低了低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去去师父房里偷……换酒囊的时候,其实并不觉得梦回是加了许多药材的。”
“你能闻得出来?”扶桑皱眉。
姜女摇头:“不是闻得酒中味道,而是问不出药的味道。我自小在爹娘的棍棒下讨生活,时常受伤挨打。好在药铺里的叔伯对我还好,我挨了打,便时常躲去药铺,闻惯了那些草药味。师父的房里并没有那样的味道。”
“若是酒味盖住了呢?”九娘疑惑,自己的鼻子倒也是好使,只可惜,自己的鼻子好使在那些让自己受不了的味道上了。
“哪有那么严重的。”扶桑拉了拉九娘,“小师妹,你确定师父的梦回里没有这么多药材?”
姜女点头:“我能肯定。”
扶桑点头,立马将瓦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又重新研磨了迭梦草,放到酒中泡制。
“小师妹,师兄教你酿酒吧?”扶桑冲着姜女眨了眨眼。
九娘一边嗅着鼻烟炉一边看了扶桑一眼,皱眉:“为什么不教我?”
“你?”扶桑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能够觉得咱家的酒味美醇香了,你师兄我一定不会吝啬自己所学,悉数教你。”
九娘扯了扯嘴角,捂着鼻子坐到一旁去了。
“小师妹啊,这酿酒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扶桑嘿嘿地看了九娘一眼,拉着姜女坐到了酒桌旁。
姜女摇了摇头,有些崇拜地看着扶桑。
扶桑嘿嘿一笑:“自然是原料啊,就比如说酿黄酒酒选的是黏性较大的糯米、大米、黍米和大黄米,米粒洁白丰满、大小整齐、杂物较少的为佳。”
九娘皱眉:“可是师父还说过,曲为酒之魂,水为酒之骨。酿酒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泉水和酒曲吗?”
“……”扶桑看了九娘几眼,愣了一下,道,“你记得倒是清楚,可你怎么不会酿呢?”
“师兄,你这算不算是恼羞成怒啊?”九娘笑嘻嘻地看了扶桑一眼,“虽然我现在对酒有些敏感,可是总有一天我对酒的敏感会成为我酿酒的优点!”
姜女点头:“师姐说的是。”
“你们两个倒是同心了。”扶桑撇了撇嘴,“小师妹,那不如为兄教你制曲?”
“制曲也要好些日子的,那咱们这些天岂不是都闷得很。”九娘撇嘴。
“闷的是你一个人吧?”扶桑看了九娘一眼,“这坛子酒少说要过月余,师妹,你若是在